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逃窜,终于在山林中,暂时摆脱了那紧追不放的蒙面剑客,只是不知是能躲多久。
密林中,夜色如墨,他们也只能稍稍歇息一会儿。
林鸢在树旁坐了下来,瞥了穆子寒一眼,一脸狐疑地问到:“喂,你不会是又去偷东西的吧?”
“哼,你真聪明,一猜就猜对了!”
“鬼才相信你!”
“真的,只是恰巧撞见了你,顺手牵羊,也把你偷出来了。”
林鸢被他这么一逗,禁不住笑出声来。
好久,没这么笑过了。
“喂,你很笨耶!”
穆子寒挑了挑眉,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干嘛把寒煜放了呀!到了这里再放了也来得及,省的逃得那么幸苦。”
穆子寒睨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到:“你以为我真的能挟持住他吗?”
寒煜的武功他最清楚不过了?若不是对他下了软骨散,又怎么能这么轻易挟持住他?而且那软骨散根本压制不了他多久的。
林鸢却是不了解,一脸疑惑不解。
“我对他用了软骨散啦,以他的功力过不了多久就会恢复过来的。”
若是真的将他挟持出宫,估计他们到不了这林子。
“软骨散,就是上次…”
林鸢仿佛想到了什么,话到一半却有停了下来。
“就是上次对穆懿轩用的啦”
他当然看见了她脸上的变化,只是,他要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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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啊
正文 不要啊
穆子寒寻找了林鸢多日,才知道她被寒煜带回了宫中。 父亲已经终生被困皇陵了,相爷能保住命已经是万幸,更别说官复原职。月国已经没有让他停留的理由了,只是,他想知道对她来说还有没有。他怎么会看不出她对那皇帝有情,只是,他并不知道她身上的毒已经渗入心脉,无药可解了。
“想回宫吗?”
“不想。”
“真的不想?”
“真的。去百纳吧。”
“前几日听到消息,宰相已经被罢了官,回故里去了,大王爷被软禁在皇陵中,相府的人都被赦免了…”
“他没找我!我回去干嘛!?
内心深处的怒气究竟是压抑不住的,终于被触动了。
就算他找她,找她做什么呢?继续每天给她送药,好心地帮她加甘草,然后看着她一日一日变成药引!
“皇后仍病着,他没有废后。”
“那有如何?”
“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回去吗?”
很认真,在她面前总从未这般认真过。他要一个确定的答案,然后带她回故乡,远离这一世喧嚣。
良久,林鸢才淡淡地开口:“不回了,皇上不久就会宣布皇后病逝的。”
是呀,她这身子,估计不久了吧。
话中有话,只是穆子寒并没有听出来,心中欣喜万分,看着她,道:“出了这林子,有个小镇子,若是能买到西南的小马,我们就走山路。”
他自小便是在山林路径里逃窜的,再曲折的山路对他来说都是轻而易举的,若是穿越西南面的大山,寒煜就不那么容易可以找到他们了。
“好!到了百纳,你让我看看你的样子好吗?”笑颜绽放,苍白却也灿烂。
“我的样子啊,你那时候可别吓到了。”
林鸢终于有了点精神,佯装吓了一大跳,紧张地问到;“你,你不会很丑吧?”
“呵呵,是很丑…”
穆子寒话音未落,却紧张得将林鸢拉了过来,护在身后,警觉地看看四周。
“怎么了?”被他护在身后,感觉到了他的紧张,她亦有些紧张了。
他却转过身来,拉过她的手环在自己的腰间,依旧是那戏谑的语言,“抱紧了哦,掉下去我不负责的。”
说罢,便揽着她迅隐入丛林中,穿枝拂叶,不停地向前逃窜。
身后,是比方才多一倍的蒙面毒剑客,四面八方,穷追不舍。而此时,整座山林已经都亮起了火把。
穆子寒转身停了下来,仍将林鸢护在身后,银白的长剑紧紧握在手上,皱着眉看着从四周不断包围而来的蒙面毒剑客。
他只能退,只能逃,蒙面毒剑客他再清楚不过了,若是交手,他无法保证身边的林鸢不中毒。
只能是不断往后退,直到无路可退,背后已是悬崖。
看一眼那崖下深谷,心中已是慌乱,却依旧是那戏谑的语气对林鸢说到:“胆小鬼,乖乖地站着别动,要是不小心掉下去了,我不会救你的哦。”
说着,便放开她,将那银白长剑拔出,直直地对着那不断逼近的毒剑客。
林鸢退后一步,秀眉皱得紧紧的,“你小心点!”
毒剑客,使毒于无形,只要稍稍不留神,便不知觉中毒身亡。寒煜这蒙面毒门,她怎么会不知道。
来不及回答她,那毒剑客便一个一个扑杀过来,招招致命。
以一敌百,且要护她安全,他自是知道这是徒劳,只是还是要试一试,她已经答应要同他回百纳了。
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寒煜这回是要定他的命了。
拼命地厮杀,挡回所有向林鸢扑去的毒剑客,费尽了所有的力量。
只是,还来不及闪躲,便是一剑直直刺入胸口。
“不要!不要啊!…”她在身后喊着,就如那日在猎场,她也是这样大喊。
只是,这一回救不了他了。
长剑一挥,将来者统统挡了回去,回到她身边,淡淡地说了一句:“别怕,没事的。”便将她拥入怀中,纵身一跃,跳入谷中。
而那蒙面剑客却跟着跳入谷中,依旧紧追不放。
他胜了吗
正文 他胜了吗
红衣罩体,xiu长的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不盈一握,如水双眸含笑含妖,引得人禁不住沉迷。她,不是上官堡那个飒爽英姿的大小姐上官芸,而是钟离国肃亲王府的芸郡主,寒煜的表妹——寒芸。
她终于回来了,十岁便被送去上官堡,做了上官堡大小姐,此次就再也没见过煜表哥了。直到那日,收到他的消息,将皇后挟持出宫,那才又见到他,六年来,第一次见到他。他变了,依旧是那清清澈澈的眸子,只是,一丝丝情感也没有。
此时,他正皱着眉,看着手上一纸信函。
“煜,怎么办?”
如此重大之事,本该直接禀告皇上的,却先来见他了。
寒煜没有回答,抬起头看向门外。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刘公公的声音。
“皇上驾到…”
老国王很快便到了门口,二王子正跟在身后。
“芸儿回来了,怎么没去看朕,朕可是多年不见你了呀!”
岁月不饶人,这曾叱诧战场,所向无敌的皇帝,如今已是重病缠身,连行动都需下人搀扶,“回皇上,芸儿刚回来,这么晚了,怕打扰皇上休息。”
“煜儿,你那歌姬呢?朕听你二哥说她才情不俗,今儿个特意来瞧瞧的。”
寒煜一听,看了看一旁的二王子,心中微微怔住。
“二哥太抬举了鸢儿了,不过是个歌姬而已,还劳父王亲自来一趟。”
“歌姬!”老国王却突然厉声起来,没了方才的慈祥,直直地盯着寒煜看,怒了。
“歌姬!月国的皇后成了我钟离皇子的歌姬,煜儿,你好大的胆啊!”
老国王说着便不住地咳了起来。
寒煜忙将茶递了过去,“父王息怒,别气坏了身子,是儿臣不好,儿臣知错了…”是谁泄密的呢?
“知错?哼,你若有你二哥一半的安分,朕就算死,也瞑目了!”
寒煜瞥了一旁的二王子一样,心中自是纳闷,究竟是他告之父王的“别看你二哥…月国三十万铁骑都到边境了,你还打算瞒朕多久!”
寒煜心中一怔,方才才收到信函,三十万铁骑就压至边境,穆懿轩果然是早有预谋!
“那皇后呢?还不快带出来!”
若非连夜收到军报,整个钟离都还被蒙在鼓里。
“人呢?”
“被劫走了…”
“你…”
“父王放心,儿臣已经派人追查了,三日内,一定将人送回月国!”
“从现在起,这件事交给你二哥,你给朕好好在宫里反省反省!”
对这七王子,他一向纵容,只是,这一次,事关重大,月国居然有三十万铁骑,他太低估那皇帝了!若是战起来,钟离定是措手不及的!
“父王!”
“来人啊!给朕看紧了,若是让他跑了,朕唯你们是问!”
“是,皇上。”
“父王!你不可以…”
“你还敢…”老国王话还没说完,便不住地咳了起来,纯白的手巾上尽是鲜血。
“来人,快传太医!”
一屋子的人顿时紧张起来,老国王的病才起色没几日,如今又咳出血来,恐怕…
寒煜不再反抗,看着一屋子忙碌的奴才,颓坐在了一旁。
呵,三十万铁骑!
也许,林鸢是对的。穆懿轩是帝王,5岁起边撑起一片江山,他仍旧还是皇子,终究是斗不过他的。他苦心经营的上官堡,隐藏了他五万精兵的上官堡居然会被他半个月不到的时间是灭尽。这个男人真的藏得太深太深了!
没了上官堡,他在月国的一切便都殆尽,他又有什么筹码和在二王子挣呢?
他承认他败了。
只是,穆懿轩真的胜了吗?
他的皇后已经命不久矣了,他真的是胜了吗?
除非他真的狠心弃她不顾,否者,他亦是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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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怎么忘得了
林鸢浑身疼痛,一睁开眼却又被阳光刺得闭了回去,良久才又慢慢睁开眼来,适应那光线。只记得自己被那黑衣人拥在跳入了上谷,之后又生什么就都想不起了。
那黑衣人呢?他在哪里?
艰难地起身,现一旁是是刚刚熄灭了的火堆。
“胆小鬼!我在这呢。”
立马转过身去,便见那黑衣人捧着一荷叶的水走了过来。
“你的伤?”
见他胸前那1uo露的伤口,想起了昨夜那场景,那么一剑刺入心口,她以为他会没命的。
“呵呵,这点伤伤不了我的。”
穆子寒说着便将那荷叶递给了她,解下腰间的包袱取出干饼来也递了过去。
“快点吃,吃饱了,我们就上路,出了这林子就到镇子上了。”
林鸢皱了皱眉,轻轻tian了tian那清凉的水,眉头却舒展开来,接着便一大口全部喝光了,拿起那干饼细细地啃了起来。那么久滴水未进,自是饿了,她竟对这水和这饼没有一丝的恶心。
“我们逃脱了?”她突然想了什么来,急急地问到。
“算是吧,这林子外面有个小镇,到了镇上买到西南小马的话,就可以摆脱他们了。”
“这里到百纳需要多久啊?”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还能不能到百纳。
“很快的,这里也算是西南大山,过几个山头就是百纳境内了。”这胆小鬼似乎很急。
穆子寒看了看林鸢,迟疑了一会,最终还是用那玩笑的语气开了口,“喂,我委屈点,到时候你肚子这孩子就认我做爹爹吧?”其实,他已经快撑不住了,很想更直接地说出来的,只是似乎对她习惯了那痞子般的玩笑语气。
林鸢愣愣地看着她,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是好。
“你慢慢吃,我再去给你打些水来。”
见她那一脸无措,他无奈地笑了笑,起身到池边打水去。
不一会儿,便又捧了一荷叶的水过来,她应该回过神来了吧。
然而,还来不及递给她,却是手一软将那一荷叶的水尽数撒了。
“你怎么了!”
林鸢见他跌倒在地,连忙过来搀扶,却见他心口上那伤口不住地留着血,尽是黑血。心立马慌了,怎么会这样?
“你怎么了啊!你不要吓我好不好!”
“你撑着点,我忙你止血,你撑着…”
慌张地撕扯裙角,紧紧按住他心口上的伤,眼泪已经在眼角盘旋着了,这般熟悉的场景,为何又要她经历一遍呢?
穆子寒看着她那不知所措的模样,心中有点疼,却仍旧是那戏谑的语气,轻轻地说着,“真是胆小鬼,这样子就哭了啊?”
“谁哭了啊?你身上有带吃的,怎么就没带药呢?”她也不顾不上什么nan女有别,伸手在他衣袖里乱找,始终找不到药来。
“我以为自己还蛮厉害的,应该不会受伤,下次一定记得带!”下次,还会有下次吗?
“你很厉害了啦,都是我连累了你…”她说的是事实,他来找她做什么呢?他原本可以不用来找她的,林鸢说着说着眼泪便掉落下来,他这般虚弱,她怎么看不出来,这毒想必已经深入血脉了。
“不许哭哦!”他柔声哄着,她却依旧泪流不止。
“你不是想看我的样子吗?现在就看吧,我不丑的。”
昨夜那一剑已经伤及他的心脉,护着她跳入悬崖,已经用尽他所有的内力。那黑血,他当然知道,毒门的毒,向来是致命的。
穆子寒轻轻地说着,缓缓拉过林鸢的手来,将那黑色蒙面慢慢地揭了下来。
俊朗的眉,gao挺的鼻,干净的眸子,浅浅地笑着,却灿若星光,像邻居大哥哥那般亲切温暖,只是嘴角的黑血残留,苍白得毫无一丝血色。
“我不丑吧,你会记住我的样子吧…不要哭了,笑一个给…”
仍旧是那戏谑的语气,声音却越来越淡、越来越淡,她都还来不及笑,他便闭上了眼睛,血迹残留的嘴角依旧噙着淡淡的笑,那么亲切那么温暖,就像睡着了一样。
她心中亦是惊亦是悲亦是痛,原来是他!那一日,他策马带她离开蝴蝶谷,笑颜灿烂地对她说,“我的名字叫穆子寒,记住了哦!”
林鸢眼里的泪再也止不住了,一颗一颗掉了下来,看着他那安静的容颜,不断地低声呢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