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教师?教你什么?鬼畜进化之路还是精分最终境界?想起里包恩毕竟是付我钱的老板,我忍下了差点脱口而出的吐槽,只是默默的把手里的两个大口袋递给他们三个。

“这是什么?你给我们这么多盐干嘛?”狱寺不快的皱起眉头,这家伙脾气真烂,永远都在生气的模样,只有对上沢田才会露出微笑来。别有深意的看了他几眼,可怜的孩子,万恶的青春期荷尔蒙。没关系,再过个几年你就会从这种不正常的迷恋里清醒过来的。

“我知道我知道,是要撒盐驱鬼对不对?我从电视上看过。”山本则是保持着开朗的笑容。

“因为不知道那只犬神到底躲藏在什么地方,我也没那么大的力量可以把整个学校都净化。所以先用这些盐封死学校的出口,再慢慢的缩小范围把它逼出来。”我把那些盐分发给他们,“你们一会儿就沿着学校用盐撒上一个圆圈,等我施行完咒术,再划一个小一点的圈,一直到把盐撒完。”

山本有点失望:“我还以为能看到你们斗法,在天上飞来飞去,金光乱溅什么的。”

少年,你到底看的是什么电视节目!我是半妖不是奥特曼!和小朋友们果然有代沟,于是我把盐丢给他们,不耐烦的挥手:“快去快去,要是十二点之前做不完,鬼哭狼嚎的可不怨我。”

他们大概是想起了昨夜的惨状,山本还好,沢田和狱寺在保健室和犬神有过亲密接触,狱寺虽然做出很不在乎的样子可脸色不大好看,沢田根本就是面孔发青。我以为他们会兵分三路,结果狱寺死活要和沢田一起,山本少年好脾气的一个人去了。所以说,死党圈的人数还是双数比较好,免得多出一个落单。吵吵闹闹的三个人走了,我也正好在原地休息休息,哎哟,这身上的淤血可真痛。一个人的时候自然不必保持所谓的高手风范,我龇牙咧嘴的坐在花坛边上,一面痛苦的揉着腰,一面暗暗诅咒那个可恶的中二少年。

“绿茵葱郁的并盛,不大不小中庸最好。总是一成不变,健康而坚强。啊啊——”

脑袋顶上响起怪声怪气的歌声,一瞬间我还以为是有新的妖怪出来。脑袋一沉,一坨东西落在我的脑袋上,这熟悉的感觉!我闷不出声的伸手到头上一抓,那只黄毛肥鸟眨巴着一对小黑眼睛天真无邪的看着我。

“干什么,你还爱上撞我脑袋的感觉了?看什么看,再看就把你冻成冰棍!”

话说鸟类到了晚上都是夜盲,它是怎么没有在树上撞成一个肉饼的。我对它产生了极大的好奇,会唱歌却不是鹦鹉,它到底是什么种类?于是我抓住它的两只翅膀举在眼前,认真的观察起来。

“奇怪,没见过造型这么诡异的鸟。真是有什么主人就有什么宠物,一人一鸟都很奇怪。”一想到就是这只大头肥鸟害得咒术逆转,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把它抓在手里只剩一个脑袋,恶狠狠的威胁:“想不想做冰雕,不想的话就快去把你那个白痴主人叫来,乖乖的交出那张符,否则,哼哼。”

我露出了阴冷的恐怖微笑,话说我的微笑可是连镜子都会吓裂的超级杀伤性武器哦。可惜那鸟根本不懂,还以为我跟它玩儿呢,兴高采烈的啾啾两声,歪着脑袋蹭蹭我的手。

堕落了,和一只鸟计较个什么劲儿。挫败的放手让它落在花坛上:“去去,别来烦我。”

“Hibari,Hibari——”

“怪鸟,叫声也很奇怪。”

“咬杀,咬杀。”

“你已经被白痴主人洗脑了,还没个蛋黄大你想咬杀谁?”

“又出现在我的学校,咬杀你哦。”

“很好嘛,终于有点新句子.......”一双皮鞋出现在我低垂的视野里,伴随而来的还有熟悉的利器破空声。一个后空翻躲在花坛后面,我瞪着那个神出鬼没的中二少年,这家伙怎么比犬神还讨厌!

“你脑子抽了!里包恩不是告诉过你我们暂时是一伙的吗!”

“这些根本无所谓。整顿风纪是风纪委员的工作。”

“........”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我真的无法理解他的逻辑,只能傻瓜似的看着他。

“你违反了并盛的风纪校规。”

“胡说!我又不是你们学校的学生,干嘛要遵守什么校规。再说哪个地方的校规规定不准晚上坐在花坛上了。大半夜的不回家睡觉跑到学校来闲逛才是违反未成年人保护法的行为。”

“真吵呢,咬杀哦。”

好吧,我又犯傻了忘记和中二是没有道理可讲的。干脆从花坛后站起来,看来不给他点教训他是不知道厉害。死中二,拿了两根铁棍就自以为天下无敌了。不教育好小孩是对社会的不负责任,今天,作为一名教师,我就要好好的替你爹妈上一堂礼仪的补习课——不对,这家伙需要的是人生观世界观道德观的彻底重塑。

哼哼哼,别以为不能伤害到身体就没办法对付你。老师可不是普通人,老师是堂堂正正的妖怪。

二十七

于是我勇猛上前,劈头就是两耳光,打得他晕头转向不辨东西。再是一个窝心脚踹翻在地,踏在他的脑袋上哈哈大笑:“叫你拽,你拽啊,还不快点哭着求饶说老师我错了!”

........

以上仅为幻想,观者请勿当真,谢谢。在这种扁你等于扁自己的时刻,我不会大脑一时发热干出这种傻事,我只会在满满的怒火中干出更傻的事。所以此刻和他被冰紧紧冻在一起大眼瞪小眼,我还真纳闷,怎么会发展到这种局面的?一开始只是想把他的手和脚冻起来免得伤及无辜而已啊。为什么最后变成手脚纠缠滚倒在花坛里。

时间回溯到十分钟前,考虑到替身术只会对身体上的直接伤害有反应,我选择了在他一拐子敲下来的时候抓住他的手腕,瞬间就把他的右手冻在了冰里。再一把扣住挥过来的另一只手,同样冻成一个大冰块。接下来的工作就只剩从容不迫的按住把他和墙壁冻在一起,看他还怎么凶神恶煞的追杀。谁知这死小鬼动作还真快,趁着我的手还没收回,狠狠一脚踢在我的脚踝上,我站立不稳,于是华丽的拖着他一起倒下滚进了花坛,压翻花花草草无数。

费劲的收回一只手,我挣扎着想爬起来,死小鬼也用力的想弄碎那冰。一时间我们都很努力的想要翻身压在上面,毕竟还有一只手是冻在一起的没法用力,只好对拼脚下功夫,互相乱踢。臭小鬼一脚一脚的蹬在我腿上,我觉得大腿骨头估计快要骨折了,心下大怒。一直在心底默默呼喊的那个称呼脱口而出。

“你个死中二!放手!”

他的回答是举起那只冰冻的手照着我的脸就是一拳,还好被我眼明手快的挡下了。这什么人,主动打女人也就算了,还照着脸打。他不只是性格有问题,精神也有问题吧!这种暴力分子反社会的青春期不良少年,怎么不用束缚囚衣捆起来送到少年管教所去。

本来只想给点颜色看看,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你,我就愧为教师愧为妖怪了!

仗着我比他年长比他高那么一点点,再加上在家里和弟弟妹妹们扭打滚爬练出的缠绕技能——这家伙虽然打架很厉害,估计没多少和人扭来滚去的经验,在一番艰苦的压倒和反压倒搏斗后,我终于成功的翻到上面并且把他的两只手死死的冻在了花坛里,同时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为了压制住他脚的进攻,不得已只好把我和他的腿一起冻上。还好是夜深人静又被花坛的草丛掩盖,要是被人看见我推倒了未成年人一定会被逮捕的吧绝对会被逮捕的吧。

咔嚓咔嚓的捏动手上的骨节,我狞笑着说:“死中二,你也有今天。”

已经被封住四肢无法动弹,他还是骄傲得不得了的样子,蔑视的看着我。没有指望他真的会哭着求饶但这种表现完全不可爱,只想让人狠狠的抽他。对了!天时地利人和,赶紧把那张符取出来!

费力的想坐起来,腰部以下全被冻在一起想要做到这个动作很是困难,扭呀扭呀还用力敲掉了几块冰才得以完成。想把腿也一起解冻,想想他可怕的力道,还是先冻着算了,反正我也不怕被冰冻。借着月光见他的嘴唇微微发紫,普通人被这样冻着只怕会受不了。和一个小孩子这样较真我倒有点内疚,咳嗽一声说:“只要你乖乖的别动,三分钟问题就解决,从此之后我们各不相干。”

见我把手按上他的小腹,一直表现得很冷静很藐视的他终于有点反应,硬着声音:“你干什么!”

我当然不可能告诉他真相,见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越发觉得是在欺负小孩,有点尴尬:“不干什么,放心,对你没害处,闭上眼睛,三分钟就好了。”

话是这样说,要在他恨不得把我千刀万剐的眼神注视下把手按在那个地方,即使他在我眼中只是个死小鬼,也下不去手。比划了半天,咬咬牙,我以破釜沉舟之势按下去。

“我要杀了你!”他杀气腾腾的喊着,猛力一挣,居然把腿上冻着的冰挣掉了一大块,整个人往上一滑,于是,本来只想按在肚脐以下三公分的手,悲剧的就摸到了.......那里。

“嗷!”我发出了一声惨叫,闪电般的缩回手,恨不得把那只手剁下来。被污染了,我被雄性的哔哔细菌污染了!好可怕这只手会不会烂掉!妈妈爸爸,我愧对你们的教导,居然,居然干出这种事,我不想活了。男人的哔哔别说摸了就连看都不想看一眼,即使隔着一层布料我也不纯洁了啊啊啊啊!

“咔咔”两声脆响,惊愕的放下捂脸的一只手,被压在下面的少年竟然挣开了被冻住的两只手,他身上散发的杀气已经不是看惯了的红色或者黑色,已经变成堪比超级赛亚人的金色!

“你去死!”他一拐子敲上来。

“叫什么叫,我什么都没感觉到好不好!你发育完成没有啊!”化悲愤为毒舌,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受,熟练的空手入白刃,我们就这样保持一半身体被冻上的姿势手上对掐起来。听到我的话,他原本气得青中泛红的脸浮起一层黑色,如果谁没见过什么叫修罗附体,可以来观摩一下此刻他的模样。不能被他挣出去,否则绝对会被/干掉。一瞬间我的心里有了这个坚定的认知。

死死扣住他的两只手冻住不敢松开,我们就这样在花坛里翻滚过去,翻滚过来。这死小鬼还狠狠的用头撞了我一下,顿时眼前金星乱冒。纯粹的肉搏战坚持了一阵,我开始手脚发软四肢无力,这家伙是吃了大力丸不成,力气也太大了。眼看他就要胜利,我一慌,干脆把两个人一起除了脑袋之外全部冻起来。

这下世界清静了。回忆结束。

.........不过下一步该怎么办?盯着近在咫尺那双杀气四溢的眼睛,我好苦恼。双手和他冻在一起没办法解冻,一直保持这种冰雕状态也不是个事啊,万一沢田他们回来看见,就算全身长嘴也说不清楚了。

“我一定要杀了你。”他一字一顿的说,声音阴沉得比怨灵还可怕。

“同学,不要这么偏激嘛,只是误会而已。”我试图和平的沟通一下。

“我要敲碎你的头,踩烂你的脸。”

“其实我也很无奈啊,谁稀罕摸一个未发育少年的那里啊,又不见得很雄伟。说起来我才是受害的那一方。”

“把你的手指一根一根全部打碎。”

“喂,你有没有听我在说什么,一直被冰冻着你会死的哦,会死的哦。”

“打到你大小便失禁,一辈子只能坐轮椅。”

“再这样无法沟通下去一辈子坐轮椅的人是你才对吧我说!”

“我要让你为今天的事付出代价!”

怒了!看你脸都冻青了还这么嘴硬,我也狠狠的用力往他额头上一撞,只听得一声脆响,大概我们的头盖骨都裂开了吧。

“有完没完死中二,你的大脑里除了渣之外还是渣,自己都要变冻猪肉了还逞强,是不是要活活被冻死心里才爽。你妈妈没有教过你什么叫好汉不吃眼前亏吗!就这脾气还有烂性格,我保证你活不过二十岁就会被人乱刀砍死在十字路口!乖乖的说一句对不起我们和平解决这件事不行吗,啊?”

一口气吼完,被冰封导致呼吸有点困难,我费尽的喘着气。他闭上嘴,沉默一阵,冷哼一声:“白痴,去死。”

.......对不起,我错了,居然幻想他还有正常人的理智,一开始就不该和中二少年有一毛钱的交集。干脆直接打晕取回替身符,我发誓以后见到他就绕道走,再纠缠下去发疯的人一定是我不是他——因为他根本就不正常。

就在我大彻大悟的那一刻,不远处爆出了巨大的响声,还有沢田惊惶失措的尖叫:“狱寺,不要!”

“十代目,看我的!身为你的左右手怎么能向这种怪物示弱!”

“雪子小姐说了只需要撒完盐就行,不要,不要去故意挑衅它!”沢田的声音听起来快哭了,“山本,你也来劝劝狱寺——”

“可以用盐撒它,真有趣,你们也来试试!”

相信他们会乖乖照我的话去做简直就是个白痴。一个麻烦没解决,三个麻烦又回来了。只是去布个盐圈而已他们也能把犬神弄出来,真是天生会招惹麻烦的体质。在心底我泪流满面,早就该想到,和里包恩有关系的家伙当然不是什么天使才对啊.......

“雪子小姐,救命啊——”沢田的叫声越来越近。我也很想和他一起叫救命来着,中二少年用恨不得活活咬死谁的眼神看得我全身发麻,好可怕。而且怎么才能在不闹出人命的前提下把他从我下面拖出来,谁可以告诉我!

“雪子小姐——咦咦咦咦咦咦!怎怎怎怎么会!”

无声的呻/吟一声,幸好,幸好,没人知道我是默默无闻的国中老师,否则明天的报纸头条绝对是:《月黑风高,惊现禽兽女教师。丧心病狂,猥/亵学生遭唾弃》。

谁来让我死一死——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雀哥毕竟也是个青春期的少年嘛。

二十八

作者有话要说:再次重申,所有的咒语都来源于少年阴阳师和乱七八糟的漫画..........

11区对怨灵的认识和咱天朝不一样,他们不讲道行和修炼,而是看“执着”,也就是说谁的怨念比较大谁就赢了。所以,这是一场意志力的较量。

当然了,要是术者之间的斗法还是得看灵力和修炼的。自身灵力太差信念再强也没用。

另:从即日起,本文日更,雷打不动啊。要是没日更可以钉草人诅咒我,哈哈哈。

沢田,狱寺以及山本站成整齐的一排,三双眼睛就像是黑暗里的六只灯泡,看着我越缩越小,恨不得挖个洞瞬间消失在他们面前。

“我们,似乎回来得不是时候啊。”山本恍然大悟的说,表情还是如此的天然。好可怕的少年,他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

“你、你们——”狱寺居然涨红了脸,不知所措的看看我们又看看沢田,“十代目.......”

少年,你干吗一副羞涩的模样身为一个以不良为自身定位的国中生,这样很可怕知不知道。

“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但但但但是能把事情解决之后再继续?”沢田结结巴巴的问。

看来只有沢田的反应最正常,不过那个“打扰”和“继续”是什么意思来着?想我从小到大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没干过亏心事,偶尔动了一点报复的心就招来这样的麻烦,而被我半压半冻的这家伙也不知道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殴打同学,鱼肉百姓,祸害一方,凭什么他就能活蹦乱跳无害无灾,怨灵缠身头发都没掉一根,这个世界果然都是欺软怕硬的吗!

“这是误会,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弱弱的开口,我居然沦落到对着几个小孩子力证清白的地步,人生啊,真是奇妙。

“不、不用了!我们什么都没看见!”狱寺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连脖子和耳朵都变得通红。而山本少年则是挠着头看似很为难的说:“啊呀,云雀似乎还没成年,这样对身体不太好吧。不过你们不介意的话,作为同学我们都会保守秘密的。”

.......越发觉得他是故意的,山本同学,我好像没有得罪过你,为什么要一直煽风点火!这时我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身为另一个当事人居然没说过一句话,有点打颤的低头一看,天照大神,他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我觉得他大概是想把在场所有人统统灭口吧。

沢田也注意到了委员长同学恨不能毁灭世界的可怕表情,但显然他想到另外的地方去了,要哭不哭鼓起勇气说:“云雀学长,对不起,我们不知道你在约会,但是那个怪物又跑出来了.......”

“等一下!你哪只眼睛看出我们是在约会!你见过把自己冻在冰里的约会方式吗!现在小孩子思想真是肮脏,难道一男一女在夜里单独抱在一起就叫约会了吗!根本还是个小鬼而已我才不恋童!”我忍无可忍的打断了他的话,太失望了,对于显然同为中二患者的狱寺已经不抱希望,山本的属性判断在天然呆和腹黑中摇摆不定,只剩下沢田比较有正常人的思考和判断,结果他的脑子也被身边的不正常朋友传染了吗!

“闭嘴,我一定要杀了你!”委员长同学终于阴恻恻的开了口,别说我,就连离他至少有两米的沢田都立刻后退三步。

“哈哈哈,我就说不该过来,看吧,云雀果然生气了。放心,世界上有很多常人不能理解的事,即使是姐弟恋或者被女性压在下面还是喜欢被冰冻,我们都不会歧视也不会到处乱说的。”山本无比诚恳的说。我听了真想一头撞死,也没有勇气去确认,委员长同学的脸已经黑到什么地步了。

“嗷嗷——”

从来没想过我也有为听到发狂犬神嚎叫幸喜若狂的时候。一个纵身挣开凝结的冰块,我头也不回的向有嚎叫的地方跑去:“你们别动啊,千万别动!”

身后传来冰块破裂的声音还有花坛的水泥台可怕的碎裂声,我跑得更快。平时那家伙很爱惜学校里的东西,现在居然弄破了公共设施,大概已经气得发疯了。留在现场的几个少年........我会祝福你们,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会给你们念经超度的。顺手布下一个结界,虽然只能困住那个杀气冲天的家伙最多十分钟,足够我解决犬神。今晚之后,雪子什么的就会永远消失在他们面前永不出现。

转过遮挡视线的教学楼,眼前的情景让我只有一个想法——去找里包恩修改合同,绝不能让他们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下场绝对会很凄惨。

不是说了只需要一圈一圈的撒好盐逼迫犬神现身就好,他们竟然像在烤肉上撒盐似的把眼睛能见到的地方全部撒满了盐,尤其是操场上,简直就像下了一场雪白花花的一片。可恶,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吗!这样只会把本来就失去理智的犬神弄得更生气而已。再看看那只在一堆盐里翻滚嚎叫的犬神,它的身上都是盐。对于怨气深重的东西来说,盐就和硫酸效果一样。那群可怕的少年,你们到底对它做了什么!我原本的计划全部被他们的乱来破坏,现在唯一的方法只剩强行打撒犬神的灵体再进行净化了。

“除垢,转生净土,金刚,清净,如诸金刚。”

先围绕着自己布下一圈防护的结界,掏出大价钱买到的一把水晶撒在脚下,真心痛,又要破财了。为了增强自己的灵力,天然的水晶石就是最好的增幅器。这事完结之后要找里包恩赔偿经济损失啊。

“若是在黑暗中游荡的灵魂啊,则历经岁月觉醒复苏吧,若是渗透大地的血液啊,则被幽明之锁囚困於此吧。”

随着灵力的流动,地上的水晶度飘浮起来,围绕着我开始转圈。然后,华丽丽的一个个放鞭炮似的依次破开。这绝对是我听过最昂贵的鞭炮,一个就是两万日元——犬神的那点怨念算什么,让你看看穷人失去金钱的怨念是多么可怕。虽然你被人作法活生生被制成充满怨恨的式神还被封印很多年不得超度是很可怜,但是贫穷的我眼睁睁的看着一大笔金钱“啪啪”几下就没了.......严格说起来我更可怜啊!

“吹来的风,摇动沉睡灵魂的不祥之风,被幽明之锁链囚困,谨此奉请,降临诸神诸真人,缚鬼伏邪,百鬼消除,”

净化之气带着已经化为粉末的水晶形成一股小小的旋风,把犬神包裹其中。一瞬间我在淡淡的灵光中看到了很多片段,大概是它的记忆。虽然因为年代久远而模糊不清,几乎是一闪而过,还是能辨认出一些画面。

“那是什么?”

身后传来沢田的声音,抽空回头看了眼,他们三个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淤青伤痕,不过还活着。可能是听到那些水晶爆开的声音才跑过来的。再仔细一看,跟在他们后面追过来的不是中二少年是谁!我的净化正进行到最关键的时刻,被他不分青红皂白的扑上来乱抽怎么办!少年们,赶快去拉住仇恨值,保护法师是战士的意义所在呀!

幸好,老是忽略我祈求的天照大神紧急上岗,委员长同学也许是被眼前这很神奇的一幕转移了注意力,停下了脚步。不过,为什么每次净化怨灵之前都会看到他/她生前的回忆走马灯?我又不是死神来着.........

温柔的少女,可爱的小狗,一起相亲相爱的长大,却被族长告知要亲手实施仪式将狗做成赤血犬神以供趋势。少女抵死不从还想悄悄放走爱犬,被发现之后失去了双眼,在巫女的控制下施行了咒术,为了保证对犬神的控制,还和犬神的心脏一起活埋制成人甬,并且在上面修建了神社用来镇压.........

哦哦,很悲惨的故事。即使只是几个零落的片段也足以推断出来龙去脉了。但我只想问,里包恩把那个封印犬神的球拿到这个埋葬旧主人的地方,是无心还是故意的?我就不相信以他的情报网会查不清楚这件事。就算那天晚上委员长同学不踩那一脚,回到主人身边的犬神迟早也会跑出来的啊!他还理所当然的把这么危险的东西交给我若无其事吩咐“处理掉”,安的是什么心啊喂!

怒火燃烧,罪魁祸首不在,只好把怨气发泄在犬神身上,我拿着念珠开始了最后的步骤:“若是西方那位施与的诅咒,天八百日,若是北方那位施与的诅咒,天三降,若是中间那位施与的诅咒,天八降,秽物啊,秽物啊,快返回吧!回到你原来的地方——”

白色的光华瞬间暴涨,充满了整个操场,耀眼却柔和。全身血红的犬神在光芒之中,慢慢褪去了那一身污红的液体,回复了黑色的皮毛。它不甘心的在原地转了几圈,发出几声凄厉的哀嚎,化为淡淡的金色粒子消散在空气中。白光也立刻跟着消失,只留下满地的狼藉。

体力消耗过大,我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在地上,总算是解决了。

“它死了吗?感觉有点可怜啊.......”沢田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忧伤,我猜想是看到了犬神的回忆心生怜悯吧。

“即使是主人死去了也想着要回到她身边,呜呜,真是只好狗!”狱寺一脸的感动,好像已经忘记在医务室差点被吞掉的可怕回忆。拜托,很老土又狗血的套路,连我这个性别为女的人都没什么感触,干嘛眼泪汪汪的样子,泪点太低了吧。难道他只是看似不良又暴躁,私下是个意外单纯又很纤细的家伙?

“它一定是到极乐世界去和主人团聚了,看它走得多安详。”山本少年以总结的口气斩钉截铁的说。

.......抱歉啊,它的主人已经被我打得魂飞魄散能团聚才怪,再说,被我强行净化升天它的叫声明明很怨念,你是从哪里听出安详来的!一肚子的抱怨想发泄,但看见那边散发着混沌斗气的某人,还是快跑吧。

“我走了!记住!今天晚上的事情不准说出去。”

最后这句嘱咐说不说应该都没关系吧。委员长同学也许战斗力很强,可惜没有飞天的技能。所以他就毫不犹豫的把追不上我的怨气全部发泄到了沢田他们身上。他的暴力威胁绝对比我轻飘飘一句话来得有用。

再见了,中二,这辈子我也不会以雪子的身份出现在你面前,就怨恨到死吧,哇哈哈哈。那张符总有办法取出来的。

然而,第二天早上我去上课的时候,全校师生都在谈论着“关于委员长有一个年长很多女朋友两人还在花坛激/情拥吻”的消息。甚至连几个风纪委员会的飞机头也带着一脸世界末日的表情在说。一大早已经看到很多人因为群聚的罪名血流满面的躺地,也不能阻止所有人热烈讨论这件纯属捏造的绯闻。

人类的八卦之心.......实在是奇妙。

我才没有和他拥吻!去死!要是被我找到是谁传出这个消息的话,不用中二少年动手,先把他送到极乐世界去看彼岸花!

今天的课堂格外寒冷,第一节课下了之后不下十个学生跑到医务室去拿请假条,理由是感冒。

作者有话要说:再次重申,所有的咒语都来源于少年阴阳师和乱七八糟的漫画..........

11区对怨灵的认识和咱天朝不一样,他们不讲道行和修炼,而是看“执着”,也就是说谁的怨念比较大谁就赢了。所以,这是一场意志力的较量。

当然了,要是术者之间的斗法还是得看灵力和修炼的。自身灵力太差信念再强也没用。

另:从即日起,本文日更,雷打不动啊。要是没日更可以钉草人诅咒我,哈哈哈。

二十九

“关于最近流传在并盛的某位知名人士恋爱事件,您有何看法呢?”

——我只想说,这个世界上不怕死的女人还是很多的。(国三学生 A君,十五岁)

——不愧为委员哔——,在下一直都认为只有温柔又成熟的姐姐系才配得上您!押忍!(风纪委员会成员,B君 ,年龄不详)

——有什么好得意的!不就是有女朋友了吗!可恶!为什么连这种人都可以找到女朋友啊啊啊啊!(不良少年, C君,十七岁)

——我们都以为学长会孤独终老的说,没想到居然有勇者,啊,不是,伟大的女性出现,我们会祝福他们的。(据说是好友每日被殴打的少年, D君,十四岁)

——咦,又是你,上次都说过这件事是秘密,不可以随便透露的啊,现在到处都在谈论,你这样让我很为难呀,哈哈哈。(热爱棒球的少年 ,E君,十四岁)

——这是好消息,如果云哔——同学有了另外发泄精力的途径,应该不会再那么热衷于拉帮结派的出来收保护费了吧。(不愿透露姓名的便利店老板 ,F叔,四十六岁)

——太好了!可以回家煮红豆饭了!呜呜呜,还以为今生都看不到这一天的到来。(热泪盈眶的飞机头爱好者, G君,年龄保密)

颤抖着把这本八卦杂志从中间一分为二,再撕撕撕撕成碎片扫进垃圾桶,我的怨气啊,就是喜马拉雅山上的暴风雪——无辜的国中教师H子,看似二十四岁实则十八岁,内心痛苦咆哮中。

风纪委员会的人都死绝了吗,平时别人在走廊上稍微走快几步就要被打到鼻青脸肿,这种散播不良消息绝对有害风纪的行为为什么不去阻止!可恶,要不是因为老师的身份,我早就亲自出马去干掉做出这种八卦刊物的并盛中学新闻部!中二少年,你在哪里!还不操起你的武器揍扁所有谈论八卦很欢乐的家伙!

沉浸在怒火中恨不得去立刻干掉那几个信誓旦旦不会乱说的少年,我还得维持表面的平静。毕竟,现在的我还是一个普通的学校教师,没有理由因为本校某学生的绯闻而大动肝火,这只会招致不必要的怀疑。我要冷静,冷静,不能情绪激动导致脸部融化大白天的在办公室上演一出异形真人秀。

对,没什么好生气的,大家谈论的是“成熟美艳性感御姐”,才不是坐在办公桌边改作业的阴沉面瘫国中老师,我干嘛要庸人自扰。平常心平常心,反正这一生雪子这个捏造出来的身份都不会出现在并盛的土地上了........

深呼吸几次,稍微平静了一点,我决定尽快忘记这件事,赶快在午休结束前把作业改完。

“鵺野老师!”一听这个声音不用回头就知道,那个八卦之神秋田全又阴魂不散的缠上我了。他抱着一叠作业本捂着嘴贼兮兮的凑过来,左顾右盼后压低声音,“知道吗,据说传言中的那个‘她’,是黑道世家的大小姐哦!一脚就能踢断三块木板。她和那个人是在一次黑道抢夺地盘的械斗中认识的,在激烈的交手中产生了火花。从此就念念不忘,一直追到我们学校来,勇敢的把那个人按到在花坛献上了火热的一吻!哦!即使是死硬派很固执的委员,咳,也被打动了,答应了她交往的请求,听说明年就要结婚——咦,什么声音?”

他抓着头奇怪的看着周围:“鵺野老师,是幻觉吗,我好像听到了咔嚓咔嚓的声音。”

“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失陪了。”我感到自己的头发开始无风自动,坐着的椅子似乎也有结霜的趋势,阴森森的站起来,抱着那叠作业本,咧嘴一笑。

“您请,您自便!”

他脸孔发青的让到一边,我是用了多么坚强的意志力才忍住了把他一拳揍进墙壁里的冲动啊。本来已经下去一点的怨气被他这番话重新燃烧到了最高点。任何一个神经正常的女人都不会喜欢那种脑子不正常的小鬼,还别说他是未成年人,可恶啊,被人当成恋童癖而且喜好异常的怪人,即使知道没人会联想到我,还是超、级、不、爽!

想去找沢田的麻烦也师出无名,是雪子的时候当然可以任意的殴打他们,是老师的时候别说殴打,就是小小的动他们一根手指也会被说成是体罚吧!可恶可恶可恶,真的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留言越传越广憋下这口气吗!

从二楼穿过的时候正好看见几个女生围在一起看那本万恶的八卦杂志还乐不可支,板着脸走过去收缴:“不要看着这种白痴书籍,多花点时间在学习上。”

“是,是,对不起!”她们也同样被我吓得脸色发青,一溜烟的跑了。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我突然想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风纪委员会似乎只找男生的麻烦,甚少针对女生,至少我还没有看见飞机头们殴打过女生——这不就充分说明了他们的首领是一个见色忘义的下流少年吗!凭什么把我说得几万年没见过雄性倒追一样!话说事实根本就不是那样!我的清白啊........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比周围的人都认为你暗恋未成年的中二少年更郁闷?

“中二去死!”越想越生气,我狠狠的把那本杂志从窗户丢下去。

“有偷袭!委员长您没事吧!”

“什么东西,咦,是一本杂志?谁丢下来的,不知道乱扔垃圾是违反校规的吗!”

...........

探头一看,我想挠墙,这什么几率!随便一走就能遇到那个看见都要做噩梦的家伙。他站在楼下中庭的树下,几个飞机头站在他身边,地上还躺着几个倒霉的学生,以及,那本无聊的杂志。

我坚信委员长同学是不看任何杂志的,也许他就不看书,所以才会这么暴戾好斗。问题是这本杂志封面上明目张胆的印着他眼部打着黑框的照片........

看着他停下脚步,弯腰捡起那本杂志一翻,默默数秒,一,二,三,瞬间从他身上爆出的黑色斗气揭露了为什么新闻部得以存活的真相——敢情他就不知道这件事,不过现在我肯定他知道了,那本杂志写得非常生动详细,活灵活现犹如亲临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