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他有些急了,“我自己先试过的,不好吃能留给你吗?”
包这饺子他可是煞费心思,认认真真,从和面到刴馅儿到擀皮再到最后的包,全是他一个人操作,全然不让云阿姨帮忙,只在旁边看着指点示范,虽然饺子的卖相有点奇怪,可是,味道却是不错的。
过年的饺子,她吃不上了,可是一定要在这一天包的才有意义。
他看着她不信的表情,急得补充,“那饺子,云阿姨都夸奖味道好啊,只是样子长得丑了点,可是,你只要想想着包饺子的人有多帅,就能忽略掉了!”
“…”呃,她看着他,慢悠悠地问,“你的意思是说…长得帅可以当饭吃?”
他一愕,笑,“差不多吧…”
当然,来会见的主要目的不是说饺子的,而是说案子的事,过完年,就要开庭了,他得好好给她定定心,并且帮她梳理梳理,叮嘱她别害怕,虽然,她从来就没有表现过害怕…
每一次的见面,总觉得时间过得太快,恨不能就这么一直守着她,守到天荒地老…
他相信,会有那么一天的,属于他们的天荒地老…
会见完之后,和父亲及大哥一家一起去看妈妈,并且打算和妈妈一起过年,这也是为什么他一大早就起来包饺子的原因,不管怎么样,妈妈总是妈妈,他们谁也不愿意看到妈妈在除夕晚上独自一人伤心。
可是,当他们到姜家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担忧多余了,舅舅们全部回到这个家里过年,妈妈被一帮孩子围着,正说着话呢,虽然清瘦了一大圈,可是,精神看起来好像还不错。
他们的到来,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尽管每个人都看见了,却没有人来和他们说话,好像根本不认识一般,这姜家整个家族都把他们当仇人了啊…
微微和大哥对望了一眼,抱起大哥的儿子,走到姜渔晚面前,把孩子抱给姜渔晚看,“宝宝,我们给奶奶拜年。”
姜渔晚这才扭过脸来,对微微母子俩倒是一脸笑意,伸手接过了宝宝,叹息,“微微啊,你该生个女儿的,生儿子有什么好?长大就会跟你作对!”
萧伊庭听了,也走上前去,叫了一声“妈”。
姜渔晚没理,抱着孩子去一边玩儿去了。
萧伊庭落寞地走了回来,萧伊朋拍拍他,“别急,案子水落石出就好了。”
是的,一切,都只能等开庭了…
他们最终还是没离开,不管姜渔晚是什么态度。
保姆年纪大了,倒是看得透彻,也希望他们姜家唯一的千金能重回丈夫儿子身边,所以把他们带到小厅接待,这个大年三十,就这么在同一个屋檐下,在不同的饭桌上,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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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才开庭哈,吉祥会在今天更,不过,还是速度堪忧哈,估计会很晚才更,现在吉祥的状态是有时间就写,写了就发,也不定每天更多少,尽力而为吧。
第258章 夜雨惊梦 雁落西风:庭审1
庭审的日子终于来到了。
开庭前,书记员在宣读着法庭规则,萧伊庭在辩护人席上坐得笔直。
听众席里,他的亲人分成了两个阵营--父亲和母亲各坐一边铄。
父亲倒是愿意和母亲坐在一起的,然而,舅舅舅妈们簇拥着的母亲,像骄傲的女王,对父亲不屑一顾…瑚…
此时,只觉侧脸如刺针芒,他没有再侧目去看,不知道,那是谁的目光,父亲?或者母亲?又或者都不是,只是他过于敏感的神经作祟?
然而,无论是什么,他能做的,都只有镇定、镇定、再镇定…
几年里,也算身经百战了,可是,这一次却是比他第一次上庭庭辨还紧张。
直到书记员报告完毕,审判长宣,提被告人叶清禾到庭的时候,他才强迫自己深呼吸,稳住心神。
而后看着她被女法警带了出来,入了被告席。
如有感应一般,她抬起眼眸来,也看了眼他,眼神在空气中不过一刹那的交汇,却如给了彼此一颗定心丸。
他浮起若有若无的一笑,用只有他们彼此才看得见的笑容来安抚她。
这看似无意的相视,别人没看明白,姜渔晚却是看在眼里的,到底是自己的儿子,怎会不了解?心头的郁结又重了几分。说实话,作为母亲,她是不希望儿子输官司的,可是,这个案子,儿子却非输不可!虽然,儿子从不在家里谈工作,但是,作为母亲,这么多年来,还是会从别的途径了解儿子,知道儿子平素代理的大多是上市案,刑事案并不是他所擅长的,再者,她坚信,这个世界断没有把黑说成白的理,就算是儿子也不行!眼见他和叶清禾交换眼神,她心里极度不舒服起来。
“被告人叶清禾,你还有别的姓名吗?”审判长已经开始询问。
“有,十六岁以前叫封荷。”这些过程,叶清禾自己学法,也是清楚的,回答得十分平静。
而后,审判长又问了一系列问题之后,进入调查阶段,公诉人宣读了起诉书。
审判长便问:被告人叶清禾,你对起诉书指控的事实及罪名有无异议?可进行陈述
被告席上的叶清禾,目光平稳,“有,我没有推被害人下楼,当时被害人站在楼顶边缘,让我扶他,我是伸手去扶的,结果,他掉了下去。”
接下来,便是公诉人和辩护人询问被告的阶段,先是公诉人问了叶清禾一些问题,“被告人叶清禾,十二月二十四日下午十七点二十一分,你是否在东林花园建筑工地二期13栋的楼顶?”
“具体时间我不清楚。二十四日下午十六点四十八分,我大哥儿子满月宴开席,开席后不久我去了洗手间,在洗手间外被人劫持至楼顶。”叶清禾简明扼要地回答。
“劫持你的人是什么样子?什么人。”
“我不知道。一共四人,全部黑衣服黑帽子,戴大墨镜。”
公诉人把事发的经过询问了一遍,叶清禾回答的和与萧伊庭会见时的一模一样。
最后,公诉人问道,“死者是你推下楼的吗?”
“不是。”
“你们手握在一起,为什么他掉下去了你没掉?”
“…”叶清禾一愣,其实这也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不过,萧伊庭在之前想到过公诉人可能会问这个问题,让她如实回答就行,她做了准备,也如实地回答了,“我不知道,当时就觉得他的手松了。”
虽然知道这个说法不足以服人,可是她总不能撒谎,事实就是事实。
“六年前,你曾经去过云南,并且协助云南警方破获一起假玉以及文物走私案?是吗?”公诉人又问。
“是。”
“你一个女孩,为什么胆敢只身去云南?”
“查出我父亲的真正死因,给父亲洗刷冤屈。”
“你父亲叫什么名字?”
“封一诺。”
“你父亲的死跟死者有关系吗?”
“…我怀疑。”
“你的怀疑有什么根据?”
叶清禾便把自己十六岁所见所闻和后来在墓地的所见所闻都说了。
庭审到这里,她自己也知道,公诉人的讯问对自己很不利,她已经有杀人的动机--复仇。
她看了眼萧伊庭,他仍然镇定自若的,想着他一定有办法扭转乾坤,一颗心定了下来。
公诉人问到这里就结束了,而后,轮到萧伊庭发问了,他表情严肃而认真,公诉人问过的问题他没有再问,只问道,“你说劫持你的两人把你带上楼顶后就离开了?”
“是。”
“死者身边的两个人抛下站在楼顶边缘的死者也离开了?”
“是。”
“死者掉下去以后,你看见地面已经没有了那辆车?”
“是。”
“我的问题问完了。”
自此,辩控双方都没有问题发问,便进入举证和质证阶段。
公诉人首先提交了证据,工地的监控带。
该工地为了防止建筑材料被盗,多角度装有监控,监控拍下了姜琮文坠地的瞬间,而一期那边的监控系统也很完善,其中有一个监控刚好能拍到这边楼顶的情况,监控里很清晰地显示了叶清禾和姜琮文身体的接触,也拍到了姜琮文坠下去的那一幕,。
公诉人陈述,姜琮文重心向后仰倒,明显是有外力推动作用使然,而在这种下坠的力量带动下,被告竟然没有被带下去,那证明,被告就是这个施力者。
“被告人,你对公诉人出示的证据有无异议?”审判长问。
“没有。”叶清禾道,从监控来看,的确很像她推了一把,姜琮文坠楼,“但不能以此推断就是我推下去的,也有另一种可能,就是他放了手。”
审判长转问萧伊庭,“辩护人对公诉人出示的证据有无异议?”
“没有。”萧伊庭沉着地答。
审判长便问公诉人有没有其它证据,公诉人宣读了鉴定书,即确认姜琮文是高空坠落脑部着地致死。
叶清禾和萧伊庭对此都没有异议。
之后,传了公诉方证人到庭,第一个传来的证人是宋成徽…
仍是公诉人先发问,“你是宋成徽?”
“是。”
“你和死者是什么关系?”
“朋友,曾经还是合作伙伴,我给他做事。”
“具体说。”
“具体得追溯到十几年前了,死者一直做玉器生意,有放在台面上的正经生意,也有在云南制造假玉和走私古董文物这类见不得光的生意。他是正人君子,不便自己出面,我那时家道中落,一事无成,就帮他做,公司也是以我的名义注册的,但是,在我之前,他在云南就有一条线,那就是封一诺的公司。”
“封一诺是被告人的什么人?”公诉人问。
“封一诺是被告叶清禾的父亲,叶清禾原来并不叫这个名字,叫封荷,父母双亡之后才改的名字。”
“封一诺是怎么死的?”
“这也是快十三年前的事了,死者姜琮文在我去云南之前是和封一诺公司里的总经理石家明合作。我也是听死者说的,石家明在封一诺的公司里只占很少的股份。而封一诺因为家里有病妻的原因,没那么多时间耗在云南,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是石家明在管理公司,付出得多,回报得少,偏偏又遇到了急需用钱的事,姜琮文那时候正在寻找帮他走私的人,看中了石家明,也买通了他,通过石家明的手,走私了大量的珍贵文物,同时也制造假玉,然后通过封一诺的公司来洗钱,做假账。封一诺不常在云南,发现已经是几年后的事了,不知道怎么掌握了石家明一本私人账本,逼迫石家明去自首,石家明不愿意,向死者求救,死者就直赴云南,誓要夺回账本,销毁证据,不惜一切代价。他指挥人在封一诺的车上动了手脚,在封一诺强行押着石家明去自首时,发生了车祸,封一诺和石家明两人都在车祸中死了,车子也燃火爆炸…”
“不可能!我父亲不会这么做!”听众席里传来尖锐的女声打断了宋成徽的话。
说话的人正是姜渔晚,听后接受不了,情绪失控。
法庭强调了几次庭审规则后,姜渔晚才被她几个哥哥给压制住。
其实何止姜渔晚,萧伊庭即便早已知这件事,再次听宋成徽说来,还是紧紧锁了锁眉,心里某处抽痛得厉害。
“那本账本后来找到了吗?”公诉人又问。
“没有,去过石家明家和封一诺家,都没找到。”
“去封一诺家的时候,死者带着一枚白玉扳指吗?”
“是的。”
“你们离开封一诺家之前说了什么?”
“记不清了,我大约是说,反正封一诺已经死了,没什么威胁了。然后老头子说,那个羊脂玉要再好好找找。”
“后来封一诺的公司和这起走私案脱不了干系,成了替罪羔羊是吗?”
“是。”
公诉人的问题问完,呈上证据,“证人宋成徽提供的证据,证明他所说属实。”其中,有宋成徽这些年来为姜琮文的违法犯罪活动所做的账目,他和姜琮文的电话录音,还有,他当年经历的封一诺一案,足以证明是姜琮文所为的证据。
萧伊庭看着宋成徽,听众席里还坐着大哥和微微,他们俩好像还不知道宋成徽也会来做证人…
这是多么揪心的关系…
“证人,六年前叶清禾赴云南,协助警方破获了一起走私文物制造假玉案,你因这个案子入狱,财产被没收是吗?”
“是的。”
“因此你对被告人怀恨在心是吗?”
宋成徽还没回答,公诉人提起抗议,抗议辩护人以自己的主观臆断错误引导。
萧伊庭却朗声道,“这不是错误引导,而是因为证人和我的当事人有私人恩怨,这会影响到证人证词的可信度。”
尽管这样,审判长还是宣布抗议有效,提请辩护人注意。
宋成徽便被法警带出去了,接下来传来第二个证人,即当时在楼顶的目击证人邓子。
公诉方先发问,“事发当时你在楼顶?”
“是的。”
“你亲眼看见被告人把死者推下去的。”
“是的。”
“他们之间说了些什么?”
“死者说,扶我过去,但是被告不肯,站在那不动,死者说了好几遍,被告才伸手,可是,就在两个人接触到的时候,被告被她推得向后一倒,就掉下楼了。”
公诉人问题问到这里,萧伊庭作为辩护人发问,自此为止,他所做的询问寥寥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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窘,只4000~关于庭审啊神马的,不知有多少亲受英美法系电视剧的影响呢?反正吉祥是看港剧庭审长大的,觉得律师好牛有木有?但事实上,我们国家大陆法系这种,不是这样的,律师在法庭上好像连随便走动都不可以,除了提交证据…一来吉祥不够专业,二来,也是因为是文艺作品吧,所以吉祥写的时候,不管是人物关系还是庭审本身还是强调了些戏剧性,亲们记住这只是文艺作品啊,现实里很多情况可能都不是这样的,纯属虚构…
第259章 夜雨惊梦 雁落西风 :庭审2
“证人,这么冷的天,你跑到楼顶去干什么?”他问。
“因为天气太冷,水管冻故障了,我去楼顶弄点没有化的雪烧水,楼顶的雪干净。”
“你在楼顶的时候,看见被害人上来的吗?瑚”
“是。铄”
“被害人和几个人?”
“两个。”
“两个什么样的人?”
“穿黑衣服,戴着黑帽子,戴着大墨镜。”
“他们上来之后,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什么也没说,走到了楼边上。”
“怎么走过去的?”
证人一愣,不知道这个问题怎么回答。
“两个黑衣人是一边一个扶着被害人过去的吗?”
“…好像是…”
“好像?还是确定?”
“确定…”
“一个大冷的冬天,受害人被两个人夹着,一上楼就主动走到楼顶边缘去,你看见的时候不觉得奇怪?”
“这个…我没想过。”
“你是上楼顶采雪的是吗?”
“是的。”
“为什么离你们住处近的不去?非要去这个远的?”
邓子愣了一下,说,“我…随便上的啊,走到哪一栋上哪一栋。”
萧伊庭眼眸里淡淡的笑意。
邓子的脸色却微微一变。
“你在楼顶的什么位置?东林一期的监控带里,直到被害人坠楼之前,都没有拍到你。”
“我…在一堆建材垃圾的后面…”
“在后面干什么?”
“…采雪…”
“楼顶那么宽为什么在那后面采雪呢?”
“因为…干净…”
萧伊庭短暂的停顿后,突然问道,“你会玩弹弓吗?”
邓子脸色顿时白了一白,“不…不会…”
“男生不会玩弹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