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一个世界!”他大声宣告,身下的动作更加狂野:“我们不但是一个世界,你还是我的,完完全全属于我。”

“是……”她的声音随着身体在飘摇,她的眼神也在迷蒙中沉沦。

极致的快感从他心底迸发,淹没了心中痛楚。他抱着她,手掌扶着她光滑柔嫩的脊背,拥着她……每一下都刺进最深处,才能填满心中的渴求。

“我要你说……我要听你亲口告诉我,我们是一个世界!”

“我们……我们是一个世界!”她的声音模糊不清。

“再说一遍!”

她双手环住他的肩,娇喘连连地说着:“我们是一个世界,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安以风,我是你的女人,我是你一个人的女人……”

视觉的刺激,感官的刺激,再加上怀中的女人如此告白。

他彻底疯了,不断在冲刺,贪恋地欣赏着她完全无助的美感……

“啊!”她慌乱地咬住他的肩膀,止住后面欢愉的叫声。

“安以风!”她柔软的酮体一瞬间的僵直,脊背挺直……

“叫我风。”

“风……”她主动吻上他,小巧的舌送入他的口中……

他激动地回吻着,忽然感到他们的结合处一阵紧缩,一股暖流涌向他全身血脉集中的地方。

接着她的身体在他怀中瘫软,娇吟不止……

他这么快就让她□了!?

这简直是他有生以来做为男人最大的满足和骄傲,就连数百男人齐声叫他“风哥!”的时候,他都没这么自豪过!

他更加兴奋,腰腹加速地挺进,直到她虚软地依偎在他怀里,小声说:“我爱你!”

那一刻,世界爆炸一般,他也感受到一种垂死的激情遍及全身。

他情不自禁冲刺,听着她的痛苦的呻吟声,再也把持不住……

突然间,他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猛一抽身,在极乐的巅峰,把胀满的欲望抽出来。

冰凉的空气让他再无快感,所有的兴奋都烟消云散。

他咬紧牙,皱眉,忍着身体的战栗握住滚烫的欲望,看着乳白色的液体喷溅而出,染在洁白的床单上……

“靠!”他低咒一声,如同从云端被人推下万丈深渊。

她坐起身,搂住他的身躯,温暖他的冰冷,填满他油然而生的空虚。“其实你不用……”

“万一有了……会很麻烦。”

“你不想我给你生个孩子吗?”

他干笑两声,摇头:“我一个人作恶多端还不够?还要再弄个儿子来祸国殃民!”

她仰头看看他,无力地放开手,沉默着躺回床上。

她的卷发凌乱地洒在枕上,有几缕被汗水黏在红肿的双唇边。

白玉雕像的胴体残留着点点吻痕,似雪地里的红梅,看来有些凄美。

纤细的双腿微曲,红色的血顺着白皙的大腿流淌……

蓦然看去,凄惨得就像刚被凌虐过一般。

他心头一紧,喉咙干得发痛。愧疚地靠过去,从背后搂住她的娇躯,轻柔地吻着她的香肩。“我是不是太粗鲁了?”

“没有!”

“对不起!”他本来想对她温柔点的。谁知欲令智昏,那个过程中他什么都忘了。

她抬眼看见他满是愧疚的脸,恬美地微笑:“真的不粗鲁。”

“可是,你的样子……”他摸摸她红肿的唇,撩开她挡在脸侧的发丝,小心地帮她梳理着凌乱的头发。“看起来真可怜!”

她笑着用食指托起他的下颚,灿烂笑容让他永生难忘。“帅哥!我对你非常满意,你不但脸蛋长得好,身材也好,体力更好……我决定要你了,从今天开始我包你了!”

“那我岂不是很亏,我还有后宫三千佳丽呢。”

“从现在开始你就别惦记着你的后宫了,记住,你是我一个人专用的男宠!”

他听得心里一阵火热,满心乐意之余,还是想逗她:“那我能不能出轨一两次?”

她很坚定地摇头:“不能,绝对不行!”

“那……要看你能不能满足我了……”

他翻身压在她身上,又是一阵血脉沸腾……

她笑着告诉他:“其实你不用担心,我刚好是安全期,绝对不会怀孕的。”

“不是吧?!你怎么不早点说!!!”

他再无所顾忌,尽情地享受着愉悦的巅峰,一次次在她温暖的身体里倾注他全部的欲望……

情和欲最大的区别在于。

情是无私的,有了情,心多苦都能甘愿承受。

欲是自我的,有了欲,心多痛都要据为己有!

所以,情和欲的结合是最美好的,也是痛彻心扉的难舍难分!

正午的骄阳照亮无声的世界,也唤醒司徒淳自欺的美梦。她睁开眼,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拥着他熟睡的安以风,嘴角还挂着甜蜜的笑。

她不想打扰他的美梦,悄悄起身,为他盖好被子,独自走去客厅,拉开窗帘。

黑夜和白昼的交替,是千古不灭的定律。

生和死,也是人类无法逃脱的宿命。

可她不想让他接受宿命的安排。

早上,他们在筋疲力尽之后。他一直不愿意抽离她的身体,无限眷恋地吻着她,感谢她让他体验到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

她求他逃走,逃得越远越好。可他说码头是崎野的地盘,没法偷渡。

她让他去自首,她说她会让最好的警察保护他,为他请最好的律师,给他安排最安全的监狱,她会每天去看他,不管多少年她都会等他,等他出狱就嫁给他。

可他说他如果不出面给崎野个交代,会死很多人,黑道会大乱……

那一刻她才从他坚定执着的黑眸里看到了黑道所谓的秩序,那是两个字:情义!

她懂了他的梦想,可惜,真的应了那一句:终然志比天高,冲冠一怒,只为红颜!

不!她一定要救他,不论用什么方法。

她跑到电话边,拿起电话,打给韩濯晨。

“喂!我……”

韩濯晨的第一句话就是:“安以风呢?”

“他在睡觉。”

“睡觉?!”电话里传来一阵粗重的呼吸:“让他接电话!”

“你能不能告诉我崎野的军火藏在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他的声音明显在发火,连淡漠都消失殆尽。“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要把崎野所有的人都抓起来。我们有过约定,你不要搪塞我,我现在就要你履行你的承诺?”现在她唯一想做的就是把崎野所有的人都抓起来,这样就没有人能伤害她的爱人。

“你!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存心的?你是不是想让我们跟崎野火拼到两败俱伤,你们好一网打尽。”

她不想去解释,解释也解释不清,感情的事只有经历的人才会懂的。

“我什么目的你不用知道,我已经跟安以风在一起了,我现在就要知道他们的军火库在哪。”

电话里的韩濯晨稳了稳呼吸,恢复了冷静:“在玉山后面第九号仓库,最后一排货物后面有个暗门。”

“谢谢!”

她刚要挂电话,听见韩濯晨说:“你告诉安以风,崎野的人在到处找他,他躲不了。你让他来找我,不管什么事我都提他扛。”

“我会转告他的。”

她放下电话,转身正看见安以风站在身后。

她一惊,随即装作若无其事吻了一下他的脸颊:“你醒了?”

安以风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看着她。

“我有很重要的事出去一下,你等我回来。”

“你跟晨哥有什么约定?” 他的声音虚无的像从天边飘来。“我为什么一点都不知道?”

“那不重要。”她不想骗他,又怕说实话会伤了他的心。“那是我和他之间的事。”

“一个是我最爱的女人,一个是我最好的兄弟,你们的约定跟我没关系?”他看着她,黑眸晶莹剔透。“我一直觉得很奇怪,你分手的态度那么坚决,前一天晚上还在和未婚夫吃饭,第二天就突然跑来说要做我的情人……做情人?这种话不像你能说出口的。后来,我问过晨哥,女人是不是真这么善变……他一向反对我跟你有牵扯,那天他莫名其妙跟我说:送上门就收着吧,玩够了你就发现她跟别的女人没什么区别。原来,是这样……”

他冰冷的语气让她阵阵心寒,她急切地抓住他的手臂:“风,我是爱你的。你相信我!我什么都给你了,你不要怀疑我对你心?”

“我信你!就是因为我信,所以我才不相信你来找我是因为他!”

“我……我爱你,就算他不对我承诺什么,我也会……”

“这么说,真是他逼你给我做情人的。”

她哑然,怎么一时情急,让他把实话套出来。亏她还是个警察,反侦察能力还不如安以风!

见他回到房间,拿起外衣穿上。她背死死倚着门,挡住他的去路:“他没逼我,是我自愿的。”

“是不是自愿的你自己心里清楚。”

“你相信我,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我想尽快帮你除去崎野,我想让你成为黑道真正的老大,我想你能实现你的梦想。我想让你好好活着……你为什么不懂我对你的心?”

“我懂,可我不需要你为我做这些。”他推开她,拉开门出去,她追上去拉住他。

“你不能走,崎野的人在到处找你。”

“我知道。”他拉开她扯着的手,在她额头印下浅浅的吻,他的唇和他的声音一样的冰冷:“好好照顾自己吧,我的事不用你费心!”

他走了,坚定的关门声,已经没有一点转圜的余地。

她急忙给韩濯晨打电话:“安以风走了,你快点派人来接应他。在中区警署附近。”

“嗯,谢谢!”

“你一定要救他!如果有什么需要就给我和于署长打电话。”

“你放心,除非我死了,安以风的命谁也拿不走。”

挂了韩濯晨的电话,她又给她爸爸打了电话。她从来没这么害怕过,她的手抖得拿不住电话,她的声音抖得断断续续。“爸爸,安以风出事了,您帮我救救他……你多派点人来救他,一定要多派些特警……快点,越快越好……”

第 22 章

有些人,为了黑道而生。

即便他们满手血腥,即便他们是罪恶的魔鬼,即便他们每天都在被人追杀,他们依然……活着!

因为,不是他们选择了黑道,而是黑道选择了他们。

安以风坐在审讯室里,冰冷的手铐铐着他血红的手,刺眼的射灯照清他满身斑驳的伤口。

他自己都不信他会活下来,一切都好像梦一样。

韩濯晨一怒之下开枪打中了卓九的眉心,两方疯了一样地互相砍杀,阿苏到死都在抱着他的腰,求他快点走……就在他和韩濯晨遍体鳞伤,快要死在对方的刀下时,很多很多的警察拿着重型机枪冲进来……

安以风痛苦地捂住脸,不愿再想下去,却不能控制地想着那些为了他死去的兄弟……

灯被人调暗,一股清香的茶香充斥着他的嗅觉。

他抬起头,对面的警察剑眉星目,清俊儒雅,脸上都是岁月洗礼后的庄严,不怒自威。

安以风苦笑。被警务处长亲自提审,还真是他的荣幸。

“安以风,你认识我么?”

他点头。“认识,警务署长。”

“我不是……”司徒桡一本正经地说:“我是司徒淳的父亲。”

安以风心中一颤,下意识看看周围。

门被关的很紧,百叶窗帘被拉上,摄录机的电源也被拔掉了。

他低下头。如果面前坐的是警务处长,他可以挺直脊梁去面对,但如果是司徒淳的父亲,他实在无颜以对。

“我听说崎野的人放了话,谁要能杀了你和韩濯晨,谁就是崎野新的老大。”

“哦!”

他原本想说:“我的命还挺值钱的,既然我的命这么有价值,要不你杀了我算了。”他犹豫了一下,决定在“岳父”面前保持严肃。

“我不敢说我是个好父亲,但我很尊重我的女儿,无论她爱的人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我都能接受……我也不会计较他的出身,背景。”他顿了顿,说:“我只有一个要求,他必须真心真意爱我女儿,把她捧在手心里疼爱,无微不至地呵护,绝不让她收到一点点伤害……我的要求过分吗?”

“不过分。”安以风头垂得更低。

很明显,他做不到!

“我的女儿也的确值得男人付出真心,她真诚,善良,聪慧,懂事,她能忍常人所不能忍,敢为常人所不敢为……”

安以风点点头。“是!她是个好女孩儿,是我所遇见的女人中最好的一个。”

“最重要的是,她懂得如何去爱一个人。”司徒桡端起自己面前的乌龙茶,喝了一口。“三天前,她拿着水果刀按在自己的手腕上,对我说:‘爸爸,我不是傻,也不是疯,是您不知道爱一个人的感觉!我不是非要跟他在一起,我只是看不得他伤心,痛苦……您知道吗?他很爱我,只有跟我在一起,他才能洒脱的笑,骄傲地活着……你让我离开他,让我眼睁睁看着他折磨自己,我宁愿去死!’”

安以风颤抖着双手捧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大口,滚烫的热茶烫伤他的喉咙,他不停地咳,越咳越剧烈,咳出来的茶水不是绿色,是红色……

“没有人比我更了解自己的女儿。她不过是在用死威胁我,她才不会自杀,没有什么疼痛是她忍不了的,更没有艰难是她熬不过去的……”

安以风擦擦唇上的血迹,微微牵动唇角,笑着说:“您不用再说了,您的意思我明白。”

他懂司徒桡的意思:真爱一个人,就让她好好活着,也为她好好活着……

司徒桡果然没再说什么,起身离开。

一小时后,他和韩濯晨被保释。

他们在天台上找到了阿May,他亲眼看见韩濯晨抱着阿May的尸体伤痛欲绝,看见他颤抖着双手把一枚钻戒戴在那早已僵硬的手指上,他也看见阿May留下的遗书……

一个空灵如钢琴的女孩儿走了,留下一段无怨无悔的爱情,也留给他和韩濯晨今生无法磨灭的愧疚。

那晚,他说:“晨哥,对不起,是我害死了阿May,你就打我一顿,砍我几刀……”

“阿May早晚会死的,这是注定的。” 韩濯晨仰头靠在沙发上,极度平静地说着:“我们走的是一条通往地狱的路,身边的人会一个接着一个的死去……下一个可能就是我,或者是你……”

这时,电话声响起,安以风拿起来,又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