从第二天开始天就晴了起来,可能因为有了太阳的缘故,也就不像前两天那样阴冷潮湿了,不过说来也奇怪,楚檀画的大姨妈这次量不是很多,且只维持了三天就结束了,安冉烨向来关心她的身子,说要请个郎中来给她瞧瞧,说不定是那次夜里喝酒喝出毛病来了,楚檀画笑说他不懂别乱说话,还笑说喝酒没事儿,可能是因为之前三月份在外头奔波了一个多月很开心回来之后心情有所转变而影响了月事的缘故,接着又说了一大堆医理,安冉烨也听不大明白,但是她既然说没事,那他也就放心了。
四月初十的时候,楚檀画觉得身子好多了,又是活蹦乱跳的,许皇后那边已经很久没有动静了,听说安怀对外说是皇后心口疼的毛病又犯了,不能处理六宫事宜,所以一切的事情又交由粟贵妃处置。
楚檀画身子好了的消息传到宫里,初十那天辰时七刻,粟贵妃就亲自派了人来接楚檀画去兴圣宫瞧安炫之。
楚檀画是直接进宫去的兴圣宫,本来太子在皇城外是有府邸的,只是太子时常患病,粟贵妃不放心,就求了皇上恩典,把绯烟宫北侧凤寰宫东侧的兴圣宫赐给了太子居住,这里地方偏僻,离皇宫后妃们的住处都远,很是幽静,而且被单独辟成了一个院落,这样也就很方便太子在此养病,且不会影响到后宫嫔妃们的起居生活。
安冉烨本是要陪着她一块儿去的,可朝房今日该他当值,他本想如从前那样悄悄溜走的,却没想到安怀偶感风寒病了,他不仅要钉在大和宫里替安怀批阅折子,而且重要的折子还需要读给安怀听,让他说了意见才能批复,顺道还要给安怀侍疾,根本就走不开,只得派小顺子去跟楚檀画告知情况,让楚檀画安心给太子看病便是了,一会儿他得了空再去兴圣宫接她便是了。
这两天暖和些,安怀贪凉,逛御花园的时候少穿了一件衣裳,带着热汗的身子冷不丁被冷风扑着了,当时还不觉得什么,回去之后便觉得头昏脑胀的不舒服,宣了太医开了方子吃了药,太医就说要静静的养几天就好了,他便不理政事,只在御书房的榻上歪着,要安冉烨在一旁给他读折子听,粟贵妃也要在一旁陪着,所以粟贵妃今日也是去不成兴圣宫的。
楚檀画过了大和宫,走的是右边的宫道,楚檀画正觉得坐在软轿里头憋闷的慌,就听见琥珀的声音从外头传来:“小姐,再往前就是毓秀宫了,过了毓秀宫便是粟贵妃的绯烟宫,穿过御花园的沿池回廊就能到兴圣宫了。”tkxf。
“还有这么远啊?”琥珀说都说了一大串,更何谈还得在这软轿里憋闷好久啊!
琥珀带笑的声音从外头传进来:“奴婢说是说了一大串,可是也不算很远的,其实从御花园里过去快得很,这不,说话的功夫,再走几步就到了毓秀宫了!”
楚檀画一听毓秀宫,就想起熙妃来了,当下微微皱了眉,轻声道:“停一下。——我不坐轿子了,我要走过去!”
她说着便从刚刚停下的轿辇里出来,琥珀看着那抬轿子的人都是一脸愣怔,便忙道:“小姐,怎么不坐了呢?这真要走过去还得好一会儿呢!”
“里头憋闷,我不想坐了,出来散散步也好。既然前头就是毓秀宫,那你陪我过去瞧瞧。”她到底还是惦记熙妃的宫殿,从前进了宫也很少到这里来,这会儿正好经过,就去瞧瞧也好。
“好,小姐走走也好,这外头鸟语花香的,散散步也是不错的,”琥珀抿唇一笑,然后对着那抬轿子的宫人道,“你们就跟在后头吧,一会儿小姐想坐了,再抬过去就是了。”
宫人们答应一声,抬着轿辇亦步亦趋的跟在两人身后。
楚檀画进了毓秀宫,发现从前安冉烨送来的那些红梅如今都谢了,这个季节只剩下树叶繁茂郁郁葱葱,她站在正殿门口,望着这景象一如往昔,刚才路过千鲤池的时候,还想起了当时她跟温嘉打架,温嘉掉进水里的画面,想起那时荣嘉还冷淡在熙妃面前挤兑她,那时虽然许多敌意,可如今物是人非,心里竟什么感觉都没有了,站在这与昔年景象差不多的殿中,她只是觉得人生无常,真是很难料到后面的事儿的。
这会儿偶然回头一想,才发现自己与安冉烨这一路竟然经历这样多的事情,不由得浅浅一叹,眸中多了一些岁月沉淀的东西,也想起自己那时的莽撞与不懂事,现在回头看看,发现人还真是会成长起来的,而这些成长是在你不经意间的,只有你偶然回头一想,才会发现,原来自己已经那么的不一样,却又还是原来的那个你。
琥珀以为楚檀画叹气是因为想起熙妃从前挤兑欺负她的那些场景来,忙道:“如今毓秀宫已经交由老宫人打理了,再也不是昔年景象了,小姐还想着从前做什么呢?如今再也没人敢欺负小姐,小姐该开心才是啊!何必又想起从前惹的自己这般伤感呢?”
楚檀画一听这话便知道琥珀误解她的意思,不过她也不想解释,只一面往外走,一面微笑道:“你回去之后记得告诉管家,派个靠得住的人去五台山看看熙妃过得好不好,看看她需要什么,立即写明了回来告诉我,我给她送去,好歹她也是王爷的母妃,也一样是我的母妃啊!”
琥珀一笑:“这些话小姐在当初熙妃娘娘走的时候就嘱咐过了,还说不必让王爷知道,奴婢心里一直都记着呢,每个月都有派人去问的,回来的人都说熙妃娘娘很好,并不缺什么的,让小姐不必挂念。”
楚檀画听了笑:“那就好。”
四月里的太阳,就算很大,也不会很热,楚檀画跟琥珀两个人散步似的,也很快就走到了御花园里的太月池,上了沿池回廊便觉得凉了下来,楚檀画停下来瞧了一会儿池中红鲤,顺道休息了一下,然后便直接去了兴圣宫。
琥珀一眼瞧见宫道尽头有一片竹林出现,便转眸望着楚檀画笑道:“小姐快看,过了这片竹林之后就是兴圣宫了。”
楚檀画笑,她远远的就看见许媛站在那竹林门口等她了。
两个人见面,可能因为许皇后的原因,许媛虽然笑着,可到底还是有些不自然,楚檀画看出来了,心里知道知道安冉烨一定因为她的事情对许媛也冷眼相对过,这会儿便主动牵起许媛的手往里走,还抿唇笑道:“阿媛姐姐,我前几日是真的不舒服,所以不曾来探病,这会儿身子一好就来了,阿媛姐姐不要生气啊!”
她开口叫阿媛姐姐,就是表示亲近的意思,许媛如何听不出来呢?
许媛心里本来因为许皇后的事情觉得对楚檀画过意不去,心里正自别扭呢,见楚檀画笑的如春风一般温暖和煦,一点也不曾有嫌隙,而且眸光还如同初见一般温暖,许媛心里便暗自惭愧自己把这丫头看的太过小气了,当下便除去心中别扭,脸上也挂起真切笑意:“这是怎么说呢?你肯来,我都高兴的不得了了,又怎么会生气呢?——画儿,上次的事情其实是我——”
不对两个字还没有说出来,就被楚檀画掩了口不要她继续说了。
许媛只是想道个歉,楚檀画却明白她的心思,笑着说不必。
“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我心里明白这事儿跟阿媛姐姐没关系,王爷他那是关心则乱,阿媛姐姐不计较就是大人大量了,”说到这里,楚檀画微微沉了眉,“咱们也别说这些不高兴的事儿了,不是说太子哥哥的病很严重么?阿媛姐姐你先给我说说太子哥哥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我心里也好有个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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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事情很严重(为留言过730加更)
提起太子安炫之的病,许媛的眉间就被愁绪笼罩了,忍不住叹道:“这说起太子爷的病,这么些年也是时断时续时好时坏的,听母妃说,太子爷的病是从他十五岁那年就有了,原本以为是偶感风寒,当时也好了的,之后后来时气所感,听说就落下这个病根了,前几年还好些,这一年就不行了,母妃只得让我跟太子爷搬进来住,好方便随时照顾,原本冬天还好好儿的,谁知道开春就不行了,现在已是卧床不起了,而且......而且都已经开始咳血了......”
许媛说着说着便哽咽起来,眼睛红红的,可是没掉眼泪,她不能当着楚檀画的面哭,并不是怕楚檀画看到,而是怕这来往的宫人看见传出去不好,主要也是对太子不利。
楚檀画一听说咳血了,当下心中便是一沉,抿唇问道:“太医是怎么说的?”
“太医全都束手无策,说太子爷这病已是积重难返了,只说叫好好将养着,开了些温补的药方在吃着,但是没有什么效果,所以我就让画儿你来了,三弟说,你应该是能救的。——画儿,你能救的,是么?”许媛跟楚檀画说的都是实话,这些从没有对外人讲过,就连皇上那边也只是缓缓的说,太医都不敢去回,还是她婉转的去说了,但是跟楚檀画就没必要说的婉转,因为她是需要听到最确切的病情的。
楚檀画听见许媛这样问,又见正殿就在前面,便停下脚步,很认真的看着许媛道:“阿媛姐姐,你这样问,我是不能直接回答你的,你方才也说了,太子爷已经咳血了,而太医又全都束手无策,这定是多年痼疾无法痊愈,即便我能治好,那也必得一两年的功夫调理,而且,还必须一切都按照我的意思来,不能有半点违背,所以,现在说能不能治好,太为时过早了些。——阿媛姐姐,我是实话实说,你可不要生气啊!”
许媛点点头勉强一笑:“我是不懂医的,我只是瞧着太子爷不好,心里头没底才会问你的,我又怎么会因为你谨慎而生气呢?来吧,咱们进去!”
楚檀画笑笑,上了几级台阶,跨过门槛进了内殿,还没看见安炫之,她就已经闻到了一屋子的药味,一挑帘进去,药味更加浓烈了些,她还能分辨出里头下了几味常见的药草,视线一扫,还看见了那小几上放着的几盆兰花,清亮剔透,实在是好看的很。
这兴圣宫中摆设很是简单质朴,没有什么太过华丽的东西,就连那床帏帐幔都是很素净的颜色,唯一最多的东西就是书,到处都摆着书,几乎可以跟上书房媲美了。
许媛见楚檀画看到了那兰花,又看见这一屋子的书,便微笑道:“我和太子爷都好静,平日里要守着太子爷,我就常常看看书,太子爷精神好的时候我能陪他说上话,这些书都是他从小看到大的,他喜欢的很,就都从府里搬到宫里来了。这兰花是我放在这儿的,这宫里药气太重,总是不好,便放了几盆兰花在这里去去药气,人瞧着精神也好些。”
楚檀画抿唇一笑:“我倒是喜欢你们宫外的那一片竹林,不过兴圣宫这里清静,正好适宜养病。”
“谁在外头?是媛儿回来了么?”
里头忽而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半晌,有个宫女挑帘出来,对着许媛行礼:“太子妃吉祥。——太子爷醒了。”
“嗯,知道了,洛儿,三王妃到了,你去奉茶来,”许媛然后才看着楚檀画道,“太子爷这会儿醒了,画儿,你去瞧瞧吧。”
安炫之若是不这样羸弱,不这样脸色苍白,其实是个带有强烈书卷气的美男子,眼神清亮,给人的感觉和他的气质很像是楚檀画方才在外头瞧见的那几盆兰花,见许媛望着安炫之的眼神里夹杂着爱恋焦急安慰忧愁等种种复杂的情绪,最后又化为一抹微笑,楚檀画在心底便是一叹,太子听说也有一两个姬妾的,可是这一路走来,却只有许媛在这里,想来还是相爱的人在身边最好,那些女人只怕都留在府中了。
互相见礼寒暄之后,楚檀画便开始给安炫之探脉,这一探竟有一刻钟的时间了,许媛一直在旁边瞧着,眸中明显的忐忑不安,安炫之便对着她微笑,许媛才慢慢的淡定下来,楚檀画只是全神贯注的皱眉感觉安炫之的脉象,并未注意到二人的互动,她的眉头越皱越紧,几乎形成了一个川字,看起来太子的病是真的很棘手的。
“太子爷,你能把舌头伸给我看看么?”
安炫之很配合,楚檀画看了,眉头皱紧,却不再继续探脉了,隔了片刻,楚檀画才望着安炫之道:“太子爷可懂医么?”tkxf。
安炫之浅笑:“起先是不懂的,这些年久病成医,太医又天天说医理,日子久了,自然也就懂一些了。”
“那就怪不得了,我刚才进来,就看见殿中摆着许多医书,虽都不是什么深奥的医书,但是若是对医理毫无研究的人也是看不明白的,太子爷这样一说我便明白了,”楚檀画探脉之后,一直皱眉,即便跟安炫之说话,也依旧在皱眉,“太子爷的病,不是不可以痊愈,而是要打通其中一个关窍,这关窍通了,太子爷的病自然也就好了。只是,”楚檀画顿了一下,目光如炬,盯着面前的两个人,“只是这关窍不在身上,而在二位的心里。”
安炫之听了这话也不曾动容,只是一脸的淡笑,许媛却追问道:“画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楚檀画微微一笑,眸底一抹冷意:“如果阿媛姐姐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替阿媛姐姐诊个脉么?或许我诊脉之后,就会告诉阿媛姐姐我是什么意思。”
许媛没有拒绝,看了安炫之一眼,把手伸过来了,楚檀画刚一搭上她的手腕,停了片刻,眸光就淡了下去,冷声一字一句的道:“就在几天以前,皇后娘娘还与我说过,阿媛姐姐你是不能怀孕的,是不能受孕的体质,可是我怎么探出了两个月的身孕呢?这喜脉绝没有错,我想,两位是不是该跟我解释一下呢?这太子妃有孕的事儿,还瞒着所有人呢吧?没人知道吧?你肯让我知道,到底是要做什么事情?”
楚檀画自信自己绝没有错,从许媛的脉象上来看,她确实有了两个月的身孕,而且孩子还很健康,她心里就是想不通了,许媛有孕,不是一件好事儿么?为什么不肯告诉许皇后又不肯把这件事公诸于世呢?那许皇后一直为此事发愁,说出来大家皆大欢喜啊,有什么不能说的?
而且,她在探了安炫之的脉象之后,还发现了一个更严重的问题,以至于她判定,这夫妻两个,有极大的事情瞒着她,甚至让她此番前来知道真相,说不好就是为了要告诉她这件事情的。
楚檀画想到这里,望向安炫之,皱眉道:“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你不惜常年服毒使自己生病,你究竟知不知道,很多关心你的人,因为你的病,很是伤心啊?”
相比起楚檀画的咄咄逼问,安炫之显得很是淡定,咳嗽了几声,微笑着对许媛道:“媛儿,你出去守着,别让人进来,我跟画儿说说话。”
许媛有些担心:“殿下,还是让我留下来陪着你吧!”
“不必了,我刚吃了药,可以支撑着跟画儿说说话,何况我自己才说得清楚,你出去守着便好,这事儿若是被旁人知道,那我这些年的布置和安排就全都白费了!”安炫之不肯让许媛留下来,执意非要许媛离开。
许媛拗不过他,只得将枕头垫高,将安炫之扶起来靠着松软的枕头好说话,做完这一切,她才挑帘出去了。
“画儿,你先坐吧,这事儿说来话长,站着听会累的。”安炫之笑的很温和。
楚檀画望着他,依言在一边的红木圈椅上坐下,她的问题已经问了,接下来就是安炫之的解释。
可好些就。安炫之见她眸光沉沉的,又是温良一笑:“果然不愧是医仙的弟子,当真一探脉就探出来了,太医们的造诣果然没有你的深,可是,你所说的常年服毒,我却不赞同,我不过是让我的身子像是多年痼疾罢了,实质上,没有你说的那般严重吧!”
“一派胡言!”楚檀画忍不住斥责,她实在是忍不住,也不喜欢安炫之拿自己姓名开玩笑的做法,当下就有些小激动,“你因为多年前的风寒没有治好,再加上这些年的劳累,就已是虚寒体质了,只不过是表面看起来没有问题而已,你可知虚寒体质和外感风寒的人最忌讳什么吗?最忌服食天门冬,看你这样子,大概吃了几年多了,用量虽不多,一般人也很难察觉出来,可寒毒还是侵入五脏六腑,否则你又怎么会咳血呢?你说说,这不是服毒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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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觉得无聊就特别想整人(为推荐票票过1000加更)
听了楚檀画的话,安炫之也只是淡笑:“天门冬就是治阴虚发热,咳嗽吐血的,那医书上写的清楚,我也不过是用天门冬牵制太医开的方子里的药性,让我的病不要好的那样快,怎么会这样严重呢?怪不得我最近身子越来越差,已是不吃天门冬许久了,却还是这个样子,太医也是束手无策。”
“是药三分毒,何况药量都是有讲究的,这用药和下药每时每刻都是不一样的,很简单的道理,今儿病重一分,明儿病好一分,这方子都是不一样的,哪有人治病都是从头到尾用一个方子呢?太子爷你虽研究医学,可到底没把医书读通读透,因此才积累了这天门冬的寒毒,你虽不吃了,可是还得把这寒毒拔出来,身子才会好起来,而且你体内的虚寒也得一年多才能调理的过来。”
楚檀画抿唇讲了一些,也不能讲的太多了,讲多了安炫之也听不明白,她便只是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安炫之听了,抿唇淡淡一笑:“原来如此啊!怪不得三弟总是在我面前夸你,说你的医术好,如今听了你这一番话,茅塞顿开啊!”
“太子爷过誉了,”楚檀画抿唇,拿起石青色的茶盅抿了一口茶,然后直接问道,“我想,太子爷请我来,又肯让我发现两位的秘密,也不是为了听我说这一番话的,太子爷是有事情要告诉我么?”
楚檀画肚子里一堆疑问困惑,就等着安炫之来给她就是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安炫之这才浅笑道:“你说的不错,我确实是有事情要告诉你,准确的说是请你帮忙,或是说,让你知情。”
楚檀画微微皱眉,一眼不眨的听着安炫之接下来的诉说。
两个时辰之后,将近未时,楚檀画才从里头出来,许媛一直坐在外头看书,见楚檀画出来,便起身望着她:“画儿,你心里还有疑问么?”
“没了。”
楚檀画眨眨眼睛,看了许媛一会儿,刚才在里头心里已经翻江倒海的了,这会儿看见许媛,已然淡定许多了,眸中带着一点笑意,她本接着还要说话,那个宫女洛儿却走了进来,看见两个人在说话,忙行礼道:“太子妃殿下,粟贵妃派人来接三王妃,说是三王爷也在绯烟宫里,都等着三王妃去吃饭呢,贵妃娘娘说,她只有这会儿得空,要问问太子爷的病瞧的怎么样了,一会儿还得去大和宫陪着皇上呢!”
“哦,知道了,”许媛回眸瞧着楚檀画,抿唇笑道,“这儿离绯烟宫也近,我还要照顾太子爷就不陪着你过去了。”
楚檀画点头笑:“嗯,我自个儿过去就成。”
从兴圣宫里出来,楚檀画在殿外的竹林里站了好一会儿,琥珀在一旁瞧着,忍不住抿嘴问道:“小姐,是太子爷的病很棘手么?”听看去能。
楚檀画垂眸一笑,转身就往外走:“这个很难说,得开始治了才知道,琥珀啊,你看我是不是变胖了一些,怎么我的小肚子都跟阿媛姐姐的小肚子一样了呢?”
楚檀画一行说一行把小肚子的肉拧出来给琥珀看,琥珀窘,这好端端的在谈太子爷的病,怎么小姐都给扯到这上面去了?
“小姐从前不是不在意这些么?怎么现在说起这个来了?我觉得小姐一点儿也不胖啊,从前看着还很瘦的,大概是前些日子去了外头玩,就长了些肉,不过我还是觉得小姐挺好看的啊!”
楚檀画听了撇撇嘴:“那是以前瘦的时候好看,还是现在胖的时候好看?你说,三王爷会不会因为我胖了就不喜欢我了?琥珀,是不是以后得少吃点儿减肥啊?”
琥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愣怔许久,才道:“小姐,其实你根本没必要在意这个问题,你又不是像麻杆一样,也不是壮的像......像温嘉郡主那样,人家温嘉郡主都活的好好儿,小姐是不是太杞人忧天了些啊!”
楚檀画听了点点头:“嗯,对,说的有道理,我肚子饿了,走吧,咱们去绯烟宫吃饭去!”
席间,安冉烨跟粟贵妃两个人都问起安炫之的情况,楚檀画一笑,跟当初回答琥珀时是一样的,说她不能保证治好,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但是瞧着安冉烨和粟贵妃的脸色都不是很好,两个人情绪都低落下来,楚檀画忙又抿唇安慰了几句,才都好起来。
吃了饭,安冉烨牵着楚檀画出了绯烟宫,快要进御花园的时候,安冉烨忽而停下来,见楚檀画诧异看着他,他才叹道:“画儿,你只怕得自己回府去,本王一会儿还得跟粟娘娘到大和宫去,这几日父皇不适,只怕本王还得在朝房里多盯着,就不能多陪你了!”
楚檀画乖巧点头:“恩恩,我知道我知道,父皇病了,得要人陪着,我自个儿回府去就好了!”
安冉烨抿唇一笑,伸手替她理了理额前碎发,嘱咐道:“温嘉如今在静蝶堂里养伤,她最近老实多了,也没砸东西了,你可别再去招惹她了!父皇昨儿偶然提起一句,就问你怎么老把咱们三王府的清单往庆王府送,你看看,这事儿闹的,连父皇都知道了,幸而本王聪明,给你搪塞过去了,你这些日子,少说也从庆王那儿敲了不少钱了,你可别胡闹了,人家那是不跟你计较,若是计较起来,本王可不会护着你的!”
“哟,如今都知道怜香惜玉啦?人家一老实,你就同情人家啦?我偏要胡闹,我偏要闹她!你能怎么着?”楚檀画故意不讲理,故意这般蛮横,其实心里头甜滋滋的,这狐狸对她真是不错,其实他嘴上说不护着她,但是若是真有人拿这个说事儿,他一定第一个冲上去的,这点儿自信楚檀画还是有的。
“本王能怎么着?”安冉烨勾唇,这丫头自从在床榻之上有过一次翻身之后,那性子眼见着就野起来了,竟然还这样说话,他微微挑眉,一手把她捞过来搂在怀里,然后轻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见她忽而满面绯红,才眯眼笑道,“你看看,本王能怎么着!”
楚檀画立刻嘿嘿一笑,趁着四下无人,忙亲亲他的脸颊,扯着他的胳膊轻微摇晃,娇声道:“好狐狸,我再也不敢了!你说不欺负她就不欺负她咯,反正她这会儿在府里也老实,我不去找庆王敲竹杠就是啦!我一定乖乖待在府里,赏花喝茶看月亮!”
安冉烨笑,这丫头能好好待在府里赏花喝茶看月亮才有鬼了!他的话也不过是白嘱咐一句罢了!
“过几日就是清明了,父皇的病只怕那时候还没好,即便好了只怕也是不能出门的,所以还是会派人去皇陵祭奠一下先帝,之前修建皇陵是派本王去的,所以本王想着,若是不出意外的话,这祭奠的人也是本王,所以你好好儿给太子哥哥看病,你要是瞧好了,本王就带你去皇陵那边散散心,那边景色不错,你肯定喜欢!”
去皇陵溜达散步?楚檀画一听眼睛就发亮,这待遇很少见哟,顺道能在皇陵里头留点儿有意思的东西,千百年之后盗墓的人发现了,说不定还能引起轰动咧!
安冉烨看着楚檀画那眼睛发光的模样,便知道她心里又不知在转什么鬼主意,当下便皱眉道:“你去了不许离开本王半步,那可是皇陵,不得胡闹的!”
“恩恩,我知道我知道!”楚檀画嘿嘿一笑,傻傻的模样,其实却已经在想着去之后该留些什么东西才是最有意思的了。tldi。
这会儿已是午后了,春困秋乏,楚檀画想着想着就开始打哈欠,安冉烨见她这样,眸中俱是宠溺的笑:“你快回去吧,这会儿虽不是夏天,可太阳底下站久了也不舒服,本王送你去宫门上了马车,你就自己回去吧!”
楚檀画怕耽误他的事儿,便强打精神笑道:“不必了,你还得去大和宫呢,我自己能回去的啦!”
说罢,也不等安冉烨回答,扯着琥珀便走了。
楚檀画回了府里,也不敢多睡,只稍稍眯了半个时辰,便起来翻找医书查看药草,窝在榻上琢磨安炫之的病究竟该怎么开方子,午后安静,外头的阳光明媚的很,外头院子里新搭的花架子上的花儿朵朵开的都特别的茂盛,偶尔瞄一眼窗外,还挺好看的,楚檀画嘴角就忍不住牵起一丝笑意,看医书看久了也乏,这会儿安冉烨不再身边,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她还真是无聊起来,这一觉得无聊,就特别想整人。
可是,温嘉还在养伤,她这一去,温嘉还有命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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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让画儿把衣裳扒开瞧瞧
楚檀画内心在纠结,但是实质上已经把医书丢在一边,都下榻开始整理坐皱的裙角了,她还是打算去静蝶堂瞧一眼,绝对不整人,这样的下午,她就是去看看温嘉在做什么就好了,一个人呆着真没意思。
刚要跨出门槛,琥珀就从那头过来了,一看她出来,忙问道:“小姐去哪里?”
楚檀画眨眨眼,没说实话:“我,我出来转转啊!”
琥珀紧走几步赶上来,抿唇道:“小姐是觉得无聊想要去静蝶堂折腾温嘉郡主么?小姐的心思哪里能瞒得过我呢!——这会儿小姐也不必去静蝶堂,且不说王爷交代过不能去,就是没交代,小姐现下也是去不成的!”
楚檀画听了挑眉:“为什么?”
哼,她就是没事儿喜欢折腾温嘉,要是真要去,谁能拦得住?
“方才将军府来人传了消息,说是大少夫人已经把上次送过去的东西卖出去了,问小姐要不要回去拿,还是她替小姐收着?”
楚檀画听了眼睛一亮:“这么快就卖出去了?好好好,咱们这就去将军府,这回来就一直在忙,都还没回去过,这会儿王爷不在,咱们正好回去找她们说说话,然后顺道把钱拿回来!”
说走就走是楚檀画的风格,反正安冉烨只嘱咐过不许欺负温嘉,又没说过不能去将军府,当下立刻吩咐人套了车就去了将军府。
她是熟来熟往,压根就懒得让人通报,直接进去就去了楚粲的院子,在外头还没进去就听见里头有女人说话的声音,她刚一进院落就发现大着肚子的燕晚晴也坐在这里跟水残夏说话,两个人搬了软榻到廊下,都靠在上头晒太阳,看那样子就舒服的不得了。
“哟,这正说着三妹妹呢,怎么你就来了?看来这背后是不能说人的,一说人这人铁定就会出现!”水残夏看见她来,一面起身调笑,一面吩咐丫鬟们去倒茶。
“这可就是银子的魅力了,她一听你派去的人说东西卖出去了钱到手了,这就赶着来了!这原本也不是为了咱们,这是为了你手里的钱呢!”
燕晚晴有身孕,就没起身,却也跟着水残夏调笑,望着楚檀画一脸促狭的笑意。
楚檀画哼了一声,径自走到软榻上坐下,觉得阳光打在身上暖暖的,她一路过来也累了,于是也不讲究就直接躺倒在燕晚晴身边,拿着缎面枕头靠在头上,撇嘴道:“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们不说有点儿大嫂二嫂的样子来招待我,反而合起伙来打趣我,这嫁了人的女人就是亲近不得!”
水残夏把丫鬟泡的清茶端过来给她喝,听见这话,抿唇笑道:“这话真是奇了,你这不是把自己也连带着骂进去了么!那你说咱们亲近不得,那你起来,那边儿坐去,别挨着咱们好了!”眼个看姐。
水残夏笑,也坐在软榻上,故意伸手挠楚檀画,两个人笑闹成一团。
“不要不要!好姐姐,唉哟,别闹了,好痒好痒呢!”楚檀画最是怕痒,闹不过水残夏,只得一面喘气一面求饶,两个人笑闹之间,衣裳都扯乱了,不过这儿也没外人,丫鬟们都各自忙去了,琥珀也自去找相熟的丫鬟说话去了,也没人看见她们这样。
“哟,这好大一块儿红肿是怎么了?这时节也没有蚊虫呀,纵是有,也不能咬成这样啊?画儿,你也不去擦药么?”燕晚晴只是笑看着二人在身边打闹,她眼尖,一下子看见楚檀画不小心被扯开的衣襟里那雪白的锁骨下面一点点的地方有一红红的印记,以为那是蚊虫叮咬。
燕晚晴一问,楚檀画低眸一看,脸顿时红了,连忙把衣襟拉好,紧紧的捂着不许人看了,水残夏早就一眼看见了,当下便哈哈大笑道:“大嫂这还瞧不出来么?这时节衣裳穿的不少,蚊子哪能咬到那地方去呢?这个啊,只怕是某个人弄上去的吧,诶,画儿,你脸红什么呀?我瞧你啊,才不是这么害羞的人呢,有必要在咱们面前害羞么,要害羞回家给三王爷看去!”
水残夏这样一说,燕晚晴就明白过来了,都是有甜蜜夫妻生活的人,自然不用多说,见楚檀画垂眸害羞的样子甚为可爱,便伸手摸摸她的脸颊,抿唇笑道:“罢了罢了,你也别调笑她了,你好歹还是大嫂,这样哪里有大嫂的样子?人家是来拿你卖东西得来的钱的,你快去拿了给人家,好好儿的笑她这个做什么,我就不信了,难不成你身上没有?要不然,也让画儿把衣裳扒开瞧瞧可好么?”
水残夏一听就站起来,也有些羞恼:“你都是要当娘的人了,怎么也说话这样不着调!罢了,我也不跟你们闹了,我这就去拿钱去!”
“哟,这个还不能说,一害羞直接生气羞恼走了,不过画儿你这个样子还真是我见犹怜,难怪三王爷这般疼宠你!”燕晚晴瞧着水残夏的背影,还在打趣楚檀画。
“晚晴姐姐你别说了!”楚檀画觉得脸热热的,被人看见这个已是不大自在了,燕晚晴这样说,她就更不自在了。
燕晚晴看着她这模样大笑,之后道:“画儿你可别害羞,其实大嫂跟大哥最近也是甜蜜的不得了,你别看她管着整条花街,那在外头自然是没话说,可在咱们面前,面皮比你还薄呢,没说几句话就得脸红,你若是在家里长住你就知道了!”
楚檀画一心想着岔开话题,便带着笑望着燕晚晴道:“爹呢?大哥二哥怎么不见?”
“爹说过几日就是清明,上次在娘坟前待的日子太短了,在你还没回来的时候就启程去了那边,说是你要是问起告诉你一声就可以了,他说他没事儿,叫你不必不必担心,”燕晚晴说到这里一笑,然后才道,“这些日子太子爷不是病着么?你大哥跟夏夏成婚之后就回去做事了,是跟着三王爷的,这会儿朝中忙得很,所以他也不在家,你二哥是忙着药行的事儿去了,这会儿是谈生意去了,我自个儿呆着无趣,便过来找夏夏说说话,正巧你就来了。”
水残夏是孤儿,不知自己生身父母是谁,也不知自己生辰几何,只是大概知道一个岁数,燕晚晴与她差不多大,而她的性子又是跟楚檀画一样活泼爱闹的,不像燕晚晴这般沉静,所以家里大事小事燕晚晴做主的居多,这二嫂倒像是大嫂似的,水残夏又不喜欢听人家叫她大嫂,觉得叫老了似的,所以燕晚晴便只唤她夏夏,楚檀画就只还叫她夏姐姐。
两个人正说着话,水残夏拿着一个绣着荷花的香囊就过来了,走到跟前递给她,抿唇笑道:“卖了二百两黄金,这人一点儿也没压价,直接都拿走了,咱们一人一半,这里头是银票,都给你!”
楚檀画眼睛一亮,赶紧拿过来放在袖口里:“这么多!”
这不是两个钱串子么?看见钱都眼睛冒光的,都掉钱眼里头了!燕晚晴想着,又在一旁笑道:“说来也真是奇怪,你们俩是我见过的天底下最脸薄的两个人了,居然一个做花街的生意,一个替花街做那东西去卖,你们俩做这些事儿的时候就不会害臊么?不过这东西可真是值钱,对了,你俩试过没有?”
“没有!!”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回答,燕晚晴听了,也只是眯着眼睛笑。
楚檀画撇撇嘴,撩起裙纱盖住自己的脸,闷闷的声音从里头传来:“当初夏姐姐来说了,我是真的好奇,就想做一个,我自己没试过,但是......总之,效果是一定有的,绝对物超所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