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学生党们是不是快开学啦?嗯,两天内翻章不虐亲们了,明天双更吧,第一更明天中午12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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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陈淮察觉她的疏离, 他唇角微动了下, 不过还是什么都没有说,直接转身大步往殡仪馆里面走去。
陈淮一直到晚上从殡仪馆大门出来时,看到周薇居然还是守在那里。
“你怎么在这里?没有陪林简回去吗?”陈淮脸色微沉。
“我陪着林简走到她的车子那边,她说她自己能开车不让我一起陪她回去。我就赶紧回来找你了, 可是殡仪馆里面这么大,我又怕和你错开,想着还是站着门口这里等你最安全了。林简应该是开回家了, 你赶紧回去看下她吧。”周薇不无担心的汇报起来。
她知道林简的脾气, 说一不二, 先前林简不让她一起跟着,她也没有办法,只得在这里干等陈淮,没想到一等就等了大半天。
“嗯。”陈淮点点头,大步往外面走去。
“对了,我有开车过来, 要不你先开我的车过去吧,可以快一点到她家。”周薇在他身后提醒起来。
“也行。”
周薇赶紧往她自己车子那边走去, 陈淮走到主驾位置, 直接发动车子往林简住的小区那边开去。
到了小区门口时, 他才下车,周薇也跟着下车,拿出纸笔写了她自己的手机号码给陈淮,“我住的不远, 要是需要我的话,随时打电话给我。”
“好的,谢谢。”陈淮点头,之后大步往里面走去。
先前林疆是有林简住处的备用钥匙,林疆已经提前给了陈淮。陈淮到林简住处后开门进去,她果然瘫坐在沙发前面,房间里没有开灯,外面也无月色,整个住处黑漆漆的。
他进去后也没有立刻去开灯,站在门口上一小会后才勉强适应屋里漆黑的可视条件。
陈淮进去,走到她面前,和她并肩坐下。
林简怀里还是抱着林疆的骨灰盒,双腿屈膝并拢,下巴则是抵在骨灰盒上面,看到他回来,她也没有过问一句,甚至都没抬眼去看他,近乎把他当做了空气。
“简简——”他抬手想要把她拥入怀中,然而他的胳膊才刚碰触到她身上的衣物,她就已经呵斥出口,“别碰我!”她的嗓音暗哑的厉害,都快近乎失声了。
不过他还是听清了她说的话。
他抬到一半的手僵在原处,还是默默抽手回去。
“你和我实话实说,这是不是你和林疆串通好了骗我的把戏?”她继续费力出声。
“简简,这是林疆自己的选择,你应该能理解的。”
“理解是一回事,我接不接受是另外一回事。”林简说完后起身,摆明了不想和他呆在一起。她自己席地坐在地上太久,一动未动,双腿早已僵麻到没有知觉。她怕起来时腿脚不便会磕碰到林疆的骨灰盒,先把林疆的骨灰盒放到地板上,之后她自己一只手支在前面的小矮几上,费了好大的劲道才踉跄起身。
她的下半身都已经僵麻的快失去知觉了。
门口处传来砰砰的敲门声。
两人在夜色里往门口方向望去。
“林简,我知道你们在屋里,给我开门!”是李淑芬的声音。
陈淮皱了下眉梢。
他本来懒得搭理外面的李淑芬,然而林简已经起来,看样子是往门口方向走去。她僵麻的腿脚虽然灵活一点回来了,不过动作还是偏慢,陈淮见她愿意去开门,先走在她前面。他想在林简前面先把李淑芬打发走。
房门一开,外面其实有三人。
还有林胜和王俊鹏。显然林胜和李淑芬是被王俊鹏带过来的。
“简简呢?”王俊鹏刚看到陈淮就无比焦灼的发问起来,他是真的担心林简。他有朋友在分局那边上班,昨天傍晚就得知了林疆的噩耗,他那时人在国外心急如焚,立马就订了回来的机票,最近直达的航班机票已经没了,他又改订不是直达的航班,没想到航空管制,航班一延再延,加上中途再候机再转机,到这里后已经是傍晚了。
王俊鹏下了飞机后立马打电话给林简,还是关机。
他也不知道先去哪里找林简,跑了趟博物馆又落空,听他朋友讲之前刚在殡仪馆那边办过追悼会,他又改去殡仪馆,还是没找到林简,反倒在殡仪馆门口看到了林简的父母林胜和李淑芬。王俊鹏很久前在博物馆那边和林胜遇到过一次,不过没有深聊过。
他直觉知道林简和她父母关系不是很融洽,他就很自觉的特意和林胜保持距离。
只不过在殡仪馆那边看到同样在找林简的林胜他们,王俊鹏有些发懵。按道理这种事,不是应该林胜他们应该也要一起料理的吗?听上去是林胜他们也扑了个空。
王俊鹏知道林简和林疆兄妹情深,就怕林简受不住这打击,担心的厉害,又想着赶紧回林简家里看下,林胜他们推说也是找不到林简下落,他不知道林简家里的具体情况,想想二老担心的厉害也是人之常情,毕竟是死生大事,反正他自己也急着找林简,顺便把林胜他们也带过来了。
“这么贵的小区都住得起,省什么电!乌漆嘛黑的!”李淑芬看着里面黑漆漆的没开灯,门刚开就先吐槽了一句。
啪嗒一下,客厅的大灯骤然亮起。
“一会关一会开,故意吓人吗!”李淑芬继续没好气的抱怨起来,然而下一秒她就被吓得瞬间噤声。
林简脸上苍白的毫无血色,平日好看的丹凤眼布满血丝,红通通的嗜人。她整个人看着弱不禁风的像是随时都会昏倒过去,然而脸上却又见佛杀佛的煞气缠身。
李淑芬下意识走到侧边去一点,大半个身子藏在林胜后面。她可不想当出头鸟先惹到林简。
“什么事。”林简面无表情问道。
林胜被林简这么一瞪,他也莫名哆嗦了下,不过来都已经来了,其实已经骑虎难下了,他讪讪开口,“我托人打听了下,听说林疆以前立过很多军功,在单位里挺受重视的,他去世了应该算得上是烈士了吧?政府到时候批下来给家属的抚恤金应该也不低吧?”
“神经病啊!人都死了你他妈的居然惦记抚恤金!”向来以绅士自居的王俊鹏也忍不住爆粗口起来。先前过来的路上,林胜和李淑芬明着暗着打听林疆的情况,王俊鹏性子直,无意间把他自己知道林疆立过不少军功的事情提口了几句,没想到这两人打听的目的居然是为了抚恤金才过来的。
他觉得自己今晚干了件不可原谅的蠢事。
“林疆是自杀,不是因公殉职,没有抚恤金好分,让你们失望了。”林简嗓音依旧暗哑,不过语气相比一开始的凛然杀伐,听上去居然舒缓不少,脸上甚至都还浮起点违和的清浅笑意。
看着虽然令人难以捉摸,不过比起刚才那个难以近身的她已经要好上一些。李淑芬想到这里,及时从林胜身后走出来,挤着要到林简面前,言简意赅和她开口,“没有抚恤金我们暂时相信你,不过林疆工作这么多年,他向来省吃俭用花不出去钱,工资也不低,工作这么多年肯定攒了一大笔出来,他的银行卡是不是都在你这里,他的积蓄我们不拿大头,对半分够对得起你了吧?”
李淑芬一提到钱的事情,整个人都亢奋的容光焕发。
而林疆的去世,和她是没有半分关系的,她甚至懒得去伪装一丁点的悲伤情绪。
王俊鹏握拳的双手已经开始发抖,他觉得林胜和李淑芬的人性丑陋都已经超乎他的想象。虽然他向来以绅士自居,这么多年都没有和人交过手,然而眼前,他觉得自己兴许哪一刻就会忍不住破了先例。
陈淮站在边上,冷眼看着这一切,尤其特别留意了下林简微蜷握着的右手。
他没有及时去拦阻。
眼前来说,有其余的闲杂琐事过来能够让她转移视线,至少不至于让她分分秒秒都陷在林疆去世的噩耗里,这未必是件坏事。
果然,下一秒,林简已经收回刚才颓废消沉的模样,冷笑出声,“没想到你们和林疆不熟,却还挺惦记他的。”
“简简,发生这种事,白发人送黑发人,我们也很难过。人死不能复生,你也想开点。”林胜很久前在博物馆那边和陈淮交过手,他深知边上不动声色的陈淮要比情绪溢于言表的王俊鹏可怕的多,他也不像李淑芬眼界那么浅,破天荒先好言好语安慰林简起来。他在外面瞒着李淑芬欠下的赌资和嫖资已经不能再拖了,虽然知道眼前的时间点过来要钱不是个好时机,可是再拖下去要债的人饶不了他,林胜还是硬着头皮过来。
“你没有资格说这话。滚!”林简出口打断。
“咱们过来是来拿回咱们该拿的钱,不是让你来重温父女关系的!”李淑芬显然不待见林胜和林简关系有好转的迹象,先着急的打断了。
“简简,你阿姨不是这意思,你别误会——不过林疆积蓄是不是还挺多的?”林胜小心翼翼的追问林简起来。
“当然,他之前立的军功每次都有一大笔奖金都还存在我这里呢。”林简点点头,脸上继续浮起嘲讽的笑意。
“我就说嘛,林疆干了这么多年还立过那么多的功劳,单单奖金肯定也是可观的很,要不然你真以为他傻成这样不要命的去干没人做的工作。”李淑芬听到林简的答复后,明显松了口气。
“你说什么?”林简径自往李淑芬看去,脸色平静。
“我没说什么。”李淑芬被林简看得心头发毛,条件反射又往林胜身后躲去。
“把你刚才说的最后一句重复一遍。”林简继续开口,语气寻常。
“我说——要不然你以为他傻成这样——”李淑芬直觉自己说了什么林简忌讳的话,可是被她这么直勾勾盯着,她居然没有胆量敢违背她的指令,唯唯诺诺重复起来。
李淑芬才说到一半,林简手上的东西就砸了过去。是个瓷器的小摆饰,本来一直放在玄关处柜子上面,她去开灯时就拿在了手上。
陈淮刚才就发现她拿了这个瓷器在手上,不过他任凭她放肆。
林简这一下摔得又准又狠,瓷器落地发出清脆声响,李淑芬的脑门已然被她砸出血了。
“天哪!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都敢行凶谋杀!我要报警!”李淑芬自认不是善茬,一手搁在额头出血的伤口上,一边摸索着去口袋里拿手机威胁起来。她没想到自己冷不防定会吃这么个大亏。
“你有胆量的话去报警吧。下次我扔过来的就不是这个了,是刀。你不信的话可以试试看。”林简脸上重新浮起浅浅笑意,她挺满意李淑芬的反应。
“窝囊废!老娘当初是瞎了眼才会跟了你,你把老娘家产都败的一干二净了,让你过来要你儿子的一点财产都要不到,窝囊废!什么前妻儿子,说不准人压根就不是你的种!”李淑芬不敢再去激怒林简,转而开始言语攻击林胜起来。
“林简,对不起,晚上是我大意把他们带过来。对不起——你自己——节哀——”从过来到现在,王俊鹏就杵在边上,木愣愣的,他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林简,不管她如何掩饰,眼前的她其实已然是一具行尸走肉,除了心头铸就的满腔怨气,再无它物。
他心疼的不知道要从何安慰。
唯有道歉。
为着自己的无意添乱。
“麻烦你——照顾下林简——”王俊鹏还记着旁边的陈淮,他知道自己在这里帮不上忙,说完后转身,顺便毫不客气的一把将纠缠不休的李淑芬往外面拽去,动作粗鲁。
李淑芬本来就受了林简的惊吓,这时毫无防备又被王俊鹏往后面拽去,整个人踉跄只得跟着他的步伐大步后退,不无狼狈,“窝囊废!你是死人啊!”她开始朝林胜大喊起来。
林胜本来还想着一半不行,能拿到三分之一或者四分之一都可以,至少让他自己先解燃眉之急,没想到眼前又功亏一篑。他看了下林简旁边脸色明显发沉的陈淮,心头忌惮想着先开溜,身后的林简已经幽幽开口,“你下次要是再敢过来打搅林疆的清静,你就尽管来试试。反正,我也活腻了。”她说到最后,脸上浮起诡异的笑意,林胜看得毛骨悚然心头狂跳,连连答应,“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不会再过来打扰你了,你阿姨也不会再过来了。放心吧。”林胜一边说着一边忙不迭的往电梯方向跑去。
随着三人消失在视线里,林简才回身往里面走去。
陈淮把门关上。
林简脱力的像是走路都困难,陈淮见她脚步踉跄,他及时伸手去扶。
毫无意料继续被她一把甩开。
“简简,你自己说的,在你心里,和你哥相比还是我更重要一点,林疆有他自己的路要走,以后我会陪你的——”陈淮挡在她面前。
他话音未落,啪嗒的清脆声响传来,她迎面就扇了一巴掌过来,她盯着他,眸间怒意盛然。
“你自己说过的,我比你哥要重要。”他依旧平静提醒起来,仿佛她刚才这气势汹汹的一巴掌是落在了别处。
“你早就知道林疆的打算了对不对?他早就和你提过了对不对?可是你为什么对我只字不提?你凭什么剥夺我的知情权?我最受不了的就是欺骗!你为什么要骗我?”她忽然一把揪住他的领口,快近沙哑失声的嗓子依旧冲他大吼大叫起来。她一边说着一边大力朝他胸口上乱捶过去,十指如绞,每一下都用尽她自己的气力。
他整个人杵在原地,不管她怎样歇斯底里朝他动粗,他都没有挪动半步。
她的性格本来就烈,遇上至亲的死生大事,她会这样,他其实并不意外。
她体力本来就已经近乎虚脱,朝他发作没多久手上的力道就轻了下去。
“简简,你肯定累了,先去睡一觉,好不好?”她昨晚一夜未眠,而且从昨天中午到今晚滴水未进不眠不休,他开始担心她的体力,出口哄劝起来。
她听到他的声音,猛然收手,像是想不起来她自己刚才骤然发狂的前因后果。
是的,她是好累。
她得先睡一觉。
一觉醒来后,这个从未有过的噩梦会结束的。
一切都会回到原点。
第75章
陈淮以为她终于会从梦魇里脱身, 本来打算去扶她到主卧那边休息。
没想到她在他之前自己先朝沙发那边走去, 走近时她弯身把林疆的骨灰盒重新拿起来抱在胸口上,也没有脱鞋,整个人直接侧躺在沙发上面,身子微蜷, 她想抱着林疆入眠。
可是她不敢合上眼睛,一闭上眼睛就全是林疆的身影。
从小到大,他陪伴她这么多年的时光岁月里的点滴剪影, 她年少无助的时候, 懵懂未知的记忆里, 除了林疆,没有任何人。
但是现在,她连去想林疆的勇气都没有。
她就这样抱着咯人的骨灰盒,睁大双眼,惴惴不安的看着前方。
她拒绝和他有任何的交流。
陈淮拿起手机走到外面走廊上,关门后才打了个电话给顾屿江。
“林简还好吗?”电话一接起, 顾屿江就先主动问起了林简的近况。他虽然和林简相识不久,不过还是挺欣赏林简的, 不知不觉中就挂念上了。
“不好。我担心她有抑郁倾向, 你有认识的心理医生吗?”陈淮不无担忧。
“心理医生也只能外部干预, 重点是要她自己解开心结。以我对她性格的初步判断,她不会得抑郁症的。对了,她现在体能怎么样?身体虚乏,体能跟不上也会造成抑郁假象和倾向的。”
“她已经快两天滴水未进了。”陈淮如实应道。
“这样下去可不行, 会低血糖体能不支晕厥的。这样吧,你把地址给我,我过来一趟给她挂两瓶葡萄糖下去。”
“恩,麻烦了。”陈淮点头。
顾屿江半个多小时后就赶过来了。
他身上还穿着白大褂,估计是直接从医院那边赶过来的。
外面狂风暴雨,顾屿江赶过来的时候身上湿漉漉的。
顾屿江进来后,林简还是蜷躺在沙发上,一动未动,甚至都没有多看顾屿江一眼。
“林简——”顾屿江走到她面前,蹲下,尽量调整到和她差不多的高度,以便和她沟通。
可是,没有奏效。
顾屿江尝试多次未果后,起来,示意陈淮去搬了个衣帽架过来,他自己把葡萄糖倒挂好后,重新蹲下去对林简开口,语气近乎哄劝,“你现在太虚弱了,我先给你挂点葡萄糖下去。”
林简还是没有反应。
顾屿江帮她扎针的时候,陈淮也跟着蹲下来,近距离堤防着她的手腕,他就怕林简会突然发狂被针头伤到。
然而没有,林简一动未动,针头扎下来的时候她也没有任何知觉。
顾屿江扎好针头后,起来前看着林简眸光呆滞,明明几天前看到的她还是生意盎然充满活力的。
哀,莫大于心死。说得不过如此。
一个大老爷们,他其实挺过不去他自己心头的这道坎。
顾屿江不知道陈淮是怎么迈过去这道坎的,反正他觉得很难,太难了,比他手术中遇到的任何突发的疑难杂症还要难。
“对不起——”
这是他第二次和林简开口,为了第二件事。
林简依旧没有反应,她像是对外界的任何事物都有了屏障,耳聋目盲,看不到也听不到。
顾屿江起来后调节了下输液的速度,之后和陈淮一起走到阳台那边。
林简的状态,他亲眼所见后,才知道比他想象中的要糟糕多了。
怪不得陈淮会这么兴师动众的把他喊过来一趟。
两人并肩站着,看向外面兴风作浪的漫天暴雨,一起抽着闷烟。
“值得吗?”顾屿江大口吞吐,大团的烟雾很快就散入夜幕消失不见。
“值得。”陈淮应道,不假思索。
“我得先回医院,有事随时打我电话。”
顾屿江临走前拍了拍陈淮的肩膀,其余的没有再多说什么就离开了林简的住处。
陈淮陪着林简挂点滴,一晃大半个小时过去,原本一满瓶的输液已经快挂到尽头了。顾屿江先前示范过他要怎么换瓶,陈淮手脚利索的换上另一瓶,塑料滴管晃动,陈淮做好这一切后发现林简微微抬头。
也许是在打探晃动的塑料滴管,也许是在看他。
不过,至少是有了反应。
“饿不饿?要吃点什么?”陈淮蹲下来,将她散乱的碎发往后面捋去,轻声哄劝,“要不我去烧点白粥?”他知道她胃口不好的时候一般都会喝点白粥,至少喝点粥汤下去也能维持体力。
“我想吃蛋糕。”她说得很轻,又吞咽了下早已干渴的嗓眼,“我有点渴,还要一杯咖啡。”
不过他还是听到了,心里莫名松了口气,“那我现在就去买。”
林简没有再应答。
陈淮起来看了下他自己刚换上去的那瓶葡萄糖,起码还要大半个小时。这点时间,足够他出去买回来了。
“我很快就回来,你等我。”陈淮叮嘱一句,从桌上拿了林简的车钥匙,之后出门直接到地下车库,开车去最近的蛋糕店买甜品。
他对附近的店面不太熟悉,在手机上搜索后导航了个最近的蛋糕店开车过去。
外面依旧还在下着暴雨,是周边地区有台风登陆的缘故,狂风不止,很多不是很粗壮的树苗直接被狂风吹折在地,一路上都难得见着外出的行人。
陈淮快开到最近的蛋糕店时,车子还没停好他忽然想到了最糟糕的事情,直接原地调头,一路飙车开回林简住处。
陈淮开门进去,果然如他所料,沙发上面早已不见了林简的身影。
矮几上还放着林疆的骨灰盒,被她自己拔掉的针头垂在半空,不紧不慢的往地上滴去,而地板上已经积了一滩水渍,看这样子,她应该是在他离开后不久就把针头拔掉离开了。
她的手机和钥匙都在这里,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陈淮立马出门,漫无目的的去找林简。
他一口气跑到楼下出来,外面雨幕遮天,视线范围内果然都没见着人影。
他继续狂奔到外面马路那边,还是没有看到过往的车辆来人。他难得心浮气躁,心头狂跳都快要蹦出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