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要拉尿尿啊......”

童心更加懊恼,为难地不知道该如何给孩子解释爸爸怎么也在洗手间里?而且跟妈妈一起在里面呆了那么长时间?

正在踌躇,突然浴室的门被完全拉开,康子仁笑意盎然地出现在一诺面前,“宝贝,不好意思啊,爸爸刚才在用洗手间。”

说着,走出来从童心怀里抱过一诺,在孩子脸上亲了一口,“想爸爸了没?”

一诺自从看见康子仁,一直在朦朦胧胧地睁着眼睛,此刻被康子仁抱着亲了一口之后,又使劲揉了揉眼睛,待确定看清楚眼前的人确实是她爸爸时,兴奋地一把搂住了康子仁的脖子,“爸爸,你什么时候来的?夏冰妈妈说你来了,我以为夏冰妈妈在骗我呢!”

闻言,童心转眸看向夏冰,夏冰冲她吐了吐舌头跑进了卧室,关门的一瞬间,对童心坏坏地挤了挤眼睛,“我这里床大,需要晚上把一诺寄托在我这里的话,随时欢迎敲门哈!”

说完,嘿嘿笑了一声关上了门。

她才不想打扰他们一家三口呢!

童心只觉得额头上噌噌噌冒出几条黑线,这丫头!非要让她在孩子面前难为情才罢休!

扭头瞥见康子仁居然在看着她笑,见她看他,便赞许地挑了挑眉,“我觉得,夏冰这个建议不错!”

VIP024.逼婚!

“少来了!”童心白他一眼,向一诺伸出手,“一诺,妈妈带你去拉尿尿,该睡觉了!”

“可是我想要爸爸陪我睡觉!”一诺紧紧搂住康子仁的脖子不放手,扭过头趴在他身上赖着不让童心抱。

康子仁笑着在一诺耳边悄悄说,“那先让妈妈陪一诺拉尿尿,然后爸爸再陪一诺睡觉觉好不好?”

“嗯!好的!爸爸不许骗人!”一诺这才点点头,把手伸给了童心。

童心无奈地摇摇头,康子仁却得意地冲她再次挑了挑眉,言外之意就是:怎么样,我闺女还是跟爹亲吧?

童心没有赶康子仁走,由着他怀里揽着一诺哄她睡觉,自己却像一个多余的人一样,在床边坐了会,准备起身去客厅。

“妈妈,你也一起陪一诺睡觉,你睡这里,爸爸睡这里!”一诺突然喊住她,左右手分别拍了拍她的左右两侧。

“算了,一诺,这床小,爸爸妈妈一起陪你会把床压坏的!”童心耐心地给一诺解释。

“压坏了再换新的!别拒绝孩子!”康子仁搂着一诺的长臂也拍了拍床,“就躺这吧!”

见一诺满眼满脸都是期待,童心再次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好妥协,侧身躺在了一诺的另外一侧。

一诺两只小手分别牵住康子仁和童心的手,这才满足地闭上眼睛,小脸上还是隐藏不住的甜甜笑意。

康子仁一边拍着一诺一边专注地观察着小家伙还在微微闪动的眼睛,内敛的眸子里是童心从未见到过的温柔和宠爱。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抬眸看向他悄声问,“你明天还要上班,早早回去吧!”

闻言,康子仁只是淡淡地不悦地蹙了蹙眉,却没有说话,仍是凝视着一诺快要睡着的小脸,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她知道,他是嫌她赶他走了!她也想他留下,每个晚上都让一诺在爸爸妈妈一起陪伴下睡着。

可是,她不能让自己和一诺一起贪恋上有他的日子,尤其是不想让一个还不到四岁的孩子,过上那种时而有爸爸时而又没爸爸的生活。

她愿意等他,所以她必须也要教会一诺去耐心地等!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短暂的温存之后,又要面临巴巴地期待!

不怕等,怕的是希望落空。

但是看到他明显不愿让她赶他走的样子,童心只好微微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舒宅。

舒一曼进了客厅,瞥了一眼正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谈笑风生的父亲舒国安,母亲尹爱萍还有哥哥舒一鸣,“爸妈哥,我回来了。”淡淡地打了个招呼,垂着脑袋径自往楼上走去。

“曼曼,怎么了?这么无精打采的?”尹爱萍放下手里的茶杯,关切地问了一句闷闷不乐的女儿,站起身朝她走来,“今晚不是子仁送你回来的吗?”

“不是!他忙,我自己和朋友出去吃了个宵夜。”舒一曼头也没回,蹬蹬蹬跑上了楼,打开房间门进去,狠狠地甩上了门。

听到楼上“嘭”得一声用力关门的声音,舒国安皱了皱眉,看向尹爱萍:“还不上去看看,谁又把你宝贝女儿惹了?”

“哎!好!我上去看看!”尹爱萍忙应了一声,上了楼。

“还能谁惹?”舒一鸣冲舒国安挑了挑眉:“八成都是你那个宝贝女婿!”

“也就只有康子仁那小子能把这小妮子哄得高兴又惹得流泪啊!”舒国安无奈又宠溺地摇摇头,拧着眉问舒一鸣,“真搞不懂你们年轻人,非要这么折磨自己才开心才满足?”

“嘿!您别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喜欢折磨自己的是您宝贝闺女,有几个跟她一样傻的?”舒一鸣不服气地反问自己的父亲。

“你不是?你不是那你赶紧给老爸我娶个儿媳妇回来,趁你妈妈和我还不算太老,还能多抱几个孙子!”

“得!您别把话题再转我头上,再跟您强调一遍:我是不婚主义者!”舒一鸣伸出一只手,做了一个“就此打住”的手势。

“哎!你说我舒国安辛苦一辈子,办下国安银行,结果生下的一儿一女,在外人看来很幸福。其实呢,儿子不结婚,女儿是死活要嫁给一个对她冷冰冰的男人,还没结婚呢就让我搭进去十几个亿了!哎!”舒国安不住地摇头叹气。

“您这话说的,我这不是一毕业就回来帮您一起管理银行了么!您这样说,好像我不中用似的!”舒一鸣故作委屈。

“亏了你还有这份帮爸爸打理公司的心!你妹妹啊,你得好好劝劝!不行的话,就让他们赶快结婚。结婚之后,出国住几年,给我把外孙生下来!然后,他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去!”舒国安大手一挥,站起了身子,对舒一鸣说:“当初你们非要办什么订婚,多此一举!你去跟你妈商量一下,选个日子给他们结婚!不能再让她这么折腾下去了!”

“行!我上去跟她们里商量一下!”舒一鸣点点头,起身向楼上走去。

舒一曼一进屋就赌气地睡在床上,任由尹爱萍怎么劝怎么哄都不起来,把头蒙在被子里一声不吭。

尹爱萍心疼地叹口气,“宝贝啊,是不是又是子仁惹你不高兴了!我就说嘛,康氏得到我们国安银行的注资之后,肯定又要对你冷淡了!我看啊,我还是让你爸爸撤资算了,看他们康氏怎么办!”

“不准!”舒一曼一听这话,腾得从床上坐起来,拧着眉坚决地说:“你们敢撤资,我就死给你们看!”

看到女儿终于肯说话了,尹爱萍终于松了一口气,可一听她开口又要为姓康的要死要活的,又皱了皱眉,嗔怪地点了点舒一曼的额头:“你呀,就是死心眼!给妈妈说说,今晚子仁又怎么惹你了?”

舒一曼撅撅嘴,“他没惹我,是我惹自己了!”

“自己惹自己能这么伤心?我看啊,你趁早嫁过去算了!每天回来,不是高兴到疯癫,就是这样难过得让我跟你爸爸为你担心!嫁过去,管你高兴不高兴,我们眼不见心不烦!”尹爱萍故意做出一副嫌弃的样子。

“妈,你也觉得我应该跟子仁把婚结了?”尹爱萍的话瞬间让舒一曼恢复了力气,眼睛里闪着惊喜的光问她,“是不是男人结了婚有了家,就不会惦记老往外跑了?”

“老往外跑?”尹爱萍纳闷地问:“你是说子仁?有外遇了?”

“不,不......”舒一曼忙摇头摆手,解释说:“怎么会呢!他就是工作上太忙,就是没多少时间陪我!”

“是么?”尹爱萍半信半疑地看了一眼自己女人的眼睛,“那你也想把婚期提前?”

“是啊!当时本来就是应该直接结婚的!可是都是他奶奶那个老封建迷信,非要说子仁今年不适合结婚,否则会百事不顺,弄个什么订婚,还得订婚一年后结婚才行!烦死了!”舒一曼不满地嘟囔道。

“老太太毕竟是一家之主,我和你爸爸都是晚辈,也得敬着她。那不如这样,”尹爱萍想了想,说:“你们先去登记,然后你就可以光明正大住进他家里去了。等到明年再补办婚礼,行不行?”

“这登记了还不就是结婚了!他奶奶肯定不会同意的!”舒一曼摇头。

“这还不简单么!”

舒一曼的话音刚落,房间门被推开,舒一鸣走了进来,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床上的母女俩,边往里面走边说:“既然老太太用什么流年不利的话来把婚期往后定,那咱也可以用相同的办法逼他们康子仁必须立刻娶你!”

“什么意思?”母女俩异口同声地问。

“就说我们请了风水先生给国安银行的未来算了下运数,今年如果有大钱出去,那就必须要添丁!我又不结婚,只有靠妹妹你了!或者直接说,舒家必须嫁女儿!否则,出去的钱就绝对要打水漂!”舒一鸣在旁边的椅子里坐下来,一副悠闲的样子说。

尹爱萍和舒一曼面面相觑了一下,舒一曼又摇摇头,“不行,这明显是骗人嘛!子仁才不会相信的!”

“这当然是骗人的!但目的不是让他们相信,而是让他们明白是我们在委婉地逼婚了!康子仁当然不会信,他那么精明的人,自然会明白我们这么做的动机!要么结婚,要么还钱,他自己选吧!”舒一鸣冲妹妹挑了挑眉,笑得狡猾极了。

舒一曼认真地想了想,犹犹豫豫地问:“你这样逼婚,子仁肯定会烦我的吧?”

“你不是说他很爱你的么?这样刚好可以看看他到底是真的爱你呢,还是只是想利用我们国安银行!”舒一鸣探究地看了舒一曼一眼,说。

“是啊,你哥哥说得对!”尹爱萍附和道。

“他当然爱我了,婚期又不是他定的......”舒一曼仍然在维护康子仁。

“那好!明天我亲自去一趟康宅,就跟他家里人商量商量!不对,不是商量,是通知!”舒一鸣站了起来,安慰似的对妹妹说:“让他们家人逼他的婚,而不是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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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康宅。

11月初的日子,时节马上进入立冬,阳光暖融融的洒下来,是个好天气。

早餐后,欧阳艳和用人一起刚把康天逸从客厅里推到院子里,准备让他晒晒太阳,王管家匆匆从门外跑了进来,“太太,一曼小姐的哥哥来了。”

“是么?快去迎接。”欧阳艳吩咐完管家,纳闷地挑了挑眉,自言自语道:一曼没来,他怎么突然来了?

“嗯......一......一鸣......”坐在轮椅上的康天逸偏着脖子,眼斜口歪地着急地想说话,努力了半天,口齿不清地就说了个“一鸣”出来。

欧阳艳拍了拍他的手,安慰道:“老公,我知道了,你让我好好招待一鸣,是吧?放心吧!”

“嗯,嗯,嗯......”康天逸有点艰难却很欣慰地点点头,浑浊的眼睛里泛起了笑意。

欧阳艳吩咐佣人把康天逸推到花园晒太阳去,自己转身进客厅亲自去给舒一鸣泡茶。

“一鸣啊,快进来快进来。”见舒一鸣进来,欧阳艳忙热情地上去打招呼。

“伯母,突然造访还希望没打扰到伯父休养。”舒一鸣客气地勾了勾唇,指了指外面,“刚才见到伯父,恢复得还不错。”

“是啊,医生说只要多做理疗训练,说不定可以痊愈!一鸣,今天这么早过来是有事吧?快,过来坐,伯母给你倒杯茶喝。”欧阳艳笑得格外和蔼。

“是有事,不过,我想还是直接跟老夫人说比较好!”舒一鸣直接指了指楼梯,“听说老夫人早餐后有在露台上晒太阳喝茶的习惯,我方便不方便上去讨杯茶喝?”

欧阳艳一愣,尴尬地笑了笑,忙不迭地点头,“方便!方便!我领你上去吧!”

走到楼梯跟前,欧阳艳狐疑地撇撇嘴,边上楼边腹诽:有什么事不跟我们说,还必须跟老家伙说?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这个舒一鸣,仗着是一曼的哥哥,国安银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副行长这也太嚣张了,太目中无人了吧?

“好,谢谢!”舒一鸣点点头,跟在了欧阳艳的后面上了楼。

康老太太正坐在太师椅里闭目养神,欧阳艳让方嫂汇报了之后,给舒一鸣打开了门,舒一鸣一个人穿过老太太的房间来到了露台上。

打过招呼之后,老太太让方嫂给舒一鸣倒了一杯茶,便招招手屏退了方嫂。

欧阳艳在老太太门口站了一会,贴着耳朵在门上听了一会一个字也没听到,忙蹬蹬蹬跑下楼把王管家招来,在他耳朵边嘱咐了两句之后,只见王管家小鸡啄米般迅速点点头,便蹑手蹑脚上了楼,进了老太太隔壁的一间房间。

“一鸣啊,一大早特意来找我这老太太,是有重要的事吧?”康老太太抿了一口茶,对舒一鸣温和地笑了笑,开门见山地问。

“奶奶,确实有件比较重要的事,所以不会这么早来打扰您。”舒一鸣顿了一下,看着康老太太说:“是关于我妹妹一曼的,准确地说,是关于一曼和子仁的事。”

“哦?”康老太太似乎早就料到了,了然地点点头之后,又问,“这小两口婚都已经订了,还有什么事能谈上日程,难道你们想把婚期提前?”

“奶奶,子仁说您是运筹帷幄的女诸葛,什么事都蛮不了您,果然如此!”舒一鸣钦佩地给老太太竖了一个大拇指。

老太太谦逊地摆了摆手,正色道:“这才订婚还不到一个月,又着急结婚,是你们家人谁的意思?”

“您别着急,奶奶,听我慢慢说。”舒一鸣坐直了身子,暗自吐了一口气,说:“奶奶,其实子仁一直不喜欢我们家一曼,这事我比我爸妈清楚得多。子仁曾经告诉过我,他只是把我妹妹当他妹妹看待,从来对她没有产生过男女之间的情爱。这一点,您肯定比我还明白。”

老太太温和地笑了笑,“呵呵,你们年轻人这些情情爱爱,我这老太太也不太懂。但是既然你这么开诚布公地聊到这里了,我作为长辈也没必要在这里跟你打马虎眼,我大孙子确实在这件婚事上不是很主动。尤其是康氏这么历经了一次破产风波之后,这孩子不光是对一曼,对所有人都很冷淡了。”

“那是因为他早已经心有所属!”老太太的话音刚落,舒一鸣便接了一句。

见老太太略带意外地看着自己,他扬了扬唇,脸上露出阳光的暖笑,抬手在她手背上安慰地轻轻拍了拍,“奶奶,您不需要意外,关于子仁的事,您知道的,我都知道!所有的事,都是子仁亲口告诉我的。”

老太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突然就明白了过来,抬手指了指舒一鸣,笑道:“你们这俩臭小子,敢情早就暗度陈仓啦!”

“嘿嘿!”舒一鸣冲老太太调皮地笑了一声,敛了神色,说:“我也是男人,也有过自己喜欢的女人,所以明白子仁为何会为了一个女人宁愿倾其所有。虽然一曼是我亲妹妹,一边作为哥哥,一边又是好兄弟,我没有办法两边都当好人。劝了一曼好几年,她却是那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犟脾气,誓死追随子仁。我也没办法,只好让她自己来撞子仁这堵南墙。本来以为子仁有了他自己喜欢的女人,一曼就会主动放弃,但是没想到这个时候康氏又出了问题。

不瞒您说,奶奶,当时康氏刚出事,我和子仁就见过面。子仁性格从小清冷,在济城朋友不多,我虽然小他几岁,但和他一直关系很好。平时我们见面不多,但一直都有联系,所以彼此的事情都很清楚。康氏出事,他来找我帮忙,我也想帮,可是我虽然现在是我爸手下的副行长,但根本没有调动资金的权限。况且,那么大一笔钱,即使我私自动用了,很快就会被我爸发现,那样的话,会让康氏陷入更大的危机。因为我爸一直都对子仁不怎么看好,您也是知道的,若不是一曼在家一哭二闹三上吊,他是不会贷款给康氏帮康氏度过这个难关的。

当然了,我当时帮不了忙,还有一个重要原因,这也是我今天来找您的目的。”

老太太一边认真地听着,一边不住地点头,听到这里,抬眸说,“你说吧,孩子。”

舒一鸣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老太太的房间,确定没人后说,“我想让您出面,和康伯父伯母站在同一条战线上,让子仁尽快和一曼完婚。”

“尽快?”老太太皱了皱眉,思索了一下,“这也是你和子仁商量好了的?”

“没有!”舒一鸣摇摇头,“这件事连子仁也不知道,但是我也是想双赢。”

见老太太疑惑地看着自己,舒一鸣继续说:“您应该是知道的,虽然国安银行是我父亲的名字,但是当年银行的主人是我爷爷,我爷爷直到十五年前即将病逝的时候,才把行长的位置交给了我父亲。但是我爷爷当年留下一个遗嘱,这个遗嘱除了我父亲和律师知道外,没有任何人知道。当年我还小,才11岁,虽然不懂什么是遗嘱,但从门外偷听到了爷爷遗嘱的内容。

爷爷的遗嘱上说,他去世之后,银行由我父亲全权接管。但是,只给他行政管理权,银行的所有股份却都转给了我和妹妹两个人。只是,我们必须成人并有一人结婚之后,才能正式将财产分给我们兄妹俩。到了那个时候,银行表面上还是由我父亲当家做主,而实际上我和妹妹才是国安银行最大的股东,我父亲那里所剩无几。其实,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爷爷要把银行留给我和妹妹,而不给我父亲。”

说到这里,舒一鸣顿了顿,问正在沉思的老太太,“奶奶,您听懂了没?”

老太太略一思索,试探地问,“你的意思是,只要一曼嫁给了子仁,你就可以拿到你们国安银行的大部分股份,就对银行的所有资金有了支配权?”

舒一鸣肯定地回答道,“是的。只要等我从我父亲手里拿过财政大权,即使到时候一曼和子仁离婚,我爸想反悔来讨要之前贷款给康氏的钱,那个时候,我也可以帮助康氏了。这就是我之前为何没能力帮子仁,而现在提出这个建议的原因了!”

老太太了然地点点头,想了一下,又不太确定地问他,“那你这样对你亲妹妹,是不是有点不太妥当?”

“呵呵。”舒一鸣无奈地垂眸苦笑了一声,“一曼执念太深,在子仁这件事上,她必须自己慢慢去放下,我这样做,也只是帮她选了一个长痛不如短痛的办法而已!再说,奶奶,您也看到了,自从康氏出事之后,子仁一步步走到今天,表面看起来像是选择了最好的一条路,和我们国安银行联姻。但是,他也是被逼无奈。”

“是啊!从头到尾,就是苦了我孙子了!”老太太感慨了一句,又问舒一鸣,“子仁和一曼必须结婚才可以吗?”

舒一鸣点头,“是的,奶奶,爷爷的遗嘱上写得很清楚,我和妹妹必须一方结婚才可以。本来为了帮助子仁,我已经打算随便找个女人领个证,先把钱骗到手再说。后来合计了一下,让一曼嫁给子仁,是个一举两得的办法。不仅可以让我拿到继承权,一曼真正地开始了婚姻生活,经历过一次失败婚姻,才会慢慢放下执念。只要他们结婚后,我拿到了银行的财政大权,子仁随时可以提出离婚,当然了,前提是,一曼不能怀上子仁的孩子。否则,这个办法只能成全我,帮助不了子仁。而且,一旦有了孩子,他们之间就是真正的纠缠不清了!”

“听起来是个办法,既可以不影响康氏,还可以帮子仁摆脱掉一曼,也可以让你这位国安银行的少东家成为银行的真正掌门人!”老太太边思索边分析着说,刚说完,又有点将信将疑地问舒一鸣,“你确定这样对一曼没有伤害吗?一曼是个好姑娘,只是有点执拗,真心错付了罢了!”

“奶奶,这样做对一曼肯定是有伤害的。但如果不采取这个办法,那么受到伤害的,就不仅仅是一曼了,而是,会让更多的人受到更大的持续时间更长的伤害!”舒一鸣不忍地皱了皱眉,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一样,“所以,目前,这个办法是唯一也是最合适的一举三得的办法。”

“那既然你能来找我这个老太婆,就说明你已经跟子仁商量过了,他不同意?”老太太问。

“嗯!在和一曼订婚之前,我已经找过他,让他直接和一曼结婚。可是别说结婚了,就是订婚他都是在考虑整整一夜之后才答应的!若不是那个叫童心的跟他分了手,那个时候他可能连订婚都不会订。而目目前子仁的状况,您比我更清楚,他不仅和童心和好了,还认了他自己的女儿......这个时候,他是更不会答应我们或者你们,来娶了一曼的。他说过,给他一年时间,他可以让康氏翻身,到时候可以还完国安银行的所有债务。况且,他也说过,这辈子即使真的要结婚,他的结婚证上只可能出现一个女人的名字,那就是童心。订婚只是权宜之计,既然不爱一曼,那就不能跟她结婚,到头来会真正伤害到她。这也是他当初请您出面先提订婚而不是直接结婚的原因。”

说到这里,舒一鸣感慨地叹了一口气,“您孙子干什么都是强人,偏偏在感情上有点优柔寡断。所以,既然我说不动他,只能来您这里了。”

“不是优柔寡断,说直白点是认死理,其实是想对自己爱的人和爱自己的人都负责而已!”老太太语重心长地总结了一句。

“或许是吧!但是现在,不是他认死理的时候。我父母让我来逼婚,如果逼婚不成功,以我父亲的做事风格,估计可能会先去康氏要债,让康氏陷入危机之后,再把一曼送出国去!”舒一鸣皱了皱眉,有点担忧地对老太太说,“所以,这件事最好还是尽快决定下来。”

康老太太靠进椅子里,闭幕沉思了片刻,蓦地睁开了眼睛,“好吧!我来劝我孙子,你回去给你父母复命,一个月之内一定完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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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里,把舒一鸣送走之后,欧阳艳忙把王管家喊来:“听到了没?”

“听到了,太太。”王管家点点头,一五一十地把躲在老太太隔壁房间偷听舒一鸣和老太太的话全部告诉了欧阳艳。

“什么?”听完之后,欧阳艳大惊失色,难以置信地问:“你可听清楚了?那个人可是一曼的哥哥啊,怎么可能跟外人来坑自己的妹妹?”

“太太,千真万确!”王管家笃定地说。

欧阳阳拧着眉思忖了一下,对王管家摆摆手,“好了,知道了,刚才听到的这些话,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懂不懂?”

“放心吧,太太。”王管家点点头离开了。

欧阳艳拧着眉急的在原地团团转,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个舒一鸣,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打着帮我们家子仁的旗号,其实就是为了他自己成为国安银行的最大东家,还不惜牺牲掉自己妹妹的幸福!简直太险恶了!而且,他们这么商量好之后,岂不是都是在帮童心那个贱人了?

舒一鸣都已经知道了童心和一诺的事,看来老太太和子仁早就知道了!这么些人,平时一个字不提,居然早就在心里盘算了。这下不好办了!

不行,她坚决不能让子仁跟一曼离婚,坚决不能让童心嫁到他们康家来!就算他们商量出来的办法最后会让我儿子满意,但是她是坚决不能让童心成为这件事最后的最大获利者的!不可以!她明明是后来者不是么?她要坚决维护一曼,就像当年她拼了命维护自己的康天逸的爱情,赶走那个明明是第三者出现却还妄想要夺走天逸的人!

最后还不是她赢了么?那个贱人还不是早早死了么?哼!

对了!舒一鸣不是说了么,只要一曼不怀孕,子仁到时候就可以全身而退!

那好,看来她要阻止童心嫁进来,必须要尽快让一曼怀上子仁的孩子!

想到这里,欧阳艳连忙小跑着回到客厅,拨通了舒一曼的电话。

康子仁在童心的床上赖了一夜之后,清晨亲自把一诺送去了幼儿园,就直接去了康氏。

换了衣服在办公桌旁坐下,脸上是掩饰不了的满足。

昨天晚上虽然三人一起挤在一张床上就那样睡了一晚,但似乎却是他这么久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夜,连梦也是香甜的。早上起来死皮赖脸缠了好久,后来不得不让一诺出来撒娇,他才获得了今晚上可以继续入住的资格,理由是明天是周末,他说好了要带一诺出去过周末的。

不过,那里毕竟还住着别人,他总是去肯定是不方便的。童心又不肯跟他回水榭花苑,难道非要让他给夏冰重新租个房子让夏冰搬出去,他自己搬进来?

不太好吧!有点鸠占鹊巢的感觉!她们肯定也不会同意吧?!

康子仁烦扰地蹙了蹙眉,他是最想结束目前这种生生分离的生活的,可是......他需要时间。他只给了自己一年的时间,所以这一年里,他必须用尽一切办法让康氏蒸蒸日上!

正在思忖间,张龙经过透明的玻璃墙,来到他办公室门前敲门。

“进来。”康子仁收回思绪,从座椅里坐起来,“刚好准备找你,下午去买张大床,最大的床,给我送到童心那里去。”

“好的!”张龙点点头。

“再把我的衣服送过去几套,生活用品送过去一套......”康子仁想了想,“就先这些吧。另外,做这些事的时候,尽量不要让人知道。”

“明白!”张龙再次点点头,把手里的档案袋上前交给他,“康董,一诺小姐的户口办好了,您看看。”

“好,辛苦了,你先出去忙吧!”

康子仁解开档案袋,深邃的眸子落在户口本上,久久没有移开。

当年他为了和童心赶在七夕情人节领结婚证,回到康家好一阵的翻找,终于拿到了他的户口本。不过那个时候,他们全家的户口都在同一个户口本上。后来被他一怒之下撕碎了之后,再去补办的时候,他特地把自己的户口迁了出来,单独成户。

他以为,他这个小家庭的户口本上,一定会先出现女主人的名字,然后再一个个增加自己的孩子。没想到,如今,竟然是他自己和女儿的先合了户,却还没有孩子妈的名字。

是的!他不能再让自己的女儿继续成为“黑户”了,一诺是他康子仁的亲生女儿,他必须要在得知情况的第一时间让孩子姓康。

修长的手指在“康一诺”三个字上摩挲半天,康子仁的眸子里满满都是柔柔的情愫。

桌上的座机猝不及防地响起,康子仁皱了皱眉,把户口本收起来,接听了电话。

“子仁啊,今天忙不忙?”电话里,康老太太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

“奶奶?您怎么打来电话了。”康子仁这才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果然是家里的座机。

“今天周末,奶奶想你了,晚上回来吃完饭吧!”

“今晚啊?”康子仁犹豫了一下,“奶奶,明天晚上我回去吧,今晚还有事。”

“好的,可以,那我明天让厨房做几道我大孙子喜欢的菜,你可别放老人家鸽子啊!”

“放心吧,奶奶,明天下午我就回去,顺便有样东西要给您看。”

挂了电话,康子仁狐疑地又瞅了一眼那串号码。奶奶很少亲自打电话给他,大多都是有什么事让佣人转告了。

有什么重要的事么?

不管什么事,都没有他答应了一诺陪他过周末重要。

济仁医院,儿科住院部,舒一曼办公室。

舒一曼握着手机,秀眉微蹙,“伯母,您肯定听错了,我哥哥今天去找你们的目的,就是想商量一下,能不能把我和子仁的婚期提前一下。您说的什么结婚离婚啊的,我都听糊涂了!”

“唉!你糊涂伯母可不糊涂!一曼,你相信不相信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