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时前那个转瞬即逝的羞涩表情,简直就他娘的荡然无存。

这才是游戏外我的上司,游戏里面无所不能的夜王。

昨晚只是意外,现在才是他的常态。

“在这种人手严重紧缺的关头,你花了两个小时吃了一顿午饭,涂龙斩,下班之前,我要看到你的检讨书。”

我不敢看他,我知道他一定十五度角微微荡漾着眼神。

“还有,虽然我妹妹她很喜欢你,可是我并不喜欢你四处打听她的私事。”

“我”

冤枉啊,我是想打听学长的私事罢了。

可这话怎么说出口?艾寻欢不会拔了我的皮么?

等等,我关注学长与他何干,我干嘛怕他扒了我的皮?

等等,他为何会关注我呢?他又为何要扒了我的皮呢?

混乱了。

我在害怕什么,我又在期待什么?

惶恐了。

我凌乱的此时此刻,艾寻欢他扔在我面前一张纸条。

上面是一个酒店地址,和一个房间号。

“这是?”

“云清吐了一身,出不来房间,送衣服给她。”艾寻欢头也不抬,我看见他桌边有一大包衣服。

一看就是好牌子。

脑海中不知为何就响起叶欢学长的话:

“一切都和感情无关。”

这是出于感情的体味?还是出于脸面的应付?

他是那个羞涩的被我扑倒的男人,还是冷酷无情的夜王?

也许他都是。

也许他都不是。

我打量着他,盘算着他。

在这样的打量与盘算中,我并未注意到,曾经他的话对我来说只不过是圣旨,如今我却开始一字一句地揉碎了,寻味着字里行间的意味——

我不知道这代表什么。

发生的时候,我毫无意识。

等意识到了,它已经发生了。

就在我无知无觉中。

作者有话要说:

再跟大家请个假,明天晚上有工作,不能更新了。

请周三晚上再来,我以后会争取五六点就放出来的。

谢谢大家~\(≧▽≦)/~啦啦啦

17

17、分量 ...

当云清学姐拉开了门,赤身裸体地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的心情,是荡漾的。

那高峰白雪,那郁郁葱葱,一片风光,尽收眼底。

她目瞪口呆地看着我,我亦是。

她那雪白刺眼别有些□意味的睡袍散落在地,而我那口袋里面成套的衣裳,亦散落在地。

我们对峙着。

这场悲剧,亦或是喜剧,而或是闹剧,起源于大堂的一通电话。

这追本溯源,其实是叶欢学长的大嘴巴,和艾寻欢的小心眼的综合结果。

叶欢学长一五一十地将我们吃饭的时间、地点、内容和主要基调都告诉了他的挚友,某艾。

于是我迎着摇摆的秋风,去酒店接应云清学姐。

这样尴尬的见面,显然是艾寻欢在报复我。

这丫的,歹毒,真歹毒。

到了酒店,我就被大堂经理劫胡了。

“先生,请问您找谁?”

“来跟1509房送衣服——”我鸭舌帽扣得很低,一大兜子衣服挡在面前,微微一扬眼,大堂经理她羞涩了。

“不,不好意思,15层是行政楼层,您必须有房卡才能乘坐电梯上去。”

靠,艾寻欢!你丫玩我呢是吧!

我气得眉毛都快掀起来。

“这样好了,您先给您的朋友打个电话,我们确定您的身份后,会带着您上去,如何?”

我点点头,这合情合理。

“我就不说话了,你们就跟他说,是盛世集团的同事。来送衣服的。”

大堂经理狐疑地打量着我,估计内心中在上演着一幕幕相爱相杀的戏码。

“哦,好的,您这边来。”

我抱着衣服靠在柱子上,歇歇脚,我看见那亮的可以反射人影的大理石墙壁上那个帅气的身影,不禁有些许的顾影自怜。

大堂经理还在偷瞄着我,电话中她对云清学姐说着:

“对,说是您盛世集团的同事,很帅气的男人是,好的,好的,没问题,我叫他五分钟后一个人上来找您,放心,是一个人。”

这话听上去,怎么有点渗得慌?仿佛我不是来送衣服的,而是来交赎金的。

我正了正鸭舌帽,看着大堂经理笑容满面的走过来,开口说:“其实我——”

“您跟我来吧。”大堂经理狡黠的一眼,仿佛在说,你们那点事儿,我都清楚。

其实,我们真没什么事儿。我不过想告诉您,我他娘的,是个女人啊——

我真应该一开始就纠正她的。

如是那样,现在云清学姐就不会和我坦诚相见,白溜溜一条,好干净。

她真美,那曲线就跟古希腊的雕塑似的,摸上去手感一定不错。

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紧致,被酒店灯光点缀着一丝梦幻般的光泽。

如果我有他娘的喉结,我肯定也要蠕动一下。

我头有点晕,还有点缺氧。

她脸色煞白,先前的红光已荡然无存。

我想,这大概是我们关系的另一转折点,自我穿错了一件淡紫色的衬衫后,她这一次,神马都没穿。

房间是双人床间,这多少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学姐在洗手间换了很久还没有出来,我坐在床的一角,就跟被捉奸在床的小瘪三儿似的,满脑子回味的还是云清那美得让人窒息的胴体——

过了很久,听到学姐软绵绵的一声召唤:

“阿斩,麻烦你过来一下好么?”

我脚下一滑,几个月前艾小萌那不管不顾扑上来环住我的双臂,至今仍无法忘怀。

学姐,俺真的不是故意装成艾总的,俺真的是个女人,俺真的喜欢男人的。

我到了洗手间边儿上候着,依旧不敢偷窥,一件胸衣扔出来,夹杂着学姐的话:

“尺寸太小了,我穿不进去,你能不能帮我去附近买个75D?”

买买买——买胸衣?

我能不去么?

“阿斩?”

“那个,我得向公司再多请一会儿假”

“阿斩,这个电话我来打,你先去。”

我灰溜溜的走了,到了今天,她依旧是我的主席,我依旧是她的狗腿。

只是当年,她是那样,可是如今,她是这般。

那样和这般之间究竟有多大的差距呢?

我想,大概比我的70A到她的75D还要大吧。

生活,果然比胸更浑圆而沉重。

怀着这样朴素的心情,我就近找了一家胸衣店,一进去,老板娘就迎上来,满脸堆笑:“小伙子,来帮女朋友挑内衣的?”

我两只手比在胸前,画了个圈,肃穆地说:

75D。

老板娘大抵知道男人是喜欢速战速决的,于是哗哗哗就拿来几件装进了袋子里面,动作干脆利落。

虽然我不是个男人,但是在这个特殊地点,我也无比希望能早死早托生。

摸兜儿掏钱的时候,老板娘还在谄媚的说:“现在的男孩子多细心啊,女朋友的尺寸,知道的这么清楚。”

一个猥琐的大叔一颗头从角落处探出来,看着我就贱笑:“看的没有摸着准啊——”

我的钢镚们,稀里哗啦地在地上滚着,老板娘一边骂着老头子嘴贱,一边讪笑着去捡钱,我久久不能动弹。

看着,没有摸着准。

那连云清学姐穿多大胸衣都不知道的艾寻欢他

不知道,我的心里,被一只长着九曲十八弯大犄角的驯鹿,给狠狠乱撞着。

拎着是什么款式都不甚清楚的胸衣回到房间时,学姐她站在窗前背对着我,虽然她的前面很激凸,但是后背,却是落寞。

这落寞,我今日并不陌生,我在学长身上,也看得到。

“阿斩,前段日子,我很抱歉。”

云清学姐说着,嘴里明明念叨着“阿斩”,可是似乎,却也不是说给我听的。

“你的假,我已经请下来了,你放心,都算在我头上。”

这样和善的云清,仿佛才是我熟悉的学姐,那个撒着低级谎言无理取闹的红衣盛开的女人,突然间消失不见。

“学姐,没事的,学姐——”

“我跟寻欢,结束了。”

她微微转过头,我看不清她的脸,可我分明看见她眼角的泪,她说:“其实,我们从未开始。他知道,我也一直都知道。”

其实再见到学姐,甚至与她交恶,都是在紧张的工作中那么自然而然地就发生并遗忘的。

我想,我从未记在心上。

我脑海里时时刻刻浮现的,依旧是学生时代的云清,出淤泥而不染,在一群低级趣味泛滥的女生之中,白莲花一般高贵的女人。

她仿佛与谁都很好,可是与谁,都没有达到无话不说的地步。

甚至连她与叶欢学长的恋情,也是保密了很久才被掀出来的。

当时,女生会里面沸腾起来,而云清学姐只是清清淡淡地说:“请大家吃糖吧。”

如今,坐在我对面的安静的云清,似乎一下子就回到了两年前。

仿佛她从未老去。

“学姐,其实,艾总对你并不真心,学长才”

“你的学长,都和你说什么了?”

“他说他跨不过你这道坎儿。”

“我这道坎儿啊——”云清学姐她笑着摇了摇头,“我还以为,我在任何人眼里,都是无足轻重的。”

“我不明白,当初学姐你为何会离开了学长,其实学长他心里面,你的分量,一直很重很重。”

“阿斩,你是本地人吧,而且你成绩很优秀,你毕业的时候,很顺利的就进入了盛世这样的大公司。而我不同,我家里没有本事让我留在这样的大城市,连生活费都给不起。我学的是中文,高考服从分配的专业,一所理工大学的中文系,哼,毕业就等于失业我远远不像你想的那么光鲜。”学姐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不像是抱怨,更像是自言自语,声音时高时低,飘忽不定,有一种被现实按得死死的无奈。

“我知道学长家里环境也很一般,但是学长毕竟在国外进修,回来后说不定也可以——”

云清学姐至此打断了我,眼神冷得,可怕。

“阿斩,到了今天你还不知道么?提出分手的,不是我,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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