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轻人了不得。”常山大长公主满意极了。
这天陆姳在常山大长公主府玩得很开心,谁知这并不是一场普通的宴会,过了两天,常山大长公主托了妹妹高平大长公主上门探口风。
“我那姐姐和姐夫,很喜欢你家老大。”高平大长公主是敬王妃的小姑子,和谢夫人多年以来一直来往不绝,见了面也没有绕弯子。
当然了,高平大长公主这也只是探口风而已。像平远侯府和常山大长公主府这样的人家说亲事,尤其是嫡长孙的亲事,自然不是一回两回能定下来的。
陆千里是未来的平远侯,这座侯府以后要由他继承。他的妻子当然是要平远侯和平远侯夫人,以及陆广沉和谢夫人慎重决定。
本来这事轮不着陆姳说话,不过她太调皮了,高平大长公主来访,有意把她支出去,她就知道一定有事发生,躲到隔壁偷听,这件事就让她知道了。
陆姳有些意外,但是挺高兴的。
这门亲事,她觉得不错。
其实陆姳考虑过邓琪华,觉得单论个人条件,邓琪华和大哥也算相配。不过邓飞这个人急功近利,陆姳担心他不一定哪天又要犯糊涂,不敢为两人撮合。
陆千里年轻沉稳,前程远大,若有个拖后腿的岳父,那可就坑死人了。
齐荣殊和邓琪华一样是明媚爽快的姑娘,齐荣殊的父亲齐伦比邓飞靠谱多了。齐伦在原书里是被许多王公贵族所羡慕的人,因为他一生清闲富贵,过的太舒服了。
也就是说,齐伦从没走错路,没在大事上做过错误决定。
“娘,这门婚事不错。”陆姳和谢夫人亲密无间,无话不谈,心里话也没瞒着母亲。
谢夫人嗔怪,“你这孩子,该你管的,不该你管的,你都要管上一管。”虽然嗔怪着,谢夫人却也没把陆姳当不懂事的小孩子,内情都告诉她了,“你祖母的意思,是从王家文丽、文雅两位姑娘当中挑一位。你祖母说,文丽端庄,文雅活泼,各有各的好。不过,你祖父一直不肯点头,你父亲和我也不乐意。”
这十几年平远侯夫人都待谢夫人颇为苛刻,谢夫人哪会愿意聘她娘家的侄孙女为儿媳妇呢?连陆广沉都摇头不肯。更何况陆千里对两位表妹无意,平远侯夫人每每提起“你文丽表妹”“你文雅表妹”,陆千里就要找借口溜之大吉。
谢夫人算是没有娘家人了,敬王妃没有女儿,广济侯高典和晋国公常健,要么女儿已经出阁,要么女儿年纪尚小,也没有合适的姑娘。自打谢家平反之后,上门来提亲的人家不少,谢夫人相看之后,却没有中意的。
母女二人说了许久的悄悄话,都觉得这门亲事不错。
谢夫人见过齐荣殊,挺喜欢这姑娘。
常山大长公主是先帝异母妹妹,性情有些散漫,和她的驸马齐伦是一对富贵闲人,令人艳羡。
齐荣殊不管是容貌、品行还是家世,都是第一流的。
“更难得的是和你要好,若娶了过门,姑嫂相得,多么和睦。”谢夫人笑道。
陆姳嘻嘻笑,“咱们把什么都想好了,就是没问过大哥,也不知道他喜欢不喜欢。娘,还是问问大哥吧,毕竟是他娶妻。”
谢夫人笑着答应了,后来果然把陆千里叫过来,问他的意思,陆千里愣了许久,“我没见过齐家这位姑娘,不知道。”
陆姳纳闷,“大哥你见过她的呀。有一回我和她在院子里说话,你刚好路过。”
陆千里脸红,“大哥真没看见。呦呦,人家是娇贵的姑娘家,我一个外男,怎好随意打量。”
第54章
陆姳不由的刮目相看, “大哥你太纯洁了!”
陆千里一本正经的道:“非礼勿视。呦呦,大哥是守礼之人。”
他说得义正辞严, 一张脸却已经红透, 连耳后根都是红的了。
“大哥真是遵纪守法、诚信守礼的好青年。”陆姳为大哥喝彩。
谢夫人忍笑拉过陆姳, “呦呦, 不许再这样了,你大哥已经害羞了。你再这样,他便要溜之大吉了。”
陆姳冲大哥挤眉弄眼,“才不会。大哥也盼着娶媳妇儿呢, 对不对?若他溜之大吉, 新媳妇儿打哪来?”
陆千里虽然老成,到底是个没成亲的小伙子, 脸皮薄, 被妹妹打趣的站不住,溜了。
谢夫人笑, “到底也没问出来你大哥喜不喜欢。”
陆姳自信满满,“交给我。我包管问出大哥的心里话, 您就等我的信儿吧。”
陆姳追到大哥的书房, 不许他看书, 拉着他坐下,打破砂锅问到底,“大哥,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啊?你一定要告诉我,要不然爹娘替你定下不趁心的媳妇儿, 你往后的日子可就不舒心了。赶紧的,一辈子的大事,别害羞。”
陆千里手中转动一枝湘妃竹笔杆善琏湖笔,微笑道:“其实大哥喜欢天真可爱活泼爱笑的姑娘,不过……”
“不过什么?”陆姳追问。
陆千里眸中闪过丝怅惘,“不过,大哥肩上的担子很重。我的妻子要有担当,不仅要管理好平远侯府、教养出平远侯府的继承人,还要教养出柱国大将军府的继承人。这便不是天真可爱的小姑娘能做到的事了。”
“大哥担子真的很重哦。”陆姳非常同情,“如果二哥聪明能干,还能把谢家的担子放到他身上。可惜二哥都还没长大,也不知哪天才能独当一面。”
陆千里叹气道:“二弟从小跟着祖母长大,对外祖父感情不深。谢家的事,他怎会愿意出力。”
陆姳默默点头。
陆千里的说法已经是比较委婉的了,陆姳觉得陆千奇对谢夫人的感情都不够深。陆姳设法为谢家平反的时候、为谢夫人争取管家权的时候,陆千奇可都是反对的。
陆姳眼珠灵活的转了几转,当着陆千里的面写了封信,命人送到常山大长公主府。
“我信里没别的,就是称赞荣殊才得的那把独幽古琴。”陆姳笑容慧黠,“如果荣殊邀请我过府欣赏,那大哥也就可以一起过去了。到时候你俩见个面,她可以看看,你是不是值得她托付终身的良人;大哥也可以看看,她是不是柔弱双肩能承担起陆、谢两家重任的可爱女子。”
陆千里又是向往,又觉不可能,“世上哪有既能干又可爱的姑娘,能有一样,已属不易。”
“大哥你太不了解女人了。”陆姳笑道:“这世上聪慧又美丽能干又可爱的姑娘很多,只看你有没有福气遇到她,得她青目。”
信送出去之后,陆姳就安心等齐荣殊的回信了。
常山大长公主已经托高平大长公主来探过口风,齐荣殊自然不便再来平远侯府。不过陆姳过去看望她,却是可以的。
齐荣殊亲笔写了回信,邀陆姳过府一叙,顺便欣赏古琴。陆姳自然是由陆千里陪同前往。
到了之后,陆千里由齐伦接待,陆姳被引入内殿,常山大长公主和齐荣殊母女招待她喝茶。
“可惜我大哥前日练剑时手指受了伤,要不然,让他抚琴给咱们听。”陆姳笑吟吟的道。
齐荣殊在旁红着小脸,低头无语,显然是知道了两家在商议亲事。
常山大长公主兴味盎然,“你大哥还会抚琴?这可真是文武双全了。”
陆姳道:“我大哥从小便知道他肩上的担子重,所以一直勤学苦练,比起同龄人要老成很多。”
常山大长公主微笑,“他是平远侯府世孙,肩上的担子自然极重。”
陆姳认真解释,“不仅如此。我大哥不仅要培养出平远侯府的继承人,还要培养出柱国大将军府的继承人。他的嫡长子要继承平远侯府,其余的儿子当中要选出一位和谢家有缘的,承继谢家香火。”
常山大长公主眉头微皱,“你还有位二哥。”
陆姳笑,“我二哥是由我祖母抚养长大的。”
言下之意,陆千奇和谢家感情不深。
常山大长公主又和陆姳说了几句闲话,便让齐荣殊陪陆姳出去玩了。
陆姳和齐荣殊欣赏着古琴,陆姳便笑着耍赖,说美男子和这古琴更相配,要听大哥抚琴。
齐荣殊满脸飞红,写下一张字条封好了,命人送去给她父亲。
“齐伯伯很纵容你吧?”陆姳问。
“爹爹最向着我。”齐荣殊点头,“爹爹说,女孩子在家里总共就十几年,长大了就要嫁到别人家了,所以要对女孩子好一点。我爹爹总是偏着我,哥哥常常不服气。”
“齐伯伯真好。”陆姳由衷的道。
虽然都认为女儿是别人家的人,但像齐伦这样的,就要趁着女儿还在家里,对她好一点,再好一点。若是刻薄自私的父亲,那既然女儿是别人家的人,便冷漠极了,关心爱护什么的,根本不可能。
稍后,齐伦回了信,齐荣殊便抱了古琴,和陆姳一起出来了。
天上飘了雪花,腊梅开的正好,轻黄缀雪,冻蕊含霜,正所谓“枝横碧玉天然瘦,恋破黄金分外香”。
腊梅树下,身披淡黄地绣迎折枝花卉明光锦披风的少女怀抱古琴,天真烂漫,风姿嫣然。
陆千里踏雪而来,此情此景,看的呆了。
“殊殊,看到那个呆子没有?那就是我大哥。”陆姳抿嘴笑。
齐荣殊偷眼望过去,正和那面如美玉英俊非凡的青年目光相遇,心怦怦乱跳,含羞低头。
齐伦缓步走来,见到眼前这一对少男少女,不由的微笑。
分明是一对璧人啊。
齐伦从齐荣殊手中接过古琴,邀陆千里到暖亭坐下,焚香净手,不久之后,琴声自暖亭传出,旋律清新流畅,活泼轻快,一派大地复苏万物向荣生机勃勃的景象。
“阳春白雪。”陆姳听的入了神。
齐荣殊一直没有出声。
陆姳无意中望过去,才发现齐荣殊脸颊绯红,眸光如星,如醉如痴。
男人还是多学些才艺好。会抚琴的男人追姑娘多容易啊。陆姳不由的感慨。
“我大哥手指受伤了,在家里我求他抚琴他不肯,现在见到好琴,他便忍不住了。”陆姳语带双关。
齐荣殊脸色更如朝霞一般。
陆姳和陆千里离开之后,常山大长公主和齐伦说了她的顾虑,“管着平远侯府也就罢了,还要管着谢家,未免太过吃力。孩子倒真是好孩子,兄妹俩都是好的。”
齐伦沉吟半晌,“女儿的终身大事,虽说是父母做主,也要听听她的意思。”
叫了齐荣殊过来,细细问她,齐荣殊脸红扑扑的,“做富贵闲人固然是好,但能把肩上的重担挑好,多么的了不起。”说完,就害羞的掩面跑了。
“女大不中留啊。”齐伦大笑。
常山大长公主有些舍不得,但陆千里确实是万里挑一的人品,也就无话可说了。
平远侯夫人更愿意聘她的侄孙女做孙媳妇,但是没一个人支持她,平远侯不同意,谢夫人不同意,陆广沉也不同意,陆千里更是看到王家两个表妹王文丽和王文雅就要溜走,让她这做祖母的再想撮合,也是苦无良策。
平远侯夫人因为这个很不高兴,但凡陆千里和别的姑娘议亲事,她总是率先反对。齐荣殊是常山大长公主的女儿,她借口不想高攀皇室,也要否决,“踏踏实实的结门亲,咱们陆家不攀高枝儿。”
但是,当敬王妃和高平大长公主做为媒人登门的时候,平远侯夫人只有笑脸相迎。
平远侯府这边请了广济侯高典夫妇、晋国公常健夫妇做媒人。
两家事先没有张扬,很低调的定了亲。
这门亲事定下来之后,最先崩溃的是齐荣殊的哥哥齐荣亭。
齐荣亭在府中哀叹,“为什么要找个这么出色的妹夫?那不是把我比得更没用了么?唉,有陆千里这样的妹夫,我往后都不好意思做花花公子了……”
“嚎什么。不好意思做花花公子,那便做个满腹经纶才华横溢的青年才俊。”常山大长公主打断了他。
“你可以习文,也可以练武。”齐伦非常随和,“不管你选哪样,父母都会很欣慰。”
“凭什么!”齐荣亭怒,“你们就知道做富贵闲人,我就要苦巴巴的学这个学那个?”
“不学就被妹夫比下去呗。脸皮厚一点,装作看不见,也能掩耳盗铃掩鼻偷香自欺欺人。”齐伦不经意的道。
齐荣亭无语仰天。
这日子没法过了,天下掉下来个青年才俊作妹夫,妹夫是天上的云,大舅哥是地上的泥……
第二个崩溃的陆千奇。
“大哥要成亲了,要做大长公主的女婿了。他从前便不管我和姈儿,以后有了娇妻爱子,更把我和姈儿抛诸脑后,我受苦,姈儿更受苦。”
陆千奇百忙之中,还抽空去找陆姳发了通脾气,“你居心叵测,从你的好友当中挑出一位来做大嫂,以后好帮着你掌握陆家,左右大哥,让你为所欲为。你太坏了,巴结大哥,排挤二哥,还把姈儿逐出府。姈儿多可怜啊,她和你同天出生,和你一般大,你对她就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心。”
陆姳摸摸下巴,“陆千奇,你精神头这么好,中气这么足,看来是六叔给你的训练量还不够大了。我觉着吧,我得去跟六叔说说这件事。”
“你别胡扯!”陆千奇大惊失色。
再加大训练量,是想要人的命还是怎么的。
陆姳哼了一声,扯着他去见六叔,把他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陆千奇面如土色。
他再心疼柏姈,也知道柏姈是边氏给六叔戴了绿帽子才生下来的,他替柏姈抱不平,六叔嘴上不说,心里能不责怪么?糟了,要倒霉了……
陆广满并不生气,温和的告诉陆千奇,“奇儿,你不必替柏姑娘担忧,她和她的父亲已经离开京城,追随南浔王到了外地。她父亲柏先生做了南浔王的幕僚,南浔王向来待下属优厚,她日子想必过得不错。”
“追随南浔王?”陆千奇茫然若失。
陆姳不动声色。
这位柏姈姑娘和前世一样,还是跟了南浔王么?这大概就是她的宿命吧。不过,这一世有不曾夭折的扬景澄,有恢复健康的扬景序,一定会有天翻地覆的变化。
柏姈姑娘,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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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陆千奇和柏姈一起长大, 小时候拿柏姈当亲妹妹,后来陆姳认回府, 陆千奇知道他和柏姈不是亲兄妹, 对柏姈产生了异样的感情。
虽然陆姳不喜欢陆千奇这个傻缺二哥, 不过他毕竟是谢夫人亲生儿子, 不能任由他傻下去。
“二哥,你下回再见到柏姈,她应该已经是南浔王的人了。”陆姳提醒。
“不可能!姈儿她不是这样的人!”陆千奇异常激动。
“你睁大眼睛,等着瞧。”陆姳微笑道。
前世的柏姈姑娘身世没有被揭穿, 一直留在平远侯府, 用陆家姑娘的身份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即便那样的情形下,她也投靠了南浔王, 现在她没有了平远侯府的庇护, 又能怎样呢。
“姈儿她是好姑娘,不可能这么不自爱!”陆千奇眼睛都红了。
“空口无凭, 不如咱们立个字据,打个赌。”陆姳非常干脆, “我赌柏姈一定会投靠南浔王, 再次回到京城, 她一定会以南浔王姬妾的身份出现。如果我输了,今后我在你面前抬不起头,做个听话的三妹。如果你输了呢?”
“今后我在你面前抬不起头,做个听话的二哥!”陆千奇不假思索。
“六叔给你们做证人。”陆广满自告奋勇替他们写下赌约,“兄妹俩谁也不许耍赖。”
陆姳和陆千里看过赌约, 分别署上大名。
“你不了解姈儿,肯定输。”陆千奇愤愤不平。
陆姳收好赌约,语气平和的告诉陆千奇,“我曾经做过一个梦,梦到柏姈为了替南浔王壮大势力,冒充谢家外孙女,收服了铁甲军……”
“那不过是你的梦。”陆千奇勃然,“就凭一个梦,你就可以污蔑她了?”
“如果那是真的,柏姈罪不容诛。”一向温和的陆广满罕见的动了怒,“边氏欺瞒我可以,平远侯府养大柏姈可以,但柏姈若冒充谢家外孙女谋取利益,罪无可恕。”
“六叔息怒……”陆千奇被六叔的态度弄得心慌。
陆广满厉声喝道:“柱国大将军何等的英雄豪杰,他老人家的外孙女,怎容人假冒?”
陆千奇耳朵嗡嗡响,整个人怔在那里。
陆广满两只大手扳住他双肩,一字一字道:“英雄的身后名都要拿来利用,是可忍孰不可忍。陆千奇,如果你还当自己是柱国大将军的外孙,有人胆敢冒充他老人家的血脉招摇撞骗,你必须亲手杀了!”
陆千奇拼命想摇头,可他一动也不能动,木木的流下泪来。
“不是认为柏姈绝对不可能冒充么?那你哭什么。”陆姳冷冷的道。
陆千奇如被雷击。
是啊,如果他真的认为柏姈绝对不可能做这样的事,那他为什么会怕到这个地步?为什么心中那浓浓的恐惧已经快把他压垮了?难道在他心里柏姈其实没什么人品……
陆千奇吓得闭上眼睛,不敢再想下去了。
从小和他一直长大的妹妹如果真这样,情何以堪。
不不不,姈儿一定不会这样,这只是陆姳的一个梦而已。
陆千奇抹去额头的汗水,强颜欢笑,“六叔,咱们是不是傻了,竟然拿三妹妹的梦说事,为了一个没来由的梦争执……”
“谢家怎么平反的?”陆广满问。
陆千奇无言以对。
谢家之所以平反,不就是因为陆姳的一个梦么。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怎么办。”陆广满逼问。
陆千奇咬咬牙,“若有人胆敢冒充谢家血脉到铁甲山行骗,不管他是谁,我一定亲手杀了。”
姈儿不会的,姈儿一定不会的,陆千奇心里不停的重复着这些话,不停的安慰着他自己。
陆广满凝神他良久,方缓缓的道:“如果你做不到,便不配做柱国大将军的外孙,也不配做陆家的孩子了。”
陆千奇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陆姳扬扬赌约,“白纸黑字,赖也赖不掉啦。答应六叔的事尤其不许忘记,六叔是实在人,若对他撒谎,天理难容。”
陆姳和六叔告辞,走了。
陆千奇被六叔训练得精疲力尽,夜深时分方才回去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