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全英将得的消息告诉了傅春江,傅春江一听,有钱赚啊。傅春江这人如今那也是唯利是图了,有钱的地方只要合法又不违背本心,他都会去试试。

“仲安,你不会吧,你可不要想不开,一世英名全毁在那上面了,你若是无钱,我让我阿爹汇钱资助你,你切莫想不开去参加什么蹴鞠队…”丁全英一把就拉住了傅春江。

昨日他瞧见傅春江和月牙两人十指相扣,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权当没有看到。这一次他知晓傅春江动了什么心思了。傅春江缺钱,这是丁全英早就知道的事情。但凡可以拿钱的比赛,傅春江从不缺席,在在白鹿书院几乎都达成了共识来着,可是丁全英还是一把拉住了傅春江,不让他去参加蹴鞠队。

主要蹴鞠队名声太不好了,皇家子弟都不愿意参加,本来这都是为国争光的,若是换做其他比赛,皇家子弟早就争着抢着去了,哪能轮到他们。

“立本,我知道的,我就是凑个热闹,你瞧着这身子人家也不一定选上是吧,据说参与就有二两银子,我去试试了。”傅春江说着就甩下了一种人,去参加选拔去了。

在场的其他徽州学子,尤其是不了解傅春江的学子,都很不耻他这种行径。读书人贵在清贵,岂能为五斗米折腰。而傅春江这般为了二两银子就去争抢,不够大气,此等人若是做了官,怕也是一个贪官污吏。因而有些徽州学子就不屑于傅春江为伍了。

当然丁全英因知晓傅春江的性格,他是爱财,只是他乃是君子,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而已。既是劝不住傅春江,他也就上前去看了一看,看看傅春江到底想要作甚。

“还有没有人要报名?”

“有,还有我。”

傅春江觉得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那人都要走了,他还是赶上了。

“你?你会什么?”

“我会守门,我担当门将。保证城门不失。”傅春江就站在那里,傅春江若是旁人不知其底细的,都会被他的外表所蒙蔽,主要他这个人身材颀长,看着确实有一股子门将风采。

“门将啊,那好,也算你一个,明天午时在训练场集合,进行选拔。”

其实傅春江根本就不用选拔,目前也就他一个报名了门将,其他人都打了前锋去了,觉得蹴鞠好了,当个门将只能守着那么一亩四分地,想要出风头都难。

就这样傅春江报上名了。

当然回家的时候,他也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月牙,告诉月牙,月牙肯定是不同意的。毕竟之前傅春江身子骨一直都不好,今年才好一点的。

为了避免月牙担心,他就直接不和月牙说了。

“月牙啊,那可是你当家的,模样不错,待你也好,今早我还瞧见他去厨房呢,说你屋不暖,让厨房都烧点火,将你屋内的炕烧的热火一点。月牙,你不要瞒着婶啊,你俩为啥分床谁,该不会是你怀了吧。”

月牙被客栈老板娘这么一问,顿时就羞红了脸颊。原来在上京,夫妻不同屋,都是妇人怀孕了,不能行房也就不同屋。如今这个客栈都认为月牙是傅春江的媳妇。

哪有两口子不住一个屋的,除了这个其他人想不到其他的。当然也有人猜测月牙不是傅春江媳妇的,可是若不是,也不像傅春江妹子,再说这么大的妹子独自和兄长上路的也是极少的。

月牙也不知道为何的反驳,只得低着头在那里忙着手中的绣活,只是手都不知道该往何处放。

“大娘啊,不是,她就是好怕耽误我学业,我晚上要温书,会温习到很晚,这女儿家不能熬夜太多。你瞧连科考也没有多久了…”傅春江一上去就给月牙解围了。

老板娘本就随口问问,至于这小两口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也管不着。

“温书要的,确实是要好生温书,考个好功名才是。”说着老板娘也就起身离开了,这小两口在这里,她打搅也不好。

等到老板娘走后,傅春江就坐在方才老板娘做的小马扎上面,看着月牙做绣活。傅春江有时候真的很佩服月牙,你说刺绣多么艰难的事情啊,她怎么就这么有耐心的能做下去呢。

“今日不是说要去丁全英那边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你们同窗在一起好生讨论学问也是好的。”月牙总是害怕傅春江耽误了学业。

还有方才傅春江说什么他夜间温书会熬到很晚,那完全就是在扯谎,他夜间从不温书,睡得可早了。

“已经去过了,他要留我吃饭,我害怕回请,就没吃了。月牙你知道我的。”

第28章 命带富贵

月牙对于这事情自然是清楚的很, 月牙和傅春江两个人是同类人, 这两人一般从不接受别人请客吃饭, 不食旁人饭食。

其中最主要的就是害怕回请旁人。你说别人请你吧, 你总不能总是吃别人的饭吧,肯定还要回请, 来而不往非礼也。这回请那可就有讲究了。首先你回请肯定是要比请你的要好,最不济的也要差不多了。

对于傅家而言, 这些都是没有必要的, 他们的钱都是花在刀刃上的。以前对于月牙而言,最不喜欢的就是年关了,为何呢?

年关将至, 那就是要账的时候,一般过了年三十就不催了,就可以熬一年。欠人钱那滋味真的是不好受, 而且大甲塘村的村民都不富裕, 家家都不容易,谁的钱都是自个儿辛苦挣来,那也不是大风给刮来的。

月牙这人还是一个硬脾气的人,最不想的就是欠别人东西, 可是她没钱, 一分钱难道英雄汉啊。

月牙那是能省就省, 能还一点算一点。不想欠人家的太多。如今傅春江中举了, 傅家也还是欠债的, 只是那些人都说不着急还了。想着他一个举人老爷, 以后定然不会缺钱,也都等等,等到傅春江混出名堂来了,再还钱也不迟。另一方面也想维系这份人情。

“二爷,以后若是旁人请你吃饭,你就去吧。咱家现在还有一些余钱,你一个男子,总不能这般,若是一直这样下去,会没人和你来往的。如今也是一个人情社会,我听闻京城举子那都是有小圈子的。二爷如今这个世道,总是还是要靠人。”月牙也知晓才学是很重要的,可是光有才学那还不够,最好还是需要有贵人相助。

傅春江朝着月牙一笑,其实傅春江一直觉得月牙这人很实在,也很单纯,是一个实干家,对于人情世故什么的,多半不怎么上心,没想到她还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平日里倒是小瞧了月牙。

“月牙,你不必担心我,我和立本乃是同窗好友,我的性子他自是了解,他也知晓我家中情况。若是他当真因为我这般,不与我来往,这样的朋友我要他何用呢。”

傅春江在择友方面有他自己的一套原则,主要是他吃过太多的亏,也意识到所谓的择友不在多,人生在世,有一两个知己也就够了,其他人也就君子之交。世间两面三刀的人不能再多了。

月牙知晓傅春江说的在理,也知晓她是多虑了,傅春江挺会做人的。本不需要她去说。

“月牙,上次三叔公寻你去所为何事,你回来总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傅春江总觉得月牙有事情瞒着他,原本他觉得这一路上四五个月的时间呢。月牙肯定会寻个时间告诉他,可是他发现他错了,月牙的嘴巴太紧了,一个字都没有透过。他就不免着急,终于还是问了。

“三叔公啊,他没有说什么事情,他寻我能说什么事情呢?”

月牙赶忙将头背过去,她这人不好撒谎,一撒谎脸就红了。原本傅春江也就随口问问,料想月牙也无事瞒着她,可是呢,瞧着月牙这个样子,那是真的有事情。

“月牙,到底什么事情,你与我说说便是。你也知晓我的脾气,你若是不告诉我,我明日就自己去信寻三叔公问个明白。”傅春江这么一说,那边月牙就慌了。

傅春江什么性子,那是说到做到的性子,月牙瞧着他的样子,似是马上就要回屋去信给三叔公问个明白。

“二爷,你别,你可别去信给三叔公,三叔公也是为了我好,哎…”

月牙忙将上次三叔公寻她的事情告诉了傅春江,无外乎就是如今傅春江中举了,她年纪还不小了,是要一直为春海守着呢,还是要另嫁,那可都要好生的打算一下。

若是月牙无人帮着说亲,他就会寻个媒人给打听打听,给月牙寻一门好亲事,还说他们傅家不是那种不让寡妇再嫁的人家,如今大夏民风开化,不似前朝那般,一定要寡妇守着了,再嫁的人活的更好的也不少。让月牙不要死心眼之类的。

“三叔公也是为了我好。

“那你怎么回答的,月牙你是怎么想的?”

傅春江也不知为何,上次李大婶给月牙说亲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着急,可是如今三叔公来寻月牙问话了,他就不淡定起来了。

“我…”

月牙猛然之间抬头看着傅春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月牙,你就是要嫁那也是要嫁一个好人家啊,一般男人岂能配得上你。”傅春江一双手就搭在月牙的肩膀上,迫使月牙直视着他,两人就这样四目相对。

月牙听到傅春江这话,一阵苦笑了一番:“二爷,也就是你认为我好罢了。我这条件,孤女又是寡妇,谁人会娶我这样的人啊。更不要说什么好人家了。”

“谁说没有啊,肯定有的,我敢肯定。”

傅春江一脸的笃信,月牙瞧着他的样子,心里咯噔一下,她害怕傅春江会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忙转移了话题:“二爷,今日在国子监可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和其他人相处的可好?”

月牙是真的怕走火,也害怕是自己一厢情愿,到时候连如今这样的关系都维持不了,那她岂不是要哭死了。

“今日就去走了一个过场,月牙我告诉你哦,你知晓严祭酒吗?他这人笃信风水,就这脸上都讲究风水呢。”傅春江这人啊,偶尔也会调侃一下身边的人。

如今的国子监祭酒严高这人,为人极其的信风水,据说当年他中了进士之后,就让他老爹在他祖父的坟周围栽上了树,夜里还偷偷的往他也爷爷的坟里埋过什么东西,具体是什么,无人知晓。只是说严高请了高人为其勘命,需要在祖宗坟前栽树改变风水来着。而最近严高就找了当年的那位高人,得了高人指点,说他不能再蓄长须。

昨日傅春江瞧着严高还是长须,今日长须果然是不在了,剩下来小胡子了,不然会破坏他脸上的风水,不利于他行运。

月牙听了傅春江这么一说,终于还是忍不住的哈哈的大笑起来。

“真的啊,还有这么逗的,脸上还有风水?”

月牙还是第一次听说脸上的风水呢。她只听过阴墓阳宅,从未听过这面上的风水。

“那自然是有的了,月牙我看你的面相,将来一定大富大贵,一品诰命夫人是跑不了了。”傅春江这么说着,还伸出手来,摸着月牙的脸,其实傅春江早就想要摸月牙的脸了,月牙虽然很瘦,却有点婴儿肥,脸上肉乎乎的,傅春江经常恶趣味的想要去捏一捏。这一次他趁机摸了月牙的脸一把。

“二爷,你这是,这是在作甚…”

“月牙我这是在摸骨,你知晓摸骨吧,我看你命带富贵,将来肯定是官太太。”傅春江又强调了一句,就放下了手。

月牙这会儿一听,忙扑哧一笑。

“诰命夫人啊,就我。二爷你就不要逗我了,我还命带富贵呢,我这一辈子就没有富过。二爷你又哄我开心了。”月牙说着就继续手中的绣活,多做一个荷包,就多赚一分钱,而且一个荷包还这么的贵,存着以后还能给傅春江去打点一二呢。

傅春江见月牙以为他只是说说呢。

“月牙,难道你忘记了吗?你不记得我在村里的封号了,我那可叫傅半仙,我什么时候看走眼过了,上次大丫的婚事,还不请我合的八字吗?孙家第一次找我合八字那人,我不是说他和大丫不配吗?孙家起初虽是不全信我的,最终还是没有同意,最终结果如何,你也是知晓的?还有上次我给村西头的李铁匠家里算命,说他老婆这一胎准得男,结果你也知晓。我傅半仙的名号,那可真的不是浪的虚名,月牙你可不能小瞧我哦。我看人可准了。”

月牙如今竟是无力去反驳傅春江了,她是不信傅春江当真是半仙会摸骨看相之类的,只是他每次都能瞎猫碰到死耗子。每次都能被他说准了。孙家大丫第一次说亲,确实是因为傅春江说八字不合给搅黄的。为此男方家里还骂过傅春江,说他嘴损。后来事实证明呢,男方结婚了之后,才发现那人乃是黄门中人。

黄门说白了,就是天生太监,女儿家嫁过去那就是深深的守活寡。那男方后来也娶了一个女的,最终因为这个事情闹和离,男方还骂女子不要脸之类的,总之闹得整个绩溪县都知晓了,声势浩大啊。

结果呢,孙家的人在心里那是对傅春江千恩万谢,觉得他真的是半仙,幸好嫁过去的不是他女儿。

哪个做父母的想要自己女儿嫁过去守活寡的呢。再说孙老汉家里就这么一个宝贵的闺女,在家里那都是捧在手心里面的,爹娘爱着,兄长护着,怎能将她嫁给一个天阉之人呢。

至于李铁匠那里,李铁匠前面生了五个女儿,就一心想要一个男的。

绩溪这边重男轻女,男尊女卑较之大夏其他地方尤甚,若是家里没一个男儿,就连吵架的时候都不占优势,会被人骂绝户。

李铁匠一心盼着有个儿子呢,就请傅春江给他看,之前寻了一个算命的说是女胎,李铁匠就想着将那胎给打了,女儿太多了也养不活,生下来都是赔钱货来着。还不如趁着没生下来给打了。可是又想着若是男胎的话,打了那岂不是会后悔死了。

找了几个算命的来算,都说是女的,后来李铁匠听闻傅春江算命准啊,就让他来瞧,傅春江给李夫人请了脉看相之后,让李铁匠一定要信他一回,肯定是男的。

李铁匠也是矛盾了许久,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傅春江,毕竟那个时候傅春江就已经有傅半仙一说,结果呢,生下来果然是一举得男啊,李铁匠那高兴的是手舞足蹈,还给傅家送了半只猪当回礼。傅春江的半仙之名那是越传越广…

“二爷,你是读书人,我自是说不过你,那什么诰命夫人,我是真的不可能了,二爷你不要哄我了!”

第29章 打个赌吧

月牙觉得傅春江这人啊, 她是说不过的, 读书人真的要说起事情来啊, 那歪理都是一阵一阵的,而且还都能自圆其说。比如傅春江算命这个事情, 月牙就知道他肯定是在那里胡扯八扯的,不过都被他给说中。

“月牙, 你一定要信我, 不然咱们打个赌?”

傅春江玩味的看着月牙,月牙这才放下手中的绣活看着傅春江,“什么赌?你倒是说说吧。”

“月牙,若是我赢了, 你就答应我三个愿望,我若是输了, 我也答应你三个愿望, 如何?”傅春江说着就端了一个小兀子坐到了月牙的身边, 一双眼睛就盯着月牙的眼睛看。

傅春江觉得月牙的眼睛特别的好看, 亮晶晶的,特别的有精神,古人说秋水为神,月牙的眼神就好似秋水一般。

“三个愿望?二爷,你的三个愿望, 你也知道我的。”

月牙有点退缩的, 在傅春江面前月牙或多或少是自卑的, 毕竟傅春江如今最不济也是一个举人了, 而她只是一个寡妇,而且大字不识几个。按理说月牙都应该是不识字的。

可是她在李家的时候,留了心眼,早些她是服侍李家小姐。李家家道殷实,给李三小姐请了私塾先生来家里教习。她就在一旁伺候着,也就旁听了一些。

空闲的时候,虽说没有纸笔,就拿着树枝在地上划弄了几下,倒是也认识了几个字,她会写自个儿的名字,还认识一些常用的字,当然诗书文章什么的,她自然是不会做的。

后来来到傅家,因为忙碌也就没有时间去读书习字了,文房四宝这些,对于寻常人家来说,那不算什么,可是对付傅家这样的贫苦人家来说,这些都是要钱的,自然是紧着傅春江来了。

月牙自然也就没有时间去学习了,原本认识的字也渐渐不认识了,都还了上去。如今傅春江与她打赌,她觉得自个儿没什么能赌的。

“月牙,我从你要三个愿望,那自然是你可以办到的,你也知晓我何时坑害过你呢。怎么样,你肯定能办到,月牙若是你不和我打赌,你便是信了我傅半仙的话了,你天生就是诰命夫人的命啊。”

傅春江说着就得意的扬了扬眉毛。

月牙这人平素就是有点小脾气,被傅春江这么一激,忙站起来,说:“打赌就打赌,我也不怕你。不就是三个愿望吗?反正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傅春江一听,当即就乐了。

“呦呦呦,好啊,那就打赌哦,月牙到时候可不能不认账啊。你若是得了诰命夫人,正所谓苟富贵莫相忘。”傅春江脸上都笑开了花,月牙一看他这样的笑容,顿觉有些不自在,有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还有月牙也想通了,若是到时候她真的成了诰命夫人,三个愿望而已,肯定也能完成了。只是月牙还是不相信她能成为诰命夫人,难道是她找到她的爹娘了。

她家世很好,富可敌国,到时候寻了一个好郎君。月牙觉得这个比嫁给傅春江还不现实,人海茫茫的,到哪里去寻的见自个儿的爹娘了,更何况她一点记忆都没有。

“月牙,你瞧瞧,这些字你可都认识吧。口说无凭啊,立字为据。说话可是要算话的。”

傅春江又来这一手了,月牙先是一愣,看了字据之后,发现真的是写了三个愿望呢。

“二爷,好好好,签字就签字,签字画押是吧。我写便是。”

月牙虽说荒废了一些时日,自个儿名字写得倒是也挺清秀的,写好了,还按上了手印。

“一式两份,你一份我一份,留好啊。月牙你输定了。”

傅春江再次得意的扬了扬眉毛:“连我傅半仙的话你都敢不信,嘿嘿嘿。”傅春江将字据收好,放入了袖口之中。

“仲安,你在里面吗?”

傅春江听着声音,这不是丁全英嘛,怎么他又找来了。

“在啊,立本你寻我作甚?”

“你嫂子呢?”

丁全英直接绕过了傅春江,见到了月牙,忙说道:“小嫂子,你可是要好好劝劝仲安啊,你说他这人,平时瞧着还挺精明的,怎么就那么想不开,去参加什么蹴鞠队。小嫂子你知道大夏蹴鞠队吧,那真的是…”

傅春江一听丁全英说这事情,就想捂住他的嘴巴,可惜已经太迟了,那就是丁全英已经说了。月牙听完,上下打量了傅春江一眼,“二爷啊,看不出来你还会蹴鞠啊?”

傅春江嘴角微微的翘起,皮笑肉不笑的笑了笑:“嫂子,强身健体,重在参与,我知道,这个,这个你听我解释啊…”傅春江觉得月牙的眼神不对劲。

“二爷,你不知道你自个儿身子,你还去蹴鞠?”

傅春江忙回头瞪了月牙一眼,上前安抚她:“月牙,我这只是报个名,也不一定去,人家还不一定要我呢。报名就可以拿钱,二两银子呢。你瞧,都到账了。我这都是看在银钱的份子上。我肯定不去,一定不去,绝对不去。”

月牙在很多时候是特别的温柔,也很听话,从来不忤逆傅春江的意见,基本上他说什么就是,可是有一件事情,月牙那是权威。就是傅春江的身体,月牙说一不二的。

傅春江自从起死回生之后,身子就是时好时不好的,以前也好过,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晕倒了,一晕倒就要卧床休息,少则半个月,多则三四个月的。

蹴鞠那么剧烈的活动,怎么想,月牙也不会同意傅春江去的。丁全英也是知晓这个道理的,才来找月牙的,果然效果达到了。

“那就好,二爷,你可是读书人,读书人说话算话,字据还在这里立着呢…”月牙扬了扬手中的字据,朝着他一笑。傅春江自然不能生月牙的气了,免不得就瞪了丁全英一眼。

“立本啊,你方才不是还说有其他事情找我吗?我们出去聊聊吧,你说对吧。”说着就拉着丁全英往外走去,丁全英当即就要闪开,想要跑走。

“仲安,我无事,那个嫂子…”

“走!”

就这样丁全英被傅春江硬生生的拖了出去,两人也离开了客栈,走到了小巷中。

“立本,你真的是我的好兄弟,你为啥要和月牙说啊,你不知道月牙担心我吗?这下子坏事了,去不了蹴鞠队了,我的百万赏银。”傅春江心里真的是太纠结了。

“仲安,你就得了吧,还百万赏银呢,大夏蹴鞠队的水平,你还不清楚。你有事情还不如多多温书,连中三元吧,我觉得这个还有可能,我走了。”

丁全英说着就挣脱了傅春江的束缚,拍拍屁股就要走人。

“立本,你不要走,我有事情跟你好好商量一下,这样吧。你帮我瞒着月牙,我给你好处。”

丁全英原本都已经走远了,听到傅春江这么一说,忙回转过身子看了他一眼,就问道:“好处?仲安,你这是在行贿,非君子所为啊?”丁全英义正言辞的说道。

“风流俏尼姑…”

“好,成交,全集?”丁全英看着四周,无他人,忙走到了傅春江的跟前,凑到了他的身边。

“那自然是全集了。我身体没问题,你就放心,立本我知道你为我着想,可我比如参加蹴鞠队。我想要进皇宫…”

“进皇宫…”

丁全英不解的看着傅春江。

傅春江点了点头。

“就是想要去见识见识,我这个乡下小子,还没有见识过呢。”

傅春江随口那么一说,丁全英也没有深究。毕竟乡巴佬想要进皇宫见识一下,也是正常。丁全英和傅春江两人很好的达成了协议,就这样准备瞒着月牙。

“仲安,这一次会试你可有信心,我听说南京府那边的人实力都很强,上次与他们做文章,他们的文章辞藻华丽,非我等所能及的。”丁全英上次确实是被震撼道了。这人外有人。

“做文章,辞藻华丽自是华丽,关键这一次主考官是严祭酒和崔尚书,以及一众翰林院的。其中严祭酒最不喜华丽风,崔尚书早年没有连中三元,就因在会试上曾经被某考生用华丽风给打败了,一直对辞藻华丽抱有偏见,这些旁人都不知晓的,我也只和你说。立本,你还是以前的来,以你的水平,肯定能考上的。”

丁全英愣了一会儿:“真的吗?这些我都不知道,我从未听说过,原来还有这么一说,崔尚书的文章我也拜读过,辞藻也华丽,没想到他竟是不喜华丽风?”

“崔尚书那是藏拙了,他的水平远在严祭酒之上。只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崔尚书乃是一能人啊。”傅春江似是想到了什么,随后就和丁全英两人又说了一番话,两人就各回各家。

“仲安,你答应我的全集,不要忘记了。”

“肯定,你放心吧。我看完就给你。”

丁全英笑着就回去了,傅春江看着他的背影,想着这位未来的陈国驸马爷,怕也只能有这么一点自由的时间,想着陈国驸马爷未来的遭遇,傅春江那是哭笑不得,简直就是有趣。

等到送走了丁全英,傅春江也打道回府了。

一个月后。

眼瞅着马上就要过年了,月牙和傅春江两人也没有继续住在客栈了,主要是月牙觉得住在客栈太不划算了,总是费钱。也不知道月牙怎么就找到了人家,租了一房子,还挺便宜的,是四合院,其中月牙和傅春江两间房,原先那两间房是给牲口住的,各种脏乱差。主人带着月牙去瞧了。

“可以算你便宜一点,一百文两间屋一个月怎么样?只是这房间你们要自个儿打扫,这个我可不管,家具什么的,你们自个人拾掇了。”

原先这主人都料想月牙不要的,可月牙进去瞧了一眼之后,那里面真的是又臭又脏来着。

“八十文两间如何?”

对的,月牙也学会杀价了,只是她还没有杀那么的很。

“好,八十文就八十文。”

最终月牙成功的弄到了房子,至于这个房子如何的脏乱差,傅春江是没有看到的,等到他看到的时候,房间那是定好的房间,窗明几净,好不干净。

“二爷,我们今年就在这里过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