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南枝眼睛睁开一条缝,隐约看到陆潜靠在一个人身上。

最后好不容易送夏南枝到了公寓,陆潜和男人重新回到车上。

陆潜刚坐进车,就被人掐着下巴仰起头,唇齿间充满侵略味道,男人在他口中一阵搜刮,绕过残留在口腔中的酒精。

“大晚上的喝这么多酒找死吧?”男人语气危险。

陆潜被他吻得缺氧,更加犯晕,伸手把他推开:“在外面亲我才是找死,你也不怕有记者。”

男人嗤笑一声,俯身替他扣好安全带:“记者哪敢写我们俩。”

--

半梦半醒中,夏南枝重新恢复了一点残留的意识。

以前她只要一醉就会忘了之前的事,不过这次却难得的还记得跟陆潜聊的内容。

漆黑的卧室中,手机屏幕亮起。

夏南枝打算给辛然发条信息,宣布自己要正式追一个男人了。

编辑信息:老子给你立个flag,一个月,我就不信追不到他。

发送。

酒劲撩人,昏昏欲睡,夏南枝没注意到自己打开的并不是微信。

——而是微博。

夏南枝V:老子给你立个flag,一个月,我就不信追不到他。

作者有话要说:神秘男人再次出现and公开撩汉子上演

大家520快乐哦!

☆、早餐

夜里十一点,夏南枝正沉浸在一个还不错的梦里。无关死去的父母,无关那场火灾,无关逃逸十二年的凶手。

只不过那条由于她不清醒发错的那条微博,正在网络上逐渐掀起波澜。

【夏南枝深夜告白】

【夏南枝告白陆潜】

【值钱CP迎来春天】

……

申远半夜被媒体电话吵醒,出离愤怒,叫醒公司的几个小助理,联合一起对夏南枝发起夺命连环call。

十一点零五分。

夏南枝终于被叫醒。

还没等她那句骂人的话说出口,夏南枝就被申远的话弄懵了。

“欸,等会儿。”夏南枝抓了抓头发,一边走进卫生间洗了把冷水脸,“你在说什么?我最近没干什么坏事啊?”

申远怒吼:“夏南枝!你他妈,能不能给我消停点啊?都不跟公司说一声就发那种微博,一点不让人省心!”

“微博?”

夏南枝按了免提键,点开微博,又被轰炸了。

——老娘给你立个flag,一个月,我就不信追不到他。

“我糙。”

夏南枝喃喃骂了声,一道白光在脑中闪过。

妈的,发错了。

另一边,缉毒队和刑侦队一块儿吃完饭聊完天,又找了个体育馆打球,一时间本来已经寂静下来的体育馆又人声鼎沸,到处弥漫着雄性荷尔蒙的味道,一个个都是行走的肌肉块。

纪依北弯腰从场外拿了两瓶矿泉水,走到赵东鑫旁边,丢给他一瓶,又拧开自己的仰头喝了大半。

水珠顺着下颌滑落,流过喉结,最后流进领口,被棉质衣服吸尽。

“干嘛呢?” 纪依北踢了一脚赵东鑫。

“你妹妹好像搞了个大新闻出来。”

十分钟前,赵东鑫刚刚注册了一个微博账号,微博名还是十分耿直的“赵东鑫”,然后关注了有演员认证的夏南枝,刚想点进微博看看,便看到她的最近一条微博。

转发、评论数量远远超过其他的。

他点开评论。

【全微博最酷:大哥架着刀问他愿不愿意,不愿意就剁了!!!】

【夏南枝的长刀:听说一会儿需要我出场?】

【陆潜的小可爱:啊啊啊啊是跟我们陆大吗!】

【fairy:现代人告白都这么告的吗???是在下输了】

当然除了这几个十分和谐搞笑的评论外,也不乏骂她又要博眼球的话。

“什么新闻?”纪依北在他旁边坐下,凑过去看手机。

纪依北:……

瞎搞。

“我说你妹妹喜欢的是谁啊,评论里都说是陆潜,他不是也在你们局里拍戏吗?”

纪依北掸了掸被篮球蹭脏的裤腿,移开视线,没有吭声。

“欸?”赵东鑫一愣,重新刷新了一下界面,“她怎么删了?……哟,又发了条新的。”

纪依北回头。

夏南枝V:不好意思大家,刚才那条微博发错了,希望大家不要乱猜测给无关的人造成困扰。

刻板正式,解释误会。

纪依北喝尽矿泉水瓶中最后三分之一的水,捏扁了遥遥往远处的垃圾桶一抛。

砰。

没进。

赵东鑫十分给面子地抬头看了眼,接着就嘲笑出声:“这不像你水平啊依北,这距离都扔不进。”

纪依北吐出一口气,没由来的烦躁起来,正想找个由头先回去睡觉就听到身旁赵东鑫又是一句惊叹。

最新的一条微博里。

有一条评论:大哥这是被公司逼着删微博保持单身了吗,不能追喜欢的人也太惨了吧![哭][哭][哭]

夏南枝回复:不是,之前那条是本来要发给我朋友的,不小心发错了,他是圈外人怕大家乱猜才删的。

纪依北看完,站起身,抓过一旁另一瓶矿泉水。

砰。

稳稳进筐。

“走了。”

“去哪啊?”赵东鑫对着他的背影喊。

“睡觉。”纪依北举起手晃了晃。

身后,赵东鑫揉了揉眼睛,看着纪依北一团暧昧粉红的耳垂,嘟囔道:“操,什么情况,看错了吧?”

——

早晨,夏南枝手里拎着装了早餐的牛皮纸袋,随着步伐随意晃动着,步履轻盈。

就好像终于拨开了一层云雾,阳光总算有了冲破阻隔照耀进来的趋势。

夏南枝心中有两层迷雾,一层是纪依北,一层是那场未解的火灾。

现在她终于下定决心朝纪依北走去,那个在漆黑小巷中保护她又牵着她走出办公室,那个告诉她“法律会迟到,拳头会受伤”、那个向他保证会帮她查出凶手的纪依北啊。

那个。

她终于找到借口可以放纵自己去追赶的纪依北。

夏南枝平常是绕后门直接进剧组,今天是从前门进,踱步到纪依北的办公室门口。

叩叩。

她敲门。

里面传来余晓瑶的声音,夏南枝推开门,这才发现纪依北居然还没来上班。

“你找纪队吗?”余晓瑶问。

夏南枝举起手里的早餐晃了晃,笑道:“嗯,我来给他这个。”

“纪队还没来呢,你这是什么,重要吗?”

“挺重要的。”夏南枝一本正经,走到他办公桌前,扫了一眼有些杂乱的办公桌,“是我给他带的早餐。”

余晓瑶一愣,忽而想起刚才钟琪好像也来过,再看向夏南枝时便看到她手指上勾着那一袋钟琪带来的东西。

袋子里是三明治、水果和罐装咖啡。

夏南枝食指勾着提到眼前,袋子上还贴着一张便签纸,她眼尾忽而勾起,弯起一个弧度。

在一旁旁观的余晓瑶见了那个笑,突然打了个冷颤,像是看到了一只千年狐狸精。

“你在干嘛?”身后传来纪依北微沉的声音,较平常相比略微沙哑了点。

夏南枝把自己带来的早餐放到他桌上,又当着他的面把另一袋早餐“啪”一声丢进垃圾桶中。

余晓瑶:“……”

娱乐圈好可怕。

夏南枝回头,眯眼一笑,像是什么坏事都没做一般:“帮你整理了一下办公桌。”

纪依北瞥了眼同样凌乱的桌子和垃圾桶里的东西,斜睨她:“扔了什么东西?”

夏南枝耸肩,非常坦荡:“钟琪给你的早餐。”

“这个呢?”纪依北指着桌上的袋子。

夏南枝笑容狡黠,手指在牛皮纸袋上弹了一下,发出清脆一声:“我给你带的早餐。”

纪依北皱起眉头。

“她的早餐都是凉的,对胃不好,所以还是吃我的吧,纪队?”

“……”

夏南枝自顾自地抽开办公桌对面的椅子坐下,手指扒拉在袋子上,打开里面颇为精致的小餐盒。

是两笼包子、饭团和两杯冒着热气的豆浆。

她像是知道纪依北下一句要问什么似的,回答道:“我买了两份,在你这吃完就去剧组。”

纪依北因为眼前这人昨晚没睡好,今早上起晚了没吃早饭,如今她又古怪地带着早餐来找他。

最后他还是在她面前坐下,一口塞了个小笼包。

一咬里面的汤汁就满满得溢出来,充溢口腔,好在已经凉了一会儿,倒不烫嘴。

纪依北嚼了几口,立马尝出这味道很是熟悉,即便好几年都没吃过了却也能辨别出来——是他们读书时学校旁边的一家早餐店。

高中时,纪依北常常起晚,等他一头鸟窝头下楼时,夏南枝往往已经整整齐齐在餐桌上吃早饭了,而他没时间在家吃只能顺路买那一家的包子带去教室吃。

夏南枝又一次抢在他前面回答出他的疑惑。

“就是学校旁边那家早餐店,早上跟一群初高中生挤在一块排队买来的。”

这样莫名献殷勤的夏南枝对纪依北实在太陌生,总觉得她肚子里憋着什么坏招。

他抓住眼前那双白嫩的手腕,用了点力,沉声警告:“大白天的闹什么?”

谁知夏南枝大概上辈子真是只狐狸,如今终于修炼成人形,还不忘用手指轻轻柔柔在纪依北手心绕了一圈。

点了一下,再点一下。

纪依北倏得放开,提起她的袖子往旁边一丢。

“对了,何窈背后的组织有线索了吗?” 纪依北岔开话题。

余晓瑶看戏正看得精彩,突然被点名吓得手里的笔都落在地上,她弯腰捡起。

“没什么重要线索,那几个人一被抓住就好像被斩断了与外界的所有联系,我们只能从何窈提到的那一个由她顶替的女孩入手。”

越是隐蔽,就意味着越是黑暗。

纪依北喝了口豆浆,余光瞥见又跟没事人一样玩手机的夏南枝。

真烦。

“调查结果呢?”

余晓瑶翻开一旁的笔记本:“那女孩叫范静之,16岁,家里只有一个爷爷,因为爷爷生病读了初中就辍学了,也是为了给爷爷治病才进的那会所,上个月在c市的国润连锁酒店发现死亡,判定为自杀。”

夏南枝目光略动。

纪依北:“c市不是赵东鑫的辖区吗,有问过他吗?真的是自杀?”

“我刚给赵队打了电话,他说他不清楚这回事,不过听他刑警队的朋友说那个自杀很明确,是服用过量安眠药死亡的,只是范静之的爷爷一直不相信孙女会自杀。”

“国润连锁酒店。”夏南枝突然出声,“是靠近c市影视城的那一家吗?”

余晓瑶一愣,迅速翻出地图看了眼:“是,就是那一家。”

“我大概20多天前在那拍戏时去过,当时遇到过一个老人说是孙女死在了那里,想要酒店给个解释,但是酒店保安没让他进去。”夏南枝说,“只不过他说话我听不懂,我就帮他叫了警察。”

此时她眼眸收起方才的轻浮,锐利起来。

纪依北偏头看她,正好对上她漆黑的眸子,不到一秒,那眼睛一转,又恢复了往常的光芒,朝他眨了眨。

“……”

夏南枝吃好早餐,倾身过去抽了张纸巾,发梢扫过纪依北手背。

她不动神色地轻轻擦了擦嘴:“不过那家酒店一晚好像要小几千吧,一个要给爷爷治病的姑娘为什么要选这个地方自杀?”

作者有话要说:坦坦荡荡夏南枝,扔人早餐也半点不遮掩,我好喜欢啊啊

☆、楚楚可怜

剧组中气氛剑拔弩张,好像空气中都闪着火星。

“啪!”

又是一声。

夏南枝头偏向一边,几次下来,右边脸都隐隐浮起红掌印,顿了一秒,她抬头,此时机位正对着钟琪的脸给特写,夏南枝不必做出表情。

她沉着脸,眼里几乎要射出冰碴子,却还是带着感情说出自己的台词。

钟琪看着她,张了张口,没说话,半晌突然抚额对着导演的方向鞠了个躬:“不好意思啊,导演,我状态不太好,又忘词了。”

两人的矛盾瞎子都看得出来,导演也分外尴尬,这个导演资历尚浅,一方面钟琪是如今当红女星,而这夏南枝虽然是新人,可人背后有陆潜撑腰,也是不能惹的角色。

导演堆着笑脸:“那你先下来吧,下一幕先拍两名警察的对手戏,陆潜上。”

钟琪甩甩手腕:“没关系,再拍一次吧。”

又重拍一次,还是老样子。

一直坐在一边玩手机的陆潜终于抬起头,往镜头前的两人扫了一眼,然后瞥见夏南枝脸颊的红印皱了皱眉。

他插兜站起来,踢了脚旁边的塑料凳,在地面发出尖锐的“呲啦”一声,陆潜走到钟琪面前俯视着她。

冷淡道:“差不多就行了啊。”

钟琪扬扬眉,反问:“我怎么了?”

“来补个妆。”陆潜偏头朝一旁的化妆师扬了扬头,没有搭理钟琪,直接拉着夏南枝到一边坐下。

夏南枝捧着镜子,侧头看脸颊,扁了扁嘴:“真他妈重啊。”

陆潜长腿一勾,拖来一把椅子在她旁边坐下,嘴里嚼着糖:“重你就这么站着给她打?”

“怎么,以前没想到我这么有敬业精神?”夏南枝挑眉。

陆潜嗤笑一声:“呸,昨天翘了一下午班的人居然敢说自己敬业?不过钟琪对你这样,你什么反应都没有都不像你啊。”

他还记得上一次两人一起拍上一部戏时,也有一回一个男演员故意刁难夏南枝,下戏后被她一脚踹进了附近的喷泉里。

那件事还是陆潜替她说好话才过去,不过因为那件事,大家便都猜测两人可能有着某种不言而喻的关系,没人再故意给夏南枝使绊儿。

夏南枝闭着眼让化妆师补妆,手指搭在膝盖上,懒洋洋说:“早上我把她给纪依北的早饭给扔了,估计从哪知道这回事了吧。”

“嚯。”陆潜直起身,乐了,“可以啊夏南枝,本来还以为你才是受害者呢。”

夏南枝闷闷哼了声,没再吭声。

化妆师正拿着粉扑要往她泛红的右脸颊补妆,陆潜一手挡开:“等会儿。”

夏南枝睁开一只眼睛看他。

“我给你拍张被‘欺负’的特写给纪依北,看看他反应。”陆潜举着手机靠近她的脸颊,玩笑道。

夏南枝眯起眼睛,拢了拢垂在一边的头发,还真就配合起他来。

“拍好看点啊,要楚楚可怜的那种。”

陆潜:“……”

他心说,夏南枝全身上下简直没有哪个部位能跟楚楚可怜扯得上边。

陆潜拍了一张侧脸照,有些不满意地看着红印不太明显的照片,若不是仔细看根本看不出什么不对劲。

“你调个对比度。”夏南枝提醒。

陆潜笑起来,把手机丢给夏南枝:“你自己来。”

——

C市离景城不远,开车也就是一小时的高速而已。C市旅游业发达但基础设施建设远不如景城,高楼都聚集在市中心。

下高速后,舒克开车穿过繁闹的市中心,进入靠山的一处郊区。

纪依北和舒克下车,后面另一辆警车也随之停下,赵东鑫身后跟着两名当地的刑警。

“就在那。”其中一名刑警指着不远处的一间破旧的瓦房。

“你们市这块地方还没拆迁吗?” 纪依北侧头问。

“没有,这里的住户都太分散了,而且大多都是些空巢的老头老太,拆迁的难度太大。”

纪依北点头,扫了眼称得上荒芜的田地,跨过泥泞道路上的台阶,台阶是直接通向那间瓦屋的。

“有人在吗?”

里面一阵细细簌簌的声音。

一个老人颤颤悠悠攀着桌子从椅子上站起来,拄着拐杖佝偻着身躯走到门口,拉开一条细缝。

老人布满皱纹的脸从门后探出来,连眉毛也已经花白,谨慎地看着眼前几个高大的穿着警服的男人。

“关于您孙女的死,我们有些问题要问你。”当地的刑警用方言说。

老人眼眶“唰”一下变红,一双把在门框上的手不停打颤,嘴唇也跟着颤抖:“进,进来吧。”

“能跟我们说说您孙女范静之的情况吗?”

“静静她今年16岁,上、上高一……他爸妈死得早,一直是我带大的,成绩也很好……”老人说起来没什么逻辑思路,完全是想到哪说到哪。

另一个刑警给纪依北他们翻译。

纪依北一怔,范静之上完初中就辍学了,根本没有去读高中。

一边的赵东鑫显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眼眸一沉。

“那静静她是住校生还是每天回家的?”

“她一礼拜才回来一趟,她说,她说高中都是住学校的,每天作业都做不完……她很孝顺的,还拿奖学金回来,自己都不用,就给我们看病……怎么会,怎么会就突然没了……”

老人长满冻疮、戳满针孔的手盖在眼睛上,温热的眼泪从指缝中流出来,就好像那涓涓不断的眼睛成了他全身上下最有生命力的地方。

“奖学金有多少呢?”

“我,我也没算过,她是每个月拿回来的……挺多的……怪我这个老不死的还得了那种病,不然静静也能跟别的小姑娘一样买花裙子……”

纪依北皱眉,不忍得揉了揉眉心,朝问话的那人摇摇头,意思别告诉他范静之是进了高级卖\\淫会所给他挣救命钱。

“老伯,你为什么……觉得你孙女不是自杀?”

“静静不可能自杀的呀,这怎么可能……她爸妈没了她都跟我一起过下来了,每礼拜回家还给我讲故事……也喜欢笑……我们静静,静静,是最不可能自杀的啊。”

幼年失去父母,唯一的亲人爷爷还生了每个月要花巨额医药费的病,自己陷进黑暗的泥淖不能抽身。

自杀的可能性很高。

但选择在那家连锁酒店里死就很奇怪了。

纪依北手机震了两下。

他给屋内的人打了个招呼,便转身推开门到外面打开手机。

陆潜发来一张照片,还有一条信息——钟琪把你妹打了,故意找茬把她脸都打红了。

纪依北面无表情点开照片,放大看了看,的确是被打红了,他这才眯起眼睛,眉心染上一丝薄怒。

纪依北:不是跟你说过让你护着点她吗?

陆潜:我说了,可惜钟琪那丫头不听劝啊,刚才被我拉着休息了会儿,现在又拍上了。

纪依北:夏南枝不是演个警察吗,还能被打?

陆潜:剧情是救援耽误了,钟琪演的那角色的妈妈死了,恼羞成怒才打得警察。

纪依北:什么狗屁剧情?怎么不打你?

片场里的陆潜看到这句,简直恨不得飞到纪依北旁边把他揍一顿,而转念一想自己大概打不过他。

纪依北又发来一条。

纪依北:首先一个普通人想打缉毒警不是件简单的事,再者要是真打了,涉嫌妨碍公务罪和袭警罪就够她拘留几天的了,你们拍戏都不讲现实情况的?

陆潜勾唇笑,起身把手机丢给导演和制片人。

“我问了问他们刑警队队长这种情况,好像人家还挺不满的。”

导演一看那信息,终于是能找台阶下了,钟琪一直钻这个牛角尖让他们都很难办,立刻一拍大腿:“这一部分调一下,改成要打但是被抓住了手腕!”

于是重新调节灯光与摄像。

准备完毕。

夏南枝嘴角浮起一抹浅笑,盯着钟琪,等她一扬手便迅速扣住她的腕骨,又顺势另一只手“啪”一声重重甩在脸上。

片场一片寂静。

陆潜最先反应过来,掏出手机,拍下一场上像是定格了一般的照片发给纪依北。

那一巴掌用力极猛,夏南枝像是把之前吃的亏都凝聚在那一巴掌上,瞬间把钟琪扇得偏头踉跄几步,险些摔倒。

“不好意思啊,导演,我状态不太好,没控制住。”

夏南枝双眼含笑,学着之前钟琪的样子给导演鞠了个躬说抱歉。

“呀!”钟琪捂着脸直起身,恼羞成怒地朝夏南枝扑过去,被眼疾手快地场记迅速分开。

导演看着两人,又转头看身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陆潜,差点气晕过去,终于发挥出导演的魄力。

“都吵什么!夏南枝你怎么回事!你一个警察还敢打受害人家属?钟琪你也是!刚才闹了那么久还想怎么样!能不能好好拍了,不拍都给我滚!”

大家噤声。

除了陆潜那发出一声“扑哧”的笑声,大家的目光朝他看去,陆潜做了个抱歉的手势。

手机里有一条纪依北最新的信息——“这丫头片子牛逼,还警察打人了?”

五分钟后,这个拍了十来遍的片段终于过了。

夏南枝拿着一块冰毛巾敷脸走到陆潜旁边,膝盖撞了一下他的椅子:“谢了啊。”

“不用谢,你哥想的招。”陆潜把聊天记录给她看。

夏南枝看完,眼底笑意更浓。

另一边,纪依北重新进屋,已经问完了基本情况,可是老人完全不知道范静之的实际情况,也问不出什么有用信息。

几个警察都出了旧屋。

纪依北回头看着正抱着孙女照片流泪的老人,从兜里摸出几张百元钞票,一言不发地放到门边的破旧木架子上。

“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南南:我不仅要装柔弱,还要p图调对比度夸大事实,最后我照样打你。

另外明天请个假啊啊啊 人在外面 发现草稿箱的存稿就这一章了。后天老时间更新哦!

其实我还挺怕断更你们会没以前那么积极来看~

所以!我要来一波剧透!下一章,南南真的真的真的要出击啦!

么么哒~

这次缺的我下次选一天双更吧!

☆、撩拨(一更)

傍晚,突然下起了小雨,雨丝霏霏,天幕中蒙了一层朦胧的烟雾,润润湿湿的泥土气息钻进鼻子,梧桐树沙沙作响。

钟琪撑着伞从楼梯上跑下来,直面朝刚刚停下的一辆警车走去。

纪依北从车里走出来,见到站在一旁看着他的钟琪顿了一下,挥手让舒克先回去。

“你找我?”

他走进雨幕中,帽檐并不能挡住斜斜落下的春雨,纪依北不由眯起眼睛。

钟琪上前一步,把伞举到两人头顶。

“嗯,找你,我问过你们队里的人,说是那案子已经结了,所以来问问你今晚有没有空跟我吃个饭。”

纪依北淡瞥她一眼,提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退后一小步拉开和她的距离,重新进了雨幕。

“不了,你一明星跟我一男的吃饭小心传出什么八卦来。”

不知道为什么,钟琪觉得他话中带着一丝怒气。

钟琪仰头细细看他的眉眼。

眼眸如墨一般漆黑,眉毛划出一个英气的幅度,薄唇微抿,轮廓像刀锋一样锐利有力。

其实他和钟琪高中时的印象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只不过经过警校和几年刑警工作的磨砺,他显然已经从当时的男孩完完全全长成了一个极具异性魅力的男人。

“你还在生当年我的气?”钟琪问。

纪依北一愣,有点被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弄懵了:“什么?”

“当年我没打一声招呼就把你拉黑了。”钟琪低着头,看向脚尖,“高考结束就有一个星探发现了我,但是他们说一定要保持单身……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开口才……”

“等会儿。”纪依北打断她,“我们——什么时候在一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