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潜质。”宋邓恩沉声道。
傅欢颜似乎不信,眼神怀疑,“真的?”
“嗯,”宋邓恩点头,内敛的黑眸看向傅欢颜,直言不讳,“颜,你的画里有种超越所有人的东西。”
窗外的行人匆匆,宋邓恩捧着马克杯,薄唇微勾,“执着。”
这话倒也不假,傅欢颜对于画画一直执着坚持。那么多年过去,因为画画她跟家里父母闹过,跟项北也吵过,最后大家都不得不妥协给她!
“可惜没人能看懂。”傅欢颜叹了口气,神色失落。
宋邓恩双手垂放在桌前,小指戴着的那抹尾戒熠熠生辉,“我能懂。”
闻言,傅欢颜抬头看向他,却在他炙热的目光中很快低头。她手指轻叩在一起,心底某处蓦然闪过什么。
喝过咖啡,宋邓恩把傅欢颜送回画室外,他双手插兜站在车前,主动邀约道:“周一我有场讲座,你有兴趣吗?”
“讲座?”
“是的。”
宋邓恩打开车门,从后座拿出一份精致的宣传画给她,道:“主要是说说我些年的心路历程,还有一些我的作品也会展览出来。”
“这样啊。”傅欢颜打开宣传画册,有些心动,“如果有时间,我会去。”
她没有明确的答应,宋邓恩也没勉强。他温和的笑笑,又从后座拿出一盒水彩颜料,塞到傅欢颜的手里,“抱歉,今天耽误了你的时间。”
“不用,”傅欢颜推辞,“我自己去买就好。”
宋邓恩按住她的手背,神情黯然,“只是一盒水彩而已。”
望着他眼底的尴尬,傅欢颜撇撇嘴,最终收回手,把水彩握在手里,“谢谢。”
她红着脸低头的模样如旧,宋邓恩怔了怔,内敛的眸子里有光闪过。他拉开车门前,忍不住又回过头,“颜,我希望周一能见到你。”
前方的车子远去,傅欢颜鼓着腮帮子收回目光,将手里那盒水彩颜料连同宣传画册一同塞进包里。走进画室大门,她急忙拿出手机回拨电话。
“喂!”傅欢颜握着手机,转身坐在画板前,道:“对不起啊,我刚刚出去买东西,没有听到你的电话。因为临时要赶一幅画,不能跟你一起吃饭了。”
那边男人的笑声依旧温柔,“没关系,我正好也要去开会。”
“好啊,”傅欢颜松了口气,“那晚上你过来吧,我给你做饭吃。”
挂断电话,傅欢颜一溜烟跑进厨房,拉开冰箱查看食材。火腿、青菜,鸡蛋都有,那她晚上需要的食材全都满足,OK!
随手从冰箱里拿出一块蛋糕,傅欢颜咬着蛋糕倒了杯水,重新走到画板前。剩下的时间她可以专心画画,她要早点画完,晚上还要做饭呢!
画室外的树下,项北坐在车后座,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握紧,那个白色纸袋在他手中慢慢被捏变形。在餐厅等不到傅欢颜,她又不接电话,他基本就猜到这丫头肯定又是来了灵感,忙着画画出不了门。
餐厅的金枪鱼三明治特别好吃,项北自己也没吃午饭,打包两份三明治让司机把车开到画室,打算跟她吃完午饭,他下午再去开会。可他刚到画室就看到傅欢颜站在宋邓恩的车前,两人明显是从某处一起回来的。
这个男人消失很多年,项北从没掉以轻心过。不过百密总有一疏,他不可能每次都阻止,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整个下午灵感还不错,傅欢颜基本完成一副作品,不过就差最后的润色。窗外的天色逐渐黑下来,她拿起边上的白布蒙住未完成的作品,美滋滋站起来活动腰腿。
傅欢颜有个毛病,她没画完的画,不愿意给任何人看。
抬起腕表看了看时间,项北应该就快到了。傅欢颜无比勤劳的走进厨房,站在对她来说很陌生的厨台前,拿出青菜开始清洗。
今晚做什么呢?
傅欢颜努力搜寻她会做的菜,想了半天还是只有两样,青菜汤,炒米饭。好吧,不要嫌弃她的厨艺,她觉得自己能把东西煮熟,已经很棒啦!
动作麻利的洗好蔬菜,傅欢颜切好备用,打开冰箱拿出昨晚的米饭,准备今晚的大餐。看吧看吧,其实她厨艺很好的,知道现蒸的米饭用作炒米饭不好吃,所以她昨晚早有准备。
先把米饭弄散,傅欢颜又切好火腿。考虑到项北这个食肉男人,她又加了一根火腿,还有鸡蛋也多加两个。男人要吃的比较有营养吧,而且他还那么忙,那么辛苦。前几天他们一起称体重,她倒是一斤没瘦,可项北瘦了两公斤呢!
厨房里响起刺啦声时,画室的门被人推开。傅欢颜带着围裙站在厨台前,直到她被人伸手拥入怀里,耳边热热的,“好香啊。”
“回来了。”傅欢颜回过头,踮起脚尖在他嘴角亲了下,“快去洗手,马上吃饭。”
项北眯起眼睛,手指划开傅欢颜垂在颈窝的头发,薄唇落在她的后颈。
傅欢颜缩着脖子躲她,眼见锅里的炒饭就要糊底,她怒声道:“不许闹了,要不然晚饭没得吃!”
这种恐吓很有威慑力,项北意犹未尽的收回手,乖乖转身走出厨房去洗手。为了他好不容易盼到的晚饭大餐,还是先规矩点吧!
茶几上丢着一个背包,打开的拉链外翻着盒水彩。项北脚步顿了顿,锐利的眸子盯着水彩颜料盒子下面的那张宣传画。
宣传画册的左上角,Dunn的签名飞舞。项北薄唇瞬间沉下来,眼底的笑容逐渐消退。
晚饭准时端上桌,傅欢颜用很大的一只碗,盛了满满一碗蛋炒饭放在项北面前。末了又给他一碗蔬菜汤。
“吃吧。”傅欢颜拍拍手,成就感十足。
项北撇撇他面前的饭碗,哭笑不得,“这些都是给我吃的?”
“不够吗?”傅欢颜咬着筷子,有些舍不得的把她自己那碗炒饭推出来,“不够你吃我的,我不算太饿。”
她那副样子真是太可爱,项北扳过她的脸狠狠亲了亲,喘着粗气笑道:“三小姐,你亲爱的男友今年是29岁,不是19岁。”
“呃…”傅欢颜撅嘴,“什么意思?”
项北轻轻叹了口气,声音里有一丝失落。他指着面前那个大碗,无奈道:“这是我十九岁的饭量,现在我只能吃一半。”
“为什么?”傅欢颜不解。
项北掌心落在她的额前,“老了呗。”
“你不老啊!”傅欢颜马上反驳,“项北,你一点儿都不老啊!”
似乎为了证明自己的话,傅欢颜指着她面前那碗饭,急声道:“我以前就吃这么多,现在还是吃这么多啊,你跟我同年,我都没老,你怎么会老?!”
低头在她激动的表情间亲了亲,项北握着她的手,道:“男人比女人老得快!”
傅欢颜再次反驳,“我们家傅老四都没老!”
项北摇头笑了笑,将她箍在胸前,“老四老没老,那是沐良应该关心的事情。你关心我就好,不许关心别人。”
“他是我弟弟。”傅欢颜小声反驳。
“弟弟也是别人。”项北分毫不让。
傅欢颜咬着唇,闷声笑道:“小气!”
“项北,你根本就不老。”傅欢颜还没从忧伤中走出来。
项北把她抱在腿上,干脆把她饭碗也拿过来,就让她在自己怀里一起吃,“欢颜,我们早晚都会老的。”
项北握着筷子,忽然挑眉看向傅欢颜,沉声道:“我想在最好的年华,把你娶回家。”
“…”傅欢颜红唇动了动,眼眶蓦然发酸。其实她也很想,只是…她不能放下画画。
这顿饭在一片黯然的情绪里默默吃完,傅欢颜边吃边想,早知道这样,她就不要下厨煮饭了,两个人去外面吃多好。
吃过饭,项北负责收拾厨房,傅欢颜坐在沙发里愣神。她不时瞥向背包里塞着的那张宣传画册,心情犹豫不定。
晚上洗过澡,傅欢颜穿着睡衣缩在被子里,正在给沐良电话。她眼睛瞥着侧面的浴室门,声音压得很低,“良良啊,你周一有时间吗?”
“有事吗?”沐良轻问。
傅欢颜犹豫了下,道:“你对画展感兴趣吗?”
“唔。”沐良闷声道:“看不太懂。”
钢琴弹那么好的女孩子竟然不懂画画,傅欢颜失望的挂断电话。她还抱着手机发呆,身边的位置已然陷下去。
“跟谁打电话?”男人热热的气息飘过来。
傅欢颜眨了眨眼,“良良。”
项北身上有种淡淡的薄荷香,傅欢颜回手抱住他的腰,直接把双腿塞向他,“捂热。”
画室里装了暖气,没过多久傅欢颜就觉得全身都暖和起来。啧啧,这个天然火炉,还是比暖气好用,她舒服的叹了口气,眼睛眯在一起。
“很快又要过年了。”傅欢颜感叹,小脸忽然皱起,“不喜欢过年,过年家里人好多,又吵又乱!”
这点项北感同身受,每年过年那些日子简直比平时更忙。他牵过傅欢颜的手贴在心口,眼眸眯了眯,“要不然今年我们去旅游?”
“旅游?”傅欢颜撇撇嘴,“不行啊,我还有画要交。”
低头盯着怀里的人,项北神色动了动,“其实你不需要卖画,我觉得你的作品都是无价的,为什么要给那些人品头论足。”
傅欢颜笑了笑,用一副‘你不懂’的表情看他,“其实我也不想卖,可我更想让更多的人都看到我的画,而不是只有我自己欣赏。”
“哪是你自己?”项北挑眉,“不是还有我吗?”
傅欢颜抿着唇,抬手指向挂在侧面的那幅画问他,“那你说说看,那幅画哪里好?”
项北皱眉,最怕她问这个,“哪里都好。”
傅欢颜鄙视的撇嘴,心情有丝失落。项北虽然宠她,但他不懂画画。
“周一我们出海吗?”项北拥紧怀里的人,状似无意的问道。只是他的话音刚落,怀里人便全身僵硬。
“周一?”傅欢颜蹙眉,“天气预报说,这周有大风,出海好冷啊。”
也许是因为心虚,傅欢颜不敢看项北的眼睛。
额前落下一片温热,项北薄唇吻在她的眼角,语气温柔宠溺,“是哦,你怕冷,我怎么忘记了呢。”
“下周暖和些,我们下周去吧。”傅欢颜轻轻圈住项北的腰。
项北应了声,覆在傅欢颜额前的手指,一点点儿收回。
周一早上,傅欢颜很早起床。她独自在窗前坐了很久,直到阳光直直照射在她的眼睛上,她不适的别过脸,这才发觉她竟然傻坐了四十分钟。
墙上的时钟滴答走过,傅欢颜伸手摊开那本宣传画册,纠结的目光反复徘徊。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傅欢颜双手托腮,好一阵选择后,她默默站起身走向放置在墙角的那个木箱子。打开后,她从最底层翻出支画笔,眼神闪动起来。
也许真是她想多了吧,那些事都过去这么多年。那个男人总是如风般来去,并没为任何人、任何事停留过,她又何必放不下呢?!
上楼换好衣服,傅欢颜背着包出门,骑着脚踏车赶去市中心的展览馆。
这场画展是她想要看的,无论宋邓恩这个男人对其他事情态度如何,但他在画画上那种与生俱来的天分与才气,永远都是傅欢颜崇拜的对象!
娇妻难养之老公太霸道 11 争吵
市中心的展览馆,去年刚刚建成。这是在原来旧展馆的基础上,翻新后重建的。最重要的是,翻新图纸出自傅晋臣之手。
傅欢颜背着包往里走,边走边笑。嗯,展馆确实比以前气派现代化,不过这个奢华劲足足像是她家傅老四的品味。
电梯停在十二楼,傅欢颜低头往外走,迎面打开的大门里不时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她走进去的时候,又是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将她淹没。
能够容纳几百人的大厅,几乎座无虚席。傅欢颜怔怔站在原地,完全看不到空着的座位。侧面穿着黑色制服的工作人员看到她,忙小跑着过来,“傅小姐?”
傅欢颜一愣,本能的点头,“我是。”
“这边请。”工作人员在前面带路,傅欢颜来不及多问,只能快步跟上。
第一排最右边有个空位,傅欢颜抿唇坐下,迎来周围众人的侧目。她有些尴尬的抬起头,却恰好撞上站在舞台中央,正对着话筒讲话的男人眼中。
宋邓恩站在话筒前,双手随意的垂在身前。他脸上并没多余的表情,甚至看向傅欢颜时的目光也不带任何起伏。
心里那点不自然,全都在宋邓恩平静的目光中消失。傅欢颜脱掉外套,随手抱在怀里,紧蹙的眉头渐渐抚平。
舞台上的讲话持续了四十多分钟,宋邓恩基本都站着。不时走到画板前,拿起画笔勾勒几笔,那简单的线条惟妙惟肖。
时隔这么多年,傅欢颜再次看到他拿着画笔站在画板前的模样,心底某处依然能感觉到激动。这个男人身上,有种独特的魅力。只要他站在画板前,就能给人一种无形中的带动。好像无论你喜欢还是不喜欢,都应该随着他站在画板前。
这种感觉,这么多年过去也没有改变。
傅欢颜轻笑,要不然人家能红呢?果然是有原因的。
周围再度爆发出热烈持久的掌声,傅欢颜回过神,不期然看到宋邓恩朝她睇来的目光。她心虚的低下头,根本没听到他刚才说了什么。
演讲结束后,很多人都抢着提问,有个女孩子握着话筒,问的很大声:“请问宋老师,您这些年都是一个人吗?”
哈哈哈!
大厅里爆发出爽朗的笑声,这女孩子也太直接了吧。
舞台中央的宋邓恩勾了勾唇,神色看不出什么变化,“对,我一个人。”
这些年关于宋邓恩的报道不算多,他这人性格挺古怪的,平时不爱抛头露面,只喜欢把自己关在画室里没完没了的画。画的满意了还算好,要是画的不满意,他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个月都不出门!
所以很多媒体都想要采访他,几乎都被他拒绝。
听到他还是单身,在座很多女孩子都跃跃欲试。舞台背景开始变换,不断有宋邓恩的作品通过幻灯片投影出来。
再次有人站起来提问,问题确实越来越*。大家总算找到机会,把问题定位在宋邓恩的私生活上。
“宋老师您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那请问你前不久获奖的那副作品‘欢颜’为什么会是一个女人的背影?”
傅欢颜咻的抬起头,舞台的幻灯片刚巧落在这副作品上面。她定定望着这副名为‘欢颜’的画作,红唇不自觉抿紧。
那年古镇的傍晚,她手捧着马克杯坐在星空下,无比天真的畅谈着她未来的梦想。直到今天,她还记得那晚她说过的话。
她说,“我希望有一天,我的画能挂在世界各地,哪怕是最偏僻的角落!”
那时宋邓恩有些惊讶的望着她,笑道:“我们的梦想一样。”
傅欢颜笑得眼睛眯在一起,与他碰了碰手中的杯子,“那我们比比看,看谁先实现梦想!”
转眼这么多年过去,那个男人已然实现了自己的梦想。可傅欢颜却还在仰望,还在等待,还在期盼。
“我喜欢背影。”
耳边响起男人低沉的嗓音,傅欢颜挑起眉。那副画以蓝色作为背景,墨蓝色的夜空,坐在星空下的那抹背影,穿着素白的白衬衫,淡蓝色的背带牛仔裤。这是傅欢颜那晚的穿戴,直到今天她依旧很喜爱穿背带牛仔裤。
这一抹最纯净的蓝,能够洗涤人的心灵。
垂在身侧的双手紧了紧,傅欢颜尽量想要忽视心底的异样情绪,但总有什么无孔不入。她喜欢蓝色,宋邓恩知道。
“难道您身边没有模特,也能画出这么好的作品?!”众人觉得不可思议。
宋邓恩握着话筒,微微低着头。他唇边染着笑,那笑容里有某种情绪涌动,“如果这个影像在你心里重复几千遍,我想不需要模特,闭着眼睛都能画出来!”
“几千遍?!”
舞台下顿时爆发惊诧声,大家震惊的同时,也从他的话里品味出什么。刹那间,女孩子们星星眼的指数节节攀升。痴情的艺术家最吸引人啊!
傅欢颜抿着唇,神情不自觉沉下来。
演讲结束后,大批的人潮涌动,很多人排着队往舞台前冲,捧着本子想要宋邓恩的亲笔签名。傅欢颜坐在头排,出去的时候显然不占优势。她走不快,只能随着人流慢慢挪动。
终于走出展厅,她又看到电梯前人满为患,不想再去凑热闹。十二楼还算可以,她宁愿走楼梯,反正她也不赶时间。
走楼梯果然是个明智的选择,人不多,稀稀拉拉有人从身边走过。傅欢颜背着包,放慢脚步下楼。她拿出手机看了眼,并没有未接电话。
傅欢颜握着手机,犹豫着要不要约项北一起吃午饭。展览馆距离项北的公司不算远,她骑车过去的话,十五分钟车程。
身边的人陆续走下去,傅欢颜眼睛盯着台阶,渐渐觉得有些头晕。她撅着嘴站在边上,索性先发短信,然后再继续往下走。
“颜!”
身后有脚步声靠近,傅欢颜偏过头,宋邓恩气喘吁吁追下来,“我有话跟你说。”
短信还没编辑完,傅欢颜转手把手机放进口袋里,“你说。”
“对不起。”宋邓恩先开口道歉,傅欢颜愣住。
“那幅画…”宋邓恩脸色微变,道:“我没经过你的允许就画了你的背影,还有名字。”
“没关系没关系。”傅欢颜连忙摆手,尽量表现的很大方,“你画的很棒!”
“你喜欢吗?”
傅欢颜皱眉,诚实的点头。她不得不倾佩宋邓恩的构图用色,如果让她自己画自己的背影,她完全画不出那种感觉!
“喜欢就好。”宋邓恩似乎松了口气,笑道。
傅欢颜望着他,只听这个男人开口,“这幅画是我送你的。”
“送我的?”傅欢颜吃惊。
宋邓恩抿唇笑了笑,“改天给你送去。”
“这个不行!”傅欢颜蹙起眉,“这是你获奖的作品,我不能要!”
“可我画的是你。”男人深邃的目光沉了沉,道:“颜,那副作品就是为你画的。”
“还记得我以前说过什么吗?”
傅欢颜怔住,宋邓恩耸耸肩,“我答应要送你一幅画。”
闻言,傅欢颜目光暗了暗。曾经她等待很久也没等来他的画,可就在她都已经忘记的时候,这幅画却偏偏来了!
抬起腕表看了眼时间,宋邓恩急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红色卡片,递给傅欢颜,“欢迎你加入我们。”
傅欢颜扫了眼,咬着唇没有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