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女子是谁,是不是那日,替皇上挡剑的那名丫鬟?”
“看着有几分神似…”。
多余的话,冥恤一句也未听进去,脚一抬,便跨了出去。
一个月的时间,黑暗王朝。
天已放亮,黑色的朝服之上,阳光淡撒而下,却温暖不了这暗色,冥恤顿了顿脚,望向两人走远的背影,只一眼,便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清音舒适的摆了摆脑袋,脸侧暖暖的,忍不住将身子往里缩了缩,鼻间,还残留着那股子香味。
不对,这味道…。
陡的一下睁开眼,却见一抹明黄的背影撞入眼帘,那般突兀,脑子都来不及反应过来。
冥帝双手背在身后,遥望远处,听到被子的窸窣之声,便转过了身子。
“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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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妖谢谢亲们一路来的支持。
再次深深鞠躬,感谢所有的读者亲们。。。。
[番外:番外之妖妃]
一望无垠的天地间,油菜花特有的香味扑鼻而来。一条条有序的田埂上,长满了才出嫩芽的小草,中间,已经被踩踏而过,只留下两边茁壮成长。
大片大片的金黄色迷住了路人的眼睛,时不时的擦身而过,惹的身上全是花粉。小小孩童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惦着脚尖,去摘采最上头的嫩芽。
“哎呦…”
脚下不稳,一个个的滚落到了一起,将那一片随风摇曳的金黄之色压在了身下。
“都是你啦”。
“都是你…”
此起彼伏的责怪声从田间窜了出来,几人也不急着爬起来,就躺在那里,像是发现了乐趣般,开始用身子去翻滚那些油菜花。
身上,脸上,涂满了黄色,就连头上都是。
欢声笑语之间,风儿扬过一片金黄,朝着前方吹去。
林子的深处,一眼望去,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看惯了那样的色彩,如今眼眸一转,忍不住让人顿下脚步来。
一间简单的木屋就搭建在了小路边上,栅栏将那屋子团团围了起来,前面空出了好大的一块地方,种满了蓝色的野花。花香馥郁,开的正艳。羊肠小道上,铺满了这种天蓝色的花瓣,与天空中的颜色,交相辉映。
木屋的后面,传来了一阵悠扬的笛声,一名带着面具的男子,正端坐了木桩上,吹着曲子。
前方,是一座开满了蓝色花朵的土坟,简单极了。就连周边,都是那种颜色的花,争相簇拥,好不热闹。没有石碑,亦没有一字一物来昭示墓中人的身份。梵祭司一曲完毕,便起身来到了墓前,“妖,只有我记得你便够了”。
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盘腿坐到了土坟的边上,望着那遍地的蓝色野花,单手将那面具摘了下来,“妖,如今,我就守在你的边上,我把你,带到了一个有阳光的地方。这片温暖的草地,一如当年…”。
天空的孤雁,守着尘埃,一下便将男子的思绪,拉回到了冥朝的夜幕之下。
“快点,快点,那边…”一棵高大的树下,一名美艳的女子正踮起脚尖,朝着上头轻声喊道。
“唰唰唰…”几声过后,绿叶婆娑,枝干随意乱颤,几下抖动后,便钻出了一张俊朗非凡的面容,“妖,找不到了”。
“切,”女子一声轻嗤,故作不悦的转过脑袋,“还是祭司了,找个东西都找不到”。
“真找不到了,”梵祭司嘴一抿,强忍下几分笑意。
“我骗不信,明明就是藏在这树上的,”妖巡视了一圈后,一手指着那粗杆,“你看,这里还有记号不是”。
“那,难不成有人偷了去?”梵祭司索性便坐了下来,两条修长的腿在她眼前不断晃动着。
“一根破笛子谁要啊,”妖不悦的鼓着腮帮子,一手作势在头上轻敲着,“我偏不信,你拉我上去”。
“真要上来?”梵祭司不信的摇了摇头,“你不是最怕高么?”
女子听闻,不服气的将两边衣袖向上掳去,一句话都不说,便双手抱住那树杆想要往上爬去。可是,脚下一个打滑,整个人就趴了上去。
“公主,您怎么了?”一旁,有那巡夜的丫鬟经过,忙的走上前来。
“厄…”她顿时语塞的摸了摸鼻子,两手掩饰的拍了拍衣角,“那个…”
抬眸一望,梵祭司竟是躲在了茂盛的树叶后头,双手横在胸前,满面笑意。
什么人嘛。
妖望着身前的小丫鬟,双颊竟是染上几分酡红,过了许久,才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那个…本公主的事要你管,下去”。
那丫鬟被这么一惊,忙的便跪下身去,“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好了,下去吧,”妖摆了摆手,将身子靠在了树干上。
“是,奴婢告退,“望着仓皇而逃的身影,树上的男子早就禁不住大笑了起来,“哈哈”,他两手拨开身前的绿叶,将那张俊脸压下了几分,“还挺凶”。
妖也不反驳,也不说话,就是靠着那树杆一动不动的双眼定在了地面上。
“妖?”梵祭司向下望去,只望得见那颗低垂着的脑袋,“生气了?”
那肩头,已经隐隐耸动,女子伸出手去,在眼睛上抹了一下,迅速的背到身后,像是手上沾了什么。“妖,”梵祭司轻唤几句,见她始终不肯答应一声,心就跟着慌了起来。
身子一跃,便落在了那片柔软的草地上,站在她的身前,大手一伸便将她拉了过来。
一个轻柔的转身,妖躲开他的两手,竟是来到了梵祭司的身后,双腿一蹬,便跳上了他的背部,“带我上去”。
梵祭司下意识的接住她的腿,她的身子亦很轻,凑在颈间的,是一种自然的兰花香味。
“不气了?”
“谁气来着?”妖一声反问,单指屈起,扣在他的脑门上,“上去啊”。
无奈的浅笑,梵祭司运力将二人带了上去。妖找到一处落脚的地,她双脚踩在树杆上,两手亦是紧紧抱着,生怕摔了下去,“明明就是藏在这的啊”。她自言自语的继续找寻着,直到腰上横过来一手,才转过了身去。
“在这呢,别找了,”梵祭司抽出袖中的长笛扬了扬。
心口一松,她小心翼翼的在男子边上坐了下来,将那笛子接过手去,“老实说,好看么?”
梵祭司的脸上,带着一抹宠溺的笑意,他一身落在了妖的身后,整个身子轻靠在了树杆上,“好看,妖做的,自然好看”。
“那是当然,”女子得意的扬了扬眉,望着手中的那把竹笛,“这可是我自己砍了竹子,照着乐师手中的做的哦”。笛子的尾段,还带着一根流苏,青色的笛身,晶莹欲翠。
“梵,为我吹一曲吧”。将笛子塞回到梵祭司的手中,妖身子一靠,便将脑袋落在了他的肩上。
闻言,男子却是苦着一张脸,呆望着那根竹子。他张着嘴,想要说什么,却还是隐了下去。嘴角笑开的无奈摇头,便将笛子放在了嘴边。
吹出来的声音,不似一般的笛声那么悠扬,而是带着点点的嘶哑哀愁之音。妖静静的靠着,她却是爱极了那样的笛声。一曲完毕,头也不抬的催促道,“我还要听”。
不知听了多少遍,她才趴在梵祭司的肩头熟睡了过去,而男子早已是满头大汗,嘴巴酸胀不已。这支笛子,竟连竹节都未打通,要不是靠着几分内力,怕是连吹都吹不起来。一手揽上她的肩,二人相靠在月夜中,谁都没有想过,明天是怎样的。
那一段日子,妖忘记了娘的离开,忘记了恤哥哥说的,娘已经不要他们了。她的身边,多了一个梵祭司,多了一个可以陪着她的人。
一个人一座寝殿,妖除了每天都会溜出去玩之外,就找不到什么别的事情了。冥燿已经被单独安排了一座寝殿,就连冥恤,都封为统帅,住在了宫外。
外人看来,道是风光无限,少年事成,可又有谁知道,这几年里,冥恤为了一线的生存,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同梵祭司约好了在后园子见面,妖丝毫不敢怠慢,简单的梳洗了一下,便如往常一般,遣退了随身的丫鬟太监,只身一人往前赶去。
兴冲冲的走上没几步,便见前方有两名太监抬了一床锦被走了过来。她好奇的顿住脚步,看着他们越走越近。
“奴才参见公主”,二人见到妖,赶忙弯腰行礼。
她将视线绕过前面那人的身影,落在了那床锦被上,“这里面是什么?”
“这,这,”二人躲躲闪闪,似有隐瞒,“回公主,只是一床皇上吩咐仍了的锦被”。
妖望着二人怪异的神色,只是让开了身子,点了下头,“你们走吧”。
“是,公主,”情不自禁的深呼出口气后,两名太监神色一松,便继续往前走去。
一个侧身,妖却是趁着二人松懈之际,一把就将那锦被拉了下来,带着几分好奇的凑上前去,“啊…”
吓得,急急后退了几步。面对着锦被下女子的满身惨状,妖忙不迭的转身,两手捂上了自己的眼睛,好怕人啊。
身前,指缝间一暗。她忙的放下手来,便见到了一名邪魅至极的男子,明黄色的衣衫,刺的她眼睛都睁不开来。回头望去,那两名太监早就走远了,整个长廊,就剩下他们二人。
“你是,血妃的女儿?”冥帝不等她开口,便问了出来。
妖望着身前的男子,只是点了下头,这人他见过,如果已经是冥朝的君王了。
冥帝不再言语,二人只是对视着,许久之后,她不由自主的向身后缩去,望着他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却突觉心一沉,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皇上,”一道声音自一边传了过来,福公公转眼间便来到冥帝身边,“大臣们都到齐了”。
“知道了,”一摆手,便将靠在铜柱上的身子直了起来,双眼不再望她一眼,径自擦身而过。
不安的气息,带着一种牵绊的宿命轮回,妖呆呆的望着冥帝远去的身影,一手抚上心口。
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走到后花园了。梵祭司早就在那侯着,见到她过来,便迎了上去,“妖,没事吧,这么晚才来”。
“没事,”她回神摇了下脑袋,安静的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
梵祭司见状,只是陪着她坐下,拉起她的一手,放在掌心中。
“梵,你说,有一天我们会不会分开呢?”妖用力的回握住他的手,脑袋仰望上空,“天空的颜色,真好看”。
“对,”梵祭司跟着抬头,语气却因为她的话语而紧张局促,“妖,你为什么那样问?”
“梵,我只是觉得,幸福离我们太远了,从娘走的那一天起,我就有了这样的感觉”。而今日,在与冥帝的那一眼对视中,她更是觉察出了,某种东西像是即将要被破坏了。她不希望,是她同梵之间这份好不容易得来的安宁。
“幸福,一点也不远,”梵祭司双手将她的柔荑包入掌心中,“妖,不要怕”。
他的镇定,也感染上了边上的她。
而翌日。
一道圣旨,却让女子的不安变为了现实,冥帝随意的挥手间,却让她一夜之间,从公主变为了四妃之一的妖妃。
一年的时间不到,她却完全变了。后宫之中,论毒辣,论手段,谁能比得上她。她恨,恨冥帝毁了她的一切,怨,怨这世道的不公,将他们二人生生的拆散。
而冥帝,更是任她恣意妄为,明着,是宠爱有加,实则,却是让她成了众矢之的,逼着她,一步步的走入死渊。
倚靠在窗前,妖妃望着漫天的雨絮,那双美目,跟着氤氲不断,只不过的一年的时间,她同梵祭司,竟如天人永隔般,见上一面都是枉然。
“妖,不要怕…”
一年前,梵祭司握着我的手,这样说。
一切的回忆,我却只能将它们藏的深深的,恨不得掩埋,恨不得遗忘,我做不到置身事外,而我最怕的就是下雨天了。就如那一年前一样,明明是晴空万里的天,一下就是绵绵小雨,落个不断。
“梵,你让我不怕,那你怕么?”躲在高大的芭蕉叶下,我伸出手去,接了满掌心的雨水,脸上,膝盖上,都被打湿了。却不舍得就这样收回手去,雨水,打在脸上凉凉的,一下就渗入皮肤,顺着两颊滑落下去。
腰上,被一只手给拉了回去,躺在他身前,我掌中的雨水一下倾散而出,梵,你在怕什么?
紧紧的相拥,我一个字都没有说,只是穿过密密实实的大叶子,望着那灰蒙蒙的天空,“这样的天,我一点也不喜欢”。
是呵,连带着,我的心情都抑郁了。
“梵,我要有阳光的地方,”下意识的说出口,却不知,从明日开始,我的生活,真的不再有一片阳光。
“好,我答应你,妖的阳光我会给…”
就是,这一句承诺,让他坚守到了现在…
他的妖,终于累了,倦了…
梵祭司靠在那土坟上,望着天空中,满满的温暖,薄唇浅笑,“妖,我本可以将你封存起来,保住你的身子,但,那样的你,只能一直生活在黑暗中。我知道,你一定会害怕,会怪我,给不了你阳光。如今,我就守在这里,永永远远的守着你!”
空际中,再度飘过一阵笛声,嘶哑,却是比悠扬之声更加动人。
我向往宁静,我喜欢山林,这里的归宿,有他,我一点也不寂寞…
清谷幽声,水溪湖畔,这一辈子,就我们,谁也分不开。
(妖妃番外结束)
妖的番外,妖妖不想多写,她死后,由梵祭司带走了。这一直是我心中的一个结。我给不了她生前的幸福,我的脑海中,就闪现了这一幕画像。
妖妖私心的认为,那茅草屋,羊肠小道,一定是她喜欢的
至于冥帝他们的番外,我会写,亲们久等了哈。
只是写了才知道,番外比正文写着,要累的多了…
妖的番外,是公众的,妖妖再次的私心,希望亲们,不要忘记了她…
“我怎么在这?”清音望向四侧,是冥帝的寝殿。
“黑暗王朝的人将你送回来的。”冥帝并未上前,双手改绕在胸前,一双手臂放在下方。
清音紧紧的盯着冥帝,却看不出一丝纰漏,那样的眼神,那样邪魅的感觉…
“奴婢参见皇上,”忙的一股脑自床上爬起,跪在了榻前。
“才反应过来?”冥帝不怒反笑,上前几步,“起来吧”。
“谢皇上,”清音战战兢兢的抬眸望向冥帝,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手上下意识的一握,便被一样东西给磕住了。
垂眸一看,是一个小巧的白玉瓶,躺在掌心里,恰到好处。
清音将瓶塞拔出,倾倒着倒出一颗小药丸,是解药。
心下狂喜,那皇尊没有骗自己。
“皇上,这是解药。”清音手一扬,笑着举了举手中的药丸。
“解药?”冥帝疑惑的望向她,“你怎么会有的?”
“是…”清音见冥帝紧盯着自己,忙的悻悻的缩回手,“是那皇尊给的”。
一下,她便不敢确定,那皇尊便是冥帝了。
“皇尊?”冥帝紧拧起剑眉,吐出的字语间,满含着切齿之味,“他怎么会将解药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