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我们的爱情迎来了全盛时期。
在急诊室里,纯朴的中年妇女一个劲儿的拉着我的手向我千恩万谢,因为我们刚刚把他的丈夫从鬼门关硬生生的拉回来,他的丈夫是一名建筑工人从四楼摔了下来,我们赶到时他因为失血过多已经奄奄一息了,到了医院已经没有生命迹象。
在主导医生几乎要宣布死亡时间时,我拉住他的手。
“在给他一次机会。”一边伤心欲绝的妻子令我忍不住拉住医生的手。
几个小时后,那位建筑工人奇迹般的从死亡边缘挣扎了过来。
看着那条生命线,我傻傻的笑了起来,春日的光投射在玻璃上,反射出一道道彩虹,极美丽,突然间,我很想桢烈了,想要见到他。
这是我第一次来到蓝桢烈的公司,这家公司规模之大还是令我有些咂舌,它一点也不输给曼哈顿那些金融巨头的大本营,怪不得方浩要不远千里。
柜台小姐一听到我要找蓝桢烈,脸马上一刷,尖起嗓子就问:“有预约吗?”
“没有。”
“没有,那对不起,Eric交代只有预约才可以见他。”两位柜台小姐白眼一翻。
我打蓝桢烈电话,可电话已呈关机状态。于是,我又打给方浩,方浩叫我在这里等他,他一会就下来。
“又来了一只飞蛾。”在我打电话期间,我听到其中一个柜台小姐说。
“来找Eric的女孩很多吗?”我忍不住问一直给我脸色柜台小姐。
“你是第十七个,你说多不多。”圆脸的冷冷的回答我。
“她们都找他干什么?”
“明为资询,暗的我们就不知道了。”圆脸的柜台小姐气鼓鼓的,像是一个醋坛子。很是有趣。我想,又是一个蓝桢烈的爱慕者:“这位小姐,你也是来资询的。”
“我嘛。”挑了挑眉:“其实,我是他的姐姐。”
两个柜台小姐马上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又是倒茶又是让座。
“姐姐,你马上给你接Eric办公室的电话,你稍等一下。”圆脸的一把推开她的同事,拿起了电话。
我把手盖在她的手上:“不用了,我的朋友下来接我了。”
话音刚落。我就看见方浩了。
方浩把我带到蓝桢烈的办公室,蓝桢烈不再,方浩问了秘书室,秘书室里的人告诉我们蓝桢烈刚刚送客户去了。
蓝桢烈的办公室不是很大,不大的空间里被一张办公桌和几台电脑填满了。
方浩递给了我一杯水,门此时被推开了,蓝桢烈走在前面,赵仙蒂走在后面,蓝桢烈一见到我脸马上舒展了,在见到方浩时有垮了下来。我一直跟他说我和方浩没什么,可他一直介意我曾向方浩求婚这个事实。
方浩交代了等一会一起吃饭后就走了,赵仙蒂看了我一眼后也走了。办公室只剩下我们两个人,蓝桢烈一把我压在他的办公椅上:“说,是来找他的还是来找我的。”
我把手勾在他的脖子上:“是来找你的。”
“这还差不多。”说完后,就堵住我的嘴。
在即将擦枪走火之际。我推开了他:“你疯了,这是你的办公室。”
“你也说这是我的办公室了。”坏笑着,手一把扯开我的发带,我的头发就松开了,他的眼里已经是一片迷离了。
我狠狠的踢了他的脚:“想都别想。”蓝桢烈米白色的西裤多了一个鞋印,那时我的鞋底里印着工地带来戴妃泥土。
他笑嘻嘻的把脸凑了过来:“好吧,一时半会也喂不饱我,我们晚上在一起想。”
“晚上,我们在床上一起想。”好像觉得不过瘾,他再说了一片。
“。。。。。。。。。。。”我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后来,在一个有微风的午后,赵仙蒂说,那天,那个傻小子傻笑的对公司里的人说,是我媳妇踢的,样子蠢极了,那个一直平静自信的女孩在说起这些话时眼里有泪迹。
爱情就像最最甜蜜的蜜。我们往往总是欲罢不能,沉醉其中,也往往我们会忘却那些被因为我们的爱情正苦苦煎熬的人。
因爱之名(三)
电梯里只有我们四个人。一例并排,我和蓝桢烈站在中间,方浩站在我的身边,赵仙蒂站在蓝桢烈身边,电梯里印着我们是个人的样子,模样奇怪。
电梯顿了一下,进来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一看到方浩就咧开了嘴:“方经理,下班了。”
方浩也和他打了招呼。
“呵呵,俊男靓女。”中年男人乐呵呵的说,瞄了我一眼,一口港式的国语腔:“你的女朋友?”
方浩微笑不语,我偷偷的瞄了蓝桢烈一眼,一张扑克脸已经快保持不住了。那个中年意犹未尽:“哟,还穿情侣装,秀恩爱啊。”
我哭笑不得,真是一位八卦的老兄。我和方浩今天都穿了灰色的衬衫,在这位老兄的眼里竟变成了情侣装。
电梯在此刻停滞了一下,又轻微的摇晃了一下,蓝桢烈一把我护在怀里。
几秒的时间里,一切恢复了正常,倒是那位搞不清状况的老兄正张着一张嘴:“年轻人,你怎么抱错了,那是方经理的女朋友。”
“大叔,我看你有超级近视,你听好了,我抱的这个女人是我的女朋友,以后,把眼睛擦亮一点,不要乱点鸳鸯谱。”
拉着我,他狠狠的盯了那位中年男子一眼,走出了电梯,还不忘大发牢骚:“你这个女人像个木头,一声不哼。”
我忍俊不禁。偏偏,走出大堂那两位柜台小姐跑出来大献殷勤:“姐姐,你要走了。”
那位圆脸的女孩还红着一张脸跑到蓝桢烈面前:“您下班了,您的姐姐真漂亮。”
这位小姑娘把您都使出来了。
蓝桢烈把我塞进了车子里,我们来到了商场,他怒气冲冲的对服务员说:“把你们穿起来最像情侣的情侣装给我通通拿出来。”
很久以后,在深沉的夜里,我会拿起那天买的衣服在灯光下仔细的瞧着,灰色的T恤映着一大一小的电吉他的图案。
四月里我和蓝桢烈在杭州度过了我三十岁的生日,我惆怅的对比我年轻的恋人说,怎么办,桢烈我一定先你老去。傻瓜,他揉揉我的头发,说,这对我来说毫无意义,你只是比我早来到这个世界而已。
也许,有时候有些的事情就是这么简单,我,只是比他早来到这个世界而已。
在我以前读过的旧学校里,我们燃放了烟花,璀璨的花火把那一方天空照得如同白昼。
在淡淡的四月天里,我把桢烈带到我没的坟墓前,那天,蓝桢烈穿着一件黑色的真丝衬衫,在一片初夏的天色中极英俊,他向母亲深深的鞠了三个躬。
从杭州回来后,容如春约见了我,在他们已有百年历史的老宅里,那是她夫家给她留下来的。
闽园,顾名思义,带着满满的闽园风情,据说。蓝桢烈的曾祖父是闽南人死,早年还是望族,后来举家迁移去了澳门,蓝桢烈的曾祖父娶了上海的大家闺秀,于是,有了坐落在上海滩的闽园。
闽园,不华丽,但在一草一木一石中都在述说着主人对于故乡深切的思念,因为有了那种思念让这处老宅透露着一种厚重感。
我们在庭院一角的白色凉亭坐了下来,凉亭坐落在人工湖的中央,凉亭里满池的荷花,它们在初夏的微风里自由的伸展着,让人看了忍不住惬意了起来。
年老但依旧健硕的管家给我们送来了普洱茶,茶香浓郁。
“在我的心里,你和我们的桢烈不合适。”容如春开门见山,这个女人一直活着世人的膜拜之中,电视里,杂志里都给人一种内敛而锐利的感觉。
很老的戏码,但这个世界从来如此。我看着眼前的这位女人,不,应该说是女性,因为,在我的内心里我是尊敬她的,我在美国曾去听她的演讲,幽默而风趣但不乏犀利,半个小时里和台下的学生打成一片。缘分真是很奇妙的东西,彼时,我满怀感激的从她的手中接过奖学金的时候大约没有想到会形成现在这种局面。
“不是因为你的身份,不是因为你的地位。而是因为在我看了林小姐太过于自我,我们桢烈需要的是一位大度,关键时刻有大局观的女人,而林小姐你远远不是,其实,在桢烈把你带回家时,我就开始关注你的一切。所以,你和桢烈发生些什么我都知道。”
“有这个必要吗?”我微微一笑,一直以来,我以为她是与众不同的女人:“我们只是两个相爱的男女而已。”
“有这个必要,因为桢烈背负的不止是南方集团这面旗帜。荣鑫博彩林小姐听过没有。”
我点了点头,我知道这个名字,记忆里,它是世人眼中的王国,富有,神秘,资产无数,在澳门,拉斯维加斯都拥有自己的俱乐部,酒店,无不例外的设有顶级的赌场,常常有知名媒体用隐射的方式暗指其有黑社会背景,更是长期与意大利黑手党有密切来往,前段时间又因为黑客事件闹得沸沸扬扬,当时我在底特律,因为事关到底特律当地的名流所以我略知一二,也是在那时我才知道了荣鑫博彩,据坊间流传荣鑫雇用了黑客入侵了自己死对头的网站,窃取了大量的机密文件,抢走了大量的客户。而那位底特律的名流正是冤大头之一。
“荣鑫博彩的掌舵人叫蓝念祖,他是桢烈的爷爷。”
我苦笑,怪不得,怪不得每次出门要有保镖追随,怪不得在公众场合总把自己弄的好像见不得光似得。怪不得他要隐藏他的名字。
“那又怎么样,难道我就因为这个要放弃他,不,我答应过他除非他要我走,否则我不会离开他的。”
我们在空气中对视着。
“今天,我把你约到这里不是叫你离开桢烈,相反,我十分高兴你在他的身边,作为一个母亲我希望我的孩子快乐,我把这些告诉你是希望你有心理准备,林小姐,我有预感,你和桢烈不会有结果的。所以,我希望你不要让我的儿子陷太深,那个孩子,我不希望他受苦。还有,桢烈的爷爷和我不一样,老爷子一早就定了仙蒂,因为仙蒂的继父是美国国会议员,所以。仙蒂。老爷子势在必得。而且,那两个孩子一早就有婚姻,他们也知道那个婚约的存在,当桢烈二十五岁时就会履行那个婚约,所以,林小姐,你好自为之。”
最后的那个消息山一般的压在我的心上。原来,我的心上人是别人的未婚夫,那么,我现在算什么,怪不得,那天赵仙蒂会自信满满的对我说,你信吗,最后站在桢烈身边的人会是我。
蓝桢烈回来时我正在对着窗外发呆。
“阿姨说你没有吃晚饭,没有胃口,还是医院太忙了让你累着了?嗯?”他从后面抱住了我。我极喜欢蓝桢烈说“嗯”这个字,轻轻的,有点像在呢喃,又像是世上最动听的音符。
“桢烈,你和赵仙蒂有婚约是真的吗?”我缓缓的说。
蓝桢烈在我的背后笑了起来:“小孩子时的胡说八道又怎么算数。”他极力让自己的语气变得轻松。
我转过身去,静静的愀着他,在我的注视下他垂下了眼睛:“我的外公很喜欢仙蒂,于是。就有了那个婚约了,我承认,在没有爱上你以前,她一直是我理想中的妻子。”
想起容如春所说的预感,我一阵无力的靠在墙上,其实,连我也不相信我和蓝桢烈会有圆满的结局。
“四月,不要生气,我不会娶她的,我一心一意只想让你当我的妻子,想的快疯了。”他紧紧的拥抱着我,像是要把我溶进他的骨血里:“你一定要相信我。”
在那一刻,我虽然不相信我们的未来,可我相信他是真的一心一意想让我当他的妻子,想的快疯了。
多事之秋(一)
十月,国庆节,我和蓝桢烈有三天的假期,他把我拉到了香港,说是要去看望他外公的一位至交。
一路上他在我的耳边喋喋不休,主要是要我放弃那份工作,两天前,蓝桢烈史无前例的来医院找我,当时,我刚从车祸现场赶来,他一见到我先是一呆,接着发疯般的扯我的白大褂,一边扯着一边不住的说着,四月,我们不要这份工作了,我不要看到你现在这样子,当时,我白色的制服上还残留着从车祸现场带来的血迹。
蓝桢烈把我带到一家医院里,我才知道蓝桢烈外公的朋友因为身体不好长期住在医院里头,那位老人一看到蓝桢烈就裂开了嘴,露出牙齿全部脱落的牙床,一笑起来就像个孩子。
“小烈,这是你的女朋友吗?”那位老先生因为没有牙齿的关系说起话来有点漏风。
蓝桢烈揽着我:“是的,老爷子,漂亮吧。”
老先生把我仔细的瞧了一遍,朝蓝桢烈竖起了大拇指,陆续中老先生向蓝桢烈询问了一些他的状况,期间,我知道了这位老先生的儿子是驻港军人。来这里已有经年了。蓝桢烈有时候会来看他。
“上个月,仙蒂那丫头来看我了,小烈,今年你们怎么没有一起来,往年你们都是一起来的。”末了,老先生突然发问。
蓝桢烈迅速看了我一眼。
从医院离开,气氛有些微妙,和许多时候一样小光在开着车,刘坐在副驾驶座上,我和蓝桢烈坐在后面,还是黑色极低调的沃尔沃,我出神的看着刘,我无意中知道这个男人自小在美国长大,是个华裔,从美国海军部退役之后便进了一家很有名的保全公司,那家公司因为卷入伊拉克战争而声名大噪。
“四月,林四月。。。”蓝桢烈突然大叫我的名字,我回过头来看他,他一脸的紧张。
“四月,你是不是还在介意我带仙蒂一起来这件事,仙蒂的爷爷和老爷子是老朋友,所以,我们会一起来的。”
我介意吗?我也不知道,蓝桢烈对于他的身份总是闪烁其词,我也假装不知道,可我的内心里还是常常感到不安,也不知道自己好像在不安些什么,就是好像有什么事情在下一秒间会发生。
我对他笑了笑:“不是的,只是我觉得有些累。”
接下来。我和蓝桢烈都显得心不在焉,早早就回到了酒店。
次日早晨,蓝桢烈早早的叫醒我,把睡眼朦胧的我推进了浴室,出了酒店,我们已经是全副武装,休闲衣服,双肩包,在加上同款的印有纽约扬基队的棒球帽,现在的我们和很多的普通情侣一样。
我们先是去了一家很有老港风味的的茶餐厅吃了早点,接着是海洋公园,赛马场,杜莎夫人蜡像馆。最后来到了时代广场,我们跟着人流一路走马观花,在一家珠宝店,蓝桢烈把我拉了进去。
“干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戴这些东西的。”我扯住了他:“你上次不是有送我吗?”
“这次不一样,这次是我用自己的工资买给你的。”蓝桢烈不由分说的把我带到柜台。
柜台小姐带着职业性的笑容,为我们介绍了各色的商品,一连串的听的我头昏脑胀。
“要不,四月,我给你买戒指吧?”蓝桢烈状似无意的说,可我看见他的手放进了裤袋里,蓝桢烈一紧张就会有把手放进裤袋里的习惯。
“我的钱刚好可以买那个。”蓝桢烈指着一边的对戒,很简单的样式,只是中间有小小的蓝钻石,那种蓝极漂亮,湛蓝清透,有着爱琴海的明媚。
柜台小姐见缝插针:“先生好眼光,这是刚从欧洲来的,是“爱神”系列中设计师本人最为喜欢的。”
“看到了没有。”柜台小姐拿起对戒,指着对戒里细小的文字:“这里还有刻着‘祝福’的希腊文。”
那对戒还附有卡片,精美的卡片上印有几种文字,中文写着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蓝桢烈在给我戴上戒指时,在我耳边轻声说着:“记住这一刻,林四月,从此,我们属于彼此。”
我的心里张徨失措,脑海里浮现起另一张脸。也是在这个季节,旧金山的秋日下,有个男孩也说过同样的话,可是,后来,他消失了。
一双带有同样戒指的手握在一起,蓝色钻石的光华在灯光底下流光溢彩。我们牵手走出商场,时代广场人来人往,蓝桢烈棒球帽下的脸是盛开的,他说。
“记住了,我要你每天都带着。”
“林四月,你已经被我贴上了标签了。”
这时,小光突然出现了,他在蓝桢烈的耳边耳语,蓝桢烈脸色大变,一把我的脸藏在他的怀里,急匆匆的走向停车处。
我们一上车,车子马上开走了,小光想说些什么。蓝桢烈朝他打了一个眼神,小光就在也没有说什么了,车子行驶了一段后,蓝桢烈的手机响了。
蓝桢烈接完了电话后脸色才变好,我们在酒店餐厅用完了晚餐后就回到了房间。
“桢烈。。。”我刚想问他刚才发生了什么事,蓝桢烈就堵住我的嘴,这一夜的蓝桢烈热情似火。
很早的时候我就醒了过来,曙光从窗帘的缝隙中射了进来,身边的蓝桢烈正在甜睡着,睡觉时的蓝桢烈永远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拾起那些散落在地上的衣服,蓝桢烈真不是个耐心的人,一情动那些衣服就遭殃。
洗了澡,换了身衣服,在清晨的曙光中我走出了酒店房间,出了酒店,突然出现的小光拦住了我。我讶异的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
“林小姐,你要去哪里?”
“我只想出去走走。”我不高兴的回答,带着烦躁,小光和蓝桢烈的年纪相防,有一张极孩子气的脸的脸,但那张脸总是很严肃。
“那我送你去吧。”他看了看自己的表。
“小光,别忘了,我们之间没有存在那种协议,所以,你无须负责我的安全。”
“不要跟着我,别让我说第二次。”回过头来,我狠狠的对小光说。
我所住的酒店就在维多利亚港旁边,一小段的路程后我来到了维多利亚港,清晨的维多利亚一片安和宁静,我靠在灯柱上,想起了那年,我们本来的行程是和方浩一起来香港的,后来,我鬼使神差的看了那本旅游杂志,于是就有了阿尔卑斯山之行。如果,那时,来到香港多好。
“你也在看海么?”稚嫩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沉思,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身边多了一个小男孩,他学我的样子靠在另一处灯柱上,正睁着一对黑白分明的眼睛瞧着我。
孩子纯真的眼神一下子撞进了我心灵深处,突然间,想倾诉了。
“不,我是在思念着一个人。”
“那个人,是你的朋友么阿姨?”
“不,他是我的爱人。”我的手贴在我的手表上。
“那么他现在在哪里,我什么不在你的身边?”孩子睁大着懵懂的眼睛。
“他现在在一个很安静的地方,可我没有办法去找他。”
“为什么没有办法,你可以使用交通工具去找他,搭火车,乘坐飞机,或是坐油轮。”
我心里一阵黯然,这个世界上永远不会有通往天国的交通工具,我蹲在地上,把头藏在胳膊里。在这个墨色的清晨里,哀伤像没有缘由的风,漫上了心田。
多事之秋(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