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论如何,憋红了脸,也无法将话语清晰的说出来。

“以安拉之名,执鞭!”首相大人,冷笑着拉回大家的注意力,下达命令。

一位强壮的军人挥舞着如莽蛇的一样粗的刑鞭,向辰伊哥哥步步逼进。

不要!

“住手!”喝止声。

与我心房的“不要”同时响起的喝止声,来自沫姐姐。

“真可笑,如果他是同性恋的话,那我这圆滚滚的肚子,怎么解释?”人群里发出一声嗤笑。

军人们惊讶的对我们松开了挟制,所有人更惊鄂的让出了一道路。

微隆着肚子的沫姐姐,美丽的容颜,笑得冷漠、镇定,牵着首相大人十岁儿子的小手,缓缓的步向大殿。

“谁敢说他是同性恋?在座的哪一位,谁有证据?”沫姐姐冷笑,一步又一步走向众人中央依然沉寂的辰伊哥哥,冷漠的美目,扫得众人发冷。

“这就是证据!”副首相不服所的扬着手里的“铁证。”

“就凭这一张连字迹都没有鉴定过的启示信?王储殿下会这么笨到让你们抓住把柄?”沫姐姐冷哼,一脸的不相信,声声质疑启示信的真伪。

“我们还有其他的证据!”副首相恼羞成怒的扬起另一只手里,辰伊哥哥被“轮暴”的影带。

辰伊哥哥冷漠的脸上,明显的僵了一下。

显然,他也看过里面的内容了。

“少拿这些剪接好的假片子来唬弄人!”沫姐姐却一手推开,强势的问,“我只想要真正的证据!在座的哪一位有幸被王储殿下宠幸过?或宠幸过王储殿下!”

怎么可能!

众人惊呼,大家都一脸受了其耻大辱的样子。

正是这表情,落入了沫姐姐设下的圈套。

“你们没有证据证明他是同性恋,我却有证据证明他不是!”沫姐姐将手,轻按在了自己的腹部,“四个半月前,我与辰伊殿下在夏威夷重逢,有了这个孩子!”

一句话,如同平地一声雷。

众人冷抽。

包括,我,和夏明。

只有辰伊哥哥望着沫姐姐,唇角慢慢的扬起。

......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呆呆的瞪大眼睛。

沫姐姐脖子里的孩子,居然是......辰伊哥哥的......

哪里,好像传来了碎裂声?

原来,是我的心房......

他去夏威夷找我,然后,居然在那里,和沫姐姐有了孩子。

心房,好痛。

就象,离水的鱼,一样,只会傻傻的呼吸,呆呆的痛。

......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是王储殿下的孩子?”首相大人也不是吃素长大的。

辰伊哥哥的下腭,一紧。

“如果各位一定要强词有夺理,可以等孩子一出生,就接受DNA验证!”

所有人,都被沫姐姐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唬弄住了。

首相大人不甘,悻悻的说,“按照沙国律法,未婚怀子者,母亲和腹中孩子都必须处死......”

但是,很奇怪,沫姐姐的神色丝毫没有惧怕。

首相大人阴森森的刚说完,目光接触到沫姐姐手里牵着的孩子,一鄂,“儿,你怎么在这?”

孩童见父亲终于注意到了自己,清脆的童声兴奋的说,“爸爸,姐姐带我来找你的!她还着了我一条好漂亮的项链!”

首相大人看清孩童的项链,顿时,脸色灰白如土。

辰伊哥哥和沫姐姐的唇角同时扬起胜利和微笑。

沫姐姐松手,让孩童奔向灰败着脸的父亲的怀抱。

辰伊哥哥微笑着朝她摊开大掌,迎来她的拥抱。

我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这一幕。

他......终于找到了适合与他并肩作战的女人......

......

沫姐姐和辰伊哥哥的婚礼,很盛大。

他们的婚礼,在沙国宗教圣地麦加举行。

服饰保守的沙国皇家骑兵仪仗队,浩浩荡荡的护送着王室的婚礼车队驶向圣地。

沫姐姐的婚纱漂亮到令人咋舌,辰伊哥哥一反以往沙国婚礼的低调,在法国订制价值连城的婚纱。

而且,他更是一反妇女不得同陌生男子在公共场合“混迹一处”的传统,和蒙着面纱的沫姐姐亲自举行了盛大的婚纱。

关于英雄之花,安拉指定的命人恋人的传说,也街知巷闻。

所有民众,都欢天喜地的接受了这位来自东方的第二王妃。

......

他婚礼的第二日,我和夏明,悄然离开。

......

后来,某一日......

“纱缦,你觉不觉得,婚礼上那一吻,你哥哥吻向我姐姐的时候,他一直在看着你?你哥哥真的爱得是我姐姐?为什么,我至今都觉得,一切好象一场戏?”

“夏明,你多心了。知道吗,沫姐姐是沙国历史上唯一一位离过婚的王妃,辰伊哥哥没有计较,并隐瞒一切,就代表他很爱她,一定要娶到她。”

“呵呵,也许是我多心了。结婚以后,他对我姐体贴入微,而我姐也从来没过一个男人这么温柔过,包括大哥哥在内。”

“是的,他们很幸福。”

卷五『命定的恋人』 第六章

三年后。

我提着书包,开锁,跨入了家里玄关处。

现在的我,学校的课程已经修得差不多,快要大学毕业了。

我正准备脱掉单鞋,目光却因为看见被扔在地上的一断又一断残肢断骸,吓了一大跳。

但是,很快的,我马上意识到这熟悉的恐怖场面的真相。

我硬着头皮,捡起一只纤细的断手,强忍着惊涑,捡起一个美丽的头颌。

那个美丽的头颌依然是微笑的神情,她有真人一般仿真的肌肤,甚至连眼睫毛都是在颤动着的。

“妈咪,不要捡,就搁在那里!”里面的“凶手”头也不抬的继续肢解着手里的“尸骸”。

我无奈的将“尸骸”重新搁在地上,无力的坐在这个“小凶手”旁边。

“小凶手”有一张很漂亮的脸蛋,肌如白雪,银白色的头发,连眉毛和睫毛都是银白色的,因此他坐在地上,紧蹙的眉头,全神贯注的样子,简直就象个小老头。

而且,是个个性古怪的小老头。

我的宝宝三岁多,这个年纪的其他宝宝应该喜欢什么?

也许在玩洋娃娃,也许在玩遥控机器人......

起码,辰伊哥哥和沫姐姐二岁半的儿子班达,就如同正常儿童一样,喜欢玩泥巴,常常玩的一身泥,而沫姐姐也如同平常的妈咪一样,耐心的教导他哇哇学语,生命的每一个让人激动的过程,她都一一体会。

而我?连我自己都弄不清楚,BB什么时候学会了说话,而且除了英语,他还跟着阿姨说中国话,发音吐字奇迹般的清晰无比。

连负责教育BB语言的夏明,都一愣一愣的发现,BB的学习进度根本不在他的教育范围,比如这头他才热情沸腾的想教BB,ABC英文歌,几日的后就发现BB已经会说复杂的词汇。

他常常抱怨,这个孩子很让他没有成就感。

到了BB二岁的时候,我越来越发觉到不对劲,BB根本不象我当初所担心的方向发展,他一点也不象普通的幼儿一样,天天盼着出门游玩,反而因为讨厌阳光,他喜欢躲在屋子里安安静静的拼拼图。

令人咱舌的是几千片的大拼图,连夏明都自嘲,起码需要半个月才能搞定,但是BB居然几个小时内就能把它拼好。

而且,他非常讨厌做重复的事情。

整个英国不同图案的拼图几乎快要被我和夏明翻遍。

到了最后,因为堆积如山,我们不得不将整个屋子的拼图拉到孤儿院,然后决定好好和BB谈谈不能太“喜新厌旧”,再顺便和他谈谈能不能换一个正常一点、不太折腾人的兴趣时。

BB反而慎重和我宣布,他不玩拼图了。

正当我暗自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然后发现离奇的事件,一件又一件接踵而来。

我刚洗完澡湿着头发,却发现浴室的电吹风机,离奇的不见了,只剩下一地的电子配件。

中国阿姨想清洁房间的时间,发现吸尘器发生了故障,开不起来了,奇怪的一拍,立刻“轰”的一声,四分五裂,膛目下发现,吸尘器居然只剩下一个外壳,里面的电子器件全被一“小小偷”悄悄搬到自己房里。

接着,家里的很多电器,无论大大小小,老是无缘无故的被肢解。

有一次,BB居然拿着螺丝刀,掂着脚,兴致勃勃的准备朝客厅里的电视机“开刀”。

“NO!”中国阿姨挡在前头,拼死保护,才护住了她娱乐生活的来源。

不过庆幸的是,几月以后,BB好象找到了窍门,被他肢解损坏的电器奇迹般的又恢复了原貌,而且性能几乎和没被破坏前一模一样。

我发现我的银行卡通过网络被“盗用”了,他购买的第一个物品由送货人员亲自送上了门。

结果,我、夏明、中国阿姨三个围着这样新奇的“东西”好奇不已。

是一台很可爱的小机器人。

这台机器人才一米高,外形象一颗蛋,有一根天线,大大、圆圆的眼睛,会扭头,会转动胳臂,相当的可爱。

它还会根据主人的命令,端茶奉水,殷勤又可爱。

正当中国阿姨觉得工作量一下子轻松太多了,正想大声高呼的“高科技万岁”时。

我们一回到家,就发现了蛋形机器人的尸骸。

全家人都对蛋形机器人有了感情,甚至中国阿姨都掩面哭泣了。

那是我第一次气愤到打了BB的屁股。

是不是因为觉得他没有父亲,我对他加倍的宠爱,以至于宠坏了?让他对任何东西一点也不珍惜,只想破坏?

那时候的我,难过到掉了一夜的眼泪。

只是,我弱弱的发现,让我更加难受的反而是当时的BB,只是红了一下眼睛的泪眶。

我和他相依为命,我怎么舍得打他......

第二天,我想和他道歉,起床却发现,BB顶着他那一窝银白色的鸡窝头,发肿的小屁股一动不动的坐在地上,依然专心致志的研究、重组着机器人。

这家伙,又怪癖,又固执。

一月、二月,到第三个月的时候,蛋形机器人又活蹦乱跳了,甚至增加数据拷入,丰富了很多的词汇。

“这家伙是天才。”夏明抹着冷汗,宣布。

看着重生的蛋形机器人又可以在我们面前殷勤又可爱的样子,夏明忍不住感叹,“听说以前古代很多皇宫,规定一定只许近亲通婚,我现在总算是真正知晓其中的奥秘了。”

这是我们第一次在BB面前失言,提起BB的身世,当时BB抬头,眼里的利光一闪。

三岁的他,连心理医生都判定,起码有十几岁的心智。

......

相较于BB,沫姐姐生的宝宝就正常太多。

偶尔,她会发一些班达点点滴滴成长的照片给夏明,在我的要求下,夏明也会转发给我。

班达长得很瘦,浓眉大眼,没有BB那么俊美,发肓也比起同龄人明显瘦小太多。

从一些合照中,我也能常常看到辰伊哥哥的身影。

他扶着班达,教他走路,牵着班达的手,教他放风筝,甚至有好几张照片,是他在替班达洗澡,弄得自己一身泡沫,两父子一起调皮的打水战,辰伊哥哥笑得开怀。

他很疼班达。

很疼爱很疼爱。

听说班达刚出生的时候,夜里常常哭闹,辰伊哥哥不放心把他交给仆人养育,无论白天公事如何繁忙,他都是整夜抱着班达,轻拍着他,哄他睡觉。

而班达从小就小病不断,每一次生病,都是辰伊哥哥陪着沫姐姐一起焦虑。

他是一个非常好的丈夫与父亲,现在生活美好、平静到她都觉得不真实。

沫姐姐在电话里常常与弟弟这样感叹。

夏明常说姐姐是天底下最不可爱的女人,不懂温柔、不懂服输,但是,没想到却被辰伊哥哥的温情一点点收服了,尖锐的棱角不再,成为了最平凡的女人。

他们三口之家,很幸福。

......

我不知道,后来BB是何时,又怎么会发现辰伊哥哥就是他的父亲。

有一次,BB花了15万英镑买了一个会丰富的面部表情的新型仿真机器人的时候,我好言教育他,不许从小养成坏习惯,不许乱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