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好好的!”

没有再说话,年小井双手刨动着在泥浆里摸着里面混着的石块儿往对面去。

看着她爬上山坡,跛着脚的样子…宝柒心里难受!

一定要顺利!

“小妞儿…”腰上一紧,方惟九喊她。

低下头来,宝柒双手捧着他的脸,流泪的脸,有些狼狈,“方惟九,你得撑着啊!不许死!”

方惟九咬着牙,疼得满头大汗,“舍不得死呢…你别摸我的脸…”

“嗯?”宝柒心里直发虚。

“…泥啊,血啊!不好看…”

吸了吸鼻子,她知道他在故意表现轻松。于是,也噗哧苦笑一声配合,“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顾着自己的脸?要不要这么臭美啊?”

“呵…呵…”方惟九不想她感到内疚,“小妞儿,九爷想…靠着你睡一会儿…你欠我一睡…就算还了。”

“不行!”手指再次擦去他唇角的血渍,宝柒觉得泪水有些不争气,又顺着面颊往下流,别开脸镇定一下,才回过头来,小声安慰他说:“现在你不能睡,知道吗?我还准备一直欠着你呢…”

她知道受伤的人,不能随便睡过去…

就怕一睡,就醒不过来了。

好看的眉头紧蹙着,方惟九挤出一丝儿笑容来,“就你这小样儿…最…得瑟…九爷就没见过…比你…更得瑟的女人…。”

一说话,他的唇角,又有血丝儿溢出来,分外惊心。

宝柒心里酸涩到了极点,手指揪着他手臂的衣襟,一时间,想到了许多往事。这个曾经让她无比讨厌的男人,最后却用生命来保护她的男人…

泪珠子,又滚落了下来。

又哭,又不想哭。

扯着唇怪异的笑着,她温柔地擦拭着他唇边的鲜血,“方惟九,我告诉你啊,最讨厌欠人情债了…你可得给我挺住了,要不然我饶不了你。”

“你…你准备…怎么还?”方惟九的手,又抚上了她的肚子,意有所指:“也给我…生一个?”

瞪了他一眼,宝柒知道这个男人说话就从来没有过正形儿。

但是在这种时候,她真不忍心再打击他。

“那也得你有这本事…”

“靠…咝…”吃痛地咳嗽了一下,方惟九顿时呛了血,“你啊…一颗树上…吊吊死了…没尝过九爷的…滋味儿…跟了九爷…你会食髓知味儿的…”

宝柒苦笑。

一个重伤病号,她现在能跟他对着来么?现在他想说什么,就让他说吧,不过就是耍一下流氓罢了,只要活着,比什么都强。

怅然一笑,方惟九声音更沉了,“小妞儿…来…说句话…”

闻言,宝柒心里突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小心翼翼的将脸凑近了他。

“说什么?”

男人视线睨着她,没有说话,只有不规则又强烈的心跳声儿充斥在耳边儿。

气氛有些诡异,宝柒轻声问:“你到底要说什么…?”话一出口,就在她疑惑着垂下眸子时,男人的唇低了下来,印在了她的唇上。

宝柒瞪大了眼睛。

他没有索取更多,宝柒也没有推开他,更没有挣扎。

他的唇有些冰凉,还有一些哆嗦和颤抖…

两个人一直维持着这种唇贴着唇的姿势,男人微眯着的眼睛一直看着她,一动没动地贴着她,感受着那份儿难得的软糯,眸底有一种满足的笑意。

小女人的睫毛湿漉漉的,眼睛幽黑明亮。

他一直那么喜欢。

不管她经历过多少常人不知的磨难,她的眼睛都一样的清澈无瑕,就好像在水里浸润过的黑晶石一般,单纯明亮又傲然。

这个女人在他的心里,一直都是无人能及的小天仙儿。

一根一根数着他的睫毛,方惟九觉得挺值的。他这一辈子玩过的女人无数,虽然大多数连名字都记不得,但是床上床下该搞的事儿都搞了个遍,从来没有觉得接触女人是什么稀罕的事儿。

可这一刻,一个单纯得都没有深入的吻,就能让他激动得心跳如雷。

匪夷所思之外,他得承认——男人要女人,并不全为性。

她没有抗拒自己,即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他知道这个妞儿以前一直是特别抗拒他的,他想都没有想过有一天能有幸接触到这两片儿柔唇。

好,挺好,真好!

弯起好看的唇角,他没有伸出舌头,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她的唇。

没心没肺的小女人!

被别的男人吻了,也不知道矫情的嗔怪一下,傻愣傻愣的…可是,他怎么就那么稀罕她呢?指尖抚着她的满是泥浆的脸,他偏着头,仔细看了看,扯着唇又笑了。

“…小傻帽儿…九爷…真睡下了…别叫我…!”

叹息着说完,他再次将柔软的小丫头压在自己身下,满足的收紧了手臂揽着她,抱得很紧不想松开,迷迷糊糊的又说了一句:“这个…就算是咱们睡过了!”

说完,拼尽全力撑起身体,猛地倒在了她的旁边,晕厥过去。

嘴巴一撇,宝柒脸颊有泪,眼尖儿有泪,心里也有泪。

拍了拍他的脸,她不停抬眼望向窗外。

一声嘶吼憋在喉头出不来,哽咽了好几下,终于放声大哭:“方惟九——你别死啊——”

心里呐喊:小井,快点叫人来啊…

妞们,明儿继续——咳,能不能来点儿月票啥的,让咱上个榜什么的啊!——嗷嗷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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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米心里潮湿了一片!(小结)

喧嚣…叫嚷…

好端端的一个世界,不过一会儿工夫,完全变天了。

刚刚他们进山来时的那片儿被暴雨肆虐过的土地,转眼间,变了人间。遥远得,仿佛完全从记忆里消失了一般。

人与天,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

谁能掌控?

谁又能看得明白?

年小井浑身滚满了黏稠的泥浆,那身儿浅绿的裙子太长,被她直接用尖利的牙齿将下摆咬开撕碎了。

这样儿,她行走起来方便了许多。

左边的小腿上鲜血染了一溜儿,疼得‘嘶啦嘶啦’的,有些麻木了。

铺天盖地的暴雨里,天空是灰黑色的,像有无数的妖魔在狂吼着要将大地撕裂。

跑不动了!

她的腿上有多处玻璃的划伤,有些深可见骨,这样在暴雨中奔跑有些挨不住了,越来越迈不动脚步了。

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坚持。

虽然,她并不知道自己能坚持走多久,眼睛里是一片黑沉沉中在冒着闪光的星子,脑袋上是披头盖脸打下来的雨水。

她现在的样子,比落汤鸡还要不堪。

越过布满了泥浆的河沟,她往高处爬着,一边儿爬一边儿喊,希望能喊到救援的人。可是,沟对面没有塌方的地方很少,沿着来时的方向走得越远,她的心情,越来越往谷底沉。

按照之前的预计,范铁他们应该就在身后五公里外,如果追得较急,也就离他们二三公里。

可是,她已经走了这么长一段路了,还没有见到人影。

到底都是泥石流和路面的塌方塌陷,范铁他们,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一晃脑袋,有些发晕。

腿颤了,脚葳了,不行了!

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她想了又想,索性将双手放了下来,一步一步往外面爬。她现在必须去帮救兵,就这暴雨的姿态,说不定一会儿整条沟都会被填平了。不仅方惟九和宝柒,或许范铁也会…

不得不说,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在学会直立行走之前,人类的始祖们本来也都是四脚动物。无视疼痛,无视浑身肌肤的啃噬感觉。

这样儿,她觉得爬得也蛮快。

没有狼狈,手足并用奔跑着,她觉得世界里,已经没有了自己。

只有一个目标——出去找人来!

天色昏暗,能见度也不高。她除了一个方向,没有办法辩认脚下的路。

泥浆,石块儿,沙砾,踩着什么是什么。高跟鞋不利于行走,爬出车厢里就已经被她丢掉了,她现在光着的脚丫子早就被刺穿了…

她心里,急躁不堪。

泥石流的浓浆下,到底掩埋了些谁?

突然,对面的山坡上,隐隐射出一束像是手电的光芒,立马亮了她的眼睛。人的思想都是有对比的,一个人在经过可怕的泥石流之后,见到任何活物都会倍感亲切,觉得任何人都是救星。

光线并不算强,可是在这样的暴雨夜里,从朦胧的水雾中透过来时,直接就秒杀掉了她心尖儿上的黑暗。

是范铁么?

刹那间,狂喜下,她湿漉漉的掌心捂着嘴。

如果可能,她真想号啕大哭一场。

然而,她不能。

快速抹了一把小溪般滑过脸上的雨水,她镇定着心神,放开干涩的嗓子,试着大声呼喊:“范铁——范铁——范铁——”

声音,穿透了雨雾。

女人熟悉又变调的声音,伴着暴雨和狂风,撞击得正在搜寻她们位置的范铁心脏怦怦直跳。

啥叫激动?啥叫兴奋?——此刻,他并是了。

踏破铁鞋无觅处时,目标自动撞了上来。

穿着浓重雨衣的范铁,捏着手电的指头微硬,充满了力量感的喊声划破雨雾。

“小井,站在那儿别动,我马来过来!”

说完,精气神儿十足的挥动手臂,指挥着四名战士冲下山坡,淌过对岸往她所在的方向横跨着冲了过去。

刚才泥石流发生的时候,他其实就在他们汽车后面约两三公里处。不过幸运的是,山崩地裂的瞬间,他们只是被泥石流阻了道路,没有在第一时间受到泥石流的强裂冲击。穿了雨衣拿了背囊下车不过十来分钟再回头时,他那辆车辆就被冲击到了沟里…

捏了一把汗的同时,他们没有往外避难,而是直接往里面来寻找他们了。一行五人,找了好一会儿都没有见到他们人影儿。

他的焦躁不安,丝毫不比年小井少。

三两分钟后——

快步奔跑过去,范铁目光烁烁瞧着浑身被泥浆裹得几乎不成人形的女人狼狈不堪的小样儿,咧了咧嘴,激动得伸手就想去抱她。

“小井,怎么只有你?嫂子呢?”

目光微闪,年小井不着痕迹的挪开了身体。

这会儿的年小井,严重体力不足,脑子昏沉。却没有忘记,一周之后她就要结婚了。哪怕她现在非常需要一个怀抱靠一靠,减轻心里的压力和负荷,也不能再对范铁有丝毫的越矩行为。

产生幻想再破灭,会更加痛苦。

一捋头发,她伸手一指。

“范铁,他们在那边儿…快去…救人…方惟九受了重伤,怕是不行了!”

有点小小的失望,不过时间紧急,范铁来不及多说其它。迅速将自己身上的雨衣脱下来穿到她的身上,便指挥四名战士,往小井指着的方向往下面跑。

接着,他瞧了眼年小井光着的脚丫头,拦腰就将她抱了起来。

“走,咱们也下去。”

小腿痛得直痉挛,腿板心已经全部被磨破了,年小井这会儿已经压根儿就走不动路了。轻轻推开他的手,她在雨声中焦急的说。

“你先别管我了,快下去救人,方总伤得很重。七七还怀着孩子,她绝对不能出事儿的…你知道她怀孩子多么不容易…”

心里突然一紧,范铁拧着眉头就炸毛了。

“他妈的不犟能死啊?谁谁不能出事儿,难道你就能出事儿吗?老子不管你,就把你一个丢在这儿让泥石流活埋了,你心里就满意了?”

愣了一愣,年小井望着他,没有搭茬儿。

范铁从小娇生惯养,不过两个儿好了之后,除了极少数狂躁的时间,他很少这么大声的吼她。

其实她的意思是不想拖累别人,让他们先下去救更需要救助的人罢了,她身上的都是一些小伤,根本算不得大事儿。

只是…

想想他的话也在理,于是不再争辩。

寻思间,范铁抱着腰抱了八丈远了,一边跑一边儿命令战士们加快速度。

“快,速度,速度!”

两段路的距离,其实并不算太远。年小井踉跄着边爬边跑过来的路,在几个精锐特种兵的眼睛里,就不算个什么大事儿了。迎着暴雨,踩着泥泞,约摸十来分钟时间,六个人就抵达了方惟九汽车掉下来的泥浆沟边儿上。

那辆昂贵的限量版法拉利跑车,已经完全瞧不清颜色了。一层浓厚的泥浆将它给冲击得不成了样子。

“快,兄弟们,速度——”将年小井放坐在岸边的石头上,范铁三两下淌过河,指挥着四个人过去抬人。

汽车门被撬开了了,宝柒看着从天而降的范铁眼圈儿都湿了。

将他们背囊里随身的携带紧急救助的药品翻出来,她将昏过去就没有再醒的方惟九身上的伤口认真的处理了一下,又缠上了一层绷带,心里的担忧便没有少几分。

眉头拧成了团儿,她紧张的说。

“范队,他的伤不能拖,咱们必须马上送到医院才行?”

范铁点了点头。

这会儿工夫,雨势已经小了一些,世界像是又安静了不少。凛冽的风声和呼啸声也已经停了下来。可是,说好听点,他们几个人是救兵。说难听点,其实大家伙儿都同样困在了泥石流的山间孤岛里,山外面已经成了一片汪洋。

吐了吐嘴里的水,范铁认同地查看着地势和地貌。

“外面进山的道路已经被冲毁了,就算现在增援部队赶过来,也得步行才能进山,绝对没有咱们将人送出去来得快。行!马上将他转移出去。”

速度和时间,就是一个人的生命。

没有再拖延,在范铁的指挥下,几个人分工明确。由三名身强力壮的特种兵战士轮流将重伤的方惟九背出去,而他和另一个战士留下来护送宝柒和年小进出去。

宝柒将一件绿色的军用雨衣裹缠在方惟九的身上,摸了摸他冰凉的额头,没有再说话。

一名战士背着他,两名战士扶着他,往出山的道路出去了。

慢慢的,四个人的影子越来越小,消失在了视线里。

宝柒眼窝里的泪珠子,好久都没有停下来。

冲着他的方向,摆了摆手,心里祈祷。

范铁晃了晃手电筒,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别担心,我挑的四个兵都是红刺顶尖儿的,保证能很快将他送出去。现在咱们也出山吧。雨现在虽然小了点儿,不过估计一会儿还得再来,暴雨山洪,随时都有可能暴发。”

出去了么?

望着远处黑乎乎瞧不清的方向,宝柒愣神了几秒,吸了吸鼻子又收回了神,冲他和小井点头。

她不知道小雨点儿到底怎么样了。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她不能再让别跟着她去涉险。心里惦记着小雨点儿的安慰,又不能拿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还有别人的生命开玩笑。

除了出去,别无办法。

一场泥石流,来得又快又诡异,一个人间,一个地狱!

范铁知道她心里的想法,但也有同样的顾虑。换他一个人带个兵也能去找去追,但是有两个姑娘在旁边,还有一个怀孕的,在这随时可能发生危险的地方,他必须要以她们俩的安全为重。

“放心吧,这种天气,谅游念汐也走不远,咱们先出去和大部队会合,枭子肯定已经赶过来了。到时候,瓮中捉鳖,她绝对逃不了的!”

宝柒苦笑一下。

两根手指揪着衣襟,抿着唇陷入了沉默。

现在,她已经分辨不清老天爷究竟有没有眼睛了!

跟着那个剩下来叫小宋的战士,他俩走在了前面。

范铁走过去望向年小井,扶了一把她的肩膀站起来。

年小井抬起头。

男人坚毅的下巴上全是雨水,眯起的眼睛里带着点儿复杂的意味儿。声音悦耳儿,面部的线条在暗沉的光线下轮廓依然分明,带着一点儿蛊惑人心的力量。

“扛着不好走路,来,我背你。”

视线挪来,她点了点头,脚不争气是实事,大家快点儿脱险才是主要的。

范铁微微一愣,心里有些欢腾,从包儿里翻出来一包纸巾递给她擦了擦脸,然后才端正地蹲在她的身前,那态度好得让人肝儿颤。

他的雨衣有些宽大,将年小井苍白的脸映得更得薄如纸片儿,她趴上他宽厚的后背,强忍着别扭,轻声说。

耳根儿后面传来她的声音和浅短的呼吸,一下一下像是敲在心里。害得范铁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差点儿就漏掉了几拍。定了定神,他将勒在她腿上的手臂紧了紧,又不敢太紧,尽管将力道掌握得恰到好处,不会给她造成猥琐和揩油的感觉。

“小井,你客气!…你能让我背你,该我谢谢你!”

“你说得对,我不该犟,我不能连累你们的行程…”

一噎之下,范铁愣在原地好几秒,嗓子眼干涩着,好半晌儿说不出话来。如果她没有这句补充的话该有多好。有了这句话意思就变了——她还是在和他划清界线。她并不是因为接受了他,而是不想连累他们。

拉下棱角分明的唇,范铁下意识地睨了一眼搭在自己身侧两边儿的漂亮小腿儿开关,喉咙有些发梗,“嗯!”

年小井不再说话,规规矩矩。

好半晌儿,没有人说话,气氛一片死样的寂静。

范铁鼻息浓重了,基本上已经知道,如果要让背上的小女人主动和他说话,永远都不可能。一次错误,已经成了他永远无法弥补的心理障碍。

失败,挫败!

“痛吗?”他的手,无视碰了碰她已经被宝柒包扎过的小腿。

呲了呲牙,年小井额头冒汗,“没事!”

明明就痛,还是说没事儿。

心里愤愤,范铁转过头,与她的视线碰到一起,叹息一下,问:“听说你快要结婚了?怎么没有跟我派请柬。”

心里有些抽紧,年小井压抑着不安,小声又认真的说:“不好意思,我不认为你会有兴趣参加这样的婚礼。如果你不介意,我会派给你。”

这个女人…

范铁又急又恨,难道她就听不出来自己说的反话么?

不管什么事情,都是那么的认真,认真得让他想掐死她。

想到掐死她,转瞬心又软了。

得,反正这辈子他是欠了她的。

“你怎么不问问我,这三个月去了哪里?”

声音,有些委屈。

三十多岁的范铁,搞不懂自己为什么在她的面前会这么幼稚。

反正劣根性就这么长着,他不想,却又没有办法。

“因为我知道。”年小井没有刻意回避,今晚上的救助,她不能假装没有发现过,再当他是透明人或者陌生人。想了想,她像老朋友般轻声询问了一下:“我听七七说了,工作还顺利吧?”

“没有你在,我在哪里,做什么都一样没有意义!”

“范铁!”年小井想说点儿什么,好久又找不到合适的词儿,情急之中只能套大道理了:“人活着都得珍惜眼前,不要再错过了之后再来遗憾,我知道一直都有好多小姑娘喜欢你,挑一个合适的试着处一下,其实并没有那么难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