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思不得其解!就这一失神间,那人已于万木葱茏的密林中失去了身影。
“该死。”黑披风男子咒骂了一声,连忙追了上去,黑衣奸细立即跟上。
记忆中的步法运用得越来越熟练,不稍片刻,阿墨已跑出了密林,心下大喜,澄澈如泉的眼睛看着军营方向,心思转动,脚步一变,却是朝着相反的方向疾行飞奔而去。
俗话说,人一倒霉,喝凉水都会塞牙缝!
阿墨想不到她慌忙之中选择的方向居然会是一条通往悬崖绝壁的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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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死里逃生
月淡星稀,一个全身笼罩在黑披风下的男子和另一个身着夜行衣,脸戴黑布的男子,踏着夜色,飞掠到悬崖边上。
这两人正是一路追着阿墨而来的两人。
黑衣奸细走到悬崖边缘,目光快速地地扫过崖下,淡淡的月光下,陡峭的山崖显出大概的样子。
在他所在地方稍左的地方有一块土石块塌了下去,往下有明显的石土下滑的痕迹,说明在之前有人站在那里,而且看下滑的趋势及悬崖壁上被压坏树枝及凌乱的滚石,可以猜测站在那里的人是一脚踩空,掉落悬崖。
将探查到的情况报告给主子,黑衣奸细明显松了一口气道:“看样子,那人已经掉下去摔死了,也好,省得脏了主子的手。”
披风男子没有开口,而是自己走上前去,将悬崖边上细细检查了一番,才开口道:“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没有见到尸体,就不能下定论,我会亲自下去看看。时辰不早了,你先回去,注意一下梁营中有没有无缘无故少了个人,或是有可疑之处,我怀疑那人是梁营中的人,这次的计划,不容有失。”
“是,请主子放心,属下定调查清楚,如期完成任务。”黑衣奸细虽是这般说着,心里却有些不以为然,那人若是营中的人,方才早跑回营地了,还会慌不择路地跑到悬崖边上?
心中这般想着,原先的担忧便已不放在心上,话一说完,足下轻踏,瞬间消失在漆黑的夜空下。
淡淡的月色之下,披风男子在悬崖边上站了一会,才转身寻着路往悬崖底下而去,半响,又重新出现在悬崖上,犀利阴森的目光锐利地扫视了一周,确定真的没有人,这才真正离开。
差不多过了半个时辰,在另一边悬崖的边缘,往外凸出一块巨大的山石上,一只白皙的手从山石下一寸寸地扒上来,阴风瑟瑟,幸好没人见到,否则非得当场吓尿了不可。
“呼,呼,呼…”粗喘了好几口气,阿墨双臂攀在山石上,恢复了点气力后,再轻喝了一声,一股作气,双臂用力一撑,整个人翻到岩石上。
“啊,呼,啊,呼…”整个人呈大字形瘫倒地巨大的山石上,一副有气出没气进的样子,阿墨张着嘴不断地粗喘着气,胸口一起一伏,像鼓风箱一般。
澄澈如泉的双眸映着如泼墨般的夜空,今晚月淡星稀,月亮掩于云层之后,只羞涩地露出一丝月光,稀疏的星辰点缀在黑幕上,另有一种别致的韵味。
“嘿,幸好我聪明,攀躲在山石下,才把那两个家伙给骗过去。”抹了抹满是汗水的脸庞,阿墨庆幸地咧嘴笑自语。
当真好险,为了不让他们知道她是来自军营的,她半道上转变方向,却慌不择路地跑到悬崖绝境上来,当时,她因为跑得急,到了悬崖边缘差点一个刹不住脚掉下去,那块塌下去的土石块是她为了定住脚步用力给跺塌的。
猛拍着胸脯,她往深不见底的悬崖底下望下去,真的当场差点吓尿了。
前有悬崖挡路,后有追兵追杀,悬崖上空荡荡的,一览无余,想躲也无处可躲。
怎么办呢?怎么办呢?
跳下悬崖?
花奶奶给她讲的故事里,那些个主角倒是几乎都跳过悬崖,不仅没有死去,反而不是有奇遇就是有艳遇,从此美人相伴左右,一路高唱凯歌,霸气侧漏。
鬼扯!
她要是真相信那些扯蛋的故事,也跟着跳下去,那她就真成了花奶奶口中的脑残了,她既不是什么主角,也不想当霸主,更不稀罕所谓的极品美男,真要跳下去,那只能成为白骨一堆而已,还是面目全非的碎骨。
目光一转,让她看到了另一边悬崖往外凸出的一块山石,跑过去一看,眼珠子灵动地转动了几圈,澄澈的墨瞳泛现一抹狠决。
为了掩人耳目,骗过那两人,她搬着一块大石头顺着被她踩塌的地方推了下去,造成是她滚落的假像,然后从那块外凸的山石爬下去,藏在山石下面,双手攀住山石下边一小块凸出的石壁,双脚无力着点,整个人荡漾地悬挂着。
整整坚持了快一时辰,差点就撑不下去了,而撑不住的后果,就真的得下去找奇遇了。
“该死的,那个披风男太谨慎了,还杀了个回马枪。”深深要呼出口气,阿墨对着天空,狠狠地把披风男子咒骂个狗血淋头。
稍顷,气息渐渐平息,阿墨看着渐渐西沉的残月,翻身而起,朝着军营的方向快步跑去。
“去哪了?”刚一到达军营,正想偷偷摸摸地混进去时,一道带着压抑怒气的声音突兀地响了起来。
“啊…唔。”刚死里逃生回来,显然有些惊弓之鸟的阿墨被吓得尖叫起来,声音刚一发出来,一只大手掌就捂上她的嘴巴。
“你想找死吗?偷跑出军营,还想大声尖叫让全军营的人都知道?”捂着她嘴巴的那人压低声音,在她的耳朵恶狠狠地说道,那咬牙切齿的语气让阿墨感觉,他随时会咬破她的咽喉,喝她的血,一丝丝毛骨悚然的冷意蹿上背脊。
为了小命着想,阿墨猛地摇着头颅,借着微弱的月光,看清了捂着她嘴巴的人就是她心中的恶魔——刘云轩。
该死的,怎么会是被他抓到?这回惨了,小命就算能保住,也得脱层皮。
哭丧着脸,阿墨低垂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双手捏着衣角。
看到阿墨这副认错态度良好,可怜兮兮的模样,刘云轩眼中掠过抹无奈,脸上的怒气消散了些,开口的语气还是很不善:“说,偷跑出军营做什么?”
几日的相处,阿墨对于刘云轩的脾性也摸到了几分,听得出他的语气已经放软了,长长的睫毛下掩盖的黑眸闪过一缕得逞的笑意,抬起头,扁着嘴,怯生生道:“我,我吃坏东西,拉了大半夜,肚子饿得不行,所以到后边山上想打着野兔野鸡什么,打打牙祭。”
嘎嘎嘎…
刘云轩感觉自己的头顶有一群乌鸦飞过,低头看着眼前这个浑身粘着泥土,头顶几片树叶的狼狈家伙,然后目光落在她空空如也的手上,僵硬地扯了扯嘴角:“猎物呢?”
“太晚了,野兔野鸡都回窝睡觉了,没打着。”光棍地摊了摊手,阿墨实在是佩服死自己了,居然灵光一闪就想出这么个理由来,非常完美在解释了自己狼狈的原因。
这家伙绝对是他的克星,每次跟她说话,他都觉得自己有一天绝对会被她气得早生华发。
刘云轩俊俏的脸上抽搐着,几次张了张嘴,最后张嘴吐出一句不经大脑的话:“走,今晚教你打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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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虚幻人生
月落星稀,几点繁星点缀着星空,西坠的月光散发出柔和的光芒,这样的夜晚,总不免让人生出几分伤春悲秋的惆怅来。
阿墨坐在篝火旁,靠着身后的树干,仰望着天空,对着点点星辰发起了呆。
自从离开了花家村,她平静的人生就从此一去不复返,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几次死里逃生,单就今晚,她多少次跟阎罗王擦身而过,到现在,她表面没事,其实里面还受着点内伤呢!
花爷爷曾说过,人在死亡的威胁下,会在瞬间回忆起自己的一生。
生死之际,她想了什么?
她想起了她小的时候,力气比平常小孩大得多,村里的小孩都打不过她,在她的淫威之下拜她做老大,那时她可威风了,带着一帮小弟称王称霸,最喜欢玩的竟是打仗的游戏,而她是立于不败之地的大元帅。
难道是上天注定了,她这辈子总得来军营混一遭,可惜,是个小兵卒,而不是威风凛凛的大元帅。
“阿墨,你是个天生的将帅之才。”软软的稚声一板一眼地在耳边响起,小时候的花笙棠曾经这般笃定地对她说过,当时他的眼中闪烁着她看不懂的异样神采。
摇头失笑,她想什么呢!自己不过就是一个女扮男装,头顶随时悬着一把利剑的乡下村姑,居然当想大元帅,真是昏了头了。
花笙棠从小就老成,小小年经总跟个大人似的,而且他很聪明,从小就懂得读书写字,采药晒药,村里的大人小孩都喜欢他,可是他不爱理人,反而喜欢跟在她屁股后面,有她在的地方,就总有他。
说道她的青梅竹马是杨钧,其实现在想来,花笙棠也是她的青梅竹马,只是,他成了她的习惯,于是她习惯地把他给忽略了。
今夜,她特别地想念他,想着如果他在身边该有多好。
然后她又想记了花笙棠的爷爷奶奶,花无缺爷爷和花非花奶奶,他们是村里最有学问最有本事的人,也最疼她了,花爷爷教她为人处世的道理,教她如何巧妙地运用天生的蛮力,教她很多奇怪又用不到的本事;花奶奶最好玩了,她会给她讲很多奇奇怪怪故事,教她玩各种好玩又神奇的游戏,可惜几年前,他们说是出去云游去了,就再也没有回来了。
她短短十五年的人生,过得其实很快乐,真的很快乐,除了杨钧和王雪儿那件糟心事,她可以说是在幸福中长大的,所以她没心没肺,她大咧大咧,不像现在,表面再表现得如何无知天真,也掩盖不了内心的深沉。
“幸福?真的幸福吗?为什么心里莫名地空虚?”
阿墨在心底自问着,十五年的人生回顾,幸福得让她觉得很不真实,似乎这不该是她的人生,而在军营中,在死亡场上,她虽不愿承认,但却感觉很真实,真实到她觉得她的人生就该是这样的——惊涛骇浪,血腥杀伐!
嘴角无意识地勾起,噙着抹冰冷残酷,阿墨不知道,此刻,她整个人的气质发现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漠然,冷冽,杀意凛然!
‘咔嚓,是地面枯枝被踩断的声音。
阿墨似被惊到,转过头,嘴角的勾起的弧度平缓了下来,澄澈的墨眸透着迷茫,这一转头间,她又是那个单纯无害,干净率直的阿墨。
全然不同的气质在一个人身上完美地转换着,就好像前后根本就是两人一般。
刘云轩提着两只野鸡走了过来,一眼便看见倚坐在火篝旁的阿墨。
月华倾洒在她的身上,给她渡上一层神秘光晕,整个人看起来虚幻飘渺,好似随时要消失一般。
这个认知,让提刘云轩不觉心中一紧,脚下不受控制地加快步伐。
“哇,刘将军神勇威武。”阿墨晶亮的双眸蹿起两团小火苗,轰地一声散开,缀成点点星辰,迷醉人眼。
“收起你的口水,恶心死了。”刘云轩微撇开眼,一脸嫌恶道,只是那撇开的眼里流露出几许欢喜之色。
坐在火篝的另一边,刘云轩俐落地处理着那两只可怜的野鸡,阿墨束手看着,眼里闪动的奇异的光芒,透着几许新奇与急切。
“看你这贪吃的嘴脸,方才说带你一起去打猎,偏还装累偷懒不肯动,听过一句话没有,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意思是站在水边想得到鱼,不如回家去结网…”
刘云轩这位名闻天下的北雍十大将军之‘银枪儒将’,在天下人的眼中,他文武双全,少年成名,俊逸儒雅,逢人三分笑意,绝对当得了‘儒将’二字,但是跟他交情好的人都知道,这家伙有些话唠,若是碰上他心情好的话,说上老半天他都不带停顿的。
阿墨跟他才相识不过几天,而且一个是将军,一个是底下的士卒,应当很难平等地交集在一起。
但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就是那般地奇妙,或许是第一次见面时的‘投怀送抱’,两人从军营里再次见面,就莫名地相处得很自然,好似多年相熟的朋友,刘云轩的话唠本性就暴露无疑。
连续被折磨了好几个晚上,阿墨依然表示她受了不了,还以为好不容易清静了一晚,结果仍然躲不过魔音穿耳,天啊,她还受着伤呢!
好不容易等刘云轩将两只野鸡都烤得金黄香嫩,阿墨迫不及待地伸手将插着根木枝的野鸡拿过来,顾不得烫手就撕下一只鸡腿。
“哎哎,烫烫…啊…叹色了(烫死了)!”刘云轩猛蹦跳起来,吐掉被强塞在嘴里的鸡腿,边吐着舌头,边用手搧着,直到觉得好些才黑着脸坐下,对着欢快地啃着鸡腿的某个没良心的家伙,恶狠狠道:“混蛋,你谋杀啊!”
“看在你辛苦打来野鸡的份上,我把第一条大鸡腿给你,你不领情就算了,居然还诬陷我谋杀,哎,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了!”
终于耳朵清静了,阿墨心情愉快边啃着鸡腿边朝着刘云朝翻白眼,那声‘哎’叹得一点诚意都没有。
被她明晃晃的无耻给噎住,刘云轩哼了两声,拿过另一只野鸡也跟着啃了起来,将所有的气闷都发泄在那只可怜的野鸡上。
“嗝…”
“嗝…”
两人同时扔掉手中的一块残骨,打了个饱嗝,满足的神情如出一辙。
相视一眼,两人会意地笑了起来,心灵在此刻似又拉近了不少,淡淡的月光将两人的身影拉得老长,从某一角度看,似是重叠在一起。
第十九章 特殊癖好
时间缓慢流逝,夜空里的点点缀星随着云层移动,时明时淡,远处的夜空一缕光明若隐若现。
吃饱喝足后阿墨和刘云轩围坐在火篝边,爽朗的笑声不时在山间回荡。
阿墨拿着根木枝边戳火堆,无语地瞥了仰头大笑的刘云轩一眼,她说了什么好笑的话吗?瞧把这家伙给乐得,脸都抽筋了,今晚他的心情似乎很好。
“刘将军,听说你是北雍王府的将军?”抬头看了眼隐露晨光的夜空,阿墨张了张嘴,终是把憋了一晚上的问题问出口。
“是啊!”对于这个天下皆知的白痴问题,心情愉快的刘云轩还是爽快地回答。
“那你能跟我讲讲北雍王府吗?听说北雍王府十大将军很厉害耶,除了你,其他的九个将军也是驻守在北境吗?…”睁着双澄澈明亮的大眼睛,阿墨好奇地看着刘云轩问道。
闻言,刘云轩脸上笑意微敛,看着阿墨的目光微微眯起。
皇帝最是忌惮北雍,最大的原因就是北雍有名闻天下的十大将军,军事实力隐隐压过朝廷,已经严重威胁皇权,尤其随时皇帝的年岁越来越大,近两年针对北雍的动作越来越激烈明显。
今年春季,汉元国突而大举入侵大梁疆土,有汉元战神之称的烈王亲自带兵,三十万大军直指北境,势如破竹,连下三城,边境告急,皇帝一道圣旨下到北雍王府,命北雍王派兵援助。
他奉命领军前来,配合单大将军将汉元军队打退,夺回襄武城,却也难再进一步,烈王的战神之名绝无虚名,双方就此相峙下来,互相试探性地打了几个小战役,却都没有再发生大规模的战争。
朝廷已经来了几次旨意,明着是问罪单大将军,其实谁都知道,是在暗责他阳奉阴违,作战不力,怀疑他奉北雍王之命,在暗施什么阴谋。
这事在军营中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除了单大将军,其他的将军都明里暗里地排斥他,不,如今已不是在暗里,而是明明白白地将他排斥在外,甚至处处制约他,就连单大将军也迫于压力将他安排在后方,重要的军事部署丝毫不让他参与。
军营内所有将士都知道,刘云轩将军跟其他将军不合。
阿墨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像两片黑色的小刷子,轻轻扇动着,异常澄澈清亮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仿若在那阴暗灰沉的天际突升起两颗光辉灼人的星辰,散发着眩目的清光,干净无邪。
看着这样的一双眼睛,刘云轩暗自噗笑了一声,他怎么会怀疑阿墨呢?
脸上重新扬起笑意,刘云轩眼里带着狭促,不答反问道:“你好像说过你来自岐州平阳县的吧?”
“是啊。”阿墨不明所以。
“那你不会不知道岐州也是北雍的属地吧?”意思就是,你也算是来自北雍,居然不知道北雍王府?
“不知道。”阿墨答得理所当然。
刘云轩噎住,好吧,他刚刚是脑袋被门夹了才会怀疑她,这家伙到底是在哪个山旮旯里出来的?
“真是被你打败了。”无奈地叹了口气,刘云轩想了想,低声说了起来:“北雍王是先帝第五子,封地北雍,与当今皇帝是异母兄弟,生有两子一女…”
他的声音很好听,尤其是他在缓缓低诉的时候,犹如潺潺流泉,让人听着身心惬意和愉悦,如有层斑驳的绿意流淌过心间,注入一汪清涟之水,轻盈盈,暖哄哄的。
阿墨专心听着,同时心思快速地转动着,在北境的北雍将军只有刘云轩,那么那两个人说的要利用皇帝忌惮北雍王实施的阴谋,就极有可能是要在刘云轩身上做文章了。
那个计划到底是什么?
脑中思索着,阿墨的眉峰微微拢起,清俊的小脸一派严肃之色。
转眼间,已入深夜,秋风瑟瑟,清晨的冷风有些刺骨,干燥的寒风穿过铠甲直渗进去,透骨的凉意。
军营里,宽阔的平地上,数千将士持着铁戟在挥舞操练,喝喊声惊动九宵,气势磅礴。
阿墨提着一大桶杂米粥从操练场边走过,漆黑清澈的双眸映着这幅热血的画面,眼底滚动着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兴奋与激动。
‘砰!哐!’
只顾着看士兵操练的阿墨迎面撞上一堵铁墙,手中提着的一桶杂米粥哐地被撞得洒出了些。
‘啪!’
一记重重的耳光打在她清俊白皙的脸上,眼前冒起了金星,阿墨一手捂着脸,有些迷糊着看着眼前阴袅着一张的中年男子。
“贱卒,走路没长眼睛啊!”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响了起来,同时,一只脚无情地朝她踹了过来。
清明过来的阿墨脚步微移,灵活转开身子,轻巧地躲开那一脚,半膝跪下,行了个军礼道:“参见将军。”
阿墨的身法很是巧妙,在别人看来,她是被吓得后退一步,恰巧躲开那一脚而已。
其实在她看清眼前的男人身着将军铠甲,战袍下摆粘着粘稠的粥时,便意识到自己闯祸了,要不然在看到他一脚踹过来时,她一定也跟着一脚飞过去,而不会是不着痕迹地躲开。
低垂而下的视线中,一双革靴向她走近一步,带来自上而下的压迫力。阿墨感到一道火辣辣的视线落在她的脖颈上,使那一小片露出来的肌肤泛起了点点疙瘩。
“抬起头来。”冷冷的声音带着不可抗拒的命令。
如果可以,阿墨真不想抬头,可是不能,以下犯上,不遵上意,是犯军规的。
她恨军规!
不情不愿地抬起头,霎时,阿墨全身的肌肤都泛起了疙瘩,因为她看到一双极其淫亵的眼睛,那人还煞有滋味地舔了下嘴唇,探身就朝她摸来,嘴里还不干不净地淫笑道:“哟,你小子长得还真够嫩的,以前怎么没见过。”
阿墨脖子一缩,避开那只咸猪手,抿紧嘴角,她之前听说过,军营里某些人有特殊癖好,不过她一直没见过,在她身边的人都挺正常的,这个将军模样的人不会就是那些有特殊癖好的人吧?
“嘿。”见阿墨躲开,那名将军没有生气,只是嘿嘿笑了两声,再次朝她探手,这次是朝着她脖颈而去,而且速度极快,不给她躲开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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