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儿,就别为隐瞒了,事到如今已经是无法抵赖了。”说道这里,金穆文像是忽然老了十岁一般,眼睛无神的望着不知名的方向,慢悠悠的说道,“芷云,当日是做的,事到如今舅舅无话可说,也不敢奢求的原谅,唯有任处置发落。”
姚芷云脸上止不住的震惊,觉得忽然间头晕目眩的一个踉跄就要倒下去,恰好韩曜及时上前扶住她的身子,她才得以喘息,她张了张口,只是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她转过头看着金景盛,“表哥,当日晚上看到的身影是舅舅?”
金景盛却是低着头不肯说话,姚芷云甩开韩曜,上前跪下和金景盛面对面,她揪着他的领口,对视着他痛苦的眼眸,忍不住大声的问道,“快说啊,明知道已经识破了不是做的,何必还要这般抵赖!从小没有娘亲,却一直把当哥哥一般,怎么能如此待…,如此待。”到最后却是带着几分哽咽的声音。
“表妹…,别哭。”金景盛看到姚芷云哭,有些手忙脚乱的想要伸手帮她拭泪,又想着她已经为他妇,心中一痛,只觉得漫天的痛苦涌上心头,也忍不住哽咽道,“表妹,说,别哭…。”说道这里,金景盛一咬牙,“当日看到确实是父亲。”
姚芷云直勾勾的看着金穆文,“舅舅,真的是?”
金穆文似乎有些无法直视姚芷云,便是别过头,艰涩的点了点头,“是舅舅对不起。”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姚芷云似乎有些歇斯底里,她实不敢相信,哪个疼她入骨的舅父竟然是这样一个披着皮的禽兽。
金穆文似乎很是痛苦,紧紧的捏着的手指上青筋暴起,“别问了,反正是舅舅对不起,如今只要能解气,无论如何舅舅都听的处置。”
“不相信…”姚芷云频频摇头,她想起初见舅舅时候的亲厚,又想起舅舅为了自己的婚事一次又一次的费尽心机,简直是操碎了心,金府中舅舅说话一言九鼎无敢反驳,就是她也会多半听从,如果舅舅真的对她有龌龊的念头,又何必把她嫁出去?每日里看着岂不是更容易…
忽然,姚芷云想起自己前世的冤死,当时碧芳口口声声说她腹中的孩子是孽种,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张氏怀疑她和舅舅有染?
虽然,姚芷云极度不愿意相信,但是这么解释,似乎一切都迎刃而解了,她前世冤死的秘密,还有金景盛如此拼命的袒护,除了他的父亲还会有谁?
姚芷云猛然的上前抓住了金穆文的右手…,好一会儿,她忍不住踉跄的向后退去,眼中尽是绝望的神色,语气艰涩的说道,“舅舅,竟然真的是。”
正这会儿,“夫,这是怎么了?”杜妈妈一旁抱着倒地上的张氏,焦急的摇晃着她的身子,忽然她的手碰到张氏的鼻端,忍不住惊呼道,“夫,怎么没气了。”
这下屋内的大惊,离张氏最近的景盛几个箭步走了过去,忍不住喊道“母亲!”
“舅娘!”姚芷云也赶了过去。
如此,金府内一派混乱,好一会儿请了郎中过来,等到张氏重新恢复神智的时候已经是午时分了。
张氏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她看到坐一旁的金景盛…,随即又看到站窗棂下的金穆文,忽然就大哭了起来,“这是造的什么孽,老爷,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
金穆文好一会儿才说道,声音暗哑,语调虚弱,似乎疲惫至及,“一切都是的不是,千万不要想不开。”
“不相信,为什么这么对…”从来都是温柔低语的张氏这一次终于忍不住像是一个张牙舞爪的女子,大声的吼出自己的痛苦。
姚芷云见张氏已经无碍,便是起身对着张氏说道,“舅娘,已经无碍了,就回去了,以后…还请舅娘保重。”她此时已经平复了心情,变得冷静淡漠。
“芷云…”张氏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如何继续说下去,自己的亲舅舅干出这样天理不容的事情,要姚芷云如何承受?她以后真是没脸见她了。
姚芷云福了福,转身离去,外面阳光正好,雨后的晴空带着几分清爽的气息,韩曜正背手而立的站着,背着的阳光映出他高大矫健的身影,如一座安然可靠的山,让任何时候都可以得以安心。
听到脚步声,韩曜回头,他朝着姚芷云爽朗的笑了笑,伸出手来,“回去吧。”
姚芷云把手伸了过去,然后被他紧紧的握住,两个慢慢的相携离去。
回去之后,姚芷云做了好几天的噩梦,她梦到小时候娘亲的摸样,又梦到第一次见到金景盛的场景,那些好的,或者坏的…,反反复复的出现她的脑海中,就连许久不曾想起的冤死的孩子也梦到了,不过几日,姚芷云便是脸色苍白,看着很是憔悴。
韩曜看着很是心疼,便是叫了御医过来,开了些安睡的药剂,他又带着姚芷云去象迷山看枫叶,去景润道观看泉水…,却绝口不提金府的事情,如此过了一月有余姚芷云才渐渐的好了起来,面色恢复了红润,脸上露出惯有的笑容,这让韩曜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等到姚芷云恢复了心境,已经是十月中旬了,一股寒意侵袭了京都,落叶纷纷飘落,看着很是萧瑟…,姚芷云想着自己这些日子让韩曜很是担忧,便是有些内疚,想着要给韩曜做些衣衫,叫素月去库房取些布料过来。
素月从库房回来,拿了一卷的白色凌布,这是川州产的三纹凌布,面料柔软舒适,最适合做内衫了,只是价格也不菲,都是姚芷云带过来的嫁妆。
姚芷云按着韩曜的尺寸,裁了布料,开始一点点的做了起来,晚上的时分,韩曜派了小厮过来说,他有事要出去让她自己一个用膳,晚上也不要等了。
两个成婚后,还是第一次没有一起吃晚膳。
韩曜除了是韩国公府的世子,还有个四品的虚职,只是根本无需上朝,两个每日里都是朝夕相处,早上韩曜早起去练武,等姚芷云起来,他已经是回来了,两个便是一起用了早饭,随后韩曜会去书房忙一些庶物,中午的时候两个又一起用饭,然后去花园走走散散步,再睡个午觉,有时候天气好了,还会花园的葡萄架下弄了躺椅睡觉,如果睡得晚了韩曜就会呆西次间看些书和姚芷云闲聊,如果还有时间他便是会去书房忙些庶物,待到晚上两个一起用膳,日子简单但是倒也温馨。
姚芷云打发走了小厮,便是让传了晚膳,看到一月如一日的清淡菜色,忽然觉得没有了胃口,佟姑姑一旁见了说道,“夫,这些菜虽是姑爷爱吃的,总归太素了些,姑娘前些日子忧心过度,虽说现好了,但还是要补一补的。”
从金府回来之后,姚芷云很是郁郁了一阵,佟姑姑几个都为着她打转根本没空想别的,韩曜特意让去买了些燕窝参等补品,那一阵子倒是没让她吃的太差…,只是如今突然又变得素净,让她有些不适应了。
佟姑姑见姚芷云没有异议,便是小心翼翼的说道,“夫,那饭菜要不要让庞丰家的去做?”
“庞丰家的?”姚芷云诧异道,她记得当时急匆匆的从金府回来,根本没有把庞丰一家子带回来。
“夫回府后不久,庞丰家的就拖家带口的来了,说是舅太太吩咐了她…,以后生死都是夫的。”
姚芷云这才想起来,当时收了庞丰一家子的卖身契身上,只是回来后一直没来得及想这事,“怎么才告诉?”
佟姑姑笑道,“姑娘当时整日魂不守舍的,就连姑爷也很是担忧,奴婢哪敢告诉姑娘庞丰家的来了,怕姑娘听了是舅太太府里的,不高兴。”佟姑姑每次心情好的时候,便是会忘记喊夫,还是像从前那般喊着姚芷云为姑娘。
姚芷云看着眉开眼笑的佟姑姑,知道自己那几日的郁郁吓到了佟姑姑,便是也跟着笑了起来,“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她想着自己这一年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波折和事情,感叹一般的说道,“如果总是想着那些过去的事情,这日子还怎么过下去?总是要往前看。”
“姑娘能这么想,奴婢当真是放心了,那奴婢这就让庞丰家的露一手,记得姑娘最喜欢吃她做的那羊肉羹,如意竹荪,松鼠桂鱼…”佟姑姑对姚芷云的喜爱的吃食如数家珍。
“羊肉羹时间有些长,就做那如意竹荪,松鼠桂鱼就添菜就好,对了,让她多做一份,们也跟尝尝。”姚芷云想了想说道。
等韩曜回府的时候已经是隔日的下午了,他身上风尘仆仆的,脸上带着凝重的表情,一旁的齐左忍不住问道,“如今哪里还有余钱,世子爷已经把京能卖的产业都卖了,只剩下那御赐下来的十几处庄子,可是这庄子又不能卖。”说道这里露出几分的不满。
韩曜训斥道,“这不是该说的。”
“可是世子爷…,那位也太不顾世子爷的处境了,万一要是让看出几分异样来,这不是把世子爷放到那风口浪尖上吗?”齐左不服气的说道。
韩曜抬首看着庭院内长只剩下几片叶子的槐花树,叹了一声说道,“心里有数,就别说了,还有这事情不能让世子妃知道一分,知道吗?”
齐左嘟囔道,“世子妃带了那么多的嫁妆,补贴下家里用度也是应该。”
韩曜气急,一抬脚就朝着齐左踹去,齐左很是机敏,一个闪身便是躲开,他看韩曜真的动了怒便是笑嘻嘻的说道,“小的知道了,这就去办世子爷交代的事情。”说完就一溜烟拍跑掉了。
“这小子…”韩曜无奈,齐左从小跟他的身边,是齐总管的小儿子,为聪明机敏,随机应变,身手也不俗,一直很得他喜欢。
看着熟悉的院落,韩曜露出几分温暖的笑意,“娘子,回来了。”他进了屋子,屋内有些暗黑,姚芷云坐那窗棂下的圆木椅上,背对着他。
韩曜有些奇怪,想着今天是怎么了?那些丫鬟婆子一个不,便是几步走了过去,扶住姚芷云的肩膀,笑着说道,“怎么为夫回来,娘子也无动于衷?”面对了面,韩曜才看出姚芷云的脸色有几分不对,“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姚芷云恨恨的甩开韩曜的手臂,“夫君,倒是怎么看妾身的?”
韩曜挑眉,他想不明白,怎么他刚回来就朝着他发脾气难道昨夜他未归便是生气了?随即否决道,姚芷云并不是那么没有眼界的,拿这种小事闹性子,那到底是会是什么事?“娘子,到底是怎么了?难道府邸里有惹生气了?”
姚芷云看着韩曜紧张的神色,那些不满都变成了委屈,她眨了眨眼睛,终是忍不住哭了出来,“如今府邸都是这样的光景了,夫君怎么都不告诉?听齐管家说,那些补药都是夫君卖了最喜欢的翠玉的笔洗才换的银子?”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拿柿子砸我,小碧可是带着钢盔呢。
我得说有些事情不要光看表面…,似乎要剧透了,摸头,嘿嘿。
55拨开
韩曜听了这话,又是尴尬又是恼怒,“这个齐管家,我早就嘱咐过他…”随后便是喊道,“来人,去喊齐管家过来。”
姚芷云的眼泪却扑簌簌的留了出来,“夫君,你到底是怎么看待妾身的,府里这么大的事情也瞒着妾身。”
韩曜从小便是养君处优,恣意洒脱,又何曾因为黄白之物如此的狼狈过,如今见了姚芷云看破府内窘迫的境地,竟是觉得难堪无比,似乎被人戳破了内心最隐秘的事情一般,他哼了一声,背手而立的站在屋内,语调带着几分恼羞成怒,“娘子,你哭什么哭?”
姚芷云听了这话,越发觉得委屈,抽抽搭搭的道,“夫君,你这般待妾身,让妾身很是寒心。”
韩曜听了也很是委屈,自己为了让姚芷云过的舒心,不知道想了多少办法,结果呢?她现在对他说很寒心?这个女人简直就是…,她才叫他寒心!想到这里韩曜只觉得心中涌出一种说不出的憋闷感,“虽然说没有把府邸中状况告诉娘子,但是你哭哭啼啼的,叫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欺负娘子。”
韩曜又想起几日前,王寒知等人邀他去那烟花之地,他如今是初成婚,又是娶了心尖上的人,哪里还有那等心思,何况他本就不喜这些,便是想也没想的拒绝,没曾想,几个人便是异口同声的嘲笑他是个妻奴,只说娶了娘子之后便是成了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小姐,好是一顿取笑。
他想着是不是真的是这样?自己平时太过宠溺,已经让姚芷云失了分寸,他这般艰难还要为了哄她高兴,吩咐了齐管家不要让她知道,结果倒如今却是成了他的不是,这女人,简直就是…,简直就是无理取闹。
姚芷云没曾想,平时对她温柔体贴的韩曜这一次这般的强硬,忽然觉得心中隐忧的事情变成了事实,忧伤的说道,“我就知道夫君,你根本就瞧不上我。”
韩曜正是恼怒,听了这话确实一愣,“我哪里瞧不上娘子了?”
“我知道当日你娶了我便是有些委屈了自己,后来又看到我舅家那般的不堪,你心里是不是早就…,早就轻看我了。”姚芷云越说越发觉得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我们本是夫妻,自应该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府中这种情况,本就应该早点知会于我,夫君却这般藏着掖着我心里委实难受,只当夫君你嫌弃我了。”
韩曜听到这里才知道又是姚芷云想多了,又想着她这几日刚刚的回复了心境,便是有些心疼,想着,自己又何必惹她不快,只是如果就这样低头哄她,又觉得拉不下面子来。
家中是缺银子,但是…,但是他哪里又让姚芷云受过委屈?想着王寒知等人嘲笑他是个妻奴,心中一凛,如此以后遇事就都顺着她,哪里还有他的尊严可言?便是梗着脖子,站着不说话。
姚芷云见了,只当自己心中的猜测成了真,越发觉得委屈难过,“我自幼母亲早故,父亲又是对我不闻不问,好容易到了京都,后母又是待我苛刻,嫡妹更是设了局害我,如果不是夫君挺身而出,我又哪里有今日?”姚芷云说道这里,眼睛里充满了悲伤,“可是如今连夫君也是这般待我。”
韩曜听着姚芷云扯起前尘往事,又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摸样,那恼意又去了大半,便是有些踌躇的想着,不过哄一妇人,又哪里算得上什么妻奴?
“也好,既然夫君都这么想,我又何必住在这里让夫君碍眼,我现在就搬出去。”姚芷云说完便是起身,“素月,你们把东西收拾收拾。”
那素月几个贴身丫鬟本是在外偷听墙角,如今见姚芷云真的是心灰意冷,而那姑爷竟然是一声不吭,两个人很是着急,却又不知道如何去劝和, “夫人,这收拾了之后要去哪里?”
姚芷云看了眼韩曜,见他僵着身子不声不响的,便是咬牙说道,“搬到后花园的云萝院去。”
素月急道,“夫人,那云萝院落年久失修,屋里都是蜘蛛网,灰尘遍地,又如何住人?”
“让你们收拾就收拾!怎么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姚芷云眉眼一挑,厉声说道。
素月几个人无奈,便是低头开始收拾褥子,平常穿的衣服还有那姚芷云平时惯用的东西。
姚芷云见素月几个人动作很是迟缓,便是知道她们打的什么主意,肯定想着拖延一会儿是一会儿好让韩曜回头哄她,可是…,显然这是韩曜是铁了心了,想到这里她心里酸酸的,那止住的眼泪又忍不住流了出来,便是自己亲自动手去弄,不过一会儿便是收拾好了包袱。
“夫君,我过去了。”
韩曜看着姚芷云拿了包袱一副要走的摸样,心中暗恨,不过吵了嘴便是要搬出去,这以后还如何了得?简直是无法无天了,只是看着那丫鬟把包袱一个个拿了出去,心里又是着急,暗想难道还真让姚芷云住到那阴森森的云萝院去?
哎,不就是想着让他低头哄她吗?其实也不是难事…,不行,不行,不能每次都这么惯着哄着,想着父亲在世的时候只把母亲疼的,那么伟岸的父亲,在人前威严肃穆,便是说了一句话下面的人都不敢吭声,可是每次见到母亲便是老鼠见了猫一样,难懂他还要走这个老路不成?
对,他绝不能这么轻易的低头!
姚芷云站见丫鬟把东西拿的差不多,便是对韩曜说道,“夫君,如今晚上冷,你不要总是踢被子,虽然身子骨好但是也不能这般的不知爱惜。”说道这里停顿了下,似是想起了什么,眼中含泪,哽咽的说道,“我前几日给夫君新作了中衣,放在那柜子里,也不知道合不合身,夫君且穿上试试还有…,夫君早上习武之后总是贪凉快喝那凉茶,我很是担忧,怕长期这么下去对肠胃不好,便是让人买了些蜂蜜,交代了齐管家,以后早上便是喝蜂蜜水,这东西凉着喝也无碍,且早上喝利于身体…”如此,姚芷云唠唠叨叨的交代了诸多。
韩曜心中异样,转过头瞧着姚芷云,见她此时站在五彩的琉璃床下,阳光照耀在她刚哭过的脸上,眼睛鼻子都是红红的,看着很是可怜又可爱,又听着那些关心他的话语,忽然就就觉得心里魂不守舍了起来。
也不知道怎么的,人就走了过去,一把拽住想要推门而出的姚芷云,直到感到怀里被软香温玉填满,这才觉得刚才空寥寥的心被添补了过来,那窒息一般的呼吸也顺畅了起来,不自觉的搂紧了怀中的娇躯,有些埋怨的说道,“我不过说了几句,你便是这般的要搬出去。”
姚芷云等了半日也不过就是在等韩曜说些温情的话哄着她,如今被这熟悉的怀抱拥住,只觉得委屈更甚之前,便是呜呜的哭了起来,“妾身就心里难过,夫君你倒是好,一点也不体谅。”
韩曜眼看着姚芷云又哭了起来,这时他早就消了怨气,哪里还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只求姚芷云不要在哭了,便是软语哄道,“你可真是我的姑奶奶,你这么一哭,我便是什么都想不了了,哎,果然古人说什么温柔乡是英雄冢。”
姚芷云抬头,恨恨道,“怎么?夫君你错了还不承认?”
韩曜看着姚芷云哭的眼泪一把,还这么精神气的瞪着她,那摸样与平日的端庄倒是大为不同,很是有些其他的风情,不自觉的口干舌燥了起来,咽了下口水,嘴里哄到,“错了,都是为夫的错,当初就不应该娶你这么一个母老虎!”
姚芷云气急,本以为韩曜会说些温柔情话,没曾想都是不着调的话语,便是抬脚要踹他,却被他一个拦腰抱起,她惊得大叫,“夫君!”
韩曜却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直觉刚才的郁闷一扫而空,直接把人丢到了床上,接着放下床幔,很快里头就传来衣服摩擦的窸窣声。
“夫君,现在可是青天白日的。”姚芷云的声音带着几分的喘息和慌乱。
韩曜似乎毫不在意,“你我这是伉俪情深,为韩家开枝散叶,是头等大事,哪里要分白日也夜晚。”
姚芷云气急,一口咬上韩曜的胸口,下了嘴又舍不得咬…,韩曜只觉得那温柔的小口贴在自己的胸口上,又软又热,直烧的他越发的口干舌燥了起来,一个翻身便是把姚芷云压在身下,那手顺着裙摆去深了进去,握住绵软如粉团一般的臀肉,拿住自己的男性狠狠的入了进去。
只听姚芷云闷哼一声,娇呼道,“好疼。”
韩曜此时陷在那温柔乡中,被一团热意包裹,当真是□一般,粗粗的喘了一口气,低头吻住那樱桃小口,柔声哄到,“昨日宿外头,当真是想得厉害,娘子且忍忍,让为夫缓一缓。”说完便是徐徐的动了起来。
姚芷云此时还略显干涩,那一进一出让她很是难受,便是努力让自己放松了下来,又抬首含住韩曜的唇瓣,两个人很是缠绵了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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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新花样
韩曜度了些蜜液给姚芷云,姚芷云便是用香舌度了过去,两个人你来我往,好一会儿就气喘吁吁,那姚芷云方才缓过劲儿来,只觉得浑身软绵绵的,那入在自己体内的坚硬也不似前头那般的难受,便是动了动身子,这一动不要紧,只把一直隐忍的韩曜激的失了分寸。
韩曜将姚芷云那如玉一般的腿挂在腰际,又握住那绵软滑腻的臀肉,贴着自己的腹部,如那打桩的一般,根根没入。
姚芷云只觉得如坐在那摇摇晃晃的船上一般,身子忍不住上下抖动,那胸口的二团粉肉上下起伏,跌宕出如湖水般的波浪,中间那芯子如一点而红的红豆,悄悄的挺立,似乎等着人去采摘一般。
韩曜眼神一黯,忍不住低头含住,又用手去揉捏,那两团粉肉握在手中柔然如棉絮,滑腻如丝绸,被他这么一含,蜜液涂抹显出晶莹的色调来,看的韩曜一阵头晕目眩,当真是让他爱不释手,不知如何是好。
“夫君,慢些…”过了那么一会儿,姚芷云便是有些受不住,韩曜力气不弱,又是年轻力壮之时,初尝床事不免有些不知分寸,如此根根没入激烈震动,竟然维系了一刻钟也不见缓和下来。
韩曜见姚芷云面如桃花,娇喘吁吁,当真是有些受不住了,便是躲开身子把她抱入怀中,亲了亲那樱唇,“娘子,总是这般也是有些无趣,我们换个花样?”
姚芷云想起韩曜对那床弟之事的热衷,又想着他想的那些花样,好几次弄的她欲仙欲死一般,只觉得胸口如一团火在燃烧,浑身发软,便是娇软的说道,“夫君,又想到什么了?”语气中倒是期待多余羞涩。
韩曜心中大乐,知道姚芷云多半是应允的,便是从一旁拿了刚解下的丝绦挂在那床梁上,随即又捆住了姚芷云的手脚。
姚芷云大惊,想要挣脱开来,却被韩曜制止住,她忍不住说道,“夫君,你这是要做什么?”
韩曜露出几分期待的表情,安抚的亲了亲姚芷云的唇瓣,“我昨日无聊,半宿也没睡着,忽然想出这主意来,娘子,且让为夫试试。”
不过一会儿,姚芷云手脚皆是被吊在那床梁上,韩曜跪在姚芷云的身后,抱着那粉臀,摸到了那风流处,轻轻的入了进去。
两个人皆是哼了一声,韩曜哑声说道,“这般入了娘子,倒是觉得比平时还要紧了些。”随即分出一只手来握住胸前的粉肉,轻轻的揉捏,“娘子倒是放松些,这般紧着,倒是让为夫动弹不得。”
姚芷云只羞得满面通红,又想着自己双腿大开,这姿势端的是浪/荡无比,便是恼怒道,“夫君,我不做了,你且出去!”
韩曜不过逗逗姚芷云,却见她满面朝霞,晶莹的肌肤如上了色的珍珠一般,当真诱惑人心,便是贴着她的后背,一寸寸的吻了上去,嘴里哄到,“娘子这般摸样真是美极。”
这如沐春风一般的细吻和温柔的话语如一缕春风吹进了姚芷云的心里,让她很是舒服妥贴,不过一会儿,姚芷云便是适应了这姿势,感觉心口一阵虚无的空荡,下腹处更是痒热难耐,便是忍不住动了动。
韩曜自然会意,调笑道,“娘子可是等不及了?”随即那矫健的手臂握住姚芷云芊芊细腰,上下的浮动,初时还能带着几分怜意,后面却是得了那美妙的滋味,越发难以自持,便是越发放不开,根根没入,只撞的姚芷云东倒西歪,若不是那丝绦吊着,早就软成了一团。
“夫君,慢些…”姚芷云只觉得小腹处一团火在燃烧,只烧的她酥麻难耐,一会儿酸胀一会儿麻丝丝的,偏生韩曜还是不肯慢下来,如今她这般吊着,倒是省了韩曜不少力气,眼看这入了两刻钟也不见疲惫,她的手腕都是红了,她无奈便是想要夹住那坚硬,想要推了出去,好让自己舒心些。
韩曜正是如痴如醉一般的时候,忽然感觉到那裹住自己的软肉又紧了几分,只握的他的一阵阵的失魂,呼出来的热气似能把人烫晕了,“娘子,你真是要了为夫的命了。”说完便是狠狠的握住那**,如狂风暴雨一般的急促涌进。
两个人如此纠缠痴缠,直到夜幕降临这才完了事,又相携睡了过去,等清醒时已经是那月上树梢十分了,此时,姚芷云已经是浑身无力,连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韩曜到底有底子在,这一觉便是恢复了精神,他见姚芷云疲惫不堪,便是让丫鬟准备了洗澡水,抱着姚芷云入了那澡盆。
待那温热的水环绕在身侧,姚芷云才慢慢的缓过劲儿,她见那罪魁祸首就在身旁,便是恼怒的捶了捶韩曜的臂膀,只是韩曜矫健身躯如铁杵一般,倒是把自己弄疼了。
看着姚芷云呼疼的娇俏摸样,韩曜忍不住爽朗的笑出声,他爱怜的环住姚芷云的肩膀,让她靠着自己,“怎么,难道为夫伺候的娘子还不够满意?”
姚芷云想着一下午的荒唐,想着自己被韩曜弄得晕死过去了好几次,最后求饶了半日也不见他应了自己,只顾自己痛快,便是顺着那手臂狠狠的咬了一口。
韩曜见那贝壳一般的牙齿咬在自己胸口,不觉得疼,倒是有些痒痒的…,这点档口,下午那旖旎的滋味袭上心头,□男性又忍不住抬了头,紧紧的抵在姚芷云的粉臀处。
姚芷云一惊,忙想挪开身子,“夫君,我可是在也受不起了。”
韩曜却是不想和姚芷云分开,紧紧的拥住她柔软的身子骨,安抚道,“没事,放心。”随即语调微扬,调笑一般的说道,“就是娘子想要,为夫如今也是没有力气了,待我缓缓。”说完还用自己的男性顶了顶她。
姚芷云多次被韩曜逗弄,就是再好的脾气也有些恼羞成怒了,伸出手探入水中,一下子握住那勃发的渴望,狠劲儿的捏了捏,心想,痛死你算了。
韩曜刚开始见姚芷云握住自己的勃发,只觉得一阵酥软,刚有些飘飘然,忽然一股疼痛袭来,便是忍不住喊道,“哎呦,娘子,为夫错了,娘子饶了我吧。”
姚芷云骄傲的抬头,“夫君,你还敢不敢取笑我。”
“娘子这是要断了我们韩家后啊,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韩曜握住姚芷云的手,连忙求饶,这要芷云可是没有手软,只捏的他额头冒汗。
姚芷云听了这话才松开手,得意的说道,“看夫君你还欺不欺负我…”只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见韩曜起身拽着她的腿,姚芷云措手不及直接埋入那浴桶中。
“韩曜!”姚芷云气的横眉冷竖的,从水中爬了出来,就去挠韩曜的痒痒,韩曜最是怕这个,当时就笑的不行了,浑身发软,被姚芷云推入水中。
不过一会儿,净房内就传来,姚芷云清脆的笑声和韩曜无奈的叹气声。
佟姑姑在外听了净房内的动静,抬头瞧了一眼,见姚志云朝着韩曜泼水,韩曜躲不过,便是拿了一旁的瓢子泼对方,两个人倒是玩的不亦乐乎。
佟姑姑便是露出无奈的神色,对一旁的素云说道,“夫人和姑爷倒像是小孩子一般,这哪里是洗浴,倒是在玩水。”
素云抿嘴笑,“这是咱们姑爷和夫人感情好。”
佟姑姑最是受不了这没有规矩的事情,只是想着中午两个人还吵的那般凶,好容易才亲厚了起来,她也不便干涉,便是只好忍住。
等那姚芷云和韩曜从净房出来,外面便是已经摆好了饭食,这一次到不同于之前的素净,皆是些上得了台面的好菜品。
姚芷云见韩曜愣在哪里,面上带着几分的尴尬,知道他心里一时有些难以适应,便是柔声说道,“是我自己想吃,夫君就陪着我吃些吧。”
韩曜这才端坐下来,扫了眼菜色,发现说是姚芷云想吃的,其中有大半都是他喜欢吃的,特别是那个琵琶大虾和三鲜鸭舌都是他的最爱。
姚芷云朝素月指了指,素月便是会意的把这两道菜摆在了韩曜的跟前,又夹了两筷子放到韩曜的碗里布菜。
“我听厨房的钱婆子说,夫君最是喜欢两道菜,昨日特意叫人到那云州的码头买了些鲜嫩的虾过来,夫君,你且尝尝合不合胃口。”姚芷云殷勤的说着,她想着不知道韩曜这些日子是如果过的,想想就觉得心酸。
韩曜吃了一口那拨好的虾仁,忽然就觉得很不是滋味,好一会儿才艰涩的说道,“委屈娘子了。”
姚芷云瞧了瞧韩曜的神色,便是知道他还是心理介意,便是抬手挥退了屋内的丫鬟婆子,待屋内只剩下两个人,才柔声说道,“夫君,你觉得心里不舒服,我却觉得很是高兴。”
韩曜诧异的抬眸。
姚芷云握住韩曜的手接着说道,“当日你在白马寺为我解围,我就想着以后无论如何也要报答于你,后日我们成亲,我这边诸多事情…,都是夫君安慰于我,我却是一点都帮不上夫君,我中午那会儿生气也是因为这个。”姚芷云说道这里见韩曜一副要解释的样子便是摇头,“夫君,你且听我说完,我不是那无知小儿,更不是需要夫君试试呵护的短视村妇,我是你韩耀的娘子,当夫君需要我的时候,我就会站在这里,如今府中状况特殊,急需要银子,我这里自然不能免除。”
“可是…”
“夫君,我不是傻子,按照惯例,公国侯每年都有一万两银子的俸禄,不算其他的私产,就是那御赐的庄子也应该是二十处左右,如今刚过了秋季收租的时候,这收上来的银子也不少…,夫君又不是喜欢铺张浪费的,如何支撑不起府中的用度?何况如今府内仆妇加起来不过一百余人。”姚芷云慢慢的说道。
这下轮到韩曜惊异了,他一直觉得姚芷云就如同那需要呵护的花骨朵一般,很多事情他都不忍在她面前提起,怕她胡思乱想,想到这里他忽然神色一凛…,他怎么就忘记了,姚芷云并不是一般的闺阁女子,他还记得初遇时候那般镇定的摸样,虽然害怕却是把事情安排的整整有序,不就是也是在那时候他对她刮目相看的嘛?
后来发生了那诸多事情,他只顾着替她心疼难过,只想把纳入自己的羽翼下好好的呵护,却忘记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来了,不知道这肉够不够… %>_<%
怕和谐啊,看到上章留言的妹纸好感动,所以手一滑溜就写了点肉。
57宁王
韩曜的神色不自觉地变得肃穆,他仔细的打量着姚芷云,好一会儿才说道,“倒是为夫小看娘子了。”
姚芷云娇嗔道,“知道小看了?那就不要事事都瞒着我了。”
韩曜笑道,“我有什么瞒着娘子,不过是有些陈年旧账,今年一次性还了而已,明年就能缓过来了,娘子把自己补的银子列个账目给齐管家,到时候总是要分文不少的还给娘子,在如何,我韩曜也不能动娘子体己的银子。”说道这里,韩曜恢复了之前的沉静如水,指了指那盘大虾,“娘子,给我剥些虾仁吧。”
姚芷云为之气结,心想敢情我之前的话都白说了,你以为这么两眼一闭装傻就能蒙混过去?哼哼,我自有办法,姚芷云倒是不推辞,把那盛着大虾的盘子挪到自己跟前,极有耐性的慢慢拨开,直到堆了一个小碗的虾仁,这才用帕子擦了擦手,对着韩曜说道,“夫君,你尝尝看。”
韩曜似乎极为欢喜,忍不住握住姚芷云的柔荑,“还是娘子心疼我。”只觉得吃了这几个月的萝卜,都快成兔子了,今天这好容易吃上虾仁倒是很让他过瘾。
姚芷云又给韩曜夹了些其他菜色,红烧兔肉,清蒸鲑鱼,看着韩曜吃的满足,便是越发照顾的仔细,“这个鱼杀的时候还是活的,我瞧着很是新鲜…,夫君你小心鱼刺,这兔子肉放了些药膳,味道可能有些重,不过权当补身子了,夫君你要多吃些。”姚芷云像个小老太婆一样,唠唠叨叨的,对每一道菜色都是如数家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