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周五的下午,我们都有活动。”宋邓恩并没介意她的表情,笑道:“这里有很多我们以前认识的朋友,还有很多新成员。”
“我…”傅欢颜想要拒绝,“我恐怕没时间。”
“等你有时间过来。”宋邓恩并没勉强,“颜,你应该多和大家交流,不能只把自己关在你自己的圈子里。”
傅欢颜说不出话来。
“拿着。”宋邓恩塞进她的手里,转身准备上楼,“我们等你。”
来不及多说什么,宋邓恩已经跑上楼。傅欢颜没办法,只能把那张卡塞进包里。等她走出展览馆,头顶的阳光暖融融照在身上很舒服。
骑车回到画室,傅欢颜进门倒在沙发里,整个人都有些发蔫。直到肚子饿的咕噜噜叫,她才回过神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那条没有编辑完的短信还在草稿箱。
算了吧。
傅欢颜把短信删除,拿出那张红色卡片端详半天,转手把它塞进包里。起身走进厨房,她翻出一盒泡面,撕开包装调料袋,用最简单的方法填饱肚子。
整个下午,傅欢颜都坐在画板前,眼前重复出现的都是那副蓝色背影。明明是她自己的背影,是她喜爱的颜色,可她却画不出那种感觉。
傅欢颜放下画笔,走到墙边翻出那个木箱,打开后拿起那支最下面的画笔。
这支笔的笔杆上刻着宋邓恩的名字,傅欢颜曾经用了很久,可自从那年她把笔丢进木箱里后,再也没有拿出来过。
蹲在木箱前,傅欢颜握着笔想事情,并没听到画室外的汽车声。项北提早过来,手里提着香气四溢的食物。
到底是食物的香气吸引人,傅欢颜快速把木箱盖好,蹦蹦跳跳跑过去,“你怎么知道我饿了?买的什么?”
项北躲开她伸来的手,“先去洗手。”
傅欢颜不情不愿转去洗手,项北提着袋子往厨房走,眼角余光瞥见墙边那个木箱打开的缝隙,目光瞬间沉下去。
午饭没吃好,晚饭项北肯定要给她补上。傅欢颜从来不担心这些问题,她知道跟着项北不会挨饿,也不会受冻。因为他总能把她照顾的很好。
傅欢颜坐在床边吃核桃,前几天有人送来的今年新核桃,项北全都留给她。皮薄到只要她用力一捏都能捏开。
项北洗澡出来,看到傅欢颜捧着核桃吃的像只松鼠,不禁笑道:“有那么好吃吗?”
“你尝尝。”傅欢颜剥开半个完整的核桃仁,塞进项北的嘴里,“好吃吧?”
项北不喜欢吃零食,不过核桃仁是她剥的,他也就扬起笑,“好吃。”
“多吃核桃补脑哦。”傅欢颜两条小白腿晃来晃去,卧室里暖气开的很足,她不怕冷,穿的也少。
项北擦干头发,翻身坐在她的身边,伸手把人揽进怀里。他掌心贴上她的小腿,不满的皱眉,“冷不冷?”
“不冷。”傅欢颜摇头,欢快的剥着手里的核桃。
这个核桃真的很好吃,又香又好剥皮。傅欢颜撅着嘴,命令道:“过年时你多给我点核桃,良良也喜欢吃零食。”
“好。”项北眯起眼睛,她那白花花的两条小腿在他面前晃荡,把他一颗心都搅乱了。
“今天心情很好?”项北薄唇贴在她的颈间,问她。
傅欢颜咀嚼的动作顿了顿,“还凑合。”
虽然只是短暂的停顿,但项北还是能感觉出来。他好看的眉眼沉了沉,转而道:“我后天要出差。”
“哦,”傅欢颜应了声,又挑出一个大个的核桃捏开,“要去几天?”
“周末才能回来吧。”
“周末?”
傅欢颜蹙眉,“我们不是要出海吗?”
男人耸耸肩,无奈道:“这周不行了。”
傅欢颜扫兴的撅起嘴,从他腿上挪下来,“跟谁出差?”
难得她会关心项北跟谁出差,男人薄唇勾了勾,道:“你们家傅老四。”
好吧,看在他跟傅老四一起出门的份上,她就暂且原谅他吧。
项北忽然伸手将她压住,傅欢颜蹙眉叫道:“我的核桃还没吃完呢…”
男人厉目,不悦道:“我还没核桃重要?”
“呃?”傅欢颜看到他危险的眼神,含糊道:“你比核桃重要。”
项北刚要扬唇,想想又觉得不对劲。他怎么沦落到跟核桃比了呢?
唇上落下的吻急迫,傅欢颜倒吸口气,能够感觉到项北隐约的怒气。这种时候她都不敢挣扎,改为柔情攻势。
傅欢颜尽量放松身体,主动伸手圈住他的脖子。这样的柔顺,果然换来项北的怜惜。他手上的力度渐渐软下来,但却同样箍住怀里的人。
“欢颜。”
男人俊逸的脸庞逼近,傅欢颜仰起头盯着他的眼睛,只觉得那里面幽暗漆黑,一眼望不到底,“不要做让我生气的事情。”
让他生气的事情?
傅欢颜倒吸口气,下意识躲开他的眼睛。项北伸出两指捏住她的下颚,黑眸绽放的神色锐利,“回答我,嗯?”
“我没有。”傅欢颜本能反驳。
项北盯着她的眼睛,心情逐渐平复。这些年傅欢颜都很乖,她眼里除了画画就是画画,可如今那个让她痴迷画画的男人回来了。
项北一直都知道,那个男人在她心中,是不一样的存在。
“乖!”项北低笑了声,眼底有纠结的情绪闪过。这些年他在傅欢颜身上用的阴谋诡计不算少,但他不能永远都这样,时隔多年,他真的很想看看,他在傅欢颜的心底,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地位?!
项北出差,傅欢颜突然觉得无聊起来。平时有他在,每天至少三通电话,总会追问她有没有按时吃饭。有时她正在画画,因为他的电话被打断不少灵感。不过电话沉默下来,她又觉得不习惯。
有人敲门,傅欢颜放下画笔跑过去,快递员放下一个很大的盒子,道:“请您签收。”
傅欢颜看到邮寄人的姓名,拿过笔签了字。等到快递员离开,她拆开包装,小心翼翼拿出那副名为‘欢颜’的画。
摆在画室中央的画板前,傅欢颜坐在对面椅子里专心欣赏。她抬起指尖,隔着浅浅的距离随着画中的线条抚摸。
画的真好!
傅欢颜挑了挑眉,她还无法画出这样的神韵,至少目前还不行。几乎大半天时间,她都在研究这幅画的用色着笔,只是看着看着,她想起那天宋邓恩在舞台上说的那番话,眼底的神色微微有些变化。
那年遇见宋邓恩,她大学还没毕业,很容易被宋邓恩身上那股艺术家的气息吸引。而事实证明,宋邓恩身上确实有令傅欢颜崇拜的东西,他对画画的那份才情,足以让傅欢颜折服。
曾经的她甚至想过,如果背着包随他走遍世界各地,那也是不错的选择。不过宋邓恩是个如风般的男人,他突然的不辞而别,也让傅欢颜苦寻过很久。
往事如昨,傅欢颜回想起以前的那段时光,心底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其实有个问题,直到今天她都没有问出口。当年宋邓恩的不辞而别,到底欠她一个理由。
清早起来,天气不怎么好。阴阴沉沉的天,似乎又在酝酿大雪。傅欢颜捧着热牛奶站在窗边,心想千万不要下雪啊,项北不在,她怕冷。
画板前那幅画亭亭玉立,傅欢颜回头见到那一抹蓝,目光动了动。她昨晚心血来潮把自己这些年的作品都拿出来,一幅幅看过去后,她竟然有些发慌。
她画的东西,从来都是她一个人欣赏。到底好还是不好呢?
家里没人懂,项北也不懂。傅欢颜咬着唇,瞥见桌上那张红色卡片,无声的叹了口气。也许宋邓恩说的对,她需要一个那样的圈子,需要有人给她专业的意见,在她迷茫的时候,给她指引一个方向。
自从跟项北好了后,傅欢颜基本都不在参与那个圈子的活动,她觉得自己封闭了,封闭在她自己的世界里,这样是不行的。
扫了眼时间,傅欢颜上楼换了衣服,把她需要的东西装进包里,骑车离开画室。虽然项北不喜欢她参与这类活动,但她可以慢慢跟他说,总能说服他的!
来到工作室,傅欢颜推门进去,里面早已人声鼎沸。两层小楼满满几十号人,其中有几张面孔是她认识的,有人喊道:“欢颜,你来了。”
那些朋友都是以前傅欢颜参加画社结实的,这几年她不怎么参与,大家见面的机会很少。她腼腆的笑了笑,与大家打招呼。
宋邓恩抱着东西从后面画室出来,看到傅欢颜站在门口,立刻笑道:“你来了。”
傅欢颜点点头,尽量保持着疏离的态度,不想让大家误会什么。
这些人都是画痴,跟傅欢颜一样钟爱画画,所以跟他们在一起,傅欢颜不会觉得是自己是异类,那种感觉很好。
短暂的相处后,大家都回归正题。每个人面前都有一个画板,傅欢颜没有准备,正在犯愁,宋邓恩搬过来什么,放在她的面前,“你先用我的。”
“…谢谢。”周围有人看过来,傅欢颜不想引起更多人的注意。
宋邓恩基本不怎么动笔,不停穿梭在人群中指导。傅欢颜握着笔,脑海中有些发空,一时间想不出应该画什么。
“你还喜欢向日葵吗?”
面前多了杯热茶,傅欢颜端起来吸吸鼻子,随口道:“喜欢啊。”
话落,她眼前一亮,眼前幻化出来的景色让她笑出声。傅欢颜抬起笔,瞥向身边的宋邓恩,却见他嘴角的弧度温柔如水。
大家聚在一起画画,傅欢颜很多年都没参与过了,这种感觉非常好,能让她浮躁的心沉淀下来。口袋里的手机不时振动,她皱眉滑开屏幕,接电话时不禁压低声音,“喂?”
“你在哪里?”
“我…”傅欢颜扫了眼周围,握着手机跑到窗边,“在画画。”
那边的声音沉了沉,很久项北才又开口,“是吗?”
傅欢颜有些紧张,敷衍道:“我正在画画,不跟你聊了,晚上给你电话。”
傅欢颜不等他回答,已经把电话挂断。她快速跑回自己的椅子里,重新又拿起画笔,继续没完的作品。
后面的两个小时里,傅欢颜没有喝过一口水,也没挪动过地方。她心无旁骛的坐在椅子里,一气呵成完成她的作品。
“很不错啊!”
周围有议论声,傅欢颜这才意识到,不知道何时开始大家都站到她的身边,对她的画窃窃私语。她并不讨厌这样的气氛,甚至迫切的想要大家给她一些意见。
“用色应该再大胆些。”有人开口,傅欢颜自己又看看,觉得很有道理。
宋邓恩始终站在她的身边,眼见她完成的作品,薄唇不禁勾了勾,“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风格,欢颜的画风与你们不同。”
前辈开口,那些人自然收声。傅欢颜挑眉盯着他,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有进步。”宋邓恩给出的意见很中肯,傅欢颜虚心的点点头。
众人散去时,天已经黑下来。宋邓恩开车把傅欢颜送回来,他打开车门把她的脚踏车搬下来。傅欢颜怀里抱着画,开心的道谢,“谢谢送我回来。”
“顺路。”宋邓恩语气温和。
这条路没什么行人,傅欢颜抱着画站在路边,眼睛盯着脚尖,道:“那幅画,你真的决定送给我?”
“那本来就是你的东西。”宋邓恩双手环胸,眼神温柔。
如果继续推辞下去,似乎显得矫情。而且严格说起来,那幅画确实与她有关。用了她的名字,还有她的背影,她收下画也没什么不妥。
“那好吧。”傅欢颜坦然接受。
宋邓恩想帮她把撒开的围巾围好,傅欢颜下意识往后躲开,男人伸出手的双手有些尴尬的收回来,“进去吧,外面很冷。”
气氛瞬间变的尴尬,傅欢颜讨厌这种感觉,点点头就要进去。
“下周见。”
宋邓恩抿起唇,傅欢颜抱着画愣了愣,随后对他摆摆手,“好的。”
眼见他的车子开走,她才抱着画走向大门。不过她的手刚刚触上门,却发现门锁是开着的。
有人?
傅欢颜抱着画,含笑推开门。有她画室钥匙的就那么几个人,这个时间过来的,她应该猜到是谁。
“你怎么提前回来?”傅欢颜欢喜的跑进去,却见项北坐在画板前的椅子里,手中端着酒杯,目光很冷。
“画的不错。”
糟糕,忘记把画收起来!傅欢颜暗暗咬牙,有种不好的预感。
“出去了?”项北语气明显不对劲,傅欢颜咬着唇,解释道:“那个…”
她忽然不知道要如何解释,会不会越描越黑?!
男人仰头灌掉杯中的酒,放下酒杯朝她走来,“见到初恋情人的感觉怎么样?”
初恋情人?!
傅欢颜顿时沉下脸,“项北,你别胡说!”
“我说的不对吗?”男人阴沉着脸,语气变的尖刻,“当初如果不是他突然消失,你今天能站在我面前吗?”
“你什么意思啊?!”傅欢颜立刻炸毛。这混蛋是跟她翻旧账吗?可他凭什么翻旧账啊,她认识宋邓恩的时候,还不认识他项北呢!
项北俊脸阴霾,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你答应过我什么?”
傅欢颜眨了眨眼,想起那晚他说的话,脸色不禁变了变,“项北,我只是去参加画社,那里面有很多人的。”
此时跟项北说这些话,他完全都听不进去。尤其画板前摆着的那幅画,更是让他火冒三丈。只要不是傻子的都能看出来,宋邓恩画这幅画存着什么样的心思!
“如果我不让你去呢?”男人反问,傅欢颜瞬间皱眉,“为什么?”
“因为我不喜欢。”
“可我喜欢啊。”傅欢颜气哼哼丢开怀里的画,怒声道:“你能不能不要发疯!”
“发疯?”
项北黑眸轻眯,眼底闪过的神色罩上一层寒意。傅欢颜瞬间意识到不好,她想要阻止,却比不上他的动作快。
项北抬起手,画板前摆着的那副画,被狠狠砸在地上。傅欢颜双眸一阵收缩,脸色煞白的尖叫道:“我的画!”
今天是平安夜,亲们有木有吃苹果捏?!明天是圣诞节,汐祝大家平安夜快乐!圣诞节快乐!
娇妻难养之老公太霸道 12 大打出手
傅欢颜只觉得好大一声响,她面前那幅画垂直坠落在地。画框的边角当时就被摔裂,连带着整幅画的边角也撕裂。
“我的画!”
傅欢颜脸色发白的尖叫,项北眼见那幅画落地,神情也沉下来。脾气上来他控制不住,原本他并不想对那幅画怎么样的,可他总需要一个发泄的对象!
傅欢颜一个箭步迈步过去,蹲在地上把画捧起来。木制相框碎裂后会有尖刺,项北眼疾手快去拉她的手,生怕她被尖刺扎伤。
“别碰我!”
项北被她满眼的怒气,以及她眼底的冷色怔住。那眼神好像他是十恶不赦的人,好像他犯下什么滔天罪行!不过就是一幅画,而且这幅画还是宋邓恩送给她的!
心底刚消散的怒火再度飙升起来,项北伸出的五指一根根收紧,俊脸紧绷的弧度凛冽。
轻轻捧起散架的画框,傅欢颜看到右角撕裂的画幅,顿时急得皱眉。这可怎么办啊?人家得奖的画被弄坏了,以后要怎么还给他?!
“你紧张那幅画?”项北盯着她差点掉眼泪的表情,额头的青筋凸起。
傅欢颜被他气的一个劲发抖,哪里顾得上跟他解释,满脑子想的都是这画要是坏了,她怎么跟人家宋邓恩交代?
傅欢颜抱着画站起身,项北抿唇挡在她的身前,声音沉下来,“去哪?”
他的眼神透着寒意,傅欢颜看得更气,凭什么他还生气?明明是他不对,摔坏了她的画,还在这里理直气壮发脾气?!
傅欢颜冷着脸开口,仰头瞪着项北的眼神看不出任何起伏,道:“我不想跟你说话,请你马上离开!”
她双手紧紧圈住那副破碎的画,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给他。项北忽然勾起唇,那双深邃的眸子里噙着令傅欢颜心寒的笑,蓦然转身走远。
画室外想起汽车发动的声音,傅欢颜抱着画站在原地,眼眶渐渐发红。这个混蛋,真就这样走了啊,混蛋混蛋混蛋!
须臾,傅欢颜套上一件外套,小心翼翼抱着破损的画走出画室。这个时间段不好拦车,她吃力的抱着画走到路口,总算坐上一辆出租车。
坐车来到市中心,傅欢颜知道一家店铺手艺不错,特别抱着画赶去。她把画放在桌上,紧张的问:“师傅,您看看怎么办?”
老师傅摘掉花镜,站在桌边仔细端详半天,随后摇摇头,“这个不好修。”
“啊?”傅欢颜炸毛,“请您给想想办法,一定要修好。”
老师傅拿起撕裂的画角看了看,还是摇头,“傅小姐,你总是光顾我才跟你说实话,这画破损成这个样子,你去哪里都不可能修好。”
不可能修好。傅欢颜被这几个字打击的心都凉透,秀气的眉头紧锁。
转悠好半天,那位老师傅也想了不少办法,最后看她真想把画修好,他总算勉强把画留下来,“你明天过来吧,我尽量帮你修。”
“谢谢师傅。”傅欢颜连声道谢,总算还有一丝希望。
走在寒风凄凉的街道,傅欢颜双手不自觉环抱住肩膀。她低头走了很久很久,直到双腿发酸才停下脚步。
用力吸吸发红的鼻尖,傅欢颜伸手拦了辆出租车,打车回到傅家大宅。今晚她不想回画室,需要找个人聊天喝酒。
回到家,傅欢颜沉着脸进门,谁也不搭理,直接拉起沐良上楼。尤储秀好不容易看到女儿归家,可见到她的那副表情又把满肚子疑问咽回去。
这孩子脸色不对劲,肯定心情不好。
拉着沐良回到二楼画室,傅欢颜关上门,打开背包掏出几罐啤酒,挑眉问她:“能喝酒吗?”
“可以。”沐良坐在她身边,撕开拉环。
眼见她如此爽快,傅欢颜也不再多说,她抬手同沐良碰了碰啤酒罐,仰头咕咚咕咚往喉咙里咽。
沐良蹙眉,她这么个喝法,明显心情不好发泄。
酒倒是喝了不少,可傅欢颜始终没开口。沐良撇撇嘴,试探着问她:“因为项北?”
握着啤酒罐的五指紧了紧,傅欢颜摇头,又灌了口酒,“你有初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