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抽一口凉气,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龙一凤。这只凤凰……竟是那日他撞见在草丛里与她……
火凤冷冷一哼,挑高眉头,“哦,就是那日打扰我俩欢/好/缠/绵的不开眼家伙。原来……是个神将?哼,难怪满身外界臭味。”红袍一拉,他洁癖似地掩住口鼻。
“满身臭味的是你吧。又去哪里欺负不懂世事的小凤凰了吧?”
火凤高傲地仰头,“何来欺负之说。尊者说了,我越快留下子嗣越好。”
一听此话,她眉间的神采突然黯淡了下去,“哦……那不打扰你下蛋了。赶紧去吧。”
“呵。莫不是年儿对我情根深重,吃醋了?”火凤见她此状,邪声逗弄道。
“吃你大头鬼。赶紧去交你的配,下你的蛋。”
“哈哈哈哈!谁让年儿不是凰呢。凤求凰,方能孕育。不过……下次再找我玩儿吧。”他暧昧地一笑,“躲着点尊者就是。不过你也真是倒霉货,为什么每次只有跟你玩完,就会被抓到受罚啊。”
“谁是倒霉货了!呸呸!谁要再找你玩儿……一身毛的臭凤凰。”
“我还没嫌弃你一身鳞呢。”
“嫌弃就走开啊!反正凤凰什么的,我已经玩过了。”
“女儿家要懂得在交/配完也保持娇媚。哈哈哈,走了。”
唰啦
焰翅展开,火凤低鸣飞天,徒留龙女在原地骂骂咧咧。
直到火凤消失,她才突然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挠头看向他,“呃……我把他赶跑了。是不是帮了倒忙?”
“……无妨。”
“真的么?你不怪我?”她眼神晶亮闪烁。
“因为我不需要浪荡、不知检点的坐骑。”
“怎……怎么了?突然就生气了啊?哎呦,神将哥哥。你莫非也吃醋了?”她嬉笑,作势又要伸手去缠他,却被他冷冰冰地挥开手。
“莫要碰我。”
“……”
“你且听好。像你或它这般不知羞耻、随意媾/和的下作兽类,我不需要。”
她脸上的神采黯淡下去,连一直弯起的唇都垮下去,看着他的眼神里隐隐有些什么,他却不想读懂,转身,收起兵器走开。
她站在原地,没有追上来,亦没有开口出声。
自那日后,她消失在他视线里。
作者有话要说:= 3=前世的大爷,和现世的完全是两个极端呀~~~咩哈哈哈~
☆、第二十七章
各色灵兽照样在炼华尊者的顶殿盘旋。
他终于可以随他心意,收服各式各样的灵兽,再从中选择坐骑。
鳌、凤、鹤、辟邪、天禄、他甚至连麒麟都瞥见了。可每每收服灵兽后,看着兵器下化为原型的灵兽,他总觉这一只不是他想要的。
“喂!你逮我所为何事?”一只巨兽趴在他的长兵下。
“……”
“既然能抓住我,我就服气。说吧!你有何要求?”
“……”
手中兵器一松,他听到自己开口,“你走吧。”
“什么?你吃饱了撑得的啊?逮我然后再把我放了?”
“……走吧。”他背过身去。
“天庭的人脑子都坏了。”巨兽嗷呜一声,砰然跳进水里,再度潜进深潭。
他呆立在原地,脑子里轰然飘过熟悉的声音,带着点女儿家的小娇憨。
——“讨厌……你驯服了人家,又对人家始乱终弃,这么朝三暮四,呜呜呜!你看,人家还有你的定亲信物呢。”
不是——他并非在想念什么,并非觉得非她不可,他只是觉得这只灵兽还未让他满意。
“参见神将。”鹤使由空中翩然落下,作揖道,“多日未见,您还没有择到你心仪坐骑么?”
他摇头。
鹤使颔首,“可见神将所视甚高。”
“……”
“连我都想看看神将最后所选何灵兽为坐骑。那请继续挑选,我还要去见过尊者。”鹤使一扫拂尘正要退开,白袖口被清风吹开一角,不免露出内袖藏放的禁锢法器,惹来他的注意。
“鹤使法器禁锢何人?”
鹤使抬袖,“神将见笑。和那日一样,龙女——年。”
“莫非她又…………”
“山门之事,不需神将多虑。神将还是尽快择选适合的坐骑为上。”鹤使不想多说,将他格挡在局外,旋身飞天而上。
他皱起了眉,连拳也不自觉地握紧。
他没法子当这是山门之事。
他原以为他伤了她,所以,她才避下山去。可原来,她根本毫无所感,竟然又去淫/邪为乐。果然是头无动于衷的兽!
不知为何,他没去择选灵兽,没去驯服坐骑,而是站定在正殿门前的雪玉回廊前。
一站……良久。
直到某个熟悉身影从雪玉回廊尽头走出来。
龙女年一身狼狈,衣裳被爪儿抓破了几处,白净的腿儿暴露在外,腰臀也若隐若现挂着粉痕,好像大喇喇地显示方才她做了何等激烈之事。
她似乎没料想会碰见他,远远地瞥见了他站在回廊上,脚步骤然僵住,视线也匆匆地刻意转开。重新迈开步子,她仿若无人地从他身边擦身而过,既无招呼也无表情。
可那一身昭然若揭的味儿,却不可阻止地钻进他的口鼻,又臭又呛。他眉心拢起,一把拽过想从他身边一走了之的家伙。
“你去了哪里?”
“痛!干嘛抓我!是你说不需要我的,我去哪里与你何干!?”
“说!”
“…………去□□了!去做你说的淫/浪/下/贱的事情了!满意了吧?放手!”
“做那种苟/且之事就那么让你上瘾嘛?”
“是啊!我就是苟/且上瘾了,你没苟且过,你怎么知道你苟/且了会不会上瘾!”
“…………不准你再去!”
“为什么?”
“…………”
“为什么不让我去?这与你何干?”
“我不知道!总之,你不准再去!”
“你说不出原有,我就是要去!”
“……那我便打断你的腿!”
“灵□□/配,天庭所容!就算我是不知羞耻、随意媾/和的下/作兽类,你也没什么资格管束我!你凭什么不准我去!”
“凭我是你主人!”
“……你………”
双手脱离了他的理性控制猛地将她拢进怀里,抱紧了她的腰肢,圈住收紧,尽管他厌恶透了她身上的腥味,他却无法抗拒。
“凭我是你的主人,凭你是我的坐骑,这够不够资格不准你去随意交/配/媾/和!”
“…………你,不是说我不是你需要的那种吗……这,为什么?”
“别问。我不知道……”他尴尬地别开脸,不想被瞧见此刻的表情。一定很丢脸。
“噗……好像傻瓜哦。”
“…………”傻瓜?一只坐骑竟敢对主人这么说话?在他纠结挣扎半天,终于做下最重要的决定的时候,她觉得他像傻瓜?调转回视线,他忿忿地瞪他。
“你确定要我当你的坐骑吗?”她笑。
“……如果你乖乖待在我身下,不去胡乱交/配的话。”他在说什么胡话。待在身下这种下流话也是可以随意说出口的嘛?她一定会觉得他是个不正经的下作主人,妄想对坐骑做什么邪佞之事……
“好。我答应你。”
“呃?”答……答应他?
就他那种下流的要求,姑娘家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地答应!
“你,怎可胡乱答应我。我……”
“当然不是白便宜你啊。”一手指堵上他的唇,阻止他说些自打嘴巴的话,她抬手搂住他的脖子,慢慢凑近他,“坐骑对主人也是有要求。”
这暧昧的姿势让他皱眉,戒备地后退,“什么?”
“……给我亲一下嘴儿。”揪住他的衣领,她要求。
“…………”
“不给?”
“…………”这等有违伦常的荒谬之举岂能同意。
“那算了。你既不同意,我也不要当你坐骑。”她从他的怀里溜出来,转身走人,“我走了。去交/配。”
一听到交/配二字,他火气上升,直冲头顶。一把捞过她的脑袋,根本来不及去思考犹豫,张唇就贴上她的嘴。只想满足她的愿望,只要能阻止她去交什么鬼配,怎样都好!
她的唇软若轻云,比那灵湖精莲更泛着幽幽芳意,他从未如此亲近过一个女子,全身绷紧到及至,奇怪的火苗从脑袋渐渐蔓烧到心底,再往下点燃到腹下。
这样……很危险。
“可……这样便可以了。”他想及时抽离,却被她捧住脸颊,拒绝他离开。
“谁说这样就可以了?”
“……”
“你身上的灵气也不错吃哦。主人,反正我都要给你骑了,再让我多吃两口仙气,也不为过吧?”
说罢,她张口咬住他的下唇,坏坏地拉扯他的唇肉,用上唇挤入他的齿间,一寸灵舌率先探路,撬开他的牙关,在他唇间翻江倒海,他从不知世间还有如此亲密的法子,舌尖向后节节倒退,却被她半路拦截,一口咬下他怯懦的舌。
额头布满薄汗,他只有握紧拳头,绷紧身体不断地提醒自己,这并非淫乐欲念,这只是让供给即将成为自己坐骑的灵兽一些必要的仙家灵力,可是这只兽吃起灵力来,毫无节制,吃相可怖,一味贪求汲取。
舌尖被她勾/挑,溜出了自己的唇,落在她齿间,任兽宰割。那感觉,微胀发麻,似痒非痛,从背脊钻入脑袋。
琉色的瞳朝他暧昧地眨,“逃去哪里?你在害羞嘛?”
“………不,没……”他狡辩,音调孱弱。他从没想过,身经百战后,有朝一日,他竟会对自己的坐骑——一只小小龙女用这种近乎求饶音调闷闷地哼着。
“你们仙家亲嘴儿的时候,是不是都会这样害羞?”
“……我怎会知道。”他咕哝。
“嘻嘻……”
这问题问来奇怪,起先他并不知晓她是何用意。可是后来,他听懂了。
在他再次上殿拜见炼华尊者之时——
“你所选何兽?”
清冷韵华的仙音自殿堂之上遥遥坠下。
他谦卑低首,坚而有力地回道,“龙女——年。”
此声一落,为首站在殿座旁的鹤使朝他探来揣测探究且不解的目光。而殿座下两侧更是传来阵阵唏嘘,他微微侧目,只见几名兽使皆是一怔,转而互相使着眼色,抬袖窃窃私语。
“这御守神将真是天庭那战功卓越的那个嘛?脑子坏了?”
“选那性淫貌媚的龙女?嗤……我还当是什么英武神威的天庭神将呢。原来根本凡骨未脱,欲更甚兽。”
“嘘……别当着尊者的面说那丫头。”
“怎么?还说不得了?那丫头整天妖里妖气的,哪有点灵兽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狐妖升天呢!”
“哎。平日里尊者不让非议,也便罢了。可这丫头三天两头胡作非为,四处勾引非她所族的兽类交尾媾和,这已是坏了天庭规矩,若不是尊者保她,打下天界去也不甚为过。”
“就是!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怪异龙种。龙族碰她就像个贞洁烈妇,哭天抢地,宁死不从。哼,碰上非她族类的,就像个□□□□,嬉闹亵玩。我早说过,尊者继续纵容下去,定会出事的,哼……这不,事儿来了。”
“这丫头,这次委实玩得太过份了。连天庭神将都敢……”
“嘘——鹤使瞪我们了。快闭嘴。”
鹤使轻咳一声,换来四下安静,不再有人絮叨。
这四周一静,才显得整座正殿压抑静默得吓人。
青烟流转,袅袅升起,殿堂之上的炼华尊者久久不发一语,直叫这气氛更加如冰似霜,寒意入骨。
几名兽使额上无不沁出薄汗,生怕是自己方才过激言论惹恼了尊者。
也不知过了多久,殿上之人才再度缓缓开口。
“……你,所选何兽?”
同样的问题为何要再问一遍?仿佛刚才惹人议论纷纷的回答,他根本置若罔闻。
又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