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巴上说的狠,其实早就心疼死了…他气的是自己,气自己没能好好保护那娜,居然让她委曲求全地讨好别人!

聂唯平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小土包子那要哭不哭的可怜样儿,看得他心都揪起来了。

那娜是他的,虽然他天天挑刺,对她嘲讽欺压,喊她小土包子,可自己欺负是一回事,别人欺负就是另一回事了!

即便土肥圆又傻又呆,那也是他一个人的小土包子,容不得外人半点欺辱!

所以刚刚,明明可以躲开的那顿棍子,向来奉行“识时务者为俊杰”的聂唯平,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硬是咬牙扛了下来。

聂阜丰长长叹息,疲倦地坐在沙发上,指了指面前的位置命令道:“坐下!”

聂唯平闷不吭声地坐在他对面,忍不住嘶了一声,老头子下手可真够狠的,抽得他屁股又肿又疼!

聂阜丰缓缓揉着酸疼的胳膊,沉吟许久才淡淡地开口:“那娜的父亲是我带的第一批兵…”

聂唯平惊讶地看向他,真没想到老头子居然认识那娜的家人。

聂阜丰陷入回忆中,话语不自觉就带了些可惜:“那博超虽然不是什么尖子兵,可我对他的印象十分深刻…小伙子人缘很好,乐观豁达,通透果敢,非常难得!后来我从医,他去做了片儿警,几十年都没什么联系了!”

想不到还有这一茬,聂唯平皱了皱眉,忍不住问:“您老就因为这个所以才格外袒护她?”

聂阜丰摇了摇头,颇为内疚地说:“小二十年没联系了,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他做了片儿警…你还记得一年多前,有个动脉瘤二次破裂的急诊病人吗?”

聂唯平自然记得。

那天他不当值,老头还没办理内退,跟着救护车去接人,谁知道雨天路滑出了车祸,不说病人差点直接没命,那一车的人都险些跟着玩完。

聂阜丰在车祸中还受了伤,当时魏哲的父亲也在,他有急事搭了顺风车,没想到差点搭了自己的命。

聂阜丰伤感地继续道:“那天天气很差,路上好几起交通事故…肇事者疲劳驾驶,和另一辆车子相撞。被撞车子里的司机反应倒是很快,及时转了方向盘,可惜雨天打滑,车子飞了出去,直接撞到电线杆,整辆车都压瘪了!肇事车辆没能刹住,斜刺里就撞上了救护车…”

聂唯平听到“雨天打滑”心里就咯噔一下,待听到“电线杆”就猛然反应过来了。

“你是说…”

聂阜丰点点头,沉痛地说:“当时那博超还有救…可是我们自己车上还有个病人!你魏伯和我都受了点伤…病人危在旦夕,为了医院的声誉和利益,我们只能先抢救自己的病人。等腾出手来去救别人的时候,那博超已经快不行了,拉着我求我先救他的妻儿,可是人手不够,把人从车里全部弄出来后,除了那郝还有气,另外三个全部没救了!”

这件事成为聂阜丰心中的一根刺。

为了医院声誉,为了自己的病人,他选择了自私。

用一个人的命,换来三死一伤。

即便是经历大半辈子坎坷、早已练就出一幅铁石心肠的聂阜丰,良心上也做不到坦然。

聂唯平有点无法接受,就算他见过太多的惨剧,乍一听到当时的情况也不由动容。

难怪从那之后,老头子就申请了内退…

“娜娜知道吗?”

聂阜丰摇了摇头:“她什么也不知道…因为愧疚,我特意跟她实习的卫生所打了招呼照顾她,后来又想办法让她进了总院!那小姑娘确实不错,勤奋上进还跟她父亲一样难得的乐观勇敢…谁想到居然被你占了便宜去,还给欺负成这样!”

聂阜丰想起来就气,忍不住指着他的鼻子骂:“再让我知道你委屈人家,看我不抽死你!”

聂唯平给骂了个狗血淋头,耳朵被震得嗡嗡响,皮肉又开始尖锐的疼起来,皱着眉头不耐烦地说:“行了行了,我知道了!父债子偿,我以后会好好对她的!”

“你知道就好!”聂阜丰顶顶看不上他那副死要面子口是心非的别扭样,挥了挥手撵人,“滚去把你自己收拾收拾,别出门丢人现眼!”

聂唯平求之不得,忙不迭地滚了。

回到房间,聂唯平拧着眉将衣服脱了,对着镜子一看,胳膊后背屁股全是青紫的淤痕,这些还不算什么,让他怒火中烧的是…原本那张完美无瑕高贵冷艳的俊脸,此刻肿的跟猪头似的,嘴角泛青,不自然斜向一边!

聂唯平气得险些砸了镜子,张开嘴刚要怒吼,牵扯到伤处立马疼得嘶嘶抽气,差点眼泪都出来了!

老头子,算你狠!

作者有话要说:怎么样,聂医生挨的这顿棍子是不是很解气?

神马?不解气?虐得还不够?

没关系,这还没完呢,咱接着虐他!

感谢【3366639】【Erica】的霸王票~赠送老爷子的拐杖一根,请不要大意地给聂医生一顿销魂的抽打!

52

那娜第一次来这片小区,漫无目的地跑了许久才停下来。

望着车来人往的马路,那娜第一次茫然起来。

她从不相信这个世上有绝对的好人和坏人,一直积极地快乐生活,宽容地看待人事,可为什么得到的,却是犹如刀剑般锋利的刻薄?

还记得爸爸时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忧伤、悲恸、仇恨只会是短暂的感觉,而善良、记忆和爱却是永久的情愫。”

从小到大,她一直将这句话牢牢记在心里,相信着美好的存在,可现在,一片真心被误解之后,真的让她产生了怀疑。

那娜一向认为,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坏人,大家不过是为自己考虑的多一点罢了。人之常情,可以理解!

所以聂唯平怀疑她,她虽然伤心,却能体谅。甚至仓惶搬走无处可去,也从没记恨过他。

但现在,聂唯平毫不留情的指责像一记耳光,打碎了她长久以来的美好幻想。

那些难以承受的字眼还在耳边一遍遍回放,寒针般扎得整颗心伤痕累累。

她是真的不知道,过去坚持的东西是否依然正确…

那娜沿着马路走了一会儿,周围的喧嚣与自己格格不入,人潮拥挤中愈发孤单无助,心神恍惚间拦了辆出租,下意识报了临海的地址。

疗养院的护士们都认识她了,见到她来纷纷客气地跟她打招呼。

照顾那郝的护工刚端了水出来,准备给他擦身子,那娜来了,便接过她的活,让她回去休息了。

这间病房不大,但采光通风都很好。设备简单至极,狭小的单人病床上,静静躺着的年轻男子,浓眉如墨,长长的睫毛安静地投下阴影,俊朗的面容带着病态的苍白。英挺的鼻子插着方便进食的鼻胃管,瘦削的下巴显得有点突兀,一眼看上去,坚毅和温柔奇异地融合在一起,竟然让人莫名心酸。

那娜摸了摸他的脸,护工很尽心,那郝脸上的胡子刮得干干净净,即便每天躺在这里无知无觉,也没有被人随意对待。

那娜拧了条热毛巾仔细给他擦洗,一边微笑着絮絮道:“哥,我上班的医院附近有个幼儿园条件很好,小远现在转到里面,我可以多陪陪他了!”

那娜说着说着,声音就哽咽起来:“哥,我真没用…小时候你天天带着我,别的小孩都嘲笑你带着丫头片子玩,排挤你,讽刺你,可你从来不理会那些,走到哪儿都带着我,生怕我受到半点欺负…可现在,你就一个儿子,我却没能像你以前对我那样无微不至地照顾他!哥,对不起,我不能给小远安定的生活…他很懂事,什么也不抱怨,可是我知道他很没有安全感…我骗他说爸妈和嫂子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告诉他你一定会很快回来照顾他…可是一年多了,你都不愿意醒来,你知不知道我很害怕?哥,你怎么可以让我对小远一再失信?他会讨厌我这个姑姑的…”

那娜眼泪止不住往下掉,搂着哥哥窝在他肩头小声地哭,就像以前每次受到委屈那样,不一样的是,再也没有温暖的大手拍着自己后背宠溺地哄,依然坚定可靠的肩膀也不再宽厚,长久卧床消耗了他的身体,让高大强壮的男人变得日渐单薄。

小时候父母亲都忙,那博超虽然只是个片儿警,却也常常加班蹲点,有时候还会彻夜不回家。

附近小流氓被抓进去,出来后就往他们家窗户砸石头,半夜那娜常常被吓得尖叫,那时候,家里只有十几岁的哥哥,抱着她哄着她,少年声带发育,公鸭嗓子一般很难听,可无数个寂静的夜晚,就是这样粗噶的声音,拼命压低了,细细地、和缓地安抚幼小的她入睡。

那娜像是要将所有压抑的委屈通通宣泄出来一般,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地诉苦:“哥你快醒过来啊…我真的好想你,小远也很想你…哥,我有喜欢的人了,他是很厉害的医生,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喜欢他…他脾气坏,但是人很好,还特别心软,他就在我身边,我没法不喜欢他…可是他不喜欢我…哥,你醒过来帮帮我吧,告诉我怎么办?我是真的喜欢他,不想让他讨厌我…”

“…你为什么还不醒呢,你以前不是这样的…”那娜越哭越伤心,甚至生出了怨愤,无限委屈地抱怨道,“你以前什么都依着我,最见不得我掉眼泪…可现在我那么哭着求你你都不肯醒…呜呜呜,哥我讨厌你…”

那娜絮絮叨叨地哭着,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心事一股脑倒了出来,哭得那郝肩头湿了一大片。

天色渐晚,那娜好不容易止住眼泪,看了看时间,重新换了干净热水,给哥哥仔细擦洗完,然后抽了抽鼻子故作轻松地说:“哥你安心养病吧!我发泄发泄就好了…我没事的,小远也没事的,我们都很好,等着你醒过来,你可别担心啊…”

留恋不舍地又说了些话,那娜看天色不早了,只得匆忙离开。

赶到幼儿园,门口小朋友已经走得差不多了,那远踮着脚尖在路边张望,睁大了眼睛,小胖脸忧心忡忡的,看得那娜又是一阵心酸。

“小姑~”那远小朋友眼神一亮,咧开嘴笑起来,迈着胖短腿颠儿颠儿跑上前,扯着那娜的手说,“小姑我们晚上吃什么呀~肚子饿饿~”

那娜笑着摸了摸他柔软的小肚皮,故意认真地想了一会儿,才捏着他的鼻子笑道:“今晚小姑带你去外面吃大餐好不好?”

小家伙兴高采烈地欢呼起来,歪着脑袋嫩嫩地问:“咦~叔叔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那娜笑容一僵,眼神微黯,勉强挤了个笑脸哄道:“叔叔有自己的事要忙,以后我们不可以再打扰叔叔了!”

小家伙满脸不高兴地撅起嘴,嘴巴越撅越高,简直能挂上小油瓶了,闷闷不乐地嘟囔道:“可是…我们一直都是一起的啊~”

那娜叹了口气,摸了摸他的脑袋说:“小远不是挺讨厌叔叔的吗?唔,这样吧…要是小远想要叔叔陪你玩,以后小姑请魏叔叔来好不好?”

本以为对魏哲很有好感的小孩听到会开心,却没想到那远小朋友皱起了小眉毛,小脸儿绷得紧紧的,严肃地说:“小姑~你是不是移情别恋了呀?”

那娜脸色一囧,哭笑不得地弹了他额头一记:“臭小子,你从哪儿学会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词!”

小家伙揉了揉脑门儿,认真地劝道:“小姑这样很不好哦~不可以随便抛弃叔叔的~”

想了想,那远小朋友一本正经地补充道:“叔叔和魏叔叔…我还是希望叔叔可以做小姑父~”

那娜倒是惊奇了,不解地问:“为什么啊,小远不是向来很喜欢魏叔叔的吗?”

小家伙煞有介事地拍了拍她的手,奶声奶气地回答道:“爸爸说过,小姑父是家人~”

“嗯?”

那远伸出胖胖的手指点点她的鼻子,小大人似的解释道:“魏叔叔很好~对我很好!带我吃好吃的~陪我玩,还教我溜冰~不像叔叔天天骂我小胖子,有时候还揍我!一点都不客气!可是…只有家人才不会客气啊~”

小肉团子脆生生地说:“魏叔叔很客气~所以魏叔叔不是家人~”

那娜愣住了,完全没想到小远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小孩子纯洁懵懂,却有着最精准的直觉,他们能感受到谁是真心对自己好。

倒不是说魏哲对小远就不够好,只是…跟聂唯平相比,魏哲对小远不够坦诚自然,就好像隔了一层,没有一家人的亲昵随和。

聂唯平和小孩子都斤斤计较,时不时出口奚落,偶尔急眼了还会动手揍上两巴掌,常常欺负得小远哭爹喊娘。

可小家伙在外打架受了委屈…不顾他人看法站出来霸道相护的,也是他!

聂唯平是真的把小远当做自家孩子在疼。

他从来没拿自己当过外人,是真心疼他疼到心坎里的!

那娜怔愣的眼中突然流露出欣喜的光芒,忍不住眉开眼笑地搂着小家伙,狠狠亲了他一口!

一个对半点关系也无的孩子都这么偏袒疼爱的男人…真的如他嘴上说的那样不喜欢她吗?

想到聂医生的别扭劲儿,那娜心头沉闷的郁气突然烟消云散了,像是阴霾了许久的天,霎时间阳光万丈,说不出的明媚喜悦!

“小远…”那娜蹲下来,扶着他的小肩膀跟他平视,郑重地保证道,“你放心,魏叔叔只是我们的好朋友!”

那远点了点头,不耐烦地嘟起嘴催促:“好饿哦~小姑我们赶紧吃饭饭吧~”

那娜一把抱起他,将柔软的小胖团子抱在怀里,愉悦地笑道:“走咯!咱们去吃大餐!”

所谓大餐,也不过是小孩子喜欢吃的油炸食品,那娜心情一好,还破例买了块巧克力蛋糕给他解馋。

吃饱喝足,小家伙摸着圆鼓鼓的肚子,意犹未尽地舔着手指上的巧克力。

“小姑我们今晚不跟叔叔睡了吗?”

早上那娜收拾东西的时候就告诉他了,小远知道晚上又要搬到别的地方住了。

那娜拿纸擦了擦他的嘴角,歉疚地说:“对不起宝贝儿,小姑保证,咱就委屈几天!等找到漂亮的大房子了,立马搬走!”

那远懂事地点了点头,小胖手安慰地摸了摸她的脸,声音软软地道:“我没事的~小远只要和姑姑在一起就会很开心!”

那娜亲了亲他,拉着他的小手,慢慢往宿舍走。

作者有话要说:JJ抽了,突然间页面各种打不开…会不会是聂医生被抽得太狠,连带着JJ跟着抽呢?

嘎嘎嘎~这俩人都不如五岁孩子看得清楚!

小土包子今天有多伤心,聂医生你未来就会有多苦逼!

含泪感谢【Erica】和【冬冬】销魂的霸王票~小肉团子爱吃的巧克力蛋糕送你们!

53

宿舍太小,毛丹对于那娜带着侄子搬回来倒是没有什么意见,欢喜地捏了把小肉团子的胖脸儿,就去值夜班了。

宿舍不比公寓,连个洗澡的地儿都没有,好在现在天气热了,也不担心会冻坏小孩子。

那远小朋友虽然才五岁,可也是很讲究的,一脸贞洁地拒绝去女厕所洗澡,大声维护自己的男子汉尊严。

那娜哭笑不得,只得关了门在宿舍给他简单洗洗,小孩子再老实也免不了扑腾出一屋子的水,那娜将人往被子里一塞,认命地拿起拖把拖地。

那娜这边不好过,聂唯平自然好过不了。

怒气冲冲地顶着个猪头脸,撸起袖子就要找聂阜丰算账,被老头子一棍子打出了门。

聂唯平多要面子的人啊,上次被那娜在下巴上啃出俩牙印就气得要命,这次直接被揍成了猪头,恨不能伤好前绝不出门。

回到公寓,屋子里仍然一派冷清,聂唯平折腾了那么久还没吃饭,肚子空空的,只得自己动手煮了碗方便面。

然后吸溜着面条,不由自主地想起去县医院手术那次,小土包子傻了吧唧地带了堆方便面,还屁颠儿屁颠儿地泡了送给他…这么个又笨又土的柴禾妞,长得也不怎么漂亮,到底是怎么就吸引了自己呢?

五官平平,充其量算是清秀,除了一双眼又大又亮,水汪汪地跟条小狗似的,看着就忍不住伸手逗逗。

皮肤倒是真的好,嫩生生的,一掐一把水的感觉,柔软好捏。

当然最大的有点就是手感不错了。

小小的身子不像看上去那么瘦,抱在怀里肉呼呼暖烘烘的…

聂唯平不自觉舔了舔嘴角,刚刚吃完又觉得饿了…

不是肚子饿,是骨子里冒出的饥渴,想要把某只不乖的小包子抓回来拆吃入腹的迫切欲望。

聂唯平在宽大柔软的床上翻来覆去,长夜漫漫,满心的疲惫却孤枕难眠。

少了一大一小两只,聂唯平格外的空虚寂寞冷!

辗转了半夜才迷迷糊糊睡去。

第二天被吵醒,聂唯平伸手关了闹钟,闭着眼摸索一番,猛然一惊,才记起那娜和小东西全都不在。

大清早心情就不好,聂唯平对着镜子小心刮着胡子,避开嘴角的伤口,眉头拧得死紧。

漱了漱口吐掉,聂唯平下定决心,今天无论如何要把小土包子抓回来!

聂唯平想的倒是好,谁知道去了科室又没逮到人。

聂唯平脸色难看地拦住刘玫,态度不善地追问:“那娜又没来?”

刘护士长嘻嘻笑着瞅了瞅他,不答反问道:“你带着口罩干什么?”

聂唯平脸上蒙着一次性口罩,将伤口遮挡得严实无缝,闻言眼中冷光一闪,淡淡地说:“有点感冒。”

刘护士长耸了耸肩:“那娜倒是来上班了,不过刚刚被魏哲喊走了,说是要去看房子…哎呀,这魏哲可真是不错,人长得帅不说,还温柔体贴,文质彬彬,不像某些人,嘴贱毒舌,自以为是!”

嘴贱毒舌自以为是的某人从头绿到了脚,气得眼中能飞出刀子来!

好啊,这边刚从他家搬走,那头就立马跟个不三不四的男人跑了!

聂唯平醋意滔天,要不是手术已经安排好了,他铁定立马脱了白大褂去捉奸!

“唉,后悔了吧?”刘玫满意地看了满身怨夫气息的聂唯平一眼,轻蔑地笑了笑,转过身悠悠地走开。

“不作死就不会死,找个没人的地儿哭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