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现在起我就是一个离过婚的女人了,这种时候并不需要太矫情地拒绝赡养费之类的,我冲罗秘书点点头,边上的顾夏似乎有些坐立难安,几次想说什么,但因着有外人在,到底没有开得了口。
等罗秘书一离开,顾夏就像是憋坏了的炮仗,噼里啪啦地响个不停,手抓着我使劲摇着,“姐,你不会是真的要跟姐夫离婚吧?那不是太便宜那贱人了吗?”
我叹了口气,看着顾夏笑了笑,“总是学不乖,今天你都骂了她多少次贱人了?若是被妈知道了,肯定又要念叨你了。”
顾夏咬了咬唇,忽然生起气来,大口大口地喝咖啡,然后扭过头去看着窗外,倒也不再烦我。我知道顾夏会这样子全因那人是我,但就像母亲说过的那样,如果舍得了,那么我就用不着再留恋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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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离过婚的有钱女人
该怎样描述一位失婚待业女人的一天呢?我只能说,吃吃睡睡逛逛街,其余的时间大部分都用来应付我前夫的骚扰了。
的确,这就是我现在的生活,不管我换了几个号码,只要我开机了,唐宋总能找到我,而我不可能连家里的电话也给换了。离婚那天,我带着小夏逛完街就回了顾家,母亲站在玄关处等我们,我把离婚证书递给她。要不怎么说母亲是个彪悍的女人呢?她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问我跟唐家撕破脸了没,我摇了摇头,绝对是和平解决问题的,毕竟我连唐宋的面都没见过。
母亲让开身,吩咐厨房给我们热牛奶,然后就扭着曼妙的身姿进了客厅,顾夏呆呆地看着母亲的身影走进客厅,冲我咂舌,我笑了笑。顾夏喊住下人,问顾茜回来了没。母亲优雅地侧坐在沙发上,动了动眼皮子,眯着细长的丹凤眼看我,顾夏没忍住,冲过去挽住母亲的手,气呼呼地把今天发生的事情统统都告诉给母亲听。
我安静地听着顾夏的叙述,但是奇怪的,此刻我的脑袋里竟然诡异地出现一个人,不是唐宋,而是项悦文。或许我有些介怀,这样丢人的一面竟然被他看了去吧。摇了摇头,对面的顾夏就气呼呼地瞪着我,而母亲也看着我,我挑了挑眉,母亲又问了我一次,以后打算怎么办。
以后的事情还太远,虽然从日本回来之后,我就打算自己经营一份事业了,但真等到了能自己出去做事的时候,我又觉得累了。这其实也怨我前夫他们家不好,对待一个铁了心要离婚的女人还这样大方,动产不动产的加一起,我一跃成为Z城一线大富婆了,这样的身份成功地把我的创业激情也消磨掉了。
母亲倒是不介意多养一个女儿,至于爸爸,似乎知道了点什么,但是顾茜自从那天之后就一直躲在学校里,他也不能多说什么,这个家起码还维持着表面的平和。私下的时候,母亲也曾问过我,关于顾茜。
我告诉母亲,都已经舍得了,如果现在仍然计较什么的话,就没有意义了,母亲没有多说什么,也就由着我去了,但我知道,对顾茜,母亲愈发不喜欢了,夹在中间最难做人的,只能是爸爸了。
顾夏看我整天宅在家里也不是回事,便怂恿我去他们学校旁听,或者再念个硕士什么的,提升自己的品味。母亲也说我整天在她面前晃悠,她瞧着心烦,这样一来,我倒是别无选择了。
然后我就第二次遇见项悦文了。
顾夏学的是室内设计,我对那些专业课没什么兴趣,但我没想到,顾夏会带我去上项悦文的课。
本是八十人的文学课,但等我们真到了教室的时候,两百人的阶梯教室已经坐得满满当当了,顾夏扭着脖子找空位,边念叨着来迟了来迟了,我倒是无所谓,反正不上就不上。结果教室的最前排有人喊顾夏过去,边指了指自己身侧的空位,顾夏拉着我过去。等我们才坐下,项悦文就空着双手走了进来,目光落到我身上的时候微微顿了一下,然后就温柔地笑了一下,我心领神会。
项悦文做我新欢,好不好?
项悦文今天穿了一件白衬衣,领口解开,隐约可以看见漂亮的锁骨,面庞干净俊秀,眼神依然清澈温柔。我上了四年的中文系,在听完项悦文的课之后,我竟然开始为我的大学生活感到悲哀了,为什么那时候我没有遇上这样年轻帅气上课又这么有趣的教授呢?
我问小夏,这大半个班的女生是不是冲着项悦文的脸蛋来的,小夏那时候正低着头赶图纸,听见我这么问的时候,微微偏了下头,“不是的,起初可能是,但后来是真的喜欢他的课,起码我就是这样子的。”
小夏对我,从不会说谎,她这样说了,自然是真的了,我想想也是,若项悦文只空长了一张不错的脸蛋,我也不会对他这么关注了。
从那之后,根本不用小夏拉着我去听项悦文的课,我自己找来了项悦文的课表,但凡有他的课,我都会听,反正我脸皮厚,就是小班的课我也坐进去听,反正项悦文没赶我走,就不会有人赶我,而且有时候我还会提出一些自己的问题去问他,他也总是好脾气地回答我,半点生气的样子都没有。
当我连着半个月都往Z大跑了之后,母亲看不下去了,问我最近早出晚归忙什么呢,顾夏咬了口苹果,腻到母亲边上贼贼地笑,“妈,姐看上我们的帅哥教授了,专挑他的课去听。”
母亲看我淡笑不语的样子,倒是嗔了一眼顾夏,看顾夏缩了缩头之后,才转过来对我说,“若实在没什么打算,去Z大读个研究生吧,入学的事情,妈帮你办妥。”
这建议不错,不但可以找件事情来做,而且还能天天见到赏心悦目的人,何乐而不为?只是想到同一个学校,势必会遇见顾茜我就有些胃疼,不过管她呢,反正是怎么也避不开的人,多介怀一些只会让自己变得不快乐罢了。
母亲在Z城的上流圈里可是有相当人脉资源的,我这关系户就这样混进Z大读研了,叫我没想到的是,项悦文这么年轻,竟然可以带研究生了,所以我义无反顾地进了他门下。顾夏在边上笑得打滚,跟我说,“姐,你表现得太明显了,我同学他们都问我了,说你姐是不是看上人家项教授了,你这回可成既定事实了啊。”
我看着顾夏没形象地在我床上打滚,仔细想了想,忽然就点了点头,“你说,项悦文做你姐夫,好不好?”
顾夏整个人僵了几秒钟,鲤鱼打挺一般从我床上跳了起来,瞪大眼睛,“姐,你真看上帅哥教授了啊?那唐…”硬生生截住唐宋的名字之后,顾夏跪坐到我面前,挨着蹭了蹭,爱娇极了的样子,“姐,你要真看上了,咱就拿下他,反正以后成了我姐夫,在学校里我就不用担心挂科了。”
我弹了弹顾夏的脑袋,还没说什么,一抬眼就看见站在我房门口的顾茜以及站在她后头一脸阴沉的唐宋,该来的,总躲不掉的,这家姓顾,人家叫顾茜,带个人回家没人拦得住。
(为神马大家都不爱留言捏?我就是那头牛,你们不拿热情鞭笞俺,俺保证可以更得更慢一点~~~~)
二少,好聚好散!
唐家毕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把一切手续都办妥竟没有要我跟唐宋两当事人出面过,所以今天算是离婚之后见的第一次面,应该是听见顾夏说的话了,唐宋的脸色黑得可以,顾茜却是睁着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瞪着我。
我偏头笑了一下,顾夏已经从床上跳了下来,撑着腰护在我前面,唐宋才绕开前面的顾茜,缓缓地开口,“小秋,我们需要好好谈谈。”那声音,带着一点深沉的样子,落到我耳朵里,击不起半点涟漪。
站起身,我直直地对上唐宋的眼,“二少,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了。”唐宋看起来似乎很累的样子,“小秋,你到底闹够了没有?”
我忽然地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什么叫我闹够了没有?唐宋,这桩婚姻从头到尾我都是全心全意的,反倒是你,每一次都是三心二意的,我不否认,对我,你的确可能是还爱着,但是你对我的爱并不能让你收起心思专心对我。可我没有闹过,我哪里跟你闹过呢?我们只是好聚好散罢了!
“唐宋,人要往前看,用心看,你摸摸你的良心,到底是谁在闹?我们已经离婚了,以后你跟多少女人玩都跟我没关系,至于我,也一样,不需要你来操心。”我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冷冷地睨视着边上的顾茜。我这个名义上的妹妹啊,你到底是有多喜欢这个男人,面子里子都不要了,竟还这样光明正大地往我面前领?
顾茜被我盯着有些怯怯的,下意识地就往唐宋身后靠,却被唐宋厌恶地躲开,他的目光依然直直地落到我身上,我似笑非笑地看着顾茜拉着他衣角的手,忽然觉得这一切就是场闹剧,指了指门,“如果没事,就请你们离开我房间。”
小夏听见我这么说,立马过去推他们离开,我站着一动不动,看着唐宋僵着身子,由着小夏把他推了出去,我就知道,即便不管他本身的涵养,就冲着顾夏是我妹妹,他都不能回手。至于顾茜,早就低着头退了出去,你们,果然还是清静点好。
等顾夏把人打发走了之后回到我房间,一屁股坐我床上,气呼呼地抱不平,“这顾茜是什么人,居然还好意思把他往家里带?真不要脸!”
我捏了捏顾夏的脸,拿起包,有空生不相关人的气还不如让自己活得快乐一点,我想过了,现在衣柜里的大多衣服都不适合穿去学校,既然要重新做学生了,我自然要去买几身合适的衣服才成。
因为我是关系户,面试什么的也不用,属插班生性质。母亲直接送我去学校,顾夏逃了课一定要陪着我们,母亲念叨过一句之后也没有再说什么,由着她在边上腻歪。
因着母亲找来的关系,我分到的宿舍是单人间,边上挨着的就是教授的公寓楼,顾夏眯着眼睛笑,边轻轻撞了撞我的肩,“姐,近水楼台先得月。”
项悦文,请多多指教!
母亲素来优雅,我本就没指望母亲会帮我收拾房间,自己开了箱子开始拾掇,顾夏在我这里蹿来蹿去地看,边拿这里与她的宿舍比较一番,得出学校学历歧视的结论。母亲大概也知道顾夏的性子,这儿也没外人,就没有太要求顾夏,只是安静地看着我收拾衣柜,然后才慢悠悠地开口,“若是遇见不错的,妈妈也不反对,只是你要把唐宋这边彻底处理好了才行,毕竟他姓唐。”
我收拾衣服的手停了一下,的确,唐宋这里还是个大问题,虽然我们俩已经把离婚证给领了,我那本也已经藏得好好的,但是唐宋那本他早就当着我的面给撕了,他不承认我们已经离婚的事,这让我明白,我跟他之前,肯定还会有些纠缠的。
“妈,你别听小夏乱说,不过你放心,如果真打算改嫁,这一回我肯定会睁大了眼给自己挑个绝对好的。”
项悦文见到我的时候,一点也不惊奇,只是冲我轻轻点了点头,伸出手,“你好,我是你的导师项悦文。”
我学着他的样子,也轻轻点了点头,伸出手去握住他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或许比不上唐宋的那样修长美好,但当我握住的时候身子却还是忍不住偷偷地颤了一下,他的手温暖极了,干燥而温暖的那种。
“你好,今后我就是你的学生顾秋,还请多多关照。”
我这么说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他看,不知道为什么,跟项悦文相处的时候,我总喜欢那样肆无忌惮着,也不知道自己凭的是什么,或许吃准了这是个好脾气的男人,不会真的对我生气。
项悦文听见我这么说的时候,轻轻挑了挑眉,然后就温暖地笑了起来,“一叶顾而知秋至,衬你倒是极为妥帖。”
我也学着项悦文的动作挑眉,嘴角淡淡地笑着,没有告诉他,迫于现实,最初的那个姓已被母亲亲手封存,无谓的坚守并不能养活我们母女三人,不是吗?
别人是怎么读研的我不清楚,但跟在项悦文后头读研究生却真算是一件极舒服的事情。他把自己的授课表发到我的邮箱,告诉我从今以后,凡事有他的课我必须去听,别的要求就没了。
仔细研究了一下,我发现这跟自己之前做的事情也没啥差别,真算起来还是我亏了,交了钱读研还不如之前蹭着听省钱呢,想到这一层,我决定找母亲咨询一下,银行里的钱存着倒不如早些找个稳妥的路子拿去投资也好,坐吃山空不是我的风格。
母亲听了我的打算之后倒是也没有立即答应什么,不过我知道这事母亲必定会帮我上心留意的,所以也就不用太心急去管了,安心过起了研究生的舒坦日子。
项悦文的课并不多,一星期五天,原本上课的也就两天,礼拜二下午是系里的大课,礼拜三小班教学,不过下个礼拜起,学校开始上选修课了,所以项悦文礼拜天早上多了一门选修课,这选修课什么的,不就是拿来逃课谈恋爱的吗?想来想去,我决定后天早上的选修课不去了,睡觉有时候也是很重要的。
(周末愉快,嘻嘻,最近调理身体,有事没事就爱睡觉,亲爱的们多多包涵,接下来又遇上了工作上的繁忙期,还请多多理解,一如项悦文对顾秋一样,包涵下我哈。)
我家的表妹
小夏她们晚上出去吃火锅,喊我一起去,看了眼新房间,厨房里也没吃的东西,出去吃个饭,顺便去趟超市也好,囤些吃的,省得周末时候再出去折腾。
比起做唐家二少奶奶时去的那些地方,小夏她们选的大学城附近的这家火锅店显得有些不上档次了,但却叫我想起了自己以前上大学时那种单纯的快乐。其实,说起来,我做唐家二少奶奶也不过一年的光景,甚至都没来得及过一次结婚纪念日。
夹着一片牛肉卷丢到火锅里涮的时候,我忽然为这个事实替自己悲凉了一把,生命里原本以为会天长地久的婚姻竟然连一年都没维持到,不管唐宋错没错,起码我肯定是做错了,因为我嫁错人了。
小夏她们寝室一共四个女生,除了小夏之外,另外三个都是外地的,跟自己最熟的就是瑶瑶表妹了,她也姓顾,样子可爱极了,性格火爆开朗,偶尔有些小脱线,倒是个不错的姑娘,因为跟小夏关系最好,到家里来过几次,连着我也熟起来,自然而然地喊她表妹了。
我的事情,小夏跟表妹说过,这也真是难为她了,憋着话,总爱用心疼的眼神看我,这会儿更是小心翼翼地往我碟子里夹菜,“表姐啊,你看你都瘦了,好好补补。”
瘦了?我使劲掐了掐腰肢上的肉,最近生活安逸了不少,也不担着什么心事,倒是胖了一些吧?表妹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更厉害了。
吃得差不多了,小夏她们打算去钱柜唱歌,我还想着去超市一趟,结果表妹立刻粘了过来,“表姐,我陪你一起去吧,正好我也要买点东西。”
瑶瑶挽着我的胳膊,看我往推车里头塞面包跟泡面倒也不说什么,只是偶尔提个意见,“这个土司你加点肉松伴着沙拉酱更好吃。”“这个口味的泡面好吃…”
对于瑶瑶的建议,我统统从善如流了,毕竟我做贵太太将近一年,脱离社会也有点日子,可得赶紧跟上时代的发展。就在我拿了一盒泡面,询问一下瑶瑶的意见时,身边的人安静下来,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正好瞧见白衣黑裤的项悦文站在不远的地方,嘴角微微笑着。
然后就看见项悦文走了过来,带着一种施施然的大神味道,我抓了抓手推车的扶手,有些小紧张,不知道原因,或许是白衣黑裤的项教授太有气场了吧。
“表妹,你逛超市啊。”项悦文的声音低沉好听,就如他这人一样,温存儒雅,我艰难地扭过头去看身边的瑶瑶表妹,“你是他表妹?”
项悦文是瑶瑶的大表哥,这个事实不算震撼,但也确实给了我不小的震动,这件事别说是我不知道了,就是跟她住一个寝室的小夏都不知道,若不然,小夏也不可能在她面前这么肆无忌惮地说些关于项悦文的事了。
想起小夏提过的事,我忍不住噎了一下,然后认真地看着对面带着讨好笑容的瑶瑶表妹,“我对你表哥…”
(项教授没出场几下,咋就完美了捏?咳咳,请不要误会他完美啊,其实他…坐等留言,搞了个投票,大伙儿可以上来凑凑热闹,关于顾秋选怎样男主角的活动。)
唐宋,我这儿没茶喝!
“有意思是不是?没事的,表姐,我有跟舅妈说过你了,她也很喜欢你啊,而且到时候有我帮你,我那表哥肯定手到擒来!”瑶瑶拽着小拳头在我对面笑得那叫一个欢欣振奋,蠢蠢欲动。我知道这种情况下再说什么她都是听不进去的,只是,不可否认,有些话,我听进去了。
比如说项悦文,比如说,第二春。
打断瑶瑶表妹的欢欣振奋,我盯着她的眼睛问了一句,“我离过婚,你不介意吗?”
瑶瑶愣了一下,然后咧嘴一笑,眼角眯成一条细细的线,抓住我的手,“相爱是你们的事情,我除了路过打打酱油,介意不介意有什么关系?只要你喜欢我表哥,能给我表哥幸福,我就绝对支持你!”
跟瑶瑶表妹分开之后,我直接回了学校的宿舍,正准备把东西都归类放到冰箱里的时候,有人敲门。
我才搬进来,还没住几天呢,左邻右舍就来串门了?Z大果然是好客,我在心底点了点头,然后起身开门,想着一会儿可以拿点吃的出来睦邻友好一下,结果等开了门看清楚来的人是谁之后,这些念头统统烟消云散了,唐宋。
我挡在门口,用身子堵住唐宋,这里是我的私人空间,而唐宋是我最不欢迎的人。
唐宋今天没有穿西装,而是换了一身浅蓝色连帽卫衣,下面配了条同色的运动裤,脚上穿着一双白色球鞋,整个人…年轻而有活力。
关于唐宋的样貌与身材,我从不曾否认过,不过今天的唐宋倒是真让我重新惊艳了一把,往日里的他总爱穿正装,正经也好,风流也罢,倒叫我忘了他也可以这样年轻打扮。
只是这些都不重要,我想知道,他来这里做什么?我不会傻到问他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凭着唐家二少在本城的势力,他想要知道我的一举一动那是轻而易举的事。
唐宋站在门口,嘴角微微笑着,只是那笑意很冷,没能蔓延到眼底,怎么说我们也曾做过一阵子夫妻,这点直觉我还是有的。
“有事?”说真的,我是真不想才住到这里就成了名人,这会儿跟唐宋站在门口对峙,摆明了就是给人看戏的,可我是真不想让唐宋进屋,如果可以,我希望唐宋没有来找我,如果可以,我希望他能干净利落地放我条生路。
可对面站着的唐宋显然不是这么想的。
“小秋,我以为,你只是在跟我闹脾气。”唐宋说这话的时候,眼底的阴霾并没有褪去,甚至还添了一种愤怒的意味在里头,我不明白,他这又闹得是哪一出,还是哪里我没配合好他啊?
我懒懒地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靠在门边,“虽然你的离婚证书是撕掉了,可是我的还在,赡养费也一次性付清了,你还觉得我是跟你开玩笑还是闹脾气吗?”唐宋,离婚了就是离婚了,我不是不爱你,只是决定不要你了,我以为你早就明白了。
唐宋扯着嘴角牵强地笑了一下,身子不退反倒更靠近我一些,“不请我进去喝杯茶?”
我们离婚了,真的离了…
“不好意思,我刚搬进来,别说是茶了,就是白开水都没有,哪里请得起唐二少进来坐坐呢?”休想进我房间,平时怎样我不确定,但今天我就是不让他进来,凭什么心情不好就跑来跟我发疯?这往后我还要不要过舒坦日子了?
这一次唐宋倒是不怒反笑,只是那眼光像是灼烧过的钉子一般恶狠狠地朝我扎了过来。我从没见过唐宋失态到近乎野蛮无礼的样子,今天倒是真见到了。我只能庆幸,好在这个时候过道里没有别的同学,若不然我这脸就丢大了。
唐宋逼到我面前,不顾我的意愿,一把扣住我的手,把门推开之后将我整个人给强势地带了进去,回手一摔就把门给关了,嘭的一声,倒是叫我心肝跟着颤了一回。
这人莫不是真疯了吧?
手腕被唐宋掐住,有些火辣辣地疼,唐宋进了屋之后就一直拉着我绕着房间转了一圈,像是在找什么似的,回到客厅之后,唐宋眼眸里的戾气褪去了许多,剩下那一圈叫人心疼的柔软,唐宋忽然一把把我抱住,身子竟隐约有些颤抖。
我想了很久,甚至在伸出手的时候还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有话好好说,你先把我放开。”
唐宋却是根本不听我的话,抱得更紧一些之后,将头埋在我头颈间,深深地嗅了一下,才呢喃地开口,“我怕你房间里藏了别的男人,才会气疯了的。”
身子一僵,心底却扎满了冰冷冷的刀子,每一把都贯穿了心脉,叫我连生气都打不起精神来。
唐宋,你把我想得跟你一样肮脏吗?
任由唐宋抱着我,他掌心的温度舒服地熨烫在我的后背,柔软的,像是抚着什么最心爱的东西一般。我的手从他的肩上拿了下来,落在自己身侧,偏了偏头,想要避开他湿热的气息,他的气味叫我觉得恶心。
唐宋抱着我,轻声说着什么,除了最初的那句话,之后的我一句都没有听进去,絮絮叨叨说了一会儿,唐宋才明白过来,我走神了。他不敢责怪我什么,只是将我放开一点,两个人能够面对面站着了。
我看着眼前穿着运动服显得格外年轻的唐宋,伸出手去,轻轻地抚上他英俊的脸庞,莫名地笑了起来,“唐宋,穿这么一身,是打算来Z大勾搭小姑娘的吗?”
唐宋听了我的话,莫名地松了口气,手揽住我的腰,轻轻地掐了一下,扬起嘴角笑得春光明媚,“是啊,就为了勾搭你这个小姑娘的,怎么样,勾搭上了没?”
我摇了摇头,立马就感觉到腰肢上的力道加重了一些,不过该说的话还是得说,否则这事就真要没完没了了。
“唐宋,我们离婚了,真的离了,男婚女嫁从此各不相干,不说今天我房里没别人,就算是有了别人,你也管不了我。”唐宋站在我对面,英俊的脸上染上了一层又一层的白,凝到眼底成了冰与火,我忽然发现,能够掌控一个人的喜怒,尤其这人还是风流倜傥的唐家二少爷时,感觉还真挺不错的。
唐宋,我还是你老婆的时候,那些姑娘都疯狂爱慕你,现如今我都放手了,你也可以正大光明地去追求任何一个女人了,这样不好吗?
(唔,貌似投票上强大腹黑的项教授人气最高啊…)
7:58的项悦文
到底是唐家的人,生意场上的精明干练也不是假的。
唐宋很快冷静下来,褪去眼底的暴戾气息,只是勾着我的手,一根一根指头地扣住,声音轻柔极了,“小秋,我保证,从今以后再也不会发生类似的事情了,你跟我回家,好不好?”
这世上,任何一个男人的保证都会比你唐宋的有用一些,你说,事到如今,我还会再相信你吗?我的底线,你已经触到了,那么结果将会是必然的,我跟唐宋,回不到从前,甚至连假装或者将就都不可能。
唐宋算是我在这世上最亲密过的男人了,一如我了他一般明白我此刻的认真模样,或许从一开始他都是懂的,只是他不愿意承认罢了。
就像我说过的一样,不管房间里有没有人,我跟他的缘分已经断了,男欢女爱从此各不相干,他凭什么来指责我,朝我愤怒?我原谅他一次又一次,却不会再有下一次了,否则我连自己都不会再原谅了。
唐宋的唇死死地抿着,不说话,两个人就这样僵硬地对立着,直到小夏给我打了电话,说是瑶瑶已经到钱柜,让我放心之类的,我收起电话,转过头看唐宋,“时间挺晚了,我还要休息,你离开的时候麻烦带上门。”
说完我就转身回了房间,这一点,不得不夸一句唐家的教养极好,但凡我不愿意的事情,他绝对不会逼我。
我睡得迷迷糊糊的,也知道唐宋进到卧室里来过,坐在床侧,一直盯着我看,轻轻抚摸着我的发,然后叹了口气,呢喃了一句,“小秋,我想你了…”
我盯着唐宋离开的背影发呆,直到房门被关上的咔嚓声响起,我才忍不住把头整个埋到被褥里面。唐宋,你舍不得我,你想我,可你为什么还要一次又一次的伤害我?你对我的喜欢,到底有几分?
若我能像大嫂一般,或许我们俩也可以假装很幸福地继续生活下去,可我们终究还是走到了今天这步田地,怪只怪你不够聪明而我不够傻。
也许是因为唐宋的突然出现,叫我这一整晚都沉在梦里,半睡半醒着,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梦里头尽是唐宋的样子,每一面都是熟悉而又陌生的,直到最后一个人的出现,竟叫我惊出一身的冷汗来,我不知道,为什么好端端的会想起项悦文,难不成真像瑶瑶说的那样,我对他有意思?
好不容易天亮了,我才彻底地睡过去,等我再次醒来,却是因为一个人的电话,项悦文,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出来的这个名字,我觉得很有种阴魂不散的味道。
认命地接起电话,说起来,这还是项悦文第一次给我打电话。
“现在几点了?”项悦文说话的时候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倒叫我很好奇,他生气或者狂喜时会是怎样的。
眯着眼看了看墙上的钟,懒洋洋地回答他,“快八点了。”至于原因我倒是真的忘记问了。
电话那头的项悦文很明显沉默了一下,“七点五十八分。”我睁开眼看钟,恩,挺准的,只是他好端端大清早问我时间做什么,他不是明明知道几点钟的吗?
“我在九幢三零一号教室。”然后就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直到电话里传来了嘟嘟嘟嘟的声音,我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被挂了电话,抬头又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八点钟、九幢三零一号教室…
完了,项悦文开在礼拜天早上的选修课!!
(求给力表扬与支持~~~~)
他生气了吗?
母亲从小就不允许我跟小夏仪容不整就出自己的房门,我还好,倒是小夏,小的时候常因为急了忘记打点好自己就跑出房门,每每都会被母亲一番教训,直到某次小夏冲撞了家里来的客人之后,母亲第一次动手教训小夏,从那之后,小夏跟我就再也不敢了。
可这一次,我是真的脸没洗,牙没刷,就直接冲了出去。不知道为什么,当电话被项悦文挂断的时候,我竟然会有种后怕的感觉,想也不想,就出了门。等站到教室门口的时候,我才开始懊恼起来,用手理了理头发,顺了顺呼吸,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站到这里,连笔记本也忘了带,就因为项悦文的电话?
项悦文的课到座率总是很高的,即便今天是周末,不过毕竟是第一堂选修课,等我喊了报告坐进教室的时候,扫了一眼教室,除了我,所有人都到了。我抬头看了眼讲台上丰神俊朗的男子,咧了咧嘴角,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想对他讨好地笑一笑。
我这是怎么了?
我敢肯定,项悦文生气了。
之前我蹭课听的时候,总喜欢厚颜无耻地坐在前排,他的眼神偶尔会落到我身上,即便我提出任何问题,他也会微微一笑,但是今天不一样,虽然他上的课还是一样生动有趣,可却没有朝我这边看过来一眼,任由我捂着脸缩在角落里扮植物人。
他应该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吧?想着给表妹发个短信问问她表哥的性子如何时,我才发现自己因为出来得急,只把自己带了出来,别的什么都忘拿了。
中间下课休息十五分钟,我在犹豫要不要上去找项悦文解释一下,可发现除了道歉,我什么都不用做,而这道歉恰恰是我最不会做的事情,我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要为逃课而向人道歉,若是被常年逃课的小夏知道,铁定会被笑话的。
有一个女生走到讲台边上问项悦文什么问题,我盯着他看,发现他一直微微笑着,认真听她讲完,然后才温和地回答他,等到女生离开讲台时,我惊讶地发现,她居然脸红红的,眉梢上还染了许多欢喜,煞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