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也确实该立后,后宫总需要一个主子。皇上此次亲征外出半年,宫中事物无人打理,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年纪大了,也帮不了几年,立后势在必行。”皇后不仅仅是一个摆设,有许多官方活动,都需要皇后出面。
皇上不纳妃他们忍了,可不能一直不立后。太皇太后在的时候,他们也就不说什么,左右有太皇太后代理出面,可太皇太后能帮几年?
现在,太皇太后硬逼圣上立后,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他们不用做恶人了。
“圣上立后便立后,怎么要戒斋三月不见人?这……似乎不合理?”
“圣上要戒斋期间,公务如何处理?”
“圣上一回京,也不曾露个面就戒斋,焦大人,是不是请圣上先露个面?”
“三个月的时间太长了,圣上就算要戒斋,也不需要这么久?”
……
大结局(二十五)
秦寂言同意立后的消息,对众位大臣来说实在是太震撼了。满朝文武一瞬间被这个消息砸得晕头转向,虽然提出许多疑问,可却没有人怀疑消息的真假。
他们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皇上一心惦记着太子生母,要让他们圣上立后,那可真得比登天都难。
现在圣上松口愿意立后,那肯定是认真的。
而他们要求真得不多,只要圣上肯立后,圣上要做什么,他们都没有意见。
别说戒斋三个月,圣上肯立后,叫他们戒斋半年都行。
焦大人心知众人关心什么,待到众人问得差不多,这才开口道:“圣上回京不曾露面,是一心在劝说太皇太后。太皇太后放话,要是圣上不应下立后一事,踏出屋子一步,她就撞柱自杀。圣上仁孝,怕太皇太后出事,自回京便一步不离的守着太皇太后,直到昨日本官奉旨入宫劝说,皇上这才应下。”
“皇上对太子生母一片情深,虽应下立后,可心里却放不下太子生母,决定在立后前,陪太子一起缅怀太子生母,这三个月任何人都不得打扰圣上和太子。”
“圣上立后,是太皇太后的意思,圣上不忍忤逆太皇太后才应下立后一事。至于立何人为后,太皇太后说了,由皇上自行决定。”
……
焦大人的解答满足了众位大臣的好奇心,可也存在不合理的地方,那就是太皇太后怎么敢逼圣上?
圣上怎么会把太皇太后的威胁放在眼里?
他们这位圣上,可是乾坤独断的主,别说太皇太后,就是太上皇以死相逼也无用。
只是,众位大臣都被秦寂言同意立后的消息震住了,一时没有往这上面想。就算有人往上面想,碍于焦首辅的地位,也不敢多问。
反正,皇上和焦首辅这么说,他们就这么认为吧,左右就是三个月,他们皇上外出亲征大半年,大秦也没有出乱子。只要皇上平安无事,这三个月又能出什么乱子?
至于三个月后?
不是有焦大人在嘛,他们有什么好担心的。
众大臣得了解答,一一离去,只有封似锦没有走,他站在角落,待到众人全部离去,才上前拦住欲出殿的焦大人,“首辅大人,下官有一事不明,还请大人示下。”
“封大人,有何事?”焦大人看到封似锦就头痛。
这是一个难缠的人,他的解释能糊弄其他大臣,可不一定能糊弄的了封似锦。
但是,就算糊弄不了也得糊弄,圣上重伤一事绝不能让封似锦知晓。
封似锦与景炎的关系,他太清楚了!
现在,大秦不能乱。
“三个月后,圣上真得会立后?”封似锦不管其他,他只想知道这个答案。
“当然!”焦大人想也不想就应道。
三个月后,皇上要是能醒来,立后的事就能谈;要是皇上醒不来,那就不用谈立后的事了。
“立何人为后?”封似锦一改平日的温和,脸色铁青,眼神凌厉,像是要跟人打架一般。
焦大人见他这样,生怕他动手,忙软下来劝说,“似锦,我平日都把你当子侄看待,今日我托大劝你一句,圣上不是普通人,他有他的难处,圣上立后不是家事是国事,你不能把个人感情带进国事。”
封似锦从善如流的改口,“焦世伯,我只是想知道皇上立何人为后?”秦寂言敢立谁为后,他就敢毁了谁的名声。
他到要看看,秦寂言会不会立一个名声败坏的人为后?
要因秦寂言立后名声败坏的女子多了,他到要看看,还有谁敢把女儿送进宫。
“不知,皇上说他自有主张。”假传圣旨,说皇上要立后,已是杀头的大罪,要不是趁此机会,借着太皇太后的势,打死他也不敢。
他要是敢把皇后的人选定了下来,就算有太皇太后在,皇上也不会放过他。
“多谢焦世伯相告。世伯,似锦再问一件事,希望世伯如实告之。”封似锦深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勉强用温和的语气说道。
“什么事,你问?”焦大人面上平静,心里却忍不住骂人。
他真得,一点也不想回答封似锦的问题。
“太子,在宫里吗?”封似锦这个问题,看似不着边际,可却十分犀利。
因为,他之前说了,要焦大人如实相告。
可焦大人要如实告诉他,那就是蠢了。
焦大人缓缓点头,“是的,在宫里。”
“似锦知道了,多谢焦大人相告。”封似锦不忘礼数,给焦大人行了个礼才退下。
焦大人看着封似锦和平时一样,不疾不徐,从容优雅的往外走,眼睛微眯,“封老头这儿子,还真是人精,得防着他一点。”
焦大人也不出宫了,转身往宫内走,与太皇太后商量,如何布置皇上与太子一同缅怀顾千城的场地。
做戏做全套,就算宫里内外都被太皇太后掌控住,可该准备的还是要准备,不然露出马脚不好。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会相信他说的话。
焦大人的担忧不无道理,封似锦就不信焦大人的话。回到封府,封似锦第一件事,就是让封家的暗卫,去查凤于谦的去向。
宫里的消息查不到,他就从外面下手。他相信,凤于谦匆匆离京,绝不是为了回边境。
交待完后,封似锦略作收拾,又去求见封老爷子,将今日早朝上发生的事,一一说给封老爷子听,想听封老爷子的意见,可是……
封老爷子听罢,听说了一句:“圣上早晚要立后,愿意立后就好,免了一场争斗。”
说完,就去钓鱼,再不理封似锦。
封似锦不死心,追问道:“爷爷,就算皇上要立后,也不需要三个月不露面。皇上一回京,就躲在宫里谁不见,消息也探不到一个,宫中如同铁桶,守卫得比任何时候都要严重。焦大人和太皇太后,真得不是在隐瞒什么吗?”
显然,封似锦猜到了一些,只是不敢确定。或者说,他确定了也不敢往深里想。
封老爷子不想理,可怕封似锦犯忌讳,查出不该知道的消息,叹了口气,语重心常的道:“似锦,你是臣子。臣子只要忠心为圣上办事就好,别的事不是你能掺和的。”
这世间最不缺的就是聪明人。觉得此事有蹊跷的人,绝不止似锦一个,可大多数人都会装傻。
有时候,知道太多并不是好事,尤其是帝王的家事……
大结局(二十六)
被封老爷子警告、敲打过后,封似锦思索再三,还是把派出的人都叫了回来,没有再继续往下查。
“老爷子宝刀未老。”得知封似锦停止追查与封老爷子有关,焦大人感慨了一句。
而,只要封似锦不查,其他人就是怀疑也没用,他们想查也查不出什么东西,焦大人半点也不担心。
没有这些烦心事,焦大人全副心思,都放在处理朝廷政务,协助太皇太后,确保秦寂言重伤的消息不外泄。
而有焦大人出手,朝堂政务顺利开展,大臣们就算心里有想法,也不会再这个时候提出来。
左右就是三个月,他们且等着,到时候就看看皇上和焦大人,葫芦里卖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当前,朝廷最重要的事,就是北齐求和一事。焦大人寻了一个仿字高手,模仿秦寂言的笔迹与口吻,批复了折子,同意停战,与北齐进入议和状态。
不过,在议和结果没有出来前,大秦的兵马仍旧驻扎北齐,不需要撤离。
北齐人自是不满,提了几次请大秦先撤兵,可大秦从上到下都没人搭理他们,北齐无奈,只得捏着鼻子认了,乖乖与大秦谈和。
焦大人想利用北齐求和一事,转移众人的注意力,免得全京城上下都盯着皇上。
为了将谈和时间拉长,焦大人先前开出十分苛刻的要求。要北齐除国号,降为王,而北齐立王需得到大秦皇帝同意,诏书上要落大秦玉玺才算数。
北齐要将大秦将士打下来的城池,全部划为大秦的领土,从今往后那些城池不再属于北齐。
现任北齐皇帝需立刻退位,并来京城请罪。
除此之外,大秦还要在北齐境内驻兵二十万,这二十万兵马的粮草,从北齐每年上贡的粮草拨付。
这是在政权和军权上的压制,另外还有商业、民生方面,焦大人都提出许多苛刻要求,完全是把北齐当成自家后花园,想要什么直接拿。
北齐使者看到这些苛刻的条件,气得全身颤抖,口吐白沫,当场晕了过去。而生生把人气晕过去的焦大人,还反过来道:“北齐怎么派了个重病的人来?北齐没人了吗?”
北齐使者气得不轻,可想到凤家军还在北齐境内,生生压下怒火,憋屈的说了一句,“还请焦大人见谅,米大人年事已高,身体不好。请焦大人容许我们择日再谈。”
“无妨,米大人好好休息,待身体好了我们再谈。”焦大人充分展现泱泱大国的气度,好脾气的带人走了。
在焦大人有意为之下,大秦与北齐谈了两个多月,勉强有一点进展,可这对北齐来说远远不过。
不过,焦大人可不管这些,他只要把时间拖过三个月,让朝臣天天为谈和的事忙乎,没空去打听皇上的事就好。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刚开始太皇太后和焦大人还能沉得住气,耐着性子等凤于谦带人回来,可当第三个月过去二十天,仍旧不见凤于谦带人回来,焦大人和太皇太后就急了。
“还有十天,凤于谦能找到人吗?”
“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这到底有没有找到人呀?”太皇太后急得团团转,脸上的折子挤成一团,都能夹得死苍蝇。
焦大人也着急,可他知道现在着急也没有,“太皇太后别担心,凤小将军一定会准时回来。凤小将军不给我传消息是对的,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哀家实在怕,怕……”怕凤于谦没有办法在三个月内找到人,到时候皇上驾崩,太子又不在,他们就是想要立新君都不行。
“圣上是真龙天子,得真龙庇护,娘娘不必忧心。”焦大人无法给太皇太后肯定的保证,只能如此安慰她,当然也是安慰自己。
又过了两天,离药王谷主说的三月之期只余八天,仍就不见凤于谦带人来,这下就是药王谷主也住不坐了。
药王谷主特意提醒了太皇太后一句,让她赶紧把人找来,他最多只能保证皇上这八天内有呼吸,过了这八天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
太皇太后本就急得不行,药王谷主一催,太皇太后一口气没有缓过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禁军匆忙把焦大人接进来,得知太皇太后郁结攻心,短时间内怕是好不了,焦大人也想一晕了事。
可是,不行!
太皇太后能晕,他不能晕,他必须要留下来主持大局。甚至在皇上驾崩后,扶新君上位。
焦大人匆忙出宫,没有回府而是去找凤老将军,将事情一一说给凤老将军听,请求凤老将军在关键时刻,力挺太子坐上皇位。
凤于谦没有办法在三个月内找到太子与唐万斤,可并不表示三个月后不行。
凤老将军早就猜到秦寂言出事了,可得到肯定的答案,凤老将军仍是十分愤怒,可他知道这个时候不是骂人的时候。
凤老将军强压下心中的担忧与愤怒,一脸凝重的点头:“焦大人放心,我凤家必是站在皇上,站在太子身后。不管如何,最终一定会扶持太子登位。”哪怕太子才一岁。
焦大人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郑重的行了个礼。
得到凤老将军肯定的答复,焦大人就安心了,准备回去就做安排,免得皇上驾崩的消息传出来,朝野震荡。
可是,不等焦大人踏进自家门,就被一个巨大的惊喜砸中了。
“老爷,老爷,冠军侯登门拜访,说是有要事要求见你。”仆人正好出来找焦大人,一看到焦大人的轿子就大喊。
“冠军侯?唐万斤!”焦大人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而等他反应过来,焦大人直接从轿子上跑了下来,飞似的跑进府里。
“大人的腿脚真好!”轿夫看着悬起来的轿子,暗自佩服。
这么高的位置,大人跳下来居然一点事也没有,真是厉害。
“冠军侯人在哪?快,快,快带我去见他。”焦大人此时哪里还有半点首辅的样子,急切的就如同听到自家婆娘,生了个大胖儿子的乡野粗汉。
不过,想一想急得病倒的太皇太后,就能理解焦大人的心情了……
大结局(二十七)
在秦寂言昏迷二十三后,唐万斤带着龙宝回到京城。
不过,他们会回来与凤于谦无关,唐万斤压根就不知道凤于谦在找他们,他会带龙宝回京,是因为龙宝的寒毒发作得越发频繁,他手上只剩下最后一份药。
安全起见他只得冒险带龙宝回京,寻人帮忙找皇上。却不想,他一回京就听到皇上已经回宫的消息,唐万斤便抱着龙宝来焦大人府上,让焦大人带他们私下进宫。
焦大人一见到唐万斤,整个人欢喜的不知如何是好,当即带着他和龙宝进宫。
不管唐万斤是为何回来,他人回来皇上就有救了。
药王谷主比任何人都了解唐万斤的用处,当即就取了唐万斤的血与肉入药,给秦寂言灌了下去。
“十二个时辰内,皇上必醒。”药王谷主信心满满的宣布,可是……
十二个时辰后,秦寂言除了呼吸平稳,气色稍好一些外,根本没有醒来的迹象。
事关重大,焦大人一直盯着皇上,足足等了十二个时辰,甚至他在这十二时辰内,都想好了要怎么跟皇上解释立后一事,可他准备了半天、期待了半天,皇上根本没有醒。
焦大人整个人都不好了,“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皇上十二个时辰内必醒的吗?”
“我的药没有问题,皇上的病情好转了。如果皇上无法醒来,那就与他身上的伤无关,是他自己不想醒来。”药王谷主把完脉,淡定的宣布。
“你说什么?皇上不想醒来?”焦大人踉跄后退,险些站不稳。
这个消息,比太皇太后告诉他,皇上重伤命在旦夕还要惊人。
“嗯,我之前也有怀疑,只是不敢肯定。现在,我可以肯定皇上确实是有求死的心,根本不想活。”药王谷主一脸凝重,摆出医者的专业素养,甚至不忘提醒焦大人,“你最好去查一查,我怀疑皇上很早就有求死的心,不然他这伤不会这么严重。”
药王谷主见识过秦寂言的本事,他自认见识多广,不认为这世间还有谁,能把秦寂言伤得这么重后安全离开。
“不,不可能。皇上好好的,怎么会求死?”焦大人心里明白,皇上一心求死怕是与顾千城有关,可是他不能说,也不敢说。
“皇上为何求死我也不知,我已经做了我能做一切,想要让皇上醒过来,只能激发他的求生欲望,不然就算用再好的药,也只能保他不死,不能让他醒过来。”尽人事听天命,药王谷主自认自己尽力了,要是最后秦寂言仍旧没有活过,他也只能认命的陪葬了。
“激起皇上的求生欲望?这要怎么做?”焦大人抬头,问向药王谷主。
“我不知道,你们可以试试,从皇上最重要的人入手。”药王谷主收拾东西,转身退了下去。
这里,不需要他。
“皇上最重要的人?那就只有顾千城了,可顾千城……”他去哪里找顾千城?
“不对,还有太子!来人呀,来人呀,去……快去把太子抱来。”焦大人自认找到了方向,让人把太子抱过来,放到秦寂言身边,放任太子哭,不准人去哄他。
太子现今已满一岁,会叫人了,顾承意平日会拿着秦寂言和顾千城的画相,教他叫父皇和娘亲。
是以,太子一看到秦寂言躺在那里,就趴在他身上叫“父皇”,可是太子叫了半天,秦寂言却一点反应也没有,甚至太子哭了,秦寂言也不曾有反应。
“怎么会这样?莫不是没用?”焦大人急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老泪纵横,“圣上,你醒醒呀。太子才一岁,你要去了,太子怎么办呀?”
“圣上,太子打一出生就没了母亲,你怎么忍心他再失去父亲。”
“圣上,太子年幼,没有你的教导,他就是坐上皇位也坐不稳呀。历史上,多少幼年君王惨死、被废,你要太子和他们一样吗?”
“圣上,臣……求求你了,看在太子的份上,你醒醒吧?太子没有母族扶持,他就是坐上皇位也是朝臣的傀儡,日后要怎么办呀?”
“圣上你看到没有,没有你的保护,太子哭哑了嗓子,也没有人哄一句,你怎么舍得丢下他。”
焦大人刚开始,只是为了激发秦寂言的求生欲望,可说着说着自己也跟着伤心起来了,看着趴在秦寂言身上,哭得伤心的小太子,焦大人心里很不好受。
可是,不管焦大人怎么说,龙宝哭得多伤心,秦寂言都没有反应,就好像死了一样。
“怎么回事?怎么让太子一个人在哭?”唐万斤在隔壁,听到太子哭得伤心,硬拖着虚弱的身体过来了。
唐万斤被药王谷主放了一小碗心头血,还被剜了一块心头肉,哪怕过了一天,哪怕他再生能力再强,这会仍旧很虚弱。
“圣上,圣上……他不肯醒来,药王谷主说圣上一心求死。我们没有办法,只希望太子能唤醒圣上。”焦大人心里难过,难过他们皇上为了一个女人,不顾天下苍生,不顾江山社稷。
这就是他选中的帝王呀,为了一个女人,不顾天下苍生,不顾自己的孩子,执意求死。
“皇上一心求死?怎么可能,太子的毒还没有解,皇上怎么可能求死,瞎说。”唐万斤一听,想也不想就否绝了,“药王谷主的话你也信,蠢死了。”
唐万斤并不知焦大人心中所想,他就是讨厌药王谷主,本能的和他唱反调,却不想正好为秦寂言挽回了形象。
“你,你说什么?太子中毒了?”龙宝中寒毒一事,知道的人极少,就算唐万斤带着龙宝去找焦大人帮忙,也没有告诉焦大人龙宝中毒一事,只说他们要见皇上。
“这,这……这是秘密,你,你千万不要说出去。”唐万斤见自己说露嘴了,心虚得不行,快步上前,将龙宝抱在怀里,轻声哄着,想要借此揭过此事。
可焦大人是什么人,哪会轻易放过他……
大结局(二十八)
焦大人从地上爬起来,冲到唐万斤面前,看着与正常孩子无异的龙宝,颤抖的问道:“冠军侯,你说太子中毒,这是真是假?”
太子可是皇上现今唯一的继承人,要是中了毒,这,这可怎么办呀!
立后,立后……皇上必须立后,多生几个继承人才好,只有太子一个,实在太不保险了。
“是真的……”话都说出来了,唐万斤也没法撒谎,只能硬着头发承认,见焦大人脸色不对,又急忙补了一句,“不过,焦大人你不用担心。皇上从长生门抓了一个女人过来,有那个女人在,太子就不会有事了。”
“长生门那个女人,是为了救太子才带来回的?她能救太子吗?你不能吗?”焦大人知道那个叫倪月的女人,她被凤于谦关在密室,凤于谦临走前告诉太皇太后,那个女人对圣上很重要,一定要好生照料,绝不能让她出事。
“我不行,只有那个女人能救太子,不然皇上为什么把她带回来?”唐万斤不是一个擅长说理的人,说了两句就不耐烦了,“反正焦大人你别相信药王谷主的话,你相信皇上就好了。太子身上的毒都没有解,皇上是不可能心存死志的。”
唐万斤一脸坚定,为了证明自己说得是真的,还重重点了点头。
一时间,焦大人也迷惑了,不知该相信谁。当然,他私心的是想要相信唐万斤,毕竟他也不希望,他们有一个为了美人不要江山,不顾江山的皇帝。
可是,事实摆在面前,他们皇上现在气息平稳,面色红润,身上的伤都好了,可就是不醒,这要怎么解释?
唐万近见焦大人仍旧半信半疑,不耐烦的道:“好了,好了,焦大人你只管相信皇上,皇上现在没有醒,肯定是有原因的,说不定等一下就醒了。”
“那行,我在宫里待了一天一夜,不方便再继续呆下去,冠军侯,这里就交给你了,如果皇上醒了,请你立刻派人通知我。”再呆下去,指不定外面那些人怎么想。
“哦……那你走吧,皇上醒来我就告诉你。”唐万斤看了一眼哭累了,趴在他身上睡着的龙宝,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秦寂言,暗自决定,等焦大人走后,他再给秦寂言喂点血。
秦寂言半天醒不过来,肯定是药王谷主动了手脚。
可是,秦寂言却不给他这个机会,焦大人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一道熟悉的命令声,“焦大人,站住!”
“圣,圣,圣上?”焦大人惊呆了,连忙转身,看到自己坐起来的秦寂言,焦大人喜极而泣,扑通一声直接跪下,哽咽的道:“圣上,您,您终于醒了。”
“皇上醒了?真是太好了。我就说药王谷主瞎说嘛,你怎么可能一心求死。”唐万斤一惊一诈,声音极大,把怀里的龙宝惊醒了,吓得龙宝哇哇大哭。
“啊……对不起,对不起,龙宝不哭,龙宝不哭,唐叔叔不是故意的,唐叔叔错了。”龙宝一哭,唐万斤就顾不得秦寂言了,一心哄龙宝。
龙宝似乎吓得不轻,哭得一抽一抽的,嘴里含糊不清的吐着几个字,可惜没有听得懂。
“抱过来。”看到龙宝哭得伤心,秦寂言的脸色十分难看。
“哦……好好好。”唐万斤神经粗,根本没有发现,轻哄了两声,才把龙宝抱到秦寂言面前。
“父,父皇……”龙宝看到秦寂言,委屈的直哭,直接伸手要抱。
“好孩子,不哭。”秦寂言看到龙宝,冰冷的心瞬间变得滚烫,近乎颤抖的将龙宝抱在怀里。
“父,父皇……”龙宝会说的话不多,来来回回就这两个字,可就这两个字,却足够让秦寂言惊喜,“果然是朕的儿子,这才多大就会认人,还会叫父皇了。”
第一次当父亲的秦寂言不知道,孩子到一岁大多会叫人了。不过他就算知道又怎样,在他看来他的儿子就是天下最聪明的孩子。
“父皇,父皇……”虽说大半年没有见到秦寂言,可龙宝天天盯着他的画像看,对他并不陌生,很快就止住了哭声,乖巧地窝在秦寂言的怀里。
秦寂言哄好龙宝,这才有心情去管焦大人,“起来吧!”
声音淡漠而冰冷,带着一丝不满,焦大人心中一惊,隐有不好的预感。可皇上没有说,他也不敢问,只哆嗦的爬了起来。
“圣上,您,您醒来就好了,这些日子……”焦大人想要秦寂言发火前,稍稍补救一下可刚开口就被秦寂言打断了,“焦大人,朕是大秦的皇帝,朕的儿子是大秦的储君。这天下既然交到了朕的手上,朕就会为天下负责,你明白吗?”最后几个人字,咬得尤其重。
“臣,臣明白!”焦大人低头,不敢看秦寂言的眼睛。
焦大人明白,皇上这是听到了他之前的话,在敲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