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侠谢英姿当场就火冒三丈如烈焰中的正义女神,狰狞疯狂得跑到被拷的中年头子前,攥紧拳头,对着他圆鼓的腹部,狠狠得揍了三四拳,揍得男人嗷嗷如猪在叫。那男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在警察手忙脚乱的拖拽中,猪脚用力得踹了一下谢英姿,她毕竟是个女人,站立不稳,右脸狠狠得撞在边上柜子的尖角上,当时就红肿了一大片,痛得她直飚眼泪。

如果眼泪能换来团聚,以及迟来的良知的回归,谢英姿绝不吝啬她的泪水。传完大快人心的稿子,热敷过淤青的右脸,朱盟刚好打来电话。她简单汇报了这边的情况,才猛然想起自己有个狗儿子,做娘的疏忽到这份上,她也有些内疚。惴惴得问起猪头的状况。

“咳咳。。。叫狗娃别想我。。。”

月夜如水,朱盟爽朗低沉的笑在远方清晰传来,“谢英姿,原来你还记得你有条狗。放心吧,这狗还真没想你,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狗,这狗的记性也好不到哪去。它现在,只记得有爹,不记得有娘。”

作者有话要说:hi。。。。酸菜鱼终于上菜了,有请客官们品尝点评。。。

几个事情:

1,bad news,请大家做好酸菜鱼会V的思想准备。。。。好吧,好吧,狠狠抽我吧,老关我受虐狂,e on。。。。其实老板早就让我v了,但是我一直拖着,最近老板又催了,具体哪天我不知道,我尽量拖着。反正或许哪天你打开界面,这酸菜鱼就不能白吃了,so,honey们,白看一章是一章,我写酸菜鱼的passion仍在,不管奉陪到底的mm们有多少,老关仍会是个尽职的厨师,烧好每一碗菜。

2,下章温情戏。其实即使老关我自嘲这酸菜鱼是小白文,内心还是觉得,不会白到雷你,有微笑,有温情,有争斗,有火药,才是碗有营养的菜。而我目前怕的是,你们期待每一章都搞笑。。。这样的说辞,会不会让你们觉得老关我为文的质量下降而找借口呢,不管啦不管啦,人生总是博弈的,我说清楚自己的想法就ok。

还有什么要说。。。暂时大脑空白,考完计量经济学,让老关我有种又活过来的感觉。。。。祝考试的mm们顺利考完。。。我闪。 1

章节28

昏天暗地的五天,终于在怀中婴儿的啼哭声中微笑结束。

这五天,总共才睡了20个小时的谢英姿,顶着一头脏兮兮的乱发,一对勋章黑眼圈,苍白着脸回到了家。洗完囫囵澡,草草吹了头发,就饥渴得飞扑到床上,势要与床鸳鸯相会到白头。

无梦到夜幕降临,被夜市开锣的喧闹声搅醒,累瘫的彪悍女总算恢复了些元气。打着哈欠起床,觉得肚子有点饿,翻箱倒柜的找任何能吃的东西,啃了点干巴巴的饼干,皱着眉头看着手中已经发软的半块饼干,摇摇头,“哗”得把整包东西都扔进垃圾桶。

凯旋归来,怎么着也得让干娘给她补补。

打开手机,走到卫生间欲打电话给杜醇,寻思着趁放假带杜醇出去转转,可抬头一瞥到镜中的白脸乱发女鬼,吓得后退一步。她一退,镜中的女鬼也后退了一步,充血的眼神煞是惊恐。呼吸有点乱,定神细细一看,抓着头发开始哀嚎,这才几天功夫,她谢英姿就把自己整成了这副人见人唾,狗见狗弃的残样,可见在制造猥琐上,她确实有些天分。

布满血丝的丹凤眼扫到右脸,树叶大小的淤青块,颇为悲壮得覆盖在她巴掌大小的右脸,镜中的女郎此刻改名钟无艳。因公受伤本在小记者谢英姿眼里,是件值得骄傲的事。可是此时,她的心中却似塞了一堆理不清的蓖麻,纠纠结结,理不出脉络。

隐隐害怕顶着这张残脸见人,却挤着眉,想不出自己怕见到谁。眸光一亮,手掌猛得一拍洗漱台,对对,她怕见到杜醇。是的,她谢英姿怕杜醇担心自己,也怕她告诉远方的父母,令得她们担心。肩膀倏地垮下,似乎又不是。她谢英姿就是挂彩长大的,常常就是挂了一身彩回家,她凶神恶煞的娘就举着扫帚满院子得追着她跑,然后她胖乎乎的爹就用圆圆的肚子挡在中间,任由扫帚雨点似的落在肚皮上,还假惺惺的“哎呦哎呦”喊痛。

所以从小到大不让父母省心的谢英姿,其实从没挨过一次打,全落她爹的肚子上了。长大成年后的她也曾疑惑过,有次趁母亲出门不在,忸怩得向父亲道歉。她爹神秘一笑,拍拍圆溜溜的肚子道,“闺女,爹还要谢谢你呢,你那厉害的娘,也只有在举扫帚追你跑的时候才肯跟你爹我调调情,哎,你不知道,那会儿,你老爹我做梦都希望你天天打架。”

迷茫得摇摇头,长大以后的谢英姿倒不再挂彩了,让父母好生不习惯。她究竟是怕见到谁呢?正顾自纠结时,手机铃音天籁响起,一看,是朱盟。谢英姿死盯着屏幕,脑中划过道惊雷,

茅塞顿开,原来是他,她怕见的是这个男人,这个脸比她白的男人。

钟无艳的心理暗中作梗,从来不想输却总是输的谢英姿有些气馁。狠狠得瞪了眼镜中狰狞的自己,接了电话。

“回来了吗?”电话中的朱盟嗓音温柔,还能听到几声狗吠。

“嗯,回来了。有屁快放。”谢英姿口气不善,越是心虚越是气焰嚣张。

“我在楼下,狗娃也在,我让它放屁给你听。”朱盟在那头微微讪笑。

彪悍女心虚已达极致,偷偷得溜到窗边,掀开窗帘一角往下看,朱盟的车赫然停在楼下。无奈得覆手在脸上默默呻吟,天啊,你为什么总让这小白脸在我人生最猥琐的时刻出现?我招你惹你了我?

“咳咳,那个。。。。。你带狗娃回去吧,它也没什么机会住你五星级公寓了,让它再住一晚吧。”无奈拿狗做挡箭牌,她这副残样,死活不能让这小白脸看到,闭着眼都能想象朱盟漂亮眼睛射出的鄙夷的光。就算她谢英姿不是回眸一笑百媚生的主,可好歹也不能被人笑她钟无艳附身。

受伤事小,脸面事大。凡事总冲锋在前的谢英姿,首度龟缩在壳里,死活不爬出来。

“这可说不定,狗娃说不定是个富贵命。”朱盟坐在车中,微笑抚摸安静的狗娃,抬头向上望五楼的某个窗户,漆黑一片,皱了皱浓眉,“谢英姿,你发现了吗?”

“发现什么?”急欲挂电话的某人已经不耐烦。

“你习惯在说谎时先咳两声。”

轰得一下,黑压压的客厅里,生性老实的谢英姿脸上红霞闪闪,照亮了整个幽闭暗沉的空间。捏着电话,抿着嘴唇沉默不语。心里呼嚎着,谢英姿,你有病啊你,撒个小谎还咳嗽,你快去喝止咳糖浆自杀吧你。

“两分钟以后下来。”朱盟沉声命令,说完,“啪”得挂了电话。

微凉的夜,杵在窗边当雕像的谢英姿,深深得吸了口气,又努力再努力得吐出了口气,使劲左右甩了甩了鸡窝头,活似夜晚飘忽其间的幽怨游魂。活动下筋骨后,混沌的大脑重归清醒。攥紧拳,去就去,老娘八百年前的愿望就是用猥琐克制你的狡猾,这下可好,今天终于如愿了。

风风火火得冲下楼,彪悍女大跨步得迈向目标轿车,眼中燃烧着豁出去的火焰。朱盟从后视镜瞥到走来的高个女郎,嘴角一勾,抱着狗娃开门出来。

夜幕下,机灵的小狗一见到女主人,激动得奔到英姿面前汪汪直叫,伸舌头舔着英姿的球鞋,看起来记性已经恢复了八成。被狗的亲热劲给哄得愉悦,狗娘笑着蹲下摸猪头的头,“你这小东西,总算还有点良心,”用食指戳了戳狗头,嘟嘟囔囔,“你要是敢投奔敌营,老娘跟你没完。。。。。”

“怎么,在给狗洗脑呢。”朱盟站谢英姿左边的一步以外,正对着谢英姿无恙的左脸,在光线不足的灯光下,暂时没有发现她的异样。“不过洗了也白洗,我提前帮你洗过了,”他绽开抹笑,“这狗现在是我敌方的人。”

没好气得白了眼得意的朱盟,谢英姿努力过滤他邪笑的姿态。站起身,抱起狗转身就走,快得好似脚底抹了油,彪悍女有钟无艳的“美貌”,却无钟无艳的“洒脱”。“这五天谢谢你了,拜拜。”头也没回得道谢,显得不太真诚,其实苦水哗啦啦流了一地。

朱盟皱一皱眉头,蓦地抓住遁走女人的肩膀,一用力,让她扭头面对自己。“我话还没。。。。”话没说下去,铮亮的眼睛突然发现了谢英姿脸上的淤青,抓着她的手仍旧不放,两人沉默维持暧昧的姿势,谁都没再说下去,中间的小狗抬头瞪着狗眼,左一眼,右一眼,惶然静观爹妈的动静。

彪悍女尴尬到想找地缝休眠,以前从不在乎的脸面问题,在遇见眼前的男人以后,开始进入她的视野。幸好黑夜遮挡了她的红晕,钟无艳挣脱钳制,昂着脖子大声嚷嚷,“看什么看,要看丑女到街上去。”吼完,黑着脸欲走。

朱盟却不罢休,再度抓住她的手臂,深沉如墨的眼眸倒影着女人和狗,低沉却轻柔得问道,“怎么弄的?”

这人什么人品,硬要揭别人的伤疤。谢英姿愤恨得瞥一眼紧抓不放的朱盟,却猛然发现他表情严肃,五彩流光成了背景,面前的他没有预期中的讪笑,鄙夷,甚至她被流光晃花了眼,仿佛在他眼中看见温柔以及关怀。心一软,怏怏开口,“就是。。。就是打那拐带婴儿的混蛋的时候,不小心撞到柜子上了。”摸摸右脸,自嘲道,“淤青是我们正义女神的象征。”

朱盟严肃不笑,眼神有些凌厉,“谢英姿,我是叫你去采访,不是去打架。才去了五天,就带了脸上这战利品回来,你就不能让别人少操点心?”

“老娘就是这么让人操心长大的,我爹娘都没吼我,你凭什么吼我?现在是下班时间,朱盟先生。”再度开吼,不再口口声声喊“总编”,彪悍女气急之下喊出朱盟的名字,却也是第一次,她的心里,或许再也无惧了。

狗娘的高分贝震慑了猪头,它张嘴叫了几声,这方行人极少的街角,只剩狗吠以及男人女人沉重的呼吸声。

朱盟扯开嘴角苦笑,放开手,“谢英姿,你真的可以再笨点。”伸手抱走横眉竖目的女人怀中的狗,“走吧,你不是说一回来就要检验狗娃的体重吗?”也不等她反应,转身快步向车走去。

凶婆娘缓过神来,气得跳脚,马上追在后头,“喂喂,你等等,我不去,我这样子怎么见人?姓朱的,你安的什么心?”朱盟不理会她的叫嚣,径直往前走。

谢英姿追到车前,朱盟正把狗娃放进副驾驶座,转头气势汹汹得把谢英姿拽到车里坐下,“放心吧,我以人格保证,没人会看你。坦白说,你以前的形象,比起现在,真的好不到哪去。”

谢英姿猖狂一笑,“哈,我谢英姿现在最不信的,就是你有人格。”够恶毒了。低头把玩着狗娃毛茸茸的耳朵,“狗娃,你干爹的人格是不是被你吞下去了呀?”

朱盟启动车子,宠溺得望着对狗说话的女人,笑容温柔,“放心吧,不久的将来,你就能见到我的人格的。我的人格太大块,狗娃这小胃消化不了。”

到了宠物医院,时间晚的缘故,医院里稀稀拉拉的动物和人,有些冷清。谢英姿鬼鬼祟祟得下了车,接收到朱盟的讪笑后,狠狠得瞪了他一眼。干咳了两声,终于挺起胸膛大摇大摆得走了进去。

两人站在体重仪旁,朱盟颇为得意的开口,“看清楚了吗?5.2公斤,狗娃比你去时重了。”说完,挑衅得等着狗娘反应。

男人的目光太过挑衅,狗娘气煞不过,低下头仔细看体重的数字,指指点点,“5.2怎么了,鬼知道这秤准不准,再说了,狗娃现在发育阶段,每天长骨头长身体,还长毛,那些都是重量,除去这些,我看它是瘦了。”反咬回去,“姓朱的,你到底怎么当干爹的,居然把狗养瘦成这样?”

朱盟俊眼一眯,口气恶狠狠,“谢英姿,我看你打架的功夫不怎么样,耍赖的功夫倒是顶呱呱。”

作者有话要说:得到最新消息,后天v了。。。。我也无话可说,拖不过老板的。。。。所以发上来新章,大家动作快马上看吧,少花一点是一点。

关于v的事情,我就不啰嗦了。就是那码事,涉及到现实的钱的问题,我扯太多都嫌矫情,大家自己看着办。所以留言的,超过25字的,我都送分。

还有什么事情。。。。哦,搞了个群,在文案上有贴着,有问题有意见有想法,都可以找我。

当然最好是没问题没意见没想法了。。。不过有这种好事吗?问天ing。。 1

章节29

“谁耍赖了?谁耍赖了?数字不能说明一切,”女泼皮睁着眼睛说瞎话,“姓朱的,你到底发育过没?你不知道发育时长身体的吗?”低下头抱起狗,“瞧瞧,抱起来轻飘飘的,都瘦成这样了。。。。。”

朱盟微微苦笑,彻底领教了女泼皮的功力,“数字不能说明一切?那谢英姿,五天前,是谁指着体重仪,口口声声老娘只相信阿拉伯数字?怎么,才五天功夫,你就彻底翻供了,”横抱双手,“自从发育完全以后,总编我的记性就特别的好,想翻供,门都没有。”

女泼皮表情如干焉的康乃馨,耍赖被驳斥的感觉有些糟糕,郑重得放下狗,叉着腰摆开架势不服输,“发育得好了不起啊。。。。老娘就是当年家里穷,才没发育好。。。”偏头嘀咕,“嚣张什么。”

朱盟懒懒得瞥一眼四五步外的长椅,一个抱着雪白贵宾犬的老太太正眯眼望向热闹的这边,低头再看一眼聒噪的女泼皮,心情愉悦,低下头靠近她些,“谢英姿,记得嗓门再大些,我真怕那边的老太太听不到。”

谢英姿一楞,对于朱盟近在咫尺的距离有些不适应,扭头看身后,却发现那瘦小零丁的老妇人正抱着小狗朝他们走来,褶皱满布的脸上甚至挂着笑眯眯的笑容。直直得瞪着老太太,忘了掩饰自己的右脸。

老太太走到他们面前,先是仔细得瞄了眼谢英姿招人眼球的右脸,大惊小怪得“哎呦”了一声。之后收起笑容,转向朱盟,皱巴巴的脸有些严肃,“小伙子,别怪阿姨管闲事,跟女朋友吵归吵,千万不能动手啊,姑娘家脸最重要了。”

朱盟莞尔,俊脸闪过丝显而易见的尴尬,但仍然保持一贯的儒雅礼貌,点点头,“阿姨教训的是,”意味深长得看一眼一旁努力憋笑的谢英姿,“不会有下次了。”

当两人逃荒似的冲出宠物医院时,男人和女人的表情迥异。男人阴沉不悦,女人则进入疯癫状态,坐进车中后,张嘴哈哈大笑,笑到流出了胜利的眼泪,而男人的表情已经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哈哈,哈哈。”谢英姿拍着大腿,指着朱盟,吊了吊嗓子,“咳咳。。。小伙子啊,跟女朋友吵归吵,千万不能动手啊。。。。。。哈哈。。。。”眨了眨眼睛,再次扑哧大笑。前仰后倒的姿势没有半点女孩子的娴静。

“谢英姿,小心你的下巴。”吃了闷亏的朱盟无奈一笑,有些宠溺得看了眼身旁幸灾乐祸的女人。嘴角勾出一抹弧度,就让她胜利得意一回吧,反正最终的赢家,总是他。

夜的女神开始轻轻召唤悸动的灵魂,灯红柳绿是夜女神的翡翠外衣,吸引无数追寻美的视线。

“吃饭了吗?”微笑退去,宁静的音符又在小小空间飘荡。

谢英姿摇摇头,“没呢。”摸摸瘪下去的小腹,“哎哟,我得吃酸菜鱼。载我去幸福食坊。”不知不觉一声令下,小记者已经开始学会使唤金龟子,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可见,与姓朱的呆久了,她确实也“赤”了。

到了幸福食坊,才发现往常食客盈门的小馆子,今天却门庭紧闭,谢英姿跑到门前看贴着的小纸条,原来是老板娘一家有事要出门几天,回来后再开业。粉脸流露小小失落,她可饿着呢,转头看朱盟,五彩霓虹下,他一身低调名牌,从上到下的金贵不凡,突然气不打一处来。

恶作剧的念头势不可挡,偏头扫了眼四周,最后定格在远处一家简朴的小饭店,有了主意。女流氓微抖落着肩膀,一脸耍阴谋的贼笑,朱盟靠在车窗临危不惧,意兴阑珊得等着这女人的把戏。

谢英姿挑眉,下巴懒懒点点那小饭店的方向,“有钱人,我要去吃那的盒饭,有胆子走一趟吗?”

“有怎样?没有又怎样?”

“有,我谢英姿就大方请你吃个排骨饭。没有的话,嘿嘿,那可对不住了,下次别怪公司里有人大嘴巴,到处传播你总编胆子比女人还小。”

“这是威胁吗?”朱盟云淡风轻得望一眼不远处的小饭店,视线最终锁在女泼皮上,移都移不开。“我看你嘴巴也不大啊。”

“我谢英姿的嘴巴可大可小,就看你总编的胆量如何了。”

“你觉得我会怕你这张可大可小的橡皮嘴吗?”

“少废话,”嚣张叉腰大笑,“哈哈,怕了吧?”一个盒饭就吓倒了衣冠楚楚的金鬼子,谢英姿好不得意。

“这有什么好怕的。”朱盟悄悄倾近提前欢庆胜利的女流氓,“谁怕谁,还说不定呢。”

“喂,你抢我台词干什么,你侵权。赔我侵权费。”

“你这女人抢起钱来嘴倒是挺麻利。就不赔,怎样?”

“好,你逼我的,明天我就学孟姜女哭长城,到公司揭露你这资本家一毛不拔的嘴脸。”

“好,孟姜女你去吧,不过容我纠正一下,我这资本家相反最喜欢拔鸡毛,特别是你谢英姿的鸡毛。”

“你这黄鼠狼。”

“你这没毛鸡。”

。。。。。。。。。。

美妙的夜空下,街的一角吵吵闹闹,夜之花正在无人时悄然绽放,任凭谁都挡不住耀眼的芳华。

夜的女王牵着狗大步带路,后头跟着一个英俊绅士,绅士的手上拿着几个往外滴油的盒饭,香飘了一路。这画面,说和谐,又有点不和谐。

两人坐在夜色缭绕的街角小公园,不远处的石凳依稀有人相依相偎,在金黄昏暗的路灯下,偎出恬静依然的气息。

这厢又是另一番独特的风景。朱盟把红烧排骨饭放在狗娃面前,狗儿欢呼得呜咽一声,随即低头伸出舌头开始享受美味晚餐。他默默看狗进食一会,嘴边挂着淡淡温柔的笑,走到谢英姿右边坐下,打开盒饭。

满脸不悦的谢英姿正对着嫩绿的素菜皱眉,眼角扫到朱盟在自己右边坐下,似乎脸上的淤青灼热起来,撇撇嘴,起身走到朱盟右边坐下。

本已举筷的朱盟见此,抿嘴一笑,待谢英姿坐下,又站起身再度坐回她右边。

“喂喂,你干嘛非得坐我右边?”女王终于不耐烦。

“我高兴。”绅士也不是省油的灯。

女王斜睨眼绅士,侧身正对他坐,表情忽然明媚,“怎么,看我丑成这样你很高兴是吗?你要高兴随你,到时别跟我抱怨看了我这张丑脸,害你吃不下饭。”

“我当然不会抱怨,其实光看你谢英姿这张脸,就能让我开胃。”

谢英姿瞪圆眼看着朱盟,在一片金黄中,透出孩子气的恪醍懂,对于朱盟的“开胃理论”有些惘然。

“不明白?”

女王摇摇头。

朱盟笑意随夜色而加深,犹如一张铺天盖地的网,吞噬了谢英姿全部的视线。他掰开筷子,夹了块番茄进嘴,悠哉游哉得解惑道,“谢英姿,听过美女与野兽的故事吗?见识过野兽的美女,普遍都比较有优越感。”

被暗喻为“野兽”的女人顿悟过来,瞪了眼身边浅笑不已的朱盟,转过身狠狠得扒了口饭,嚼着满嘴的蔬菜白饭,望向前方相依走过的情侣,突然扑哧一声笑出来,“姓朱的,美女遇到野兽的结局是什么?”

“野兽变成王子,然后与美女白头到老。”

“换句话说,野兽终于征服美女了?”

“可以这么说,不过那要看野兽是不是王子了,”朱盟停下吃饭的动作,扭头看身旁神情陡然得意的女人,深眸里是属于夜的颜色,“谢英姿,你知不知道,有些野兽一辈子都只能是野兽?”

女人飞扬的神采有些暗淡,低下头继续扒饭,塞着满口的饭朝男人咆哮,“我不管,结局是野兽胜,美女输。”野兽谢英姿还真不觉得自己有蜕变为王子的潜质。

“吃完了再吼,被你喷得满身是饭粒。”朱盟安坐在旁,任由身旁的火爆女人撒泼,只是安静得吃着手中的饭菜,偶尔还把饭盒中的肉夹到狗娃碗里,趴在地上的小狗乖巧进食,兴许是习惯了高分贝的河东狮吼,锻炼出一身的处变不惊。

兴许是吼累了,谢英姿怏怏得坐好吃饭,嘴里嘀咕不停,“全部是素菜。。连个肉花都见不到,这饭怎么吃啊?”饭盒是朱盟去买的,饥肠辘辘的谢英姿喜滋滋打开饭盒的时候,半张脸垮下,因为饭盒里全是绿油油的蔬菜。她不爱吃的蔬菜。“我不是说买排骨饭的吗?”

“排骨饭全是酱油,你还想不想要你那张脸?”

事实证明,野兽也会对河面倒影自己的“倩影”,野兽也是爱美的。谢英姿不吭声,踢了踢饭盒里的胡萝卜,认命得夹起塞进嘴巴。胡萝卜在口中被咬碎,嚼着嚼着,居然尝出了奇特的甜味,甜到入了骨髓。

吵闹不休的公园一角终于有些属于夜晚的静谧,蛊惑人的静谧正诱发出爱的种子,等待某一场淅淅沥沥的春雨,然后破土而出。

朱盟把饭盒吃得个干净,瞄了眼打饱嗝的狗娃,出声打破难得的宁静。“那些被拐的婴儿都好吗?”

“那帮混蛋简直不是人,那么小的孩子,居然喂他们安眠药,不过好在救得及时,医生说,再多喂几天,孩子的脑部发育肯定会有问题。”谢英姿无奈得摇了摇头,放下盒饭,接过朱盟递过来的纸巾,“真难想象,要是没找到他们,离开父母的他们会有怎样的人生?”

“好在他们安然回来了,不是吗?”朱盟的表情也肃然感慨。

谢英姿点点头,心头突然涌上了沉积多年的感伤,一脸黯然得看着远处广场上溜冰的少年,心上萧索一片,“我的好朋友,生下来就被人扔在了我们镇上的孤儿院,婴儿包里甚至没有半张纸,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所以每到冬天,看到别人过生日,她总是特别伤心。我20岁生日那天,我俩都喝醉了,她抱着我不停得哭,反反复复得问我,英姿,我的生日到底是哪天,到底是哪天呢?”

朱盟不动声色得望着身边的女人,似乎习惯了她总是洒脱的微笑,给人没心没肺的错觉,所以当她终于释放出内心悲伤的一面,他也对这个女人有了更深的笃定。

气氛有些蓝色的忧郁,狗娃抬头打量爹娘的动静,站起身走到两人脚下蹲下,渴求爱的抚摸。朱盟淡淡开口,“你那个朋友,现在好吗?”

谢英姿脚轻轻抚摸狗娃的背,“嗯,她有三个妈妈,待她比亲生女儿还亲。”想起杜醇的被抛弃,她沉默下来,最后攥紧拳头,仿佛对着月夜盟誓,“我想过了,就算全世界都抛弃她,我谢英姿绝不抛弃她,大不了我养她。”

朱盟深深得看着身旁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女人,那眸中耀眼的光芒,跳跃进他的心中,变成珍贵的回忆。月夜深沉,却有比月夜更迷人的东西环绕左右,蛊惑了他的眼。

两人在公园吃完饭,顶着枯草般的头发的谢英姿困意来袭,打了几个哈欠后,朱盟送她和狗娃回去。走着走着,朱盟望了眼谢英姿的右脸,“脸上的淤青有用药处理过吗?”

潇洒得甩甩手,“用什么药啊,老娘有蜥蜴般的复原能力,我娘亲口承认的,她说我蜥蜴投胎。”又捂嘴打了哈欠。

朱盟不语,两人走到药店时他停下,“在这里等我。”

困倦的谢英姿有些了然,有些确定又有些不确定,心上突然有莫名的暖意涌上,表情有些不自然,佯装张望附近的街景。

“给你,这种中药喷剂效果很好,一日三次,不要忘记了。”朱盟欲塞喷剂到谢英姿手里,见她不伸手,只好拉过她的手强行放到她手心。

“咳咳,”脱线彪悍女实在不适应资本家的温情戏码,用满脸的吊儿郎当来掩饰慌乱,夜的女神正怂恿她继续脱线。“我说姓朱的,突然对我这么春天般的温暖,你该不是喜欢上我了吧?”

“你猜?”

“喜欢。”

“你再猜?”

。。。。。。。。。。。。。。。

作者有话要说:sorry,更得有点晚。。。。

这章我定义为温情戏。

那个我说一下,小谢的翻身仗在后面,大家不要急。。。。

再让我制造些冲突,就柳暗花明了。。。 1

章节30

当脱线冲动成为生活的常态,小记者谢英姿也开始认真检讨自己的脑中风。窗外夜色阑珊,窗内的女郎盘腿坐在床上,吐气有些不均匀,床边蹲着一只吐舌头的黄色小狗,静静得陪着女郎坐禅。

我说姓朱的,你该不是喜欢我了吧?这句话反反复复得出现在女郎的脑海中,好似女巫微薄血唇吐出的咒语,一遍遍折磨她已经错乱的神经,让她的呼吸越来越不稳。那个女巫就是她谢英姿自己。自作孽不可活,谢英姿缓缓睁开眼睛,脸颊仍有红晕残留,她哗得瘫倒在床上。

脱线从来不是错,错就错在,脱线到自作多情。懊恼得翻身,把头埋在枕头中间,一遍遍捶打脑袋,嘴里喃喃:“谢英姿,你这个自作多情的笨蛋,把穷人的脸都丢光了。。。。。你这笨蛋,你这垃圾,你这花痴。。。。”

女郎为情懵懂的心跳呼应着狗的低喘,合奏出夜晚独特的小夜曲,虽然婉转,却总是动听。朱盟开门走进清冷偌大的公寓,门内已经没有小狗的扑腾迎接,他有些惘然,嘴边却溢出一丝爽朗的笑。随手把钥匙扔在茶几上,他走进浴室洗脸,温度适宜的水冲刷他的脸,他抬头看镜中的自己,突然抑制不住得大声笑出来。

我说姓朱的,你该不是喜欢我了吧?

你猜。

喜欢。

你再猜。

他回忆起她最后牵着狗落荒而逃的样子,结果因为跑得太急,一只拖鞋跑飞到三步外,她红着脸回头看了眼还站在原地的他一眼,像个袋鼠似的,单脚跳着捡回了鞋,逃也似的离开他的视线。他坏心的猜测,她脸上的温度已经能把鸡蛋煮出八分熟了。

再一次看镜中的自己,似乎不知不觉中,笑容这种东西开始频繁出现在他自制的人生,他开始懂得什么才是发自内心的快乐。年少时,把求知和家庭奉为生活的全部,他一直全心投入,即使成绩斐然,却总不忘谦逊自制。父母从没有给他太多压力,给他选择人生的自由,宽松家庭氛围却也是无形的绳索,从没有让他跳离太远。

他是束缚的。似乎许多无形的东西在默默的束缚他,他不曾叛逆,总是优秀。长辈面前的他谦恭有礼,积极上进。朋友面前的他,温文尔雅,和风满面。甚至在前任女友前,他即使体贴,却总是为自己保留最后的距离。是的,他不曾释放真正的自己。

但是他开始确定,那个真正的朱盟已被河东狮吼唤醒,他已经选中了猎物。

步出浴室,他打开客厅的灯光。天花板上的灯亮好似她眸中的星亮,调皮挣扎着。他知道,她总是口是心非。他也明白,有些女人,看起来婉转承约,其实是彻头彻尾的攻击型,单纯的只想吞噬。而有些女人,就比如她,她破嗓大骂,上窜下跳的模样,给你进攻型的错觉,其实错了,别说进攻,她连防守都不会。

朱盟慵懒得靠在沙发上,眼中闪烁的却是野兽窥探猎物的光,又有几个人知道他是进攻型呢。看向窗外的霓虹,浮现她最后一闪而逝的微楞尴尬,其实他真的很想告诉她,她的答案已经近似了。

对不起,我只是想让游戏来得更猛烈些。

彪悍女美好的夜晚被自己亲手毁灭,谢英姿认为,认真总结的孩子能吃饱。认真的孩子苦着脸总结,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她是被资本家的美色所迷,美男是毒蛇猛兽啊,不仅毒舌,还有毒肠,她谢英姿怎么能把家父兼师傅的忠告给忘了呢。使劲扇了自己两巴掌后,自认为中毒尚不深的女侠跳起,舞了套花拳绣腿后,总算褪去了几分颓败的阴郁,跑去给杜醇打电话。

两个女孩在同一个城市里打电话聊天,都兴奋非常。叽叽喳喳得捧着电话,指手画脚骂资本家的无良,也算尽兴。谢英姿摩拳擦掌得等着杜醇出来玩,那头的她却告知,只能周末出来。掰着指头算日子,同时哀叹一声,真是望穿秋水啊。谢英姿脑袋耷拉下来,等就等,哪怕是把秋水等嗖了,她也要等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