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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帐篷,她便直接砸在了床上,连洗漱的力气都没有了。

脑袋沾到了枕头上便睡了过去,连梦都没有,睡得深沉。

也不知过去多久,总之在她还没睡够的时候,感觉一直有人在戳她的头。

睁开眼,视线从迷蒙到清晰,面前的那张脸也逐渐清楚,居然是白无夜。

“拿开你的手,我要睡觉,看在我为五哥你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份儿上,别打扰我。”话落,她闭上眼睛,仍旧通身无力,疲累感遍布全身。

“你已经睡了两天了,送饭的小兵连续两天没有听到你的回话,以为你死了。”白无夜收回手负在身后,垂眸看着瘫在床上的人,他一边淡淡道。

“能不能盼我点好,我只是太累了。”她都睡了两天了?那这两天的时间也太短了,她感觉根本没过去多久似得。

“太累了也得吃饭才行,起来用饭,然后再睡。”她说她疲累白无夜是信的,从她的脸上就看得出,明显瘦了很多。

“我疲累,没有力气,再睡一觉,我肯定起来吃饭。告诉送饭的小兵把饭菜放在门口就行,记得盖盖子免得虫子爬进去。”闭着眼睛,她无力道。

“你没力气是因为饿的,吃饭。”白无夜几不可微的摇头,随后俯身,抓住孟揽月的肩膀就把她直接拎了下来。

“成成成,我吃我吃,放开我,这肩膀要碎了。”站稳,孟揽月这才发现她居然连靴子都没脱,可把她累坏了。

看着她站稳了,白无夜才放开手,然后侧开身体往桌子的方向看了一眼,“去吃吧。”

帐篷里燃了四支蜡烛,这光线也比以往要明亮许多,桌子上摆放着饭菜,还有一盘切好的水果。

看见了饭菜,孟揽月这才惊觉自己有多饥饿,刚刚白无夜说她没力气是因为饿的,事实的确如此,她就是饿的。

快步走过去,拿起筷子坐下,然后开吃。

缓步走到对面,白无夜旋身坐下,瞧着对面人的吃相,他唇角动了动,“没人与你抢,没必要吃的像猪一样。”

“说的好像你见过猪吃食似得。”看了他一眼,孟揽月觉得他是不知饿滋味。

“见你就知道猪吃食是什么模样了。”漆黑的眸子浮起淡淡的笑意,白无夜看着他一边道。

没好话,孟揽月也没时间和他斗嘴,填饱肚子才是关键。

“这几日边关情况如何?大周有没有再冒头?”没那么饥饿了,孟揽月吃饭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高斐捡了大便宜,连续抢下了大周的五座山。”看着她,白无夜低声道。

“你呢?你就没有趁这个时机占便宜?”若说他只看着别人捡便宜,那孟揽月是不信的。

“自然有收获。”又怎么可能干看着高斐掠地。

“所以五哥心情好,才特地来瞧我死了没。”送饭的小兵自然不敢贸然进来,而这营地又没有其他女人,所以最后才报告到了白无夜那里。

“你若死了,本王还到哪里去看猪。”身子向后,白无夜靠在椅背上,淡然道。

“随你怎么说,反正你心情好亦或是心情不好,说话都难听。”她劳累至此,这咸蛋却一句鼓励的话都没有,也不知他那些忠心耿耿的将士都是因何而对他如此忠心的。

填饱了肚子,孟揽月将切好的水果盘子拉到自己面前。这前线大营可没有水果,她来了这么久自然是知道。前些日子高斐送给她的那些,都被她吃光了。眼下这些,不知是从哪儿弄来的。

“根据宋先生的推测,高卫那里应该还有很多很多毒,是之前那个毒王研制的。若是这样的话,我担心高卫会故技重施,但是却把毒换成别的,这样一来,我们就又回到解放前了。所以,当下,最好是有些万能的避毒药,虽然未必会强大到及时把毒解了,但能起到救急拖延的程度就好。五哥,你说呢。”吃着水果,孟揽月一边看向他,烛火幽幽,他的脸看起来也几分朦胧。大概是因为这朦胧,所以使得他也变得柔和了许多,不再那般冷冰冰的了。

“需要什么列出详单,本王派人去找。”他自是同意,高卫的毒,他早就见识过了。

“五哥现在可真是大气,作为给你卖命的劳工,表示很欣慰。若是五哥能再豪迈那么一丝丝,譬如给我点奖励什么的,最起码在精神上给我很大的鼓舞,我兴许会更加卖命。”想她从来到这个世界行医开始,就没得到过一分钱的酬劳。唯独那次上官仲勃送给她一个玉枪,还被他一副瞧不起的语气讽刺不值钱。她可谓是一穷二白,口袋比脸都干净。

入鬓的眉扬起,白无夜看着她,“军中对于有功之人的奖励就是赏赐军妓春宵一度,孟大夫也想要么?”

闻言,孟揽月一哽,猛地咳嗽了两声,“其实我和五哥一样,都是有心无力,所以赏赐军妓什么的就算了。”

对面的眸色变冷,孟揽月弯了弯唇角,一提这事儿他必保冷脸不爽,奈何她看他那样心情就好。

“咱们一直在山中,也不知草流城的情况如何?老胡有没有再来信?”草流城的近况,还有铃儿姑娘,也不知都怎么样了。

“草流城又一富商暴毙身亡,也在草流城外发现了汪诩的死士,目前城内的富商人人自危。”看着她,白无夜倒是没有隐藏,如实道。

“还真是够狠,若是这样,那三王爷的钱财支援不得断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单不说别的,就是养那么多兵马,就需要很多钱。草流城才多大,可不必上西疆,白天齐不靠另外的钱财支援,根本无法养活那些军队。

“这么多年的经营,若是只因两个富商暴毙就功亏一篑,那回帝都的路也别想再走下去了。”虽对白天齐那里的事情了解的不多,但白无夜却很清楚,白天齐自有他的法子。

“那倒是。”点点头,白无夜说的有道理。若是仅因为这点事儿就乱了阵脚,那也根本别想斗过汪诩,更别提夺龙椅了。

“快吃吧。”看她那样子,不够操心的。

挑了挑眉,继续把水果往嘴里送,蓦地,她忽然想起什么事儿,起身快步奔到床边,把背包拿了起来。

走过来,她一边把背包打开,那背包沉重,自回来后她就没整理过。

瞧着她的动作,白无夜没有言语,倒是很想看看她能从背包里翻出什么来。

“这个,你看看。”把宋先生送给她的那个小卷镇递给白无夜,孟揽月又转到对面坐下,继续吃水果。

看着那卷镇,手工缝制而且有些陈旧,白无夜上下看了一眼,然后看向对面正在盯着自己的人,“谁送你的?。”

“宋先生啊,你以为是谁?哪个野男人?”回答完才发觉他这问题以及眼神儿不对,心头浮上一股气,和他说话肯定和气不过三分钟。

听到了答案,白无夜收回视线,然后展开手里的卷镇。

里面是银针,白无夜又扫了孟揽月一眼,不知她给他看银针做什么?

两指捏住银针拿出来,白无夜这才发现银针的特别之处。

“这是宋先生送给我防身用的,里面中空的能把毒嵌进去,比我那银针要好用的多。可是只有这几根,用没了也就没了。我研究了一番,也没研究明白这是怎么制作出来的。所以,还得烦请五哥,能不能找到能人,多做一些出来,我认为这个特别实用。”她是想请白无夜帮忙,否则凭她,是做不出来的。

“的确好用,一击毙命。”在这里面嵌上毒,无论扎到哪个部位,都效果惊人。

“唯一有一点不尽如人意,这东西,对五哥没用。就算扎到你身上,也只是如蚊子咬了一口罢了。”谁让这咸蛋不惧毒呢。

“还在计算着如何杀了本王?你也只能想想了。”把卷镇收起来,他会找人制作的。

“人得做梦,不做梦和咸鱼有什么区别。”但是,这件事儿也的确是只能想想罢了。

“你觉得咸鱼和猪哪个更值钱?”站起身,白无夜看着她低声道。

“当然是猪了。”看着他,回答完之后才发觉这咸蛋是在骂她呢。

“所以,你不会成为咸鱼,因为你更值钱。”漆黑的眸子氤氲着笑意,他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哼了哼,孟揽月继续低头吃水果,水果新鲜而且还很甜。算白无夜有良心,不枉她辛苦了这么多天,累的跟狗一样。

连续睡了两天,又填饱了肚子,待得天明时,孟揽月也终于走出了帐篷。

一早的空气格外清新,让人闻着就觉得心情大好,转身朝着医帐走,路遇的兵士无不跟她打招呼。

如今孟大夫的大名在军中是人人皆知,她是白无夜的王妃这事儿,提的人倒是少了。

而她以前的那些谣言,也没人再说。

高卫的毒,的确让人十分担忧,这次他的毒被解了,难保他不会再用别的毒,因为谁也不知道他手里到底有多少毒。

孟揽月想着手开始研制一些万能的避毒药,虽说未必会适用所有的毒,但起码能起到拖延的作用就成。

李军医也认为十分有必要,现在这边关不只是打仗以命相搏,还有层出不穷的诡计,着实让人担心。

研制出避毒的药,人手一颗,这起码不会让他们军医自乱阵脚,留出充裕的时间来解毒。

“若是杜先生在就好了,这方面,杜先生很了解。当年他与那大周的毒王较量,各种千奇百怪的毒他都见识过。”李军医不是这方面的专家,所以也无法提供给孟揽月什么有价值的建议。

“说起杜先生我倒是想起件事儿,他给我来信说待得事情做完,就带我去柯城他师弟的药房坐诊。唉,我想把手头上这些事情做完,估摸着得一个月。”遥遥无期啊,她真是想见识见识民间的药房是什么模样。

“每年新年过后,只要边关无战事,杜先生都会去柯城。有一年我也跟随杜先生去天仁药房坐诊,那城里的老弱妇孺较多,病症也是各种各样。”李军医捋着胡须,一边回忆道。

“所以我就更想去看看了,在这军营里待着,似乎都忘了怎么给普通人看病了。”在这里,他们只要一忙碌起来就是血粼粼。

“身在军营,心都硬了。”似乎只要没有断胳膊断腿儿,都算不上什么大事儿。

闻言,孟揽月不禁笑,李军医是骨科的专家,对于他来说,民间那些普通的伤病,的确不算什么大事儿。

研究配药,自从入了这门,又经过杜先生和宋先生的点拨,她进步愈发的快。

药性药理熟记心中,相生相克之物也是众多,只要对的上,就有门儿。

如此一忙便过去了三五天,身在医帐不出去,不过却是听到了不少新晋消息。

高斐此番可是大丰收,大周的毒对他们没用,军队势如破竹,抢占下的地皮可以在地图上都画出一大块来。

而白无夜,听小学徒说他两天前出营了,因为何事她不知道,但想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儿,否则这个时候他是不会走的,毕竟这种占便宜的事儿他不可能只看着高斐一个人做,他也得分一杯羹才是。

看着炼药炉的火,孟揽月双臂环胸,几分悠闲。

蓦地,她这眼皮忽然一跳,跳的剧烈,整个眼皮都跟着颤动了下。

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皮,孟揽月用力的眨了眨眼睛,这几日她休息的还不错,这眼皮怎么莫名其妙的跳上了。

心头莫名一慌,她也不禁正了脸色,莫不是要出事儿?

079、再见,杜先生

配制的解毒药出炉,第一步自然是要实验一下药性如何,是否能做到抵达大部分的毒物。

不能用人做实验,所以遭罪的还得是小动物,分别用不同的毒物,都是孟揽月自己研究出来的那些毒。

藏在腰带里的那些毒针派上了用场,分别扎在了野鼠和野兔的身上,它们当即发作,症状不一,可都挺瘆人的。

孟揽月与那两个小学徒齐齐动手,快速的给它们塞上避毒药丸,然后眼睛不眨的盯着它们的反应。

一只野兔先行暂缓了抽搐的状态,四脚朝天的躺在那儿,看起来力气全无,但是呼吸还在眼睛也是睁开的,它没死。

随后,另一只野兔也不再口吐白沫,只是伏在那儿呼吸。用在它身上的毒比较剧烈,也兴许是剂量有点大,所以它的情况不如另外那只野兔。

一番实验下来,仅有一只野鼠在吃了避毒药丸后一溜烟的躲到了一边,其他的小动物则都瘫在原地,动弹不得。

而那只野鼠中的毒的毒性不比其他性烈,看来这避毒药丸是有用的,只是对于毒性强烈的,作用还是不太大,能做到的也仅仅是吊住一口气。

“效果差强人意,还得改进。”孟揽月是不满意的,这和她想象中的差距太多。

“已经很厉害了,这种毒要是进入人的身体里,也会致命的。要是用这避毒药丸拖延,还能救回一条命。”小学徒倒是觉得这样已经很强了,把这药丸带在身上,很有安全感。

“这么容易满足?那这些药就送给你了,可千万别给别人,有损我名声。”连连摇头,她是很不满意。

闻言,小学徒一喜,“谢谢孟大夫。”

看着小学徒那兴高采烈的样子,孟揽月不禁叹气,若是这种学习态度,那么怕是这辈子也没法出头了,太容易满足,没有野心。

继续研究,大用解毒之物,但这解毒之物太多了也是不行,容易使人脾胃生毒。

躲在医帐里,这一个上午孟揽月都没挪过位置,面前摆放着一大堆的草药,书籍,刀具,将桌子都堆满了。

蓦地,感觉身后一阵凉风,孟揽月抬起脖子,眨了眨眼睛,然后回头,就见白无夜正站在自己身后。

他面无表情,漆黑的眸子亦是恍若两潭深水,他也在看着她。

看着他的眼睛,孟揽月几不可微的皱起眉头,“怎么这么看着我?你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么?”

眸子动了动,白无夜在她旁边坐下,还是那样看着她。

在他的脸上转了一圈,孟揽月深吸口气,“瞧你这脸色,怎么感觉好像要有一个十分不好的事情要说?这种感觉我理解,和跟病人家属宣布病人抢救无效时就是这种感觉。有什么事儿,你就说吧,我能承受得住。当然了,譬如是把我分配到小粉车里那种消息,我会翻脸的。”双臂环胸,孟揽月看着他,深觉他就是要宣布什么不幸的消息。可能是事关自己,她不免有些紧张,所以才说了一大串的话来给自己放松。

“的确有事要告诉你,此事事关杜先生。”开口,白无夜其实知道她并没有做好准备,从她的眼睛里就看得出,她有些紧张。

“杜先生?他不是在草流城么?莫不是,草流城出事儿了。”高卫或者是汪诩,攻击草流城了?她觉得汪诩应该不会那么明目张胆,但高卫就难说了。

“草流城没有出事,出事的是杜先生。他中毒了,目前,情况不太好。”白无夜一字一句,且在说的时候不眨眼的看着孟揽月的脸。

“什么?杜先生中毒了。”霍的站起身,孟揽月以为自己听错了,杜先生怎么会中毒?

他自己就是大夫,又曾钻研过不少的毒物,想给他下毒,并不容易。

“应该是高卫,此次西疆与南周大破他的以毒掠地之计,所以他开始反击报复。当然了,之前他也一直在找机会对杜先生下手,因为杜先生曾救过本王。这次他损失巨大,他可能以为解毒之法是杜先生与南周的宋先生合力研制出来的,所以才会找到了杜先生对他下手。这次他是抱着必要杜先生死的决心,派来的人尽数折损在草流城。虽护卫尽力阻拦,但他们还是得手了。”白无夜在说,并且听起来很冷静的样子。

“这么说,杜先生是因我才遭此劫难?他情况如何了?不行,我得尽快赶往草流城。”杜先生本就是最好的大夫,关于解毒他也深谙此道,但白无夜说情况不乐观,孟揽月心下一紧。

“已经准备好启程了,你收拾一下,我们马上走。”不止孟揽月心急,白无夜亦是如此。

“好。”推开椅子,孟揽月快步的离开医帐。返回自己住的帐篷把背包背上,然后便迅速的跑出去与白无夜会和。

“这件事情是哪天发生的?你这两天一直都不在,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件事。”往营地前方走,孟揽月忽然想到白无夜这几天一直都不在大营。

“嗯。”回应了一声,白无夜承认。

“那你为什么不在第一时间告诉我?杜先生虽然是最好的大夫,但是他中毒了,兴许口不能言,就算知道怎么解毒也没法说出来。这个时候需要其他的大夫在场,才能知道如何给他解毒。”皱紧了眉头,孟揽月心下气愤,以至于声音也有些激动。

“杜先生随身带了大还丹,当时消息送过来时,就已交代杜先生当时便服下了大还丹。”白无夜没有说,自是有理由。

“你是不是以为大还丹是万能的?它不是万能的,面对剧毒之物,它只能起到给人吊口气的作用,却根本没办法解毒。不同的毒物对人体有不同的伤害,若是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但大还丹还能吊住人的一口气,那个时候反而是受罪,人想死都死不了。”停下脚步,孟揽月仰头看着白无夜,声音也无意识的大了起来。

也停下脚步,白无夜垂眸看着满面激动的人,“这次是本王失误了。不过,吵也没有意义,尽快出发赶往草流城,你才能知道杜先生情况怎样,如何救治。”他没有生气,也没有发火,只是很冷静的在说。

深吸口气,孟揽月点点头,“走吧。”

高卫这么丧心病狂,大概也不会手下留情,孟揽月心头一阵发慌,杜先生中的毒,必定很凶猛。

上了马,队伍快速出营,马儿飞奔,两侧茂密的树木迅速的后退,但孟揽月仍旧觉得速度很慢,恨不得插上翅膀。

“高卫以为是杜先生和宋先生合力研制出解药,所以就报复,心胸如此狭隘,必定不会只对杜先生一人下手,宋先生也有危险。五哥,你最好派人去南周走一趟,不管你和高斐有怎样的纠葛都和我没有关系,但是宋先生是我师父,我不希望他也出事。”马儿在飞奔,孟揽月抓紧了白无夜抓着缰绳的那只手臂,忽然道。

“此事高斐定然已经知道了,不过放心吧,本王会派人警告高斐的。”本是不想管,可是看她担忧的模样,白无夜便答应了。

“谢谢。”点点头,孟揽月连连深呼吸,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重。这个世界不存在儿戏,向来都是真刀真枪。她预感不太好,杜先生怕是很严重。

“别太担心。”马儿在飞奔,身后人的声音忽然传进耳朵里,声音很低,但是却让人心生几分安全感。

“高卫大概是不知道我,否则,他不会把矛头指向杜先生。所以,这次杜先生完全是代我受过,这毒应该下在我的身上。”解药是她和宋先生研制出来的,与杜先生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他早就想对杜先生下手,即便没有发生此事,他也一直在伺机下手。他这次将重心完全转移到了草流城,却不想在边关栽了一个大跟斗,会恼羞成怒也在预料当中。这几日本王派人进了大周,目前高卫还在祺州,与草流城距离很近,想必他还在谋划。”马儿飞奔,风声也很大,但白无夜的话不漏一字的进入了耳朵里。

“丧心病狂,技不如人就下黑手。”不禁咬牙,孟揽月就从没见过这么阴险的人。这次她承认,关于高卫的那些传言肯定不是空穴来风,他是有过之无不及。

“他并非不知道你,只是没想到你会是个与杜先生不相上下的大夫。所以,他的毒计失败,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杜先生。接下来他必定还会调查边关发生的事,那时他就会发现在这个期间杜先生根本不在边关,也就会知道研制出解药的是你,你危险了。”白无夜冷静的给她分析,孟揽月也不禁心下一沉。

“所以,接下来他可能会杀我?我还真是好命,得他大名鼎鼎的高卫‘青睐’。”冷笑,这梁子是真结上了。

他有毒是吧,好,那她就解毒,她就不信他会有解不了的毒。

“只要你不乱跑,一直在本王的视线中,就不会有事。”白无夜声音很低,但是这是一颗定心丸。

“我不怕,连你都不怕,我还有什么可怕的。”孟揽月摇头,自了解了白无夜,她就不再对谁心生畏惧了。

垂眸看了一眼身前的人,白无夜几不可微的扬起薄唇,“本王有那么面善么?”

“你以为我在夸你么?”什么面善,他倒是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身后的人没说,不过孟揽月的心下倒是轻松了不少,就连身体都不再紧绷绷的了。

赶往草流城,队伍日夜不停,路遇驿站便更换马匹,两天两夜,终于抵达了草流城。

进了城,便碰上了来迎接的太山将军,他调转马头,与白无夜并驾齐驱,一边告诉孟揽月杜先生当下的情况,孟揽月听了不禁心一沉。

“杜先生很虚弱,而且他什么都不说,如何解毒好像他也不知道。不过也兴许是在等孟大夫,毕竟我们都不懂如何解毒。”太山急急驾马,一边扬声道。

“除了虚弱,他还有什么症状?吐血么?”看着太山,孟揽月两手抓紧了白无夜的手臂。

“呕过两次血,不过血色很淡,找了城里的大夫去看,大夫说内脏应该没有什么大碍。”太山也是不懂,唯一懂得就是这城里药房的大夫。

“血色很淡?那也未必是好事,这不是病,而是毒。”一听这话,孟揽月就更担心了,怕是情况真的很糟糕。

太山一诧,他更相信孟揽月的判断,“孟大夫不要焦急,到时亲眼看到杜先生,你就知道情况如何了。眼下,不要瞎猜,自己也会害怕的。”

听太山安慰,不过却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她深吸口气,一边根据太山描述的杜先生的情况来做判断,该怎样解毒。

“马上就到了,看过杜先生之后你再琢磨。”脑后传来白无夜的声音,很低,但抚慰的作用很有效。

“嗯。”点点头,孟揽月尽量的让自己心态平和下来,只当是给寻常的病人看病。

很快到了三王府,门口,白天齐与胡桑都在。

白无夜从马上下来,顺势把孟揽月也抱了下来,脚落地,她便快步的奔上台阶,直奔胡桑。

“杜先生呢?带我去见他。”三王白天齐就在旁边,不过她眼下已无暇与他说话。

“别着急,走,我带你过去。”胡桑抬手拍拍她肩膀,然后便转身带路,孟揽月立即跟上,俩人先行快步进了府邸。

“情况如何,你先跟我说说。”边快步的走,孟揽月一边道。

“杜先生现在躺在床上完全不能动,身体消瘦的也厉害,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包括水。偶尔呕血,血色淡红,但血腥味儿很重。我询问过该如何解毒,在你来之前我先做好准备,但杜先生不说,我认为,杜先生可能是觉得此毒无解。”胡桑简要的说,他比太山观察的细致。

“血色淡红,但腥味儿很重,这毒,怕是针对心脉的。”有了初步的判断,孟揽月迅速的脑子里过滤如何解毒。但心脉受损,一般情况下无药可救,杜先生若不是吃了大还丹,兴许当时就不行了。

“这里。”带着孟揽月进了小院儿,她便止不住脚步快步跑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