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帽?
他是傻帽吗?
好像是吧!
一个为一段无望的感情投入了全部的傻子。
苏锦没有多留意他,早已飞快的往前奔了过去。
一栏之隔,承载着她最初的一份收获。
完工那天,她曾盼望这家主人可以亲自来验收。
从清晨到日落,她等了一整天,想把手上的钥匙交还。
可结果呢!她到底没等来他(她)。
最终,她把钥匙放在了客厅的钥匙碗内,趁着月色离开了这座凝聚了她心血的小楼。
“靳恒远,我想进去看看!”
在感觉到他走近之后,苏锦轻轻吐出一个请求。
靳恒远眨眼,一时不知要如何接话。
苏锦没转头看他,一径往下说:
“这些年,我一有不如意就会来这里,每一次见到这小别墅,就会想:什么时候能遇上这里的主人?什么时候能再让我进去看看那个由我亲手设计出来的最初的小家。
“那是我的…***作。
“还有,我真的挺想知道,关于这个设计,你到底有什么不满意,所以,一天都不曾入住?
“花了这么多的钱在这里造了这么一幢别墅,却不用,我不明白,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终于,她问出了心头最大的疑惑。题外话第一更!
108,那一年,他选择了守护,而不是掠夺
靳恒远挑了挑眉,欲笑未笑,神思恍惚了。
记忆的潮水,好像一下子将他带到了很多年前。
在一个很糟糕的日子里,他带着一身的忧伤,从千里之外赶来嘉市,一来,为了看望生病的奶奶,二呢,为了疗伤弛。
他在奶奶病床边待了好几天,足不出户,闷头看书嗄。
奶奶说:“小远,别老待在家,出去走走。”
嘉市,虽是他出生的地方,小时候打闹玩耍的地方,可自从正经读书开始,这个地方,渐渐就与他陌生起来了。
父亲不在这里了,母亲另嫁了,这个家早空了,守巢的老人,也只有在每年的春节才会和生活在异地的儿女聚上一聚。
可他不想让奶奶担心,还是开车走了出去。
无处可去。
只是漫无目的瞎逛。
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善县近郊一处花田。
满地菊花,幽香迭荡。
很美。
他想下车去探幽寻香,花田里走来两个人,一高一矮,一女一男。
高挑的女子,长发披肩,美的娴静雅致,就像一副水墨画,韵味幽长;稍矮的是个男孩,十三四岁,学生模样,笑容明亮…
“有什么了不起的?只是摘了他两朵花,就把脸板成这样?小气鬼!”
男孩撇着嘴,回头瞪了一眼驱赶他们的花田主人。
“每个人都来摘我一朵花,我还要不要养家了?走走走!”
花田主人很不耐烦。
女子拉上不服气的男孩,加快了步子:“暮笙,别闹,摘花本来就你不对。花是用来赏的。人家还得做生意呢!”
他们从他车边走过。
“姐,以后,我们还来吗?”
“来,偷偷来,这里这么漂亮。不过,你可不许再淘气了。看看的话,他们还是让的。摘花,就等于断他们财路,他们当然生气了。”
一阵暗香袭来。
是淡淡的女儿香。
靳恒远嗅到了,也看清了女子的长相。
是她,苏锦。
那是曾与他结缘,并且也已经缘尽的女子,在那样一个懒懒的初秋的午后,一身娴雅的在他身边,擦身而过。
他很想下车叫住她,和她打个招呼:
“嗨,小书,还记得我吗?二斤。我是二斤。”
他没有下车。
反光镜内,另外出现了一个帅气男子,笑吟吟从一辆车上下来迎上了他们:是苏暮白——苏锦的男友。
很快,他们驱车离开。
他下了车,走进花田,坐在长满绿草的田埂上,忽就爱上了这里的宁静,远离了尘世的复杂,留下的只是花草的幽香。
后来,他在花田的西北方位,通过关系,买下了一块地皮。
那年秋冬季,一幢小别墅在那里悄然建成。
第二年春天,他承包下了别墅附近的田地,雇佣原花田主人,将这里全都种上了花草。
那时,他手头很拮据,所有的经费,全是向母亲借的。
这是一笔有出无进的账,没利润可图,可他还是任性的把钱投了进去。
阳春三月,苏锦成了这幢小别墅的软装设计师…
“恒远,你在想什么?”
苏锦见他走神,不由得叫了一声。
靳恒远回过神,面前的她,弯弯的大眼睛,流露着浓浓的疑惑。
他摇了摇头,轻笑而叹,上前,扶住了她的肩。
这丫头竟这么快就发现了电脑桌盒子内的钥匙了。
出乎他的意料。
“没有。我没有不满意。我很喜欢。”
他低低纠正她的臆测。
这事,他必须说明,否则又要起误会了。
“偶尔,我也会来这里小住两天的。不过我的工作实在很忙很忙,成天跑在外头的日子,比坐在办公室的日子远远要多的多。闲下来时,我还得去爷爷奶奶那边住一住,又或是去陪我妈几天。哪分得出太多时间跑来这里?”
这个说法,苏锦是信的。
做律师,的确会常常出差。
做一个出名的律师,那自然会更忙。
他轻问。
“信。”
她说。
他微微一笑,回头睇了一眼这个小家,很美的一个地方:
“想进去是吗?我找人开门。”
“你没钥匙?”
“我不常来,就扔爷爷奶奶那边了…这边有人在定期打理。”
他打了一个电话。
很快一个中年男人急匆匆赶来,走近后恭敬的叫了一声:
“靳先生。”
把钥匙递了过来。
靳恒远只简单和人家说了两句话,就重新走回了苏锦身边。
一共两把钥匙,大铁门上一把,别墅门上一把。
开门,一切一如当初苏锦离开时一样,纤尘不染,明窗如镜,房内并没有因为长久没住过而发霉的味道,相反,还泛着一股子淡淡的幽香,那是白天通过风,花香薰染造成的。
“照顾的不错吧!还是崭新崭新的。”
靳恒远说。
苏锦走上楼梯去,一间一间的看着。
这里每一处,都体现着她对家的温馨理念的追求,所以,一切都是用暖色调的。
她认为女主人会喜欢这样一种暖暖的感觉。
而男主人,如果爱女主人,也一定会喜爱这样一种别致的色彩搭配…
她点头,叹息:
“的确照顾的相当好。”
那是自然的。
他人不常过来,但心常到,自然有叫人好好养护着这里。
“恒远。”
她突然转头抱住他,有种感动,莫名就在心头泛滥了…
这一抱,让他惊喜极了。
“怎么了!”
“谢谢你!”
靳恒远明知她在谢什么,却故意问:
“为什么要谢我?”
“谢谢你在我大二的时候,拜托导师来指导我;谢谢你给我这菜鸟机会,大胆的设计了这里的一切;谢谢你在背后默默支持我…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
张如山都告诉她了:当年他之所以会答应学校那边的邀请,做一年专业课的导师,是因为靳恒远求他的结果;他之所以那么关照她,全是因为靳恒远授意的。
“不过,你的作品,也的确是最好的。对于家的见解,你比任何人都成熟。”
这是张如山说的。
但她不懂的是:为什么当初,他选择在暗中为她做这么多的事,却不愿和她见一面?
靳恒远只笑,不说话,把她抱得紧紧的,心头有酸酸的滋味冒上来,多年的苦心,默默付出,那时他从来不求回报,只盼着她一切安好,幸幸福福的,圆圆满满的。
“可我不明白,那时,你怎么一次都不肯见我?你到底是什么时候认得我的?那些画,我都看到了!”
苏锦脱口问,抬头凝睇。
“那时,你有男朋友。”
靳恒远放开了她,双手插袋,往后退了一步,定格到一个相对的距离看着:
“我不想打搅你。”
此刻的她,是美丽的:
长发飘飘。
肤白如玉。
眸瞳晶亮。
宁静美好。
让他恍惚记起了那一年,她站在这里看风景,而他轻声来到她身后,看着她和这个她亲手布置的家,融为一个和谐的整体。
那一刻,他真想将她留下。
可他的男友,却已悄然来了。
在楼下一叫,她就像欢快的春燕一样,飞奔了下去,而他只能躲起来。
在她下了楼梯之后,他隔着窗,望着他们离去,他去开了一瓶红酒,对着夜空说:
“苏锦,祝你幸福。一定要幸福。”
只要她快快乐乐的,他可以只做一个局外人。
此刻,他睇着面前的容颜,忆想当时,便有感慨万千,含淡笑,继续往下说:
“离你远,我就没了念想。走的太近,我怕我会忍不住来争来夺,那样做,一定会给你带来困扰。所以,我站在外头看着就够了。”
那样一个距离,能让美,无限放大…
所以,他选择了守护,而不是掠夺。题外话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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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相处融洽,他让她快乐,是知音人
苏锦呆了好一会儿。
丝丝缕缕的感动,像蚕丝一样,一层复一层的缠住了她。
她被他这一种设身处地为她着想的宽广心胸折服了嗄。
她不得不由衷的表示感激弛。
感激他没来介入。
因为没介入,所有才有了今番这样一种感动。
想那个时候,她和暮白,爱的是那么那么的深。
深到已根本没办法将他从自己的精神世界拔除。
在她的生命里,除了暮白,任何一个男人,都没办法揉入她的眼睛。
其实,从小到大,她不泛追求者。
一个个,或阳光的,或冷峻的,或聪慧的,对她怀好感的,大有人在,只是,她的心,一直一直被暮白占满,看不到其他任何人的好。也不愿给别人机会。她是一个很专一的简单女孩。
当然了,暮白也是真的好。
如果那个时候,出现了靳恒远来向她表达追求之意,她会怎么做?
她会浅浅淡淡的给以一个微笑,婉拒:
“谢谢,我有男朋友了。”
靳恒远是一个骄傲的男人,想来也是预料到了这样一个结果。
在这种前提下,他仍有两种选择。
一,继续死缠烂打,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苏锦觉得,这个男人骨子里肯定有这种特质在。
只是,他可能会以另一种形态来表现他这种个性。
而这种选择,誓必会严重打搅到她。
二,选择放弃,淡淡退出。
他不想打搅到她,所以选择将一切扼杀在最初。
不见面,不结交。
这个男人,给予她的是一种无声地守护。
她咬了咬唇,感动的同时,实在又是不懂的:
为什么,他要待她这么好?
这种好的根基在哪?
他先她一步问了一句:
“今天打算在这边住吗?”
靳恒远又走了回来,双手扶上她的腰,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此刻,他心头呈现的是一片柔软。
相隔六年,谁能想过,有一天她会回来他的世界,回到这里,成为他的妻,成为这里的女主人。
兜兜转转的命运啊,竟会给他带来这样一份意外的惊喜。
“之前,有人在给我解释设计稿的创意主题时说过,你设计的这个家,从女性角度出发,更容易得到女主人的喜爱。现在你就是这里的女主人,小苏,你想留下感受一下那张你为我挑选的床的舒适度吗?今晚上,我们可以在上头滚来滚去…”
他笑得轻快,用极为动听的声音,在她耳边诱惑,话里透着挑逗的味道。
苏锦连忙伸手捂住了那张坏坏的嘴巴,感动的气氛被破坏光了。
她有点无可奈何的睇他:
“你…你怎么就这么爱逗我?”
因为,我喜欢你脸红生羞的模样。
这话,他没说。
想曾经,他是那么的嫉妒苏暮白!
那个男人,曾拥有她最甜美的笑容,最羞涩的脸红,最生涩的亲吻,最娇软的身子…
而现在,他已然接管了所有,自然也得物以致用。
“要不要留下住?”
他只说了这么一句。
柔软的手心捂在唇上,让他心神泛起层层荡漾。
他牵起,在手背吻了一下。
“晚餐怎么办?还有,这里能睡吗?我的意思是说…”
生怕误会,她急着想解释。
“能睡,能住,更会有
晚餐。之前我有让老姜他老婆帮我晒洗了这边的床上用品,简单的食物储备也应该有准备妥当。”
“你能未卜先知吗?知道今晚我们会过来?”
苏锦有点惊讶。
“要是真能未卜先知就好了。
“我只是觉得,我们在上海住不久。
“回来之后要是再去睡那幢租来的小公寓的话,我有点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