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是我娘?”林鸢依旧没办法相信自己会遇上纪若萱的母亲。

“是啊,萱儿,你胸口上有一块红色的蝶形胎记,娘没有说错吧。”白岚见林鸢那一脸警惕,还以为是萱儿不相信她。

红色的蝶形胎记?她胸口上有的明明是一颗朱砂痣怎么会是蝶形胎记呢?

难道?!

她之前亦是在胸口上有一颗朱砂痣的,原本还以为纪若萱跟她一样,难道,纪若萱的是蝶形胎记?

见林鸢依旧没有反应,白岚又开了口,“萱儿,你的名字是娘取的,那日娘在忘忧池边产下你,便给你取了若萱这个名字,萱草忘忧啊!”

“娘!”这一回,林鸢终于有了反应,一头扑进白岚怀中哭了起来。既然那么清楚取名萱字的含义,那她定真的是纪若萱的母亲了。只是,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是她救了她吗?

“萱儿不哭,是娘不好,当年不该丢下你。”白岚轻轻地拍打着林鸢的背,亦是哽咽了。而林鸢这才抬起头来问到,“娘,这里是?”

其实,她并不想认什么娘,只想知道自己身处何处,昨夜那妖物究竟和身上这猫又是何关系,而白岚,这个失踪了十几年的女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是西南大山中的忘忧谷,我在钟离寻了你好久,没想到倒是猫猫先找到了你。”

“它!?”这只猫找到她的?这只小白猫就是昨日那只巨大的猫妖?

“嗯。”白岚点了点头,看了看趴着一旁专注地旁听的猫猫。

“它就是昨天那妖物!”就是现在想起昨夜那庞然大物她还是会怕的。

那猫似乎听懂了林鸢的话,豁然爬了起来,蓝色的眸子直直的盯着林鸢,喵~~~~

“它不是妖物,只是化身比较可怕。这小家伙可是我们拜月教的灵物!”白岚原本那哀愁的神情这才慢慢化开来,笑了笑伸手将猫猫抱了过来。这猫猫平日就是一只普通的小白猫,遇上任务或者主人有危险时才会变化原形来。那原形的摸样便是林鸢昨夜见的那样子,体型庞大,背上有对蓝色翅膀,一身黑色。

“拜月教?”她说她们的拜月教?这是怎么回事?

“萱儿,你知道娘亲为何会抛下你吗?”此时,白岚那淡静的又眼神暗淡了下来。

“萱儿不知。”她要告诉她什么吗?林鸢依旧一脸可怜兮兮地样子,而心中却紧张起来,白岚和那拜月教一定有很大的关联。

“萱儿听过月仙的事吗?”

“嗯,二十年前月仙到月国主持祭酒大典,遇上了一个月国书生…”她真是为拜月教中的月仙而紧张的!

“是啊,遇上了一个月国书生,一见钟情,便与那书生结成神仙美眷,从此隐居山林,过着幸福的日子。”

白岚看了看林鸢,继续说了下去,“哪来的隐居山林啊,那书生本就是朝廷之人,如何能轻易放开一切,何况他那恩人又与他兄弟情深,他怎么会轻易离去呢?”

林鸢一听,心中顿时怔住,她是那般玲珑剔透之人,心中亦是开始怀疑了,难道这书生便是纪博?这恩人便是大王爷?而白岚便是拜月教主,她找寻依旧的月仙!?

然而,白岚接下来的话更让她大惊不已。

“萱儿,你亲生父亲并不是纪博,而是大王爷穆柏,这便是娘弃你而去的缘由。”

穆柏!

“萱儿,当年在忘忧池中,大王爷看上了娘,你爹便…”

白岚说着说着,竟哽咽不能语。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将那伤口依旧没有愈合。对纪博,她亦是依旧没办法放下,即便是他亲手将她推给了他的好兄弟。

她是怨过,恨过,悔过。只是,后来明白了,谁都没有错,只是谁逃不了那年少的痴情。二十多年过去了,这伤口若还不揭开来如何有机会愈合呢?谁都没有错,即使有错,也不该加注在孩子身上。即使皇上没让她来找萱儿,她也是会来的。

白岚的话虽没说完,林鸢却是清楚明白了。

原来。

原来是这样!

什么怕见了纪若萱想念起夫人,原来这纪若萱并不是他亲生女儿!原来他是心中有愧!这才是真正的原因。那日在晴阁穆柏莫名其妙对她说什么“你niang离你而去一定是有她的苦衷的。”原来,他才是纪若萱的亲生父亲!

这才是纪若萱真正的身份,真正可利用之处。

原来,她一直苦苦寻找的月仙便是纪若萱的亲生母亲!真是可笑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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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吗

正文 他知道吗

纪若萱的身世穆懿轩一定查得清清楚楚吧这一切他一定是知道的吧!她早就该想到的了,一切的一切他向来都是计划地那般的毫无破绽,就如和钟离这一战,明明是突袭,趁人不备,却又出师有名百姓拥戴,他那般精明城府而又谨慎之人怎么可能会单单因为纪博重视纪若萱这一筹码来牵制各方势力呢?

他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没有跟她讲明白的呢?或者,他根本就没打算让她知道的!?

突然,一阵剧痛从心口向四周渐渐迁延出来,痛,骤然地加剧,在体内各处翻江倒海,毒的时辰到了。林鸢忍不住挣扎剧烈起来,吓得身边那猫猫在她身边着急地一直转一直绕,喵喵急叫。

“萱儿,你怎么了?!”白岚见状忙起身来紧紧压住她,将她稳住,再这般挣扎下去,定会伤到腹中胎儿的。

“痛…”这痛,每日定时,一日比一日剧烈,每一次她都有种一死了之的冲动,只是,她还不能死,她还不想死。寒煜说过,穆懿轩会来找她的,她是他的药引,他一定会来找她的。

本就苍白的脸色此时已是不见一丝丝血色,额头上冷汗直冒,手紧紧抓住被褥,青筋bao露。白岚迅封了她的穴道后,那紧抓着被褥的手慢慢松开来,整个人顿时昏了过去。

猫猫见林鸢晕了过去,才慢慢地爬了上去,拍了拍她的脸,朝白岚低低地叫了一声,似乎很疑惑。而白岚拉起林鸢的手来,摸了摸脉搏,顿时大惊。

看了看林鸢那青白的脸色,视线向下移,留在腹部上,原本紧皱着的眉头,越加地紧了,萱儿这病情,比穆懿轩告诉她的还要严重。自从沈太医将实情告诉她后,她便不断地试药,只是,依旧找不出药引。不仅是这炎毒的药引,就连寒毒的药引亦是没有找到,萱儿腹中的孩子加重了她的病情,若不尽快找到药引,后果便不堪设想!而皇上呢?他此时的情况,估计是不会轻于萱儿的吧,否者,他早就亲自来了吧。

猫猫见白岚那震惊的神情,便一个劲地往白岚身上扑,急得喵喵乱叫。这灵猫是拜月教的圣物,在千里之外便可以感觉到萱儿的存在,此次若不是因为大祭司急着找出下任月仙来,这灵猫是不轻易带出总教的。白岚看着猫猫这般的焦急,无奈地摇了摇头,她这现任教主都还在呢,这猫猫就这般护着下任教主,当初前任教主找到她的时候,也没见猫猫这般激动过。

猫猫又转身朝林鸢脸上蹭了蹭,依旧是焦急地喵喵叫着,似乎要把她叫醒。白岚见了这情景,原本紧蹙的眉头骤然蹙得更紧了,一个念头闪过脑海,为何大祭司这一次会这边急着找到下任月仙呢?这是她百思不解的地方。她虽贵为教主,却依旧无权掌管教中所有重大事宜,自从她不顾大祭司反对嫁给纪博后,教中大权更是尽数给了大祭司,找到下任月仙,完成月国的祭酒大典后,便是她退位之时了,若不是她和月国的祭司交情匪浅,对月国皇帝隐瞒了此事,她根本就没有筹码救回相府三百多条人命!

萱儿身上这毒,这几日内若还是找不到解药,她便不能带她回宫,而只能先将她带到总教去了,不管是生是死,她最终都是必须回到总教接受浸礼的。

正文 她在哪里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月国三十万铁骑便已攻陷了钟离好几座城池。钟离国王病逝,二王子寒宵即位,而七王子寒煜被软禁于宫中,发动了两场政变却依旧无法掌握住大权,内乱加上外敌,整个钟离已是人心惶惶,边境的好些百姓已经都开始往百纳躲避了。流言亦是四起,拜月教的预言开始实现了,月国的盛世来了,而钟离不久便会亡了,这流言亦是惹得百纳王焦急不已,总教的大祭司只告诉他第二任月仙已经寻到了,却没有说这任月仙出身何处,这一次若月仙不是在百纳,那么照这个情形,钟离亡后百纳必是随后了,百纳的兵力本就是三国中最弱的,怎么敌得过月国的三万铁骑呢?那个年轻的皇帝真真是出乎他的意料啊!

月国捷报连连,各个郡城都是安定而又繁华,丝毫不受战事影响。只是,那皇帝却已经很久没上朝了。

冷宫内,依旧是林鸢常躺的那张贵妃榻上,穆懿轩懒懒地倚着,冷冷地看着刚送过来的信函。眉宇间依旧透着淡淡的倦色,只是,病容消瘦,苍白的双唇上没有一丝血色。身上的寒毒正一点一滴侵蚀他的五脏六腑,这一个多月来,逐渐将朝政交与七王叔,亦是做了最坏的打算。

手上这一纸信函是钟离那刚登上王位的国王亲自所书,他想和,割让五座城池,并保证十年的臣服。

钟离求和!

只是,他若想和,这场仗又怎会开始呢?既然开始,便没有停止的必要了。他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钟离,更何况,他们把他的皇后弄丢了,他更加不会罢休的!林鸢被劫走他如何会不知,紫衣和黑影已经找了一个多月了,白岚亦是去了好久了,只是,依旧没有她的消息,这个笨女人究竟在哪里?

“皇上,该喝药了。”

这药已经是凉了又热,来来回回不下三次,顺公公示意了一旁的笑笑,让笑笑将那药递过去。

“皇上,喝药吧。”

“嗯,先搁着吧。”穆懿轩看了笑笑一眼,视线又回到了那信函上。

“皇上,小姐喝药的时候总是加了好些甘草,笑笑也帮您放了好些,您趁热喝了吧。”笑笑只知道小姐失踪了,却不知道小姐此时也是同皇上一般身中巨毒。

听了甘草二字,穆懿轩视线这才又缓缓回到那碗药汤上,道:“端过来吧。”

这药从他5岁起就不曾离过,他从不觉得苦,只是如今加了这甘草,反而觉得苦涩,难以下咽,药才刚入口,便尽数又吐了出来,顺公公连忙将手帕递上去。

止住咳,白色手帕上竟是一片鲜红,俊朗的眉头微蹙,一口鲜血便骤然地喷口而出,原本苍白的脸上此时愈加地没有血色了。

“皇上!奴才马上去请沈太医!”顺公公慌慌张张地往外跑,却被穆懿轩叫住了,“免了,朕要静一静。”

“主子!”

“都下去吧,朕乏了。”说罢,撇开笑笑的搀扶,便向里屋走去了。

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是清楚不过了,沈太医至今依旧没有找到新的药引,怕是来不及了。那笨女人究竟在哪里呢?

正文 绝望忘忧

她究竟在哪里?她究竟怎么样了呢?

她,怎么会比他好呢?

钟离西南大山中,有一处幽深的峡谷,名曰忘忧谷,谷中竹林茂密,郁郁葱葱,林中有一竹屋,屋前却是种满了高高低低的萱草花,散着淡淡的幽香。林鸢跟着白岚住在这里已经好几日了,这几日被白岚悉心照顾着,虽然依旧日日毒,但是脸上的气色明显比之前好多了。

此时,她正坐在屋前,看着那开得异常灿烂的萱草花,一脸疑惑不已。萱草开在盛夏,此时才是3月多,为何这里的萱草会开得如此热闹呢?而这萱草似乎比平常的萱草大一点,和她之前种的很不一样。

“看什么呢?看着这般入神?”白岚将手中的药放在一旁,傍着林鸢也坐了下来,猫猫便从林鸢怀中慢慢爬了起来爬到白岚怀里。

“这是萱草吧。”虽然个头大了点,但应该还算是萱草吧。

“嗯,正是因为这萱草这峡谷才叫做忘忧谷啊!萱草兮忘忧,萱草兮解百忧啊。娘当初给你取名若萱,便是希望你一生无忧。”

萱草又名紫萱,也叫忘忧草,花语是遗忘的爱,她熟知花草茶熟知各种花语,自是知道这萱草的。萱草忘忧,一生无忧,也许纪若萱真的是做到了一生无忧吧。

那,林鸢呢?

“娘,你知道鸢尾花吗?”

“鸢尾花?”

“嗯,一种蓝紫色的花儿,花瓣像鸢的尾巴,所以就叫做鸢尾花了。萱儿听说鸢尾花代表的是绝望的爱。”

鸢尾,绝望的爱!

萱草是遗忘的爱,而鸢尾却是绝望的爱。遗忘和绝望,爱,最绝望的莫过于遗忘了吧。鸢尾开在五月,萱草开在六月,鸢尾谢了,萱草花开,绝望之后便是遗忘,是这样的吗?

林鸢原本清冷的眸子一下子落寞了下来,那一脸落寞绝望,白岚自是看在眼中的。那日和她详细地说了炎毒和寒毒之事,告诉了她皇上为何没有亲自来的缘由,自那日后,她便再也没有笑过了。原本想先给皇上报个信的,却被她拦下了,她还不想回宫,只想在这忘忧谷中多住几日。

“萱儿,怎么突然问起这花来呢?”

“只是觉得奇怪,萱草花不是应该开在盛夏的吗?”

“这是罕见的大萱草,总是比一般的萱草开得早,待到这大萱草谢了,其他萱草才会开的。”白岚在这谷里住过几年,年年都是看着这屋前的大萱草谢了,山中的萱草才会开的。

“火房里还留在些晒干的花瓣,娘晚上给你熬个汤吧。”萱儿似乎很喜欢这花花草草泡的茶,她这几日亦是用好些花草给她做了素菜。

“好啊,加些萱草根吧。”林鸢伸个懒腰,便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坐太久了,肚子里那小家伙会的。萱草根熬汤,这味药清热凉血,她以前常常拿它熬成凉茶来喝。没想到到了这,不仅能喝上迷迭香还能喝上萱草。

“萱草根?”白岚熟谙毒性,自是知道这大萱草根含有剧毒。

“嗯,有何…”林鸢话音还未落,白岚却骤然站了起来,而原本趴在她怀里睡觉的猫又冷不防得摔了下来。

喵…低声地叫着,好不委屈

林鸢起身将猫又抱了过来,看着一脸兴奋地白岚不解地问到,“娘,怎么了?”

“找到了,找到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就在这屋前,我怎么就没想到过呢?萱儿,药引找到了,这大萱草根就是药引!”她之前亦是试过这萱草的,只是没有试过萱草根,这大萱草根本就是稀罕之物,她怎么就给忽略了呢?

药引,找到了。

“药引?”

“萱儿你身上的毒可以解了,可以解了!”

“是吗?”穆懿轩对她用了那么久的毒,而解药就在这么一瞬间找到了!

她身上的毒能解了!能解她的毒的竟是这忘忧萱草。

紫萱忘忧,遗忘的爱,难道是上苍要她遗忘吗?解了毒,然后,遗忘,将一切遗忘?

遗忘一切,如何遗忘?

告诉白岚真相,让她帮她回去,回到真正属于她的时空去?

这不就是她最早的愿望吗?应该要高兴吧?

可是,为什么她却感觉不到一丝丝的开心呢?

“萱儿,娘终于找到了解药,你终于…”白岚一脸喜悦地将她拉了起来,而猫猫似乎也明白了什么,绕着她兴奋地喵喵叫着。

她,却一点一丝也兴奋不起来,一点儿也没有。

“娘,我们回月国吧,我想他了。”她的毒若是解了,他怎么办?那个大冰块怎么办?

罢了,罢了…

穆子寒死后,她选择顽强地活下来不就是为了等到他吗?等到他来找她,寒煜说过的,他不会轻易放弃药引的,她一直告诉自己要活下去,没见到他之前一定一定要活下去,不为别的只为亲口告诉他,她恨他,犹如对他的爱那般的入骨!

只是,如今,明白了他的歉意,知道他自己亦是生命垂危,又怎么舍得恨他呢?她既然认了白岚这个娘,便是想留下来了,那个大冰块一直想让她承诺留下来,这一回他该放心了吧。

“萱儿…”白岚怎会猜不到萱儿心中所想,她离开月国时穆懿轩已经开始病了,根本等不了找到另一个药引,萱儿的毒若是解了,穆懿轩必死无疑。

“娘,他要是知道这孩子的存在一定会很开心吧。”轻轻抚着那明显凸起的腹部,嘴角终于勾起了笑颜来。

那么多天了,终于,笑了。

淡淡一笑

正文 淡淡一笑

雨一直下着,春末夏初的雨总是缠缠mian绵断断续续,天依旧阴暗着,冷宫依旧是一贯的冷清寂静,花园内满园的迷迭香已经落尽,只是淡淡的松树香气却仍旧弥漫在亭子四周,似乎不愿散去。

芙妃端坐在那琴台旁轻轻挑动了琴弦,看着眼前那人,轻轻地开了口:

长衣袖在风中翻动,好似心中风起云涌

心浮动表面故作从容,眼泪却不争气滑落

你说过你愿幻化成风,,在轮回中选择洒脱

浮生梦像春水一流,真情挚爱都变成空

为何爱情总是让人伤了之后又走

对你的爱仍不解,深深锁在眉间

……

这是她产下皇子后,皇上第一次见她,只是皇上却连看皇子一眼都没有,只让顺公公把她带到冷宫来。皇上想听曲,点名要皇后之前送给她的那首《长衣袖》。他散尽后宫三千,就连和她一起留了下来的芸妃最终亦是不知所踪,而曾经最得宠,后台最硬的丽妃亦是跟着太后到了山上静修去了,绿妃已经失踪好久了,这空荡荡的后宫只有她一人,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她能最终留在他身边,只是很快她便明白,那不过是她的自作多情罢了,她第一次踏进这冷宫时就猜对了!那冷宫皇后在他心中有着不可撼动的地位,他对她有情,虽然掺杂了许多利益,但是依旧是那么真真正正的情!一丝儿都不似他在新月宫里的那般敷衍。

悄悄抬头看了他一眼,多日不见,他消瘦了许多也苍白了许多,他怎么了?难道真的像宫中流传的那样,他病了?对那皇后相思成病?朝政竟全都交由七王爷处理了,难道他就没有想过他已经有了大皇子了吗?

轻轻唱着,心中却是五味杂陈,她本不是喜欢权力之争,何况父亲手上的权力也已经被削去了许多,她想要的不过是他的一丝丝怜爱,为她的孩子争得一丝丝的怜爱而已,为何他却那么吝啬呢?就连一个眼神都不给呢?

歌声轻扬,四周依旧一片寂静。

为何爱情总是让人伤了之后又走

对你的爱仍不解,深深锁在眉间

为了爱你我早已落入不眠

人生如戏,舞台戏子不悔

一遍一遍反覆着情节

软榻上那人旁若无人地懒懒地倚着,双眸微闭,眉宇间仍旧是那股淡淡的倦色,听着这歌声,嘴角竟微微勾了起来。满园迷迭香就快要谢尽了,他却依然在回忆。迷迭香是了帮助回忆,亲爱的,请你牢记!对爱,他向来吝啬,只给一人。

这《长衣袖》,是那次围猎被困于山洞时她为他唱的,又想起了另一次,也是在山洞里,那苍白的嘴角上笑意更浓了,那一次她哭得可惨了,还傻傻地捏他,问他痛不痛,怕自己是在做梦。

为了爱你我早已落入不眠

人生如戏,舞台戏子不悔

一遍一遍反覆着情节

歌词曲调依旧,只是,声音不变了。

胡歌羌笛不绝,声声尤响耳边

千年以前我早与你相恋

夜色月光太美,一样星辰为监

轻挥衣袖这故事重演

穆懿轩心中一怔,双眼骤然睁开起身来,见了眼前那人,竟有点无措。

“皇上,我把皇后带回来了。”白岚见了穆懿轩那苍白的脸,心中不由得一惊,没想到病情发展地那么快。

“穆懿轩,我唱得好还是芙妃唱得好啊?!”一旁的林鸢缓缓开了口,苍白的小脸上淡淡地笑着,漆黑的眸子如剔透的琉璃,流光溢彩,直直地看着他,等着他回答。

那淡淡的一笑,一别便是多月?如今又见了,依旧是那淡淡的浅笑,是是物是人已非。

他亦笑了,嘴角一勾,淡淡一笑。

“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