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离约定还有半个时辰,二白独自一人进了醉仙居。
还不到吃饭的时辰,一楼大堂里只有寥寥几人,二白自二楼找了个靠窗的位置,要了一壶茶,一边慢饮一边看着街上的行人。
很快,一辆马车停在酒楼前,蓝玉臣最先走下来,紧随其后,明硕带着她的丫鬟也下了马车往酒楼里走。
又过了片刻,一小厮走过来,凑到二白面前低声道,“小姐,小的替您看过了,明硕郡主进了东面倒数第二间雅房。”
“好!”二白浅浅轻笑,拿了一两银子,大方的赏给了小厮。
那小厮忙点头道谢,欢天喜地的走了。
二白稍坐了一会,起身走过去,看到小二正端了酒过来,似要送到明硕的房里去。
“等一下!”二白出声喊住他。
小二忙停下问道,“小姐,何事?”
“这酒可是给明硕郡主的?”二白脆声问道。
“是,正是郡主点的女儿红。”小二应道。
“我来检查检查,给郡主的酒可不能马虎,若出了问题,你们几个脑袋也赔不起!”二白扬着下巴,气势凌人。
那小二以为二白是明硕的亲随,立刻恭敬的道,“不敢,给郡主自然都是上好的酒。”
二白拿起酒壶,打开酒盖的瞬间,趁机宽袖一遮,将手中纸包里的药粉全部都洒了进去,然后还晃了晃,凑到鼻子下一闻,笑道,“不错,酒香浓郁,是陈年好酒,送过去吧!”
今天她便做个好人,来促成明硕和蓝玉臣的好事。
等一下她进去的时候,不知道明硕还能不能理直气壮的问她十万两银子的事?
想必,他们也会感激她的。
小二端着酒壶继续往明硕房里走,二白也进了隔壁的雅房。
只是她不曾看到走廊那头,君二公子走了过来。
君澈本是约了几个狐朋狗友来这里喝酒的,突然看到似是二白的身影闪身进去,忙快步走了几步,正和送酒的小二撞到一起。
小二一边护着酒壶一边惶恐请安,“二爷,小的该死,冲撞了二爷!”
君澈拂了拂衣袖,刚要出口训斥,突然看到他托盘上的酒,伸手取了过来,“这酒给本少爷,滚吧!”
小二讨好笑道,“二爷,这酒是给明硕郡主的,您要是想喝,小的再去给您取。”
明硕也在这里?
君澈扫了小二一眼,脸色冷下来,“她的酒本少爷喝不得?你再去给她取一壶来就是了!”
小二无奈,不敢得罪君澈,只得点头,“是、是,小的马上就去!”
君澈提着酒壶,走到二白进去的那间雅房,推门走了进去。
二白正躺着矮榻上,翘着二郎腿啃桃子,闻声转头,顿时一愣,这个二货怎么来了?
“你一个人?”君澈见房里只有二白,也有些意外。
二白把桃核一扔,拍了拍手,坐起身,皱眉问道,“你怎么来了?”
“来找你喝酒。”坐君澈举了举手中的酒壶,啪的一声,将折扇打开,一身淡紫色滚边锦袍,看上去还真有那么几分风流潇洒。
“今天没空陪你喝酒,改日!”二白挥了挥手下逐客令。
二白越是对他不耐烦,君澈反而越是觉得她与旁的女子不同,对她也少有的耐心,自顾拿了酒杯倒了两盏酒,递给二白一杯,“本少爷偏要和你喝,上次说喝酒,却被你揍了一顿,这是你欠本少爷的!”
二白深吸了口气,接过酒杯,在桌子前坐下,挑眉道,“行吧,我今天真有事,喝完这一壶,你就赶紧走!”
“我让小二送几个菜来!”君澈见二白答应,突然也来了兴致。
“得!”二白忙拉住他,“喝酒就好!”
“行,那我们只喝酒聊天!”君澈嘻嘻一笑,心里高兴,将约好的人也全部都抛之脑后了。
二白抿了口酒,一边听着隔壁的动静,一边随口问道,“宋媛最近没来看你吧?”
“噗!”
君澈一口酒喷了出来,脸色一白,惊声问道,“大师的灵符不是已经把她送走了吗?怎么,她还回来?”
二白忙眯眼笑道,“没,别害怕,我就是随口问问。”
君澈松了口气,“别提了,为这事我可没少挨我爹的骂。”
“你爹知道了?”二白问道。
“没,但是那五万两银子闯了不小的祸,还好,我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我父亲才没继续追问。”君澈喝了一大口酒,恹恹道。
“花钱消灾嘛!宋媛不是摆平了。”
“说的也是,大师果然灵验,最近我没梦到宋媛,你若不提,本少都快把她忘了!”
“那不就成了!”
两人边聊边喝,很快酒空了半壶,隔壁依旧没什么动静,二白疑惑的皱了皱眉,刚要起身,只觉小腹一股火热蹿了起来,顺着血液迅速的蔓延至四肢百骸。
她握紧了拳头,心神一凛,猛然抬头,冷冷的看着君澈,“你在酒里下了药?”
君澈一怔,“什么?”
二白见他傻呆的样子不似装的,心思急转,抓着那酒壶急声问道,“这酒哪里来的?”
君澈目光渐渐迷蒙,似也在努力压制身体的异样,含糊道,“小二送去给明硕的,被本少拿来了,怎么了?”
二白脑袋嗡的一响,火气和一股陌生的燥热同时涌上来,几乎想踹死眼前这个蠢货!
尼玛!
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蛋!
倒了一杯凉茶灌下去,将躁火稍稍压了压,二白起身往外走,却被君澈猛然拽住手臂,她身形本就不稳,被他一拽,两人扑通一声,一起倒在地上。
连带着桌布被拽下来,酒壶杯盏全部摔在地上,一阵叮咣乱响。
君澈目中情潮涌动,全身火热难当,翻身压在二白身上,神情迷乱的往她脸上亲,“二白,让我亲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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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9 媚毒(上架求订)
七娘听了二白的话,花了大价钱买的药,药性本就是霸道,又下在酒中,发作的又猛又烈,二白浑身烧热难当,被男子的身体一碰,顿时软的提不起半分力气。
不!
二白使劲闭了闭眼,手胡乱的挣扎了一下,碰到茶杯的碎瓷片,立刻握在掌心里,一阵钻心的刺痛传来,她心智稍稍清明,抬手放在君澈脖颈上,手腕诡异的一转,手指在他颈下三寸按下,君澈两眼一闭,顿时昏了过去。
将君二推开,二白扶着桌子起身,只觉脚下虚浮,小腹内的火越烧越旺,烧的她浑身空虚难忍。
又用力攥了攥手心,鲜血顺着手掌的纹路一滴一滴落在脚下的地毯上,二白使劲摇了摇头,忍不住嗤笑。
偷鸡不成蚀把米!
坏人,果然做不得,报应来的如此措不及防!
不知这药是不是真的需要跟男人交合才能解?
尼玛!
想想她和七娘交代买药的时候说的话,此刻应在了自己身上,二白忍不住又爆了一句粗口,打开门,快步往外走。
门口还站着两个君澈的随从,二白看了看门内,咬牙交代道,“去翡翠阁找个你们二爷相好的来,给他送进去!”
她还不想明日早晨出来君府二公子憋爆而亡的新闻。
两个随从有些不明所以,以为是他们二爷吩咐的,忙应了声去了。
二白一路踉跄的出了醉仙居,站在门口,望着眼前来往的行人,打了个哆嗦,发现自己内衣已经湿透了,被风一吹,浑身冰凉,那股燥热反而稍稍缓了缓。
旁边有一家医馆,二白进去,这个时辰大堂里正好没有病人,小伙计在整理药材,白胡子老大夫正在打盹。
二白过去,一屁股坐在板凳上,深吸了口气,声音暗哑,“给我配点药,快点!”
老大夫被吓了一跳,“姑娘怎么了?”
“中了媚毒!”
老大夫惊吓更大,上下打量二白,磕磕巴巴问道,“什、什么药?”
二白报了个名字。
老大夫行医三十多年第一次遇到女子中了媚毒来求解药的,颇难为情,道,“这,这个药,无解,只能同男子行房。”
说罢又有些同情的看着二白,这姑娘长的这样俊俏,定是被歹人暗算了,无声一叹,若想保命,清白必然是保不住了。
被二白压制下去的燥火又一点点反噬上来,她皱眉问道,“果真无药可解吗?”
老大夫叹声摇头,试探问道,“要不要老夫帮姑娘报官?”
报官抓自己?
二白拍了拍额头,越发恼恨,抬腿走了出去。
被外面的太阳一晒,身体里的那团火似越发猛烈了,紧了紧拳头,二白脸色透白,快步往内城走。
大门处有守卫,二白现在也没心思和他们纠缠,走到外墙那,顺着树爬上高墙,翻身下去。
“扑通”一声摔在地上,二白摔的浑身剧痛,躺在地上难耐的扭动了一下身体,嘴里不由自主的发出轻吟。
手心里一片黏腻,血痕顺着手腕一直渗到小臂上。
这样翻山越岭的来找男人上床,天下估计也不会有第二人了。
“什么人在那?”
一声冷喝,急促的脚步声跑过来,顿时一队侍卫将二白重重包围。
“带我去见君烨!”二白扶着墙起身,深吸了口气,声音听上去带着丝丝极力克制的哑媚。
见是个女子,侍卫头领顿时一怔。
这府中从来没来过女子,而且这女子出口便直呼他们公子名讳,似有些不对劲。
“先别动她,找亓将军来!”那首领交代了一声,一侍卫领命而去。
亓炎快步而来,看着抱膝坐在墙下的女子一愣,“锦姑娘?”
二白霍然抬头,目光已经迷离,几乎有些哀求的道,“亓炎,带我去见君烨。”
亓炎也看出二白似有些不对,冷峻的脸上闪过一抹担忧,上前一步,问道,“你病了?”
二白惶惶摇头,沿着墙角后退了一步不敢让亓炎靠的太近,只怕自己会化身饿狼扑身过去,男人的气息现在对她来说都是致命的诱惑。
向后缩了缩身子,低声道,“没有,君烨在哪?我要见他!”
“公子不在,你先跟我来!”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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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烨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刚一进府门,亓炎便迎上来跟在他身后道,“公子,锦姑娘来了。”
君烨停步转身,“在哪?来了多久了?”
“在您房里,已经快一个时辰。”
二白这个时候找他,必然有事,君烨俊颜一凛,大步往卧房里走。
房间里昏暗,不见人影,君烨眉心皱了皱,以为二白等的不耐去了别处,刚要出门去找,就听屏风后似有水声。
屏风后是浴房,连接着府外通进来的温泉。
君烨转屏风而入,看到水中情景顿时呼吸一紧。
白玉池内,少女长发披散,上身只穿着湖绿色的肚兜,全身泛着潮红,似染了一层胭脂,细滑粉白的肌肤,盈盈生色。
她咬着唇,闭眼伏在池边上,粉面漾着水波,氤氲在水汽中,媚的像是个小妖精。
君烨嗓子有些发干,也不怕水沾湿衣服,单膝跪下去,长指轻触少女的脸颊,低低道,“二白、”
二白长睫颤巍巍的睁开,一双含波妙目盈盈的看着男人,握紧的手掌顿时放开,已经被染红的瓷片滑进浴池中,她有些委屈的看着男人,颤声道,“君烨,抱抱我。”
少女面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浑身轻颤,君烨也察觉到了她的不对,眉头一皱,自水中将她抱起,转身出了浴房。
男人的靠近让二白本极力压制的浴火似浇了热油般疯狂肆虐而起,她倚在男人怀里,难耐的扭动着身体,不断的往他怀里拱,轻吟出声,“君烨、我难受,好难受,你帮帮我!”
她声音全都是难耐的嘶哑,娇软的不成样子
君烨俊脸却猛的冷了下来,扣住二白的下巴,寒声问道,“你中了媚药?”
二白一直紧绷的神经在见到君烨后放松下来,神智渐渐迷糊,浑身滚烫,似有千万只虫子在身体里撕咬、骚动,她微微点了点头,吻在男人的锁骨上,一声声猫叫似的挠着他,
“君烨、帮帮我!”
“君烨、”
软香在怀,君烨眼中却一片冷然,他按住少女四处摩挲的双手,声音似淬了冰,“告诉我,谁下的药?”
二白好容易不再痛苦的克制,偏偏抱着她的男人无动于衷,她身体叫嚣着,想而不得的难受更越发难耐,她胡乱的摇头,含糊道,
“不要问了,你难道不想要我?”
之前对她百般挑逗,现在她自己送上门来,他反而成了柳下惠,让她如何不恼!
少女软滑的香舌在他喉结上舔舐,声音妩媚诱惑,君烨身体紧绷着,却不敢动。
他自然想要她,想了无数次,想的身体都涨疼,可是她现在中了媚药,神志不清,若是事后后悔,他如何对她解释?
他即便要她,也要她在清醒的情况下,心甘情愿的给。
君烨捧住少女的脸颊,看着她迷蒙含水的桃花眸,艰难开口,“二白,忍耐一下,我派人去找太医来,定帮你解了这媚毒,好不好?”
二白大眼睛里一下子泪水盈盈,咬着下唇委屈的看着他,然后挣扎着从他怀里出来,推开他便往外走,“你不想帮,那我去找旁人!”
君烨脸色霎那便的幽沉,微喘了一下,将少女打横抱起往床上走。
床帐落下,男人随即覆身而来,将少女柔软的身体压在身下,重重吻下去。
只要她要,性命他都可以给!
黄昏日微,霞光透雕花木窗在古朴典雅的房内落下一层暖色,映入纱帐内,只余暧昧的暗晕。
香炉内冷香漂浮,游丝浮转,飘飘渺渺,氤氲在那一声声轻吟娇喘中。
“手怎么回事?”君烨目中的情潮稍退,看着她一片血迹的手心,忍不住心疼。
“不要管这个”
二白双目被烧成了火海,喘息了一声,揽上男人的肩膀,仰头吻在他的唇上,急切的索求。
火势顿时蔓延!
帐内,少女身上最后的遮挡也已经被扯下,青莲色的锦被上,少女长发如上好的水缎披散,无暇的肌肤雪白如玉,染了浅浅淡粉,玲珑剔透,软若无骨。
君烨从少女的眉梢眼角一路吻下来,喉咙滚动,长指揉捏着少女的纤腰,只觉手下肌肤细腻滑润,如上好羊脂玉。
君烨紧紧抱着他的女子,想起亓炎说她已经等了将近一个时辰,想到她手心的割伤,胸口酥软心疼,一寸寸,珍宝似的吻着她,低喃道,“乖,是不是很痛苦?谢谢你,等到我回来。”
想到这,他几乎有些后怕,她在哪里中的媚药,又遇到过什么人,如何忍耐到他回来,每一个细节,此时回想起来都让他心惊胆战。
二白双目迷离,檀口微张,无意识的低吟,身上一阵冷一阵热,噬骨的空虚,几乎将她整个人撕裂。
君烨微微起身,除了身上衣衫,露出白皙的肌理和精壮的腰身,他身材欣长,宽肩窄腰,不似那些纨绔子弟的柔弱,也不似习武之人的粗狂,每一分都恰到好处的清俊有力。
再次俯身下来,他吻住少女紧咬的下唇,嗓音低哑性感,“乖,真的要吗?”
二白长睫颤的厉害,里面一片赤火燃烧,哽咽点头。
“那、不许后悔!”
“不后悔、”
君烨炽热的唇舌顿时落下来,急切的吻着她。
被男人一碰,身体愈发空虚厉害,她一双桃花眼半阖,本澄澈的眸子里迷离若春水朦胧,脸颊被情潮烧的通红,紧紧咬着下唇,无助的看着君烨。
男人俯身上来,怜惜的吻着她的眼睛,含住她柔软的唇瓣,低哑道,“别咬,乖,会喂饱你的。”
她那样火热,他却越发的温柔下来,只怕自己会伤了她。
霞光照进房内,一片朦胧暗影,天色一点点暗下来,帐中温度急升。
男人突然停了下来,扣着她的下巴低哑问她,
“什么时候和蓝玉臣退亲?嗯?”
他威胁她!
在这个时候威胁她!
二白水眸中染了一抹恼怒,张口咬在他肩膀上。
男人压抑的闷哼一声,声音诱惑低哑,带着丝丝痛苦,
“快说,什么时候退亲?”
二白几乎哭出来,妥协道,“明日便退!”
男人满意的吻着她的唇瓣,喘息道,“嫁给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