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无所事事,一有空就爱窝床上孵小鸡的谢英姿,吃饱就睡,睡饱又吃,实在睡不着就给父母,杜醇,或拉拉打电话。托资本家的洪福,算是把前段时间透支的睡眠都补了回来。

清醒时分,无聊到只想抓头发的她,特地跑到文具店买了毛笔和墨水,小孩子似的中规中矩得趴在桌前,歪歪扭扭得写下了“美男是蛇蝎,小谢要当心,若要活得好,把爹话来听”的打油诗,还一本正经得把纸条放在杜醇给她买的红色香囊里,准备随身携带当紧箍咒。

朱盟打过几个电话来,做贼心虚的她自然是通通不接,把被子盖在头上装昏厥,她一直有做缩头乌龟的天赋。

所谓冤家路窄,缩头乌龟躲不过巨型大象的任意踩踏,他们最终还是在MSN上遇上了。是在休假第三天的中午,阳光普照,百无聊赖的宅女悄悄打开MSN,丹凤眼懒懒一扫,突然全身寒毛竖起,不好,毒蛇在线。

刚想关掉MSN时,在人前叫狗娃,其实闺名是猪头的小狗,正趴在桌下,张嘴咬她的睡裤,摆明了要跟主人玩耍。它又哪晓得主人正遇上野兽干爹,急着撒丫子跑路。

“猪头,猪头,不要闹,睡裤很贵的。”英姿被狗分去了注意力,心疼自己小熊宝宝睡衣,低下头一阵威胁,“别咬了,咬破了,老娘把你的皮剥下来做睡裤。”轻轻甩甩脚,猪头总算停下破坏行为,谢英姿笑笑正得意,不料电脑中传来的悦耳声音,炸响在耳边。不好,有人找她,会。。。。会是谁呢?

蛇蝎找上门了。谢英姿抬头一看,蛇蝎美男朱盟伸出红信子,又来招惹她了。瞪着电脑心里嘶吼,你这登徒子又来惹老娘发春,小心老娘成傻姑天天追着你跑。以毒攻毒谁不会。

Colin: 电话为什么不接?

瞪着窗口,手放在键盘不动弹。回忆起那一夜的糗事,谢英姿皱着眉要关掉窗口。索性眼不见为净。

Colin:再不吭声,明天的休假取消。

好吧,蛇蝎使出制服奶油怪兽的杀手锏来了。奶油怪兽喷出满墙的鲜血,臣服,满满的臣服。

奶油怪兽:有屁快放。

Colin:没屁就不能找你了吗?

奶油怪兽:不能。要不你去吃点洋葱,酝酿些了再来找我。

跟老娘比猥琐,你这小白脸还得学个两年。

Colin:这方面你倒挺有经验,是不是经常这样污染环境?

奶油怪兽:别人还欢迎老娘污染呢。少废话,老娘要下了。

Colin:我以为你很闲。

奶油怪兽:托你资本家的福。

Colin:应该的,好歹你在帮资本家养狗。

奶油怪兽:怎么感觉你把我当成狗保姆了?

Colin:难道你不是吗?

死死瞪着屏幕,奶油怪兽再次喷血,走火入魔了。

奶油怪兽:下了,老娘不要再跟你说一个字了。

Colin:说个要下线的正当理由吧,要不然明天的休假取消。

奶油怪兽:老娘要用网线,另有用途。满意了吧?

Colin:哦?网线除了上网,还有什么用途?

奶油怪兽:晒被子。

Colin: 谢英姿,你果然比较适合当穷人。

休假的最后一天,谢英姿开车到郊外的富人住宅区接杜醇,她在一户有钱人家教5、6岁的小女孩,谢英姿有些担心她能不能应付陌生人家的生活。杜醇倒是挺坦然,娇滴滴的美人,抱着她站在骄阳下撒娇,“英姿,他们是我见过的最友善的有钱人,不要担心了。倒是你,都几岁的人,又打架打出伤来,你管好自己啦。”美人的媚功从来都是谢英姿的死穴,好似被灌了迷魂汤,老母鸡谢英姿最终妥协点点头,是该让杜醇独立了。

亲眼看到杜醇的安然无恙,听到她的那句“英姿,我很好。没了爱情,我还有你们。不要担心我。”风中的谢英姿心底涌上一股激流,有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她心头的阴霾也随风吹散远去,渐渐轻盈。

她执着的相信,爱情的伤如果结疤,那么离痊愈也就不远了。

又长又短的休假终于过去,小记者谢英姿又整装待发,背着炸药包上班去,信誓旦旦得要炸出大新闻来。朱盟给的喷雾倒是效果不错,再加上睡眠充足,淤青已经退却了很多,但为了面子,她还是抹了拉拉送的粉底,东扑西补的,最后顶着张花姑娘的脸庞去上班。

“哇。。。哇。。。哇。。。”大清早的,实习生周鸣见着谢英姿走进办公室,香肠嘴呱呱乱叫起来,小眼一直停留在她脸上。

钟无艳心里七上八下,心想难道粉涂得不够多?等下一定要再去补一层。嘴上绝不露怯,“哇什么哇,想当青蛙到田里去,少在办公室乱叫。”甩下包坐下。

“哇,好大一个花姑娘。”周鸣一屁股坐到英姿桌上,指着她阴阳怪气。“英姿姐,你脸上的粉有一两重吧?”

花姑娘忍了再忍,最后还是铁拳出手,狠狠扫向喋喋不休的青蛙。“吵什么吵,再吵,老娘在你脸上扑个五两粉,”瞪圆眼,“要不要?啊?”

“不,不要了。。。。我有青春痘就够了,粉你留着吧。。。。。”周鸣被打得跳起,摆手逃走。

“哟,英姿姐,在F城遇上什么好事了吗?你都开始化妆了,不过化妆的本事,下回我教你啊。”叶佩佩对镜左照右照,她也只能抓紧上班前的一点时间照镜,自然有些拼命。

“呵呵,佩佩,好事倒是没有,不过春天来了嘛,新年新气象,我也是受了你们这些爱美人士的感染。那化妆的功夫,以后还要多多请教了。”看着娇娇女的熊猫眼妆,她嘴上客气,其实心里不屑,她谢英姿当猴当兔,兼当数种动物,再不能又当熊猫了。她好累。

贼头贼脑得扫视了一圈办公室,关严正在看早报,刘兰则安静得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只是初始打了个招呼,而后就对着手机发短信傻笑,游移得看了她几眼,和叶佩佩同样困惑的熊猫眼在空中相遇,心领神会起来。老姑娘八成又跳进爱河游泳了,唉,但愿不是裸泳。

朱盟想来还没到。谢英姿坦然得打开今天的日程表,站起准备到记者部走一趟,西装美男朱盟拎着公文包走了进来。他第一眼就看见了她,在她的花脸上多停留了几秒,面无表情得对在座的手下点了点头,“各位早。”说完,走进办公室。

撇撇嘴,处于发春早期阶段的花姑娘更加心虚,又逃也似的离开编辑办公室。边跑边嘀咕着,还好还好,这次没穿拖鞋。

作者有话要说:晚了晚了,先鞠躬道个歉先,实在是刚考完,内心有些奔放,然后拥抱休闲去了。。。呵呵

恩,这章完后,有个冲突,然后我让春天来到。虽然关我老是强调会好上的,会好上的,还真怕你们不耐烦了,我说真的,快了。。。。而且我准备搞个有意境的。

新坑决定写啥了,一家子的故事,正剧和轻松结合,绝对是挑战。关我准备准备,要动手张罗了,要存个五万冲月榜,关我以冲榜为写文一大动力,要不然很没劲,这个酸菜就是太冲动了,时间到了冲不了榜,真是失去许多乐趣了。。。

最近收到了长评和砖头,我用酸菜交换砖头。。。。。嗯,其实不亏本。。。来吧,向我开炮向我开炮!!!!! 1

章节31

中午时分,杰出小记者谢英姿坐在人声鼎沸的公司食堂,低着头猛扒饭,对座的杨拉拉一脸诡异,从落座开始,小眼就没有离开过她白花花的脸。

谢英姿边吃边心虚,头低得更深,颈部的肌肉有些酸痛,心里烦躁不堪。心里嘀咕着,躲什么躲,好歹她饭前又扑过层粉,她心虚个什么劲。抬起头发飙,“拉拉,追星追累了,怎么?开始追我啦。管管你那双眼珠子,老娘都被你盯得全身起毛了。”身体前倾了一点,用筷子敲了敲拉拉的餐盘,“听到了没?”

拉拉却不附和,只是把餐盘挪得远了些,小眼含着谨慎。这一小动作彻底惹怒了钟无艳,小声嘶吼,“喂,你什么意思?把盘子挪那么远干嘛?”

“英姿姐,我。。。。。我好怕你脸上的粉掉到我盘子里。”

“你。。。你,好你个杨拉拉,皮痒了是不是?”花姑娘褪下幽香四溢的花衣裳,现出了老巫婆的真面目。磨刀霍霍,“你下午最好离我远点,要不然,我让你今天带着猴pi股下班。”

“好嘛好嘛。开个玩笑而已,英姿姐你最好了。”拉拉见情形不对,瘪瘪嘴装可爱,拍起了英姿马屁,把盘子殷勤得推近英姿,笑眯眯开口,“英姿姐,为了表示我的忠诚,来,你多撒点粉下来,我当成胡椒粉全吃下去。。。。。”

“杨拉拉!!”

午饭过后,因为一张脸而东躲西藏的谢英姿,在拉拉不眠不休的提醒下,开始不情不愿得承认:脸上的粉,确实是涂多了。杵在洗手间对镜自照了良久,洗了怕淤青现身,到时又保不定一番唇舌,她谢英姿闯荡南北多年,心里通透得很,这女人啊,永远嫌身边的丑女太少。那娇娇女要是见了,还不得捂着红唇大呼小叫,“哎哟,英姿姐,你看你,都伤成这样了。不过好,这样一来,你走大街上,总算有点回头率了。。。。。”

刚想拧开水龙头洗去一脸粉的英姿,联想到此,大春天的,打了个冷战。使劲摇摇头,寻思着,都顶着花脸晃悠公司半圈了,花就花吧,油菜花都满地开了,凭什么她谢英姿这朵正义之花就不能花枝招展个一天。揽镜自照,她心里竟飘飘然了几分,这么一看,这镜子里的小姑娘还挺水嫩,究竟是朵花啊。

同一时间,朱盟正站在记者部与老徐头谈公事,记者部里稀稀拉拉的人,见大老板在场,微微调整生物钟,佯装勤快。谈完公事,朱盟淡扫一惹者部,视线定格在贼头贼脑偷望他的杨拉拉上,走上前,小姑娘见此,惊恐徘徊在小眼里,挥之不去。

“杨小姐,知道谢英姿小姐去哪了吗?我有事找她。”朱盟轻轻开口,儒雅悦耳的声音被办公室突然响起的电话声覆盖,拉拉却听得十分清楚。

“总编,英姿姐在。。。洗手间。”孵小鸡。

“是嘛,那我等她有空再找她。谢谢。”

得到满意答案的朱盟,款款走出记者办公室,直奔洗手间而去。这女人一个上午不见踪影,还顶着一张比墙壁还白的脸四处乱窜,不明原因的人,还以为她在脸上刷了白漆。想到此,朱盟无奈得摇摇头,情不自禁得又勾出一抹笑。

风风火火步出洗手间的谢英姿,刚一踏出门,就遇上了来守株待兔的朱盟。女侠铁骨铮铮,一脸傲然,眼皮子只是微微抬了一下,装作不认识来人似的,大摇大摆就要走人。

“谢英姿,别走得太快。”朱盟不咸不淡得开口,成功得让跑路女郎停步不前,并且转身。

“我走得快不快关你什么事?”女郎还开口了。

“确实不关我的事,只不过想好心提醒你,”朱盟噙笑走到谢英姿面前,“怕你再把鞋给走飞了。”

女郎的脸本就煞白,有些不堪一击,扭头就想走人。

可玩心大气的某人怎肯轻易罢休。他意兴阑珊得继续问道,“谢英姿,你会唱戏吗?”

彪悍女被问得云里雾里,这小白脸又是唱的哪一出,没好气得瞪一眼他,口气凶巴巴,“问这个干嘛?”被明损暗损了很多次的谢英姿,直觉自己不该这么问,这一问明摆着就是往朱盟挖的陷阱里跳,可是终究嘴巴跟大脑衔接不上,短路的她,还是傻傻的跳了进去。

“一看你这张脸,我就以为你来公司唱戏。”朱盟笑挂嘴边,“而且我猜,你是扮演黑白无常里的白无常吧?”

陷阱里的荆棘狠狠得戳进女侠粉嫩的皮肉,血流不止,精神创伤更是不小。咬着牙回嘴,“是,我知道总编就爱我天天唱戏,没办法,谁叫我们命苦啊,不像有些人,生来就是老佛爷,听听小曲,看看猴耍,干坐着就能逍遥一辈子,唉,我就奇怪了,还真有人能命好一辈子?”微微耸了耸肩膀,丹凤眼盯着朱盟,“我谢英姿倒要睁大眼看看,有些人能不能好一辈子。”

淋漓酣畅得数落完,谢英姿只觉痛快,洋洋得意得双手横抱,等着朱盟反击。

朱盟也不懊恼,“下班以后等我,去买点东西,今晚关严搬新家,请大家去他家吃饭。”

“我怎么不知道?”

“你躲在洗手间里唱了一中午的戏,怎么可能知道?”

谢英姿嗔怒得白了眼朱盟。“你买你的,我买我的,干嘛拉我一起?”

“你不是叹自己命苦吗,提东西的苦差事不让命苦的人干,难道还让我干?”

下午,胖哥关严因为乔迁之喜,乐得如弥勒佛。给美人老婆打了几次电话,每次都柔声细语得提醒老婆好好准备晚上的家宴,有贵客驾临,临挂电话时还不忘补上一句,“老婆,切菜要小心,洗菜要戴上手套,还有还有,忙完了记得要抹上我给你买的护手霜。。。。多抹点。”

此时耳尖的众人,齐刷刷的,身上的寒毛垂直成90度,心中唏嘘连连,乖乖,胖哥原来把老婆当成大熊猫来养呢?人间美谈啊。

下班时分,刘兰对着镜子又描眉又补妆的,心满意足得伸展了水桶腰,捏着手机首先冲出办公室,冲出一股香风,熏晕小青年周鸣。

周鸣鬼鬼祟祟得凑到英姿耳边,耳语亲昵的姿势,正巧被开门走出的朱盟看到。英姿挑眉沉浸于周鸣告知的八卦中,无暇顾及朱盟瞬间暗沉的目光。

抿着嘴沉思,这刘兰,挑挑拣拣那么多年,怎么还是过不了美色这一关?冰箱那样朝三暮四的男人能要吗?这女人该不是受虐狂吧?

朱盟已经离开。谢英姿又整理了明后天的安排,把今天写的稿件最后再修改了,收到了朱盟发来的短信,“在停车场等你。”

她鼓着嘴瞪着手机屏幕,又抬头扫了圈办公室,周鸣正背起斜背包跟她说再见,两人挥别后,冷清清的办公室就只剩她一个人了。把手机“啪”得扔在了桌上,靠在椅背上,翘起二郎腿哼小曲。是你要等我的,老娘可没请你等我。

等吧等吧,让你等到冒烟,我会拿着灭火器来救你。

世道变了,如今胆大如虎的谢英姿在办公室里磨磨蹭蹭了半个小时,中间打电话给杜醇插科打诨了十几分钟,很是尽兴。扭头看窗外已经华灯初上的夜景,心想朱盟估计早不耐烦得走了,这才提包到停车场取车,盘算着给关严一家买些什么做贺礼。

抛着钥匙,小曲哼得溜响,刚想插钥匙开车门,身后的男声打断她的好心情。

“磨蹭了35分钟,谢英姿,你好大胆子。”站在谢英姿身后的朱盟,俊脸忽明忽暗,冷得像是结了霜。

被身后突如其来的男声惊魂一吓,谢英姿拿钥匙的手不稳,“啪”得把钥匙掉落在地。捡起钥匙,她站起身毫不示弱,“老娘让你等了吗?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休想老娘下班时间还给你当奴才。”既然他不是喜欢她,那么单细胞动物谢英姿认为,朱盟这男人时时揪住自己不放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剥削她的劳动力。

她谢英姿吃肉长出的力气,要养爹娘养杜醇,还要拉扯条狗,所以说,死活都不能再分出些给资本家白用。

朱盟也不想和这女人多废话,微蹙眉眼,突然出手拉住她的手,向自己的车大步跨去。“谢英姿,让我等半个小时,你今天休想拍拍pi股就走人。”

彪悍女即使再彪悍,可力道终比不上比自己高一截的男人,她边拉扯边聒噪,“喂,喂,你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光天化日强抢民女,你。。。。你以为动粗的,老娘就怕了你吗?有,,,,,有种单挑。”被塞进了朱盟的车,民女还是聒噪个不停,而人家根本不理会她的挑战书。

“就你这种民女,花钱请别人抢,别人都不乐意。”朱盟讪笑,开动车子离开停车场。

“你少看不起人,有人暗恋我好几年呢。”其实是她暗恋别人,那件事还十分的糗,沦为笑谈,可是今天为了占上风,谢英姿决定死活也要颠倒事实。士可杀不可辱,她娘教的。

“噢,是谁?”

“哼,这种纯纯的暗恋干嘛拿出来跟你分享,你们这种谈速食恋爱的有钱人,懂什么情调?”

反唇相讥。

“好啊。谢英姿,哪天得让你见识见识我朱盟的情调了,洗刷一下我们有钱人的冤屈,你说对不对?”

“哎呦,你折腾什么情调啊,穷人嘛,最多爬花园的墙,偷个一把玫瑰回来,往床撒个玫瑰花瓣充情调,你们有钱人呢,往床shang铺上一叠钱,就是情调了,情调得不得了呢。一千朵玫瑰都比不上。”

“这个点子不赖,谢英姿,你果然是有钱人的好帮手。怪不得我如此赏识你。”

夜的帷幕闪闪拉开,街上的行人渐多,春夜旖旎。两人下车走进商场,兜兜转转,选购赠送关严的礼物。转了半天,朱盟最后选中了套上好的镀金高级餐具,被金色雕琢修饰的餐具本身的用途已经暗淡,反而是观赏性更高。英姿趁小姐包装的空隙,揶揄一掷千金的男人,“啧啧,果然是有钱人,就爱买金的,来,你张嘴我看看,是不是镶了金牙?”

朱盟被女人调皮的神色逗乐,下意识得拍拍她的脑袋。“没有,怕被人抢,镶了颗银的。”

谢英姿挑挑拣拣了一路,拿不下主意,最后还是很没创意得选了套紫砂茶具,因为胖哥爱喝茶,办公室里常常是茶香袅袅,飘出缕缕田园气息。胖哥也常奉献他的上好普洱,与大家分享。只不过她是没耐性的人,觉得喝普洱太过麻烦,还得洗涤几次,还不如白开水来得方便快捷。

拿起柜台小姐开出的发票,谢英姿刚想去付钱,朱盟抢过发票,向前走去要付账。“喂,你有钱人耍威风啊?”她紧随跟在后,脸颊绯红,对于他突如其来的殷勤,着实不太适应。

朱盟斜睨她一眼,排在收银台长长的队伍后,淡淡开口,“谢英姿,你这样一个好帮手,我当然要偶尔犒劳一下了。”

两人买完礼物后,又去了地下超市买红酒,看到零食两眼放光的谢英姿,猴急得拿了一堆大包小包的零食,看得朱盟傻了眼。这一看不要紧,两人身边经过的浓妆艳抹的女郎,猛地提醒了朱盟一件事,“我说,以前化过妆吗?”

“没有,干嘛?”

“知道化妆以后,回家怎么处理吗?”

“洗脸啊。”

“用什么洗?”

“水啊。”

“还有呢。”

“。。。。。洗面奶吧。”

“。。。。。。。。连我这大男人都知道化妆要用卸妆油卸妆,谢英姿,你当女人当成这样,有多失败知道吗?”

“你是我娘吗?要你管。”

“钱包拿着,队伍太长,先去排着,我们快迟到了。”朱盟把自己钱包塞进谢英姿的手里,转身又走进超市的人流中。“我去拿样东西,马上就来。”

仰着脖子踮着脚张望的谢英姿,老老实实排在队伍中,有些窝心得等待着那抹高大的身影出现。队伍以蜗牛速度缓慢前移,无聊的她推着车打了两个哈欠。低头眼睛一亮,哎,朱盟的钱包。她谢英姿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有钱人的钱包长得怎样,贼溜溜的四处扫了眼,他还没来,馋涎欲滴得打开钱包观摩。

一叠现金,有钱。一叠信用卡,有钱。这钱包是真皮名牌,看着那低调的logo,还是有钱。多动的手触摸到钱包一个很隐秘的口袋,鼓鼓的,似乎有东西,贼溜溜的手抽出那薄薄的东西,她一楞,翻来覆去看了三遍,突然红霞如火一般蹿升上来。娘的,这不是安全tao是什么,她谢英姿生平第一次碰到这玩意,居然还是色胚朱盟的。

心上的线复杂打结,解不开,她解不开心上的结。那莫名的情绪支配她,大脑空白了会,趁没人注意,手忙脚乱得把东西塞回原处,此时,朱盟正好拿着瓶卸妆油跑回队伍。

她面无表情得看了他一眼,扭头不吭声,朱盟倒是没有察觉她的异样,两人默默得等待结账。

气氛有些安静得诡异。谢英姿拽着钱包付完帐,也没立刻还给朱盟,一直马不停蹄得往地下停车库走,也不理会朱盟一次次射来的询问的目光,待他打开车门后,她一个箭步上前,拿出自己放在车中的电脑和包,怒气腾腾得关上门,又一个箭步走上前,抢过朱盟手里她的东西,把他的钱包狠狠甩在他身上,晴天一声怒吼:

“再见,你这个恶心的安全tao!”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冲突来了,有雷到你吗?我自己觉得挺好玩的。。。

因为jj在严打,最近框框特多,连我这清水文也有框框,没办法,怕出来的字是框框,为保险起见,就用了拼音了,效果差好多,不过真是没办法的办法。。。。

呼,我爱这个冲突。。。。我好希望雷你们啊。。。。 1

章节32

偌大停车场回荡着女人的怒吼,黑色钱包撞击了下朱盟的胸口后,滑落在地,今夜两人之间的暗涌,也在它的滑落中,瞬间急转而下。

一脸莫名其妙的朱盟目送谢英姿的背影离开,直到迈着流星般的步子走到十米外,朝着两个停步看热闹的年轻男人大吼,“看什么看,再看老娘收费了!”,他才回过神来。眉目揪起,弯腰捡起钱包,把它左右翻看了几遍,仍是苦思不解的表情。

再见,你这个恶心的安全tao。

“。。。。。安全tao。。。”朱盟盯着手中的钱包,嘴巴默念这个八竿子也打不着的词汇。再抬头看远方女郎的身影,阖上的电梯门已经带着她离开这有些昏暗的空间,独留他一人置身于她点燃的簇簇火团中。

抿嘴细想方才的情景,似乎在他拿卸妆油回来后,她就开始莫名的沉默,只是冷冷地瞥了眼他手中的东西,他原期待她会说些什么,或嘴硬,或讥笑,可是她没有,她异乎寻常得安静。对,异乎寻常。以他的了解,这个女人即使会三不五时得折腾出事情来,可绝对是事出有因,也正是因为她有自己的逻辑,所以每回脱完线后,她可以安之若素得挺起腰板顶嘴,让他啼笑皆非。

可是这次不同,朱盟深信,她确实是恼了,虽然是莫名其妙的恼怒。钱包上logo的冷光刺了他的眼,也许这才是一切症结所在。皱着眉打开钱包翻看,除了卡就是钱,别无他物。浮起她目光灼灼的样子,又半信半疑得翻看每一层,最后,终于在一个隔层里找到了让她跳脚的罪魁祸首。

白昼灯一缕一缕淡淡倾泻,朱盟哭笑不得得盯着手里的东西,自己也搞不明白它从何而来。脑中划过一丝轻烟般的画面,倏地,他低头哑然失笑。慢慢踱回到车中坐下,笑意自内心层层泛开,有了丝了然。

我的傻姑娘,你总归是在乎的。

朱盟若有所思得发动车子,这突如其来的在乎,并不在他设定的游戏里。挑挑眉望向那道阖上的电梯门,暗忖道,不能再玩了,再玩,这傻姑娘就要跑了。

他再清楚不过,这傻姑娘别的优点没有,跑路的本事倒是一等一的。

春雨不期而至,淅淅沥沥而下,似乎响应着某种藏在内心最深处的情绪,湿润吞没了一切,包括理智。谢英姿气鼓鼓得坐在出租车上,胸口一起一伏,打开窗深吸口微凉的空气,似乎安抚了些躁动的情绪,电台悠悠传来的歌声又肆虐她的耳。

Smile a little smile for me ,rosemarie

What’s the use in cring?

In a little while you’ll see,rosemarie.

You must keep on trying…..

I know he hurt you bad.

I know. daring, don’t be sad…..

“司机先生,能不能把电台关掉,我最近用耳过度,一听情歌就发病。”发起病来老娘就对不住了。终于受不了春夜醉人的肆虐,正在气头上的女郎克制住要把音响砸烂的冲动,用凌厉的眼,柔柔的声,向司机下最后通牒。

“小姐的耳病倒是挺特别。”顾客永远是上帝,敦厚的出租车司机斜睨眼身旁一上车就阴沉着脸的上帝,乖乖得关掉。

管他上帝有没有坠入情网,能付钱不打劫就好。

谢英姿到关严装潢一新的新宅时,办公室里的一干同事已到得差不多,朱盟还没到。她进门前悄悄甩一甩头,妄想把内心的阴霾一甩在门外,挤一挤笑,敲门进客厅。

窗外春雨滴答,窗外暖风习习。谢英姿把贺礼送到关嫂手中,使出马屁功,左一个“嫂子真是不得了,根本是倒着长,上次看着还觉得才28,这次可好,直接奔25了,”右一个,“嫂子,你再这么倒着长,就是委屈关哥了,小心人家举报他诱拐未成年少女啊。”

这谢英姿就是这样,心里越是烦闷,嘴皮子就如脱了闸,休想控制得住。哄得关嫂如夕阳下娇艳的美人花,对关严说了一堆恭喜乔迁的喜庆话,她走到刘兰身边坐下,甜笑是热的,眸中的颜色却异常的冷。

与在座的人打过招呼,胖豆关豆豆坐在地上,正和周鸣比拼超级玛丽,小小年纪,已经肚子一个游泳圈,想来长大后的她,无须担心浮力的问题。淡扫一圈关严的典雅新居,淡妆配上点睛的浓抹,既温馨,又能修身养心,让人有些羡慕。墙壁上关严和美人老婆的合照,一朵鲜花插在一团海绵上,说不和谐,可是,他们偏就和谐了。

谢英姿嘴边的笑禁不住收敛了几分,暗道,事实胜于强辩,比起贵死人的丝绸,终究是胖海绵贴心牢靠啊。手无意识得紧紧绞着,奶奶的,她谢英姿要撕碎那块烂丝绸。

“唉哟,英姿,英姿,你干嘛抓我的新毛衣,”刘兰大呼小叫得拍着谢英姿的铁爪,“放手啦,抓烂了赔我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