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颜醉,是不是很难配置?”苏海陵道。

“那当然。”司徒夜毫不犹豫地点头道,“蓝颜醉的药方知道的人就很少,而且其中还有几味药材非常稀有,几乎已经绝迹了,就算知道药方也很难配置出来。”

“这么说来…”苏海陵的目光落在昊月的手上,沉声道,“南楚女皇陛下所中的蓝颜醉,很有可能是从药庐中流传出去的?”

“这个…”司徒夜也收敛了笑意,皱着眉沉思许久,还是摇了摇头,“师父和陛下的关系…不可能会对她用蓝颜醉的。”

“你上次说,女皇可以算是你师姐,到底是怎么回事?”苏海陵道。

“嗯…”司徒夜犹豫了一会儿,叹了口气道,“反正师父都不在了,应该不在乎我背后说她闲话的。其实…女皇陛下年轻时曾经游历江湖,我师父遇到她时,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筋,硬是要收她当徒弟。”

“怎么邪医前辈总是这么找徒弟的?”梅君寒上下打量着司徒夜。

“她是女皇,自然不好正式拜师的,被纠缠不过之下,就当了记名弟子。”司徒夜说到这里,微微一顿后才接道,“后来有一次师父喝醉了,我听他乱七八糟的说,是因为女皇的气质很像她的爱人。”

苏海陵不禁沉默了,从来没有听说上官璇玑有爱人,恐怕…又是一段悲恋。

“你在想什么?”梅君寒道。

“没什么。”苏海陵摇了摇头,又看看一地的垃圾,无奈道,“就算真有东西,也不见得就在屋内,去外面找找吧。”

第二卷 第 29 章

花了大半天功夫,几人将药庐里里外外搜查了一遍,也没发现什么能和玲珑金鼎扯上关系的东西。

天色渐渐黑透了,司徒夜找出几支蜡烛点上,照得屋内一片残骸鬼气森森。

苏海陵拉起一把勉强还算完整的椅子摇了摇,确认还算紧固,这才坐下去。

“今天晚上我们怎么办?”举着烛台,郁闷地看着仿佛废墟一般的屋子。

“又不是第一次露宿了,怕什么。”苏海陵不在意地道,“怎么说,这山谷中还有座扇子能遮风避雨,总比前几天强。”

“我去外面。”梅君寒丢下一句话就走了出去。

苏海陵知道他不喜欢和人同寝,昨夜也是一个人避得远远的,也不勉强他。

木清尘被点了穴,依然沉睡不醒,苏海陵也不想吵醒了他,将桌上乱七八糟的杂物都挪开,一边道,“我就在这儿趴一会儿,你们到内室休息吧。”

“小姐,我是…”昊月直觉地想反对,他是她的侍卫啊,怎么可以…

“这里就一间房能住,清尘倒也罢了,司徒却是未嫁男子,怎么能跟我一起。”苏海陵淡淡地打断他的话。

昊月闻言,也不禁沉默下来。

苏海陵耸了耸肩,对于上官璇玑也很无语。那唯一的一间房间就是司徒夜的,而上官璇玑…另一间室便是她的卧室,不过里面到处是不明用途的药材,谁知道里面有多少能让人死上十七八回的东西?就算白天的搜查,这里也是司徒夜一个人完成的。

“走吧。”司徒夜一拉昊月,走进内室。

苏海陵又叹了口气,虽然一身的疲倦,但偏偏神志清醒得很,没有丝毫睡意。

在屋中的杂物里又翻了翻,她随手将一些医书整理出来放在一边,准备以后来带走。一转身,透过半天的窗子,可见深蓝色的天空中,一弯冷月凄凄清清,不远处的瀑布烟云缭绕,水潭如碧一般清透。

推门出去,只见梅君寒抱着剑坐在潭边的石头上,一身的黑衣仿佛与周围的夜色融为一体,一股悲伤而沉凝的气息缓缓散发开来。

苏海陵蓦地心中一动,脚下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

“怎么不睡?”梅君寒身形一动,直到发现是她,才放松下来。

“在这里会着凉的。”苏海陵看着他被瀑布的水雾沾湿的头发和衣衫,不赞同地皱了皱眉。

天已经冷了,尤其是山中的夜晚,原本就衣衫单薄,还弄的一身潮湿,难道他真以为有了内功就百病不侵不成!

“在这里容易让自己清醒一些,好好地想一些事。”梅君寒微微勾起了唇角。

“你等一下。”苏海陵想了想,迅速回屋,搬出一些白天拆碎的木板木条,在离水潭 远一些的地方堆起来,浇上些油,点起一堆篝火。

“你干什么?”梅君寒惊异道。

“吃夜宵啊。”苏海陵笑笑,拔出诛邪剑,盯着水潭,眼明手快地一刺,收回剑时上面已经串了两条肥美的鱼儿。

“你用诛邪刺鱼,也不怕千古名剑蒙尘。”梅君寒皱眉道。

“物尽其用嘛。”苏海陵一面麻利地把鱼处理干净,穿在一根枝条上,一面从怀里取出小小的调料盒,在鱼身上抹上盐和花椒。

“你经常露宿野外吗?”梅君寒好奇地看着他那充足的装备和娴熟的动作。

“算是吧。”苏海陵一笑,将枝条插在火边烤着,随后在水潭中洗了手,一把拉起梅君寒向火堆边走,“来,烤烤火去去寒气,然后吃点儿热乎乎的食物。”

露宿野外?能“宿 ”就不错了,上辈子当兵打仗时,为了不惊动敌人,多少次都只能生吃草根树皮,甚至蛇虫。

梅君寒没有拒绝,默默地随着她在火堆边坐下。

“有什么话,说出来会比较舒服。”苏海陵熟练地翻动着鱼身,一边说道。

“你真不像是个贵族。”梅君寒道。

“那你觉得贵族应该是什么样子的?”苏海陵笑笑,慢条斯理地道,“我是贵族,可我也是个正常的人,我有手有脚,不需要连衣食住行都要别人替我操心。我也有血有肉,有七情六欲,我有我的爱、我的恨,都说高处不胜寒,都说帝王无私情,可是大家都忘记了,就算从此立于千千万万人之上,可帝王…首先是人,是人皆有情,否则连禽兽都不如。”

“你的想法…很奇怪。”梅君寒失笑道。

“是吗?”苏海陵淡淡地反问了一句。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下来,空气中漂浮着一股烤鱼的香味,让人垂涎欲滴。

“对了,有一件事我很好奇,不过…如果不方便回答,你可以当没听见。”苏海陵突然道。

“什么事?你说吧。”梅君寒怔了怔道。

“有关玲珑金鼎的事,你是从哪里知道的?”苏海陵道,“我在宫中也翻阅过不少书,小寒山清尘那时更有不少珍本孤本,但我怎么从没听说过什么“得玲珑金鼎者得天下”的传说?”

“三百年前大秦分裂,许多秘密也从此失传,现在的三国皇室不知情也很正常。”梅君寒淡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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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冥宫的虽然悠久,但这种机密,也不该流落江湖才对。”苏海陵道,“这次南楚武林各派齐集青念山脉,一大部分的确是冲着那能增加一甲子功力的九转金丹来的,可是像慕容紫。瑶姬。霞衣等人,恐怕睦不上这区区九转金丹吧。她们的来意!。应该都是玲珑金鼎。”

“玄冥宫祖上…跟先秦皇室渊源极深。”梅君寒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地道,“宫中藏有不少先秦的秘密,上次宝库失窃,被盗的除了逐浪剑,还有…一本记载着先秦内宫珍藏的账册,里面就有关于玲珑金鼎的传说。”

苏海陵闻言,大感惊讶。没想到如今武林中人人喊打的邪魔外道,才是真正的根正苗红啊!

“所以,我这次来也不全为了你。”梅君寒看了她一眼,又道,“上次算计我和木清尘决斗的人,应该就是放出玲珑金鼎消息的主使者,我没有坐视不理的理由。”

“不管你是为了什么,总之,我们也承了你的人情。”苏海陵想了想,迟疑道,“你把玄冥宫的机密都告诉我,没关系吗?”

“我们是合作者,至少应该彼此信任,不是吗?”梅君寒一挑眉,似笑非笑地道,“苏小姐是不是也该多拿出一点诚意来呢?”

苏海陵一愣,随即不由得失笑起来。

“怎么,信不过我?”梅君寒道。

“怎么会?”苏海陵拔起烤得焦香的鱼,分了一条给他,一面道,“我一向信奉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何况…我的身份,想必即使我不说,你也猜得差不多了吧?”

“我只想听你亲口承认。”梅君寒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她。

“大雍“前”瑞卿公主,苏海陵。”苏海陵微微一笑,毫不掩饰地道。

“你就是大雍最尊贵的血脉,钦圣女皇直系后人。”梅君寒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苏海陵讽刺道,“在大雍皇族宗谱上,我不过就是个死人罢了。纵然有再高贵的血统,终究敌不过是帝王一语。”

“这不是你房间造成的形势吗?”梅君寒扬眉道。

“哦?”苏海陵饶有兴趣地盯着他,想看看这个与众不同的男人还能给她什么样的惊喜。

“离开了皇宫和京城,从此海阔天空,进可攻,退可守,反倒是那位女皇陛下,从此要夜夜睡不安寝。”梅君寒道。

“你信我会成功?”苏海陵咬着滚烫的鱼肉,一边吹起一便道,“我现在一无权,二无势,以一人之力对抗一个国家,你不想笑我是痴心妄想?”

“你现在若是有钱有势,还会需要我吗?”梅这君寒冷声道,“我可不傻,天上不会掉馅饼,想要得到什么,就要看你肯付出什么了。锦上添花怎么比得上雪中送炭?”

“你想得到什么?”苏海陵顿一下才道,“我能给你的,自然会给你,绝不食言。不能给的,我也不会骗你。”

“我要的很简单。”梅君寒淡淡地道,“我要玄冥宫的弟子都可以正大光明的行走在阳光下,不会一报出名字便人到处追杀。”

“你要的不多,可是,为什么是我?”苏海陵不解道,“玄冥宫的力量和那些先秦的宝物,相信任何一个帝王都会答应你的条件。”

“我的容貌如何?”梅君寒突然冒出一句。

“哎?”苏海陵呆了呆,手指无意识地碰到了还滚烫的串鱼枝条,顿时一惊叫,跳了起来。

“你没事吧!”梅君寒赶紧拉过她的手检视,发现只是微微红了一点,便取出药瓶,沾了些透明的膏体抹在上面,最后用丝巾扎紧。

“谢谢”苏海陵傻傻地看着他的动作。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梅君寒道。

“这个…”苏海陵汗颜地看着他,由于包扎伤处,梅君寒几乎已经坐到了她身边,距离近得能数清他的睫毛…

说实话,梅君寒的容貌自然是上上之选,仿佛是把紫陌精致、木清尘的清秀、昊月的俊美都融合在了一起,而且那一身凌厉非常的气势,更容易激起女人的征服欲。

“很美。”好一会儿,苏海陵才艰难地吐出两个字。

“并不是我愿意生为男子,也不是我希望长成这般容颜。”梅君寒微微垂下了眼帘。

苏海陵闻言,顿时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

想必…他不是没有尝试过,而是…

“我遇到过很多女人,但是只有你…竟然对我视若无睹。”梅君寒的语气很奇怪,说不清是赞赏多一些,还是恼恨多一些。

“美酒,美食,美景,美人,我都喜欢。”苏海陵轻轻一笑道,“可是天下间,不是喜欢的就要禁锢在身边不可,有时候,远远地欣赏也是一种幸福。”

“你果然是个很与众不同的女子。”梅君寒说着,咬了一口鱼肉。

“喝口酒。”苏海陵顺手将一个葫芦递过去。

白天搜查药庐时,顺便还翻出来几坛好酒,经过司徒夜鉴定无毒后,就被她灌在葫芦里,准备晚上驱寒用了。

“用这样的烈酒灌一个男子,你不怕人家觉得你心存歹意?”梅君寒嘴里虽然这样说,但手上却很快地抢了过来。拔开盖子低头喝了一大口。

“反正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苏海陵耸了耸肩,只顾吃着鱼肉。那酒太烈了,她并不是很喜欢。

梅君寒倒是很潇洒,一口酒,一口鱼肉,丝毫没有女尊国男子的忸怩作态,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潇洒的风采。

“少喝些,会醉。”苏海陵忍不住道。

“江湖儿女,哪个是没有醉过的?”梅君寒一声大笑,举起葫芦一阵猛灌。

晶莹的酒液顺着他的下巴流到衣襟上,刚刚才被烤干的衣衫顿时又湿了一大块,被夜风一吹,彻骨生寒。然而,热辣辣的烈酒顺着喉咙流入胃中,却如同一簇火焰在身体里爆开,那滚烫的热度从内部延伸开来,晕红的醉意逐渐浮上脸颊。

“你真的喝多了。”苏海陵皱着眉,按住了他的手,心里颇有些后悔拿酒给他。

“这天下人,有哪个不是醉生梦死的?”梅君寒一声苦笑,任由她抢走酒葫芦。

苏海陵微微一叹,可以看得出来,他的心里埋藏了太多的苦,太多的恨。一个男子,想要在这女尊的世界里昂首挺胸地活着,那该是多么的艰难。

对于梅君寒,她虽然没有爱恋的感觉,但却是发自内心的钦佩。

她与他,或许更像是上辈子的战友关系。虽然认识了不久,连互相了解都谈不上,但莫名地,就是有一种信任感。

“夜深了,你回去吧。”梅君寒突然道。

“好。”苏海陵迟疑了一下,站了起来。

她明白,梅君寒的内心比谁都坚定,他不需要她的同情和陪伴,那只会伤了他的自尊。

走了几步,回头望去,只见月光和火光连成一片,映衬着微醺的容颜,美人如画。

第二卷 第 30 章

清晨,苏海陵醒过来,正想舒展一下趴了一夜酸痛不堪的身子, 一件玄黑色的披风便从肩膀滑落起来。

愣了一下,她抓着披风的一角,像窗外望去,正见梅君寒舞剑的风姿,不远处,一堆烧成焦炭的木柴还残留着一阵阵青烟,显然熄灭不久。

“懒猪,终于起来了?”随 着司徒夜的声音,一个东西从脑后飞来。

苏海陵一个转身,利索地接到手中,竟然还是热的。

“大清早的,只能把干粮烤热了将就一下。”司徒夜嘴里叼着一个烙饼,一手拿着水袋,一副毫无形象的样子。

苏海陵抬手咬了一口饼,随意问道,“你们都起了?”

“有人很生气哦。”司徒夜“嘿嘿”一笑,指指靠在门边的木清尘,又丢了一颗药给她,“十二个时辰快到了,再服一粒。”

“清尘…”苏海陵干笑着吞下药丸。

“敢点我的穴道,你胆子大了啊。”木清尘秀眉一扬,冷声道。

“不是你教出来的徒弟么?”司徒夜躲在一边说风凉话。

苏海陵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哄了半天,才将木清尘的怒气消下去。

“我没兴趣看你们打情骂俏,现在要怎么办?”司徒夜一摊手,无奈道,“找不到玲珑金鼎,有了药方也没有用处。”

苏海陵闻言,不禁皱起了眉,转头一看,偏偏不见昊月,奇道,“昊月呢?”

“他不死心地还在继续找呢。”司徒夜一耸肩,“刚刚我们已经把需要的药材都找出来了,独缺玲珑金鼎。”

苏海陵怔了怔,不由得涌起一种感动。

“这么找没有用的。”木清尘摇了摇头道,“没有的东西再怎么找也是没有的,而如果真的有…也绝不在我们随便翻就能找到的地方。”

苏海陵沉默下来,开始细细地思考,假如真的有玲珑金鼎,而自己正是上官璇玑,会把东西藏在什么地方呢?

想着,她的目光慢慢落到司徒夜脸上。

“看我干什么?”司徒夜上下打量着自己,又摸了摸自己的脸,没发觉有什么不对。

“你师父有没有给过你什么奇怪的东西?”苏海陵道。

“奇怪的东西?”司徒夜一愣,顿时陷入了沉思。

木清尘看看他,又望望苏海陵,走到桌边,拿起水袋喝起来。

好一会儿,司徒夜才颓然地摇着,“除了保命解毒的药,她还真没给过我什么东西。说起来…哪有这么当人师父的?连个见面礼都没有!”

“我才不信你没有自己拿,交出来。”苏海陵没好气地一伸手。

司徒夜撇撇嘴,不情不愿地从脖子上取出一块金锁片递给她,一边道,“这玩意儿金倒是金的,可跟鼎扯不上一点儿关系吧?”

苏海陵仔细看了看,不过就是普通的黄金饰物 ,雕工也不怎精致,比起宫中的饰物差远了,只是看样子已经有些年份了。

“不就是个集市上打的小玩意儿嘛,偏生师父还当做宝贝似地日日带在身上,还经常对着它发呆,一坐就是一整夜,像是着了魔一样。”司徒夜抱怨道。

“哦,这是邪医前辈的珍爱之物?”苏海陵眼睛一亮。

“我都已经拆开来看过了,什么也没有。”司徒夜立即泼了一盆冷水过去,“我看她摩挲着金锁片的那表情,倒像是在思念什么旧情人一般。”

难道是曾经的爱人遗留下的东西,所以才这么宝贝?苏海陵闻言不禁有些失望,正欲将金锁片还给司徒夜,不料旁边突然伸过一只手来,一把抢了过去。

“清尘?”苏海陵一呆。

“我好像…见过这个东西。”木清尘皱着眉,仔细打量着手里的金锁片,努力在脑海中搜索片段的记忆。

“你见过?怎么可能?”司徒夜不信道,“师父把这玩意儿当宝贝,我连碰都不能碰一下,我气不过才悄悄偷了出来,师父还气得差点把药庐给掀了,呃…我也不敢告诉她是我拿的了,就一直留到了现在。”

“我真怀疑邪医前辈是不是被你这个不肖徒弟给气死的。”苏海陵敲了他一个爆栗子。

“咦?”推门而入的梅君寒目光落在木清尘手上,一下子就变了脸色。

“怎么了?”苏海陵突然心中一动,冒出一个荒谬的想法来,该不会…

“这个金锁…你从哪里得到的?”梅君寒道。

“是我师父的,有什么不对吗?”司徒夜愕然道。

“这是玄冥宫的传世之宝,本是一对的,但却在三十年前少了一增。”梅君寒道。

“玄冥宫的东西?”苏海陵呆了好一会儿才道,“还是传世之宝?”

“玄冥宫的典籍中记载,这对金锁片关系着一个天大的秘密---”梅君寒说着,从贴身处取出一块金锁,果然做工、质地、雕花都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当中刻的图案不同,梅君寒那块是一个小小的铃铛,而司徒夜的则是一条龙。

“秘密?”苏海陵好奇地将两块金锁片放在一起比对,这图案…完全不成对嘛!

“不知道,只是因为这句话,玄冥宫世代都将它作为信物,传给下任宫主。”梅君寒瞟了司徒夜一眼,又道,“自我接掌玄冥宫时,金锁就只剩下了一半,谁想今日竟会在此处看见。”

“这东西…”旁听了许久的木清尘终于开口道,“年幼时,我曾经在师父身边见过。”

“噗?”苏海陵只觉得事情更复杂了。看来…上官璇玑、青莲剑仙、鬼医无咎、玄冥宫先代宫主之间,定然有着某种关系,然而…此刻还活在世上的,就只剩下鬼医无咎一人了。

“问题是,这个东西会不会和玲珑金鼎有关?”司徒夜疑惑道。

“再给我瞧瞧。”苏海陵拿过两片金锁研究起来。

既然知道了这个东西并不简单,又关系着什么秘密,也许…真的会有线索?三人也紧张地盯着她。

就在这时,地面又隐隐地传来一阵震动。

“又有人闯阵?”梅君寒一挑眉,杀气外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