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皇上命在旦夕的消息,绝不能传出去,尤其是在我们没有找到太子的情况下。”凤于谦需要有人在宫里,为秦寂言打掩护,只能把实情说给太皇太后听。
“皇上怎么伤得这么重?”太皇太后年纪不小,听闻此噩耗,差点晕了过去。
“我们在海上遇到风暴,皇上为抢回先皇的棺木,被暴风卷入海中。之后又遭到景炎暗杀,伤了心肺。”凤于谦低着头,不敢看人。
“伤了心肺?心肺是何等重要的地方,你们这么多人,怎么让皇上去冒险!怎么让皇上受伤!”太皇太后大怒,随手抄起一个茶壶,朝凤于谦砸去。
凤于谦不敢动,生生的受了。
好在太皇太后年纪大了,这一砸并没有多大的力气,被砸中的地方只是红了一块。
“末将没有保护皇上,罪该万死。”凤于谦扑通一声,跪在碎瓷片上。
“你们确实该死!”太皇太后气得直喘粗气,好不容易缓过来,便立刻起身,“走,带哀家去看皇上。”
“是。”凤于谦走在前面,领着太皇太后直接进了秦寂言的宫殿。
宫殿外,里里外外全是凤家军,旁人不得靠近一步。
太皇太后看到这一幕,心里越发的担忧,不由得加快的步子。
一进去,血腥味与药草味扑面而来,殿内静悄悄的,除了随行的大夫和两个太监外,就只有躺在床上,不醒人事的秦寂言。
太皇太后加快脚步上前,看到身形单薄的如同纸片人的秦寂言,面无血色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差点惊呼出来。
太皇太后有帕子捂着嘴,这才没有叫出来。
强撑着走上前,伸手探了探秦寂言的鼻息,却发现一点气息也没有。
太皇太后整个人都僵住了,“圣上他……”这是死了吗?怎么一点气也没有?
“圣上还有气。”随行的大夫早早就跪了下来,只是不敢开口说话,现在太皇太后问起,他不敢不答。
“救,救圣上。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圣上救醒,听到没有!”要不是凤于谦及时扶了一把,太皇太后直接就倒在地上了。
“小人无能,还请大皇太后责罚。”随行的大夫“嘭嘭嘭”的不断磕头,磕出一滩血都不敢停。
他真得是没有办法。
“太医,太医……快宣太医!”太皇太后六神无种,紧紧抓住凤于谦的手。
“太皇太后,不能叫太医。叫了太医,皇上的伤情就瞒不住了。”凤于谦的胳膊,被太皇太后抓得生痛,可却连眉头也不敢皱眉一下。
“不能叫太医,你们要看着皇上死吗?”太皇太后的嘴唇直哆嗦,手也抖得不行。
她……全部的赌注都下在秦寂言身上,秦寂言可不能有事。
“太皇太后,我已经让人悄悄把药王带来,让他医治皇上,不容易走露风声。”凤于谦怕太皇太后失控之下,做出什么事来,忙说道。
“药王?好好好,快,快叫药王来。告诉他,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保住皇上的命。”太皇太后总算镇定了,长长的松了口气。
而很快,药王谷主就来了。他现在仍旧是待罪之身,由重兵看守。不过凤于谦还是想办法把人偷偷接进了宫。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你知道怎么做吗?”凤于谦抽刀架在药王的脖子上,直接给他一个下马威。
“我知道。”药王一脸不满,可形势没人强,他能如何?
“救活皇上,哀家许你荣华富贵。要是皇上有个三长两短,哀家必将你千刀万剐。”凤于谦做了恶人,太皇太后就做好人。
“我会尽力。”药王仍旧很排斥,可却比之前好了许多。
坐在床边,药王静下心来,专心为秦寂言把脉。刚开始,药王还是一副不以然的样子,可随之时间的流逝,药王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凝重了,看得凤于谦和太皇太后提心吊胆。
终于,药王松开了秦寂言的手,太皇太后和凤于谦急切上前,不约而同的道:“圣上怎么样了?”
“没救!”药王很直接,也很残忍。
“你说什么?”凤于谦的刀比他的话更快,最后一个字还没有落下,凤于谦的刀就架在药王的脖子上。
药王却是半点不惧,一脸挑衅的道:“你就是将我千刀万剐,他也没救。而这天下,我说了没救的人,就没有人能救他。”
“你……”有那么一刹那,凤于谦真得很想把药王杀了。
可想到秦寂言的情况,又生生忍住了。
药王也怕凤于谦真下杀手,话锋一转,说道:“不过,也不是没有活命的可能。他之前吃过不少好东西,保住了一口气,如果你们能找到唐万斤,也许能让他多活几年。”
“唐万斤?”凤于谦听到有希望,眼前一亮。
唐万斤和太子在一起,他正好要去寻太子回来,也不会耽误时间表。
“我去找人,在此之前,你保住皇上的命。”凤于谦收回剑,冷着脸道。
“三个月,最多三个月,你要是没有把唐万斤带回来,我也没有办法。”药王一脸冷漠,那样子完全是不将秦寂言的生死当回事。
可现在,凤于谦和太皇太后没有别的办法,只能选择相信他……
大结局(二十二)
三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对找人的凤于谦来说,三个月的时间绝对算不上长,可对于镇守皇宫的太皇太后来说,这三个月不是一般的漫长,不是一般的难熬。
皇上离宫大半年,积下了一堆政务,这一回宫大臣们都排着队要见秦寂言,太皇太后可以挡一天,可十天呢?百天呢?
太皇太后一直拦着,皇上一直不露面,连早朝也不上,朝臣能不起疑吗?
要知道,皇上还欠他们一个解释。
皇上原本亲征北齐,结果却出海了。虽说最后取得了胜利,带回大量的财物,可皇上总得给他们这些人说一声吧?
天子的安危,关系到江山社稷,可不单单是皇上一个人的事,皇上这般肆意妄为,他们这些做臣子有责任劝说。
皇上回宫的前三天,不见任何人,朝臣能理解。皇上这一路奔波,肯定是累极,没精力召见朝臣、处理政务实属正常,可是第四天、第五天呢?
要知道,他们这位皇帝虽然有种种不好,可有一点所有的朝臣都无话说,那就是勤政。
自登基以来,除了外出,从来不曾缺席早朝,不处理政事。
而且,他们这位皇帝乾坤独断,习惯了事情掌握在手上,不可能回京几日都不露面,也不处理政事。
回京数日,皇上连面都不露,太子也不曾在人前现身,可说这事没有蹊跷,朝臣们都不相信。
皇上就是大秦的定海神针,皇上回京不在人前露面,大臣们哪里还有心思办差。碍于秦寂言的威仪,朝臣们在焦首辅与封似锦的劝说了,耐心的等了十天,可十天都见不到皇上,朝臣们再也等不下去了,一众大臣打着商议北齐议和一事,联名求见皇上。
短短半年,北齐连失十八城,眼见大秦的兵马就要打到北齐的皇庭,北齐吓破胆了,忙派使臣进京求和。
对于北齐议和,朝中有人赞成,有人反对。赞成的人也是为大秦着想,想趁此机会打到北齐皇庭,活捉北齐皇帝,让北齐别立新君,成为大秦的辅国。
反对的大臣,则是考虑到此时天气寒冷,大秦的士兵在北齐无法适应,再打下去也占不到多少便宜。
而且,天气一凉,凤家军就只是驻扎在北齐,并没有再继续攻城。
不是不想打,而是现在不能打,真要继续攻城,也得等来年春,天气回暖才行。
当然,两国是战是和,就是焦首辅也不敢轻易拿主意,这事只有皇上可以定夺,可折子呈到御前,却半天没有消息。
没有办法的焦大人,只能请求面圣。
太皇太后收到焦大人面圣的请求,驳回了一次,又驳回了一次,一连驳回了数十次,也不给焦大人一个理由,只说皇上没空见他。
太皇太后一辈子都在后宫,根本不懂如何处理朝堂上的事。想她当皇后那会,不想见哪个妃子,就是一直驳回,不见,那妃子就会乖乖的败退。
现在,焦大人求见圣上,她想也不想就用了相同的方式,却没有想到,朝堂和后宫不一样,皇上与皇后也是不一样的。
而且,她当皇后那会,只是不想见某个妃子,让人把那妃子赶走。可现在,她却是把所有求见秦寂言的大臣都赶走,事态就完成不一样了。
能在京城站住脚的官员,哪个不是玲珑心。大臣们多日见不到圣上,脑子里已上演了无数种可能,而最大的可能就是皇上出事了,太皇太后趁机夺权!
皇上那天进宫,就只露了一面,之后一点声音也没有。凤于谦护送皇上回京后,第二天就以边境离不开人为由,带着兵马离开了京城。
当时众人没有多想,只当皇上有什么秘密任何要交给他执行,可现在想想,当日凤于谦行色匆匆,脸色凝重,不仅仅是执行秘密任务那么简单。
“莫不是皇上真出事了?”要不是出事了,怎么会回京十多日,也不见露面?
众朝臣坐不住了,不管平日在朝堂上如何针锋相对,这时候都联合起来,一起在宫外求见圣上。
法不责众,他们这么多人同时求见圣上,圣上就是不高兴,也只能训他们一顿。
焦大人和封似锦原是不同意的,可是他们两个屡次求见皇上,都被皇上拒见了。想要私下打听消息,宫里又被太皇太后护得如同铁桶,他们一点消息打听不到。
皇上不知出了什么事,也不跟他们打声招呼,他们也没有办法,只能默许朝臣的行动了。
于是,就出现了朝臣集体跪在宫门外,求见皇上一事。
这不是朝臣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以往他们没少跪在宫门外求圣上收回圣命,只是一次也没有成功。
当然,这一次也没有成功。
太皇太后直接让禁军把众位大臣抬回去了。
没错,就是抬的!
太皇太后的做法简单粗暴,当时也确实有效,不管是文臣还是武官,都被禁军突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一个个被他们抬回家了,只有焦大人和封似锦幸免于难。
焦大人和封似锦根本不会被禁宫吓住,禁军刚碰到两人,就被两人呵退了,“大胆!”
“焦大人,封大人,太皇太后有令,不得在宫外滋事,请你们速速离去。”禁军也不是吃素的,虽然不敢强制动手,可也摆出送人走的架势。
“太皇太后!又是太皇太后!这天下是皇上的天下,皇上十日未曾现身,太子也不曾出现,我们这么多人都见不到皇上一面,宫里宫外都只听太皇太后的命令,太皇太后要做什么?”挟天子以令诸侯吗?
最后一句话,焦大人没有说,可话里透露的意思,众人却是明明白白。
太皇太后一再阻止朝臣觐见皇上,又让重兵守护皇宫,任何消息都无法流出宫外。要不是太皇太后没有插手政事,朝臣早就带兵破宫门救驾了。
太皇太后这次做得太过了,他们就是不怀疑都不行……
大结局(二十三)
焦大人和封似锦两个人的身份都不简单,就是太皇太后也不能耐他们何,更不用提小小的禁军了。
焦大人和封似锦是打定主意,今天非见到圣上不可,任凭禁军怎么说都不肯离去,而禁军因着身份,也不敢对两人动手。
无奈,只得留人看住焦大人和封似锦,然后再派人去请示太皇太后,要如何处理。
太皇太后不是没有见识的妇人,可她大半生都被关在后宫,见识有限,再加上年纪也大了,遇到这么大的事,一时也不知要如何处理。
“这群老顽固,皇上大半年不在京城,他们还不是照样做事。现在皇上回来才十天,他们怎么就非见皇上不可?”要不是宫外寻药不便,容易被人发现端倪,太皇太后都想带着秦寂言去庙里,借祈福之名躲过这三个月。
反正,之前皇上又不是没有做过这样的事。
“娘娘,焦大人和封大人在外面,执意不肯离去,还请娘娘示下。”焦大人和封似锦两人位高权重,禁军着实不敢得罪,见太皇太后迟迟不给答复,只得重复一遍。
“这事,这事……”太皇太后一阵纠结,完全不知怎么拿主意,犹豫许久,终于闭上眼道:“算了,去请焦大人进宫,至于封大人,就说皇上现在还没空见他。”
事情到这个地步,她需要有人帮她一起掩护圣上病重一事。焦首辅是皇上钦点的首辅大臣,应该值得信任。
至于封家?
凤于谦走之前就提过,封家绝对不能信任,因为封家与景炎过往从密。封家知道皇上命在旦夕,景炎就知道了,而景炎那人……不知会趁皇上出事,做出什么事来。
焦大人得到太皇太后终于让他见圣上,心底稍稍松了口气,可也怕有什么意外,进去之前提醒封似锦一句,如果他明天天亮前没有从宫里出来,就带兵去皇宫救人。
这要救的人,自然不是指焦大人。
封似锦点了点头,没有在宫外滞留。
不管如何,明早就有消息了。
十多天都等了,多等一天算什么。
焦大人从容的随着禁军进殿,可天知道,此刻他心里有多慌张。
他根本不知太皇太后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这一次进宫能不能见到皇上还两说,是凶是吉也不知。
而焦大人一见到太皇太后,就知道他这一趟进宫真不是什么好事!
太皇太后既然召焦大人进宫,就是准备找焦大人帮她一起分担,焦大人一进殿,太皇太后就把事情经过,一一说给焦大人听,半点也没有隐瞒。
焦大人当时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样,踉跄后退数步,“圣上命在旦夕,太子下落不明?凤,凤家是怎么保所圣上的?是怎么保护太子的?”这是天要亡大秦吗?
好不容易除了强敌,圣上和储君却齐齐出事!
“哀家也气得不轻,可现在不是斥责任凤家的时候,当务之急还是要保住圣上的命,不让圣上病重的消秘泄露出去。”要是消息外泄,外面指不定怎么乱。
不说别的,就说北齐也不会轻易议和。
“三个月?这么长的时间怎么瞒得住!”焦大人一脸为难。
他们圣上经常外出,如果一开始就不回京,朝臣就算会担心也不会多想,可现在人就在宫里,他们要怎么解释皇上不出现的事?
“能不能把圣上移出宫,说圣上去祈福了?”焦大人给出建议,可药王谷主说了,秦寂言现在不宜移动,另外,他还需要大量珍贵的药草养着,要是出宫了,大批量的用药,定会引人怀疑?
“用替身,我记得圣上有替身。直接用替身出宫,皇上留在宫里静养。”焦大人能想出这个理由,还得感激秦寂言为了出城,寻的各种理由。
可是,办法再好,没人配合也不行。
“哀家寻不到圣上的替身在哪,而且圣上之前就用过一次替身,现在还用这招,要被人拆穿了怎么办?”这个法子太皇太后也想过,可她怕事情暴露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替身不行,那怎么办?要不……就说圣上得先皇入梦提示,要戒斋静修?”世人对鬼神之力,总是有莫名的恐惧,而且也无从考证。
“这个理由好是好,可现在十天过去了,会不会晚了?”太皇太后懊恼自己当时没有想到这个理由,现在已经晚了。
“除了这些办法外,臣一时也没有别的办法。”焦大人苦着一张脸,摇头。
太皇太后被朝臣逼的没有办法,见焦大人有撂摊子的意思,忙道:“焦大人,这事你必须得想办法,不管如何都要把眼前这一关给过了。三个月,只要瞒住三个月就行了,三个月后不管如何都不用瞒了。”
三个月后,要是唐万斤没有找到人,秦寂言就必死无疑,到时候他们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这……这……请太皇太后容臣想想,容臣想想。”焦大人为了让自己静下心来,不停的在殿内转圈,一圈一圈,像是驴子一样,不知道累,不知道疲倦,从正中午走到天黑,也不见停下来。
太皇太后几次想要开口,可最终都忍下来了。
万一,万一焦大人正好想到办法,却突然被她打断了,那岂不是添乱。
“有了!”终于,在全色天黑后,焦大人停了下来,“太皇太后,圣上的折子,臣想办法模仿圣上的字迹代批。至于圣上不见众人的原因,臣……臣明天对外说,太皇太后劝圣上立后,圣上不肯,太皇太后您以死相逼,与圣上僵持不下。圣上孝顺,花了十天劝说不了您,只得应下立后一事,但却要戒斋静修三个月,不见任何人,以缅怀太子生母。”
“立后?这,这不行……圣上不会想要立后的。缅怀太子先母可以,但是立后绝对不行。”太皇太后想也不想就拒绝。
虽然,自秦寂言登基后,她就不再管事。可他与顾千城的之间的事,太皇太后也是知晓一些的。
“太皇太后,不行也得行。皇上年纪不小了,膝下只有太子一个子嗣,满朝大臣没有一个不希望皇上早些立后,好多生几个皇子。而且,圣人有言成家立业,皇上已经登基了,立后是必然的,朝臣能等皇上一年、两年,绝不会容许皇上一直不立后。”焦大人承认,他提出这个办法有他的私心在,可他确实是为皇上好。
顾千城摆明了是死了,皇上为她守一年,守两年已是朝臣能容忍的极限,要是皇上为她守一辈子,别说满朝大臣,就是普通老百姓也不能接受。
他们无法接受,沉迷于儿女私情,为一个女人终生不立后的男人做皇帝。
皇上立后誓在必行,与其日后为劝皇上立后,与皇上争吵起来,不如趁此机会,把立后一事定下来!
大结局(二十四)
太皇太后起先死活不肯同意,可焦大人是什么人?
能在被贬后,被皇上调回京城,他绝对不是什么简单人物;能当上首辅,他绝不是什么良善的人。
焦大人将各中厉害关系,一一掰开了,细细跟太皇太后讲情楚,他们圣上不立后不行,早晚得要立后。与其日后为立后的事,闹得君臣不合,不如趁此机会定下,想必圣上能体谅他们的难处。
最后,焦大人更是拍胸脯保证,要是三个月后皇上醒来,怪罪下来,他一力承担。
当然,这并不是让太皇太后应下的主要原因,太皇太后会应是焦大人的提议,是因为焦大人说,除了这个理由外,他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
而太皇太后这个时候已经没了主张,虽说焦大人这个说法有些牵强,可终归解释了皇上十天不见人,太皇太后执掌宫权的原因。
祖孙二人斗气嘛!
“那,那就这样吧,先过了这三个月再说。至于三个月后如何,等圣上醒来吧。”太皇太后重重叹了口气,闭上眼,一副认命的样子。
要是凤于谦没有找到人,皇上只有死路一条,她现在想三个月后的事,还太早了!眼前最紧要的,是把这三个月混过去。
“太皇太后放心,这事老臣一定办妥帖。”有了太皇太后这话,焦大人长长地松了口气。
不管怎么样,皇上立后一事,总算找到了突破口了。
焦大人忆起,他对封似锦说的话,怕封似锦明早真会带人冲进宫,忙给太皇太后请退。
“宫里已经落了钥,哀家让人送你。焦大人,记住,此事除了你之外,绝不能对第二个人说。”太皇太后疲累的挥了挥手,想想又交待了一句。
她年纪大了,这几天又为皇上的事忧心,实在没有精力熬夜。
“太皇太后放心,老臣知道分寸。”焦大人一脸慎重的承诺道。
兹事体大,他不会乱来!
宫外,有不少人在盯着焦大人的行踪,见焦大人半夜出宫,打探消息的人忙回去汇报,而听到这个消息的大臣,多少都松了口气。
焦大人能平安出来,宫里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许是他们皇上私下出宫了,不想暴露行踪,这才不见人。
而当天晚上,他们又收到焦大人派送来的消息,说是明天要上朝。
这下,众朝臣的心都定了。
自从皇上御驾亲征,早朝就取消了,直到现在也不曾恢复,现在焦大人通知明天早朝,圣上肯定是没事了。
圣上没事,大秦就不会乱;大秦不会乱,他们就不会有危险。众位大臣提心吊胆的十来天,总算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可是,封似锦收到这个消息,却怎么也合不拢眼,只是他猜想了许久,也想不出秦寂言到底是什么意思。
第二天,离早朝还有一刻钟上,陆续就有官员到了。
众位大臣们一改前几日的忧愁,一个个红光满面,神采奕奕,趁时间未到,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闲聊两句,气氛轻松。只有封似锦脸色微白,神情凝重,不过他现在官职还小,站在末尾倒是没有多少人注意,就算有人看到,也不会在这个时候上前寻问。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离早朝只余一柱香的时间,众朝臣停止交谈,按自己的位置一一站好,而这时焦大人走了进来。
“首辅大人,早!”
“首辅大人,早!”
……
焦大人一路走来,两则的官员一路问好,直到他走到最前方。只是,焦大人今天并没有站在自己的位置上,而是上前一步,走到殿中央,“今日召大家来早朝,是有要事宣布。”
“啊?什么事?不是皇上回京,早朝照旧吗?”底下的官员一听,炸锅了,而前方的官员直接问了出来。
焦大人没有回答,而是一脸严肃的道:“圣上口喻,跪……”没错,他这是假传圣旨。
至于后果?
焦大人也不怕,有太皇太后在。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大臣愣了一下,齐齐跪下。
“奉太皇太后之命,圣上将于三个月后,迎娶皇后,着礼部准备封后大典。得太皇太后允许,在立后前,圣上将戒斋静修三个月,不见任何人!”焦大人简明扼明的把话说完,至少为什么戒斋静修则没有名说。
口喻说完,众臣愣了半响,直到焦大人轻咳一声,众人才反应过来,道了一句“万岁”,一个个傻愣愣的爬起来。
只是,起身后,众大臣也没有恢复冷静,而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个个一脸迷糊。
“众位,圣上这三个月要戒斋祈福,不见任何人,无事便散了。”焦大人说完就把人赶走,可是……
众位大臣被这个消息吓得不轻,哪里敢轻易离去。
焦大人一赶人,他们就清醒了。
“焦大人,圣上怎么突然要立后了?圣上之前不是一直不肯立后吗?”没听说顾千城活着回来呀?
“是呀,焦大人……圣上之前不是无论如何,也不肯立后吗?”宁可立太子也不立后,他们这位圣上可不是好劝说的人,现在突然说出要立后,众位大臣不得不多问几句。
“太皇太后以死相逼,圣上仁孝,不忍太皇太后失望,这才应下。”焦大人给出官方答案。
“这么说,这十几天太皇太后都在与圣上说立后一事?”有“机灵”的官员,推断道。
焦大人默而不语,算是另一种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