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与其相信陌王会为了一个女人较真而掀起朝中一场腥风血雨,太后宁可相信是皇帝真的要动手废太子了。
瞥了乐安公主一眼,她摇了摇头,“你们都下去吧,这件事,哀家会处理,你们也都别慌张,自乱了阵脚,明白吗?”
有太后这句话,兄妹俩才都松了一口气,正要走,太后却又唤住乐安公主,本不想说,只是,如今也忍不住了,“乐安,哀家跟你说很多次,你是公主,就该有公主的样子,瞧瞧你在诗酒黄花宴上那干的都是什么事儿!”
不提黄花宴就罢了,一提黄花宴乐安公主怒气又上来,直直跺脚,“皇奶奶,那都是容静那个贱人,她一定是记恨女史殿试的事情,回来报仇的!都是她害我丢脸的!”
“你还敢说,你不跳事端,她区区一个平民,能去参加黄花宴?能坐到你的位置上去?今年的黄花鱼那么多宾客,尤其是国外的贵族,你还想不想嫁一个好人家了呀?”太后不悦地教训。
乐安公主果断是被宠坏的孩子,嘟着嘴,也不害臊,直接就道,“反正我非秦川不嫁!”
这话一出,太子回头看来,满脸复杂,“你如果能嫁秦川,那就好了。”
西陵是唯一能和东靖抗衡的国家,秦川被誉为天下第一太子,据他所了解,父皇曾经也有过联姻的打算,如果乐安能嫁给秦川,不管是对乐安,还是对他都百利而无一害呀!
只是,如今的形势看,万一父皇出兵救北阙,那联姻的事情必定会黄掉的。
太后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连忙问道,“啸然,北宫冥所求之事,你父皇还没有答应吧?”
“昨儿个让北宫冥等了一天,都没见,让他今天再来。”太子如实回答。
“这件事你可得盯紧了。”太后交待道。
“是!”不用太后吩咐,太子也一直盯着。
吕太后这才挥了挥手让他们下去,乐安公主他们离开没多久,林公公就回来了。
“禀主子,李公公确实逃了,老奴已经派人去他老家。”
吕太后点了点头,淡淡道,“你去顾府亲自走一趟,让顾逸带上他夫人,一会到乾坤宫来,就说哀家赏他茶喝,对了,不是说还有孩子吗?一并带进宫来。”
正文 130家主风范,合理安排
容家东府的大堂中,沁姨带着钱嵘和张云天来见容静。
这两个护卫领头,可是六年前容家东府的护卫,因为被要挟而效忠容静。
这些年来,竟一直被关在容家私牢中,足见容德书和赵姨娘有多痛恨他们。
被关了多年,也明白了当年被容静所骗,中毒的事情都是假的。
然而,时至今日,两人一进门看到容静,竟还有些胆怯。
“呵呵,我还以为你俩早死在容德书手上了?”容静笑道。
两人战战兢兢,一路上沁姨都把情况跟他们说了,见容静笑,二人连忙下跪,“属下愿效忠静夫人,肝胆涂地,至死不渝。”
一听这话,在一旁喝茶的小默默立马喷出一大口水,气呼呼训斥,“我不准你们和我娘亲至死不渝!坚决不准!”
容静也被这二人雷到了,虽是书香世家的护卫,但不用四个字的成语,也是没关系的。
“都起来吧。钱嵘,从今天开始,东家没有东西二府之分,只有容家一家一府,整个宅邸的护卫工作,我便全交给你了。”容静认真道。
一听这话,钱嵘立马又跪下来,“静夫人如此抬举,属下惶恐!”
“怎么?不敢呀?不敢就走,敢就留下,你自己看着办。”容静说得很不经意。
钱嵘怎么会走,他十来岁到容家一待就是二十多年,容家的一切他都非常熟悉,尤其是东府。
迟疑了一下,他便站起来,“属下遵命!属下一定竭尽所能。”
容静点了点头,钱嵘的武功比起阿保他们,简直弱爆了!
但是,这家伙的脑袋瓜可比阿保他们强多了。
容静看向张云天,笑道,“你日后便跟着沁姨吧,亏待不了你的。”
张云天不过十六七岁,是钱嵘一手带出来的,是个机灵鬼,给沁姨鞍前马后效命,最适合。
一听容静这话,他连忙要下跪,只是,见容静挑眉,这才又平身,多了份年轻人的骄傲,不谦虚直接开心地点头,“遵命!”
沁姨打量了这清秀的孩子几眼,还是挺满意的。
“你们都下去准备准备,今天开始就上岗,可别偷懒。”沁姨认真说。
两人连连点头答应,同容静告退了,才欢天喜地离开。
“亏你还记得他们,我都给忘了。”沁姨笑道,坐了下来。
“当初就打算重用他们的,只可惜…迟了六年。”容静淡淡道。
沁姨笑了,“静儿,你还那么年轻,感慨什么呢?”
她说着,跟容静商量起几件大事。
虽然不曾当家过,但沁姨以前在夫家王家,也处理过不少家事,她用了一晚上的时间,便把所有婢女,嬷嬷,小厮的工作都安排好,护卫的工作则准备交给钱嵘。
要同容静商量的便是容德书那一家几口人的事情。
“静儿,他毕竟是你二叔,事情做绝了,外头会议论,对你对容家影响都不好。”沁姨终究是心慈。
谁知,容静早就打算好了,笑道,“书院协会接手了五大书院,不正缺先生吗?回头你去书院协会一趟,就说容家愿意免费提供两位教书先生,只要他们提供食宿便可,不必付工钱。”
一听这话,沁姨便愣了,看着容静禁不住感慨,虽然静儿残忍复仇,但是在善后问题上却不失风度,很有家主风范。
容家书院是败在容德书手上的,如今让他们父子俩去书院义务教学,也算是给他们一个给容家列祖列宗赔罪的机会。
“至于徐氏赵氏,还有容思思、容思勤…沁姨,当初她们怎么对你的,现在就怎么对她们,不算过分吧?”容静问道。
沁姨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这双手曾经在西府洗衣院里,都记不清楚被热水烫过几回了。
心善的沁姨头一回没有犹豫,点了点头,“我明白。”
容静最讨厌老好人了,幸好,沁姨不是。
“静儿,东府被烧的那块地,要不要着手重建?”沁姨认真问道。
谁知容静立马摇头,“不用,谁烧的,谁就得替我一摸一样建起来,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话音一落,小默默立马出声,“对!”
小嘴嘟着,鼓起腮帮子那认真的模样,真会把人萌坏的。
沁姨又同容静商量了些事情,才离开,带着小默默去容家各处溜达,准备拆了东西二府的门,把两块地合并了,整合成一座绕湖而建的大宅邸。
容静看了一眼天色,还不到正午,突然觉得时间过得好慢,离午后似乎还很久。
她决定去找顾逸聊聊,然而,正要出门呢,背后立马传来愤怒的声音,“容静,你这个骗纸!”
容静止步,不用回头都知道是大盗楚风,她慵懒懒倚在门边,笑道,“做贼的都像你这么傻,还怎么偷东西了呀?”
楚风大步走过来,质问道,“佛骨舍利其实一直都没有开过北宫冥,对不对?”
那天在悬崖中救了容静,容静就告诉他佛骨舍利已经送入宫中了,他这几天想来想去,愣是没想明白。
他一直以为容静跟北宫冥进宫,是亲自护送佛骨舍利进宫的,直到今天他才缓过神来,容静一直在骗他!
甚至故意制造舆论,让所有盗贼都往她这里来,而忽视了北宫冥。
“啧啧啧,那么重要的东西,我可不敢碰,万一弄坏了,赔不起的!”容静笑得特灿烂。
楚风即便蒙着脸,都能看得出来脸色很差很差,自小当贼,这还是第一次被耍呢!
“喂,我让你查的事情,有进展了没?”容静问道。
“没有。”楚风没好气回答。
“不想留头发了呀?”容静不计较,拉他进门喝茶,笑着问,“喂,你年纪轻轻的,当贼就算了,干嘛出家当和尚呢?想气死你爹娘呀?”
楚风大大咧咧坐下,白了容静一眼,“与你无关。”
“喂,到我保安镖局当镖师如何?”容静认真道。
楚风很不屑,“你请不起。”
容静又问,“要不,我儿子跟你几年,你教他偷东西,如何?我付你学费。”这话一出,楚风刚喝到嘴里的茶里冷不丁喷出来,“有你这么当娘的吗?”
容静心想,果然是个笨蛋,还没看出来她瞧上他的缩骨功了,据容静了解,缩骨功这玩意,得十岁之内练起的。
和这假和尚聊天,还听好玩的,容静正还要问,这时候,婢女来报,“夫人,顾…顾…”
婢女好为难呀,顾先生是夫人的丈夫呀,该说姑爷呢,还是该说老爷呢?
最后,在容静审视的目光中,婢女用了“顾大人”三字。
顾大人,来了…
正文 131放鸽子的节奏…
“顾大人?”
楚风笑着朝容静看去,“你丈夫来接你回家的吧?”
容静狐疑了,“你怎么知道他是我丈夫?”
这个大盗,貌似还挺八卦的呀。
“帝都都传遍了,随便往哪个茶楼里一坐,都能听到她的事。”楚风说着,一脸鄙夷打量起容静来。
容静觉得他的眼神好奇怪,她白了一眼,不屑道,“说我什么事了,不就送个花,过个夜,又不会怀孕。”
楚风嘴角一阵抽搐,“你这个女人,果然像传说中说的,放dang!”
“啪”容静立马拍案站起来,“嘴巴放干净点!”
“这是世人说的,说你失踪六年,其实是跟人跑了,从情人那捞了一笔钱,现在回来又脚踏三条船,搞上秦川殿下,还钓上陌王孤夜白。”
容静被雷得外焦里嫩,向来都知道流言猛于虎,可是亲身经历了,才知道可怕性。
堂堂西陵秦川,天下第一太子,那么好搞吗?
高高在上的孤夜白,权倾天下,无比神秘的陌王,有那么好钓吗?
这是抬举她呢?还是贬低那两尊大神?
秦川和孤夜白那俩腹黑鬼没节操就算了,在这么闹下去,让顾逸那老实人还怎么做人呀!
顾逸可是老实巴交的人呢,贫寒了二十多年,好不容易发达了,人家以后还得正儿八经娶媳妇的呀!
顾逸这么早来,敢情就是为这件事来找她的吧。
见前面有人过来,楚风又非常鄙夷地瞥了容静一眼,道,“小dang妇,改天老子再来找你玩玩,先闪了。”
容静听着不对劲,立马飙出金针朝楚风下身去,正正扎在他裤dang上,差那么一点点就…
“你当老娘是什么了,道歉!”容静厉声。
楚风心惊胆战地看着容静手中还有几枚金针,不得不投降,“我的错我的错,我嘴贱!”
他心下琢磨着,容静这种彪悍的女人,顾先生怎么降得住呀?居然还能让她生孩子?
“滚,没查到放火的凶手,就别出现在我眼前!”容静冷声,真的生气了。
楚风都要走了,迟疑了下,又道,“还不知道到底是哪个人,但是可以肯定放火的人里,有个是宫里头的,你是不是得罪宫里人什么人了?”
说罢,他也不敢多待,急急就闪走。
然而,容静却惊了,宫里头的人,我没得罪谁吧?除非…
难不成…真的是她,乐安公主!
思及此,容静不由得握紧双拳,这个傲娇的公主,当真惹人厌了,不好好收拾她,她还当容家好欺负了!
“静夫人…”顾逸低声唤道,他都站一会儿了,容静居然还没发现。
他小心翼翼靠近,伸出一个手指头来,轻轻点了一下她的肩膀。
这时候容静才缓过神来,吓了一跳,立马要用针。
“是我!是我!”
顾逸吓得脸色惨白,连忙躲一边去。
见状,容静眼底掠过一抹复杂,随手就真将金针飙去。
“啊…”
顾逸立马大叫,双手抱着脑袋蹲了下去,而那枚金针,正正打在他头顶的木柱上,差那么一点点就打到他了要害。
容静不过是趁机试探罢了,见状,昨日对这个家伙的怀疑全都给打消了。
她连忙去搀,“顾先生,对不住!对不住!我不知道是你。”
顾逸战战兢兢地,双腿竟还发软,容静险些给笑出来,搀着他到屋里坐,连连道歉。
喝了口茶压惊,顾逸眼底掠过一抹无奈,装模作样大大松了一口气,才说出话来,“静夫人,我这小命险些就丢在你手上了。”
“不会不会,我的针法没那么准的。”容静讪笑着。
顾逸看着她,很严肃,无奈得直摇头。
“顾先生,你找我,是为了…”
容静正要问呢,顾逸却为难地道,“静夫人,太后刚刚派人到府上,说是要我进宫喝茶,顺便…”
说到这里,顾逸更加为难了。
容静狐疑地等着,顾逸得太后赏识,被叫去喝茶也是常事。
谁知,顾逸却道,“她老人家特意交待了,让我顺便把夫人和…儿子也带去让她瞧瞧。”
“那你就…”容静正要说,突然发现不对劲,指了指自己,“我…和小默默?”
顾逸非常认真地点头,叹息一声,“是的。”
“我没空,答应陌王下午去大理寺。”容静脱口而出,进宫喝茶对她来说,准没好事,没过午后不太可能能离开。
说着,朝顾逸看去,见他低垂着眼,这才发现自己说太快,让顾逸为难了。
他们是名义上的夫妻,太后传令给他,他如果没把人带到,那就是他违背太后的命令了,罪名可大可小。
“陌王邀你去大理寺,是为劫镖案的事情吧?”顾逸试探地问道。
“不能算劫镖案,押镖被劫,朝廷是不插手的,这是道上的规矩。只能说是劫持案。”容静连忙解释。
顾逸点了点头,又道,“陌王这回…我在礼部听不少人议论,陌王严查此事,有点反常。”
“我也觉得奇怪,不过,也有可能是皇帝授意,是皇帝想弄清楚后宫谁干政了。”容静答道,发现气氛好沉闷呀,有点受不了。
谁知,顾逸只点了点头,就不说话了。
容静纠结了,这形势看来,她不得不跟顾逸进宫,可是,早上答应孤夜白了,现在变卦,孤夜白会不高兴吧?
思及此,容静突然觉得不对劲了,怕他不高兴什么呀?
他要查案,她能提供线索,他得来求着她才是!凭什么怕他不高兴,他要不高兴了,有本事就去太后宫里找她呗!
顾逸看着容静纠结的小脸,唇畔不经意间勾起了一抹浅浅的弧度,透着几分宠溺。
都说想要知道一个男人有多喜欢一个女人,答案就写在他看她的眼神里。
只可惜,容静一抬头看来,顾逸便恢复了那耿直认真的目光。
他起身来,双手作揖,“静夫人,你和陌王先有约,不可能变卦,太后那边,我会解释的。”
容静蹙眉看了他一眼,随即“啪”一声狠狠打下他的双手,不悦道,“顾逸,你再这么弯腰作揖,我可见一次打一次了!记住了吗?”
顾逸一愣,居然又习惯地要作揖,见容静凶恶的目光,这才收回双手,连连点头,“好的,好的,我努力改。”
“你等会,我去换身衣裳就跟你进宫?”容静说得很不经意。
顾逸某种掠过一抹欣喜,无法掩饰他的欣喜,“真的?”
容静并不明白他到底在高兴什么,很鄙夷地瞅他,“明明想让我去,还装?我要不去,太后保准治你的罪。”
顾逸很不好意思,又忍不住笑,那模样看得容静真心想调戏他呀!
“那陌王那里…”
“改期呗,你去把小默默叫过来吧。”她说着,便往花雨阁去换衣服…
正文 132现在也一样
容静交待沁姨差人去陌王府送口信,说她临时有事午后去不了,改约明日早上。
她牵着小默默,以孤夫人的身份上了顾逸的马车,一路往宫里去。
虽然小默默这个小屁孩在场,但是容静还是不避讳,同顾逸谈起了婚事,横竖小默默也有权力知道的。
“顾逸,这两天外头流言很多,你都知道吧?”容静开门见山。
“都是胡说八道的,帝都的老百姓就这样,闲着没事爱逛茶馆,爱八卦,你别往心上去。”顾逸居然还安慰。
容静都败给他了,无奈道,“我这儿子都六岁了,我怕什么流言蜚语,倒是你…以后真不想讨媳妇了呀?”
这话一出,顾逸竟没什么反应,反倒是在一旁自己玩的小默默猛地抬头朝顾逸看去,似乎很想知道他的答案。
天晓得这萌娃心里想什么呢。
“静夫人,当初我不是同你说过了…”
顾逸的话还未说完,容静便打断了,“当初是当初呀!现在不一样了嘛。”
当初,她故意要踩踏他的爱书,他理直气壮对她说,“静小姐,你未婚先孕,这辈子怕是嫁不出去了;而我,贫寒穷酸,也不会有人想嫁我,你我也算同病相怜,凑成名义夫妻。我在这里住,定当恪守圣贤之礼,男女有别之规,静小姐你大可放心,你不想看到我的时候,我保证不一定不出现。”
六年了,可记忆犹新。
容静都还记得,她挑衅了他一句,“那我想见到你的时候,你是不是一定出现呢?”
这个呆子依旧态度认真地回答她,“如果你想看到我,我也可以一定出现。”
六年一晃而过,只是,今非昔比,他不再贫寒穷酸,如果不是因为这桩冒名的婚事,帝都里多少王公贵族之女想嫁他呢!
而只要他攀上王公贵族,他的仕途将会更加好走,礼部尚书的位置,迟早都是他的,在加上太后的抬爱,前途无可限量呀!
思及此,容静抬头看去,见顾逸依旧衣着朴素,气质干净,突然觉得这些东西,似乎会弄脏这个身心都干净的男子。
“静夫人,现在也是一样的。”顾逸很较真,一板一眼地,像是在跟她保证,“我并不打算婚娶。”
一旁,小默默呆萌的大眼睛越发的狐疑了,直觉很不对劲,而容静直接一巴掌朝顾逸脑袋盖过去,不悦道,“读书真读成圣贤人了呀?人家圣贤还娶妻生子呢,你别告诉我你想当和尚?”
顾逸揉着脑袋,依旧较真,“静夫人,我贫寒穷酸的时候,如果有人瞧得起我,那必是真心;如今我当官了,有人要嫁我,必定不是真心实意。”
“那还有之前不认识…”
容静正想反驳,谁知,顾逸却突然看入她的眼睛,非常认真道,“静夫人,我今生所娶之人,必定要真心实意,不参杂多余念想,哪怕是一点点都不容许。”
听了这话,容静心头微微一怔,似乎被什么东西触动了,没想到这个刻板呆愣的读书人,心中对感情竟会有如此较真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