戳了一下,他挪位置再戳一下,戳着戳着,大概是扰到人了,小可怜皱眉,动了动。

  他手指没离开,仍旧戳着她的脸,说不清在等待着什么,可是等了半天,对方再没其他动静。

  孟冬收回手,心里有点道不明的失望,他把边上的椅子拉了过来,脚架桌上,他坐一旁,懒洋洋地瞧着睡得像死猪一样的家伙。

  时间没法再拖。

  不多久,母亲在电话里又哭又劝,给他下了最后通牒。

  孟冬其实很清楚利弊选择,他对自己的未来有着雄心壮志。

  这天他松了口,对电话那端说:“行,我出国。”

  可是做完这个无比正确的决定后,他心里像窜起一把大火,愤怒又烦躁,还带着点不安,他无法再靠打球发泄自己,他把卧室的椅子踹倒在地,下楼就问:“喻见呢?”

  “她今天跟新认识的朋友在山上聚餐。”曲外婆说,“你下来的正好,开饭了。”

  孟冬顿了会儿,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过了会儿,又问一遍:“几点了,她还不回?”

  曲外婆后来给喻见打了一通电话。

  饭后喻见还没回,孟冬在客厅坐了一会儿,起身对外婆说:“我去接她。”

  他骑上车,像发泄着火似的飞快抵达了山下,又大步往山上走,没多久就看见上方石头路上的两人亲密地站在一起。

  孟冬盯着他们,叫了一声:“喻见。”

  喻见看见了他。

  孟冬等着他们走下了阶梯,心里的怒火已经失控,他一拳头挥了过去,砸中那个给喻见送过情书,名叫许向阳的男人。

  喻见阻止,他朝她大声喊:“你他妈不知道他喜欢你!?”

  火熊熊燃烧。

  这一天,孟冬再也无法忍受他对喻见日益失控的欲|望。

第40章 小四季(1)

  “小四季”的卷帘门被拉了下来, 喻父喻母拖地擦桌,为明天的重新开业做准备。

  两人擦着擦着,不知不觉都放慢了动作, 喻父的拖把撞到了桌角, 喻母的抹布差点掉地上。

  对视了一眼, 喻父先开口:“我怎么觉得有点儿假呢?”

  喻母捏着抹布说:“我也觉着像在做梦。”

  “这个孟冬……”喻父狐疑,“真是小阳春?”

  “这个肯定不会错,我们是听习惯了叫小阳春,但他大名孟冬,我肯定不会记错。”喻母皱眉, “我怀疑见见大学时候交往的那个男朋友,其实也是小阳春。”

  “嘶……”喻父把拖把搁边上, 道,“你是说, 就是以前我们在她租的房子里发现的那个?”

  “对,就是那个。”

  那年喻见出事, 右耳受伤, 他们夫妻俩一道去了Y省照顾喻见, 陪她出院回她租住的公寓后, 他们发现了房子里有男性用品。

  从前他们私下想喻见的时候,也讨论过喻见大学里谈没谈恋爱的事,但他们做父母做得很传统, 跟孩子的相处不像朋友,喻见有什么心事都不会跟他们交流。

  他们夫妻俩也是从孩子走过来的, 自然清楚大部分小孩都喜欢瞒着父母过他们自己的生活, 对闺蜜兄弟无话不谈,对父母反而有所保留。

  因此, 他们虽然思想观念很传统,但并不古板,喻见不说自己的感情生活,他们也不会追着问,反正她的感情要是修成正果了,总得把男孩带回家见父母的。

  那回他们在喻见的公寓里发现了男性的衣物用品,想问又怕挑起孩子的负面情绪。

  本身喻见伤了耳朵,虽然她表面看起来一派轻松,但他们当父母的怎么会看不出孩子掩藏起来的低落情绪。

  而她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们都没见到男方身影,他们私下猜测两人可能闹矛盾或者分手了。

  所以他们当时不想刺激她,等他们离开Y省回到家,又过了一段时间后,他们才在电话里问起喻见男朋友的事。

  那时他们已经知道了喻见一直瞒着他们右耳听力受损严重的事,也知道了喻见自作主张地办理了休学,他们又担心难受又火冒三丈,最后挑明了问她:“你那个男朋友呢?”

  喻见没否认男友的存在,她当时回答得轻描淡写:“已经分了。”

  他们想再问得仔细一点,比如他们是什么时候分的,那男的是不是因为她耳朵坏了所以嫌弃她?

  可是喻见什么都不跟他们说,他们很长一段时间都只能自己胡思乱想。

  喻父没心思拖地了,他拉开椅子坐下:“你不是跟小阳春的外婆是好姐妹吗,他外婆知不知道他们的事儿?就没跟你提过?”

  喻母也撂开了抹布,坐下说:“我们是以姐妹相称,事实上以她的岁数来说,她是我的长辈,哪能真像小姐妹一样相处啊。而且你不看看我们这儿离她那多远,这么多年,也就她老公过世的时候我们才见上过那一面。”

  “你平常就不跟她聊天?”

  “也就见见在她那里上学的时候聊得多了些,后来只有逢年过节给她发条微信。本来我每年都给她寄点儿礼物去,前几年她不是成天旅游就是去柬埔寨她女儿那里,人都不在家,所以让我不用寄了,这么一算,我上次跟她联系还是去年过年的时候,也不清楚她到底知不知道,反正她从来没跟我提起过。”

  喻父想了想,拳头敲了几下桌子,道:“难怪呢,见见和佳宝一直不告诉我们这个人叫什么名字。”

  喻母说:“佳宝一定是听了见见的。”

  “见见肯定是跟她说,不想让我们担心,所以让佳宝什么都别告诉我们。”

  “这么一说就想得通了,见见一直拦着不让我们去看望他,就是怕我们把小阳春给认出来了。”

  “结果今天还不是把人领到我们跟前来了?”

  “还又在一块儿了!”喻母皱眉,“刚人都在,见见的那个经纪人也在,我是不好多说什么,待会儿回去我一定要问清楚了,他们两个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喻父严肃道:“还让我们提心吊胆了这么久,这个孟冬是一点儿都没把我们放在眼里!”

  喻母白眼:“怎么不说是你女儿!”

  “那怎么能一样。”

  另一头,从医院复查完回来,孟冬就联系了那位房产经纪,约好看房现场见。

  蔡晋同没有同行,独自回了酒店。孟冬带着喻见先去吃饭,吃完后才去约定地点。

  房产经纪带他们看的第一套房位于江边,套内面积不到四百平,是个大平层,二手精装修,房主未曾入住过,家具电器全是名牌。

  房产经纪打开落地玻璃门说:“前几天我手上的那两套好房子,一放出来就被人抢了,当时死活联系不上孟先生您,可把我给急的。幸亏那老话说得好,好东西都在后头,今天这几套房,不是我夸,保管您看了一定有一套喜欢的。”说着,又对站在孟冬边上的喻见笑道,“孟太太也一定能中意!这不连老天都帮忙么,之前几天都是大雾,现在天气刚刚好,你们是第一位看清这江景的。”

  嘴上说着擅长的话,房产经纪暗自打量这位“孟太太”,心里嘀咕着怪,没见人把自己的脸包成这样出来看房的,像见不得人似的。

  楼层上了三十,远处江景一览无遗,阳光正好,喻见能望见江面的波光粼粼,比洒了一层宝石还闪亮。

  孟冬搂着她的腰,低头问她:“这里怎么样?”

  喻见闷在围巾里说:“你要买这么大的平层?”

  孟冬说:“不算很大,喜欢吗?”

  房产经纪听见了这句询问,但看喻见没马上回答,他赶紧抢着说:“孟先生当初指明了只要大平层,我就专为他找大平层的房源,这套房可以称得上是稀有房源了,不管是位置还是房子本身,都挑不出毛病,可抢手了。”

  喻见看向房产经纪:“辛苦了,我们能自己看看么?”

  “哦哦,好,那孟先生孟太太随意,我正好去打个电话。”房产经纪识相得回到客厅了。

  耳根清净下来,孟冬说:“嫌他话多?”

  “我怕你看上了不好压价。”喻见道。

  “所以把人赶走了,好说悄悄话?”

  “什么悄悄话,我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孟冬道:“哦,那你说说看,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喻见说:“好是好,就是大了点。”

  孟冬说:“你楼梯懒得走,现在连平地也懒得走了?”

  喻见想起从前,每次要走楼梯,她就在孟冬面前耍赖。

  但她没觉得自己懒成这样,她扯下围巾透气,说:“谁说我懒了,我家别墅是带楼梯的。”

  “你一年才回家几次,能走几趟?”

  “那你买了这里我会常住?”

  孟冬说道:“不是你说的么,以后不管在哪里工作,你总要回家的。”

  那句话好像是在她大二时说的,那年她准备为父母买房,孟冬问她以后打算去哪里工作,她当时心里没数,只是肯定不论将来她会走到哪,最后一定是会回到父母身边。

  所以孟冬才会来这里买房子……

  喻见没想到他会连这么一句普普通通的日常话都记得一清二楚。

  她踢了踢脚问:“那你是想买养老房啊?”

  “你想当养老房也没问题。”

  “你钱多烧得吧?”

  “这么几年下来,我才存到这一套房钱。”孟冬道。

  喻见不说话了。

  有几根头发蹭到了喻见的眼睛,孟冬替她挑开,说道:“你这人吧,初中毕业了连四季豆都不会择,才进一趟厨房就把想去新东方当厨子的愿望给抛了。”

  喻见听到这里,瞪眼推了他一下。

  孟冬一笑,捉住她的手接着说:“你就不是个能吃苦的性子。”但还是吃了很多苦……孟冬边想边说,“总得给你最好的,才养得住你。”

  喻见说:“我需要男人养?”

  “我就大男子主义了。”

  “难怪你动不动就跟我动手。”

  “你讲话得摸良心。”孟冬握着她的手,按住她自己的心口。

  喻见说:“衣服穿多了,摸不出来。”

  孟冬道:“这里不好扒你衣服。”

  喻见又蹬他一眼。

  孟冬笑了笑,这次轻声说:“估计得再过一两年,我才能赶得上你。”

  喻见垂下眸,使劲眨了几下眼,压下情绪后才故意说:“一两年就能赶上我,你这是看不起我?”

  孟冬把她上下嘴唇一捏:“你还是少说话吧。”

  喻见呜呜叫。

  这套房子设计规划得很合理,主卧面积最大,双儿童房男女都考虑到了,父母房跟其中一间儿童房的阳台相通,保姆专用套间也弄得很贴心。

  孟冬和喻见都很满意,但他们还是去看了其余两套,一套四百多平,一套三百多平。

  看完后喻见想直接定下第一套,孟冬说:“晚上回去问过你爸妈再给中介打电话。”

  “问我爸妈干嘛?”

  孟冬摸摸她的头说:“这些年你不光是没长个。”

  喻见过了几秒才听懂他的潜台词,踹他说:“岂止,我看到你就想揍你的毛病也没改!”

  上午在饭店碰面时说好的,晚上孟冬去喻见家里吃饭。看完房子,两人先去买礼物,到别墅时天还没黑,喻父喻母已经备下了一桌好菜,还剩一道汤在燃气灶上煲着。

  喻父虽然嘴上说孟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好像很不满意孟冬似的,但这桌菜全是出自他的手,连摆盘都格外用心。

  吃饭的时候,喻母问孟冬:“你外婆知道你跟见见的事吗?”

  孟冬实话实说:“我爸妈都知道,这几年我们怕外婆担心,所以还没告诉她,这次过年我打算回去一趟。”

  喻父和喻母不动声色地对视了一眼,都听出来了,这两个小的这些年有些坎坷。

  孟冬顺便把他打算在这里买房的事说了,让喻父喻母帮忙参考,三套房里哪一套房更好。

  喻父喻母哪懂这个,但孟冬的举动让他们感到无比熨帖,他好像也没有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比喻见懂事多了。

  但喻父忽然想到一点:“你现在能在我们这儿买房?你不是S省的户口吗?”

  孟冬说:“可以,房本写见见的名字。”

  “啊?”喻母惊讶,“写见见的名字?”

  喻父也惊到了。

  孟冬又说:“除非我跟见见在买房前先把登记办了,否则只能这样。”

  喻见在喝汤,听到孟冬这句话,她不小心呛了一下。

  她知道孟冬让她父母参考买房是为了以示尊重,没料到孟冬会突然来这一句。

  这一下,喻父喻母的视线双双挪了过来,像吸铁石一样吸在了喻见身上。

  饭后喻母进厨房收拾,喻父去泡茶,喻见坐沙发上说:“买公寓不限购。”

  孟冬给房产经纪发着微信,说这两天去办理过户,他捏捏喻见的脖子,边打字边说:“我就喜欢住宅。”

  “小心你的身家打水漂。”

  孟冬牵了下嘴角,捉住喻见的手亲了一口,其余什么都没说。

  过了会儿,喻见脑袋在他肩膀上蹭了蹭。

  喻父泡茶泡到现在还没出来,喻见朝厨房的方向望了一眼,小声道:“我爸妈肯定在说你。”

  “好话坏话?”

  “你去偷听一下不就知道了。”

  “我不合适,你去。”

  喻见穿上拖鞋,真的悄悄去了,孟冬看着她的背影,好笑地摇摇头。

  喻见走到厨房门口的时候,正好听见喻父说:“我就问他这几天有没有空。”

  喻母道:“有空怎么样,没空怎么样?”

  喻父说:“他要是说有空,我就让他来饭店里帮忙。”

  “你脑子没问题吧,啊?”

  “你才脑子有问题,你没听出他的暗示啊,还想着马上跟见见登记结婚,想得到美!”

  喻母道:“那你既然这么不愿意,现在直接出去拆散他们好了。”

  喻父:“我说不愿意了?我总要考验考验他的诚意。”

  “我说你是不是最近几天没开店,嫌出病来了,电视剧看多了吧。”

  喻父喻母小声吵了起来,喻见没往下听,溜回去跟孟冬说:“我爸想让你去饭店帮他几天。”

  喻见原本只是觉得她爸这主意有点损,挺好笑的,所以她才会告诉孟冬,事实上直到孟冬离开别墅,她爸都没把这馊主意给落实下来。

  可是第二天,喻见还在家中睡觉的时候,意外接到了母亲的电话,母亲捂着话筒悄声跟她说:“孟冬来店里帮忙了。”

  她昨晚没再回酒店,跟孟冬说好十点一起去找房产经纪签合同,现在才七点多,父母在卖早饭,她觉得可能是自己没睡醒,听岔了。

  她道:“妈,我没听清,你说什么?”

  “我说,孟冬来我们饭店帮忙了,哎呀,我给你看!”

  说着,电话挂断,微信视频发了过来,喻见接通。

  画面有些混乱,饭店闭门了七天,重新开张后前来光顾的客人格外多,喻见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穿着件深蓝色毛衣,系着店里的围裙,端着两只瓷碗挤进一张桌前,放下碗后又马上转身进厨房。

  她从没见他系过围裙,他在她的记忆中,是夏天站在水龙头旁冲凉的少年,是冬天捧着电脑写论文的学霸,是和她一样不愿意下厨宁可啃面包泡面的懒鬼,是穿着西装衬衫日渐深沉的社会精英。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他为她系上围裙,奔走在逼仄拥挤的小饭店里,给人端上一碗碗滚烫的馄饨面条。

  喻见没了睡意,她捧着手机看了许久,直到喻母说要挂电话了,她恍惚抬头,在床上又坐了一会儿,她下地去卫生间洗漱。

  洗漱完,她翻出一只口罩戴上,对着镜子照了照。

  其实被人认出也没关系,大家都知道那是她父母的饭店了。

  她也可以去店里帮忙。

  作者有话要说:

  还剩两章哇,好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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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小四季(2)

  孟冬在“小四季”里帮了两天忙, 喻见也跟着去了,她没给人端盘子,就在后厨帮忙择菜,

  但喻见厨房活干得少, 手速太慢耽误事儿, 喻母说她是诚心来捣乱的。

  蔡晋同也觉得喻见在捣乱,听说喻见上饭店干活了,他屁滚尿流地从酒店里冲了过去,义正言辞地要求喻见履行职责,不能继续耗在这里了。

  这回喻见没反对, 她让蔡晋同订了后天的机票。

  晚上喻父喻母在卧室里说话。

  喻母常年做事,手老得快, 喻见给她买了许多大牌的护手霜,喻母用着其实没多大感觉, 但买都买来了,她舍不得浪费, 所以只能强迫自己每天涂抹。

  喻母搓着护手霜上|床, 说道:“我看孟冬还不错, 以他的脾气竟然肯在我们饭店里连端两天盘子, 真挺给我们面子的。”

  “啧!”喻父瞪她,“你怎么说话的,说得好像他多了不起, 他是什么大官啊?端端盘子还是看得起我们?”

  喻母拿胳膊肘撞了一下丈夫:“我是说以他的性子。”喻母指指天,“他妈眼睛长头顶上, 孟冬多少也有点儿像他妈。”

  喻父没听懂:“你这是夸还是骂?”

  “算是夸吧。”喻母道, “孟冬应该说是傲,他人挺傲的。”

  “你才见他几面, 这么了解他了?”

  “他外婆以前跟我聊天的时候自己说的,说她外孙脾气犟,性子傲。”

  喻父想了想说:“那跟见见挺像。”

  “是吧,”喻母笑着道,“我也这么觉得。”

  喻父一笑:“难怪他们俩第一次见面就能打起来。”

  “哪里光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打了,曲姐以前经常跟我说,见见和小阳春一碰面就打架,她耳朵每天都被吵得像要炸掉了。”

  喻父好笑得摇摇头:“一眨眼都过了这么多年了,那会儿他们才多大,我记得我们一家三口去芜松镇的那回,连张火车卧铺票都舍不得买,见见还跟小孩子一样。”

  “孟冬也是,那会儿跟见见差不多高,误打了人让他道歉,他不情不愿的,还伸出手让我们看见见牙齿咬的那伤。”

  “转眼他们都要结婚了。”

  喻母刚在闻手上的香味,闻言看向丈夫:“哪里说就要结婚了?”

  “连新房子都买好了,婚前房,写的还是见见的名字,那小子不都明示暗示了几回了。”

  喻母笑着睨丈夫:“我看你也挺乐意,还教他做你的拿手菜了。”

  喻父道:“他脑子倒聪明,不愧从小到大读书都好,一学就会了。”

  喻母说:“ 而且你看他才多大,就买得起这么大的房子了,几个人在他这岁数能做到?”

  “见见啊。”

  “那赚钱方式不一样,不能比。”

  这点喻父认同:“孟冬是不错,不错。”

  喻父喻母完全挑不出孟冬的毛病,又早做好了这两人随时会结婚的心理准备,因此过年前,喻见说不能在家过年三十了,要和孟冬一起去芜松镇看望曲阿姨,喻父喻母全都没意见。

  年前那段时间喻见回北京工作,孟冬要飞一趟英国处理手头的事务。

  孟冬高中毕业后就去了英国,他所有的资源和人脉也全都在英国,想回国发展相当于在白纸上重写开头。

  幸好这几年他打下了一定的基础,去年起他已经开始有计划地将一部分业务转移到了国内,但这两年他还是需要英国中国两头跑。

  孟冬先陪喻见回北京,在北京的时候他跟她聊了聊之后的事情。

  如今他们比从前成熟许多,懂得了理解对方,也有了经济能力可以协调,彼此也都愿意妥协。

  喻见平常也忙,但她拥有很多时间用来创作,她觉得英国的风景应该能给她带来不少灵感。

  她又忽然想起从前读书的时候,孟冬说他准备了房间等着她去,可她一次都没去过英国。

  想到这里,喻见往孟冬胸口一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