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一会儿功放,江离看了看表:“哎呀,好了,我得走了。你别来,我不在家。”

“那你什么时候回家?”

“怎么着也得夜里十二点了吧。”

“行,那我十二点去找你。”

“随你便。”江离边穿外套边往外走,将电话信息转到自己的手表上。

黎远望忽然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赶紧问:“哎,江离,你最近看见过依露逊吗?”

江离的脸色一变:“怎么?你找她?”

“我想帮英翔找找他。”

“你那个朋友?”江离冷哼一声。“你让他去死。”

黎远望叹了口气,心里嘀咕,他离死也不远了。

江离进了电梯,仰着头想了一会儿,问他:“英翔干吗自己不找她?”

“他…又病了。”

江离不屑地又哼了一声:“嘿,他倒真是多愁多病的身。”

黎远望有些无奈,只好干笑了两声:“唉,你以为谁都像你老公这样是国防身体?”

江离大怒:“你皮痒了吧?你说你是谁的老公呢?”

“好好好,算我说错了,是未来的,好了吧?”

“哼,恬不知耻。”

“不知耻才能勇往直前嘛。”黎远望嘻皮笑脸地说。

江离终于忍俊不禁:“你这个人,虽然弱智,倒也有些歪理。”

黎远望呵呵地笑了一会儿,才认真地问她:“不过,我是说真的,你最近看见过依露逊没有?”

“没有。”

“真的?”

“她早不在北京了。她是春节的时候走的,到现在都没消息。”

“你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儿吗?”

“不知道。她上个月给我发来了最后一篇稿子,就再也没有消息了。邮件上说是马上要到没有现代化的地方,荒凉的原野,不会再上网。”

“哦。她…发来一篇什么稿子?”

“《爱别离》。是篇散文,我给发在扉页上了,做得很漂亮。”江离狐疑地看着他。“你怎么忽然关心起这个来了?”

“替英翔问问而已。”黎远望赶紧解释。

江离出了大楼,上了自己的车,往外开去:“好了,你自己去网上看我们的杂志吧,那篇文章在今年的第三期上面。我要开车,不跟你说了。”

“好吧。晚上我去找你啊,你可别忘了。”黎远望切断电话,又呼叫自己的电脑助理。“阿媚,替我找《城市幻影》这本杂志今年的第三期,账号、密码不变。”

阿媚立刻说:“找到了。”

“有《爱别离》这篇文章吗?”

“有,作者是依露逊。”

“对了,就是这个,给我念出来。”

阿媚用那种设计好的柔媚的声音念了出来:“一转眼,便又是春天了,风卷着柳絮细细碎碎地从眼前飘过,轻灵幽黯的小雨纷纷扬扬地一直下到枕边、梦里。悄立黑暗中,看着远远的一点灯火,不由静静地想起你。…”

听着听着,黎远望放慢了速度,然后一转弯,向九五一医院驶去。他边开车边急急地说:“阿媚,替我找阿武。”

“好。”

不一会儿,阿武的声音就传来:“黎先生,你找我吗?”

“对。阿武,很久没听到你的声音了,你还好吗?”

“不太好,我一直都没有英先生的消息,也找不到他。”

阿武的声音似乎显得闷闷不乐。随即黎远望便暗自好笑,电脑怎么可能有个人情绪?不过,他还是安慰它道:“英翔有些事出了远门,暂时不便联络你。不过,他现在在生病。”

阿武似乎吃了一惊:“真的吗?他生的什么病?住在哪里?让我看看…啊,有了,他在九五一医院…哦,他的病可真够重的…”

黎远望反而大吃一惊:“你侵入了九五一医院的网络?”

“算不上侵入吧,只是进去看了看,而且,我只找英先生的病历,方向性十分明确,没有看其他任何东西,不算侵犯他人隐私吧?”阿武的声音很天真,但显然思维已大有长进了。

黎远望没有发觉阿武的成长,只是觉得它说得有理,于是点了点头:“也是。”

“那,黎先生,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有事。阿媚,你把刚才那篇文章《爱别离》给阿武传过去。”

“是。”阿媚答道。

只一瞬,阿武便说:“嗯,我收到了。”

“好,阿武,你那儿有依露逊的声音文件吗?”

“有,我有她与英先生的几次电话录音。”

“好,你去找到她的声音,然后用她的声音来念这篇文章。”

“没问题。请稍等。”

过了大约两分钟,阿武说:“黎先生,我做好了。”

“好,先念给我听听。”

于是,依露逊那种低沉缓慢十分温和的声音传了出来:“一转眼,便又是春天了,风卷着柳絮细细碎碎地从眼前飘过,轻灵幽黯的小雨纷纷扬扬地一直下到枕边、梦里。悄立黑暗中,看着远远的一点灯火,不由静静地想起你。…”

黎远望已经到了医院。他将车停在停车场,然后坐在车里,凝神听着。过了一会儿,他说:“阿武,再放慢一点,轻一些。”

阿武又调整了一下,重新念出来。

黎远望很高兴:“好,就这样。”

进了医院的特别医疗部,黎远望轻手轻脚地往里走。守在门口的警卫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是谁,这才让开,放他进去。

英翔仍然昏迷着,脸色依旧惨白如纸,整个人仿佛只剩下了一层皮蒙着一副骨架,看上去可怕至极,完全没有一丝生机。

都快两个月了,英翔一直都是这个样子,黎远望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却又使不上劲。

他去问过父亲的好友桂森院长,桂森却没跟他多解释什么,只是告诉他,英翔伤得非常重,身体的各部分系统已经完全崩溃,需要重新修复,或许此时的沉睡是件好事。另一方面,英翔的心理和大脑也伤得不轻,所以也不排除他根本就不想再醒来的可能。

这可把黎远望给急坏了。

黎盛看见他那毛燥的样子,只是皱紧了眉,倒也没有训斥他,只是告诫他,看望英翔的时候,不要出声,不要开灯,总之不能制造一点有可能会刺激英翔的因素。

现在,黎远望决定试试自己的法子。

他看看四周,见病房内外都没有,于是轻声对着手表唤道:“阿武。”

阿武的声音传了出来:“黎先生。”

“嘘,小声点,把你的声音调到B6级。”

阿武的声音立刻便像耳语了:“现在行了吗?”

“好,就这样。你能用医院里的播音系统,但是只在英翔的病房里讲话吗?”

“让我看看医院的结构图…音控系统图…嗯,黎先生,我可以悄悄切入医患对讲系统,只在英先生的病房里说话。”

“太好了。另外,你要记住,每天晚上,等这里全部没人了,你再对英翔念那篇《爱别离》,就用刚才我们定好的声音。”

“行,我记住了。”

“每晚念三遍。一遍之后,停三十分钟,再念一遍,如果有人,就暂停。”

“是,黎先生。”

黎远望探头往门外瞧了一眼,见走廊里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于是关上门,对阿武说:“现在,阿武,你先念一遍试试。我听听效果。”

于是,依露逊悠远的声音缓缓地在安静的病房里响起。

“一转眼,便又是春天了,风卷着柳絮细细碎碎地从眼前飘过,轻灵幽黯的小雨纷纷扬扬地一直下到枕边、梦里。悄立黑暗中,看着远远的一点灯火,不由静静地想起你。

这样的沉寂,仿若我已到了另一个世界。眼前一脉长长的空巷,把我的惦念流到人世。你在人声喧哗的世间,是否幸福?是否快乐?可否听见我心中诉说了一生的故事?

寒夜里,远远的有一盏孤灯。回忆往事,是否也如在这孤寂的黑夜,瑟缩在冷雨中,看着遥不可及的灯火,想象那灯下温暖的情景?

我们的一生,是否都会在孤独和寒冷中度过?

可是我忘不了你的笑容和叹息,如阳光、清风、小雨。麻木中等待了千年的手握住你,喜悦中疼痛的感觉骤然苏醒。

爱上你,生命中便充满无奈,历尽沧桑。我的心就如子夜盛放的昙花,别无选择的,老去。

在这冷冷寂寂的夜里,我是如此绝望地看向黑暗,看向远远远远灯火辉煌中的你。闭上眼,你的音容笑貌如此真实,仿若就在眼前,伸出手去,却只握住一川烟雨。

为什么我如此爱你?

近日我常想到死。

记得以前,我对你说过,我是活不长的。

我希望死后能变成群山中的一棵树,永远不再飘泊。

如果人真有来世,我愿变做太阳,无论云遮雾挡,无论星空迢遥,永远都能看见你,在蓝天下,快乐地徜徉。

人死后,是否还会像灵魂对肉体的思念一般追忆过往?是否还会像生时,对你的一切都铭心刻骨?

我只能记着你今生对我许下的诺言,以做他世相认的凭证。我们今世无缘相守,愿来生能真正地结为一体。

我愿来世在一个阳光灿烂的地方,其时繁花似锦,林木葱茏,我愿在温暖甜蜜的风中,重新与你相遇。

至今我仍爱着你。

能够为了一份心中的情感,将一生抛弃,我觉得是幸福的。

我愿意将自己的生命围绕你,创造一个世界。我要太阳做你生命中的亮光,让月亮照明你的航线,星辰指引你的方向。我要你脚下踏着土地,头上有天空护荫。你要在天地之间,做一个自由快乐的人。

轻唤着你的名字,人生的一切,亦不过如此。你在我的心目中,却永远是最好的。

若我终于不得不化为一只失群的孤雁,也要以我的一生,寻找你离去的方向,穿过长空的沉寂与秋云的聚散,飞入你千山摺叠的眉峰之间。

我要以我一生的碧血,为你在天际,染一次无限好的、美丽的夕阳,再以无尽的思念,在寒冷的冬天,为你下一场,大雪白茫茫。

承受着夜雨飘来的凉意,我深深地想念你。想着你的心,也许你也非常孤寂。

这样的宁静,犹如另一个世界,与你隔绝。

我不惧死,我愿在来世,以一颗不渝的心,等待你。等待你第一次睁眼,便会看见我,从此我们便是情人、夫妻。

我愿意死后,转世为一棵树,生长于天地之间。

让我以深深的泥土,作为永生的园地,把枝叶向高空伸展,一直到天空的尽头,每一片叶子是天上的一颗星,永恒地护荫你流浪人间的魂灵。

让小鸟来到我的枝上,唱它们临终的悲歌,歌声胜过所有生灵,整个世界都在屏息聆听…

当你逝去,埋葬于我植根的土地。当我沉默,伸向你化为泥土的身体。你的生命从此在我的生命里流动,我们将真正融为一体。

我会永远爱你。”

第38章 沙漠雄心

坐落于巴格达市西区大马士革大街的斯塔休斯大厦有38层,在它西面的曼苏尔大街,是着名的39层的中资机构新华大厦。

两座楼矗立在大部分都是小高层和多层建筑的市区里,看上去高耸入云。这两座大厦分别在二十多年前建成,已成为巴格达的标志性建筑,被当地人称为“双子星座”。

这两座大厦周围的环境非常好,不远处便是着名的祖拉公园,这个面积广阔的公园里不但到处是绿色植物和盛开的鲜花,而且还有一个现代化的动物园,以及模拟世界七大奇迹之一的“巴比伦空中花园”,那是一座正方形宝塔式的多层平台建筑,层层平台都种植花草树木,塔顶有喷泉,水顺着四面修筑的水道直泻而下,犹如飞瀑。此外,里面还有可以登高眺望巴格达全貌的祖拉塔。

围绕着“双子星座”,有曼苏尔广场、国际会议中心和赛马场等等。经过数十年的努力,这一带现在已发展成了伊拉克最有影响的高科技与文化产业园区。

在斯塔休斯大厦的顶层,从蝴蝶岛出来的“蝴蝶系”克隆人正在开会。杰克正指着电脑屏幕侃侃而谈。人人面前都有一个小屏幕,他们看着屏幕上不断变换的图片和资料,专心地听着杰克的讲话。

杰克正在详细介绍伊拉克这个国家的情况。

“伊拉克政府实行的是总统、总理分权制,设一名总统、两名副总统,由总统任命内阁和总理,但总统的政令必须经过两名副总统的签署才能生效。

“伊拉克是联邦制国家,实行中央政府和地方政府分权制。北方库尔德人的自治状态继续存在,库尔德语和阿拉伯语同为官方语言。五十年来,库尔德人一直要求独立,为此屡屡在这一地区发生库尔德武装和政府军的武装冲突。

“伊拉克全国共划分为18个省,这些省的政府机构在很大程度上都有着自主权,成为了牵制总统权力的力量。

“美国当时为伊拉克制订这种政治制度,是希望能够永久避免像萨达姆?侯赛因这样的人再次出现。不过,这种制度的副作用却逐渐显现出来。

“有许多省政府的首脑均为军人出身,他们成为变相的军阀,在这些省份建立了自己的地方割据势力。目前,这些省和自治区的财政税已经完全独立,中央政府鞭长莫及,而地方军队也根本不听从中央的指挥。

“还有一些省份则是在当地部族长老的控制之下,中央政府根本无法管理。各地的部族械斗、军事冲突时有发生,中央政府难以约束,往往必须向美军基地求助。这更加令人反感。就像家族内部的事务却去请一个外人来管理,而且还是仇人。

“现在的伊拉克总统不过是个摆设,实际的管辖范围仅有首都巴格达和附近的一些地区,其他的边远省份都已失去了控制。

“大部分伊拉克人民都认为现政府不过是美国人的傀儡,他们热切地希望能够出现一位真正的领导人,一个能够带给他们自由、尊严、和平、富裕的领袖。”

说到这里,杰克才停下来喘了口气。他扫视着众人:“大家有什么意见?”

阿克曼老成地接道:“于是,加德纳的出现正好满足了广大民众的这种普遍渴望。”

大家都笑了起来。

目前看来,事情的发展比他们想象的要容易得多。

首先引起加德纳和杰克注意的激进组织“自由伊拉克”,最先是由伊拉克军队里的一些青年军官发起的。他们的初衷就是反美反欧,后来被一些有政治头脑的人加入后予以改造,才逐渐成为了一个政党。

加德纳进入伊拉克后,很快成为了这个政党的主席。

说服原来的主席哈桑?塔勒法希?穆斯拉特提出辞职并不难。加德纳向他展示了自己的经济实力,杰克以他们制定的可行性计划游说他。哈桑很快便确信由加德纳代表政党参加总统竞选,赢得大选的机率非常大。加德纳保证只要自己获胜,便将由哈桑出任副总统一职。

哈桑不但提出辞职,退而担任副主席,并主动说服了其他几个党内的高层人士,全部同意提名加德纳为本党的总统候选人。

党内的主要力量,军队里的青年军官则由迈克斯韦尔负责“说服”。迈克斯韦尔只带了手下的三十名战士,便让这些心高气傲的军官们心服口服。他们本来就对那些一天口若悬河的政客不耐烦,此时自然而然地转而支持加德纳。

自由伊拉克党的组织纲领进行了调整,改为“自由、尊严、权利”。不但言简意赅,而且朗朗上口,颇具煽动性。

加德纳按照大选程序,顺利经过了政党初选。在斯塔休斯大厦内的自由伊拉克党的总部召开了全国代表大会,一致同意提名加德纳?斯塔休斯作为本党的总统候选人。

消息一传出,全国哗然。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着名的斯塔休斯石油帝国的继承人居然是伊拉克人。欲谋求连任的现任总统阿里?本?迈吉德也对此感到十分震惊。

有媒体对加德纳的国籍问题提出质疑,加德纳的竞选班底随即召开新闻发布会,向媒体提出了有力的人证物证。

原来在卡尔巴拉一家诊所工作的助产士站出来,证明了加德纳当年出生在这个诊所里的经过,并回答了记者的提问。由于伊斯兰教允许男人娶四个妻子,因此加德纳并非私生,他的出生是合法的,没有污点。

根据国际惯例和伊拉克法律,出生在伊拉克境内的婴儿便自动获得了伊拉克国籍。卡尔巴拉市政府的官员从沉睡多年的电脑中的旧档案里翻出了加德纳的出生证明,遂成为加德纳确系伊拉克人的铁证。

加德纳本人则气定神闲地出现在新闻发布会上,他那俊美的面貌、高挑洒脱的身姿立刻带给人一种特别的吸引力,而他那从容不迫的态度、冷静沉着的气质、温文儒雅的微笑、幽默而才华横溢的谈吐则迅速博得了媒体的好感。

再加上他显赫的家世,他的“父亲”,着名的中东石油大王阿多里克?阿巴德?斯塔休斯向中东地区几乎所有国家都捐过巨额善款。遍布这一地区的斯塔休斯集团旗下的公司、港口、酒店、工厂等企业提供了数十万的就业机会,并直接或间接地支撑了数以千计的中小公司。作为他的儿子,加德纳自然赢得了大多数人的支持。

加德纳在各种演讲和媒体访问中发表振聋发聩的讲话。他谈到了当前伊拉克不容乐观的现状,并从经济的角度分析了现在伊拉克政治制度对全国经济增长的严重制约。在谈到民主、人权等问题的时候,他的理智、逻辑严密的讲话使美国和欧洲等西方国家对他颇有好感。但在谈到未来的国家经济时,他强调伊拉克必须独立自主,平等贸易,摆脱来自强权国家的高压操纵和廉价攫取。他对于国家应该建立的全面的社会保障系统有独到见解,在诸如向全体国民提供免费教育、免费医疗和妇女解放等问题上表现出极大的的关注和热情。

媒体对这个极其年轻的总统候选人给予了极大关注,称他为“很可能会改变伊拉克和中东历史的人”,还有媒体称为他“伊斯兰世界未来的领袖”,甚至有人含蓄地提到了在十字军东征时期痛击来犯之敌的阿拉伯英雄萨拉丁。

加德纳频频出访阿拉伯联盟中的各个国家,寻求到广泛支持。伊拉克的尊严本来就涉及到整个阿拉伯世界的尊严。

在生活方面,加德纳始终自律极严,他不吸烟,不酗酒,没有绯闻,无任何不良嗜好,这更赢得了人们的好感。

鉴于一个单身的候选人在竞选中或有不便,他们安排了另一位由中东人种作为亲体的女克隆人玛丽安扮演他的未婚妻。他们给她改了一个传统的阿拉伯名字。经过周密安排,她成为来自偏远地区的一个平民姑娘,家教良好,受过教育,是在伦敦求学时与加德纳邂逅的。这样一个既传统又有知识的女性形象将更多地得到青年人尤其是妇女的选票。

当加德纳与他的竞选伙伴哈桑?塔勒法希?穆斯拉特前往伊拉克国家选举委员会递交竞选申请时,聚集在那里的群众人山人海。他们打出标语,举着画像,高呼支持加德纳的口号。

随后的几个月里,加德纳周游全国的竞选活动取得了巨大成功。

每到一地,加德纳都会指出,自己的集团拥有大笔资金,因此不会接受外来的竞选资助,无论这种捐助来自个人,还是企业,还是某些国家,因此,如果他就任总统,他绝不会与这些人进行幕后交易,从而干出任何损害伊拉克人民利益的事情。他呼吁选民们仔细想一想,一些身居高位的人正在使用纳税人的金钱谋求自己的利益,这难道不让人愤怒吗。

与此同时,在叙利亚大马士革,斯塔休斯石油公司董事局的全体股东一致同意全力支持加德纳的竞选活动,并在会后一起出席了为此召开的记者招待会。

在伊拉克参加总统竞选的七名候选人中,加德纳的声势最为浩大,也最为引人注目。

每到一个主要城市,斯塔休斯石油公司分公司的工作人员便会递上对当地经济状况的评估报告,还有一些投资项目的计划书。加德纳不断向各地投资、捐款,为当地人兴建学校和医院,为农业省份建立加工厂,向妇女提供免费上学的机会,并向她们提供更多的就业机会。大部分省份的政府首脑和部族长老都对他表示感谢和赞赏,很多人愿意支持他当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