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的,这是你买的。”喻见拿起牛奶杯,打算喝完剩下的。

  孟冬直接将画递进窗户,放到水池边,然后盯着喻见,一字一句地说:“希望新年快乐,喻见。”

  他的嗓音依旧低沉,但这一声不像跨年那刻的祝福,仿佛融进了岁月,在道一声未来。

  窗外是冬日的草丛,幽深又静谧,喻见对上他双眼。

  “对了见见,你待会儿别忘了关窗。”喻母从厨房门口冒出来。

  喻见心一跳,倏地转头:“我现在就关。”再回头,窗外人影已经消失,她砰一下立刻把窗户关上。

  “你牛奶还没喝完?喝不下就别喝了。”喻母说着进来。

  喻见拉下窗帘,把画卷藏在底下,说:“喝得下。你怎么又下来了?”

  “不是忘了提醒你吗。”喻母道,“你喝吧,杯子还是我来洗。”

  喻见咕咚咕咚把大半杯牛奶一饮而尽,放下杯子,她问母亲:“妈,我那部旧手机呢?”

  “什么旧手机?哦……”喻母想起来了,“我早卖了呀。”

  “卖了?”

  “你都不要了,还留着干什么,反正也很旧了,我几十块钱卖掉了。”

  喻见不再吭声,她拧开水龙头说:“杯子我洗吧。”

  喻母道:“不过你还一部手机,我给你收起来了。”

  喻见一顿。

  “卖掉的那部是当年我给你买的,用久了内存太小,又卡,你后来不是自己买了一部嘛,说不用就不用了,我看还新的很。你这手机一直放在杂物盒里,去年收拾房子,我把你的杂物盒放到书房去了,书房抽屉都空着。”喻母问,“你找了几天,就是要找旧手机?”

  喻见从书房拿回手机,关上房门,她坐到床上。手机打不开,电量早耗尽了。她翻出充电线充上电,看了一会儿黑色屏幕中央的电池图标,然后去浴室洗漱。

  洗完出来,手机已经自动开机,她头发没擦干,湿漉漉地滴着水,她拿出自己现在正用的这部手机,拨通号码。

  充电中的手机,铃声悠悠响起。

  几年过去,她不管不顾,它没成为空号。

  水珠滴在屏幕上,漾起一圈涟漪。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可别问别墅的安保措施,这种别墅就是这样的,低低的那种栅栏,没素质的人会随意打开栅栏进来的,别墅也没有泳池大花园,但房门关紧也很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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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夜阑人静, 门窗紧闭的卧室就像一个在黑暗中隔绝出来的、无人能够窥探的隐蔽空间。

  喻见缩腿靠在床头,把旧手机置于膝盖上。

  这是她在大一那年的冬天,用自己挣得钱购买的第一部 手机, 内存比原先的那部大许多,足够她塞满各式各样的东西。

  她换机后做的第一件事, 就是把那些她日夜翻看, 早已烂熟于心的聊天记录导入新机。

  她擦去屏幕上的水渍, 点开微信。

  里面一堆未读消息。

  当初她弃号突然,许多好友没通知到位,这些未读消息就是那段时间收到的。

  有人问她在哪, 有人问她是不是真不打算回来读书了, 有人问她身体状况,还有人找她吐槽身边事。

  她那时朋友不少,有点头之交, 也有偶尔互诉心事的三两好友,这几年大家各奔东西, 或忙于工作, 或忙于生活,联系都渐渐少了, 如今再看这些未读消息,恍如隔世。

  她不紧不慢, 一条一条点开来看,似乎是在怀念昨日友谊, 又像在拖延如今时间。

  终于, 所有未读信息看完,她手指停在了屏幕上,在屏幕即将转黑的那个瞬间, 她点进了黑名单。

  她的黑名单里只有一个人。

  房间窗帘拉着,她看不见时间的变化,黑夜逐渐褪去,所有的计时工具都开启了新的篇章。

  新一年,旭日初升。

  孟冬在早晨六点四十醒来。

  昨晚入睡时已经过了两点半,大约他习惯了这种紧张的睡眠时间,所以他睁眼时没觉得太困倦疲惫。

  他看着天花板,又躺了一会儿,然后打开电视机,下床做了会儿简单的运动。

  等听完一段早间新闻,他进浴室冲澡,冲完澡出来准备穿衣服,他拿起昨天那件毛衣。

  想到什么,他闻了一闻,接着拿起外套也闻了闻。

  没有烟味。

  但他还是把这身全换了,从衣柜里另找出一套穿上。

  自助餐厅里还保留着跨年夜的喜庆装饰,孟冬拣选完早餐,坐到靠窗位置,一边看手机,一边吃东西。

  蔡晋同的那位小朋友工作效率很高,昨天拍摄的照片和视频已经连同稿件一起散到了网上,照片中他后脑勺的纱布很显眼,算作是对“夜会型男”这条新闻做出了最有力的澄清。

  但与此同时,又有关于喻见的其他新闻,在这一年的第一天登上了热搜。

  孟冬放下咖啡杯,滑着手机一目十行,没多久蔡晋同的电话打进来,他告知对方他在自助餐厅,挂断电话后他继续看新闻。

  蔡晋同刚起床不久,简单洗漱了一下,没有整理头发,因此他出现时看起来有些蓬头垢面。

  他装了一盘吃的坐到孟冬对面,打着哈欠说:“你怎么起这么早?”

  “睡够了。”孟冬说。

  “看新闻了?”蔡晋同扫到孟冬手机,即使是倒着看,他也一眼就认出了屏幕上醒目的“喻见”二字。

  孟冬拿起一块面包,咬了一口说:“你比昨天淡定。”

  “那是,”蔡晋同笑笑,边吃着食物边说,“昨天那种路人爆料主要是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今儿这个,是早料到的,跨年晚会上的节目被删,喻见不上热搜谁上热搜?”

  今天满屏都是“喻见节目被删”这些关键词。

  孟冬问:“有公关计划么?”

  蔡晋同轻轻叹口气:“你也跟喻见相处几天了,你觉得她这些日子看起来怎么样?”没等孟冬回答,他先说,“她淡定的像事不关己,你说她自己都不着急,我一个新来的,再着急能怎么办?”

  孟冬嚼着面包,过了两秒说:“你看起来倒很尽心尽力。”

  蔡晋同认真道:“职责所在。再说了,喻见是我目前为止接手的最大牌的艺人,现在情况未明,谁敢说她一定就死了?我也是在打赌,赌一个好前程。”

  蔡晋同这番话说得极其诚恳,因为他坦承了他的私心。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下巴朝桌上的手机撇了下:“你信网上说的,喻见偷歌吗??”

  孟冬把最后一口面包吃了,没有回答他。

  蔡晋同没能从孟冬表情中窥探出什么。

  他们二人在酒店吃早餐时,喻见正躺床上翻看关于自己的新闻。

  才看了一会儿,突然一阵着急忙慌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接着卧室忽然被推开,喻母跑进来,焦急地说:“见见,小区外面来了好多记者!”

  喻见立刻下床。

  “我刚准备去买菜,谁知道刚出门就看见了一堆记者,还被人认出来了,记者一直追着我。你爸在外面跟保安说话呢,让他们别放记者进来。”

  喻见出道至今,对家中隐私保护得很好,假如不是这次她出了负面新闻后,紧跟着家里饭店也发生了意外,媒体没那么轻易就找出她家里人。

  她父母住在这里不是秘密,被媒体获悉也是早晚的事。

  喻见没走到阳台,她隔着窗帘往外望,楼下聚集着不少人。她问:“楼下那些是谁,邻居?”

  “是啊,都是邻居。”喻母跟在她边上,“记者现在进不来,保安也不让他们进,但这些邻居总赶不走他们。昨天那新闻一出,他们这是都知道你回来了,现在外面又一堆记者,这些人就是吃饱了撑的来看热闹!”

  邻居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喻见看见有个小孩在垫脚打开栅栏,边上的老头在同小孩说话,不像制止,倒像在指导。

  喻见正要叫喻母下楼,不远处喻父正巧跑回来,撞见这一幕他立刻出声,喻见听见那老头说:“小孩子闹着玩玩嘛……”

  喻父喻母都是最普通不过的小市民,买把青菜要讨价还价,还希望菜贩能多送把葱,看见食不果腹的流浪老人和小孩,他们又会慷慨地提供衣食和钱财。

  他们向来与人为善,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又怕碰上记者说错话,给喻见惹麻烦,又担心万一跟邻居吵嘴被记者拍到了,依旧是给喻见惹麻烦,因此他们一时束手无策,成了无头苍蝇。

  喻见知道他们的心事全是她,于是她干脆利落地给表妹打去一通电话,然后对父母说:“你们收拾几件衣服,先去佳宝那儿住几天。”

  喻父喻母第一反应是不同意,但在家里坐了会儿,见屋外邻居不散,保安也说记者还没走,他们又觉得避出去更安心。

  他们让喻见也一起去。

  喻见摇头:“他们眼尖着呢,我就不走了。”

  “那你怎么办?”

  喻见安抚父母:“我住在自己家里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没什么怎么办。”

  表妹在工作走不开,托了同事过来接人,车子大大方方地停在别墅门口,喻见看着父母上车后就放下了窗帘。

  已经过了中午,她懒得做饭,昨晚跨年夜家里剩菜多,她从冰箱里拿出两盘,微波炉一热,将就着吃了。

  蔡晋同打来电话时她刚把脏盘子放进水池,洗碗机专用的洗碗粉不知道被父母放在哪里,她没找到,正犹豫要不要手洗。

  蔡晋同在电话里问她有没有起床,她拿着瓶洗洁精说:“我家外面现在人满为患,我想睡也睡不着。”

  蔡晋同问:“怎么了,记者找你那儿去了?”

  “嗯。”

  “要不我现在过来。”

  “不用了,家里要是来客人,我邻居第一时间就能知道。”

  “那你今天不打算出门了?”

  “出门干什么,让他们多个拍摄素材?”

  挂断电话,喻见挤了一些洗洁精,慢慢地把碗洗了。

  她今天终于如愿不用出门了。

  酒店里,蔡晋同放下手机说:“今儿没女人了,就咱们兄弟俩,要不喝几杯,就当放个假?”

  虽然今天新闻闹翻天,但蔡晋同的心情莫名比前几日都要轻松,他今天起床最担心的是,他接下来要怎么“帮助”孟冬恢复记忆。

  他怕他演不好。

  孟冬看了眼蔡晋同撂一边的手机,问:“喻见没事?”

  蔡晋同道:“她算是我见过的心理素质最强的艺人了。”

  孟冬靠向沙发背,手里转着自己的手机。

  今天依旧有雾,他和蔡晋同没出酒店,两人吃饭聊天,打发时间,直到夜幕降临。

  晚上九点左右,桌上的菜刚刚清空,蔡晋同喝得面红耳赤,手机突然响了。

  孟冬听见了喻见的声音。

  喻见一整天没出门,她下午听了会儿歌,晚上没吃东西,洗完澡又看了会儿电视,她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半梦半醒的时候她把电视机和灯都关了,估不出几点,她窝进被子里继续睡,要不是咚一声响,她应该会睡到天明。

  父母不在家,她进房后就没关卧室门,这声异响不知道是她做梦还是从哪传来的,她怕是自己听错了,所以掀开被子又仔细听了听,没听到什么,她捂住右耳又试了一次,依旧没听出来。

  她蹭了蹭枕头准备继续睡,但晚饭没吃,这会儿肚子竟然有些饿。

  睡不着,她开灯下床,走出了卧室。

  走到楼梯口,她把灯打开,灯光刺眼,她撞见一个陌生男人正在上楼梯。

  动作快过尖叫,她转身跑进卧室,脚上拖鞋绊了她一下,她忍着疼,锁门报警一气呵成。

  蔡晋同接到电话时,警察还没上门,喻见听到屋外一声惊呼,不敢出去看情况,她打给蔡晋同让他赶紧来处理。

  蔡晋同酒醒了,孟冬快他一步离开沙发:“车钥匙!”

  上车后蔡晋同才反应过来,他和孟冬都喝酒了,他忙道:“我们叫个的。”

  孟冬没理他,他第一次开这辆车,一脚油门踩到底,蔡晋同赶紧系安全带。

  车子风驰电掣闯进雾夜,蔡晋同紧紧拉住安全把手,大呼小叫:“你慢点儿啊,你看得清路吗,你小心车!孟冬,孟哥——”

  孟冬置若罔闻,横冲直撞,在小区自动杆前才急踩住刹车,车轮磨出刺耳声,拉杆升起,他又油门到底冲进去。

  蔡晋同的酒已经彻底醒了,车一停,他滚出车先干呕了两下,眼见孟冬去拍门,他赶紧跟了过去。

  门没人开,孟冬调转方向,踩进草丛,走到厨房窗外。

  窗户大敞,早被人撬开了,他扶着窗框跳了进去。

  蔡晋同跟在他身后,窗台有些高,他从没试过跳窗,脚提上去试了几下,他才学着孟冬的样子跳了进去。

  客厅一片漆黑,但楼梯亮着灯,有个男人倒在楼梯口,像是摔昏迷了,孟冬从厨房一路跑出,一脚踹开地上的男人。

  蔡晋同听见这人发出一声闷哼,应该是疼醒了一下,再抬头,孟冬已经几步跨上了楼,叫着人:“喻见?喻见?”

  一间卧室门霍一下打开,暖融融的光从里映照出,喻见站在光中,孟冬一顿,随即大步上前,一手捉住她肩膀。

  “没事?”

  喻见闻到一股淡淡的酒味,她摇头:“我没事。”往孟冬身后看,“小偷还在不在?”

  “晕楼下了。”孟冬上下打量,“没伤到哪?”

  “没有,刚碰了个照面我就跑回卧室了。”

  “报警了吗?”

  “已经报了。”喻见拧了下眉,胳膊太疼,她往外抽了抽。

  孟冬手掌按住她头顶,轻轻收了收手指,她发丝缠在他指尖。

  酒味浮在喻见脸上,喻见没再动。

  蔡晋同在楼下守着小偷。

  警察比他们来迟两分钟,物业是跟警察一道来的。

  小偷已经醒了,他是被喻见吓到,从楼梯上摔下来才昏迷的,现在需要送医。

  他自称不是贼,是喻见的粉丝,但蔡晋同观察了一下,怀疑这个人可能是娱记,这些事需要他出面处理。

  警察做完笔录就先走了,说明天再跟喻见联系,蔡晋同留下了他的联系方式。

  物业也准备离开,走前叮嘱喻见有事可以直接给他们打电话,喻见先前没记过物业电话,这次问他们要了号码。

  人都走了,喻见脚疼,这回是真的崴到了,她坐沙发上揉着脚腕。

  孟冬问:“你爸妈呢?”

  “出去住了。”喻见说。

  蔡晋同问:“要不要通知他们?”

  “不用。”喻见不打算把今晚的事告诉父母,要是上了新闻,那到时候再说。

  孟冬看了眼她的脚,没说什么,他道:“你收拾收拾,今晚别住这儿了。”

  喻见刚才也想过出去住一晚,她不想让自己涉险。但今天动静闹得大,她又觉得没人敢再上门,因此她摇摇头:“没必要。”

  蔡晋同站孟冬:“小心驶得万年船,还是先住出去再说。”

  孟冬站在喻见边上,又说一遍:“去收拾一下,快。”

  喻见摇摆不定,最后觉得自己安危排第一,于是上楼去收拾行李。

  她就收拾几件,把该带的都带上了,出房门的时候见孟冬站在楼梯口,她脚步停了一下。

  孟冬等她出来,看她一眼,直接拿走她的行李,先走下楼。

  喻见扶着楼梯慢慢往下走,剩最后几步时,前面孟冬回头,突然箍住她的腰,把她提下了楼。

  喻见双脚轻轻落地。

  蔡晋同正在跟公司那边的人打电话,见他们出来了,他无声地询问了一句,喻见点头,蔡晋同继续讲着电话,跟着他们一道上车。

  孟冬开车,蔡晋同坐副驾,喻见坐后面。

  蔡晋同上车后下意识地抓了一下安全把手,喻见朝他看了眼,倒没人想起酒驾这回事。

  车子慢慢开回了酒店,蔡晋同仍在不停打电话,孟冬去前台开房。

  喻见戴着帽子围巾等在角落,没多久,孟冬朝她走来,把房卡给她。

  喻见看了眼房号,在孟冬隔壁。

  作者有话要说:  喻见那个偷歌究竟是什么我还没写出来,所以别说你们又看不懂啦~是我根本还没写明!这可是很关键的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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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这一层套房的房间格局都相同, 浴缸摆在客厅,书桌靠近阳台,商务风中带着点不合时宜的风情。

  喻见进门后先脱外套, 然后把阳台门打开,通一下自然风。

  “你帮我叫点吃的。”她把窗帘往边上撇, 对蔡晋同说。

  她胃有点抽痛, 这老毛病不算是胃病, 只是偶尔会感到不适,她妈总说她是被工作熬坏的,经常小题大做, 晚上尽量不许她吃得太油腻, 要养胃。

  今晚倒是什么都没吃,现在又饿又疼。

  蔡晋同拿起座机问:“你想吃什么?”

  “我来吧。”孟冬直接抽走蔡晋同手里的话筒。

  喻见看他一眼,卷起袖子去卫生间洗手了, 没有说什么。

  洗完手出来,她对这两人道:“你们回去休息吧, 今晚谢了。”

  “谢什么谢, 我是你经纪人。”蔡晋同坐在沙发上发微信,今晚发生这样一出, 估计有的熬夜了,他道, “反正你还要吃饭,我等你吃完再走, 公司那边有什么回复我也能直接跟你说。”

  喻见看向孟冬:“你呢?”

  “我自己也叫了点吃的, 跟你一起吃吧。”

  孟冬看喻见没吭声,他也没有客气一句介不介意。

  他自顾自地把外套脱了挂在衣架上,卷起毛衣袖子, 顺便调了调房间温度。

  喻见看着他的背影,过了会,她收回视线,也做起自己的事。她把行李放进卧室,先把洗漱用品和手机充电器这些东西都理出来,然后给表妹发了两条微信,把刚才发生的事告诉她,让她帮忙瞒一下父母。

  餐食很快送上来,孟冬去开的门。

  一份粥和一荤一素是喻见的,孟冬多叫了两份爽口的汤,蔡晋同喝了一口,觉得肠胃舒服不少。

  喻见和他们一起坐在沙发上喝粥,白粥熬得很软糯,里面什么都没添,她就着一口素菜喝下小半碗粥,大约喝得快了,她眉头微微一皱。

  孟冬有一下没一下地舀着勺子,看到喻见忽然一副直挺挺的,像是在吸气收腹的模样。

  她今晚穿的是件修身V领的灰色打底毛衣,布料紧贴身体,曲线轮廓分明,所以脊背挺得过直,一看就能发现她的异状。

  孟冬问:“怎么了,不舒服?”

  蔡晋同视线离开手机:“怎么,你哪儿不舒服?”

  喻见胃里在抽,她憋着气,坐得直直的,声音放得很轻:“没什么,有点胃疼。”

  “你有胃病?”蔡晋同说,“要不要给你买点药?”

  喻见摇头:“不用,我不吃胃药。”说着筷子伸向荤菜。

  啪——

  筷子撞击,一声脆响,香气四溢的肉滚落盘中。

  孟冬打掉了喻见夹着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