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了张嘴,她还没说,又被截去了话:
“其实,在登记的时候,你就应该有这样一个心理准备。娶个老婆要是不能碰,你说,我娶来干嘛?”
这句话再次将她堵得哑口无言。
“我…我只是觉得我们对彼此还没有足够的了解。”
好像也只能这么为自己辩解了。
他笑了笑,一双手,则轻轻就拢上了她肩头——灯光下,身材高大的男人拥着长发披肩的女人,画面是极美的。只是他们没发觉到。
而他睇望她的眼神,虽有纵容和理解,更有自我原则的坚守。
他说:
“你放心,我会给你足够的时间了解我。
“但我不接受分床。
“并且,除去做~爱,夫妻之间该有的亲呢,在了解阶段,你一样都不许少给我。
“这是我们接下去夫妻相处当中,你和我都得遵循的准则。
“我认为,只有按着这个准则这样做,才能更好的增进相互之间的了解:了解到位了,感情才能一步一步建立起来,逐步亲密的过程是不能少的…”
唉,这人总能把她堵得无言以对。
她突然觉得,这人只在律师行做行政工作,没去当律师,真是太埋没人才了。
“咦,怎么不说话了?你这是默认我们达成约定了?”
他凑过头看,清新的气息喷在她脸上。
这次,她没躲,由着他挑起了自己的下巴打量,在对上他视线时才点下了那个头:
“嗯,那就这样吧!”
不得不妥协啊!
一抹轻笑,却在她的妥协声中,闪亮的跳上了他的眉梢,伴着一阵啧啧啧,他又捏了她一下鼻子:
“哎哟,语气很不情愿啊,是不是觉得我在为难你啊?”
有点疼,她本能的摸了一下发痒的鼻子,还没说话,只听他悠悠一叹,徐徐又说道了起来:
“我有没有为难你,其实你可以扪心自问一下的。
“你出来工作也有一段日子了,也该懂的:我是一个成年男人,看上一个女人,怎么可能像青春期的孩子那样,纯萃的谈感情,或是拉拉小手,就能得到满足的?
“作为一个身心健康的成年男性,在你我结婚之后,想和你上~床,那是最正常不过的生理反应。我要是没这种想法,急的应该是你。
“不用我说,你也该知道,现在这个时代,很多男女,都是先上了床,通过身体上的了解,再进行生活上的互动,合则继续,不合就各奔东西。
“当然,这样的规则,不合适用在我们身上。
“我看得出,你思想比较保守,虽然这婚事,是你一手主导促进的。可你在这方面还很简单,你不喜急进,行,那我们就慢慢来。
“我和你,是跳出了恋爱过程,直接步入婚姻的。既然你这么保守,那我就配合你保守,咱们在婚内谈谈情也无可厚非。
“以后,约会,旅游,过情侣节,婚前男人追女人的待遇,我一样不少给你。谁让我看上你了,讨老婆欢心,比讨丈母娘欢心更重要…
“小苏同志,在我这么和你说了之后,你还觉得我在为难你吗?”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里又带进了笑侃之意。
她的脸,因为这些话,情不自禁红了又红。
不可否认,他是坦诚的,大大方方承认自己看上了她,从一个成熟男人的角度,表达了他内心对她身心的渴望。他用很实在的语言,让她感受到了他的体谅以及包容,更用男人的大度给予了她尊重,这样的男人,无疑是有魅力的。
她觉得自己对他的好印象,好似又深了几分。
“嗯,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恒远,谢谢你这么照顾我的想法…”
这话,是由衷的,所以,她说的很认真。
谁知话音才落下,这人眼睛又晶亮起来了。
这是他想使坏的征兆之一。
下一刻,他果然又为难起她来:
“口头上的谢谢就不用了,太虚,没啥诚意。真要谢,就来点实质性的…”
苏锦听着,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悔掉那两个“谢”字了。
“你…又想干什么?”
她戒备的看她。
这人啊,一找到机会就逗她,这是要逗上瘾了吗?
男人只是笑,拢着她肩的手,缓缓就移到了她腰际,然后重重一收,拉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
“没什么,就是想吻你了…这个夫妻义务,你一定得配合…刚我们才约定好的,是不是…”
下一刻,咬着余音的唇,毫不迟疑就衔住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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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是的,被宠着的感觉,真心好极了。
这一吻,很缠绵,不像第一次那样吻的很凶…
吻罢,他俯在她耳边轻叹了一句:“苏锦,我喜欢你,你感觉到了吗?”
她赖在他怀里,没有回应。
这一夜,苏锦睡的很沉。
她本以为自己肯定要失眠的,身边睡了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这个男人还强势的要搂着她睡。这对于已结习惯独枕而眠的人来说,那肯定是不习惯的。
好在,他没有打呼噜的习惯,睡的时候,也没有动手动脚,只是松松垮垮的搂着她的腰,以一个抱背的睡姿,以他大手缠着她的手睡觉…
初这样时,她真是担忧极了,生怕他一个失控,就失信了。
虽然她从来没有过男女之事,但现在这社会,没经历过,并不代表不懂,男人抵在她臀bu的硬物是什么,她哪能不知。
这男人对她有生理反应,而且反应很大。这让她很不自在。
不过,他很能约束自己,没过多久,那威胁不在,她也渐渐睡去,欧舒丹好闻的沐浴清香,似能有助入睡,她睡的很安稳。
等再睁开眼,天已大亮,身边没了他,迟钝的嗅觉,一点点苏醒,闻到了一丝米粥的清香,肚子本能的叫了起来。
她坐起,看了一眼陌生的环境,第一次和男人同床共枕,感觉没想象中那么难以接受。
“睡饱了没有?”
正想着,靳恒远推门走了进来,身上换了一件黑色短袖,系了一个浅色围兜,神清气爽的脸上全是温温的笑容:“要是睡饱了,就快去洗漱换衣服,用了早餐,我们还能赶得上去给妈送早餐。今天让妈试试我的厨艺!”
“你还会下厨?”
她有点惊讶。
“家常饭菜难不倒我。”
实际上呢,是他嘴太叼,一般厨师满足不了他对食物的需要,所以,一闲下来,他最大的嗜好,就是去买点食材,做一点自己想吃的美食。
“等着,马上就去!”
她冲进了洗手间,洗漱,套上了他给置办的衣服,蕾丝上衣配九分裤,长发披肩,很有小女人的味道。
她对镜自照,挺满意,脑子里却突然蹦出了这样一个想法:“他是不是也曾这样细心的照看过其他女人?为她选衣,为她做饭…”
不知为何,这个想法,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坐到餐桌前时,她看到了他忙碌了一个清晨的杰作:鱼片粥,刚出炉的烧卖,一碟酱菜,一碟时令鲜蔬炒菌菇,颜色很好看。
“靳恒远,你对女人都这么好的吗?”
苏锦喝了一口,非常的好喝,又喝了两口,才忍不住抬头问。
靳恒远手上正夹着一只烧卖在蘸醋:“我只对我自己喜欢的女人这么好。”一顿又说:“老实和你说了吧,这是我头一回给女人做早餐,我这人懒的很,早餐通常是马虎凑和着解决的。不过现在不一样了,有老婆了有家了,早餐一定得吃好。以后只要我在家,早餐我来准备,你呢,只要时候到了起来吃就可以了,其他什么都不用你操心…来,张嘴,小心烫啊…”
他当她小孩子似的,将那只烧卖送到了她嘴边。
她没有躲,乖乖将它咬进了嘴,虽有点烫口,心却因为他的话,暖极了。
从小到大,她的生命里,一直是她在照顾别人,这是她第一次享受到了被照顾的滋味。
是的,被宠着的感觉,真心好极了。
51,姐,跟他离婚好不好?
靳恒远是一个很细心的男人,早餐后,他把多熬的粥剩盛进了一只保温瓶,带去了医院。
姚湄吃到这粥时,很赞,欣慰极了,悄悄对苏锦说:“以后,你终于不必那么辛苦了。有个会做饭的老公,对女人来说,那会是一件幸福的事。”
之后,她干脆把靳恒远打发出去买东西,直接问她:“昨晚上,你们怎么样了?”
苏锦好尴尬:夫妻之间的**,她怎么和外人说,哪怕她是自己母亲。
“他,有为难你吗?”
姚湄问的很小声。
“没有。妈,我和他说好了,我们慢慢来,先好好培养感情…”
苏锦本以为养母会急,谁知她却笑了,似乎在她意料之中,还点了一下头:“嗯,看来,那真是个好孩子。知道疼着你,体谅你,顾着你。”
“妈,您不是急着催我早点要孩子了?怎么…”
她有点诧异。
“我只是想试试你和恒远的态度。这事,急不来。你们自己安排就好。重要的是夫妻得和睦,更得你情我愿。妈活着的时候可以等不到,等睡到地下了,你们有消息了,再来和我说是一样的…”
姚湄淡笑拍她的手背,对于生死,她的态度很是豁达。
反而是苏锦,一提生死,脸上就起郁色。
“对了,昨晚你离开没多久,暮笙就来了,气冲冲的要来找你,态度还是那么恶劣,唉,那孩子,真是被我惯坏了,小锦,以后,你真要替我多担待一点了…”
提到暮笙,姚湄舒展的眉,又微微拢了起来。
“妈,姐…”
说曹操,曹操就到。
苏锦刚要答应,暮笙走了进来,脸色很平静,没了昨天见到靳恒远时那种不善。
“正说到你时,越大越没规距。你呀,什么时候能长大点,少让我和你姐为你操心——读书不上心,交友都是匪类。唉…我怎么就生了你这样一个儿子呢!”
姚湄摇头,狠狠把儿子数落了一番。
暮笙不敢回嘴,默默受着。
等姚湄骂累了闭眼歇了,他才拉了拉苏锦的手,说:“姐,我们出去说话。”
苏锦见他眼底有话,给养母掖了一下被角,收拾了一下碗具,想去公用舆洗房洗一洗。
暮笙跟着慢悠悠走了出来,目光一直凝睇着苏锦。
不经意的,就在她脖子上看到了一块青紫,他的脸色一下难堪起来。
虽然他才二十岁,虽然他读书不怎么好,但他到底已经是成年人,该懂的,他都懂——那男人碰她了?
这想法一跳进脑子里,他就没法再淡定了。
“姐,跟他离婚好不好?”
他猛得跳过来,抓住她的手,急声叫了一句。
52,离婚,周一就离
时间拉回到昨天傍晚。
当姚湄将一个陌生男人介绍给苏暮笙认识,让他叫姐夫之后;当他亲耳听到苏锦说她已经和那个男人登记结婚之后,他跑了。
直往家跑。
苏暮笙火急火燎跑回家,直直跑进了苏锦的房间。
他很希望她在骗他。
结果,那张鲜红的结婚证,轻易就浇灭了他满心的希望。
她竟真的结婚了!
望着那结婚证,苏暮笙颓丧了半天。
翻开之后,上面那并头微笑的结婚照,更是深深刺痛了他的眼,他的心。
一股无名怒气,像爆发的火山,自心头喷了出来…
他想都没想,就将这张结婚证撕了个粉碎!
纸质部分是粉碎了,那塑料皮套是撕不烂的,怎么办呢?
他不假思索,抓起插在笔筒里的剪刀,喀嚓喀嚓,就将它剪了一个稀八烂…
这样犹不解恨!
他转身奔出拿了只铁畚箕,将这一堆废纸一古脑儿抹进畚箕,啪,打火机一打,火光一动,一切化为灰烬。
结婚证是被他烧没了,可法律关系,却不是他想去抹煞就能抹煞得了的。
他狠狠的抓着头皮,就像一只无头的苍蝇,又冲回了自己的房间,对着吊在床尾的沙包,那是一阵狠打,狠叫。
可那又有什么用?
就算他把沙包打烂了,就算他把喉咙叫破了,都没办法改变那样一个事实了:
她嫁人!
真的嫁人了!
嫁给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她怎么这么糊涂啊…
苏暮笙气啊!
他在家里来来回回的踱步,急的不知道如何是好,最后,又冲了出去,直奔医院——他想到了一个解决这件事的唯一办法:离婚!
必须逼姐马上和那个混蛋离婚。
可等他跑回医院时,却没看到苏锦,只有护工陪着。
他问了姚湄:姐去哪了。
姚湄说了。
他一听苏锦跟那男人回了出租房,急的差点翻脸,要不是顾着母亲病着,他肯定会大闹。
更让人生气的是:他向母亲要那男人的出租房地址,母亲竟说不知道,想来是怕他去闹吧!
他忍下和母亲争执的怒气,跑出来打电话,没打通,关机。
这一夜,苏暮笙正是在水与火的煎熬中,以及漫无目的乱找中度过的。
天亮时,他在公园一处木椅上醒来,都顾不得去洗一下脸就跑来了。
他是真心真心紧张苏锦,生怕她受骗上当——一个连房子都买不起的男人,凭什么来做他姐夫。
这是他最直接的想法。
“姐,以前你总教我做事不能鲁莽,这番你这是怎么了,一声不响就和一个陌生男人领了证,都不和我商量一下,你这样做,对得起自己吗?就算苏暮白负了你,寒了你的心,你也不该这样糟贱自己啊…总之,我不同意你嫁那人,离婚,周一就离,你要不离,我去捅死他…”
苏暮笙发下了一句狠话。
他无法忍受失去她的痛苦,说出来的话,难免会有点孩子气。
至少,苏锦认为,他又在耍孩子脾气了。
53,我和他结婚怎么了?
苏锦头疼的看了一眼这个被惯坏的孩子:
“暮笙,到底谁在胡闹,什么我要不离,你就去捅人?说话能不能别这么孩子气?我在做什么,我清楚,恒远挺好,薪资也不差,彼此看着又有眼缘,我和他结婚怎么了?结婚是我自己的事,轮不到你同不同意吧…”
“你不爱他,没感情的婚姻,你想怎么经营下去?姐,你别范傻了好不好?”
苏暮笙急的又想跳脚了。
“爱这个字,太虚渺了。我抓不住它,也不想再抓了。”
苏锦自嘲一笑,伸手摸摸弟弟的头:“现在,我要抓的是实实在在的生活。我年纪也不小了,所以,相亲一对眼,我就提了结婚。是我想结婚。所以,暮笙,我不会提离婚。除非他出轨。”
“姐…”
苏暮笙急叫。
“你不用再劝,如果你希望姐姐婚姻圆满,如果你还把我当姐姐,就不许在背后动歪脑筋。我知道你打架很厉害,暮笙,记住了,不许你去找他麻烦,听到没有?你要这么做了,我一定不认你这个弟弟…”
苏锦板着脸警告了一句。
小的时候,暮笙身体不太好,养父曾给他报过武术班,本来是想让他强身健体的,结果后来反成了他打架闹事的本钱。
当然,她深信,这孩子倒不至于会凭着这本事去伤人性命,但打人一顿的可能性还是有的——可他要真这么做了,以后难做人的会是她。
“姐,你这是不要我了是不是?”
苏暮笙张了张嘴,脸色一阵发白之后,却幽幽吐出了这么一句,眼睛跟着一下全红了。
“怎么会?”
苏锦诧异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怎么就不会了?妈现在是活一天少一天,你又嫁人了。哪天,妈没了,你又有了新家,我就什么都没了,姐,你想过没有,以后你是我的全部,你要也走了,我们那个家,还是家吗?”
苏暮笙声音暗嘎的质问。
苏锦突然全明白了,原来这孩子这么闹腾,是怕被遗弃啊!
“姐怎么可能不要你?你想太多了。”
找到问题的关键之后,她松了一口气,上前抱了抱这个别扭的大男孩:“放心,以后,姐在哪,你的家就在哪。直到有一天你想脱离出去成立属于你自己的家。这件事,到时我会和恒远说的。”
“你的意思是说,你让我跟你和那男人一起住?”
一道异样闪亮的精光从苏暮笙眼底一闪而过。
苏锦有看到,不确定他又想耍什么花样,只无奈的“嗯”了一声。
“姐,你只要再答应我一件事,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他是不敢向自己姐姐表达爱慕之心的,他怕一旦捅破了这层纸,姐弟都没得做。所以现在,他只能仗着弟弟这层身份,来搏她的关心以及关护。
“什么事?”
“在我没有认可他之前,你不能再让他占了你半分便宜,必须分床睡。只要他有一丝丝的不规距,姐,我们就一起踹了他。离婚那是必须的…”
苏锦忍不住狠狠抽了抽嘴角。
54,正巧,我也很会打架
“姐,我这可是为了你好!那个人,你又不了解。”
见她不应,苏暮笙又把脸贴了过来,还像小时候那样央求着。
苏锦不想搭理了。
“小孩子家家的,别来管大人的事!”
“姐,我已经不是小孩子。”
苏锦关了水龙头:“在姐眼里,你就是小孩子。”
“姐!”
“姐的事,你别管。你放心,你姐夫人不错,以后见到人,乖乖叫姐夫,别再给我使性子,听到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