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相信了!”

“那你相信不相信这个世界上除了你之外,我是最想让你嫁给我们家子仁的人?”

“是啊!当然是了!”

“那就行了!那接下来,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做,伯母我保证你不仅会很快嫁过来,还会彻底拴住我们家子仁的心!”

“哦......怎么做啊?”

“午饭后我们见个面,我再详细告诉你!”

“那好吧!”

挂了欧阳艳的电话,舒一曼疑惑地拧紧了眉。

哥哥不就是去逼一下他们么,这欧阳伯母怎么说了那么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话?哥哥怎么可能唆使子仁跟我离婚呢!肯定不会!

真不知道有什么隐情,见了面再说吧!

VIP027.当年搞定他老子的伎俩

午后四点。康氏集团大楼对面的咖啡厅。

舒一曼听完坐在自己对面的欧阳艳的“部署”,犹犹豫豫地看着她,“伯母,我们上次给子仁的汤里加药,他自己没尝都发现了。他是医生,他鼻子对各种药物都是很灵敏的,您还想用这种下药的办法对付他,真的是自找没趣吧!”

“不会的!上次是我们大意了,那个时候我们都太急功近利,所以露出了马脚,让子仁发现了。但是今天不会了,你放心吧,前面的事情都由我来做,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上来就行了!”欧阳艳笃定地说完,抬腕看了看时间,忙站起了身,“我都问好了,子仁这个时候刚刚开完会出来,肯定会很累!我这个时候去,肯定会事半功倍!”

“伯母,你的汤。”舒一曼把盛着欧阳艳亲自煮的汤的保温杯递给她,“那我就在这里等您电话了。”

“好好好!把这都忘记了!”欧阳艳双手提着保温杯匆匆离开。

看着她自信满满离去的背影,舒一曼不屑地挑了挑眉,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可不是看好戏么!欧阳艳能搞定康子仁才怪!

不管她刚才说的关于哥哥的那些话是不是真的,只要她舒一曼能嫁给康子仁,她是坚决不会离婚的!至于她这个未来的婆婆想要拔苗助长,加速自己和子仁在一起的步伐,那不如让她去折腾吧!

现在,除了把子仁迷倒,她和她,好像也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反正昨天自己已经把子仁惹了,还不知道他昨天去了哪个也女人那里......

想到这里,舒一曼漂亮的眸子里腾地冒出了忌恨的火苗。她倒是很希望欧阳艳这次能成功,既不用她出手还可以拥有子仁,关键是还不会让子仁生把气都撒在她身上!

但是,瞧着欧阳艳这火急火燎的样子,八成是要被她儿子一个冷眼给瞪出来吧?

康子仁刚从会议室出来,准备回办公室,秘书过来汇报:“董事长,您母亲在办公室等您。”

康子仁脚步一顿,不由地拧了拧眉:“她来做什么?”

秘书摇摇头,“她没说,不过来的时候带了盛汤的保温盒,是不是来给您送汤的?”

汤?

康子仁深邃的眸子微微一凛,沉声说:“去告诉她,我很忙,让她回去吧!”

“子仁,儿子!”

康子仁刚转过身准备向会议室折返回去,身后传来欧阳艳热切的声音,紧接着便是“蹬蹬蹬”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小碎步奔过来的声音。

他不得不停下来,不耐地皱了皱眉,对秘书挥了挥手说:“你先忙去吧!”

说话间,欧阳艳已经满脸惊喜地跑过来挽住了康子仁的胳膊,“儿子,你开完会了啊!”

“嗯。你怎么过来了,有事么?”康子仁淡淡地问。

“有事!有事!”欧阳艳瞅了一眼周围刚刚从会议室散会出来的那些人,指了指康子仁的办公室方向,神秘地说,“我们去你办公室说,妈妈有重要的事跟你说。”

“现在是上班时间,有什么事还是等我明天回家再说吧!”康子仁抬腕看了看时间,“事情很多,我还还没忙完,没时间招呼你,让秘书先送你下楼。”

欧阳艳忙拦住康子仁抬起来就要去召唤秘书的手,“儿子,妈妈知道你忙,如果不是重要的事,妈妈也不会在你上班时间过来打扰你的!”

康子仁犹疑地看了一眼满脸真诚和期待的欧阳艳,“给你三分钟。”

说完,转身径直向办公室走去。

三分钟?

欧阳艳伸出三根手指睁大眼睛看了一眼,咬咬牙跟上了康子仁的步伐。

三分钟就三分钟,反正今天她已经做好了彻底跟儿子翻脸的准备了!没有办法了,也没有时间了,她必须先下手为强!

当年,她就是用霸王硬上弓的办法搞定康天逸赶走那个狐狸精的。她就不相信可以放倒他老子的办法,今天还搞定不了自己的儿子了!

康子仁一进办公室,就坐在椅子里翻阅着桌上的文件,见欧阳艳进来,淡淡地抬了抬眸,“三分钟,说吧。”

欧阳阳忙去打开自己带来的保温杯,匆匆盛了一碗汤给康子仁端过来放在他的办公桌上,“儿子,你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我打电话给你的秘书,秘书说你最近很辛苦,光公司的事就够你忙的了,还要往医院那边跑。妈给你特意煲了补身子的汤,很清淡的,还热着,你快尝尝!”

康子仁不悦地皱了皱眉,“这就是你说的重要的事?来给我送迷魂汤?”

欧阳艳愣了一下,随即僵硬地笑了笑,“没,没,子仁,上次那是情急之下,妈妈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才那样做......我怎么舍得给我儿子喝迷魂汤!”

“说正事吧!”康子仁把视线转到自己手里的文件上。

“好,说正事!儿子,一曼今天找我来,说是想退婚!你是不是把她给惹了?”

康子仁正在翻阅文件的手一顿,眉心处爬上一抹狐疑,转眸问欧阳艳,“然后呢?”

“然后......然后,然后就没然后了啊!儿子,她要是退婚的话,之前国安银行注资给我们的那些钱,我们现在有能力偿还吗?”欧阳艳担忧地问。

“有能力没能力那是我这个康氏集团董事长的事,您如果想操心,来坐我这里,我刚好跟舒一曼退了婚,继续出我的国去。”康子仁合上手里的文件,站了起来,指着自己的椅子,“您来坐吧!”

“哪有那么调侃自己老妈的!妈妈还不是为你着想,为我们康氏担心!”欧阳艳嗔笑了一下,解释着。

“要是真的为我着想,那就请不要在我上班的时间来打扰我!舒家想退婚的话,让他们来直接找我。”康子仁绕到桌前,边往外走边对欧阳艳说,“三分钟时间到了,我去开会,就不送你了。”

“子仁!”欧阳艳脸上瞬间冒出又急又恼的神色,见康子仁的步伐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忙捂住了自己的心脏,躺到地上,呻吟起来,“啊......儿子,妈,妈心疼......心脏......”

康子仁听到她的呻吟,一开始只是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并没打算停下来,就在手刚放到门把手上准备打开门的时候,听到欧阳艳说“心脏”两个字,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停下了所有动作,转过了身。

欧阳艳已经完全躺在了地上,一边捂着心脏痛苦地呻吟着,一边在自己的包里摸索,“药,儿子.....药。”

她今天出来没吃药吗?好久都不曾犯病了,怎么回事?

康子仁丝毫没有怀疑,因为欧阳艳从来不拿她自己的心脏开玩笑。

“妈,妈,你没事吧!”康子仁忙跑过去蹲下来把欧阳艳扶起来放在自己腿上,又去包里手忙脚乱地找她的药

“儿子......”欧阳艳睁开眼睛看到自己儿子尽在咫尺的俊脸,心一横,“儿子,妈妈对不起你了!”

正在焦急找药的康子仁闻言一愣,皱着眉不明所以地转眸过来看了她一眼,刚对上她的眼睛,欧阳艳垂在身侧的手突然伸出来,手里的一个小喷瓶对准了康子仁的口鼻,“扑哧,扑哧”喷了几下。

康子仁条件反射地闭上了眼睛,蹲在地上的身子往后倾斜了一下,忙用手去挡欧阳艳手里的小喷瓶......可是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却发现眼前的欧阳艳变得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模糊......

“儿子,对不起了,为了我们整个康家的名声和未来,只能对不住你了!现在你会怪妈妈,但是以后你就会明白,妈妈都是为了你好!你爸爸当年也差点走错路,好在及时回头,现在还不是一样对我们全家死心塌地的......”欧阳艳看着动作越来越缓慢的康子仁,不忍地流下了眼泪,扔到手里的小喷瓶,过去扶住了就要倒下去的,她的亲生儿子。

康子仁想要起来,可是鼻子吸进去的药让他瞬间浑身无力,四肢都不受控制,脑子也越来越混沌......好困,好困......

“妈......”闭上眼倒下去之前,他艰难地抬了抬眼皮,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唤了一声欧阳艳。

“唉!妈妈在这呢!儿子!”欧阳艳的眼泪唰唰流下来,把儿子扶住让他枕在了自己的腿上,“你不要怪妈妈!不要怪妈妈!”

不消一分钟的时间,康子仁便毫无知觉地昏倒在了欧阳艳的怀里。

欧阳艳敛了敛心神,匆忙抬手抹了抹眼泪,拿出手机打通了电话,“你们都准备好了没?好,已经搞定了一半,等呆会女主角到场之后,剩下的该怎么做,就看你们了!”

挂了电话,欧阳艳又不忍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拨出了舒一曼的电话,“赶紧来,快点,直接到子仁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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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氏集团,董事长办公室套间的休息室。

地毯上衣衫凌乱,从门口一路逶迤到了床上,那张king-size的欧式豪华大床上,洁白的被褥下,露出男人赤裸的胸膛,麦色的肌肤上似乎还挂着汗珠,长臂微弯,怀里圈着同样露出赤裸肩头的女人,一头黑发铺在枕头上,在男人的臂弯里缠绕着。

男人脸上是浅浅的坨红,双目紧阖,眉心紧蹙,即使是在梦里,那雕刻般的俊脸也是格外严肃。而他怀里的女人,脸蛋上微微泛着绯红,身子虽然一动不动,但那一双楚楚水眸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旁边的男人看,眸光里是复杂的情愫。

有娇羞也有忐忑,有惶恐也有狡黠,当然,也有欣慰和笃定。

瞧着康子仁还未苏醒过来的脸,舒一曼又不由得有点心疼和后怕。

这个欧阳艳可真不是一般的豪门女人,早就听妈妈说过,她这个未来的婆婆手段可硬着呢!当年和康天逸是有过婚约,不料康天逸后来喜欢上了别的女人,据说是个普通家庭的女孩。就在康天逸想要不承认和她她们家有过婚约,而想娶那个平民女的时候,欧阳艳不知道使出了什么招数,让康天逸上了她的床,并怀上了孩子。

也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不是欧阳艳当年肚子里那个用来威胁康天逸的孩子......欧阳艳今天却亲手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下药,又让她舒一曼重演了她欧阳艳当年的一幕。

只是,真的可怜了子仁。

她虽然比任何人都想早日成为康子仁的女人,但她从来没想过伤害他,也不会去做伤害他的事。相反,为了他,她可以做任何事情!她爱他早就胜过了爱父母哥哥,也早就胜过了爱她自己。只要他康子仁有需要,她甚至可以为他去死!

所以,她也想再试一次。

何况这一次,是他自己的母亲主导的,而且似乎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工作,只要他醒来,她一口咬定自己成了他的女人,他想否认也否认不了。因为不仅此刻两个人如此在被子里赤条条相对,而且欧阳艳那个绝对算得上是绝世无双的好婆婆居然准备好了有初夜落红和男人精斑的床单......赌的就是他醒来之后,气急败坏之下是不会拿那些东西去化验的。

即使化验,她也可以控制结果只要是在这济城!

不过,让舒一曼后怕的是,康子仁醒来发现她半裸着躺在他怀里,会不会气得直接打开窗户,把她从这39层楼上扔下去!

尽管,她根本没做任何事情,只是任由欧阳艳一手导演,她只需要躺在他身边等他醒来即可。其实,她也想做点事情只是她暂时还不知道欧阳艳到底给他用了什么喷剂,药效居然这么猛烈,让他瞬间昏迷不醒。在这种状况下,他根本不具有任何能力......

这也是让她遗憾的地方。

爱了他这么多年,即使已经成为了他的未婚妻,这也是他们之间如此亲密的第一次。他不让她牵他的手,说不习惯,她每次亲他,都要趁他不备,偷偷地快快地亲一口连忙逃开,更别提让他主动了。

不过,欧阳艳说了,只要有了这样的第一次,他以后就不会那么排斥她!她且信了她,因为康天逸后来不是也对她死心塌地的么?

舒一曼正在腹诽,身边的男人突然动了一下,她连忙闭上了眼睛,放在他腰上的手悄悄用了点力气,圈紧了他。

她似乎听到了自己胸腔内那颗一直在“怦怦”狂跳的心,于是轻吁一口气,在心里安慰自己:舒一曼,成败就在接下来的几分钟里了!

康子仁皱了皱眉,想睁开眼睛,却感觉到脑袋里似乎有一堆蚯蚓在蠕动,搅得他不仅疼,还有点晕。抬手想揉一揉那快要爆裂的太阳穴,可是发现手臂也抬不起来,只好先艰难地睁开眼睛。

朦朦胧胧中,眼前的物体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真实......熟悉的水晶灯,熟悉的壁纸,熟悉的房间设施......是自己办公室套间的休息室......缓缓转眸,窗外正是夕阳西下,这个时刻了,自己怎么还躺着?

记忆有点模糊,想抬手捏一捏眉心,这才发现右手手臂抬不起来,下意识地扭头去看,他瞬间怔住了,本来有点朦胧的视线此刻已经足够清明,非常清晰地看到了此刻自己休息室大床上的情况。

这女人......他拧紧了眉,深邃的眸子落在舒一曼赤裸的肩膀上,那平日里本就阴沉的眸子里此刻更像瞬间注入了两汪深潭,幽深得看不到底,却透着浓浓的寒意,怒意,恨意。

还有失望,和伤痛,绝望的伤痛。

所有的记忆瞬间恢复......她们终于得逞了是吧?终于如愿以偿了是吧?他真是小看了这两个狼狈为奸的女人!他千防万防,最终还是被自己最至亲的母亲给算计不是么?

康子仁痛恨地闭上眼,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紧咬着牙,双手用力握成拳头,骨节处发出“咯嘣咯嘣”的响声,手背上青筋突爆。

“子仁......你醒了......你,你刚才太坏了!”舒一曼适时地“醒来”,从康子仁的臂弯里坐直了身子,娇羞地撩起被子低下了头。

康子仁攥紧的拳头正要抡起来,又缓缓落下来,腾得从床上站起身子下了床,去穿自己的衣服。

“子仁,子仁,你干嘛去?”舒一曼忙坐起身子,跪在床上挪了过去,一只手牵着裹着自己身体的被子,一只手从背后拉住了他的胳膊,“你说话,你干嘛去!”

康子仁胳膊肘使劲用力一拉,摆脱了她的手,顺势将她甩到了地毯上,沉着脸一声不吭地穿衣服,看都没看舒一曼一眼,仿佛周围根本没有人一样。

“康子仁,你看清楚,你是男人,我是女人!你是不是想就这样把我吃干抹净了一走了之?”舒一曼突然变了脸,瞪向康子仁的怒目里瞬间染上了一抹狠厉和恶毒。

康子仁依然没有理会,穿好了衬衣和裤子,抓起外套就要往外走去。

舒一曼着了急,不能让他就这么走!否则他走出这门就不会认账了!

“康子仁,我这可是第一次,你看清楚了!”舒一曼忙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掀开床上的被子,床单上那一抹殷红便瞬间跳入视线,血迹的周围是一滩水渍,还有粘稠的液体,污秽一片。

康子仁对她的话置若罔闻,眼看他的手就要握着门把手,舒一曼瞪大眼睛忙跑过去,一只手按住了他的手,背靠在门上,焦急地指着床,“你看,你要对我负责任的!”

康子仁停下了脚步,手从门锁上拿下来,冷厉的眸子从她脸上滑过,转身瞅了一眼床单。在看到舒一曼想让他看到的东西之后,薄唇冷冷勾起,转过身来的瞬间,掐住了舒一曼的脖子,双眸死死和她对视,怒意昭然。

舒一曼清楚地看见,一丝一丝的猩红,一点一点地爬上他的眸子,布满红血丝的眸子有种骇人的恐怖感。

她也听到了他锢住自己脖子的手指关节在咯嘣响,她却丝毫没有害怕,任由他的手逐渐用力。

舒一曼挑衅地看着像一头愤怒的狮子般的康子仁,从喉咙里发出段断断续续的声音,“是你让你妈妈打电话......让我来的,我一进来,就被你压在了床上......你难道不想认账吗?”

“舒一曼!”康子仁终于舍得开口,喉咙像是被撕裂了一样,声音沙哑得吓人,像是深夜里鬼魅的声音一样,“你是我见到的最恶毒的女人!多看你一眼都觉得伤眼睛,跟你多说一句话,都浪费口水!你好自为之!”

说完,攫住她脖子的手突然下移抓住她身上的被子,用力一拉,带着她的身子,使劲往后一甩,狠狠将舒一曼甩到了身后的床上。

“嘭”,舒一曼的脑袋碰在床垫下面的木质床座上,舒一曼“啊”得闷哼一声,晕了过去。

康子仁没有再回头,甩开门直接走出了办公室。

一直进了通往停车场的电梯,康子仁才大口地喘了一口气,深深地闭上眼,靠在了光滑的电梯内壁上,阴沉的脸上一片痛色。

车子急速从地下停车场开出了康氏集团,过了一个十字路口之后,又缓缓把车子停在了路边。

修长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摩挲了良久,康子仁紧握在方向盘上的手逐渐松开,拨出了一诺的电话。

这个时候,女儿应该早就回到家了,应该正在等他回去吧?

电话只响了半声,就被接通,一诺惊喜的声音传来,“爸爸,爸爸......你怎么才打来电话啊,我想打给你,可是妈妈说你每个星期五下午都要开很多会,不让我打扰你......可是爸爸,我好想你啊,你什么时候回来?”

康子仁顿了一下,脸上微微有了一点生动之色,“乖宝贝,爸爸刚下班,现在就过去,不过路上有点堵车,可能要晚一点才能到家,妈妈呢?”

“哦,爸爸慢点开车,一诺不着急的......妈妈在做饭呢!爸爸,告诉你一个秘密!”一诺在电话里神神秘秘地说,还故意压低了声音。

“哦?”孩子奶声奶气的声音似乎很快让康子仁方才的愤恨一扫而光,他微微弯了弯眉眼,温和地问,“什么秘密?”

“爸爸,我们家的床换新的了,好大好大的床,爸爸以后就可以每天晚上和妈妈一起陪一诺睡觉觉咯!”一诺说着说着就因为兴奋而忘记了这是一个“秘密”,声音越来越大地对康子仁说。

“是么?有多大啊?呆会爸爸回去指给爸爸看好不好?”康子仁笑着问。

“好啊好啊!那爸爸你快点回来啊,妈妈和冰冰妈妈都快做好晚饭了!”

“乖,爸爸很快回去。”

挂了一诺的电话,康子仁靠进座椅里闭上眼睛,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又忽地睁开眼睛,发动了车子。

他没有直接回童心那里,而是先开车去了济仁医院。

到医院的时候已经下班,他直接来到住院部,喊了一个实习的护士进了办公室。

“小贺,我想找你帮个忙。”康子仁直接开门见山。

“您说康教授,能给您帮上忙,我一定尽力!”男神开口求助,对于小贺这种年轻小花痴来说,自然是受宠若惊了!

“嗯。”康子仁拿出一支采血针递给她,边说边撩开了衬衣的袖子,自己给自己绑上了压脉带,“来帮我抽个血。”

“抽血?您,您怎么了?”小贺僵硬地接过他手里的采血针,有点诧异有点担忧地问。

“我没事,你先抽我告诉你。”康子仁用下巴指了指小贺手里的针头,“但是你要保证,这件事只有我和你知道。”

“哦,好,一定!您绝对放心我!”小贺一听,自己和男神两个人之间的秘密,立刻激动地连连点头。

康子仁回到童心和一诺现住的七号公馆小区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车子在楼下停了很久,他却没有上楼,连车子也没下。

一个人在漆黑的车厢里坐了很久,拿出手机拨出了童心的电话。

“嗯?”童心接通电话的时候,他明显听到了一诺在旁边急切地喊着,“爸爸,爸爸的电话,我要接。”

“我在楼下,有事跟你说,你下来一下。”

康子仁低沉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到耳朵,让童心不由纳闷地皱了皱眉,在楼下,怎么不上来?不是一诺一直在等他吗?

未等到童心回应,他知道她有疑问,解释说:“咱俩的悄悄话,不能让孩子听到,就几分钟,你下来,说完我们一起上去。”

“哦......”童心犹豫了一下,“好吧,我现在下来。”

童心住在四楼,看着四楼到一楼楼道里的灯一盏盏被脚步声踢亮,康子仁下了车,在单元门门口站定,定定地看着楼梯。

童心刚从最后一阶楼梯下来,就看到康子仁站在蔼蔼夜色里正等着她。

“什么事?”

边说边走了过去,还没站定,康子仁突然大跨几步上前,张开双臂紧紧地将她裹进了怀里。

童心一惊,忙伸出手去推他,他却用力将她拥得更紧,不给她一点动弹的机会。

出什么事了?上午离开的时候还跟一诺有说有笑,怎么了这是?

童心还未把疑惑问出口,康子仁将脑袋埋在她的颈窝里,温热的气息轻轻喷在她耳边,“童心,你还相信我吗?”

嗯?

他的声音比刚才从电话里听到的更要低沉,童心心骤然一沉,这话什么意思?

“怎么了?突然问这个干什么?”她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在朦胧得几乎看不到彼此五官的月色下,抬眸看着他,轻声问。

康子仁没有回答她的疑问,按住她的肩膀,低头认真地,又有点急切地问她,“我知道,你一直都相信我。我们之间,之所以会走到今天这种尴尬的地步,全是因为你为了我好。我只是想知道,以后的童心,还会一如既往地相信康子仁吗?”

童心被他今晚这种突然的严肃和正经给搞懵了,垂眸思索了一下,冲他点点头,“我相信你!”

话音刚落,康子仁再次用力猛地将她拉进自己怀里,颤抖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只要你相信我,我什么也不怕!”

VIP029.我当年是怎么让你怀上一诺的

他的力气大得惊人,似乎快要将她的骨头捏碎,呼吸有点窒息,以至于没怎么听清楚他说了什么。

她正要问他刚说了什么,他又在她耳边低低地,喃喃地说:“童心,只要你相信我,我什么都敢去做......只要你相信我......”

温热的气息在她的脖颈和耳际边流窜,在凉如水的夜里让她的身子不住的微颤,虽然她不知道他突然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但她确定,今天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吧?

但是,她不想问。

还是那个理由,现在的她没有立场,没有身份。除了一诺,她现在和他之间的关系只剩下了两个字:纠缠。

就是他一直念念不忘的那两个字:纠缠。

但这并不代表她就有资格去把他身上发生的事情问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他刚才不是也说了么,“我们之间,之所以会走到今天这种尴尬的地步”,是尴尬的。她若不是因为过不去心里那道坎,放不下他这个女儿的亲生父亲的话,她也不会舔着脸把一个已经有了未婚妻的男人请进自己的家门。

既然如此,那就单纯地纠缠罢了,不要去凡事都追问个一清二楚。

“一诺等你一晚上了,要不要上去陪她?”她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喘了一口气,仰头问他。

视线原因吧,她怎么突然发现月色下他的眼睛里有亮晶晶的东西在闪动,只是还未看清楚,便转瞬即逝。

心就那样不可抑制地一阵刺痛,看来他身上真的发生什么让他难过的事了吧?是康氏?是他家人?还是......舒一曼?

算了,说好了不问的,自己却在这里胡乱猜忌。

相信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