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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茜初咦一声,说:“你怎么知道的?”她自然是故意“咦”的。

张净再抓了把瓜子放掌心里,道:“你这算是承认了吗?如果是这样,我劝你少管些人家的家务事。你那朋友应该是自己有错在先吧。”

“你知道不少事情哦。台长。”张茜初像猫咪眯眯眼,脸上写着“你究竟是从哪里得到这些情报的”。

“我看过那个医生来找过你的朋友。而我记得,很多人说你那朋友应该是与某富家少爷订了婚。”张净磕瓜子的速度极快,一颗接着一颗,说一句话已是磕掉半掌心多的瓜子。

“然后呢?”张茜初歪歪头,等着他继续主动爆料。

“李院长是我们中级人民法院的副院长,曾经赫赫有名的法官。你以为你朋友闹出这样的丑闻,她父母的脸能往哪里搁?”

“台长,我发觉你可以去写娱乐新闻了。”张茜初夸张地大呼小叫。

“我立志先进法院,写写院内小报。”张净笑嘻嘻道。

“你不是说司法界很黑吗?你想怎么进去?”

“当然是要更黑啰。”

“哥。”潘雯丽低声唤了句,提醒着,“瓜子壳都扔到垃圾筐外了。呆会儿你负责扫地。”

张净见自己脚边撒了满地的瓜子壳,畏缩肩膀,不敢吱声。

活该!张茜初向他扯了个鄙视的鬼脸,站起来准备走。

潘雯丽急急忙忙送她下楼,一边说:“小初,我表哥爱乱开玩笑,尽扯些无厘头的。”

“我知道。台长说话风趣,在台里就已经是喜欢说一些笑话专门逗女孩子笑。”张茜初相当认真地回复。

潘雯丽听她这话看她表情,似是呼出口气。

两人来到楼下。张茜初给单车开锁,正要推走,兀发觉轮胎瘪了。

真糟糕。附近小孩子爱玩,拿钉子硬是把轮胎给扎破了。这里离补胎的单车修理铺有一段距离,而且补胎需要时间。想到病着的李潇潇或许在家挨骂挨打,张茜初心急火燎。

“我去坐公车。”张茜初决定,停下单车预备百米赛跑追公车去。

潘雯丽连忙拉住她袖子:“别急。我让表哥载你去。”

“台长有单车吗?”张茜初惊疑道,“我向他借单车好了。”

“不是的。我家亲戚停了辆小货车在这。我让他开车送你去。别担心,他考取了驾照。”潘雯丽解释着,借过她的手机拨打家里电话。

经一通解说后,张净中指勾着串车钥匙晃悠悠地走下楼梯,对张茜初伸出另一只手:“要车费。算你便宜点,给你打折,出租车的一半价。”

张茜初打开他的手:“上次的医药费你没付呢。我朋友给你出诊的车费没报销呢。”

“行,算你狠。”张净抚摸着被打的手背气哼哼道。

接着,他带张茜初拐个弯,看到了一部停在小区内街道边的白色小型面包车。

“我亲戚主要用它来载货。”张净为她拉开车门。

张茜初坐到驾驶座旁的位置上,看着他上车、熟练地踏板,不禁望住他的伤腿。

注意到她的目光,张净算是安抚她:“我的腿又不是残废。体育考试照样是能及格的。”说完,他打个方向盘,小面包车上了路。

张茜初挺直背,仍小心翼翼地紧抓安全带。她没有坐过面包车,更何况是一个与她年纪差不多的男生开车。以前墨深开小车送他们,她也觉得不安心:这些司机太年轻。偏偏男人都以有车开车为荣。常宁浩不止一次和她提过,毕业后出来第一件事,就是奋斗一辆小汽车。

小面包车绕过市区热闹地段,往新开的高速高架桥走。张净方向盘握得实稳,对新路旧巷了如指掌,是N市的老市民。

“台长,你从出生起就住在这了吗?”张茜初看着他严肃的侧脸若有所思。

“其实,我并不喜欢这个城市。”张净难得在她面前吐露出一句真正的心里话。

偶尔,上空飘下来一点毛毛细雨。车前窗的毛刷子嚓嚓嚓,擦去了模糊,仍留下一些水渍的痕迹。

张茜初望着迷糊地想:这些水渍,就像张净那条腿上的伤疤一样。

小面包车进入李潇潇家单位的住宅小区里。张净刚把车停稳在路边,好让张茜初下车。那边宿舍楼的楼梯口一前一后冲出来两个人影。后边那个中年妇女,抓住前面那个少女,甩手就是一巴掌。

啪!这声响亮,好比雨云里的一个响雷。

张茜初着急地要推开车门下车,被张净硬拽住只胳膊。“你做什么?”张茜初有点儿生气了。

“你先告诉我,你下去后准备怎么说怎么做。”张净的声音十分冷静,与雨丝一般冰冷,“我可不想看着你为你那朋友受气,而且回家还得背黑锅。”

眼看李潇潇的母亲吕纾华打了女儿巴掌不够,要抡起拳头砸,张茜初使劲儿掰张净的指头:“先阻止她打人再说!”

这时候,本是打着女儿的吕纾华听到一阵风声,转过头看见面包车、和坐在前座的张茜初与张净。她一惊,过度,松开了抓女儿的手,继而惊怒地大喊道:“小初,那个男人是谁?!”

女儿出轨不说,现在连女儿的朋友也拉扯上陌生男人。吕纾华一瞬间感觉是天翻地覆,这年头的孩子们都是怎么了?

被吕纾华发现的刹那,张茜初瞪一眼张净:现在可是好了,跳进黄河洗不清。

张净大无畏地耸耸肩膀摊摊手,熄了车火,解掉安全带:“我陪你下去解释。再说,我的眼光有那么差吗,会看中你这种飞机场?”

“呸。”张茜初作呕状。

张净保持风度,替她打开车门。

张茜初跳下车后,挂着张笑脸走到吕纾华前面:“吕阿姨好。”

张净尾随走到张茜初旁边,说:“你好,阿姨。我是与张茜初同学在同一广播台的同学,叫张净。她去我家找我表妹玩,回来时说找朋友,我就送了她一程。”

是这样吗?吕纾华提着眉毛看他们俩,十有八九不相信。

“阿姨,我有女朋友。”张净手插着裤袋直立,一副光明磊落地微微笑道,“我女朋友是艺术团的,很漂亮,这人你或许听李潇潇同学说过,她叫做路菲。”

张茜初一听,差点要张口掉下巴。

吕纾华见张净语气镇定,仪容雍雅,说话有板有眼,倒是信了几分。这说明杨森太不会撒谎了,一见到李潇潇的母亲自己心虚,自露马脚。然而,她仍然不会放过自己女儿,道:“小初,我知道你是来找潇潇的。但是她今天没空。”说完她抓住女儿的胳膊,不管三七二十一拉上楼梯继续教训。

李潇潇的唇早已咬出血,面色晃白,头发凌乱。

张茜初上去握住吕纾华的另一只手,焦急地叫说:“吕阿姨,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好吗?潇潇她病了啊!”接着她把吕纾华的掌心拉去触摸潇潇的额头,眼睛期盼地眨眨:“阿姨,你摸到了吧?潇潇她在发烧呢!”

那时怒在心头,吕纾华没有听进杨森的半句话,只顾把女儿拉回去教训。这会一摸,女儿真是生病。他们夫妇就一个宝贝独生女。她顿时手脚慌乱,更是气骂:“你这孩子,病了怎么不说呢?”

“对。吕阿姨,你骂得对,现在应该赶紧送潇潇去看病。”张茜初在旁怂恿,不经意便是提及张净的面包车可以送人。岂料张净开声说愿意助人。

面包车立刻把病人送到张茜初父亲所在的医院急诊。恰好墨涵在急诊跟老师值班。经初步检查,潇潇应该只是感冒,便没有惊动到工作中的张佑清。

等李潇潇挂上吊瓶,慌慌张张的吕纾华稳下悬吊的心,守在观察室里女儿的床边。墨涵把张茜初小心招呼到室外的走廊,努努嘴:“他怎么在这?”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把面包车停于医院停车场后,现坐在医院走廊里的板凳上悠闲翻报纸的张净。

张茜初也不知怎么说。只知道来回几句话之间,张净在吕纾华脑子里树立起自身学生干部的优秀形象。吕纾华信任他,让他在这里等着最后护送她们回家。

墨涵心里想,这回可是千万不能再做错事了。虽然上回他向兄长通风报信后,兄长回话说是要他勿打草惊蛇。这其中的秘密他不清楚,但是他可以试探一件事,再给兄长们报信。于是他突然低下头,贴到张茜初耳边说话。

以张净坐的位置角度看来,上回给他治伤腿的墨涵几乎是贴着张茜初的身子,有点毛手毛脚的味道。

为此,张净翻过一页没看完的报纸。纸张触着他的鼻尖,蜘蛛大的字他竟然一个都没能看进去,视线是越过报纸直往张茜初那里飘。看着张茜初一动不动像是任墨涵动作,他心头毛毛的不是滋味,甚至是要恼怒起来:她怎么不反抗?因为那人是她朋友她就不反抗吗?

张茜初是觉奇怪呢。墨涵像是要来和她说悄悄话,她也就以为他告诉的是天大机密。秒针一秒秒地过去,墨涵在她耳边只动唇不出声音。她恍然到他是在搞鬼,无趣地警告他一眼,甩头回去病室。

张净见此乐了,拿拳头捂住嘴掩盖笑。笑着笑着,他面部线条慢慢变硬,一张高兴的笑脸变为森寒,刚才弹出去的理智归位了:他这是怎么了?就因为张茜初…

幸好他的报纸一直高高举起。墨涵使劲儿探着脑袋,就是看不清他在报纸后面的表情。

张茜初走出来推一下墨涵的肩膀:“你玩够了没有?吕阿姨让你进去!”

墨涵只得暂时收兵,走开时仍不忘再望望张净。

张净放下报纸,对他和张茜初笑一下:“病人身体好点没有?”

“嗯。潇潇好多了,退烧了。”推墨涵进门里,张茜初走过去和张净说话。她是有话问他,因为恍然记起他话里的疑点:“台长,你认识路菲师姐?”

“是认得。奇怪吗?她在艺术团受人瞩目,我经常上艺术团采访她。可惜,这么个美人,竟是去了美国。”张净惋惜地摸摸下巴弧,“听说她是追人才去美国的,你知道是谁吗?”

“台长。刚好我也认得路菲师姐。不然,等她回来,我给你们牵红线。”张茜初摆出好心肠的笑脸,尽情鼓励道。

“我不好强人所难。”张净叹口长气,把报纸叠了叠,“我当然是希望喜欢的人能幸福,希望她能尽快把对方追到手。”

“台长,你太有风度了。”张茜初拍拍手不知是褒是贬地说,“如果是我,我一定办不到。”

张净惊讶地抬起头望她:“看不出来,你这么强势呢。”

“我一直以为台长比我更强势呢。”

这句话无意地触中张净刚刚醒悟到的心事。张净冷了脸。真是抢人女朋友的事他做不出来,只是若对方是常宁浩的话…

这时潇潇醒来了。看见床边的母亲,她不想说话,转向墨涵张张口:还有其他人吗?

“小初在这。”墨涵要她安心,答道。

紧接张茜初与张净一同走进来。李潇潇看见张茜初的笑容,在望到张净的同时化为乌有。她对向张净的目光锐利:“他是——”

张茜初未回答,吕纾华马上在旁接话:“潇潇,他是你们大学的师兄,广播台的台长,很好的学生干部,主动开车送你到医院看病。”

李潇潇听完母亲这番抢话,两眉尖几乎是挤到一块儿,面色再度晃青。

“你还不赶紧谢谢你的师兄?”吕纾华带了教导的口吻要女儿向张净道谢。

张净笑笑拦住吕纾华,且亲手帮病人拉拉被子:“师妹养病要紧。这是我分内的事情,连助人为乐都谈不上。”

吕纾华便是在张净先走去开车时,愈发大赞张净:“潇潇,看你怎么交朋友的。好的师兄不交,尽是交一些不三不四的朋友。”

墨涵和张茜初都听出说的是谁不三不四,不敢多声。

张茜初仅是稍微别过脸小声问墨涵:“杨森呢?”

墨涵低头小心地说:“在这附近躲着呢。”

张茜初叮嘱道:“你让他尽管走远去,不要再在潇潇面前出现。”

说来容易,做则不易。

众人扶李潇潇要离开医院时,杨森还是耐不住从二楼走下来观望。吕纾华气得对墨涵喝道:“让你们领导过来!”

“妈!”病中体虚的李潇潇扛起头,当场与母亲大声对抗,“你就别丢脸了!”

“你说我丢脸?!”吕纾华高八分音嘶喊,已经是不认得眼前的女儿。她的女儿向来循规蹈矩,现今竟是不孝地指责起她这个母亲。

“是的。”李潇潇噙了丝冷笑,“亏你是高级知识分子呢。有你这样当庭广众像泼妇一样——”

吕纾华当即一个耳光毫不留情掴来,她认为打女儿是天经地义的。李潇潇是昂着脸打算接的,然而张茜初更快挡在她面前挨了这一下。

“吕阿姨。”摸摸口角的血,张茜初猫腰捡起掉地上的眼镜,对惊愣的吕纾华也是对后面赶来的父亲说,“请记住,虎毒不食子。”

这件事,就此成了两个姑娘与家人之间的硬伤。以至于张茜初在后来的大学日子里,最深刻记得的却是这件并未发生在校园中的事。

孩子成长快,向来是在遭受到伤痛的过后。

还记得,张净在送李家母女回去后,对张茜初说:“早对你说过了,别插手这种人家的家务事。”

张茜初对他嘴角貌似的洋洋得意,心情不好没有与他调侃,而是冰着声音驳回去:“台长,你果然是个冷血无情的人。”

看她跳下车子头也不回,张净伸手摩擦在雨天里隐隐作痛的伤腿。他仰望向天空的眼睛是模糊起来,因腿上这疼仿佛是牵扯到心上了。他在她家楼下停了很久的车,可是她并没有注意到。他知道,他是等不到她下楼。因为她那颗心牵挂的是另一个男人,且是他所讨厌的一个男人。

最终他长叹口气,慢慢地驶离她家的大院子。

过完年,回学校。张茜初为了陪李潇潇渡过难关,经常缺席于广播台,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去见潘雯丽刺激潇潇。李潇潇与父母的这场冷战僵持了半年之久。张茜初再去广播台报到时,张净应该早她两年毕业,因此已是面临大四的实习与毕业考试,在广播台里属于隐退状态。

时光似箭,日月如梭。一心扑于学业的学生,只会觉得在学校里的时间是白马过隙。至少张茜初是这么觉得,在大学里的时钟过得特别地快。或许也是由于,去了美国的常宁浩在她这四年大学里,只归国两次,均是匆匆来匆匆走。

这不是说,他们之间的感情发生改变。每天一通电话从未变过,节日贺卡从未漏过一张。生日的礼物都是她亲自做,或是他亲自购买。

当张茜初毕业前夕,常宁浩送来的礼物竟是一件陶塑。她将它珍重地放于自己桌前:

一个女人,

长袍,

挽发戴冠,

半坐的姿态,

嘴唇肃穆,

双眼的地方被一条布给蒙紧着…

她清楚,他是下定决心了。

N市火车西站口,往左走,上一条天桥,再到对面打的。一名拎着公文包、一身笔挺黑色西装的男人是这么打算的。

天桥上来回奔走十几个卖花的小姑娘,不仅是叫卖,而且是非买不可的纠缠。行人们躲都躲不及,只得边驱赶边哎叹:这是谁家的孩子,有这么卖花的吗?再说火车站附近的保安,一趟过来赶散卖花人,一走那几个孩子像是长了眼睛似的,立马又奔回来了。

简直是阴魂不散。

这会见走上来一个貌似比较有钱的男人,几个女孩立刻团团围住:买花送给女朋友吧,今天是七夕节,中国的情人节。

于是这名身穿黑色西装的状似有钱的男人蹲下身子,仔细看了看这几个脸蛋衣裳脏污的女孩子。其中一个六岁大的女孩焦急地把手里的花挨到他脸边。他嗅了嗅那最近的那朵玫瑰,对女孩笑笑:“很香呢。”

缠着人买花而遭人赶的卖花女孩,大概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顾客,硬邦邦的小脸蛋露出了羞涩的笑容:“你买吗,大哥哥?”在她们眼中,这个男人有不有钱已经不重要,买不买花也不重要,因为他对她们很亲切。他的笑容很帅气,就像天桥后面大厦吊挂的广告牌里的男明星,咧出一排白亮的牙齿和醉人的小酒窝。她们便是痴了一样望着他。

男子依然笑着,从裤袋里取出皮夹,抽出了一张一百块面值的人民币。

几个女孩都是很认得钱的,看到他手里晃着的大面值银票子,一双双与年纪不符的贪婪眼球凸了出来。

“告诉我,是谁给你们花儿卖?”男人说完,修长的指头从钱夹里再取出一张一百块。

女孩子们渴望地看着他手里的银票子,不停地噎口水,骨碌碌的眼珠子打量他看起来很和蔼的笑容,在害怕与金钱之间徘徊。

“我,我说——”终于那名年纪最大的女孩子举起了小手,马上要抽走男子手里的两张钞票。

这时候,有人突然拉起这名男人。女孩那手僵硬地伸在半空里,仰头望着另一名高大帅气的男子拍拍那人肩膀语气不满地嘟囔:“宁浩,这可不是一名律师该干的事情。人家会说你贿赂证人的。”

几个女孩掉转头,才发现四周围来身穿民警服的大人,便大声尖叫地四处逃窜。

常宁浩见那些民警并没有跑去追人,惋惜地对搭自己肩膀的便衣警察说:“哎,浪费我演这场戏帮你们把孩子引诱过来。”

“我们不会把普通百姓卷进来做这种诱饵的事情。是你仗着你自己帅吧,小子。”穿着一拉风褐色夹克衫的便衣警察说。

“李勇哥,我哪有你帅啊。”常宁浩说着回身朝对方咧嘴一笑。

“你去了美国还是没变——你这只狐狸。”李勇对他形似傻乎乎的笑脸发出感慨。

李勇是李潇潇的义兄,市刑警支队队员。李潇潇长得这么漂亮,李勇本是李潇潇大伯父的儿子,当然也是一表人才。事实上人家说他长相颇似胡军,高俊威猛,短寸头,长脸,粗眉,两眼富有侠气。

在火车站遇见常宁浩,收兵时李勇把兄弟带到周近熟悉的小饭店,点了几样炒菜叫了瓶酒,两人杯碰杯便是互相慰问起近事。

“什么时候回来的?”李勇问。

常宁浩用筷子挑着花生,说:“前段日子回国,正好受人邀请,在B市打了场官司这才回家。”

“哦?美国不好吗?”李勇惊奇道,“永树说你非要回国不可,我们都还不太信。”

常宁浩嘴里有滋有味地咀嚼花生:“主要是我女朋友,她不喜欢离开家。”

李勇畅快地大笑:“虽然有闻你得了妻管严,你的女朋友是叫小初吧,可惜我还没见过她。”

“潇潇与她关系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