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看了报告,这么大面积的烧伤,而且有些地方属III烧伤,要完全修复很困难,这得视自体植皮的存活情况而定。”全宗说得很保守,“而且如果手术费用也很高,病人听说是孤儿院的,她应该没能力支付这笔费用。”全宗提出一个比较现实的问题,医院可以救人,却不能无限制的免费治疗。
“我知道,医药费我来付。给她找最好的专家,用最好的设备,钱不是问题。”钟平坚决地保证,他只要一个结果,萧素心能平安无事!
全宗露出怪异的表情,“你和她是什么关系?”也难怪全宗奇怪,这手术费至少得十几万,钟平却想也不想就一口答应。就算钟平父亲是院里的高层,他是院长看好培养对象,可如此轻巧地就拿出这笔钱,全宗不得不怀疑两人的关系。
钟平哽了一下,他和素素是什么关系?对头,朋友,还是恋人?钟平张口结舌,他无法回答,可他顾不了这么多,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救她!也许,是对自己曾期骗她的一种赎罪!钟平淡然地说,“我们是朋友。”
全宗看着他,没再追问。“那好,等她这几天度过危险期,马上进行手术。你来当我助手,如何?”
钟平一听,愣住了!当全宗的助手,给素素动手术?内心震撼地狂跳着,他可以吗?他能看着受伤的素素沉着冷静吗?他完全没有把握,甚至有些怯懦,他害怕自己会失常。
“如何?你的水平已经够了,如果你想救她,就别犹豫了。回去好好休息,作好准备。”全宗从他眼中复杂纠结的情绪看出,钟平和病人的关系绝非一般,他需要一个得力的助力,希望钟平能胜任。
钟平怔忡地望向全宗,那眼中的信任与期许让他深为感动,钟平重重点点头,“好。”他答应,他也想为萧素心做点事情!
钟平回到加护病房前和林伟强和丁茹说了一声,林伟强一听他要给素素动手术,心里震惊地望着他,怔了半天才说出话来,“钟平,我替素素谢谢你。”丁茹担忧的询问手术费需要多少?钟平按着她的肩让她别担心,手术费他来想办法。丁茹诧异地望向他,追问具体需要多少钱?她知道素素一般不愿意欠别人的人情。钟平无奈地说,“大概十几万。”
啊!啊!两人一听,都呆住了。十几万对他们来说绝对是个天文数字!这是他们完全没想到了!
钟平淡然一笑,“别担心,先把素素治好。”
丁茹看着他淡然的表情,眼中的疑虑一点点加深,钟平居然愿意为素素这么费用?“钟平,你”茹姐迟疑地开口。
钟平明白她想问什么,抬手止住她的话,“救人要紧。”两人神色怪异地闭上嘴,现在除了钟平,他们也找不到能支付这么一大笔钱的人,只好听他的了。
钟平苦笑着说,“这两天院里会有专门的人照顾素素,你们先回去休息。”两人摇摇头,不肯离开,钟平劝不动,只好先行离开。他必须有足够的休息,才能应付接下来的这场重要手术!临行前,钟平最后瞟了眼病床上那个身影,心里紧抽。萧素心,拿出你顽强的意志,我们一起打赢这场艰巨的恶仗!
质问
钟平混混沌沌地睡到中午,就自己醒了,这一觉睡得他很不舒服,梦中被奇奇怪怪的东西不断惊扰,醒后却完全记不起来。钟平快速洗漱了一翻,到楼下吃了午餐就去医院了。
一到医院,他就直奔加护病房。看到林伟强还守在门外,丁茹已经走了,钟平怔了一下,“吃饭了吗?”林伟强点点头,焦急的眼熬出许多红丝,“素素怎么还没醒?”钟平安慰他别急,护士会好好照顾素素的。钟平看向那一动不动的身躯,心里也沉沉的,她现在一定很痛。钟平收回眼,决定去找全宗,和他商量一下如何进行素素的手术。
钟平还没走到全宗的办公室,手机就响了,钟平一看,居然是父亲办公室的电话。钟平心里一紧,父亲找他?钟平只好先折向父亲的办公室。钟父钟君山,是医院大股东,只负责行政总务。
钟平一推开父亲办公室,就看到父亲坐在办公桌后,毫无表情。
“爸。”钟平轻声喊。
钟父一挥手,让他进来。钟平关了门走过去。
“爸,有什么事?”钟平想着父亲一般不会干涉他的公事,私事更是管也管不上。那他还有什么事会找自己呢?
“那个萧小姐是不是你上次带回家的那个?”钟父并未拐弯抹角。钟平愣了一下,点点头,父亲是想关心素素?“是,叫萧素心。”
“你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钟父脸色略微变。
钟平心里咯噔一声,暗忖父亲此问的意图,他是知道了他们是假扮情侣?钟平想想,不太可能,他和素素只回去两次,每次家里人都挺欢迎的,应该没有什么破绽。
钟平小心回答,“我们在交往。”
“我记得你说萧小姐是在跨国公司当行政助理。”钟父花白的浓眉紧了紧,钟平被盯得忐忑不安,“她怎么又和孤儿院有关系?”钟平心里一下明白了,父亲已经知道素素的背景。钟平思索着该如何解释才将这话圆回去。
“她是个孤儿,你知道吗?”钟父看到钟平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更确定了心中的猜测,面色开始有些微愠。
钟父今早听院里领导说钟平替一个烧伤病人垫了住院费,而且还答应负担后续的手续费。他甚是诧异,最后找人拿来病人的资料,才发现这个女孩是钟平上次带回家的萧素心。他当时第一反应是钟平的女朋友受伤了,他当然会倾力救助。可往下一看,才发现这个叫萧素心的女孩和孤儿院有紧密的联系,他当即找人以了解病人情况为由,给孤儿院打电话,结果才知道萧素心原来就是一个孤儿,而且根本不像钟平说的有份体面的工作,只是一个小小的超市收银员。钟父听后大为光火,不禁对钟平刻意欺骗家人生气,也对钟平未经家人同意就擅自动用这么大笔钱气恼。
钟平看着父亲眼中的质问,心里大致明了,父亲肯定找人详细了解了素素的情况。“我知道。”钟平冷静回答。
“你知道,知道还骗家里人,骗你太婆?”钟父微露怒气。
“我只想太婆高兴。”钟平努力解释,当时找素素假扮也是权益之计,没料到太婆倒真的喜欢上了素素。
“太婆如果知道你骗她,还能高兴吗?”钟父生气地瞪向他,“既然你和这个女孩没关系,有些事就适可而止。”
钟平双眉一紧,瞪向父亲,什么叫适而可止?素素现在还在危难之中,难道让他见死不救?不可能!语气也硬了几分。“我自己的事自己处理。”
“钟平!你别任性。你在外面怎么玩我不管你,但是,你昨天的行为已经让院里流言蜚语,别人都把那女孩当成我们钟家未来媳妇了!”钟父气怒的是,院里高层也都表示关切,说如果是钟平的女朋友,他们一定会特别关照。可钟父能看透他们关切的眼神背后那抹纳闷,钟家看中的媳妇怎么会是一个孤儿!
钟平喉咙一紧,冲口而出,“我只是把她当一个朋友,她现在这么困难,我只是尽力帮助。”他们之间除了假扮情侣,还剩下什么?
“朋友,就保持朋友的距离,别让人家误会。”钟父望着钟平愤怒的脸,心里仍旧不放心。“你记住,钟家不可能让一个孤儿进门。”
钟平无语地瞪向父亲,可他脸上不容置疑的神情已经清楚说明一切,父亲不会接受萧素心的身世。钟平低沉回答,“我知道。”
“你已经垫的那些钱,就当先借给他们的。后面的手术费,我会建议院里给她优惠,你别再多管闲事。”钟父冷然说。
钟平心里一紧,犹豫了半天,才低声说。“好。”现在这个时候顺着父亲,钱的事他会再想办法。
“还有太婆那儿,找个机会说你们分手了。我不希望再在家里看到这个女孩。”钟父已经下最后通谍。他希望钟平和萧素心彻底断了联系,两人再有瓜葛对钟平一点好处都没有。
钟平皱着眉全都应下来。他也在头疼如何将素素受伤的事告诉太婆,太婆如果知道一定会难过的。现在又加上父亲的施压,他更是一愁莫展。
钟父看钟平听话地全答应,才放他出来。
钟平闷闷地去找全宗,全宗说要带他去看看萧素心的情况,再讨论手术方案。
林伟强看到钟平和全宗过来,赶紧起身。钟平安慰说,他们进去看一下素素,希望能尽快给她手术。林伟强一听,用力点点头,“一定要救她。”钟平沉着心点头,他一定会尽全力。
钟平和全宗穿了全套防护费,走进病房。护士一看他们,打了招呼让到一边。
全宗掀开素素的被单,钟平只觉眼前一刺,心里狠狠地抽了一下,他第一次看到受伤的萧素心。左边身体,从脸部颈部一直到左手臂和左胸上部都被烧伤□出伤口,腰侧和左腿也有些小伤。那些血肉模糊光看都搅得他心房抽痛,素素是承受得住吗?
全宗仔细地观察素素身上的伤口,指着面部的创伤对钟平,主要就是这地方的手术,由于烧伤严重,已经有轻微的变形,不知道自体植皮能否完全存活。
钟平看着那紧闭的眼,心里暗暗担心,如果素素醒来心里抽得好紧,好想她一直在麻醉中没有任何痛觉。
全宗推推呆怔的钟平,眼神一紧,“她很快就会醒了,这段时间最关键,不能有任何感染。这段时间也是最痛的。”钟平沉着心微点头,他懂,他就是怕她太痛!
全宗交待了护士,钟平让林伟强先回去休息,林伟强坚持说要等素素醒了才走,钟平看着林伟强倔强的神情,钟平惭愧地低下头,林伟强的确对素素很好,也就没再多劝。
他现在要专心和全宗准备手术,只想尽快解除素素的痛苦!一切都等手术之后再说!
孟家番外一:意外惊喜
当路晓雾已经坐在飞往芬兰的飞机上,仍然点不真实的感觉。他们居然把两岁的儿子孟想扔给路爸路妈,就这样飞往欧洲。孟易南说要送她一个特别的结婚三周年礼物。
孟易南看着路晓雾若有所思的样子,轻搂入怀,“还不放心想想?”
“易南,我们怎么可能把想想丢家里,自己跑出去玩?”晓雾小脸轻皱,这样的父母太不负责任了。
“路路,想想现在够大了,让他陪爸妈玩几天。我们只是去度个假,很快就回来。”自从有了想想,路路整个身心都挂在他身上,自己很显然被放到了第二位。严重被忽视的感觉让他深受打击,这次借着庆祝结婚纪念日,他要再次好好享受一下曾经多么美好的二人世界!
“可以把想想一起带去,反正他也大了。”路路一想着把想想丢家里就于心不忍,想想从没离开过她,突然这样离开几天,他一定不习惯,晚上一定会哭着喊着找她。路路越想越担心,禁不住扭头可怜兮兮地望向易南,双唇轻动就要开口。
易南头一低,轻吻堵住她的嘴。他知道她想说什么,她现在还要回去,不行,绝对不行!飞机都起飞了,她要回去也得七天之后!
易南轻抚她的脸,温柔地说,“路路,从现在开始,你能不能心里只想着我?想想就留在心里想,好吗?”带上想想还叫补过蜜月吗?他才不要,那小鬼现在霸占路路的时间绝对是他的两倍!
路路一怔,望着易南深情的眼神,不觉有丝感动,易南只是想和她补过一个浪漫的蜜月。他们刚结婚时,以她对孟易南的恐惧,新婚蜜月实在是过得有点悲惨。当时,她时刻胆战心惊提防这强壮的男人何时会突然从身后紧紧抱住她,或是猛然将她抱入大床。唉,那段经历现在想想,的确不堪回首。其实,不光她郁闷,他也没享受到,她青涩紧张的反应让他的调情完全失效,所以孟易南一直抱怨他们根本就没享受到蜜月期。
路晓雾轻抚易南的脸,歉意地说,“易南,我只是不放心想想。”
易南看到晓雾口气软了,搂着她的头靠在肩上细声说,“别担心,你要让他慢慢学会独立。”晓雾顿了一会,终于轻点头,她不能总把想想圈在怀里。孟易南看到晓雾终于同意,心里偷笑,路路真可爱!
经过漫长的旅程,两人到了芬兰首都赫尔辛基,然后再换乘当地的火车到达苏兰北部的一个小镇Saariselka。十月份,芬兰已经入冬,冰天雪地。虽然一路都有暖气,可是,路晓雾看到窗外白茫茫的一片,心底冒出一丝寒意。孟易南感觉到她的轻缩,将她搂得更紧,晓雾其实很怕冷,希望这里她能受得住!
“我们到底要去哪儿?”路晓雾一直问易南,他总是神秘一笑,“秘密。”害她的好奇心不断被加深,他到底准备了什么礼物,如此神秘?难道这个特别的礼物非得到冰天雪地中才能有到?
易南看到晓雾微蹙着眉,轻笑着抚着她的眉心,“再耐心点,我保证你一定会喜欢!”晓雾嘟嘟嘴,就让神秘感保留到最后!
孟氏夫妇入住的是Saariselka镇上的一家特色旅馆Kakslauttanen,晓雾看着酒店的建筑,心里的好奇更多了。这是酒店吗?这里更像是一个小村落,而村落里的人家都居住一个玻璃穹顶的房子里。难道是这里的特殊建筑?晓雾带着满心的好奇陪在易南身边,听着他用流利的英文与前台服务生交谈,很快,易南办好了手续。酒店服务生拎着行李,带着两人向屋外走去。
孟易南紧紧地牵着路晓雾,地上厚厚的积雪踩得咯吱咯吱作响,易南看向晓雾冻得已经微红的小鼻头,心里不觉有些心疼,将她的口罩拉起来,遮住她的小脸。晓雾明亮的大眼闪啊闪露出一丝笑意。
路晓雾看着经过的玻璃屋,像半圆的玻璃罩罩在地上形成一个个小屋,屋顶是半圆的玻璃,屋墙很矮,屋外的墙台上积着厚厚的雪,可是很奇怪,屋顶却一点积雪也没有。难道有人专门清扫半圆玻璃屋顶?晓雾心里更好奇了,他们难道要住这里?这房子能住人吗?而且是在野外,会不会很冻?晓雾紧抓着易南的手,易南冲她一笑,安慰她别担心。
服务生将两人引到一间玻璃穹顶小屋前,开门让两人进去。一进屋关上门,服务生就打开电灯和暖气。屋内顿时少了室外的凛凛冽,晓雾扯下口罩,细细打量屋内,屋内空间并不大,只有一张大床,矮墙边放着一些简单的小家具,旁边有一间小小的隔间,看样子应该是卫生间。而屋顶是半圆的玻璃,由弯曲的金属拼合在一起,形成一个美妙的半弧圆顶,透过玻璃穹顶可以清晰地看到屋外的景色和浩渺的苍穹,景色很漂亮。
服务生交待了一些事,易南付了他小付,服务生微笑着离开。
屋内开始慢慢暖和,穿着厚重衣服的晓雾感觉有点热了。易南望向她轻声说,“把外衣脱了。”晓雾有些犹豫地望望大面的玻璃圆顶,这个小屋的墙很矮,甚至其余都是玻璃,所以从外面很容易看到屋内。
“别担心,天顶可以遮起来。”易南说完走到床边,拿起一个遥控器类的东西,照着屋顶一按,圆顶两边升起两块幕布,慢慢向天顶汇合,不一会,玻璃天顶就变成不透明的了。
晓雾笑着脱掉大衣,然后走过去,脱下他身上的大衣,放在一旁的挂衣架上。
“这里这么小?我们为什么要住这里?”晓雾坐在床边,环视屋内,这里连活动都些困难,因为除了圆形天顶感觉有些空间,整个房间除了大床实在没什么活动空间。
孟易南走过去搂抱住她,轻吻着她开始有温度的脸庞,“还是秘密。”这个惊喜一定要留到最后。晓雾斜他一眼轻啜,到底什么啊,如此神秘!好了,她不猜了,反正到时会知道的!
晓雾走过去将行李箱打开,随意地问,“我们一直都住在这儿吗?”“住三天,后面几天我再带你去别的地方。”易南看着晓雾略微丰腴的身段,生完孩子后,易南怕晓雾还像原来那么瘦,特意让她进补。现在身上总算有些肉了,可是看起来仍旧那么娇小可爱。易南走过去搂起晓雾,扶正她的小脸对着自己温柔地说,“我一会来收拾,你今天一定很累了,要不要先洗个澡?一会我带你去吃饭。”
晓雾看看行李箱,再看看易南,笑了笑,“好。”他眼中的坚决说明他不会再让她收拾了,那她就乖乖地听话去休息好了,手轻推就打算去拿衣服去洗澡。可身体才离开他的怀抱,就被他一扯又带了回去,易南微眯着眼笑望着她,“路路,终于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得意与开心随着笑容爬满他的脸,晓雾不觉跟着轻笑,这人很过份啊,当父母了还只想着自己!
易南手一紧,缓缓低下头,印上一个温柔且轻缓的吻,细微的碰触让她都不觉有些醉了。易南心情很好,所以他有兴趣慢慢品尝。当他终于轻放开她,她看到那双暗眸中跳跃着喜悦!晓雾两腮微红,轻推开他,转身取了衣物进了卫生间。
易南蹲下身收拾日常用品,这屋的确很小,并没有多余的地方来堆放物品。不过,床倒是很大很舒服,易南低低一笑,这就够了!
晓雾沐浴出来之后,易南也进去清洗一番,长途旅程让身上都感觉很不舒服。等易南洗澡出来,晓雾已经将头发吹干,在脑后轻轻一绾,易南很满意地点点头,“准备去吃饭。”两人穿上大衣出了房间。
易南带着晓雾到了酒店的特色餐厅,享用一顿极富北欧风味的西餐。
当看着服务生推着餐车向他们走来,上面摆放着一个插着蜡烛的蛋糕,晓雾不觉有些怔忡,呆呆地望向易南,易南却笑而不答。
服务生将蛋糕端上两人的餐桌,蛋糕上赫然写着I love you三个字,插着三根蜡烛,晓雾看着摇曳的烛光,心里某根弦被轻轻触动,惹得眼角微微酸涩。虽然知道他一定会有特别的准备,可是,亲眼看到他的心意时,心里还是忍不住感动得唏哩哗啦。晓雾柔柔地望向始终微笑的易南,喃喃,“易南,谢谢。”
孟易南向服务生点点头,服务生退下。他隔着桌子伸手握住她的手,“喜欢吗?”
晓雾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用力地点点头。他总是对她很用心,对他们的婚姻很用心,这就是最让她感动的。
易南从口袋掏出一个红色锦盒,微笑地望向她,“我有礼物送给你。”
晓雾怔怔地望着他的笑脸,他到底还有多少惊喜?
易南轻轻地握着她的手指,打开锦盒,取出一枚炫目的钻戒,缓缓套入她的中指。晓雾望着手中两枚炫目的戒指,心情激动,轻颤地说,“易南。”这枚钻戒比结婚戒指还大,一定很贵。
易南微笑着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那我是不是可以索要一个感激之吻?”
晓雾脸立即绯红,眼神瞟瞟赎周围的桌位,眼神瞟向易南,暗示餐厅里还有其他的客人。易南却毫不在意,只是直直望着她,等待她的吻。
晓雾被他瞧得脸更红,只好身体前倾,决定献上感激之吻。
易南一看晓雾终于放下害羞,心里大喜,身体向前靠。两人隔着桌子四唇相接,晓雾一碰就想退后,却不料易南的手一勾,并未打算如此轻率结束这个吻。晓雾被动地承受他火势的舌吻,至到她觉得自己脖子快要撑得抽筋时,他才松开她。晓雾满脸通红,大气粗喘地瞪向易南,他又要在大厅广众下秀恩爱。
易南却是心满意足的坐直身体,将菜点夹到她碗里,“尝尝,这家的炖驯鹿肉很棒。”旁边桌子的人笑着看他们,晓雾瞟到他们的表情,更觉得害羞,瞪向易南,在国外不注意下影响!易南像是读懂她的怨嗔,笑着低语,“他们早习以为常了。”中国人就是太含蓄了,外国人对于浪漫的表达向来比中国人直接!晓雾不搭腔,专用心餐。
孟家番外二:神奇北极光
两人愉快地用过晚餐,易南牵着晓雾到屋外散步。
酒店是坐落在山上,一个个玻璃屋就像是小村落的人家,整齐地排成几排。每个房间之间都有一断间隔,这样也避免了互相之间被窥视的问题。屋外是一片松散的森林,再往远处望,就是黑暗的一片。易南说一到晚上,酒店的服务生就会将路灯关闭,所以看起来酒店周围很黑暗。不过,酒店给每个房间配了手电筒,方便大家夜里在雪地里行走,不然很有可能会找不到自己的房间。
走了一会感觉有些寒冷,易南牵着晓雾回了房间。
一进屋,两人脱掉大衣,易南关上屋内的灯,拥着路路靠坐在床上。易南将天顶遮盖慢慢打开,深蓝的苍穹顿时露了出来,干净的天空中除了深蓝还是深蓝,仿佛越远的天空越深暗。
易南紧拥着晓雾,沉声说,“路路,你幸福吗?”晓雾枕在他肩头,轻声说,“幸福。”这个偶尔霸道、偶尔顽皮、偶尔又无比温柔的男人,让她常会感叹自己前世修了什么福,居然能拥有如此完美的他。
易南将下巴抵在她头顶,轻轻摩擦着她的细发,柔顺的触感勾得心里柔软无比,“我也很幸福。”晓雾带给他的幸福,总让他情不自禁对她更依赖,更需要。一个人一辈子能拥有一个时刻渴望的人是一种莫大的幸福,而路路就是他心中的这个人,每天只要看到她的微笑,听到她的软语,他的心里就有无限满足感。那种只对她的专注与在乎让他的心跳每日如新,他很喜欢那种感觉,深信她是让他永远充满活力的源泉。所以,他很用心的给她每一份惊喜!
晓雾圈上他的腰,微笑着说,“你说,当我们四、五十岁的时候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紧紧拥抱,相依相偎?”她常会好奇,孟易南对她的热情会不会有转淡的一天?人家不是说七年之痒,或是什么婚姻如死水一潭吗?那他们会不会也这样呢?
黑暗中,易南微微一笑,“当然会,六十岁、七十岁,甚至一百岁我们都会这样紧紧地抱在一起,因为我要当你一辈子的依靠。”晓雾感动地笑了,抬起头借着屋外的弱光望向他明亮的眼,“我们活到80岁就够了。”她不贪心,如果这幸福能累积到80岁,她已经觉得是世上最最最幸福的女人了。
易南抚着她的背轻笑,这小女人永远都不贪心,甚至连幸福也总是适可而止。可是,他贪心,他希望她能永远陪着他。
两人在黑暗中静静地聊着未来的种种可能,甚至聊到想想的成长和将来,聊到他谈恋爱、结婚生子、然后三代同堂,他们幸福地坐在竹椅上看孙子们玩耍。说着说着,晓雾不觉有些困了,眼慢慢闭合,对易南的问话也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着。
易南轻拍晓雾,不让她睡去,“晓雾,别急着睡,等下还有惊喜。”晓雾却有些撑不住的将脸埋进他颈间,低喃说,“易南我好困了,明天我们再聊。”易南用力撑起她,轻吻着她的脸低唤,“路路,再撑一下,马上就能看到了。”
突然,屋里闪过一道亮光,易南一惊,推推怀中的晓雾。晓雾嗯哼着困难地半睁开眼,易南用力摇晃她,“晓雾,醒醒,快看,天上是什么?”
晓雾仰起头,努力挣开眼,顿时怔住了,这是什么?哇,太漂亮了!心里的震撼一下将睡意全走赶跑了。
天空被数十道光带劈开了黑暗,仿佛那是从天边最遥远的云团中射出的光芒,直冲苍穹。在天空中划出五彩的竖条纹,构成一副美妙而奇特的画面。路晓雾激动地紧紧抓着易南的手低呼,“太漂亮了,太漂亮了。”那些光束一瞬间又温柔地弥漫开来,形成浅云带,整个天空顿时成为最色彩斑斓的舞台,而那些光速如精灵般幻化跳跃,让人的心也跟着不停跳动。
易南看着晓雾激动万分的脸,露出了深深的笑,他知道她一定会喜欢的,靠在她耳边低声说,“这是北极光。”
晓雾感叹地深呼吸,原来这就是北极光!天啊,她从来不知道大自然的力量如此神奇,竟能在这无边的黑暗中创造出如此美丽的卷轴,太神奇了!
易南才慢慢解释,“这里是芬兰北方的一个小镇Saariselka,我们住的这家是这里最有特色的旅馆Kakslauttanen,这些房子是专门为了参观北极光的游客而建的玻璃穹顶房间。每年都有很多游客为了观看北极光奔向这里。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礼物,喜欢吗?”
“喜欢,太喜欢了。真是棒极了,你看,那边的开始飘动了。”晓雾激动不已,只能不停低叫。易南看着晓雾兴奋的脸,心里更开心了,他搂着晓雾慢慢躺在床上,仰望着满天的绚烂,一起感受这激动人心的一刻。
晓雾好不容易收回眼,兴奋地搂着易南狂亲,“易南,谢谢你,我好开心!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北极光,太美妙,太神奇了。”她的兴奋与激动已经溢于言表,他的用心良苦让她真的好感动好感动,她完全没想到他会带给她这么大的惊喜,简直是太震撼了!
易南开心地搂着她,热情的寻找着她的唇,翻身一压,加深她这个难得的主动之吻。他就是要让她幸福到爆,看到她眼中的激动,他的心更激动!
易南紧紧搂着身下的软躯,低喃,“路路,我想要你,在北极光下。”
晓雾娇躯一震,心开始扑通扑通地狂跳,天啊,在这里?在玻璃天顶底下?她的全身瞬间通红,努力隔开些空隙,羞涩地轻声说,“外面会看到得。”
“关着灯,看不到。”易南细细地啃着她的下巴,舌尖沿着那优美的曲线下滑,他现在只想狠狠地爱她,一起感受天人合一。
晓雾偏着头,声音仍旧细微地抗拒,“易南要不关上天顶”她内心还是极度害羞的,而且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更觉得不安。
易南咬着她的耳垂,感受到身下一阵阵的轻颤,沙哑地声音低语,“不,我想让你看着美丽的北极光到达天堂。”大掌慢慢抚上她的酥胸,晓雾顿时浑身一软,轻喘起来。
在这神奇而美丽的夜,孟易南用最温柔的爱意将晓雾慢慢融化,在最激动的一瞬间,她仿佛真的看到那只属于天堂的极丽绚光。那感觉真是太美妙了!
属于孟易南和路晓雾的幸福仍旧继续,只要真心为对方付出,爱无处不在!
手术
钟平正在和全宗在讨论萧素心的方案,突然桌上的电话响了,全宗听完,眉一挑望向钟平,钟平莫名地紧张起来,全宗说,“萧素心醒了。”钟平一惊直起身体,跟着全宗赶去病房。
到病房门口,林伟强趴在窗上焦急地看着床上的素素,狠不得马上能冲进去。他一看到钟平,赶紧拉住钟平,“素素醒了,醒了。”
钟平沉住气按住他肩头,“我知道。”说完跟着全宗换衣服进了病房。
钟平跟在全宗身后走向床边,隐约听到一些细微的呻吟声,是萧素心。钟平心里隐隐抽痛。全宗一边听着护士的报告,一边检查萧素心的伤口,然后开口说,“你现在感觉如何?”
“好辣。”一个非常沙哑的声音飘出来,那声音像是刚从沙漠走了七天七夜,还冒着烟的嗓子里冒出来,听到的人都能感受到这声音的主人正受着煎熬。全宗安慰说,“你的皮肤被烧伤了,现在肯定很痛。我们打算马上给你做手术,很快会好的。”她的肌肤被烧伤,肯定会感觉伤口火辣辣的。
素素困难地发不出更多的字语,只能用一个模糊的嗯代表她的清醒。
钟平从全宗身后走出来靠近床边,素素终于看清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钟平轻声说,“忍一忍。”他除了让她坚持,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深知那些暴露在外的肌肤时刻抽动全身的神经,折磨着她的身心。他只能尽快完成手术,让她解除痛苦。
素素动动嘴唇,虚弱的声音却没形成一定声调,钟平没听清她想说什么。他低下头凑近她嘴边,素素用力地动着嘴,他终于听清了。
“孩子们怎么样?”钟平心一紧,慢慢抬起头,看着她眼中的焦急,心中涌出一种淡淡涩涩的情绪。她清醒的第一件事还是牵挂着那些孤儿,现在最危险的是她,她果真不是一般的傻!
钟平艰难地挤出一丝微笑说,“孩子们都很安全。”
素素一听,眼皮轻轻微闭,心里终于安定了。还好,他们都安全。
全宗走到一边向护士交待护理的注意事项。钟平看着素素微闭的眼,担心她是不是累了,她才刚醒看起来很虚弱。可素素的眼又缓缓睁开,望向钟平,嘴角动了动,钟平会意的贴近,听到她的细语,“不要告诉太婆。”
钟平一怔,慢慢对上她的眼,那双眼藏着一种淡淡的担忧,钟平一言不吭地瞪着她,直到心中那股难受的紧揪稍稍缓解,他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这事以后再说。”,她的心中什么时候才会想到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