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寒云自那晚强硬的带着柳明月回房之后,此后每至晚上,他便坚决将她拖走。
那丫头大约是怕自己身上的疤痕暴露,百般推拒,可惜此次柳相也不肯站在她那边,通常对小夫妻这种暗中角力的事情装聋作哑。
“…我还要给阿爹晚上准备茶水呢。”
“你守在外面,我恐阿爹睡的不安生。”
薛寒云最近夫威极重,大有说一不二的气势。
“阿爹——”
柳明月敌不过他的气势与力气,只能向柳相求救。
他老人家捧着本不知道从哪里搜罗来的旧书在翻,头也不曾抬:“大晚上的我一个老人家喝什么茶?该干嘛干嘛去。”
柳明月:“…”阿爹这是什么时候叛变的?
——含泪被薛寒云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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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薛寒云领兵多年,熟知兵法,如今对着娇妻,却觉韬略不够,拖了柳明月回房的路上,苦思良策。沿途小丫头百般不愿,用力挣扎,又哪里是他敌手?
末了,她瞪着眼睛质问:“寒云哥哥,你这到底是要做什么?”他从前可不是这样子霸道蛮横的。
做什么?
薛寒云板着脸,以多年营里练出来的兵痞本色来应对她:“月儿为□子,当知为□子应尽的夫妇闺房之礼,怎的难道连这个也忘了?”面色清冷,只眸中却烈火灼人,专注的锁定了眼前人。
柳厚所住小院,原本便离薛寒云居处不远,因是夜间,倒也僻静,但纵如此,也让小丫头手足无措不肯再向前多走一步,一手下意识去捂领口。
薛寒云内心叹息:她这是惟恐自己那一身的伤给他瞧见了?亦或是早在敌营便…
他心中既痛且酸,却深知她的心结若一日不解,夫妻二人过不了这坎,此后便再无和顺的日子,索性装傻,拿出兵痞最粗莽的一面来,将她拦腰抱在怀里,顺势在她面颊上轻啄了一口,小声耳语:“月儿总要为为夫生个小小月儿吧?”
此言一出,他便感觉到了怀中的人儿瑟缩了一下,仿佛是终于知道此事避之不过,便不再推拒,只低低道:“我有一事,要与你说…”
薛寒云心中一跳,忽想起他跟着鲁王世子与司马瑜前去议和之时,临别之际,明铄牵着她的手,她颈间红痕…
他心中刺痛,却又生怕她再说出什么戳心伤肺的话来,徒煞风景,索性以唇堵住了她的小嘴…
柳明月被堵住了嘴,满腹心事,一时也说不出来。
薛寒云怀抱佳人,短短一段路程,他只觉心中数年燥火再难压制,蹭蹭往上冒,到得房里,伸手便去解娇妻身上衣衫…
他今日态度坚决,柳明月心中惶惶,在外一年,许多次她梦想着有一日能够回来他身边,然而,真正到了他身边,靠的他这样近,哪怕此刻二人肌肤相贴,她亦能感觉得到这滚烫胸膛之下激烈的心跳,内心却百般愧疚,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虽当初她力保清白,但却教明铄占了便宜去…
她这般神思不属,心有瑟意,薛寒云如何不知她心中所忧?摸黑将她外裙脱了,及止脱中衣之时,察觉出她默默扯着中衣领子,明知徒劳却不肯松手。
从小到大,薛寒云何尝违拗过她?
但这一次,他似乎打算重振夫威,手下不曾停,缓慢而坚定的一根根掰开了她的手指,一边在她耳边小声安慰:“月儿乖…我都知道,让为夫摸一摸…”一手揽着她的纤腰,粗砺的掌心缓缓在她后背伤痕处抚摸…
到了此刻,柳明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都摸到了后背的伤疤,那丑陋的,狰狞的,连她也不敢回头多看一眼的伤疤,此刻在他干燥温暖的掌心下,她忽然心怀泪意,也不知道哪里升起来的一点勇气,她松开了手,自己去解中衣绊扣…
这世间,总有许多事情要面对,而不是一味逃避。
暗夜之中,夫妇二人谁也未提要燃灯,柳明月颤抖的手忽被一双温暖干燥的大手包住,那大手有力的紧握着她的小手,又腾出一手来,顺着衣领而下,轻轻解开了她腰间绊扣…
中衣无声委地,肚兜,绢裤一一掉落…
从前细腻如玉的肌肤,在他的掌下,以一种可怕的,鼓起的,伤后亦不能平复的疤痕交错的面目一一呈现。那一夜发现她身后的伤,薛寒云也只是草草一瞧,生怕惊醒了她,人又是在极度震惊心痛之下。
今日却不同。
他这些日子无数次辗转难眠,如今亦心有决断,轻缓抚摸过那些伤痕,温柔低语:“月儿还疼吗?”
当初她以为,总有一天她会扑在寒云哥哥怀里,哭着向他倾诉当初的委屈…可是如今,背后紧贴上来的躯体滚烫,仿佛当初无数种委屈,都在这种热度里蒸腾而尽…
“一点也不疼了…”
薛寒云却不信,一寸寸吻了上去…隔了这么久的时光,再将这思念许久的娇躯拥进怀里,哪怕已不是过去的模样,薛寒云亦觉心满意足…
身下的娇躯一寸寸软了下去,带着柔顺之意。他这样的温柔抚摸,起初是带着安慰之意,小心翼翼的抚摸,仿佛是怕弄伤了她后背的伤处…可是待从后背移到前胸,双手攀到波峰之处,那抚摸已带了急迫焦燥之意,再听得她似乎带着试探之意的轻颤低语:“寒云哥哥…我在——”后面的话尽数被他吞入口中。
本就是年轻夫妻,又两情相悦,虽经年不见,心中原有些小疙瘩,却都是柳明月私下心中所想,她这些小疙瘩纵然未除,可薛寒云哪肯给她机会分辩?不等她再有机会开口,腿儿被一双有力的大手分开,身下热铁相触,已被重重顶进了幽花蕊谷…
数年未曾承欢,幽溪窄窒,薛寒云这番动作,顿时招来她一声娇呼,“寒…寒云哥哥…”薛寒云却是生怕她说出什么来,才离了她的唇儿,又低头咂舌,挺腰大动了起来…
身下的人儿随着他修肢劲腰起伏而轻动,但如杨柳傍着春风,起伏不停…
薛寒云也是憋的狠了,起先还晓得克制,弄起来还留有几分余力,待得后来越是得趣,听得娇妻在身下抵受不住,呻吟出声,竟似助兴一般,愈加忍耐不住,他又是练武之人,体力非比寻常,竟似重杵一般,杵杵到底,顶得她身下谷底蕊珠,好不酸麻难耐…整个身子便如架在火上一般,热汗淋漓…
身上男子喘息声愈加粗重,但细听却呼吸绵长,并未力促,想来还有漫漫长夜…若非她这些年勤练功夫,身子早不是当初成亲之时的娇怯怯,恐怕早抵受不住。纵如此,也已语声带泣,低低求饶:“寒云哥哥…夫君…月儿…月儿受不了了…”
这当口,哪里还记得初始归来的念头?
偏薛寒云记着这茬,喘着粗气低骂:“没良心的丫头,这会儿便受不住了?你不是要与我和离吗?这会还离不离了?”
柳明月嘴角发苦,心里又酸又涩又甜蜜,他这分明是不肯和离的样子,况此刻身子尽在他掌控之中,连眼角也不由沁出泪花来,也说不出是欢愉太过还是抵受不住,只一径摇头,连话也快要说不出来了。
薛寒云只当她还抱着和离的念头,在□处研磨几下,狠狠一顶到底,感觉到身下的人儿已经瘫软,嘴里犹不肯吐口,又抽离之时,一送到底,只觉撞进了内里蕊珠,竟然还倾尽了全力往前去送,去研磨那蕊珠,狠狠责问:“还想着和离不?阿爹…阿爹当初既将你许了我,无论发生了何事,你…你这辈子都是我的人,休想和离!便是阿爹也别想反悔!”
他这番话说的咬牙切齿,显然已在心中憋了远非一日,如今借着敦伦之时道出,大掌将她的身子好一顿揉搓,身下又狠狠出,狠狠入,只入的柳明月魂魄欲飞,只觉此刻似要死在他身下…哪里还有反驳的力气?早嘤嘤泣应:“不和离…以后再也不敢了…”
——反正明铄也只是占了点便宜,并未得逞,虽细究起来不妥,到底她清白还在,薛寒云也并不嫌弃,柳明月哪里还舍得和离?
她轻抬藕臂,圈住了大汗淋漓的男子。
薛寒云感觉得她这承顺之意,心头大松,想是她消了和离的念头了,黑暗之中,纵是在欢愉之中,那笑意也渐渐溢了出来。只是此刻夫威正盛之时,是断断不会笑出声的,只憋着坏,大出大入,只弄的柳明月出气多,入气少,娇声啼语的讨饶…
他在床笫之间,从来都是顾忌着这小丫头,多是温柔款款,如今被她激起心火来,大逞男儿雄风,一时只觉畅美难言,到得后来,见这小丫头曲意乖顺,显是收起了那些不好的念头,这才渐缓攻势,边缓缓耸动,边在她耳边低语:“不管月儿出了什么事…你都是我薛家的媳妇儿,休想抵赖!”
他话说的这般明白,柳明月虽被他恣意大弄,雌伏身下,但却听得出强势霸道的言语之下的浓情蜜意——他爱她,所以宁可忍受寻常男子都不能忍受的耻辱,也不肯放她走!
她心中大石轰然落地,诸多委屈担心,想着此后和离,孤苦伶仃,又大有可能亲眼瞧着他与别的女子恩爱偕老的心酸尽皆散去,此刻二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她终得机会,搂着他的颈子,在他耳边低语:“夫君,我并未失去清白…明铄他也并未得手…我拼死抗争,他终究放过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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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伏在她身上的精壮的男子躯体有那么一瞬间的僵滞,紧跟着便大动了起来…
柳明月还以为他听到这消息,会款款温柔待她,哪知道换来的却是更为猛烈的…她在他身下几乎要化成春水,连语声也格外不稳:"夫君你…”
他似乎毫无原宥她的念头,比之方才更为咬牙切齿一般:"你清白未失…竟然要跟我提和离,更是该打!"在最后的愉悦到来之际,二人都是大汗淋漓之时,他气恼交加,翻身坐了起来,将她面朝下压在膝上,在她翘臀之时狠狠打了几巴掌。
"以后若再提和离,你便试试看挨不挨打?!”
柳明月:"…”
挨了打的人虽觉得后面火辣辣的疼,但尚在可忍受范围之内,回头一想,又似乎对他不起,施暴的人已经将她揽在怀里,往她面上去摸:"月儿乖…月儿别哭…以后你若再不提和离,便不会挨打!”
想是他气恨难耐,结果又想起她从不曾在家中受到过这种“严厉教诲”,心中又软又悔,忙去安慰,又摸她面上,只觉肌肤腻滑,却未曾摸到半滴泪珠…这个狠心的丫头!
他将她牢牢抱在怀里,又没头没脑的亲了良久,直亲的方才渐渐萎下去的某处又斗志昂扬了起来,他索性将她轻轻抬起,分开了她两条腿儿,又压了下去,正正坐在某物之下,缓缓滑了一下,二人恰紧密合在了一处…
如果说方才是狂风暴雨,那么这会便是和风细雨了。
总之这一夜薛寒云便似喂不饱一般,在床榻间换了无数种花样。柳明月数年未曾承宠,幽谷狭窄,他那物的尺寸又甚是雄伟 ,这般连宵奋战,着实吃了大苦头,到得最后,已是求了无数次饶,又再三再四向他保证,以后决不敢再提"和离"二字,他才放过了她。
凡事一旦开了口,后面的事情便容易许多。
薛寒云这番折腾,柳明月早累的眼睛都睁不开了,但经此一番"受教",少不得要将自己在外一年的经历都讲上一讲。讲到司马恪及他属下对她的百般折辱,薛寒云暗中握拳,直恨不得将他此刻便拉到近前,一顿老拳…讲到明铄欲强娶之事,他更是恨的不行。
只是到底他也修炼出来了,又从来不是凡事都爱摆在面上之人,嘴里少不得温柔安慰娇妻,暗地里却想着如何让这二人生不如死…
到得最后,多少隔阂都已消除,夫妻二人倦极,这才相拥而眠。
第二日天亮,夫妻二人洗漱完毕,前去向柳厚请安,柳厚见得女儿精神萎靡不振,却乖顺跟在薛寒云身后,再不提和离二字,而薛寒云眼底眉梢都泛着饕足之意。
柳厚是过来人,焉能不知发生了何事?
他本就对薛寒云这女婿满意无比,眼下见得小夫妻俩和和美美,心中更是大为高兴。
薛寒云身心愉悦之际,再回到营里,便少见的露出了笑脸,连罗行之与容庆都大感诧异。
"这是…拾到黄金了?”
结果一人挨了他一拳!
但今日这力道,太过温柔,罗行之少不得要猜测:“这是…房事上太过浪荡,耗费了精力,竟然连打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薛寒云:“罗师兄这些日子没与我较量过,是不是觉得筋骨生锈了?”
罗行之连连摆手:“你还是留着力气回去对付小师妹吧,师兄我上年纪了,再较量不动了…”
话虽如此,师兄弟三人到底在寨中校场上较量半日,才罢休。
如今已到了冬日,冰雪覆盖,来年战事未期,举国动荡,但今冬大军粮草不愁,他们占据的这山寨便如最后的乐土一般,在罗老爷子的督促之下,每日练兵不辍。至于司马氏各地藩王,因明昊带领的五十万大军围攻各处,如今自顾不暇。
临近年关,也不知道明铄如何作想,竟然推举了司马恪为帝,诏告天下。
柳明月听到这消息,暗道,他这般与虎谋皮,恐怕将来结果未知。明铄此人向来狠辣无情,断不会因为司马恪做了自己妹夫便对他宽容慈和许多。
她如今脱离险境,便当这是一出大戏来瞧。
未几,司马恪发诏,封明铄为天下兵马大元帅,令明氏军为主力,征讨各地反王逆臣。
柳明月倒怀疑,他这诏书也是明铄授意所拟。
她猜的半点没错。
明铄捧司马恪上位,完全是政治需要。这天下被司马氏统治的久了,总有一班脑子顽固的旧臣,总想着为司马氏尽忠。起先各地藩王大乱,各地有些臣属依附了这些藩王,有些皆当这些藩王乃乱臣贼子…但如今明氏大军几乎已夺得半壁天下的动荡年月,这些臣子便又奉这些藩王为旧主,此刻无论哪位司马氏即位,都算正统了。
——原则这种东西,在境况一坏再坏之下,也不得不一再被破坏!
明昊与明铄书信来往商议,索性暂时推了司马恪为帝,用以压制各地藩王。但事实上,在大启皇宫里,司马恪带着明娜住在东宫,明铄才住在皇宫内院。
明娜是个脾气暴的,司马恪除了在朝上装装样子,剩下的其余时间全部用来哄这位“姑奶奶”了,至于臣子们呈上来的奏折,自然有明铄这位大舅兄“代劳”了。
他如今倒算是皇上,也算是心愿得偿了,只是总与原来的梦想有很大的出入。只可惜他身边除了原来的贴身护卫,再无一兵一卒,哪怕想要反抗明铄,也毫无希望。
不止柳明月如此猜测,便是薛寒云柳厚等人也如此猜测京中局势。
薛寒云如今是有妻万事足,每日除了练兵,便是回房搂着媳妇儿勤耕不辍。二人心结解开,他又久旷,况柳明月也再不是当日成亲的小姑娘,年纪还小,行事间他多有克制,如今床事之上,他多是狂风暴雨,每每令得她在床榻之上讨饶…
柳厚乐见其成,得空便去寻罗老将军,倒为他们小夫妻俩腾出不少时间,令得薛寒云专心研究房中术。功夫不负有心人,还未开春,柳明月晨间便开始呕吐…
薛寒云只当她吃的不合适了,请了军医来瞧,哪知道把过脉之后,便连连连恭喜。
“恭喜将军,这是喜脉!”
薛寒云狂喜,只等军医走了之后,将娇妻抱在怀中,乐的只余傻笑了。
“月儿,我们要当爹娘了!”
这个孩子来的虽有些不是时候,身逢乱世,将来如何,谁也不能预测,但此事对薛柳两家,皆是大喜事。
柳厚喜不自胜,每日约了罗老爷子去后山水潭钓鱼,要为闺女改善生活。薛寒云如今再不复当初的凶模样了,连柳明月也疑惑:“若不是模样没变,我倒以为寒云哥哥都换了个人了,温柔的我都不敢相认了…”
薛寒云笑的分外平和,仿佛之前恶霸一样强势的不是他。
自夫妇二人同房之后,他便立志重振夫纲,一段时间以来,收效甚好。至少如今的柳明月在他面前,是历史以来最为乖顺的时候,凡事无有不允,待他简直千依百顺,纵是床榻间他有什么花样,也极力配合,薛寒云直将过去一年多的噩梦抛至脑手,整日心花怒放。
哪知道好景不长,自柳明月怀孕之后,他的夫威便一降再降,罗瑞婷来瞧柳明月之时,见得柳明月如姑奶奶一般坐在床上,薛寒云便如小厮一般跑前跑后的侍候,不禁大乐。他们院中并无丫环小厮,跑腿一事便尽数成了薛寒云份内之事。
柳明月既怀了孕,便是厨间之事也暂停了下来,如今她一闻到油烟之物便有呕意,薛寒云特意从军中调了个厨子来做菜。但军中厨子的做菜水平实在差强人意,食材能收拾收拾弄熟了,不会太咸,但要鲜香,则是做梦。
日子平稳有序,寨中除了稚子,谁是都知道这不过是暂时的安宁日子,能得一刻便是一刻。
来年二月初二,司马瑜带着一小队人马远道而来,上山求见薛寒云。
他到得山寨之后,闻得柳明月还活着,不但活着,竟然已经怀孕,再见得薛寒云那副满足的样儿,不由跌足长叹:“薛大哥如今是老婆孩子热炕头,想来那些雄心壮志都没了吧?我来的真不是时候!”
薛寒云与他熟极,佯怒:“世子殿下这是瞧不得我高兴?”
“哪里哪里?我这不是怕你乐而忘忧嘛!”
司马瑜来了没几时,湘王卫王遣的使臣也到了。
原来如今各地反王一面与明氏军做战,一面招兵卖马,如薛寒云这种手握兵权的大将,则是首要拉拢的人。
湘王卫王遺来的使臣见得司马瑜,三方相见眼都要红了。原来自去岁明氏军各地围攻,起先众藩王皆有联络各地,共同抵御外敌的想法,但付诸实现之后,才发现太过不切实际。
如今每个藩王心中都有一把小算盘,谁也不愿意成为别人帝王路上的垫脚石,到得最后结盟之事便不了了之,只私下里拉拢各处驻守的武将。
这才有了三方齐聚山寨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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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说起招兵之事,司马瑜还提起一件趣事。
道是这数月之间,明氏军还在白瓦关吃过大亏。也不知怎的,明氏部众有人带兵前去攻打白瓦关,不成想却吃了亏。白增白起在去年夏天便投靠了鲁王,后来鲁王兵败,又投靠了湘王,将城中守军皆带走了。
明氏军攻大白瓦关,原本是十拿九稳的事情。再说白瓦关这种边城,原就是为了防外族入侵用的,如今明氏军已然进了大启,这道边城防线便形同无物,别的藩王也无人想要收归旗下…如今他们当务之急是将军与士卒,对于这种并不富庶的边城,实是鸡肋,取之无用。
哪知道恰出了这种意外,明氏军攻打白瓦关的时候,却在白瓦关吃了大亏。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起,驻守白瓦关的竟然换做了一名戴着银质面具的女将。她手下有一帮少年儿郎,打起仗来如狼似虎,以一当十,重创前去夺城的明氏军。
经此一役,城头便飘起了“柳”字旗,驻守白瓦关的部队自称为柳家军。
这简直是从所未闻之事,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按理说,白瓦关除了带兵追随了湘王的白增白起,再无守军。明氏想要夺此城,再轻易不过,怎会在这边城吃了大亏?
众藩王听闻此事,皆有招纳之意,数次派人前去,竟然被拒。
如今白瓦关竟然成了一块难啃的骨头,明氏数次大败,那女将又对各藩王不理不睬,关起城门来竟然自成一国。
薛寒云听得此事,心下一动,回房讲与柳明月听。
他当初不但亲眼见了柳明月如何办学,更是亲自参与过教学的。如今这白瓦关内的军队偏偏竖起了“柳”字大旗,又岂会是巧合?
只是那戴着银质面具的女将军委实神秘,他在白瓦关驻守也有一年时间,竟然不知道白瓦关卧虎藏龙,竟然还有这等人物。
柳明月如今正闲极无聊,每日除了吃便是睡,最喜听这些趣闻,听得此事,也不禁疑惑,连连刨根问底:“那名女将多大年纪,什么模样?”又一想她还带着银质面具,岂能瞧出来年纪大小?但到底好奇,又禁不住猜测:“难道…那女将是秦姐姐?”她倒没听说白英他娘会武的。
想当初她离开之时,将那帮孩子们托付给了白英他娘照顾,城中所有铺面收益,除了维持家中开销,其余的便尽数交给她去维持学堂及孩子们的开销。一别这么久,也不知道他们过的如何了。
薛寒云既提起了,柳明月少不得一问,当初白英等人陪着她回京,后来她被司马恪带走,这俩孩子与金铃也不知怎么样了?
“金铃回来之后便给了她身契,又发了十两银子,送她还家。倒是当初白英带着那小姑娘执意要回白瓦关,我便着人送了他们二人回去。”那会肃王已死,余党皆诛,往来路途比现如今平安许多。薛寒云派了兵勇护送他们,听得那兵勇回来道,白英带着柳明月坠下城楼亡故的消息回去之后,满学堂的孩子们皆痛哭不已,声振屋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