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无奈他跟左护法是李天承的贴身护法,无论生死都不能离开李天承。要知道从他们第一天跟在李天承身边,这条命就不再是属于他们的了。

也就是说,他们的身体里都种着生死劫,就像红护法身上的那种。

一旦他们背叛李天承,且被后者所知晓,也就意识着他们生命的尽头到了。

“滚——”

“是是是…。”

一把将手中的弓箭摔下高台,李天承拒绝再去看妖冥桥上英勇万分的夜绝尘,他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就那么冲上去跟夜绝尘一较高低。

但他仍保留着一丝理智,那就是他知道妖冥桥有多诡异,知道地狱之渊有多恐怖。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其实地狱之渊与妖冥桥本身根本就没有传说中的那般诡异。

诡异的从来就不是地狱之渊跟妖冥桥本身,诡异的其实是人心。

你若问心无愧,你若心中无鬼,你若不惧生死,那么你就能通过地狱之渊,走过妖冥桥,任何妖邪之物都近不得你身。

夜绝尘跟已战死的萧国振海王,敢在妖冥桥上生死相搏,并非是他们拥有什么特殊的能力,而只因他们心中坦荡,生死不惧罢了。

如果李天承不是那么怕死,他也能站在妖冥桥上,他也能从独孤城游到对面的金鸣关。

只可惜,他怕死,他舍不得自己那条命,因此,他对地狱之渊,对妖冥桥都非常的抗拒。

乌拉司瀚跟东方雾,莫不都是受了传说的影响,在他们尚未真正去感受地狱之渊跟妖冥桥的时候,内心深处就已经有了自己的认知,并且对这个认知深信不疑,因而,他们以为地狱之渊跟妖冥桥凶险万分,甚至险些要了他们的性命,其实不过只是受困于自己的心罢了。

相由心生,魔亦由心生,心魔往往是最不容易被拔出的东西,你若受困于心魔,那便除了你自己,无人能帮你走出自己的心魔。

“这样就怕了吗?”

“堂…。堂主…。我我们…。”以前,他们听闻战王事迹的时候,觉得那是谣传,夸大的成份占了很大部分,而内心相当高傲的他们,觉得夜绝尘没什么厉害的,要是遇上他们,必将就此终结他的不败神话传说。

只是,当他们攻打夜国,夺下夜国城池的时候,竟然还曾遗憾没能跟夜绝尘对上。

那时候,他们打心眼里越发瞧不起夜绝尘,觉得他的战神之名,名不符实,早就该换人做战神了。

而夜国,也终将完全落入他们之手。但是现在,他们惊恐的发现,也惊骇的认清楚了一个事实,那便是他们压根从头到尾都没有资格去挑战夜绝尘。

单单就是夜绝尘那由身经百战,一点一点累积下来的森冷杀气与煞气,以及他本身那浑然天成,睥睨众生的王者气势,就已经让他们倍感压力。

只觉,果然无畏者无惧。

早知如此,他们宁肯从未与夜绝尘有如此近距离的接触。

“怕什么,他想杀的是本堂主,又不是你们。”李天承勾着嘴角,那脸上的笑容阴恻恻的,给人一种极度阴森的感觉,仿如掉进了黑暗地狱似的。

他的一方霸业尚未成就,他怎舍得去死,就算死那也是别人去死。

这些人,谁若胆敢背叛于他,那他不介意在夜绝尘动手之前就先结果了他们。

“请堂主下令吧。”

满意于他们如此听话,李天承很快便将自己的气息敛尽,脸上不复之前的暴躁愤怒,反而透着一种诡异的平和之色。

谁也不知道只那短短几个呼吸间,究竟是什么让他突然有了改变,整个人彻底的冷静了下来。

但无疑,这样的李天承,更加的令人畏惧,再也生不出一丁点儿的反叛心思。

“一切都按照原定计划进行,这里自有本堂主亲自坐阵。”他要好好的看看,夜绝尘究竟有多强,他究竟有多逆天。

这一战的导火索,从他将瘟疫注入在那些飞禽身体里,用那一支飞禽大军灭了夜绝尘五万兵马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埋下。夜绝尘迟迟未有动作,不是因为他能咽下这口气,也不是因为他不会报复于他,而是他比任何人都要冷静。

的确,愤怒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但就在刚才他险些就被心里不断涌出的愤怒牵着鼻子走了,如此,岂不正合了夜绝法的意。

既然夜绝尘能走在妖冥桥上平安无事,那他也一定有办法让他的士兵渡过地狱之渊,攻上他的独孤城,然而他第一步却并没有那么做,反倒是孤身一人走上妖冥桥,他的目的就是为了激怒他。

后知后觉的李天承,心里翻腾的怒火更胜之前,但他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认输的,很快就将那些火气压了下去。

他要让夜绝尘知道,他李天承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被打败的。

更何况,明知道会有这一战的他,早就已经做足了准备,纵使他会有所损失,但他亦能让夜绝尘不好受,甚至损失更为惨重。

这,便是激怒羞辱他的代价。

“是。”听得李天承这话,几位将领皆是一知半解的,心里犯着糊涂,但又确实没有胆继续问下去。

“夜绝尘是在故意激怒本堂主,本堂主越是生气,越是愤怒对他接来的攻城就越是有利,可本堂主怎能如他所愿。”

李天承望着妖冥桥上的夜绝尘,脸上的阴沉愤怒不再,嘴角反而勾起似嘲似讽的微笑。

那人为他准备的东西,足以将他的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带去对岸,然后开始攻城。

他相信夜绝尘的确有办法让他的兵马冲过来,但在他兵马冲过来的同时,金鸣关他是要定了。

众将领恍然大悟,怪不得堂主会露出那样古怪的神色,他们也真是大意,竟然被夜绝尘以一已之力就搅乱了一颗心。

“堂主放心便是,末将等一定不会让堂主失望的。”

“如此甚好。”

“请堂主小心为上,末将等先行告退。”

“去吧,记得本堂主说过的话。”但凡夜国的兵马,必须一个不留,尽数灭杀。

“末将等谨记着堂主的话。”

“嗯。”

几位将军离开之后,左护法已经领着人将投石机搬上了高台,一筐筐的石头有序的摆放着,只等李天承一声令下就开始发射攻击。

“动手。”

“是,堂主。”

左护法挥动了几下手中红色的旗帜,负责催动投石机的士兵迅速的动作起来,一块块足有二三十的石头被放置在一个小型的机关上,然后凭借着杠竿原理的运行方式,那些石头接二连三的被发射出去。

显然,夜绝尘自己的耐心也即将用完,手握长枪在空中挥出几道弧度,那些冲破他防御的箭,顿时停滞在半空中,然后失重,最后一一落进地狱之渊。

黑眸危险的半眯着,夜绝尘见李天承已经清醒过来,倒也不在纠结,一脚将长枪朝着岸边踢去,身体猛的凌空,双手结出奇异的结印,金色的长剑再次颤动起来,璀璨的金色光芒也越发的耀眼而夺目。

血色的河水开始犹如沸水一般,咕噜咕噜的不断冒着气泡,似在蓄积某种力量。

长剑凌空,强悍霸道的剑气冲破束缚,毫无收敛的以夜绝尘为中心朝着四周扩散,所过之处都笼罩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威压。

那种威压,无法摆脱,无法抗拒。

“后退,快后退。”高台之上,李天承脸色惊变,厉声大吼。

他真觉的以为夜绝尘是以自身那堪比变态的内力,强行在刺激击打河水,他是想制造风浪淹死他的大军。

虽然他震惊于夜绝尘的举动,更坚信他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但是任谁看了他的举动,都会跟他一样的认为。

他那根本就是想要将地狱之渊的河水,掀起来覆灭独孤城。

好一阵兵荒马乱过后,更恐怖,更不可思议的事情在他们的目瞪口呆中奇迹般的发生了。

只见夜绝尘穿着那银色的铠甲,手执金色的长剑,犹如降临凡尘的战神,遥遥的俯视着世间众生,举手投足之间,莫不主宰着他人的生死。

金色的巨剑在夜绝尘的手中显得很是乖顺,如孩子依恋着母亲一般,渐渐的长剑一分为二,变成了两把一模一样的金色之剑。

喝——

伴随着夜绝尘的一声低喝,金色长剑凌空劈下,径直将妖冥桥两侧的地狱之渊河水劈开,数十米高的河水猛的往两边掀开。

约莫一盏茶之后,呈现出来的赫然是一条镶嵌在河水中的宽敞的大道。

大道赤红如血,但却实实在在的是陆地,而不是河水。

世人只知地狱之渊的河水是血红的,却是不知原因地狱之渊的最底下,布满了大大小小,如明珠般形态各异的红色鹅卵石。

映衬着那璀璨的金光,由鹅卵石铺就的赤红大道,没有令人觉得血腥,反而让人觉得踏上这条道路,将会无比的荣耀。

“进攻。”

“进攻——”

冷冽冷毅就是在等这个时机,他们跟随在夜绝尘的身边时间最长,很多时间只夜绝尘一个眼神,他们就知道该做什么,又该怎么做。

这幅景象纵使也将他们吓得不轻,但不可否认,他们内心里更多的是汹涌澎湃的激动与兴奋。

战!

战征,就是男人的世界。

战鼓喧天,一声比一声的振奋人心,那是冲锋的号角。

训练有素的赤焰军,没有任何一个人退缩,没有任何一个人惧怕,他们手持武器,没有丝毫犹豫的跟随自己的将领,义无反顾的冲向了那通往对岸的赤红大道。

对岸,方才是他们的战场。

对岸,方才是实现他们价值的地方。

奋身冲杀出去那一刻,他们谁也没有去想,那高高掀在赤红大道两侧的河水,会不会突然落下来将他们淹死在其中。

他们只是想以最快的速度冲过去,然后将武器对准他们的敌人。

有了赤焰军开路,后面的兵马在通过地狱之渊的时候,明显更有信心,脚步也更加坚定起来。

十万兵马,结成长长的队伍,仿佛是一条苏醒的巨龙,有条不紊的朝着对岸进发,没有什么能阻挡他们的脚步。

极度的震惊过后,是极度的恐惧。

李天承看着地狱之渊被硬生生劈出一条道来,刚刚压下去的不甘,愤怒,犹如烧不尽的野草般,疯狂的再次滋生起来。

不可能的,怎么可以这样?

夜绝尘…。夜绝尘究竟是哪里来的变态?难道…难道他跟那人是从一个地方来的?

不。不不不,如果夜绝尘真是那个地方的人,他怎么可能出生在夜国皇室。

要李天承相信夜绝尘不是夜皇的儿子,不是轩辕皇后所出,他是万万不相信的。

毕竟,夜绝尘年少成名,一战惊天下。他的光芒过于耀眼,也导致关注他的人很多,倘若他的身世真的有问题,不可能丝毫破绽都没有。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怎么可能拥有那些人才拥有的能力?

李天承觉得自己快要疯了,真的快要被脑海里一个又一个的疑问猜测给逼疯了。

待他再次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谋划应对之时,赤焰军已经挥动着武器冲上了岸,与他那些受了不轻惊吓的士兵刀剑相接了。

夜军气势高涨,战意浓浓,而幽冥堂的大军心慌意乱,魂不守舍,刚一交手就节节败退。

高台之上,李天承看得火大,再也顾不得心里的那些疑问,他只知道自己要是再不做些什么,那等待他的结果将是惨败收场。

不管为什么夜绝尘能够做到这样,现在都不是他该关心的问题,他现在必须做的是,如何调兵遣将,将夜军逼退回去。

独孤城不能破,这里不单单只是一座城那么简单,这里是他李天承一手建立起来的根据地,绝对不能被夜绝尘攻破。

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夜军早就盼着这一战,又加上夜绝尘今日此举,已经将他们心中的热血点燃到最高点,让他们充满了要战斗的意识。

面对势如破竹的夜军,幽冥堂的大军饶是有李天承亲自指挥,也逃不出节节败退,只能堪堪防守,无法进攻的被动局面。

战斗持续近一个时辰之后,跟随夜绝尘正面发动进攻的夜军就全部踏过赤红大道登上了岸,刀剑直指独孤城。

这座城,除了是李天承打着前朝后裔,站出来挑起战争,扬言要光复前朝之后居住的城池之外,同时还是萧国北边边境的大门。

此地,乃是战略要地,也是发动战争时的必争之地。

夜绝尘的计划,不但是要拿下独孤城,将幽冥堂赶出去,还要将攻打萧国的主动权牢牢握在手中。

只要他住驻在这独孤城里,萧国对南国出手时就会有所顾忌,哪怕夜绝尘没有心思攻打萧国,但却难保萧国也会如他那般去想。

因此,独孤城,夜绝尘是誓在必得。

并且,为了要拿下这座城池,他已整整谋划了三月之久。

倘若李天承这一战真的惨败,倒也不用太意外。毕竟,就连他自己都不会知道,原来早在数月之前,他就已经出现在夜绝尘的谋划名单之内。

经由最后的事实证明,地狱之渊一战,幽冥堂惨败。

在夜军势如破竹般的进攻之下,幽冥堂兵败如山倒,李天承即便再不甘心,再不服气,也不得不带着所剩无几的兵马狼狈的逃离独孤城。

当赤焰军在冷冽冷毅那一声令人热血沸腾的‘进攻’声下,奋不顾身的冲杀出去之时,东方雾跟乌拉司瀚差点儿就忘了他们跟夜绝尘的约定,也忘了他们要做好的事情,险些跟着队伍冲了出去。

直到两人一只脚都踏上了赤红大道,方才猛然惊醒。

然后不捂脸,黑线在脑门上那是一晃一晃的,幸好那时所有人都忙着冲锋陷阵,倒也没多少人注意到他们,否则那叫他们颜面何存啊。

夜绝尘谋划这场仗已经三月有余,李天承亦是不可多得的将帅之才,他有能力这是毋庸置疑的,在他感觉到夜绝尘沉寂的背后有着惊天阴谋,而他又不知道是什么的情况下,心里了渐渐有了算计。

借由他从那人身上得到的好处,他暗中准备了几艘大船,那些船经过特殊的处理,不但能让他的士兵平安渡河,还能操纵发动攻击。

只可惜,他慢了一步。

当他的兵马登上船,开往对岸的时候,这边夜军已经冲上了岸,战事突然爆发。

金鸣关其他的兵力全都被夜绝尘抽掉去做了其他的事情,李天承不得不让那些兵马原路返回,赶到独孤城支援。

他若不下这命令,难不成还让他们去攻打一座空城么?

那里即便真的是一座空城,夜绝尘也不可能露出这么明显的一个攻击点给他,怕只怕是他故意留下,就等着他上钩。

起初,李天承觉得就算夜绝尘搅乱了他的军心,但他凭借多于夜绝尘四五倍的兵力,他一定可以尽数歼灭他的十万大军。

然而,他想错了。

既然夜绝尘从数月前就已经开始在准备,那他手底下那些多余的兵力去了哪里,原来早就分为几队,不惜绕路也要断他的后路。

非但如此,此番夜绝尘动用的不单单只有金鸣关原有的兵力,加上他带来的兵力,另外还要算上由夜悦辰率领赶来的南路军二十万,由南荣陌晨率领的西路军十万。

所有兵力结集在一起的时候,夜军的数量远胜过幽冥堂的兵力,胜局就此被锁定。

李天承原以为,他就算输给夜绝尘输在谋略上,输在排兵布阵上,也能让他的士兵一人一口涶沫淹死夜军。

偏偏,最后险些被淹死的是他。

他不但输了兵力,还输了谋略,所有的一切都输给了夜绝尘。

幽冥堂与夜绝尘的初次相锋,以惨败收场。

又说李天承秘密安排要动用的那批飞禽大军,就在赵意致信心满满的要操控之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那些明明已经被他驯服不说,甚至还被李天承暗中下了药了飞禽,竟然完全不听从他的指挥,甚至还险些将他给生吃了。

赵意致完全搞不懂是怎么回事,他醉心于驯兽之术,很是明白野兽是有多么的凶猛,尤其是这类体型庞大,攻击性也很强的飞禽物种。

但,如此被攻击,他未曾遇到过。

他所驯化的飞禽要吃他,还不是最诡异的事情,而是这些飞禽,竟然…。竟然全都像是有思想,有意识会认人似的,认准了幽冥堂的人攻击。

与其说幽冥堂的数十万大军是死于与夜军的对战,倒不如说是李天承自食恶果,他借助于飞禽,却也败在飞禽之手。

近一半的幽冥堂士兵,死于飞禽的攻击。

这份功劳,毫无疑问是乌拉司瀚的。

作为驯兽血脉的传承者,他是绝不允许有人那般残忍对待飞禽走兽的,赵意致已然触犯了乌拉司瀚的逆麟。

一剑了结他实在太便宜他,暂且留着他的性命,慢慢的折磨至死才符合某少主的风格。

于是某少主不知道,正因为他现在放过这人,以至于这人变得更加的疯狂与痴迷。

对于弄不清楚原因的问题,赵某人那是相当的执着,他不会停手,只会越加沉迷,非得弄清楚为什么不可。

“皇兄。”夜悦辰一袭黑金色的戎装,整个人看起来意气风发,很是英俊帅气,战场果真不愧是最能磨砺一个男人的地方。

倘若不是他特有的娃娃嗓音,只怕会让更多的人对他心生畏惧。但也正因为他的声音,让得他更容易令人亲近。

“嗯。”夜绝尘在妖冥桥上劈开地狱之渊的时候,虽然他听不到李天承心中的种种腹议,但观其神色他也能猜测出一些东西来。

那些猜测,不禁让他怀疑,西雅女皇教给他的真阳决,真的就是一门武功而已吗?

他很怀疑。

“只可惜让李天承那混蛋给跑了,要不是他野心勃勃,也不会有战争,更不会让那么多的普通百姓流离失所,他…”

夜悦辰耸了耸肩,他就知道他家皇兄会是这种反应,九儿不在皇兄身边,他家皇兄也难得说出几句话来。

想到长久以来,第一次将李天承逼得退无可退,狼狈的四处逃蹿,他的心情就特别的好,然后就忍不住开始嘟囔了。

“王爷。”

“说。”

“独孤城内的幽冥堂士兵已经清剿干净,剩下那些普通的百姓…”

以前的独孤城很繁华,可自从李天承住进这里之后,那些老百姓伤的伤,死的死,已然成了惊弓之鸟,见到手拿兵器的士兵就害怕。

“将他们集中在一个地方,发给他们粮食,不要为难他们。”

“是,王爷。”

冷冽走后,冷毅又快步走了过来,沉声禀报道:“王爷,李天承带着残余的幽冥堂兵马逃向了东南方向。”

“那是大哥的方向。”夜悦辰蹙眉,在没有爆发四国之战,在夜修杰没有上战场之前,不可否认他是不太喜欢这个大哥的,总觉得他为人阴森得很。

自从在战场上跟夜修杰相处一段时间之后,他觉得这个大哥还不错。

“传令下去,整装休息,一切都按照在金鸣关时一样。”

“是,王爷。”

“派死卫盯紧李天承,有消息随时来报。”

“是。”

乌拉司瀚有任务,东方雾自然也跑不了,谁让他有求于夜绝尘呢?

怪只怪李天承运气的确不怎么好,同时将这三个煞星给招惹到,结局是可以预见的。

“皇兄,等你去找皇嫂的时候可别想着丢下我,我已经长大了,我要跟你一起去。”

“不是说自己已经长大了,怎么还想着要胡闹。”

“我不是胡闹。”

黑眸扫了一眼无比认真的夜悦辰,夜绝尘揉了揉额角,转身朝着城主府走去。

不是他不愿带着夜悦辰,而是他此去寻找伊心染吉凶难测,他怎能那么自私。

“皇兄不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认了。”

他得好好守着他家皇兄,不然等九儿回来,就该伤心了。

还有,他怎舍得让他那宝贝侄子跟侄女没爹又没娘,所以谁也别想让他打消那个念头。

夜绝尘想着他收缴来的那几艘船,看似与普通的船没什么异样,但他知道那些船不一般。

能通过地狱之渊的船,能简单么?

看来,李天承是有所准备的,只不过是错失了先机。

虽然他有能力将地狱之渊劈出一条道来,也将一部分的阴煞之气给阻挡在外,但仍是有一部分的士兵被地狱之渊给吞噬了。

那些伤亡无法避免,却仍是让夜绝尘觉得心中有愧。

只是,他真的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