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佳岑出了那件事故以后,老实了一段时间,张夫人也确实对她的管教更为严格了一些,她从T城回到了凉州学习,一开始害怕忐忑到最后的释放。
“…被人讹了一笔,我也只能回到这里来念书了…”
她也佩服她那位姐姐,多么伟大的姐姐,利用继父借着自己家发家了两次,再来一次是不是就直接可以接收家产了?
到现在,她甚至怀疑当初的车祸就是那个姓林的故意弄出来的。
“我想去你家里看看,你家是哪儿的?”张佳岑问着男朋友,拉着他的手,坐在他的怀里。
也差不多该到了登门的时刻,她喜欢胡冕,胡冕让她觉得幸福。
“上中。”
张佳岑发愣,上中人?
曾经最为流行的有句话说,因为一个人恨了一座城,这句话就适合张佳岑,上中那两个字都仿佛带着泥垢一般让她觉得叫出来都能脏了嘴,哪里的人不好,偏偏就是上中人?
“怎么了?上中有亲戚吗?”胡冕也觉得女朋友的反应未免有些大了。
张佳岑离开胡冕的怀里,心情不怎么太愉快。
“我的车祸就是在上中发生的…”因为那一家子的贱人邀请他们去上中参加什么寿宴,那一天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张张的脸孔她会永远记得。
胡冕一愣,这么巧?
她在上中是有什么亲戚吗?不然怎么会在上中出过车祸?
张佳岑不由自主的出神,晚上带着胡冕回了家,张景川难得还喝了几杯,和胡冕对饮,看样子对胡冕也颇为满意,主要是女儿喜欢,他也没打算让佳岑接手家里的事业,一个女孩子原本就该富养,有足够的钱花,有疼爱自己的丈夫,这样就好了,胡冕看起来很稳健。
家庭差一点不要紧,这样方便控制,钓鱼嘛,总要给些鱼食喂喂,对方才能上钩。
既然奔着结婚去的,那他也表个态,他的女儿有些娇惯和公婆一起住,恐怕不行,年轻人还是要有年轻人的空间。
第二天张佳岑随着胡冕回了上中。
胡家今天很热闹,胡冕的母亲已经去了几次市场,见到谁都是笑眯眯的,自然也没有秘密可言,未来儿媳妇要登门了。
张佳岑的照片她见过,长得也好,家庭也好,唯一担心的就是怕因为家里有钱,养成骄纵的个性,不过人带回来看一看就自然清楚了。
林清华恢复的不错,吕文陪着他去小公园活动活动,吕文想着也许用不了多久,他就可以自己行走了,虽然不可能健步如飞,凡事总要慢慢来的嘛。
回来的路上两个人顺便买了菜,吕文说天气冷,涮个火锅吃吧。
扶着他往回走,张佳岑的车刚刚熄了火,林清华和吕文一前一后的进了楼栋,胡冕手里捧着东西,和林清华吕文两口子打着招呼,毕竟也算是林家看着他长大的。
“叔叔出门遛弯去了?”
“是啊,你怎么有时间回来了,工作不忙?”林清华挺喜欢胡冕的,这孩子看见谁都喜欢说话。
要不是当初林漫考T城去了,他都有那个心,想着两家挨得近,这要是成了亲家,多方便,不过孩子的事儿嘛,得随她自己,自己怎么想都等于是白想。
“嗯,带着我女朋友回来见见我爸妈。”胡冕道。
林清华往下看,人呢?
胡冕笑的有些腼腆,说人在车上呢,还没下来呢。
林清华和吕文一前一后的进门,其实心里是有点好奇的,不知道这胡家未来的儿媳妇长什么样,原本想着吧,他家林漫就算是早婚的,提了这个婚礼的事儿,这孩子可能也给扔脑后头去了。
“你看见了胡冕的女朋友长什么样了没?”
吕文摇头,他们俩是一起上来的,他都没看见,自己能看见了吗?
张佳岑倒是料想到了,条件就摆在这里,胡冕也给她打了预防针,还好吧,也不至于就下不去脚。
胡冕搬了两次,张佳岑跟着他上了楼,她脚上的靴子和这个楼有些不搭配,鞋跟踩在地上,倒是把她脚上的鞋都给拉的贬值了。
“爸妈,这是佳岑…”
张佳岑和胡冕的父母打着招呼。
胡冕父母也没有什么不满意的,长得好,看样子也挺文静的,就是穿的有些时髦,那鞋跟高的,胡冕他妈就总担心张佳岑会崴了脚,看着有点吓人。
这姑娘也挺给面子的,在桌子上吃的不少,也没瞧着挑嘴,还行。
吃过饭,张佳岑坐在客厅里看电视,这栋楼不是每一户都和林漫家的格局一样,对门的胡冕家呢,是双室内大概有一百多平,家里是能住下,但就这么住?
胡冕的妈妈总要问问儿子的想法,你和她住一张床吗?还是送她去外面住?
“我一会儿送她去酒店。”
酒店他都已经订好了,在父母的眼皮子底下住在一起像是什么样子?
“我看着挺好的。”
胡冕笑笑。
八点多,准备送着张佳岑去酒店,和父母讲了一声,胡冕的母亲打算送他们俩到楼下,开着门,正好林清华也准备下趟楼,他想回自己妈家一趟,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是想过去看看,才推开门,隔壁也开门。
“老林啊,这是我儿子的女朋友…”胡冕的妈妈热情的介绍着。
张佳岑不耐烦的扫过去一眼,就这么一眼,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看见了鬼一样,脸色惨白惨白的。
她嘴上虽然说林漫家是讹诈的,但是见到林清华她就抑制不住的心虚,当时的冲击来的太大,这个人差一点就死了,她亲眼看见了。
怎么会那么巧?
林清华没有开口,而是反手将门给带上了,就那样当着胡家人的面将门给带上了。
“怎么了?不是说过妈那头去?”吕文从厨房探出头,怎么又回来了?
“我想了想不去了,明天白天过去吧。”林清华两三句话就绕了过去,他不能叫吕文知道,知道了以后这说不定就会出什么事呢。
吕文刷好了碗,之前买菜在市场上买了几斤黑木耳打算给娘家妈送过去,她要出门林清华就特别的紧张,说要陪着她一起去,然后又拉着她说三说四的,有点像是没话找话说。
“你今天怎么有点反常呢?”
这人看着有点奇怪,吃错什么东西了?
推开门,见外面没人,林清华又说不去了。
“我说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我没怎么,你快去快回吧。”
吕文纳闷的看着丈夫,说去的人是他,说不去的人也是他,搞不明白。
难不成是因为长时间窝在家里,窝的有点神经了?
林清华等吕文出了门,自己也是有点闹心,这如果和胡冕结婚了,能不见面吗?这一旦见面,你说将来怎么办?这还是林漫的妹妹,和他家里还有过这些个破事儿,想想就觉得头疼。
唯一的办法,似乎就是避开。
可怎么避?
胡冕家能搬家?
林漫往家里打电话,林清华接了起来。
“女儿…”
林漫说自己坐车呢,刚出差回来,林清华就感觉信号不太好的样子,原来是又出差了,他都不知道。
“别太累了,劳逸结合。”
别的他也帮不上忙了,就让林漫自己多照顾自己吧,她日子过好了,自己和她妈就放心了。
信号实在有些不好,聊了几分钟就挂了,林清华还在头疼碰面的事情。
胡冕他妈当时也是有点傻眼,不太明白这整的是哪一出?老林这人看见谁都是乐呵呵的,怎么就突然关门了?意外?
胡冕这对象好像是受到惊吓了,也是,突然关上门吓到人家姑娘家了。
胡冕送张佳岑去酒店,张佳岑的那张脸白的有点吓人,胡冕经过药房,停了车下车去买药。
怎么办?
张佳岑握着手,怎么就会那么巧呢?住邻居?
自己说什么,胡冕家里人能信吗?
又想,其实也不过就是个交通事故而已,她也不愿意的,怪不到她的,那要是说家里的事情呢?这也不能怪她吧,难不成她爸和那个女人离婚也是她的错?
为什么是邻居?
是为了折磨她吗?
算了算了,也许就是自己多想了。
胡冕拿着药上了车,递给张佳岑。
“我看你脸色不好,吓到了是吗?林叔平时也不是这样的…”
张佳岑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来,想一想觉得不说也没有什么,她和林漫也不可能真的就当姐妹相处了,这辈子林漫都别想。
“嗯,当时突然关门,吓到我了。”只能这样说。
林清华晚上也没休息好,倒是白天下楼的时候又撞上胡冕他妈了,你说一个楼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老林,你昨天怎么了?”
林清华试着掩饰。
“没…没什么…”
*
“秦商?”
黑,黑澈澈的屋子里,一点光线不见。
黑,彻骨的黑。
林漫的声音有些犹疑,她刚刚在睡觉,可是觉得有人亲她,不只是想亲亲她而已的那种亲,她的被子里多了一个人。
她保持侧躺的姿势,双手双脚被人给缠上了,将她固定在侧的方向,秦商的五指与她的五指勾着。
浓浓的睡音。
几点了?
她想伸手开灯去看一眼现在几点,却不能。
偏离一点的角度搂着他的头,将人纳入自己的怀里。
“怎么了?”
他只是啃咬着她的皮肤不肯说话,四周安安静静的,能听见他的呼吸声,林漫顺着他的发丝,他亲了过来,她的双唇迎接着他的,双手揽住他的脖子。
有个运动力很强健的丈夫也是个头疼的问题,应付不来。
应付的有些吃力。
每次起先都还好,这方面她没有和人交流过,但偶尔也有听别人讲过,原来并非每个女人都会有G潮的,她算是幸运的,不知道是秦商的技术高还是因为她哈乐他太久,融入的很快,就是这个耐受度差了点。
闹的一身的汗,黏在皮肤上,被子里一点气都不透,偶尔上上下下的才能有一丝的被外空气蹿了进来,有些凉又有些热。摸着他的脸,抱紧着他。
也不知道是几点,就这样睡了过去,睡觉的姿势过于发板,按照他们现在这样的姿势,也不可能睡得舒服。
他的手顺着她的后背,慢慢的顺着顺着,似乎给她散着汗,漫漫身上的汗很快就干了,那双手在她的脸上摸了又摸,确定她的汗已经彻底消了,目光带着某种闪烁,紧紧的盯着她看,依旧保持着上下,似乎又来了一些劲头。
“睡吧。”
林漫无意识的摸着秦商的头,她困了,知道他就在这里,伸出手摸摸他,又无意识的睡了过去。
五点整,林漫渐渐的苏醒了过来,却含着一丝的被动,眼睛要睁不睁的,半眯着一只闭着一只对着他笑。
“早。”
他起的这么早。
“早。”秦商回答她。
漫漫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她诧异的瞪大着眼珠子,目瞪口呆的看着上面的人,别告诉她,别告诉她…
不会的吧?
秦商腾出来一只手摸着她的头,他就喜欢看她这样儿,有点迷糊,她不信什么呢?
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双唇,咬了一口。
早安,我的小仙女。
…
林漫站在淋雨下面,有了前一次的经历,这次特意瞧了瞧自己的身体,果然胳膊和脖子的右侧又紫了,有些应该是昨天的有些应该是今天早上的,看起来有点吓人,幸好天气冷,还能穿高领的衣服,遮住了谁也就都看不见了。
冲着水,洗掉沾了一身他的味道,解开头发,哈着腰冲着头皮,刚刚抹了洗发水上去,就听见了拉门的声音,一僵。
她没和他一起洗过澡,不习惯。
“我洗澡呢。”她伸手关掉水流。
知道她在里面洗,他应该也就不会进来了,至少以前他都是如此做的。
外面的声音似乎消失了,也许是回房间了吧,或者去隔壁也是能洗的,那边的水可能需要加一下热,林漫胡乱的想着,重新又拧开了水,水流浇在头皮上,她用手指清理着头皮上的泡沫,泡沫顺着大腿流了下来,然后流过脚趾最后消失不见。
这个洗发水的味道真的好好闻,下次她想试试别的味道的,对这个不能免疫。
想着呢,后面多了一双手,大手压着她的脑门,水到了他手的位置就自动从两侧顺流而下,另外的一只手给她梳理着头发。
“你怎么进来了?”林漫有些气急败坏。
不是都说了她在洗澡吗?很着急吗?
今天有什么事情要早出门吗?
早知道她就晚点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