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就往卧室走,不只脚步沉重,就连心也是沉甸甸的。

肖禾大步走上来,倏地钳住她纤柔的手腕,林良欢愕然的回过头,猛然撞进他愤怒又暴躁的双眸中。

他鲜少会有这么情绪激动的时刻,林良欢不知道他今天是不是遇上什么不顺心的事,自己正好撞在了枪口上,可是她今天也心情不好,和父亲的争执让她一直情绪低落。

林良欢扬手将他甩开,肖禾眉心皱的愈紧了些。

“肖禾,适可而止吧。”林良欢难过的看着他,哑了嗓音,“我,累了。”

肖禾僵在半空的手指慢慢收紧,骨节分明的大手,手背上经脉毕现。

他冷冷嗤笑一声,另一只手却蓦地将她扯回至胸口,目光漠然的一寸寸凝视过她的眉眼,将她的惊慌和厌倦都一一看进眼底。

“累了?”他扣紧她的细腕,力道惊人,“可是我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林良欢瞪大眼:“你——”

肖禾离得她更近,嘴唇几乎贴上她的,一双眼黑沉骇人:“林良欢,设计我……有趣么?”

他每一个字都几乎吐在了她唇瓣间,离得那么近,高挺的鼻梁凉飕飕的摩擦着她的,连语气都凉得彻骨。

林良欢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呆滞的注视着他。他果然还是听到了吗?之前只是在试探她而已。

肖禾好像变了个样子,每一句话都带满了刺,扎得她血肉模糊。

“我以为,你至少和你爸不一样。就算有个那么卑劣的父亲,你还是单纯的。”肖禾目光沉沉落在她脸上,扣着她的手力道惊人,“你连这个都可以算计,明明知道白忱是什么人,却还把礼清往他身边送。林良欢,你也不过是个自私自利的女人。”

他狠狠甩开她,林良欢全身疲累的踉跄一下,险些跌倒。

她沉默着无从争辨,她对钟礼清的内疚感何曾减少过,不然不会这么紧张白忱对她好不好。

当初两人达成协议,实在是太过冲动和仓促……如果不是早就在知道钟礼清和肖禾没有感情,她也不会自私得这么彻底。

她低垂着眉眼,一副无言以对的模样。

肖禾好像被她这样子激到,语气又陡然狠戾几分:“在你眼里,是不是所有人的幸福都没你重要?明知道我不爱你,嫁给我就这么让你有满足感吗?”

林良欢猛然抬起头,嘴唇咬得几乎渗出血来。

肖禾不爱她她一直都知道,可是现在被他亲口告知,心里还是无可避免的抽痛着。偏执有时候能让人离梦想更近,有时候却把人送进地狱。

两年的婚姻依旧没能换得这男人的真心,无论她做多少事,也没办法让肖禾看到她和林家人有什么不一样。

她悲伤的看向面前的男人,低声说道:“我不是,我只是……”

只是爱你啊,为什么你却看不到我爱你的心?她却没勇气说出口了,再说,也只是让他讨厌而已。

肖禾黝黑的眸子里净是被欺骗后的愤慨和怒火,他一字字硬声说道:“你现在累了?不想玩了?可惜我才刚、刚、开、始。”

他的每一句话都好像把林良欢扯进了深渊,耳边回荡着他冷肃的话语:“林良欢,有个词叫做‘玩火*’,既然当初敢和白忱一起设计,就要想到结果。”

林良欢胸口疼得厉害,眼眶一阵阵发热,她不愿哭,即使再委屈也记得父亲说过,眼泪是弱者的表现,她从来都是好强的,到了肖禾面前却处处落败。

她忍下眼底那阵酸涩才慢慢开口:“肖禾,我和白忱骗你是我们不对,可是礼清嫁给白忱,一定比和你在一起幸福。”

“至少,比我幸福。”

肖禾墨黑的眉峰深深拧在一起,听着她悲凉的语气只觉刺耳的很,原本愤怒的心情莫名的更加焦躁,气极反笑:“这是在后悔嫁给我?抱歉,如果是礼清,我或许会对她好一些。”

林良欢怔怔看着他,只觉眼前的男人陌生到了极点。

以前的肖禾……不是这样的。

***

两人对峙良久,肖禾忽然俯身从茶几上拿起一叠东西,然后转身绝情的甩到她面前。

林良欢低头看着脚边的东西,眼眶涩得厉害,视线也隐约有些模糊。

她微微拭了下眼眶,这才蹲下-身把脚边的东西拾了起来。

看到那东西时,却全身好像被定住一样无法动弹,她死死的看着面前的照片和资料,脑子乱的厉害。

“看懂了?”肖禾坐回沙发里,背对着他目光沉沉落在地板上,“你父亲犯罪的证据,还有照片上的人,就是你一直口口声声想要了解的肖牧。”

林良欢拿照片的手抖得厉害,怎么控制都没用,最后伸出右手用力掐住脉搏,疼痛袭遍全身,这才让脑子清醒一点。

“你想怎么做?”

她问这句话,几乎用了全身的力气,可是答案却没一点勇气去听。肖禾会怎么选择,答案几乎是不言而喻的。

出于预料的,肖禾没有马上回答。

林良欢抬起头看着他冷漠疏离的背影,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却能想象他眼底的恨意和果决。

“你现在……想为肖牧报仇?”

林良欢只觉得讽刺,千方百计嫁给他,却连最后那点美好的回忆都被扼杀干净了。如果当初知道他要结婚,没有做出错误的选择,只是平静的选择接受,会不会又是另一幅光景呢?

她低垂着头看自己的脚尖,照片被她捏的快要变形,整个房子死寂般宁静可怖。

肖禾过了会才开口,似乎伴着低低的叹息:“林良欢,你现在后悔了?”

林良欢不知道他问这句话的意思,后悔吗?好像是后悔了,现在落得两看生厌的地步,何不如当初两两相忘。

肖禾听不到她的回答,慢慢阖住眼,他起身朝她走过来,林良欢下意识往后退。

肖禾看着她眼底的戒备和恐惧,心里有细微的抽痛,可是依旧冷酷的一步步走向她。

他捏住她的下巴,双眼复杂的看着她蓄了薄雾的黑眸,以往明亮澄澈的眼睛,此刻却暗淡无光。

他低头在她唇上轻轻啃-咬一下,林良欢的嘴唇都在颤抖,柔软的唇肉微微颤栗着。他直直看进她眼底,一字一句道:“做错事,就要受罚。”

林良欢双眼逞圆,心底充斥着绝望、悲伤,或许还有不甘。

她摇了摇头,伸手攥住肖禾修长的指节,用从未有过的祈求嗓音说:“肖禾,我们夫妻一场,即使你不爱我,可不可以放过我爸?他已经一把年纪了。以前又得罪过那么多人,现在让他进监狱,等于要他死啊。”

就算父亲是罪有应得,她作为女儿,难道真的要看着父亲被自己的丈夫送进监狱?

而且这件事,必须只能由肖禾来做吗?

肖禾沉默的看着她,冷峻的容颜丝毫没有动容。

林良欢眼底的哀求渐渐化为死灰,她怎么就忘了,眼前的男人不爱她啊,他在为他的肖牧报仇,她拿他现在最厌恶的婚姻来祈求他,这不是笑话吗?

林良欢往后退开一步,看着肖禾笑出声来。凄凉的笑声,每一声都刺激着肖禾的神经。

“肖禾,如果我爸坐牢了,你一定会后悔的。”

肖禾皱眉看着她,只觉得她脸上的笑容刺眼的很,他微微转过头,语气冷然:“不会,这是法律赋予我的责任。”

到底是责任,还是私心,林良欢已经不想深究了,她只觉得头疼的厉害,再也不想多说一句话。

这婚姻,似乎真的到尽头了吧。

***

肖禾看着她单薄的身影消失在客厅,向来精明开朗的女人,现在却好像一抹幽魂般常常没有一点生气。他用力攥着拳,颓然的陷进沙发里。

茶几上摊着的那些资料,他根本不该拿给林良欢看的,这是警队的基本规定。可是鬼使神差的,当一切得到证实的时候,他竟然该死的犹豫了。

拿起照片看着上面肖牧的车祸现场,支离破碎的车身和模糊的脸庞,暗红色的血液干涸刺目,这一切无一不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只有一次次暗示自己,提醒自己,他才觉得……他的选择没有错。轻易践踏了他人的生命,就该付出代价。

林良欢在房间里安静的没有一点儿声响,肖禾闭上眼睛,听着耳边浮动的静谧空气,心里有个地方,竟然空洞的厉害。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白钟,艾玛,发现一章一对可能写不了多久,后面一定会有穿插,但是我会尽力!谢谢支持正版的妹纸们,今年夏天你们一定会腰细胸大,小腹没赘肉哒,群么个~~~二更大概下午吧,还在码,这章是昨晚熬夜码完的,没存稿伤不起……

ps:这章估计订阅要死了,但是林肖的戏份其实还有不少哇 %>_<%大家踊跃留言啊,满25字送积分,系统会根据字数多少送的,所以字越多越好O(n_n)O~

24丑闻

林良欢走后,白忱又和钟礼清在车里腻歪一阵才发动车子离开。他说要带她去有趣的地方,钟礼清猜不到会是哪里,更何况现在有些晚了,白忱不像是会浪漫到去游乐场那种地方约会的男人。

等车子到了目的地,钟礼清瞥了眼窗外就脸色胀红,扭头略带薄怒的看着他:“你……来这里很奇怪。”

汽车旅馆几个红色大字在漆黑的夜色里格外撩人,似乎带着暧昧的气息靡靡闪烁着,连车里两人间的气氛都变得微妙起来。

白忱微微翘起唇角,笑的不怀好意:“哪里奇怪,我们是合法夫妻。”

钟礼清还是觉得有些不自在,她一辈子也没来过这种地方,受的保守教育甚至不清楚里边会有些什么奇怪道具。但是一定很情-色就对了!

白忱看她一直红着脸,低垂着脑袋不说话,心里软成一片,抬手抚摸她滑腻的脸蛋儿:“里面有温泉,我们只泡温泉好了。”

钟礼清看了眼面前的男人,清秀的脸庞淡然镇定,她微微松了口气,跟着白忱进了酒店。

里边的工作人员都很专业,没有八卦的一直盯着他们看。可是钟礼清大概是第一次和男人出来“开房”,总是觉得尴尬,脸上烧的火辣辣的,等白忱拿了房卡,急匆匆拽着他就往电梯走。

白忱失笑:“你这样,别人会觉得我们在偷-情。而且,会以为你迫不及待。”

他后面一句话说的低哑直白,温热的气息都洒在她耳蜗里边,痒痒麻麻的,浑身好像过了电一样。

钟礼清愠怒的瞪他一眼,果然看到前台的女孩一直好奇的朝这边张望,她用力按着电梯按钮,瓮声道:“所以说你变态,哪有夫妻会来这里……”

听她一遍遍说着“夫妻”二字,白忱眼底蕴了愉悦的笑意,一直含笑注视着她,眼角眉梢都是宠溺神色。

***

进了开好的房间钟礼清站在门口简直目瞪口呆,先不说你们艳丽的色彩搭配了,光是出现在前方不远处那些奇奇怪怪的道具就让她头皮发麻。她抓起手里的包就往白忱身上砸过去:“白忱!你——”

白忱一早防着她,伸手连人带包都按进了结实的胸口。

钟礼清仰头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英俊脸庞,心脏狠狠跳动几下,鼻端很快就被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充斥着,好闻的气息,大脑不住的开始晕眩。

白忱沿着她的眉心一路往下,吻温柔的落在她素净光洁的小脸上:“我们缺了恋爱的过程,现在补上。”

他说得理所当然,钟礼清瞪着他佯怒道:“恋爱会来这里?”

白忱微微有些惊讶:“做-爱难道不是恋爱的一部分。”

“……”钟礼清就知道不能和这男人讲道理,挣扎着想逃,白忱搂住她的腰将她更加用力的贴紧自己身下。

磁性蛊惑的男音,在耳边低低呢喃一句:“先去泡温泉,等会再慢慢玩。”

钟礼清被他轻佻的语气气得在他胸膛上咬了一口,不偏不倚的,正好咬到了他胸-前的一粒红-樱。

熨帖的白色衬衫,前端有小小一滩水渍,钟礼清得意的抬头看他,却倏然跌进他黑沉的眸底。

浓烈的情-欲,缓缓流动。

钟礼清转身就想跑进里间,白忱箍住她的腰就把人捞了回来。钟礼清都能听到自己如鼓的心跳声,一下下好像快要撞进他心里去。

白忱静静垂眸看着她,将她耳侧的发丝一缕缕拨至耳后,这才慢慢低头在她耳边一下吮-吸着。

最敏感的部位被他温柔攻击着,她瑟缩着,低声呢喃:“不是说……去温泉。”

白忱抵住她光洁的额头微微喘息着,嗅着她身上淡淡的体香:“刚才咬我,要咬回来。”

钟礼清一颤,被他眼里的灼热烫到,伸手抵住他胸口:“等等。”

白忱闻若未闻,抱起她就朝床边大步走去,钟礼清被她放到圆床上,仰躺的姿势正好看到屋顶上的镜面反射出自己娇羞的模样。

她还是有些尴尬,白忱撑着双臂,从上方静静注视着她。

好像王者,又好像一个掌控全局的成功者。

“脱了。”

他轻轻吐出两个字,低头在她唇上轻轻舔-弄一下,钟礼清尴尬的拽着衣角,白忱看她还在别扭,耐性哄到:“礼清,你忘了我们之前说的?”

钟礼清忽然扭过头,认真的看着他,黑眸澄澈宁静,表情却肃然严厉:“你之前答应过我,会……帮我爸留下。”

白忱眉心一蹙,似是没料到她会在这时候提这个话题。

钟礼清看着他沉静的五官,低声说道:“白忱,不管爸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当我求你。帮帮他,你想要的,我都给你。”

她说着就抬手解开自己颈间的纽扣,蕾丝衬衫,一颗颗珍珠白的按钮被揭开。

漂亮的两条锁骨,如玉般的肌肤,再往下就是充满诱-惑的深沉沟壑,还有饱-满的圆润傲人挺-立着。

白忱始终静静看着她,探出修长的指节,指腹覆上摩挲着她起伏喘息的曲线,蜿蜒挺-立,莹润雪白,指腹移过会留下绯红的色泽。

钟礼清屏息忍受着,卷密的睫毛不住抖动。

白忱手指探进内-衣里,轻轻拨-弄几下那两粒红-蕊,然后抽-回手指,目光淡淡落在她脸上:“我会帮他,竭我所能。”

钟礼清抬眼回视他,白忱低头覆上她的唇,轻轻吮着:“但是礼清,我要的,是你心甘情愿。”

***

白忱没有硬来,只是如他所言“礼尚往来”的“咬”了她很久。钟礼清换好浴袍和他去泡温泉,不自在的一直扯着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