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费用，我回家之后，我一定会双倍还你的，你不用担心啊。”
赵衡成摇了摇手指，道：“世事难料。不管你认亲的道路如何，我能忍耐你住在这里的期限最多一个月，一个月之后，请你自动离开。这一个月产生的所有费用，你必须要用你的劳动力偿还。”
“喂，等一下。不是说好了么，只要我爸找到那个铁盒，就能证明我说的一切，我很快就可以回家了。”
“如果你爸不去找呢？”
“……不会的。”她心虚了。
“从现在开始你要记住，你欠我的每一分钱，都要按银行利息计算。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尽快找房子，尽快还钱，不管你用什么方式。”
“……”
“把协议看仔细了，没问题快点签字。”赵衡成看着墙上的时钟，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他整个人变得有些狂燥。他要休息！
“等等……等一下！为为……为什么多了八万块的债务？那个眼镜价值八万块？”以她的判断力，那眼镜绝对没有八万块，最多八千块啦。
“八万块是今天晚上拍字画的钱。你不提眼镜我差点忘了。”他大笔一挥，又在账本上记下眼镜八千块。
“什么？！今晚拍的字画？！你拍字画为什么算在我的头上？”杨米蝶不能理解，“我知道今天晚上是为了我，你才去这个慈善拍卖会，但是你完全可以什么都不买啊。”
“字画是送给白美丽和庄智东的结婚礼物。”
“你说你今天晚上花了八万块拍了一幅字画，就是送给那两个贱人当结婚礼物？！”杨米蝶一下子从沙发上跳起来，有些抓狂。上次电视新闻里提到两人将在年底结婚的消息，让她愤怒地都想砸了电视机，赵衡成没道理不知道她的底线在哪里。她极力地克制自己，以免怒火再为自己增添债务。
“这算是公关费用。”
她强忍了半天，摆着手绝决地说：“这个钱我绝不会认！”
“可以。现在你就可以出门右转。”他也冷冰冰且绝决地抛下一句话。
“赵衡成！你真是个……你除了拿这个威胁我，还会什么啊？啊！啊！啊！简直是疯了！我怎么会糟这样的罪？！什么当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的时候，同时也会为你打开另一扇窗。哪里有窗？！上帝一定是瞎了眼了，瞎了眼了，瞎了眼了……”杨米蝶拿起沙发上的抱枕不停抽打自己的脑袋。别说八万块，就算只要她花八毛钱，去给庄智东和白美丽两个贱人结婚送礼，那也绝不可能！八万块！简直不如让她死了算了。
赵衡成移动了下脚步。
“你别走！”她立即停止自我抽打，抓起笔，乖乖地在协议上签了字，生怕他将她赶出门。
赵衡成抽了一份协议，瞟了她一眼，无情转身上楼。
杨米蝶咬牙看着那份不平等条约，心中咒骂着白美丽和庄智东千万次。她的八万块！八万块！八万块可以买很多东西！她的八万块！就这么没了！奸夫淫妇，给她等着！
唐姨每天准时来打扫卫生，按照协议规定，唐姨不用再管楼下的卫生，由杨米蝶自行负责。杨米蝶跟着唐姨后面干了两天活，恨不能把拖把扔到楼下去。从小到大，扫帚倒地，她都不会伸手扶一把。她究竟是造了哪门子的孽，要这般受苦受罪？
唐姨见她娇滴滴的大小姐不能吃苦，安慰地说：“你歇着去吧，我来吧。客厅厨房也就这么点儿大地方，我三两下就解决了。”
“那怎么行？”杨米蝶有些不好意，要是让赵衡成那家伙知道，搞不好要赶她出门，“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她倒腾了两下，完全没有条理，唐姨实在是看不下去，“我来吧我来吧！”
在唐姨的坚持下，她终于厚脸皮的将拖把递了出去。但她也没有闲着，一直围绕在唐姨的身边不停地十万个为什么。
“唐姨，你每天都要把地拖一遍么？”
“是呀。这是我的工作呀。”
“那你一个月每天都是在不停地做家务吗？”
“也不是，也有休息的。”
“那，赵衡成一个月给你多少钱啊？”
“不算买菜钱，偶尔帮忙烧烧饭，三千块吧。”
虽然住进来没多久，杨米蝶看出来赵衡成喜欢自己烧饭，而且很享受这个过程，手艺的确也不错，但是听到唐姨说工资三千块钱，她还是有些惊讶，“才三千块？”
这么少的钱，还不够她买件衣服呢。赵衡成真是抠门，难怪在协议上什么钱都跟她算得清楚，一分钱利息都不放过。简直是个“赵世仁”！
唐姨看着杨米蝶忍不住笑了起来，怎么看她都是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小姐，难怪会说这样的话。
“我又不是每天在这里干八个小时，每天就来整理下屋子，帮忙买个菜，偶尔烧个饭，三千块不少啦。我还给别家打工呢，一个月七七八八加起来，能挣不少钱呢。”
“哦，这样啊……”她想起在酒店被父亲逼着坐班的时候，有一次无意中听到两位酒店服务员聊天抱怨薪水不够花，好像比三千块多那一么点。每天不用干满八个小时，那这样算来三千块的确是算不少。
“小赵为人很大方的，是对我最好最大方的雇主了。他是个很不错的年轻人，喜欢他的姑娘可多了。”唐姨其实话中有话。她在这里干活差不多有三四个年头了，赵衡成的为人她也算有些了解，三四年了也从未见他带一个女孩子回来，这个叫杨米蝶的漂亮小丫头可是头一个，也许两个人能成也说不定，“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住在这里这么长时间的女孩子，所以呀，要加油。”
“加油？”为什么要加油？加油在这里住更久么？她才不要！
唐姨笑了起来，说：“不加油，小赵让其他女孩子抢走，到时候你就要哭啦。”
“噗！”原来唐姨以为她跟赵衡成有一腿。哎哟，还是算了吧，就算他长得再帅再养眼，一想到他那副抠门势利的嘴脸，再花痴成不能变成白痴啊。
为了转移话题，她顺手打开电视。电视是她目前唯一可以操作的娱乐设施。她拿着遥控器不停调换着频道，然而这个时间段全是电视购物。当她庆幸总算找到一个台正在播报娱乐新闻，但是主持人突然切换的一组画面让她下意识的深蹙眉头，“……现在是娱乐新闻早间播报。据最新消息，本台记者拍到湖滨假日集团的千金杨米蝶小姐和其未婚夫庄智东先生于法国当地一家著名的Livia婚纱店内，看来两位的好事将近。现在让我们来看看Livia这个品牌的婚纱，Livia婚纱是由意大利著名的设计师Livia在法国创办，据称该品牌最便宜的一件婚纱价格至少也要在40万人民币以上。再让我们来看看该品牌近年出的几款婚纱裙……纯手工刺绣镶珍珠高级定制婚纱，价值65万人民币，美到让人窒息……不知道杨小姐最后会定制什么样的婚纱？让我们拭目以待……”
“一件婚纱要65万？在咱们老家，都可以买两套商品房了。有钱人的生活可真是不一样。”唐姨感慨。
杨米蝶紧抿着嘴唇，脸色暗沉。65万的婚纱算什么？贵的可是那些配婚纱的珠宝！早知道这样，当年她应该将母亲留给她的那些珠宝也一起埋了，估计全都被白美丽侵占了。也不知道杨先生有没有去豫园，她好想回家。
杨米蝶在想家的时候，并不知道杨建成已经去过梅山豫园挖出她所说的东西。
“杨米蝶”车祸后整容这一年半来的变化，杨建成看在眼里。医生说她车祸后遗症导致失忆，可在杨建成看来，那不只是失忆，而是完全陌生的一个人。他做过DNA鉴定，报告显示他们是父女的可能性为99.99%，但他并没有因为这份医学报告鉴定而放下心存的疑虑。
慈善会后，杨建成找个了时间让司机老王开着车子载着他去梅山豫园。原本只是抱着怀疑的态度，可是当从妻子的墓前挖出那个铁盒，他的情绪明显激动起来。打开铁盒，里面是一张张熟悉的旧时照片，除了照片，盒子里还有米蝶从小到大最宝贝的玩具和饰品，就连妻子送她的生日礼物，她谎称丢掉的那条项链，原来都一直静静地陪伴着妻子长眠。还有他给她买的手表……
每件玩具或者饰品上都会贴着一张小小的卡片，上面写着不同留言。
“爸爸又欺负我了。”
“今天是你女儿我的生日，但是你老公又忙忘了。”
“爸爸是个大坏蛋，我再不要他做我的爸爸。”
“妈妈，你会在天堂想我们吗？”
……
杨建成不由地蹙起眉心，思绪一下子飘得悠远。这些，果然只有杨米蝶那样单纯才会干的事。
现在的“杨米蝶”会像女儿同父亲那样撒娇，但是所有言行之中都隐隐透着一种小心翼翼。那种被宠溺上天甚至时刻都有可能爬到他头顶上的嚣张，在“杨米蝶”的身上完全找不到，真正的杨米蝶从来不会对他小心翼翼。一些细小的生活习惯，就算失忆，也应该会有所保留，但是在她的身上完全找不到米蝶的影子，而是完完全全的另一个人。他这个做父亲的当然早就知道家里的那个根本就是假的。
从车祸毁容到整容，接着失忆和完美的DNA报告……多么缜密的计划！原来从一开始这就不是一场单纯的车祸，而是一桩蓄谋已久完美计划的“狸猫换太子”。那个一直隐藏在背后的人是发现了什么，忍不住动手了么？但是，他的宝贝女儿不是依然找回来了么？有些事情他还是要必须仔细确认。
杨建成从抽屉最底层翻出赵衡成的名片，上面印着“臻美整形医院”的抬头，与他收到的另一张印着龙腾公司抬头完全不同的名片。他按着名片上的手机号码，拨了过去。
道路两旁，郁郁葱葱的树木依旧遮蔽不住刺目的阳光。
杨米蝶搅动着面前的冰饮，心不在焉地吸着，一双眼不停地张望着玻璃窗外，期待着某个身影的出现。
她拧着眉头，嘴里开始嘟喃：“这已经都过了一个半小时了，我爸为什么还不来？”
赵衡成紧抿着薄唇，静静地依靠在沙发座椅上。从走进这间咖啡屋坐下来开始，他就是这样的姿态，若不是偶尔搭理一下杨米蝶，面部神情微动，完全就是一尊360度无死角的完美雕像。
“不是已经过了一个半小时，是你提前了整整五个小时。”赵衡成终于懒懒开口，反射弧有点长。他也不知是哪根脑神经搭错线，早上十点钟就陪她出来逛街。他也是到了今天才知道，原来商场是早上十点钟才开门。脚边放着的七八个纸袋，全是她的战利品，从里到外，从上到下。不可思议的是这些全是他挑选的，包括她今天身上穿得衣服鞋子。陪女人逛街实在是件非常恐怖的事，若是他不当即立断，他想她的足迹一定会踏遍每个商场的每个专柜。
“我哪有提前五个小时？我是不想寒酸的见我爸好么。”
“约了下午三点钟见面，有人恨不能凌晨三点钟就要出发。”
“我这叫归心似箭。你懂不懂？”
赵衡成不屑地扯了扯嘴角，表示不敢苟同。
“赵衡成，好歹今天我请你吃了怀石料理。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你不知道吗？”
赵衡成又是不屑地轻嗤。请？最后是谁付的钱？不提这事，他差点忘了。午餐时分，这位美貌与金钱并存的大小姐拉着他去吃全市最高档的怀石料理，不，应该说是全世界最贵的料理。她说这是提前庆祝她即将回归。吃完，爽快地给他写了一张欠条。一顿饭加上她一上午的购物，她的债务记录上，一下子又多了近三万块。金钱于她，只是一串数字而已。
赵衡成暗暗叹息，将脸转向窗外，继续扮演完美的雕塑一角。
两人身后斜后方的位置，三个女人在窃窃私语，其中一个还拿出手机对着他拍照。
“看看看。我朋友回信了，说就是他。他是‘臻美’医院最年轻最帅的整形医生。我这个朋友就是在他手上隆得鼻子，超自然，一点也看不出来。看他本人比照片更帅。”
“真的好帅……”
“他对面那个女的是他女朋友吗？长得还不错，不知道是不是整的？”
“不知道哎，看样子不太像他女朋友。”
“我也看那个女的不像是他女朋友，你看从头到尾，他都没怎么正眼看过她。她跟他说话，他都爱理不理的，这哪像男女朋友。”
“嗯，我朋友回话了，说她做手术的时候就打听过，他没有女朋友，单身，好多女病人追他，说每天往他办公室里送的花都可以开花店。”
“真的么？”
杨米蝶百无聊赖，虽然听得不真切，却也能听见个大概，忍不住回头看了三个女人一眼。三个女人立即噤声，佯装喝着杯饮。
杨米蝶回过头盯着雕塑一样的赵衡成，目光在他的身上来回看了好几遍。她之前在医院偷听到两个小护士犯花痴的情形与今天如出一辙。还有，这些女人凭什么一见着她的长相，就怀疑她是不是整容？对面这个男人长成一副残害良家妇女的模样，也可以是整容啊。
赵衡成的视线与她相对，很快一脸“莫名其妙”地错开。一直在凹造型扮雕塑的他终于有了动作，优雅地端起面前的咖啡轻啜了一小口。只是这么简单的动作，都能引起周围的骚动。
杨米蝶又听到身后三个女人在小声地说：“看他的手，好漂亮！好诱人！”
“不愧是拿手术刀的手，让有种想托付终身的感觉。”
杨米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一双手而已，还漂亮又诱人，还让人想托付终身？哎妈，现在的女人花痴都这么没有节操的么？
虽然心里这么嘀咕着，但身后的声音极其蛊惑，让她忍不住将视线落在赵衡成握着咖啡杯的手上。没想到他真有一双非常漂亮的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就这么近近地看着，不知从何而来一种让人感到温暖踏实的感觉。不知道被这样的一双手握住会是什么感觉？温暖？有力？
她忽然被自己这个想法雷住，眼前就像是一道闪电劈下那样惊人。她怎么好好会去想要握这双手？好莫名其妙。她一定是被身后这几个聒噪的声音催眠了。这双手拿的可是手术刀，不对，分明就是屠刀，她就是一个活生生被摧毁在屠刀下的倒霉鬼。
她不禁打了个冷颤，顿时感觉清醒了不少。
赵衡成睇了一眼神，半冷不暖地道：“你很冷么？”
她没好气地说：“你确定你没有约错时间吗？”
赵衡成沉默。
她继续追问：“你确定你约的是这间咖啡屋？不是约的其他地方吗？”
他回答她的问题仍然只有两个字：沉默。
她咬着嘴唇，不知道是被他打败还是被自己的聒噪打败。她知道自己有些让人厌烦，这样的问题，每隔五分钟就要问一遍。她内心的焦虑，只有她自己明白。
忽然，面前投过来一道阴影，声音有些胆怯，“请问你是臻美医院的赵医生吗？”
赵衡成微微蹙眉，看向面前围过来一个陌生女孩，冷冷地道：“不是。”
与此同时，杨米蝶却热情地说：“他是。”
赵衡成瞪她一眼，嫌她多事。她满不在乎地耸耸肩。
陌生女孩将之前做咨询活动的照片和名片拿出来，道：“不好意思，之前见到你们医院有现场活动，但是我没有勇气去咨询。我想改变我现在的样子，希望能找份好工作……”这个女孩的声音越说越低，显然她平庸的长相让她感到很困扰。
赵衡成冷冰冰地说：“对不起，现在是我的私人时间。”
赵衡成冷漠的态度，让这个女孩不知所措。
杨米蝶道：“喂，有生意你都不做。我要是你们院长，知道你这样，铁定开了你。”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杨衡成忿忿地瞪她一眼，拿起旁边的纸和笔，写下一串号码，递给这个女孩，“打这个电话咨询。”
女孩捏着收下字条，一张脸胀得通红。
杨米蝶看不下去，拉那个女孩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说：“别害羞！现在是赵医生现场咨询时间。”
赵衡成想拒绝，但杨米蝶却按着他的肩说：“俗话说的好，赠人玫瑰，手留余香。这世上除了‘爱’以外，最美丽的词就是‘帮助’。你可是整容医生，想想你为什么要选择这个职业的初衷吧。”
赵衡成神情微滞，一下子陷入过去的回忆中，但是很快他的面部表情松动。
赵衡成仔细看着这位女孩的五官，开始给她建议。斜后方三位年轻女人也忍不住蠢蠢欲动，围了上来。
“赵医生，我朋友在你手上隆得鼻子。我也想做一个。”
“赵医生，听说你们医院的韩式割双眼皮非常赞，麻烦你帮我看看我这个眼睛，如果割了双眼皮，会是什么效果？”
杨米蝶立即说：“哎哟，你只弄个双眼皮怎么够啊？你得抽脂削脸啊。还有，你这鼻头也不行，也得弄。”
对方被她说的很难看，当下垮着一张脸。
杨米蝶却不以为然，故意将赵衡成的脸掰过来，继续说：“你们看他的脸，帅吧？我跟你们说，他以前可不是这样，他以前长得可丑了。削过骨，下巴垫过，鼻子也垫过，眼睛的眼皮也是在韩国开的……”
“杨米蝶！”赵衡成忍无可忍。
“时间应该还早，我先出去看看。不打扰你看诊，你慢慢咨询吧。”杨米蝶手指挑了挑额头碎发，飞扬着眉毛推开玻璃门，一扭一扭地走出咖啡屋。
按常理说，杨米蝶那么搅和，这三位咨询的女人应该被吓跑才对，但偏偏不受动摇。
赵衡成一边回答着问题，另一边一双眼总是若有若无不经意地看向窗外，纤细的身影隔着晶莹透亮的玻璃左右晃动着，外面的高温似乎也没有她内心焦急的火旺。
等了近一个多月，杨先生终于联系他，约了今天下午三点在这里见面。这无疑对他和她来说，都是一个好消息。也许过了今天，他就真的可以摆脱这个令人抓狂的千金大小姐。
虽然这样想，不知为何心里突然像是多了件东西，莫名其妙地压在那里。那抹倩影四处走动着，肢体透露的讯息没有开心没有兴奋，就像一只走丢的宠物，找不到主人，沮丧、无助、焦虑。约定的时间还没有到，她却是这样的不安。他像是被她这种情绪所牵引，目光忍不住望向大街上，观察周围的动静。
虽然已经立秋，但是秋老虎的威力不容小觑。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和车辆很多，杨米蝶来来回回看了有一会儿，被热得有些受不了，转身准备回咖啡屋里凉快，可是隔着玻璃却看见赵衡完全被那三个聒躁的女人包围，可怜那小姑娘被挤到一边去。
男人果然都一样，当面装清高，背后尽风骚！
她这才走了几分钟，原形毕露。她问他话，他半天都懒得理她一句。装作不理会那个长相平庸的小姑娘，这会遇到三个女人，不但说话，还动手动脚。那双手，什么让人想托付终身的那双手都搁在人眼睛上了……去！还顺着摸到人下巴，有没有搞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