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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别人这么话多,韩曜早就不耐烦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轮到姚芷云,韩曜就觉得心里暖烘烘的,很是舒服。

正在韩曜乐滋滋的时候,姚芷云忽然问道,“夫君,你说,宁王殿下在那偏僻的广宁,是不是连兔肉都吃不上啊?”

韩曜一惊,又马上恢复了镇定了,“兴许吧。”似乎根本不感兴趣一般。

姚芷云银牙暗咬,心想,就不信你能装到什么时候,“我看啊,宁王殿下不仅有兔肉吃,还过的很是奢侈。”

韩曜忍不住道,“娘子,你怎么突然关心起宁王来了。”宁王是皇上的第四子,母亲惠妃是韩曜姑祖母,宁王和韩家关系非比寻常,十五岁的时候被封宁王,便是起身赶往封地,这些年来一直都没有回来过。

“我自然关心,他都快把我们韩国公府给掏空了。”姚芷云说了这话,便是淡淡的扫了眼韩曜。

果然,韩曜平静的面容终于出现了裂痕,脸神情阴暗不明,好一会儿,忽然爽朗的笑了起来,伸手搂过姚芷云,“吧唧”的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我就知道我家娘子这么聪慧,怎么会瞒得过去?”

姚芷云却得意不起来,刚才的那些话其实不过都是她的猜测而已,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她记得二年后将会发生一场宫变,太子和二皇子的矛盾越发的激烈,皇帝也深感自己的时日不多,便是催促二皇子起身赶往封地…,二皇子眼看皇帝咽气就在眼前,如何肯走。

那一天下了蒙蒙的秋雨,湿漉漉的,姚芷云还记得很清楚,她还让小厮给翰林院值夜的金景盛送了伞过去,当天晚上金景盛和金穆文却都没有回来,整个京都都实行了戒严,无人能出门。

等到半月后,金穆文和金景盛回来的时候,新皇帝登基了,意料不到的是,新帝不是太子也不是二皇子,而是应该远在广宁的宁王,皇上的皇四子。

当时谣言满天飞,各种传闻都有,姚芷云却是从金景盛的话里听到了几分的真像,原来是二皇子无法扭转皇帝的心意废了太子,便是发动了宫变,直接夺宫逼死了皇帝,太子当时和皇帝在一起,自然也无法避免惨死,正当二皇子得意的想要伪造圣旨想要登上皇位的时候,宁王便是率了十万的人马和老韩国公爷四十万兵马把京都团团围住,说是要诛杀弑父的二皇子。

二皇子手中不过禁卫军五万,他从未打过仗,又想到城外是曾经战功赫赫的老韩国公爷,便是整日的恐慌不安,正巧想起老韩国公的唯一血亲韩曜在京都城内,便是派人去抓,只是这时候那里还来得及,韩曜早就在京都被围的时候抽身离去,潜伏在京都内,夜里便是开了城门和宁王里应外合…,几十万的兵马直接冲入皇宫,二皇子慌乱中带着自己的母亲和宠爱的侍妾想从北门溜走,结果当场被捉住,叫宁王就地正法。

如此,宁王便是意外的登上了皇帝的宝座。

姚芷云当时还还好奇的问了金景盛,宁王从广宁赶到京都至少也要半月的路程,怎么会这么巧?当时金景盛笑了笑,婉转的说道,不管二皇子动不动手,宁王集结这么多兵马过来也是要逼宫的,她这才恍然大悟。

“宁王殿下需要这么多银子,不会只是因为广宁太过贫瘠,连兔子肉都吃不起吧?”姚芷云略带调侃的说道。

韩曜眯了眼睛,无奈的拧了拧姚芷云的鼻子,“我的小姑奶奶,你可真是没有不敢说的,不过兔子肉?嘿嘿,我倒是记得明月最是喜欢兔肉,等下次他过来,你倒是可以做给他吃。”

韩曜的字是皓月,而宁王的字便是明月,两个人的辈分虽然差很多,但是宁王从小就很是喜欢韩曜,觉得他骑马骑的好,射箭更是无人能及,最重要的是会带着他去掏鸟窝,就连皇帝陛下寝宫门口那个梧桐树上的喜鹊都给他抓住,烤了吃,让宁王很是仰望…,也是奇怪,皇帝对皇子们很是严苛,却对韩家这个唯一的血脉很是宽容,知道喜鹊被烤着吃了,也不过罚他抄了一百个字。

“恐怕,宁王殿下是更喜欢吃喜鹊肉吧。”

韩曜一听,便是知道自己小时候顽劣的事情叫姚芷云知道了,一本正经的说道,“其实喜鹊肉一点也不好吃。”

姚芷云如今可是没空和韩曜说笑,直戳了当的说道,“怎么?夫君还是不肯对我说?”

韩曜看躲不过去,便是抚了抚额头,“不是不肯对你说,是事关重大,娘子还是不知道为好。”

“我可是听齐左说了,如今还需要二十万两的银子是也不是?”姚芷云趾高气扬的昂着头看着韩曜,那意思似乎在说,我看你不告诉我怎么凑这笔银子。

韩曜本来觉得颇为头疼,不想让姚芷云知道,不过不想让她担忧罢了,却见她这趾高气扬的摸样像是一个骄傲的小孔雀一般,说不出的娇俏可爱,心中爱怜,忍不住捧住那脸亲了亲,“可真是拿你没办法。”

姚芷云依偎在韩耀的怀里,脑子却是想着日后要发动的那场宫变,到时候韩耀会不会很危险…,这一世也会和上一世一样安然度过吗?会不会有变更?但是她不能放任这么下去,既然无法避免就必须要参与其中,想到这里,姚芷云爱抬头,眼睛亮晶晶的,“夫君,我手上的银子杂七杂八加起来差不多九万两的现银,不过年底的时候我会有一笔大的入账,凑出二十万两的银子到不是大事,只是,你总要告诉我这银子怎么花了。”

韩曜挑眉,他还真没想过自己误打误撞娶了个小财主,“娘子,你如何有这许多银子?”他忽然想起关于金家的传闻,金穆文的岳家是福宁有名的海商,难道姚芷云的是想去找他们借?想到这里韩曜摇了摇头,“不需要去求你舅舅,我自会想办法。”

姚芷云心中一暖,知道韩曜是不想让她见到金穆文勾起伤心事,便是摇头说道,“是我自己的银子。”

韩曜望着窗外明亮的圆月,好一会儿才叹气说道,“看来这件事还是要仰仗娘子了…”说道这里停顿了下,似乎在研究措辞,“娘子你过广宁没?”

“曾经在杂书上读到过,据说很是荒僻。”

“何止荒僻,简直就是兔子不拉屎的地方,如今朝局紧张,如果太子能顺利即位我们这些公侯之家倒是能安然,太子殿下仁厚就是对祖父也会多有担待,但是如果让那心胸狭隘的二皇子登了皇位,恐怕第一件事就是铲除异己,到时候朝廷里便是一片腥风血雨。”韩曜感觉到怀中的姚芷云颤抖了□子,便是安抚的紧紧的抱住,“宁王总是要做些准备,这几年他募集了十万的兵马,只是广宁太过偏僻,就是连吃食都不够…,不得法,只能朝我开口,他是我姑祖母的孩子,又是我从小跟着我长大,我问过祖父,他也是默认了此事。”

58有喜

很快就迎来了寒冷的冬季,虽然初冬就下起了小雪,将四处装饰的银装素裹,呼出的热气变成白烟袅绕,寒风打在脸上火辣辣的疼,但是依然组挡不住韩国公府的悄悄升温的热度,姚芷云第一次觉得冬季这个季节不是那么讨厌了。

自从宁王的事情被姚芷云捅破之后,两个人变的更加亲密了,韩曜会时不时的跟姚芷云讲些时局的事情,让姚芷云发现,韩家的消息网之庞大简直让人目瞪口呆,甚至在宫里也有耳目,比如皇帝今日病情如何…,她都会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她起初还以为韩曜去书房不过处理庶物,没曾想他每日都是在这种消息传递中度过,要时刻注意各地藩王的状况,还有北疆的战事,做出适当的分析,随后把消息重新传递给宁王和老韩国公爷。

成婚后姚芷云是越发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以前还会到金府走走,如今发生了那样的丑事,就是九月底张氏送了金景盛成婚的喜帖过来,她都是推说自己身体不适,让人送了份礼过去了事,倒是蓉阳郡主会时不时过来串门子,姚芷云很是喜欢蓉阳郡主的天真直爽,有时候天色晚了还会让她住下来,两个人睡在一处说些悄悄话,开始韩曜还会装作大度的去书房睡…,到了后来韩曜便是会找这个借口,那个理由把姚芷云喊过去,蓉阳郡主又不是傻子,多了几次就意会了,调侃道,肯定是老韩国公爷盼重孙心切,只把姚芷云弄了大红脸跟着韩曜闹了好几天的性子。

韩曜似乎根本不在乎,倒是时不时带着温柔的眼光看着姚芷云平复的肚子,悄悄说道,是不是已经有孩子在里面,弄的姚芷云也开始期盼了起来,一个长的像韩曜的孩子,想想就让她觉得心都酥了,如果有了她自己的孩子…,她一定要好好的疼爱,不会让她的孩子也像她一样,从小寄人篱下过的孤苦。

就在这种平淡的期盼中,冬季悄悄的离去,迎来了春暖花开的春天。

也不知道是春天到了还是如何,姚芷云总觉得最近身子犯懒,以前早上睁了眼睛便是能立即的起床,如今她却是喜欢赖着床,这一日早上,韩曜习武回来也没见姚芷云起床。

韩曜俯身坐在床沿边看着越发红润的姚芷云,笑着勾了勾她的鼻子,“怎么娘子越发懒了,这要是一般的农户人家,早就该打发出去了。”

姚芷云也不生气,娇嗔道,“我嫁的是一般的农户人家吗?我夫君那可是堂堂的公国世子爷,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

这奉承的话说的韩曜眉开眼笑,忍不住抓着姚芷云青葱一般的手指在放在唇边亲了亲,“瞧把娘子给美的。”随即调侃的说道,“既然知道自己嫁的的这样的夫家,那还不赶紧起床,伺候夫君吃早膳,不然可别怪你家夫君在纳几个美貌妹妹进来。”

姚芷云嘟囔道,“我不过晚起了些就着急要纳妾。”

韩曜爽朗的一笑,眉眼挑动,在本就俊美如斯的面容,清晨的阳光下越发觉得俊朗不凡,气质华贵,“真是个小心眼,我不过这么一说,就当真了。”

姚芷云着迷的看着韩曜,忍不住起身在他的脸上亲了亲,“夫君,当真是美色动人。”

那轻柔的吻像是蝴蝶的羽翼一般,轻轻的触摸着韩曜敏感的肌肤,弄得人痒痒的…,熟悉的梨花香也扑鼻而来,这么跟娇软的玉体在怀中,让韩曜忍不住心中蠢蠢欲动起来,他抱住姚芷云,便是摸索着那粉嫩的樱唇,吻了下去。

直到姚芷云气喘吁吁,韩曜才放开那柔软的唇瓣,手却轻柔的放到了姚芷云的平坦的肚子上,带着无限期盼说道,“到底什么时候,我们的孩子会在里面?”

姚芷云埋在韩曜的怀里,暗暗算着日子,她的小日子有二个月没有来了,只是她的小日子有时候二个月一次,甚至半年一次,弄的她也不敢乱下定论,她想着,今天要不要找个郎中看看?随即很快又打消了念头,还是再过一个月吧,别是让韩曜空欢喜一场,如今别说是韩曜了,就是远在北疆的老韩国公爷也写了信来问,似乎很是迫切。

佟姑姑叫人上了早膳,刚开了春,菜色也变的鲜艳了起来,有几样刚长出来的嫩绿野菜,虽然味道一般,吃着倒是很新鲜,韩曜胃口很好,连吃了两碗饭,不过姚芷云却是有些食不知味,也不知道怎么,总觉得平时很可口的饭菜,如今吃在嘴里都形同嚼蜡一般,等最后素月上了一盘松鼠桂鱼,她竟然一下子就觉得恶心,那汹涌的恶心感袭上心头,连起身的时间都没有就直接吐在了饭桌上。

韩曜一惊,俯身把姚芷云搂在怀里,又拿了帕子帮着姚芷云擦嘴,“这是怎么了?”随即看了眼鱼说道,“是不是咬到鱼刺了?”

“不是,就是一闻到那味道就觉得难受。”姚芷云只觉得那股恶心的还未退去,顺着韩曜的手喝了一口茶水…,只是也不知道怎么,那茶水喝道嗓子里又觉得一股恶心袭来,忍不住又吐了出来,倒是把韩曜的衣服都弄脏了。

“怎么连茶水都吐了?”韩曜皱了皱眉头,很是忧心的问道。

“这水有股味道。”姚芷云脸色苍白,虚弱的说道。

素月诧异道,“不可能啊!”说完便是拿了剩下的半壶水,自己喝了一口,“夫人,这茶水没什么异味。”

佟姑姑在一旁不动声色,随即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夫人,你是不是有了?”

好一会儿,韩曜才反应过来,他记得小时候二婶子有了孕的时候便是这般犯恶心,想到这里,只觉得脸上的笑容怎么止也止不住,也不顾的其他,横空抱起姚芷云,便是朝着床榻而去。

这摸样直看到佟姑姑胆战心惊,她忙道,“姑爷,你可是轻点,别是吓着夫人了。”

韩曜此时正是惊喜万分的时候,哪里还会听得进去,把姚芷云放到床榻上,又帮着她整了整衣服, “娘子,你不会真的有喜了吧?我记得你小日子好些日子没来了。”

姚芷云一直恶心的厉害,这会儿躺在床上才稍觉得好了些,“我小日子一向不准。”一副不确定的样子。

“还等什么,赶紧去喊了御医过来。”韩曜从腰下解了牌子递给佟姑姑,心急的说道。

姚芷云忙阻拦道,“喊玉人堂的刘郎中过来就好了,何必要惊动那御医,别是虚惊一场,让人看了笑话。”

“谁敢看笑话?”韩曜大手一挥,朝着佟姑姑说道,“佟姑姑,你快去,等等…,你让齐总管亲自跑一趟,务必要早点过来,别是耽搁了。”一副很是迫不及待的样子。

姚芷云汗颜,“夫君…”

韩曜把姚芷云抱在怀里,让她靠着自己的胸口趟的舒服些,柔声道,“你不要觉得不好意思,一切都有我呢,是不是觉得累?逼着眼睛歇一会儿,御医马上就到了。”

御医张培正来的很快,不过一个时辰就急匆匆的赶到了,他用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也不知道这家世子妃哪里不舒服,这样火急火燎的…,等进了屋,韩曜便是问他是不是喜脉,他这才舒了一口气,原来不过是诊喜脉,要是一般人家他早就甩脸子,要知道就是皇后的病也是他瞧得,不过想到韩曜狂傲不拘的性子,就是连太子也礼让三分,便是不敢言语,喝了一口婢子端来的茶水,坐在那床边诊脉。

韩曜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张培正,只觉得平时不过眨眼的诊脉时间,如今却过得这样漫长,让他很是难熬,不过这么一会儿,已经问了三次,只把御医问的额头汗淋淋的。

姚芷云看着不行,拽了拽韩曜的衣袖,“世子爷,这诊脉须得安静,你稍等等。”

韩曜无奈,背手而立,在屋内转来转去,就是平静不下来…,直到好一会儿,御医张培正才收了手,捋了捋胡须,站了起来笑着对着韩耀说道,“恭喜世子爷了,是喜脉,世子妃已经是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了。”

“啊,真的有喜了?”韩曜上前抓住御医的双肩,大喜过望的说道。

这力道太大,直把张培正给抓疼了,他痛呼道,“世子爷,且稍安勿躁,先放开…”

韩曜放开张培正走到姚芷云的身旁,忍不住傻乐道,“娘子,你听见了吗?已经三个月了,我就要当爹了,不行…,我这就去给祖父写信去了。”说完就要匆匆离去,只是刚走到门口就又返了回来,对着姚芷云说道,“娘子,你一个人没事吧?”一副很是小心翼翼的摸样。

姚芷云被韩曜难得孩子气的摸样逗笑,推了推他,“你去吧,祖父一定很是高兴,这边有这么多人呢。”

韩曜得了再三的保证,这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姚芷云让佟姑姑拿了银子赏了御医,又让齐管家亲自送了出去,随即想着是喜事,又打赏了府内的下人,粗使丫鬟婆子每个人一百个钱,二等的丫鬟是一两银子,那有头有脸的管事都是每人五两的银子,她自己屋内的素月几个人则是每人十两银子,倒是花了不少银子,不过姚芷云却不心疼,只觉得满心的欢喜。

韩曜很快就跑了回来,他笑吟吟的看着姚芷云,“我已经叫人把信送了出去,估计不到半个月祖父就能得信了,他一定高兴的不得了,还不知道要送什么礼物过来。”

过年的时候姚芷云让人把自己亲手做的冬衣和鞋子送了过去,老韩国公爷似乎很是高兴,让人送来了不少皮子,其中有一个狐皮是雪白的,一点杂色都没有,看着很是难得,据说是老韩国公爷亲手猎的,让姚芷云做那披风穿,只把韩曜羡慕的不行,只说有了孙媳妇就不管他这个孙子了。

姚芷云不自觉地把手放在肚子上,脸上尽是作为母亲的温柔。

过了几日,张氏得了消息便是特意送了几个有经验的嬷嬷过来,又送了很多价值不菲的补品,姚府那边的李氏也派了个婆子来问了问情况。

姚芷云的孕吐很厉害,按道理过了三个月其实应该是正好的时候…,姚芷云却不是,每日里吃不下饭,就是连水也喝不下去,说是有股怪味,整日的躺在床上,不到几日就瘦的不行,只把韩曜急的也跟着吃不下饭,嘴上都是水泡。

不幸中的万幸,姚芷云倒是能吃下水果,可是,这刚开春哪里有那么多花样的水果,无非就是去年存在地窖里的苹果和梨子,为了这,韩曜可是费尽了心思,他给在广宁的宁王写了信,广宁四季温暖,即使冬天也有新鲜的水果吃,过了半月有余,宁王就专门派人送了一车水果过来,品种也有好几样,有微甜的茂,个头犹如头大的越王头果子,还有嫩黄的甘蕉等等,这可是帮了韩曜的大忙。

姚芷云最是喜欢吃那甘蕉,觉得有股子清香味,能让她胃稍舒服些,如此到了夏天的时候,姚芷云这孕吐才渐好,说也是奇怪,有一天,姚芷云起了床,便是对韩曜说想吃饭。

把韩曜惊喜的不知如何是好,忙叫人传善,姚芷云忽然胃口大开,连吃了两碗饭,如果不是韩曜怕吃多了积食,估计还能吃下去一大碗,佟姑姑在一旁高兴的阿弥托福,只当是菩萨保佑。

姚芷云之前因为孕吐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显得肚子尤其大,只是如今胃口大开的吃饭,一天能吃七顿,就是晚上也突然起床说饿了。

韩曜觉得他都快受不住了,这不吃的时候一点都不吃,这吃的时候却是又这么猛吃,他照了照镜子,总觉得头上又多了几根白发。

如此到了八月,很快就到了姚芷云临盆的日子。

作者有话要说:加快进度了,小包子就快来了…

59流民

八月的京都还是有些闷热,姚芷云挺着个大肚子坐在葡萄架下的摇椅里,吃着刚从井里捞上来的冰凉西瓜,那清爽的瓜肉下肚,只觉得浑身都舒畅了起来,她发出了舒服的喟叹声。

素月一边帮着姚芷云打扇,一边往四周瞧去,似乎是怕被什么人看到一样,“夫人,你慢点吃,我刚瞧过了,姑爷那怎么也要一个时辰后才有空,佟姑姑又被姑娘派去东大街李锦记买花生蹄髈了,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

姚芷云笑了笑,狡猾的像个狐狸一样,“是啊,都被调虎离山了,这下我可以吃个痛快了。”说完又是吃了好几口西瓜,脸上尽是满足的神情,自从快到了临盆的日子之后,这些凉性的东西就成为了禁品,特别是她最喜欢吃的西瓜,她可是垂涎了好久。

“调虎离山?”葡萄架连接的游廊外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紧接着一个高大矫健的人影就走了进来,从缝隙中投射进来的细碎阳光把韩曜俊美如斯的容颜照耀的更加菱角分明。

素月惊讶的捂着嘴,就是连姚芷云也有些不自在的缩了缩身子,“夫君,你怎么来的这么快?”

韩曜的眼中酝酿着小小风暴,他恨恨的看着姚芷云,只觉得心口堵着一口气不知道如何发泄,“娘子,你说说你…”说道这里又把后面的重话咽了下去,好一会儿才觉得稍稍平复了心中的火气,语气尽量放柔的说道,“御医早就说过了,这月份不能吃凉性的食物,何况还是冰在井里的西瓜,以前是娘子是吃不下饭无奈为之,如今娘子一碗鱼汤都能喝下一大海碗,如何还这般任性?真是让为夫忧心不已。”

姚芷云自然知道理亏,不过自从她有了身孕开始韩曜就荣升为一个婆婆妈妈的长舌妇,那唠叨的话一次性能说出一车出来,她实在吃不消,正想着如何让韩曜停止这没完没了的唠叨,忽然看到素月指了指她的肚子…,姚芷云灵机一动,马上皱着眉头,“哎呦,肚子疼。”

“怎么啦?”韩曜几步走了过去,俯□子握住姚芷云的手,只觉得触手都是冰凉,他这个心噢,忽然间就拔凉拔凉的,不会是…,“娘子,你没事吧”随即朝身后大喊,“齐左,你快去喊林嬷嬷过来。”

说起这个林嬷嬷也有段故事,她是宫中正经的医女,专门是伺候皇后贵嫔,韩曜眼看临盘之际,府中虽然众多产婆就是那御医也严阵以待,但是他实在是不放心,就进了宫求皇后给他找几个医女,皇后看着一个国公府世子爷为了世子妃生产如此的不成体统,竟然直接求到了自己跟前,简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不过皇帝听了倒是大乐,只说韩家子嗣单薄,韩曜又是真性情,理当重视,便是叫人派了皇后身边最得力的两个医女,其中一个便是林嬷嬷。

姚芷云哪能真让人过来,便是拉着韩曜的手说道,“现在好像好点了。”

韩曜明显的松了一口气,把手温柔的放在姚芷云鼓起的肚皮上,脸上带着虔诚的神情,柔声说道,“宝宝,你要乖乖的,不要娘太辛苦了。”

姚芷云听了这话,忍不住笑道,“他哪里能听得到你说话,还不是想顽皮的就是顽皮。”这个孩子在肚子里很是闹腾,时常把姚芷云的肚子顶的一股一股的,有时候就是半夜睡觉的时候也能把姚芷云顶醒了,韩曜看之后就直说,这孩子一定是个性子很活泼的小子。

素月拿了把摇椅放在姚芷云的旁边,韩曜便是顺势坐下挨着姚芷云,“他怎么听不到?每次只要我一说话,宝宝就会安静下来。”

姚芷玉摇头,也许真是父子心性,每次孩子在肚子里闹腾的厉害但是只要听到韩曜的声音便是会突然老实很多,更神奇的是,韩曜把手放在那鼓起的地方,孩子还会多顶两下以示自己感受到了父亲的关爱,只把韩曜稀罕的不行

“这倒是。”姚芷云把手放在肚子上,感受着那孩子的跳动,只觉得心里胀满了无限的满足感,原来这就是作为母亲的心情…

“咔嚓,咔嚓。”韩曜把一旁小几上的西瓜三口两口就吃了个干净,“这种东西还是少吃,为夫就给代劳了。”

姚芷云在一旁眼泪汪汪的,心想,她可是才吃了两口啊。

两个人坐在葡萄架下说了一会儿闲话,齐管家便是匆匆走了过来,一副有急事的摸样,姚芷云想着刚才韩曜就忽然跑了过来,难道刚才事情没处理完?就催着回去。

韩曜很不放心姚芷云,又怕她吃些寒凉的食物,倒是留了自己身边两个得力的侍卫在一旁,叮嘱道一定不能让世子妃乱吃。

姚芷云还以为韩曜走了便是轻快了,没曾想竟然留着人看着她…,便是有些意兴阑珊,收了东西让素月扶着她回了房间里,此时未时,阳光正好,姚芷云犯困就睡了个午觉。

等姚芷云醒来,已经是日落时分了,她躺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韩曜怀里,韩曜一只手揽着她,抽出另一只手来看谍报,脸上是难得的凝重表情。

姚芷云很少问他朝中的事情,只是此时却感到了有些异样,“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她记得离二皇子逼宫还有一年多的时间呢。

韩曜低头瞧了眼面色红润的姚芷云,眼神变得柔软,“醒了,饿不饿?我让厨房给你准备饭食。”

姚芷云看了眼天色,“夫君,你还没吃?”

韩曜点头,“等着你呢。”说完就扶着姚芷云起了身,她现在身子重,根本无法自己起身。

很快外面就摆了炕桌,韩曜小心翼翼的扶着姚芷云坐下,然后递了筷子给她,“下午吃了寒凉的东西,我怕对你身子不好,叫人做了些温补的人参鸡,你多喝些汤。”

一旁的素月听了,赶忙盛了一碗汤递了过来。

姚芷云如今胖的真是不行了,原本的瓜子脸变成了大饼脸,手脚肿的跟面团一样的,一捏就是一个窝,她现在连镜子都不愿意照了,“夫君,林嬷嬷不是说了,太补了怕是不好生,再说我这肥的…,脸就跟个烧饼一样的。”这人参味她可是吃够了。

“哪里就跟烧饼一样了,我看还是跟从前一样,娘子,你别多想…,不然,就喝半碗吧。”韩曜表情一本正经,一点都不像是睁眼说瞎话。

姚芷云无奈,好容易把那汤喝了半碗,又吃了些菜,“夫君,你刚才还没说,出了什么事情呢?”

韩曜夹菜的动作顿了顿,“没事,你不要操心。”

姚芷云把筷子放桌上,不高兴道,“夫君这般瞒着我,我就越发的不安了,我一不安,胸口就闷,胸口一闷啊,孩子就不舒服…”

韩曜简直欲哭无泪,这什么跟什么啊,不就是想知道是什么事吗?至于拿着孩子做要挟,不过,姚芷云还真押对宝了,他发现自己明明知道姚芷云在胡扯,但就是无法装作不在乎,随即叹了一口气说道,“先把晚膳吃了。”

姚芷云知道这是答应了,便是高高兴兴的吃了饭。

等到屋内只剩下两个人,姚芷云坐在临炕的厚垫子上,喝了一口茉莉花茶,直觉的满室的清香,林嬷嬷说这临盆的时候喝茉莉花茶有助于生产,她便是每日晚饭后喝了一杯,“夫君,你快说啊。”

韩曜抿了口茶水,似乎在斟酌用词,“东安青那一带今年大旱,颗粒无收,说是已经有几十万的流氓了涌出来了。”

东安青是有名的鱼米之乡,离京都很近…

姚芷云听了这话确是大惊,她记得那几年是有一场灾荒,东安青大旱,颗粒无收,结果导致几十万的流民涌向了京都,民乱四起,那一年的秋天细雨绵绵,瘟疫也随之而来,真是个让人心惶惶的时节…,当时她已经嫁入了金府,很多人家都吃不上饭了,就是连姚府也不能避免,幸亏金府家底丰厚,这才熬了过去,不过那不是新帝登基之后吗?怎么如今却提前了?

韩曜见姚芷云脸色不佳,以为是吓到她了忙安慰道,“别怕,事情没那么糟糕,太子殿下正召集大臣急议对策。”

“那太子殿下打算怎么弄?”

“据说太子殿下是想派一位钦差过去,赈灾安抚百姓,可是二皇子殿下却说那些流民有了反意,须得派大军去镇压,不然将会动摇大齐朝的根基。”韩曜说道这里,露出几分凝重的神色,“如今朝内吵的不可开交。”

“那皇帝陛下是怎么说的?”姚芷云赶忙问道。

“皇上很是犹豫,觉得两边说的都有理,一直没有拿出个”

“那夫君你是如何看的?”姚芷云握住韩曜的手问道,她记得是前世新皇正是派了韩曜去镇压,当时韩曜收服了叛军,又发放赈灾物品安抚百姓,双管齐下,很快就平息了这场风波。

果然姚芷云听到韩曜说道,“太子太仁厚,二皇子又太狠毒,我看两个办法一起用,对于叛军自然是要镇压,对于那些流民自然是要安抚,不过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很是艰难,有时候那流民便是叛军…”

姚芷云知道韩耀的意思,那流民吃不上饭自然变成了叛军,但是一旦知道有官府镇压就又散乱成流民…,实在是难以判断。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写小包子

60出生

姚芷云心事重重,想着前世荒灾之时,正值新帝登基,朝野一片清明,可是此刻呢,皇帝年迈体弱,二皇子嚣张跋扈,太子又太纯善孝顺,等他们议定出个章程来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如果拖到冬日,那可就什么都晚了,她还记得即使是当年韩曜被派去镇压流民,也有那十几万的流民流窜到京都,当时,整个京都城里人惶惶不可终日,连城门都不敢开,如此被围困了半月左右…,随后她又想到一个问题,如果荒灾提前,那么这一世宁王是否还能问鼎成为新帝?

或许是心事太重,姚芷云意外的提前了临盆的日子,这一天下午见了红。

当韩曜看到姚芷云身下那一团红色,顿时脸色煞白,好一会儿才起身喊道,“来人,夫人要生了。”

顿时,屋内人潮拥挤,那些早就安排好的医女和稳婆们鱼贯而入,佟姑姑看着韩曜愣愣的站在床边,便是委婉的说道,“世子爷,夫人这会儿才刚开始发动,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您要不要到西次间等着 ?”

韩曜也知道自己在这里多有不便,目光在满头汗水的姚芷云身上停顿了下,便是点了点头,便是去了西次间,碧珠给韩曜上了新沏的茶水,随后就恭顺的站在一旁。

不一会儿,佟姑姑就过来报信说道,“林嬷嬷说,夫人这是头一抬,就是快也要到明天早上的时候,也有可能拖到明天下午…,夫人说叫世子爷去先忙别的事情,就不要一直等着了。”

韩曜听了便是诧异道,“要这么久?”话虽如此,却并没有走开的意思。

佟姑姑笑道,“世子爷,女人生孩子都是如此。”随即对一旁的碧珠说道,“你可要把世子爷伺候好了。”

碧珠自然不敢怠慢,忙点头,佟姑姑接着说道,“夫人那边还等着奴婢呢。”

韩曜便是皱了皱眉头,想着里面竟然没有个长辈的女性陪着她,略觉得心酸,这要是他母亲还活着,是不是就…,忙说道,“你叫夫人不用担心我,佟姑姑你快进去吧,有什么消息叫小丫头过来报信就行。”

佟姑姑见韩曜如此上心,心里很是欣慰,便是点头,急匆匆的走进了临时设为产房的东次间,此时屋内静悄悄的,林嬷嬷和另一个医女坐在床边小凳子上,素月则坐在姚芷云身旁帮着她擦汗。

姚芷云只觉得一阵阵的阵痛袭来,便是咬着牙忍着,嘴里发出细碎的□声,佟姑姑拿了碗红糖水过来,“夫人,时间还早,喝点东西,一会儿好有力气生。”

姚芷云此时哪里还有心思吃东西,不过却知道这时候不是任性的时候,便是忍着痛喝了下去,别说,那温热的红糖水下肚,姚芷云就感觉到了一股热意袭上心头,整个胃就暖烘烘的,她这会儿已经折腾了快半个时辰,正是有些疲惫,那阵痛也有些适应了,便是闭着眼睛有点昏昏欲睡。

佟姑姑看了眼林嬷嬷,那林嬷嬷笑着说道,“刚开始呢,正好让世子妃睡个觉,养养精神,不然到了明天就没力气了。”

“夫人,你可是听到了,睡一觉吧,明天小世子就来到这个世上了。”佟姑姑柔声说道。

姚芷云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那手摸到的地方就感觉到孩子一顶一顶的,她心里流过一阵暖流,眼睛里不自觉的流落出温柔的神色,悄声说道,“孩子,你要乖乖的。”随即,很快便是入了觉。

韩曜在东次间看着齐左刚送过来的谍报,心神却怎么无法集中,他想着刚才还听到姚芷云□的声音,怎么这会儿就静悄悄的?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情不成?便是皱着眉头对碧珠说道,“去看看,夫人怎么样了?”

他的话刚说完,就见佟姑姑走了出来,"夫人怎么样了?”

佟姑姑笑道,“喝了点红糖水就睡着了,恐怕怎么也要等到明早了。”

韩曜舒了一口气,想着这时候还能睡着也是好事,他正担心着这么折腾下去到了明天可别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翌日一早,金府内,金穆文坐在偏厅内的太师椅上,手上握着青花瓷官窑的茶杯,目光却望着门口的方向,一副很是不安的摸样,一旁的张氏见了,便是说道,“说是到现在还没生下来,不过女人生孩子大抵如此,当年我生盛儿的时候可是费了三天的功夫,这才一个晚上呢。”

“芷云的娘当年就是九死一生才把芷云外甥女给生了下来,都说孩子随娘,我心里自然放心不下。”金穆文抿了一口茶水说道。

“既然这么放心不下,为何不过去一趟,省的杜妈妈来回的在两个府邸里跑。”张氏叹了一口气说道。

“恐怕这会儿,芷云最不愿意见到的就是我,我又何必惹她不快。”金穆文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目光中流露出几分的黯然,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他也是已经有一年没有见到姚芷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