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考哪里?我胸有成竹,但暂时不能说出去。所以我只好浅浅地笑。
“你家里应该是让你报考B大吧?木家的孩子全是上的B大。”白校长说。
白劲校长的掌握的资料是正确的,是的,木家的孩子全是B大出身,木桑,木笑,木森,木林。没有条件进,创造条件也要进。就像进这富贵学校一样,满足富和贵就行了,没有进不了的大学。
高考最后一个礼拜,我不让木北和舒生再加班加点复习,越到考试时越不能搞疲劳战术。夏天时间长,最好中午能睡个午觉。自确定木北要跟我们一起住后,我买来一张床放在木北的房间,让舒生跟他同睡一间房。我报考的第一选择是长沙军校,读军校不要钱,而且离B城远,离津城近。但这些我还没有和舒生说,音乐学院最好的选择是B城,他愿意和我分开吗?要不,我让他随我也去长沙读音乐?嗯,一起吧,舒生身体单薄,我真怕我走了有人欺负他。可是木北呢?自木兰怀孕事发后,他更加想和雪姨一争高下,他能斗得过雪姨吗?我又担忧。我问过木北的意向,他只一句话,B大!要留在B城!连牙齿缝里都是恨意!
我在半醒半梦间,听到客厅里的手机响了,怕吵醒他们,赶紧起来接了电话,跑进了洗手间,拉上了门。响的手机是舒生的,我一接通,立刻传来一个哭声,“舒生,你爸爸撞车了,撞车了!要好多钱,舒生,你让你姐姐救救爸爸!”
我心一紧,压低声音:“妈妈,我是安之。你慢慢说,不要哭。爸爸现在是什么情况,要多少钱,我会想办法的。”
杨莲花好不容易止住哭声,对我讲起了事情的经过。爸爸易成德给人拉货,结果让一小四轮货车给撞了,那边的人不肯出钱治疗,说易成德违规行车,而且,对方也是青山镇的人,家里也是穷得揭不开锅,就算想出钱,也心有余力不足。易成德被送进医院,医生说脑颅出血,命悬一线,急需转市医院做手术,让杨莲花先准备十万元钱再说,杨莲花原来接受了木家的五万元钱,利用这笔钱,他们新盖了几间房子,这一下来,钱早没了,现在进院就要十万,后面还不知道要多少,这让杨莲花上哪去找钱去?
我安抚她:“妈,别急,我来想办法。你先去守着爸爸,我就去找钱给你打过去。”我挂了电话,想了一下,轻轻推开门出来,摇醒木北,我要出去一下。木北点头,又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看了一些留言,有的希望女主和小叔叔来段禁忌恋,有的希望舒生和木北来段耽美,现在搞个调查,有多少人同意这段剧情的。
第二十章
20
我给木随云打电话,问他有时间没有,木随云说他在家,让我到木家找他。我到木家时,竟然木兰、木川、雪姨和木随云都没午睡,见到我很吃惊,木兰哼一声:“你也是来给小川过生日的?要来早点来啊,哟,还空手,买块小蛋糕也是你的心意吧?”
原来是木川的生日,我看了一眼桌子上大大的蛋糕,精致得像一座宝塔,宝塔上开满了精美的花,花朵一条条一串串开成两个英文单词,Happy birthday,串成一个孩子的美丽的春天,不过,在我眼里,它的花朵和春天抵不过只有奶油的味道,蛋糕再美再精致,先是吃,其次才是欣赏。我来了B城五年,除了舒生来了后会在那一天给我做一顿好吃的,再没人问起过我哪天生日,更不要说生日蛋糕。我也不记得他人的生日,木家谁的大生日要请客,早就有人提前通知,不需要我去记。
“我不知道木川生日。我来是有件急事,请求家里帮忙。”我今天来是要救一个人的命,生日,今年过了明年还有。
“什么事,你说。”木随云脸色很平静。
“我,我那个爸爸,今天被车撞了,很严重,需要一大笔钱,我请爸爸借我钱,我保证还。”
“真是好笑,他撞了你凭什么找我家?他的死活跟我家有什么关系?”木兰丢下手的刀子,立刻大喊。
“兰兰,你不要说话!”木随云厉声喝住她,转头向我,“要多少钱?”
我想想,我的手头还有三万多块,但马上舒生又要上大学,这钱不能用,那边,妈在电话里说进院就要十万,后期不知道多少,我牙齿一咬,“三十万。”又补了一句,“我会打借条。”
“安之,不是我家不肯出手相救,而是你那些亲戚事情太多了,五年前,给他们三十五万,这回又要三十万,他们是以为木家欠他的还是木家的钱来得很容易?”雪姨的笑没了,抽出纸巾浅浅地擦擦嘴角,不冷不热说道。
我看着木随云,见他没有反驳雪姨的话,心一沉,点点头,转向就走,我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得抓紧筹钱,青山村还有一条命在等我去救!
“等一下。”木随云见我要走,终于开口。“钱我给你,也不需要你还,但你答应我两件事。”
我见事情有转机,立即站住,“你说。”
“你没在木家长大,我原来不想把木家的规矩套在你身上。但如果你这次接受木家的帮助,你必须接受木家规矩,第一是你的学业,必须在B大,第二是你的婚姻,必须接受家里安排。你也看到了,木家的孩子全部是这样。”
“好,我答应。请现在就给我钱。”我没有一丝犹豫。
“哟,真是一付讨债的口气啊!”雪姨微微一笑。
“你跟我来。”木随云站起来,将我带进他的书房。
自他们再三叮嘱我不能进爷爷的书房后,我连木随云的书房也没再进过,这里的格局还和我第一次见到的没有两样,黑白相间的摆设充满严肃和陌生。
木随云刷刷开了一张支票给我,我看了一下,上面写着四十万。但我摇头,“我不会用支票。”木随云见此,“我跟你走一趟银行。”他自己开车,带我去银行转帐。上车时,我听到了木兰的大叫:
“讨债鬼,一见面就要钱,真以为我家就是她的自动提款机吗?”
木随云给我打了四十万过去,我没有推辞,钱如果能救回爸爸一条命,再多的条件我也答应。
高考后,我填报志愿,只有一个,B大电子系。我的军校,从此只是一个梦想。舒生要跟着我,填了B大音乐系,木北,B大金融系。
成绩还没出来,木北和舒生两人面对面下象棋,全是一付不焦不躁的表情,我走过去,一手盖住楚河汉界,“先说,你们考得如何。”
只见两人对视一眼,然后木北的脸垮下来,舒生一脸笑容地指着木北:“你输了。”
我皱眉,难道木北没有考好?他自进高中,成绩有一个质的飞跃,高一一学期他是成班十九名,到了高三,没低于过全年级十九名,考B大应该是举手之劳的事啊!
见我疑惑,木北脸垮得更厉害了,舒生笑得更灿烂了。
“姐,你能不能不问?”木北郁闷地哼,“害我输了。”
“姐,我和木北打赌了,我赌你一定会问我们的成绩,木北赌你不会问。”舒生埋怨地看着我,“姐,你怎么就忍了三天才问,害我忐忑不安的,以前我一出考场你就问的!”
我笑了,木北真傻,敢跟舒生赌这个!
“赌注呢?”
木北苦着脸不情不愿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不情不愿地放到我的手上。我正要拿起看个究竟,舒生抢先拿过去了,笑得一脸神秘:“姐,我念给你听!”
“舒生,不带这样的!”木北脸涨红了,瞪着舒生。
“亲爱的木北,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你,因为,我已经在心里这样喊了二年了!这二年来,我的眼里,心里,梦里,全是你,。。。。。。。”舒生强忍住笑,一字一句地念着,木北脸色越来越难看,我的眼睛越睁越大,这分明是写给木北的一封情书!我只知道舒生的情书多,不知道木北早就有了暗恋他的女生,听信里造词遣句,可谓用情之深,爱恋之苦,相思之美,难怪木北这么紧张,谁让他总是笑话舒生呢,这回,大概让舒生扳回一城了。
“你们谁输了谁就公布情书?”我憋着笑问。
木北白了舒生一眼,不支声,又眼巴巴地看着舒生手上的信。那意思很明显,还给我,请快点还给我!
“要是你输了也公布你的情书?”
舒生笑得直不起腰,“姐,我会输么?”
我点点头,他确实不会输,从小到大,只要一出考场,他就会被我盘问!更何况是这事关人生事关命运的高考,我之所以忍了三天,是想等他们主动跟我说!可他们不自觉,还悠哉悠哉地玩楚河汉界,我忍不下去了。
“好啊,你原来早就知道姐会问!”木北终于听出了猫腻,直接跳起来奔向舒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过情书,又以同样的速度将情书粉碎成一堆白絮飞进垃圾桶。
我眨眨眼睛,要不要这么快毁尸灭迹?舒生有点呆,这是什么情况?
“这是你的情书,人家暗恋你几年,你不表示?”舒生眨巴着眼睛。
“你收了几年的情书,你如何表示的,来,教教哥。”木北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舒生。
舒生的脸像被血泼了似的,一下子就红了,连连后退,“别过来别过来,你已经学到了不是吗?垃圾桶,垃圾桶!”
我心里满满的,充满骄傲和快乐,看着相互逗乐的两个弟弟,两人一个英俊阳刚,一个挺拔清秀,一个羁骜不训,一个温文尔雅,是女生心中的王子,是我的好弟弟。
木北和舒生彼此取笑了一阵,突然舒生趴到我肩膀上来,“姐,你有没情书?”
我瞪着他,可他不怕我,眼睛柔柔地望着我,嘴角带着笑。
“敢给我姐写情书的人不知道出生了没有,你看她那气场,谁敢写?写了谁敢给?给了还有命?”木北笑得捶桌子。
“一群小屁孩。”我哼一声,没错,在我眼里,就是一群小屁孩,我是年级里成绩最好的,可大概也是年龄最大的,情书确实收到过,可是背面被我当草稿纸用掉了,做点牺牲,只当是给他们练练手好了。
不到半月,成绩全部出来,我们三人全部考上,木北发挥得相当漂亮,竟然是B大这一界的探花郎,远远超过了舒生的文化成绩。我稳坐第一状元的位置,这个位置自初三开始,没人将我推下来过。
闻说,木伯恩得信,在老宅朗声长笑,立即吩咐几个儿子,定个好日子大操大办,木家好久没有这么喜庆过了!
在B城最高档的京华楼,我和木北作为主角,陪伴在木伯恩身边,我一身白色礼服,这是被舒生和木北硬拖到专店买的,当时我一看价格就要走,舒生从背后抱住我,木北从面前拖住我,并飞快地拿出卡付账。舒生说,姐,那么大的场面,你怎么能穿着牛仔裤去,你可是主角。木北说,姐,这是我送你的第一件礼物,你一定要收下。我只得听他们的,穿上礼服,木北又给我配了一双白色的高跟鞋,这一身,让我别别扭扭,我一个晚上跟在木伯恩身边,不敢多动。前来道贺的人不计其数,我一个也不认识,全是木北在礼貌地回应:“童爷爷好,刘奶奶好,高伯伯好,李叔叔好,王阿姨好,陈阿姨好,三哥哥好,二姐姐好。。。。。。”我脸上挂着笑,随着木北的招呼,微微颔首。
来人向老爷子拱手表示祝贺:“木老爷子养出的好孙子好孙女,一门双甲,B城B大史无前例啊!老爷子教育有方,值得我们学习!”众人纷纷附和。
木伯恩红光满面,笑得合不拢嘴,拱手回礼:“是孩子们争气,孩子们争气!哈哈哈!”
又一个微微有些发福,面容和善的中年人走过来道喜,后面竟然跟着阮重阳,他嘴角挂着笑,跟我眨眼睛。木北小声提醒我:“阮重阳的爸爸阮耀辉。”
“恭喜木老孙子孙女夺得B大头筹,不愧一门精英。木老教得好!”阮耀辉朗声道,指着阮重阳,“这是犬子重阳,以后有机会多跟弟弟妹妹们交流,多熏陶一下木老精神!”
阮重阳乖乖上来问候老爷子。木伯恩连声赞扬:“老阮好福气,孙子长得一表人才,气宇轩昂,日后必成大器!”
阮重阳看着我笑,还将胸挺了挺,表示他真的很气宇轩昂。我笑,小北也笑,我们的意思很明显,幼稚!
又来一人,年纪比较大,头发花白,但精神硬朗,动作一点也不显迟钝,背后跟着一年轻人,木伯恩一见,立即站起迎上去:“哎哟,步老也来了!太给兄弟面子了!”
来人哈哈一笑:“老木家的大喜事,咱老头子怎么不来凑热闹?快把你金贵的孙子孙女让我瞧瞧,给我这些不长进的兔崽子做个榜样!”
我不知道来的是什么人,竟然让老爷子迎上去,来头肯定不小。木北悄悄给我说:“B城第一家,步家。这是步家老家长步长空。后面是他的孙子。”
木伯恩对我和木北说:“小北,安之,上来见过步爷爷,还有步家哥哥。”
木北乖乖叫人,每叫一声,我就跟着微微弯腰。当叫到“闲庭哥哥”时,我愣了了下,这不是那天赛车时和木兰当众亲吻的那个步家孩子吗?我眼皮低垂,弯腰问好。
步长空对木伯恩说:“老木有这么个好孙女,居然藏着,我以前没见过。”
木伯恩打着哈哈:“小时在外国,回来读书又一直住校,这孩子不太说话,喜静,我们也就随她的性子,很少带出来。”
步长空多看了我几眼,不住地点头:“这孩子不错,不错,老木的孙子孙女这么出息,羡慕死我了!”
“哎,出不出息还难说,以后若得步老提携一把,够他们一生受用不尽了!”
突然木兰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冲到了步闲庭的身边:“闲庭,你也来了!是来看我的吗?”声音含着惊喜。
我看见木伯恩眉头微微一皱,悄悄拉了拉木北的衣服。
步闲庭懒懒说道:“嗯,来了!来给木爷爷道贺的!”
木兰表情有些失望,还想说什么,小北一把拉住木兰:“姐,我正要找你有事,跟我来一下。”拉着木兰往里走,木兰一边走一边还在回望步闲庭,表情不甘心又留恋,但步闲庭眼睛没朝她看一下,还是那闲闲的懒懒的样子。
也不知道木北用的什么方法,整个宴会木兰再没出现。我脚跟站得生痛,原来穿高跟鞋竟然跟练功一样,我叹息,淑女也不是好当的,仅凭着一双高跟鞋要巅跛巅跛一路走来,不是一般的辛苦。后来木北听我如此感慨,哼了一声,那些淑女走了多少路?
几天后,木伯恩告诉我和木北,有几家电台要采访我们,他的意见是接受采访,目前正要换界选主,政治班子动荡,正好可以趁此机会给木家造造势。
我低头沉默,不表态。
木北看看我,果断地说:“我去吧,姐就不用去,她话少,又不知道如何表达,怕弄巧成拙。”
木伯恩点头:“也行,你一人去。”
晚上八点,在老家长的命令下,全木家人都聚集在老宅大客厅,看B城都市台“精英访谈”现场直播B大探花木北接受著名主持人海烟提问。
海烟:“木北,我还是叫你小北吧,我大概比你姐姐还要大。”
木北:“我很荣幸,叫小北,多亲切。”
海烟:“这次高考,你和你姐姐同时拿下B大的探花和状元,前三甲你姐弟占去两甲,你能把你们学习的心得给电视机的观众和我一起分享吗?”
木北:“我的心得就是,勤奋的学习态度和科学的时间安排,我不相信天才,再神的天才,不努力也会成为庸才。”
海烟:“很多人都说,每一个人的成长都有一段叛逆时期,小北,你有过吗?”
木北:“有过。我从小就爱打架,那只是小打小闹,从六年级开始,就混到街头的小帮派里打打杀杀,初一初二开始,忙着自己拉帮结伙,家里谁的话也听不进去,说多了我讨厌、我恨、我不回家,现在回过头想想那段日子,很后悔,浪费了太多时间,对不住太多亲人。”
海烟:“那是什么让你醒悟,以至今天坐到了B大探花郎的位置?”
木北:“初二那年,我的帮派被别的帮派端了,我一连三天,不敢露面,学校和家都不敢回,如过街老鼠,在京路口那条十字胡同,我们被他们堵截,我的那些兄弟都逃跑了,我一个人被他们围着打,正陷入绝望时,我姐姐及时救了我,又把我带到她住的地方,她还有个好兄弟,对我很好,帮我擦洗伤口,帮我上药,给我洗衣,给我做饭,从那以后,我就跟着她好好读书了。她们教我功课,也教我做人。我常常想,如果没有她们,我那天会不会被打死?我今天会不会成了街头的流氓混混?”
海烟:“真让我感动,我想,我们每个人心中,都有那么一个人或者一件事,让你感动,让你没有办法不去努力,不去进步。我想问一下,你说的这个姐姐就是B大的状元姐姐吗?”
木北:“是的。她就是我心中那个感动我、挽救我的人。”
海烟:“很遗憾今天没有请到你姐姐来现场,我相信很多人都想认识一下你这位引路人姐姐,小北,你能满足一下观众和我的要求,跟我们说说你姐姐吗?”
木北:“我姐姐跟我不一样,她自立自强,初三的时候就开始边工边读,自己赚钱养活自己,到高中时,就开始拿奖学金,不要家里交学费。她勤劳朴素、勇敢善良,她在学校这么多年,很多人以为她是个穷苦人家的孩子,从来没有人会把她和我联系起来,我那时候,花钱大手大脚,又高调,又蛮横,又自私,有一次我小叔叔给我姐五千块钱,被我偷走买了游戏机,她明知道是我,明知道只要告诉我爸,一顿鞭子跑不了,却没有走漏半点风声,我怎么早没有醒悟呢,要是早醒悟,今天我应该会是榜眼的吧,呵呵。和姐姐比,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海烟:“你姐姐形象真的很完美。人生中有这么个完美的姐姐,也是一种福份。我就没个姐姐也没个弟弟,真羡慕啊!小北,除了你姐姐,还有谁在你的人生路上起过重大的作用?”
木北:“我爷爷,他是个很硬气的人,从小教育我鼓励我,男人要自强,要硬劲,要做参天大树,我以前不能理解,现在觉得很对,长辈的话都是从经验和教训中得来,我不但要听到,更要做到。”
。。。。。。
作者有话要说:很多人不能理解一个娘胎出生的,为什么要这样窝里斗,其实这就是后妈捧杀的结果,杀人于无形,也是长期教育下的棋子。捧杀比棒杀在木家那种家庭里更能实行,更有效果,而且血缘这东西吧,不是很可靠。至于木随云这个人,他不坏,也不是不爱子女,他只是不懂,不会经营,甚至不会抗拒,他是家族里的另一个牺牲品。好吧,透剧了。
第二一章
21
老宅,随着节目的结束,一家人无声。
木伯恩严厉地看着木随云和雪姨:“安之从初三就开始打工,你们知道吗?”
木随云问我:“安之,你为什么要去打工?家里没给你钱吗?”
“我还要养弟弟。”这个木北,他一顿夸奖,又把我推到木家的风口浪尖上了。
“胡闹,木家没能力多养一个人?”木伯恩大声斥喝。
“爷爷,那弟弟又不是我木家人,木家凭什么要拿钱养他?”木兰愤愤不平,她最不能忍受我得意得势受人注目。
“你给我住口,同一妈生的孩子,你就不能跟安之学半点,只学半点,就够你受用了!”木伯恩看着木兰失望地摇头,“从现在开始,每个月给安之一万,一分不得少。”
“爷爷,木兰说得没有错,舒生不姓木,没道理用木家的钱,我不要。我打工的钱可以养活我和他。最主要的是,这种生活方式,我们习惯了!”苦日子已过去了,上了大学时间更多,以后我有更多的机会赚钱。
“是啊,爸,安之这孩子懂事,当初对我也是这么说的,我给钱她就是不要。”雪姨笑着道。
“你说的话我能信?你还说,木北天天在外惹事生非,难成大器。”木伯恩哼了一声,雪姨顿时脸色大变,笑容慢慢隐去,我赶紧低头,不想看见她眼中的恨意。
“爷爷,我从初二起就没有打架了。是姐姐将我拉回来的。”木北竟然回来得这么快,我想起来,电视台离老宅近,估计节目一完,他就回家了,现在他已经有车了,木伯恩亲自将一辆路虎的车钥匙交给他,至于开车,木北说他十二岁就会。
突然觉得沉重,感觉大厅里的目光齐刷刷转向我。
“哼,她不是看在你每个月有那么多钱的份上,会那么好心?”木兰不服气。
“她没要过我一分钱,雪姨,你给了安姐姐多少钱,你心里有数。从舒生弟弟来了后,你没再给过她一分零花钱,高中后,连学费也省了。”木北竟然叫雪姨,这让我很吃惊,他虽然很少叫妈,只是少,还是叫过。
“小北,从爸爸不要让我给你们多钱后,我是尽量不敢多给,不敢让你们身上有闲钱。这也是为了你们好。”
“但是你给我每个月一万,少了还可以要,给兰姐姐一个月二万,甚至更多,不是她说的一万。”木北冷冷道。
“小北,你是来找妈妈麻烦的吗?”木兰对着小北吼。
“兰兰!”木随云脸色严肃,看看木兰,最后眼睛落到了雪姨身上。
雪姨泫然欲泣,悲悲切切地看着木随云:“我不敢怠慢兰兰和小北,我这个后妈不好当。你看小川,我从来不敢多给,我自己生的我随便怎样没人敢说闲话,这两个孩子不是我生的,我半点不敢马虎,他们要什么我就给什么,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也怕背个恶继母的名声啊!”
“兰兰就是毁在你的纵容之下了!幸好小北省悟得早!”木随云铁青着脸。
“随云,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教不好孩子吗?小川不是我教的吗?那两个孩子我教也不听啊,我多说一句他们就会说我是后妈!我敢教吗?”雪姨泪流满面。
“好了,不要闹了,总是秋后算账,有用吗?老二,你的家庭该好好整顿了!”木伯恩一见哭哭啼啼的场面,不爽快地皱着眉。
老爷子发话,没人敢不听,雪姨止住了哭,木随云止住了发火。
“还有一件事,阮耀辉今天上门给他儿子提亲。”
才一句话,众人窃窃私语起来,提亲?
“爷爷,是不是给阮重阳提亲?”木兰兴奋起来,“爷爷,我愿意嫁给他。虽然他家比不上我家,但也不错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