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淫魄之间,宝柒混沌地搜索着自己的脑海,傻乎乎了…

要说她还真是从来都没有想到过,像他这样儿冷冽内敛的男人,整天波澜不惊的生活着,会突然有这么狂放爆发的一面。好吧,一次两次是享受,尼玛来了一次又一次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大灾难了。她有时候觉得自个儿实在不行了,又踢又打地不让他进来。可悲催的是,丫总有办法收拾她,总能让她自己渴望他,求着他…

丫的,变丶态的男人啊…

每每在狂乱的云雾迷蒙里,宝柒都会微眯着眼儿,问他:“二叔,你爱不爱我?”

或者,柳宠花迷地要求他:“二叔,你就说一个字或者二个字。爱,不爱?”

再或者,她咬牙切齿似申吟似嗔怒地吼吼:“冷枭,你太过份了!啊!有那么难么,有那么难么?”

其实吧,小丫头就凭着自己那点儿冲动和热情在支配着大脑,并不是固执的想要得到他什么样儿的承诺。可是,每次这个时候,男人就会掐着她身上的粉色娇娇,浑洒着热汗故意狠狠挺身,逼得她尖叫着求饶:“不问了,不问了!混蛋冷枭,啊,你是个王八蛋!”

然后,又嘤嘤嗯嗯地一遍一遍说:“虽然你是个王八蛋,可是,我还是爱你…爱你…”

爱他,爱他,她是真的爱他。直到她没啥力气喊了,男人却撒欢儿了,变本加厉更加狂野地霸占着她,冷沉沉地命令她:

“再说!”

“我爱你…我喜欢你…”呜呜咽咽,她说。

宝柒迷迷荡荡地晃悠着,不明所以。

丫像是听上瘾了?!

有那么一个瞬间,她突然觉得覆在她身上这个男人心里的感觉,跟她的感觉是一样一样的。他每一次或深或浅的进犯,除了澎湃的激动之外,像是还带着一种决绝。

她懂了,却又嚷嚷:“不公平…啊…不公平…”

不过往往到了最终,她心里再多的恼意,为了自个儿的小命儿,还是得乖乖的认怂,一遍一遍说:“我爱你,我爱你…祖宗爷,我爱你,你饶了我吧。”

喊到最后,不知道酥掉了谁的骨头…

一段段纠缠,一次次交汇,一场场旷世持久的激烈战役,如同一*浪潮,将这两个男女紧裹在里面,荡漾,荡漾,沉浮,沉浮,燃烧,燃烧…

风起云涌,风云变色,不知天时,不知晨昏!

宝柒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活着。跟他这么久以来,他都自律得让她咬牙根儿,这么不要命地弄她还是第一次,之前他俩不是没有过疯狂激情的时候,但哪儿有这样不分日夜的整啊?好吧,她压根儿就不知道他到底在她身体里出入过多少次了。

大混蛋啊!

蜂迷蝶恋之间,她不禁想:一个女人,被一个男人如此狂势的爱怜过之后,这辈子还能接受另外的男人么?答案她知道,不能。

一直持续到必须回冷宅的那天下午,良心发现的男人才开始替她抹药,蹙着眉关心了起来。

“痛吗?”

“废话不是?哪儿能不痛,你试试,拿根大棍子使劲儿戳戳自个儿!”幽怨的叹着,嗔怪着,宝柒呲牙咧嘴的瞪着他,恨不得咬死他。

太过直白的话由冷枭抽了抽唇,不说话。

放下手里的药膏,摸着她像是还染着事后情潮的粉色脸蛋儿,枭爷突然沉着嗓子,说:“明天我不送你了。”说完这句话,他又突然意识到什么,又补充了一句:“一个月后,我在津门滨海机场等你。”

明知道他不送的原因是宝妈要送她过去,但宝柒吸了吸鼻子,还是忍不住有点儿委屈。

闷闷地‘嗯’了一声,挤了挤眼睛也没挤出一滴泪来,自个儿生着闷气。

“没良心的混蛋!”

冷枭眸色沉了沉,将她的头发顺到耳,不再说话。一把就将她娇小的身体抱了起来,大步下了楼,塞到骑士十五上就命令陈黑狗开车。回冷宅的整段儿路上,两个人沉浸在明儿就要分别的气氛里,谁都没有说话。像是都忽略了,其实不过就只有一个月罢了。

宝柒不喜欢分离。

非常非常的不喜欢。

她的记忆线儿有点儿长,直到现在她还记得六岁时被宝妈送到鎏年村时的情形,她哭啊闹啊,可是宝妈除了抹眼泪儿,半点儿回心转意的心思都没有。

后来,她告诉自己,为了不分离,最好不相距。

哪知世事无常,人生就是分分合合的过程,谁也没有办法抗拒冥冥之中的命运安排。

神思飘浮着,就在骑士十五世即将驶入冷宅时,她觉得感觉到男人揽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心头猛跳了一下,略一犹豫,她昂起头来,狐疑地看他。

冷眸睨着她,他抿紧了唇没有说话,只用劲道十足的手钳紧了她。

他收了收手臂,沉声说:“等你回来,我给你一个家。”

家?!这个字眼儿熨烫了宝柒的心尖儿。

侧眸望着他坚毅严肃的冷脸,心里暖了又暖,那块儿无处生根的缺憾像是瞬间被填平了。

一个月后,她就有家了么?

她知道,这是他对自己的承诺。她更知道,这个男人对于承诺的执拗,正如他这个人一样,已经到了某种非常变态的地步。

只要他说出来的话,他就一定会做到。

乖乖点了点头,她眸底水雾潋滟,脸蛋儿娇艳如花,笑逐颜开地吻了吻他的下巴。

时光,匆匆。

宝柒终究还是要离开了。

这天是周一。

自从昨儿下午送她回到冷宅后,冷枭就直接走了,说是部队上有急事儿,结果昨儿晚上也没有回来。她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大概可以猜测到,临走之前是见不到他的人了。

老实说,心里不免有点儿发闷,感觉怪别扭的。有一种特别强烈的情绪,想要再看看他。

所以,提着行李下楼时,每一步都走得磨磨蹭蹭,恨不得楼梯有成千上万梯。

离她的航班已经只剩下两个半小时了,这儿到机场还是有段距离,宝妈昨儿晚上就告诉她最好是早点儿赶过去。

站在楼道上,环顾着这个她住了好几大个月的冷宅,之前觉得没啥感情,这会儿瞧着吧…额!也没有太多的感情,但心里不免还是有点儿酸酸的。

看了看时间,宝镶玉赶紧差了司机过来替她提行李,眼圈儿红红的,“走吧,小七。别磨蹭了,一会儿路上要是堵车,该迟了…”

“哦,好的。”

长长吁了一口气,她勉强扯出了一个笑容来。

既然知道他不会来送她了,她也没有啥兴趣儿久留在这儿。算了,等着一个月之后的津门相聚吧。

挽住宝妈的胳膊,冲她愉快地咧了咧嘴,笑着打趣儿:“宝女士,咋回事儿啊,你的眼睛里进沙子了吗?”

“…臭孩子!”嗔怪的轻斥着,宝妈揉了揉眼睛,别开了脸去。

哧哧一笑,宝柒歪着头又去看她,见她果真红了眼睛,于是安慰着挽紧了她的手。

“瞧你啊!你不是要跟着我一块儿过去么?还有啥不放心的。等你看着我好吃好住,一直都妥当了再回来呗,放心吧啊,我啊一身的本事,半点儿事都不会有的。”

“你这孩子,本来就是一个不省心的。出去了,千万要收敛点性子,别惹事儿,乖乖的读者…”

“妈!天啦,你怎么变成老太婆了,这话已经说过一百八十遍了。我估计你到了M国还得给我再说一百八十遍…”努了努嘴巴,宝柒笑意盈盈:“再说了,我啥时候不懂事了?你上哪儿找我这么懂事儿的闺女啊?”

被她逗笑了,宝镶玉心情也畅快了不少,“哼,你啊,就没懂过事。”

“冤枉我啊!”说着笑着,母女俩手挽着手走出了大门儿。

远远的,宝柒就看到爱宝跑了过来,小舌头还呼哧呼哧的喘着气,走近了,两只爪子趴在她的小腿儿,可怜巴巴的不停‘嗷呜’着。看那样儿,像是舍不得她走。

咦,这家伙不是关着的么,谁把它放出来了?

瞧见了爱宝,她的眼圈儿红了红,又放开宝妈蹲下身来,轻轻摸着它的狗头,哄小孩儿一样的说:“乖啊,我的小爱宝。不要怕,我已经把你拜托给二叔了哦。跟着他,你就等着吃香的喝辣的吧。说不定,他还能把你训练成特种兵神犬…乖,等着姐姐胜利归来!”

爱宝摆着尾巴,一双杏仁眼儿黑漆漆的,蛮委屈地跟她亲热着,舌头不停地舔着她的手,嗷呜不停。

突然,脑袋上响起了宝妈的声音:“咦,老二,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他回来了?!

心里狂热的跳了起来,宝柒垂着眸子拍了拍爱宝,强压着差点儿喷涌而出的情绪,缓缓直起身来,望向了面前不远处板着脸一言不发的冷枭,扯着嘴角,好不容易噙上了一丝笑意,痞痞地说。

“哦呀,二叔,你老这是回来送我啊?”

面色冷峻的枭爷抿着唇,睨了她好几秒才出声,“我回来拿份文件。”

“哦。”歪了歪嘴,宝柒望着他。

丫的,就喜欢装!

他也目光如炬地望了望她,然后,慢腾腾地走了过来,脸上的情绪不变,声音低了低。

“一路顺风。”

接着,带着冷冽的风与她错身而过,大步往主屋而去。

宝柒侧过身去,目光不舍地望着他的背影,有点儿出神——

秒针似乎就在那一刻放慢了转速,那离去的高大背影像极了色彩浓重的电影画面。

每一格,都深深刻在了她的脑子里。

拽了她一把,宝妈不明所以地叹了叹,急匆匆地将她拉上了司机开过来的车,絮絮叨叨地说:“你二叔就是这样的,不爱跟人交流。要说他对你啊,真是不错了!”

“嗯,我知道的,妈。”宝柒闷闷地说。

黑色的大奔缓缓驶出了冷宅,一路往首都机场而去,眼看离家的距离越来越远,不知道为什么,宝柒的心情越来越沉重了。

一条条街道驶过…

一句句唠叨略过…

离别的情绪一点点积累…

又一个清晨。

冷枭从混沌不堪的梦里醒了过来,迷糊之中觉得自个儿身上有点凉。他蹙着眉没有睁开眼睛,只是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捞旁边的位置,想要抱过来小丫头柔软的身体。

须要之后,他清醒了,手里的空落感让他想起来一个实事。

哦,对,宝柒出国了。

吁了一口长气儿,他拍了拍脸睁开了眼睛,看着天花板儿愣了两秒,不知道被触动了哪根儿神经,拿过旁边的枕头来就捂在自己的脸上。枕头上有宝柒的味道。

习惯了一个女人的存在,真是可怕!

他自嘲着自己,用极快的速度整理好了思维,爬起床来洗漱着装,准备去部队。

日子,还得照旧。

在宝柒离开之后的第二天,冷枭就搬回了帝景山庄去居住,基本上没事儿他不太回冷宅了。而部队那边儿,他也在按步就班的进行着自己的计划。经过这几个月来的调养,从国境死亡线上被救回来的邢烈火,身体彻底康复了,可是人却变成了神经病,整个人比他的话还要少,简直就成了一块冰冷的大僵尸王,压根儿就不操心部队的事情。

他这几天,除了部队就去医院关心他…关心他啥时候能回来和他交接工作,他得回天蝎战队。

津门市,是他的目标。

而现在,离他和宝柒约定的一月之期,已经过去了整整十天。

奇怪的是,原计划只是送了宝柒到M国就返京的宝镶玉,人却没有按期回来,一直滞留在M国。不过,她人虽然没有回来,电话却差不多每天都有,嘱托了一些公司和家庭的事务,也提到了宝柒在那边儿的生活一切都非常的顺乎,就是她对环境还不太适应。所以,她想多呆一段时间来照顾宝柒。

有了她在宝柒身边,两母女又整天呆在一块儿,因此冷枭没有主动联系宝柒。

而宝柒,竟然也没有主动联系过他。

她并不是没有电话回来的,偶尔宝镶玉打电话的时候,她也会接过来和冷可心唠几句嗑,听说也给年小井和小结巴打了电话,甚至有一次还和老头子说了几句,但是却没有只言片语给冷枭。

冷枭沉默了。

他想,也许她是为了避嫌。

可是,随着宝镶玉和宝柒的家常越洋电话,一个个的陆陆续续打过来。

他的心,越来越烦躁。

每次听到自己的手机铃声响起,他都会用极快的速度拿过来看。不过不巧的是,来电的都不是宝柒。

难道她连发条短信,打个电话都躲不开宝镶玉吗?

他的脸色,越来越冷了。

这么一天一天地熬着,一拖,再拖,日子就过去了一个半月。

终于,在离他们俩约好的津门见面整整迟到了半个月之后,宝镶玉从M国回来了。回来后的她,气色一直不太好,整个人有点儿颓然,说是在M国水土不服,生活不太适应造成的。

至于其它,冷枭最关系的那些其它,她一概不谈,只说宝柒已经适应了那边儿的生活,已经进了UFC天始了学习,一切事宜都已经办妥当了,她性格挺开朗的,和同学们的相处也很融洽。

一切都很好,宝镶玉也回来了,可是她为什么没有音讯?

答案,他很快就知道了。

帝景山庄,夏日里也冰冷得像是没有温暖的大客厅里。冷枭一只手夹着烟,一只手拿着手机,眸色沉沉地一条一条查看着宝柒发过来的短信,每看一条,都带动着一点思绪——

【二叔,你在哪儿啊?你怎么不接电话?】

【你在干嘛?!我好无聊,我想你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觉得我都准备得很充分了,不是清华,也是北大。】

【他们不爱跟我玩。】

【冷枭,我想你。】

【二叔啊,你干嘛啊,我想你了,速度回电。】

【二叔,我想你了。】

【…】

像这样无限循环的短信,一共有一百二十五条,数量不算太多,可是都是曾经她在国内的时候发送的。而第一百二十六条是在半个小时之前,她刚刚发送过来的,只有短短几个字。

【二叔,我不去津门了。】

不去津市了,就是爽约了。

结果很明显,其中包含的意思也很明显。

她到底在闹什么小脾气?

他想求证,又不想求证。这么久以来,宝柒对他,一直都是热情得像火一样≮ 电子书≯的姑娘,这么突然冷静的凉了他一个多月,是他完全不敢想象的事儿,他有点儿摸不着门路。

女人心,海底针。

坐在他对面儿的沙发上,刚进门十分钟的范铁摸着下巴,瞧着他变幻莫测的冷脸,无比畅快地说:“枭子,老实说,你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我瞧着真他妈的爽!”

“滚蛋!”眸底迸射出一束寒光,冷枭阴鸷的视线扫过,手里的烟蒂陷进了布艺沙发里,顿时焦黑了一个洞,但他的脸上,始终保持着冷冽和平静。

范铁佩服啊!

拿过茶几上的茶盏,他索性大喇喇地跷起了二郎腿,吹了吹,又舒服的喝了一口,侧过头来看他,声音爽朗地撺掇:“枭子,男人主动点儿其实没啥可羞人的!她不打给你,你不能打给他么?”

当然,范大队长并不知道冷枭和宝柒之间,真正的纠葛,只道是两个人闹了点儿矛盾,才惹得他现在这副死人脸。

冷冷地瞄他一眼,冷枭摁灭了手里的烟头,面部表情十二万分的生硬。

但觉得范铁至少说对了一点儿,有些话还是问清楚比较好。没再踌躇,他直接拨号了宝柒的手机,毫不意外,她之前在京都使用的手机号,已经处于关机状态了。想了想,他又拨通了国际长途,那个从冷可心那儿要的她在UFC的宿舍电话。

一串优美的音乐声响过之后,那边儿响起清脆又纯正的美式英语:“hello,who_is_this?”

“Hi,may_I_speak_to_Bao_Qi?。”

“Bao_Qi?”

顿了顿,电话里的姑娘细声念叨了一下宝柒的名字。在嘴里咀嚼了几秒,才像是突然想起来一样,恍然大悟地笑着说:“She_has_gone_out_with_her_boyfriend_just_now。”

她说,宝柒刚刚和她的男朋友出去了。

男朋友?

嗡…

一句短短的话与他而言,无异于五雷轰顶。冷枭的脑门儿瞬间就炸开了,握着电话的大手不由自主的紧了紧,厉色的冷脸乌云压迫一脸,难看得有些吓人。

如果不是他自己的亲自所见,他打死都不会相信。

一遍又一遍说过爱他的宝柒,会交往了别的男人?短短一个半月的时候,能让一个女人变化得这么快么?他不相信,但是她压根儿不联系他却是实事。

一边是信,一边是不信。他的心狠狠抽了抽,像是漏了风一般,凉飕飕的泛冷。

下一秒,咬牙切齿,一把就将手里的电话给摔了出去。

手机落地的响声敲中了范铁的思维,刚才还在旁边儿幸灾乐祸的他,被他眸底含冰喷火的样子给吓住了。

仔细想来,认识他二十多年了,他还真心没见过冷枭发这么大的脾气。

不用猜测了,除了那个丫头,谁又能有这本事?

和他光屁股时代一起长大的,他对他的性格不说了若指掌,至少知道个七七八八,这家伙生性傲慢,看着冷冽内敛不爱说话,骨子里是谁都瞧不上的主儿,本来就是个极不好相处的人。这些年,他还以为这家伙要打光棍儿呢,没想到却找了个小丫头,还是自个儿的亲侄女。

这段感情本来就悬乎,如今看来,事儿是闹大发了?!

赶紧放下茶盏,收回了跷着的腿,他严肃地瞥着冷枭阴鸷的脸,关切地蹙了蹙眉。

“枭子,你这是怎么了?到底出啥事儿了?给哥们儿说说。”

冷冷地盯着他,冷枭不说话,像是根本没有瞧到他一样。

范铁骇住了,又凑近了点儿,拽他的胳膊,小声喊:“枭子,枭子?”

“放手,我没死。”一把甩开他的手,沉吟了好半天的冷枭像是缓过劲儿来了,慢腾腾地蹲下身来,以极慢的速度又将地上的手机捡了起来。

看来还好,他的手机性能不错,没有四分五裂,功能也还齐全。

抿着冷色的唇,他没有看范铁,飞快地拨了一组号码:“给我查,最近一班到加州的飞机是几点。”

很快,那边儿迅速回电。

“报告首长,一个半小时后。”

“准备一张机票。”危险的眯着眼睛,枭爷的声音平淡中夹杂着难以描绘的阴戾,瞧得旁边的范铁直犯膈应。可是,电话那边儿的人却迟疑了,“这事儿…首长,您是公干还是私事?”

捏着手机的手青筋暴露,冷枭阴鸷的黑眸刹那划过一抹又疯狂又森冷的黯芒,绷紧的脊背直溜的硬挺着,像一头随便准备攻击人的野兽。

他怒了,声音越发冷冽逼人,“你他妈管我公事还是私事?”

那边儿哑然了!

其实他也蛮委屈的,要知道,军人出国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首先需要办理的手续都相当的复杂和麻烦。尤其是像冷枭这个级别的特种部队军官,需要更多更繁复的手续,还得等待批复的。

他更知道,一切规矩都是用来打破的。短短的沉吟了几秒后,那边儿还是回复了。

“是,我马上就办。”

“首都机场见。”说完,冷冷地睨了范铁一眼,拿过沙发上的帽子就一言不发地往外走,那张冷峻的面孔上蕴含了无数种不同颜色的寒冰。

忒霸道了,这劲儿了!

然而,范铁的心却沉了又沉,赶紧地站起来跟上他,一把就揪住他的胳膊往回拉。

“枭子,我跟你说啊,你不能这么冲动…这事儿是违反纪律的!”

面色阴鸷冷厉的横扫了他一眼,冷枭心底的无名火儿都快要冲到脑门儿了,哪里还管得了什么纪律不纪律啊?向来遵守规章制度的他破例了,狠狠甩开范铁的手,大步就冲了出去。

直接将驾驶室玩手机游戏的陈黑狗给拽了下来,他自个儿腾地坐上了车,脚下油门儿一踩,他开着骑士十五世就飞快地飙了出去,这速度完全是把汽车当火箭来开。

“我操!枭子!”

汽车呼啸而过的轰鸣声,让紧跟过来的范铁瞬间就变了脸色。

妈的,看他这样子,得出事儿啊?

三两步就冲了过去,无视掉陈黑狗一脸的惶惑,上了自己的车,紧跟在他屁股后面狂按喇叭。

一路疾驰,两辆车一前一后追赶着,眼前就出了京都市区,前面的汽车在驶上机场高速不久,疯狂的速度却突然的缓慢了下来。

因为,冷枭的手机铃声响了。

来电的不是别人,正是在M国留学了一个月又十八天的宝柒。而现在她使用的电话号码,正是她在国内的时候使用过的那个。

一向循规蹈矩的冷枭在短短的时间里,连续破坏了三条规矩,出国,超速,如今开着车愣是想也没想直接接起了电话。

久违的清亮嗓音透入耳膜,灌铅一般堵在了冷枭的胸口,大手死死拽紧了手机,他压抑着心里狂乱又躁动的情绪,冷冷地问:“为什么?”

“二叔,我们分手吧。”略微默了几秒,宝柒口气清晰的说。

分手?!这句话太冷了,车厢里的空气,瞬间都被他自己给冻结了!

原就烦闷的胸口像被人给狠狠踹了一脚,抽痛难忍。在这一刻,他突然有种被她给戏耍了的感觉,她临走前的喜悦,她宿舍的同学说的话,一切的一切,都让愤怒了,恼恨的情绪不知道怎么发泄。

咬牙切齿,还是那一句:“到底为什么?”

“嘻嘻,你啊就是这么实在。哪儿来那么多的为什么呀?!就这样啊,不说了,我挂了,我男朋友还在外面等着我去蹦迪呢…夜晚的加州,真是美丽…哦耶,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