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队长和女警察一起走过来,队长问道:“怎么回事?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里面一个女孩的父母!”西装男人指着超市说,“我女儿在你们这座城市读大学。我前天就没有联系到她了!我打电话到学校去问,学校的负责人竟然告诉我,说我女儿到这家超市来买东西,结果被警察禁锢在了里面,还说我女儿可能感染上了什么疾病——我还要问你们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刑警队长耐着性子跟他们解释道:“学校的负责人没有说错。你们的女儿很可能是在三天前到这家超市来买东西,碰巧遇到一个携带着未知病毒的男人也在那时进了这家超市,并且还强行地关上了门。也就是说,你们的女儿可能已经被病毒感染了。而现在医院的专家还没能研制出有效预防和控制这种病毒的方法,所以我们暂时将超市隔离,为的是不让病毒向外扩展和蔓延。希望你们能理解。”
听了这番话,女孩的母亲一下哭了出来:“我女儿真的感染上了什么未知的病毒?那你们把她封锁在里面,岂不是见死不救吗!”
女警察上前一步道:“两位,听我跟你们解释三点。第一,据医生跟我们所说,感染这种病毒的人生理上不会出现任何不适,只是精神上会受些影响,所以你们不用太过着急和担心;第二,刚才我们队长也跟你们说了,目前医院的专家还没能研制出治疗这种疾病的方法,所以就算我们让她出来,也无法对她进行医治,反而还会将病毒传播开来;第三,目前到这里来过的,包括超市老板和超市里面那些人的亲属,已有数十人之多。而他们在听了我们的劝解后,都表示能理解和体谅政府的行为。所以我希望你们也能克逮克容,支持和配合我们的工作,好吗?”
女警察这一番话于情于理都让人难以反驳。但女孩的母亲仍哭着央求道:“警官,我们专程从外地心急火燎地赶过来,就算见不到女儿,让我隔着门和她说上几句话总行吧?只要让我知道她还是好的就行了。”
女警察为难地说:“这恐怕也不行。要是让她知道你们就在门口,肯定会…唉,我一时半会儿也跟你们说不清了。”
女孩父亲忽然狂怒地大叫一声,嚷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就不明白,我要见自己的女儿,为什么非得要得到你们的批准!”
说完这话,他猛地推开面前的两个警察,朝超市门口奔去。数位警察没料到他有如此暴躁和冲动,一时愣在那里。待刑警队长大喝道:“快拦住他!”几个警察这才回过神来,赶紧追了上去。但已经慢了半拍。西装男人冲得飞快,已经到超市门口了,他不由分说地擂起拳头就开始捶门,猛捶几下之后,张开嘴就要喊他女儿的名字。几个警察在这时冲了上来,一个身材魁梧的高个子警察一把捂住他的嘴,抱住他往回拖。那男人像发了疯似的,上身被拖开,下身还在用脚猛地踢门。几个警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拖远一点,但他却并未消停,还在不断挣扎反抗。
刑警队长实在是在看不下去了,他从腰间摸出电警棍,按开开关,走上前去对准西装男人的后颈窝就是一击。那男人大叫一声,昏了过去。刑警队长一脸怒容地转过身来,对两个警察说:“开车把他送到局里去!如果他再试图来捣乱,就以妨碍公务罪把他拘留起来!”
200X年9月27日 凌晨6:12
刑警队长眯着眼睛躺在车内,透过车窗玻璃,他看着一辆开着车灯的白色救护车飞驰而来。刑警队长本能地感觉到,这辆救护车的到来意味着某种变化和结束。他打开车门,走到车外。
救护车在离他警车很近的地方停下来,几乎还没刹住车,一个中年男医生就从车上跳下来。队长看出来,他就是最开始和自己说话的那个男医生。他在这里呆了两天后,便到医院去,现在又回来了。此刻,他大步走到刑警队长面前,急促地说:“队长,我们医院的专家在对先前感染的几个病人和后来送去医院的那个男店员进行治疗和观察之后,终于得出结论了!”
刑警队长眼睛一亮:“是什么?快说!”
男医生扶了一下眼镜框,摇头叹息道:“唉,完全搞错了…我们医院之前所做的猜测和判断,完全弄错了方向。”
刑警队长望着他,等待着他继续往下说。
男医生低头思索,似乎在考虑如何表达清楚,片刻之后,他抬起头来说道:“闯进超市的那个男子,是从我市精神病医院逃跑出来的一个病人。他之所以能从精神病医院逃出来,是因为之前跟他接触过的一个医生和三位护士居然在近乎相同的时间里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精神病症状,从而导致看护松懈。队长,你知道,尽管精神病的病因直到现在尚未十分明确,但显然不是通过细菌传染的,也就是说,精神病不具备传染性。可是这样的话,怎样解释四位医务人员和该名病人接触后同时出现精神病症状这一状况呢?因此,我们医院的专家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就是目前国际上新提出的一种理念——病毒感染学说。”
男医生略微停顿,接着说:“病毒感染学说的理论是——精神疾病也是由某种病毒引起的——只是这种说法目前缺乏实际依据,所以并不具权威性,但这次的事件让我们不禁猜测——难道在这个男子的身上,真的出现了具有传染性的精神病病毒?基于这种考虑,医院方面相当重视,为了不让病毒蔓延开来,才通过政府要求你们监守在这里暂时隔离这间超市。但经过对目前几位病人的观察治疗来看,我们搞错方向了——患病的男子根本不是什么病毒携带者,而是一个非常严重的感应性精神病患者!(注释①:参见《实用临床医学》或百度百科‘感应性精神病’)”
刑警队长听的双眼发直,木讷地问道:“感应性精神病?什么意思?”
“这不是什么新概念了。简单地说,感应性精神病患者就类似于一个疾病传播者,他(她)可以在某些因素的影响下,将精神疾病传给正常人。”男医生比划着说,“这么讲吧,感应性精神病患者在出现某种臆想的时候,如果和正常的人接触,往往会将自己的臆想当成真的一样向周围的人描述和灌输,而且其神情、动作和语言极具煽动性和暗示性。与其接触的人如果心理素质较好,还有可能不受到影响;但如果是在没有心理准备、受到某种惊吓、又恰好处在某种特殊环境的情况之下,就有很大可能会受到心理暗示,从而出现和那个人相同的精神病症状。而且以往的病例表示——年龄越小的人就越容易受到影响,严重的甚至会产生精神紊乱。继发者产生情绪紧张,再加上自我和相互暗示作用,会出现集体癔症发作的情况…”
“等一下,”刑警队长紧蹙着眉头打断男医生的话,“听你这么说,我们把这些人隔离在这家超市里,岂不是正好提供给他们一个‘绝好’的环境让他们在里面相互暗示、彼此影响?”
男医生拭擦着额头上沁出的冷汗:“这确实是我们判断失误造成的…这是一个严重而可怕的失误。我后来了解到,这个逃进超市里的男子是精神病医院遇到过最具恶性影响力的一个感应性精神病患者,所以连专业的医务人员都被其所‘感染’了…事实上,如果在事发当天我们将超市里的人全都送进医院,并将他们单独分开的话,他们大概都不会出现什么问题;但现在,超市里的人十有*都已经成为感应性精神病的继发者了…不过还好,这种病是能医治的,而且不会有生命危险。”
“是吗…”刑警队长垂下头,神情恍惚,“也许他们从一开始就被单独隔离治疗,才没有生命危险吧…”
男医生有些没听清楚:“队长,你说什么?”
刑警队长缓缓抬起头来,望着男医生:“你带来的这个研究结果对于超市里的人来说也许已经太迟了。你离开了两天,不知道这两天发生了什么事…”
男医生愣愣地望着他:“发生…什么事了?”
刑警队长神情黯然道:“昨天晚上10点到11点这一个小时时间内,我们听到超市中传出三声枪响——医生,你还认为这些人会没有生命危险吗?”
男医生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全身似乎因冰冷而变得僵硬了。
就在这时,包括他们两人在内的所有警察和医护人员在内,一齐听到从超市中传出疯狂的击打声,一阵震耳欲聋的铁锤敲击卷帘门的声音就像是直接敲进了他们的心脏。
“还有人活着,超市里总算还有人活着…”刑警队长讷讷道,“他(她)终于受不了了,要破门出来了。”
男医生带着愧疚的神情说:“里面的人出来后,我先上前去跟他们沟通一下——你们先暂时别靠近过来,千万别再惊吓着他们了。”
21.可怕的结论
200X年9月27日清晨6:44
“你听懂了吗?你——有没有听明白我的意思?”他冲我连说带比划着,“你不一定要说话,点头或摇头就行了。”
我木然地望着面前这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医生。他只身一人走到我的面前来,跟我说了一大堆晦涩难懂的话,什么感应性精神病患者、超市里的人都受到影响了、引发集体癔症…他所说的这些内容和我之前所理解和猜测的完全不同,我确实难以肯定自己是不是都听懂了。
就在我疑惑不解的时候,忽然听到前方不远处一个穿皮夹克的警察用手机在向某人报告着:“一个男孩从超市里出来了。”
男孩!我心中一惊——差点儿把他都给忘了!我猛地回过头去,眼睛四处搜索,却并没有看到他说的“男孩”的身影。但我却看到了另一幕——一个男警察把超市里的那个老妇人背了出来,并一边喊着:“超市里只剩下这一个老太太还活着,其他人都死了!”
跟这个男警察在一起的是一个年轻女警察,他们走到一辆救护车旁,对几个护士说:“这个老太太大概是这超市里唯一一个没有受到影响的人,她是个聋哑人!我会一点儿哑语,刚才跟她交流了一下,她用手势告诉我——这家超市里的人都疯了,在不断地自相残杀!”
我呆呆地望着他们,脑子里一片混乱——聋哑人?那老太太原来是个聋哑人!怪不得她从来没跟我们任何人说过一句话,我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呢?那女警察说她是超市里唯一没受到影响的人,这是什么意思?我头脑越来越乱了,完全无法理解所有的一切。这时,我又想起了那个杀人凶手,他还没有被抓到呢!我对着面前的男医生大喊道:“那个男孩呢?你快叫那些警察抓住出来的那个男孩呀!他是杀人凶手!”
男医生皱着眉头,疑惑地问道:“你说什么…一个男孩?怎么,除了你之外,还有别的男孩在里面吗?”
我彻底呆了——他在说什么?
那男医生见我又愣住了,大概觉得和我交流起来十分费劲,便说道:“要不这样吧,我们先到医院去,好吗?或者是,你告诉我你的父母是谁,他们在哪儿工作?”
我像看天外来客一样盯着他,他却还在继续问道:“要不你告诉我你在哪个中学读书吧,好吗?”
这是一种奇异而骇然的感觉——我在一个冰天雪地的冰窟里缓缓下陷。先是双脚冻结成冰块,然后逐渐向上,寒气蔓延到整个四肢百骸,将我的血液、肢体,包括思维都全部冻结。我完全变成了一座无法思考的冰雕。好一阵过后,我脑子里仿佛有某些东西裂开了,这是一个突然闪现的念头所致。我在这个念头的驱使下,忽然像发了疯一样,踉跄着扑向离我最近的一辆警车,在警车左侧的后视镜中,我看到了镜中的人——
那是一张十多岁男孩的脸,和我在超市中看到的男孩一模一样!
霎那间,我什么都明白了。天旋地转之中,超市里发生过的某些片段像快速播放的黑白电影一样在我脑中重现而过——
“知道吗?我有个女儿,看起来和你差不多大。所以看见你让我有种亲切感。”(中年大叔)
“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我们十个人必须团结一致…”(中年大叔)
“其实我早就有些怀疑了,只是一直忍着没说,但现在看来,凶手肯定就是那个男孩…”(女店员)
伴随着这些记忆一起明朗化的,是我之前所有疑问的答案。这一刻,我的脑筋忽然十分清晰,令我把一切都弄懂了——出事的那天晚上,我下了晚自习,从学校出来后便捧着一本杂志边看边回家。路过这家超市的时候,我走了进去,即便是在排队等待付费的时候,我的整个身心仍沉浸在那篇精彩的故事之中。那篇故事写得太好看了,叫《一个单身女人的异地生活》,我完全被作者的文笔带入其中。直到那个持枪男人闯进来,威胁我们不许动,我手中的书才掉落到地上。但我完全没意识的,在受到极度惊吓之后,我的脑子一片紊乱,接着就成为了一个“生活在异地的单身女人”。
而接下来几天在超市中发生的事,我也都明白了——那蛮横无理的络腮胡大汉不顾一切地要在第二天砸门出去,而我是反对这样做的;胖女人发誓要调查出谁是凶手,还说她已经摸到了线索,这显然也是对我的威胁;而时尚女孩更是颗定时炸弹,竟然暴露出她会以极端方式来以求自保的危险想法,不将她解决,怎么能叫人心安呢?很显然,活在我头脑潜意识里的那个“男孩”是不会允许这些威胁存在的。“他”在我睡着的时候,悄悄爬起来用水果刀杀死了他们!
事到如今,我终于得出一个可怕的结论——在超市中杀死了三个人的疯狂杀人魔,就是我自己!
现在,我整个人已经瘫软在了地上。耳边那些医生和警察正在对我说的话就像是呼啸而过的北风一样,转瞬即逝。我一句都没听清他们在说些什么。我脑子里现在只关心一个问题——我该怎么办?要不要把一切都如实地告诉他们,让他们知道这超市里疯狂的五日六夜里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然后再俯首认罪。当然,我相信就算我不说,他们也会从现场的调查和分析中得出结论的,何况还有一个未感染到病毒的老太太呢,她也会把这几天所目睹到的一切“说”出来的——到时,我会是怎样的结果?
不过,至少有一点是值得安慰的——这个世界还在,花草树木和万物生灵都还好好地活着,我又看到太阳升起来了——也许对我来说,这就已经足够。
尉迟成的故事讲完了,这个由一下午构思出来的故事从晚上7点讲到了10点。故事的精彩程度超出众人的预料,令他们在心中暗暗佩服。以至于故事结束后,大厅里的众人竟然都还沉浸其中,一时间没人说话。
南天现在明白了,那神秘主办人说他“请”来的是国内最优秀的14个悬疑小说作家,此话果然不假。仅仅第一个故事,就让他感受到一种强烈的挑战性。此刻,他几乎忘记了自己所处的境况,浑身热血沸腾,甚至在心中感谢这次事件的发生,能让他有和这些悬疑高手们比试一番的机会。
作为第一个讲故事的人,尉迟成非常聪明——南天暗暗感叹——他所讲的这个叫“怪病侵袭”的故事,运用的是悬疑推理小说中最经典的“暴风雪山庄模式”。这种在封闭状态下发生诡异事件的故事模式,是悬疑小说中最吸引人,也是最容易出彩的。重要的是,他用了这种模式之后,后面的人就不能再讲这种类型的故事了。
这是一场将“斗智”发挥到极致的比赛,南天心中波涛暗涌。
“故事很不错。”荒木舟打破沉默。“那么,我们现在开始打分吧。”
“怎么打?”莱克问。
龙马说:“主办人早就帮我们准备好了——装食品的那个柜子里放着一沓白纸和十多只笔。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北斗说:“我去拿吧。”他站起来朝柜子走去,不一会儿捧着一把签字笔和白纸走回来。他挨着将纸和笔发给每个人。
除了尉迟成以外,其他的13个人分别在那张白纸上写下一个数字。尉迟成吞咽着唾沫,显得有些紧张。
南天给尉迟成打的分数是9分。
众人都写好后,北斗将13张纸又收了起来,问道:“谁来帮着我一起统计。”
南天和龙马一起说:“我来吧。”他们俩一起朝北斗走去。在众人的注视下,南天将每张纸上的数字加在一起。
因为是无记名投票,所以南天并不知道哪个分数是谁打的。但他能感觉得到,每个人都比较公正,打的分数基本上都是8分以上,只有一个人打的是6分——看来绝大多数人都认为这是一个出色的故事。
全部加完后,南天把这个数字除以13,得出了第一个故事的总分。他宣布道:“这个故事最后的平均分是(小数点第二位四舍五入)分。”
尉迟成向南天点了点头,看来他对这个分数还比较满意。
“第一个故事的得分就这么高,我们后面的人可有压力了。”北斗吐了吐舌头。
这时,徐文忽然表现得有些焦虑不安,呐呐道:“明天就该我了…”说着,他从椅子上站起来,眼睛望着下方,像是在跟地板说话,“我要回房间去准备了。”
徐文兀自走上楼梯,进入自己的房间,然后将门紧紧关拢。夏侯申说:“我们也回房去休息了吧。”
大厅里的人纷纷散去,纱嘉跟南天走在一起,悄声说:“我觉得那个叫徐文的人有点怪怪的,他好像比我们所有人都要焦虑一样。其实,就算他的故事得不到多高的分,也不用担忧成这样啊。”
南天停下脚步:“难道…他有什么非得赢得这场‘比赛’的理由?”
纱嘉露出不解的神情:“他为什么非赢不可?”
南天摆着手说:“不一定,我猜的而已。具体的原因,我打算明天找个机会问问他。”
第二天早上,众人聚集在大厅,从柜子里取出食物和水,吃着简单的早餐。
南天一边啃着干面包,一边注视着坐在他对面的徐文。
他焦虑的模样比昨天更甚了,眉头一直紧皱着,眼圈发黑,面容憔悴,一看就是昨天晚上没睡好觉。他拿在手里的面包只咬了两口,似乎就吃不下去了。那双向外凸出的眼睛无神地望向某处,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南天看到徐文将没吃完的面包用塑料纸包起来,放在一旁。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又要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南天知道,一旦徐文回到房间,肯定又会将门紧紧锁上,到时要想让他打开就没那么容易了。他赶紧走了上去。
在楼梯口的拐角处,南天快步绕到徐文面前,微笑着说:“徐文先生,我想跟你谈谈,可以吗?”
徐文警觉地望着他:“谈什么?”
南天故作随意地说:“没什么,今天晚上不是该你讲故事吗,我想问问你构思好没有。”
出乎意料地,徐文好像对这个问题一点都不在意一样:“一天的时间让我构思一个故事,够充足的了。这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说完,他就要朝房间走去。
南天赶紧追上前去:“既然是这样,那就请恕我直言了——为什么你从昨天晚上就一直是一种焦虑不安、心事重重的样子?好像是在担忧、惧怕什么一样。”
这句话似乎说中了徐文的心事,他抬起头,凝视着南天的眼睛,忽然打了一个冷噤。
南天愣住了,他不知道徐文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
徐文神经质地望了望周围,发现这个楼梯拐角处只有他们两个人,他抓着南天的一只手说道:“你为什么问我这个问题?是不是你也跟我一样,预感到会出什么事?”
南天惊愕地望着他:“…出事?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