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澈:“……”
四个爹:“……”
五人不明所以,在他们看来,郁棠不但容貌美艳,性子柔和,更是个心善体贴的姑娘。她派人过来送菜是正常之事,但又将菜端走是怎么回事?
片刻后,一婢女快步走来,半垂着脑袋,道:“王爷,棠姑娘方才说了,若是日后……晋王府还有旁人,她便不送菜过来了。”
原来是因为这四人,他今天中午才没吃上郁棠的饭菜……
赵澈放下了竹箸,面色甚是不悦,就差直接逐客了。
四个爹:“……”
女孩儿几时变得这样狠?
像极了那个人当年的模样。
徐卫骞虽是因为没吃上饭而失望,却又欣慰的笑了笑,他平生擅谋,看来郁棠是真的随了他呢。
“棠儿这次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我等一日不告知她真相,她便会冷落咱们一日。”白墨池实话实说。
古天齐面色如霜,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是他最先知道了女儿的存在,也是他花了数年时间找女儿,偏生冒出另外三个人,让他无法独/占/女儿。
如今,他想吃上女儿亲手做的菜,还要特意来晋王府蹭饭!
事情发展到了今日,完全偏离了古天齐最初的美好幻想。
他以为只要有女儿在手,再通过机关大赛见到那个人,那人一定会和他一起离开,到时候他们一家三口便能团圆了。
四个爹相继陷入沉思,赵澈还未用午膳,下午还要带着棠儿外出置办衣裳首饰,郁棠如今算是孤女,她也没有婆母,故此,这些事由赵澈自己亲力亲为,也没甚不妥。
“几位可以离开了么?”赵澈冷声问道。
四个爹:“……”
女婿这是要赶人了么?!
古天齐不想离开也得走了,白墨池丢不起那个人,慕容焦更是如此。
徐卫骞笑了笑,他最是老谋深算,凡事能屈能伸,起身道:“我等的提议,王爷且先不要拒绝,再考虑考虑也无妨。那今日便就这样了,我等下次再来。”
伸手不打笑脸人,若是闹翻了,下回还怎么登门蹭饭?
为了长远考虑,徐卫骞一直保持着慈爱的笑容,原谅了贤婿的所有不敬。
……
隔壁的墨苑,郁棠获知那四人又离开了晋王府,不由得怔然。
他们既然隔三差五的来见赵澈,必定是在意她的。
但这四人也都在极力的隐瞒她什么。
郁棠怎么都想不通。
她原本是打算逼着那四位说出实情,然而,她已经搬来赵澈隔壁数日了,他们只是偶尔来晋王府,皆没有来见过她。
今日此番珍馐/诱/惑,也没有起到作用。
那四人宁肯不吃饭,也不来她这里。
这时,婢女过来禀报,道:“姑娘,王爷来了,王爷说……咱们府上可还有剩菜。”
剩菜?
王爷如今就这样没有要求了么?
其实,郁棠也尚未用饭,既然赵澈来了,索性就一块吃,事到如今她也不是怎的在意男女大防,再者她需要从赵澈口中获知什么。
“准备下去,在花厅摆膳,再取一坛子好酒过来。”郁棠吩咐了一声,自己便回房换了身女装。
一想到昨夜的情形,她还是难免心慌。
……
见到赵澈时,男人已经在花厅落座,他手里端着一只杯盏,正在独自品酒。
郁棠尚未靠近,赵澈就窥听到了她的小心思【一会我若直接问他,他会告诉我真相么?】
赵澈眉心稍蹙。
等到郁棠落座,他道:“你来了,昨夜之事让你受惊吓了。日后不会再发生第二次。”
赵澈不说,郁棠倒是险些忽视了,问道:“王爷可查出,是谁要杀我?”
她的身份和地位,根本不足以引起旁人的杀意。
赵澈俊颜冷漠,看不出任何情绪:“还在查,你莫要急,本王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明知赵澈看不见,郁棠还是本能点了点头,又问:“那王爷的眼睛几时能好?”
赵澈发现郁棠的注意力被他顺利转移了,男人的嗓音不动声色的柔和了不少,近乎温柔,道:“棠儿放心,不会影响大婚。”
郁棠小脸一红。
此时,她又很庆幸赵澈什么都看不见。
然而,她并不知道,赵澈即便看不见,仍旧能轻易感知她极为不稳的心跳。
小东西,她心慌了。
赵澈正在为自己轻易就影响了郁棠而感到欢/愉,谁知,郁棠下一刻却问道:“王爷,有一事你可否告知我实情?我……与今日登门晋王府的那四位前辈,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赵澈脸上还未彻底绽放的笑意,又僵了。
他用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吃了下去,表面看上去毫无波动,片刻方道:“你的相貌像淑妃,那四人皆心悦过淑妃,本王只知这一层关系。”
郁棠心想:“他是不愿意说么?这个理由太牵强,换做是谁都不会信的,看来赵澈还是不愿意对我坦诚。”
赵澈窥听了郁棠的心里话,嘴里的美味珍馐突然失了味。
很快,两人默不作声的用了午膳。
饭后,赵澈并没有离开,而是道:“棠儿,今日本王正好得空,你且随本王一道出去逛逛。”
赵澈今晨已经派人过来提及过购置衣裳首饰的事情。
她其实对这些都不太在意,甚至完全没有用心的去筹备自己的大婚。
但赵澈好歹也是初婚……
郁棠如今对赵澈有了别样的情绪,尤其是每晚都能梦到与他做那种事之后,她已经舍不得让赵澈受委屈。
她道:“好,我准备一下就随王爷出去,王爷且稍等。”
赵澈点头。
过了片刻,等到郁棠再一次走到赵澈面前时,男人闻到了淡淡的脂粉味。
他心情一荡,甚是欢/愉。
她开始为了他打扮了,这是一个好兆头。
……
赵澈带着郁棠来到京都最大的成衣铺子。
既是成婚,里里外外的衣裳都要置办。那掌柜一眼就认出了赵澈和郁棠,当即恭恭敬敬的招待,半点不敢怠慢了。
因着赵澈蒙着双眼,掌柜倒也松了口气,也不像往常一样畏惧赵澈。
郁棠随意挑了几件衣裙,掌柜是个四十出头的妇人,长的雍容华贵,她上下扫了郁棠几眼,将镇店之宝拿了出来,笑道:“棠姑娘即将大婚,里外的衣裳都得大红色才成。店里新来了一批小衣,都是绣的牡丹花色,是今年京都最盛行的款式,北燕贵女也喜好呢,我瞧着棠姑娘这身段,穿怎样尺寸的小衣都好看!”
尺寸小,能显出别样的风情。
尺寸大,又是另一番情/调。
郁棠看着掌柜推过来的层层叠叠的数件小衣,面色涨红,她回头一看,只见赵澈面沉如水,她倒是松了口气。
真不该答应跟他出来买衣裳……
郁棠的贴身小衣,自己会做。侍月的手艺也甚是不错,若非是为了大婚,她根本不会特意置办小衣。
再说……她置办这样多的小衣作甚?!一辈子都穿不完的!
郁棠莞尔:“不必了掌柜。”
这时,她身后的男人突然开口道了一句:“都包下来。”
掌柜是个过来人,每天招待的客人都是即将大婚的女子,亦或是名门贵女,一眼就瞧出了赵澈的心思。她当即道:“好嘞,这就给二位统统包好!”
郁棠僵在当场,眼睁睁的看着掌柜将那数十件大小不一的小衣包好。
她又不能因为这种事就跟赵澈理论。
况且……事关贴身的小衣,她怎么都说不出口。
……
从成衣铺子出来,郁棠一直没有开口说话。
赵澈知道她的心思,但……他也是一时没忍住,那样多的小衣,他也觉得不够,最好是能让郁棠每天换一件给他看……
两人各怀心思,正要前去首饰铺子时,大街小巷突然就开始骚动了起来。
只见遍地皆是纷飞的纸张,无数行人弯身拾起,待看清那上面的字时,一应交头接耳的非议了起来。
“棠姑娘既然是淑妃的私生女?”
“棠姑娘她有四个爹?!”
“……”
北焱拾起几张手笺,快速折返马车,递给了赵澈:“王爷!您快看!”
等递完手笺,北焱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太对劲。
不对呀!
王爷他看不见!
赵澈将手笺放在手上,但没有去看,他只是用耳朵便能听见出了什么事:“立刻回府!”
赵澈低喝了一声。
郁棠觉得奇怪,方才透过车窗往外看了一眼,她发现无数双眼睛都盯着这辆马车。
“王爷,出了什么事?”
郁棠问道。
赵澈拧着眉,这件事已经瞒不住了,他也不想继续瞒下去,遂将手笺递给了郁棠:“棠儿,你自己看看吧。”
晋王府的马车以最快的速度狂奔了回来。
郁棠双手捧着手笺,将上面的字从头到尾看了数遍。
她总以为自己眼睛有问题,始终不信她亲眼所见的。
淑妃娘娘是她的生母?
她还有四个爹?!
作者有话要说:四个爹:我们家糖糖终于知道了,欢喜、撒花~
淑妃:三皇叔是本宫的女婿,看来本宫注定了要继续横行后宫啊!
赵澈:红色小衣?绿色小衣?本王觉得粉色最适合糖糖。
糖糖:(⊙o⊙)…算了,爹娘不靠谱,相公也不靠谱,我还是靠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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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赵澈……”
马车停放在了晋王府大门外的胡同口,郁棠突然开口唤了一声赵澈的名字。
赵澈正面对着郁棠,被白巾遮住的双眼仿佛正看着她。
郁棠的情绪还算稳定,但就是这样的稳定才能让男人忧心。
她说:“赵澈,你有没什么话要对我说?”
赵澈知道迟早会有这一天,只是今日这一出状况却是他始料未及的,不管对方真正目的是什么,也不管是谁想将郁棠置于死地,他一定会揪出来!
赵澈轻应了一声,反问道:“你想知道什么?但凡你想问的,我都会告诉你。”
郁棠收好了手中的手笺。
手笺已经褶皱,这一路被她无数次翻来覆去的翻阅。
她就知道赵澈一开始就知晓真相,且不说他是为何瞒着自己,郁棠对赵澈并非是一点意见都没有,正如她今日所想的那样,即便他二人心里都有了彼此,但还没有到坦诚相待的地步,各有隐瞒,都藏着自己的秘密。
郁棠谈不上怨恨赵澈的隐瞒,但同时也不会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她分得很清,知道自己位置。
郁棠看着赵澈的脸,问道:“市井传言都是真的?”
赵澈眉心微蹙,突然有些不安,这份不安并非是空穴来风,他了解郁棠,也窥探了郁棠的心思。
今日发生的这桩事对郁棠的影响必定很大。
赵澈点头:“一半是真,一半是假。”
郁棠又问:“哪半是真?哪半又是假?”
赵澈伸手要去抓住郁棠的手,却被她躲开:“赵澈,你同我说实话!”
郁棠的情绪终于有了一丝的波动,赵澈的手也顿在了半空,片刻后他将手拿了回来。
此时的赵澈,身上再无强者的肃严,他道:“淑妃的确是你的生母,这件事是真的。但你的生父是谁,暂时还不可知。”
男人磁性的话传入了郁棠的耳朵里。
其实在这一路上,郁棠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亲耳听见赵澈将此事告诉她,她还是难免震惊,甚至是难以接受。
淑妃是她的娘?
明书瑶是那样身份尊贵,乃归德侯的掌上明珠,炎帝最宠爱的女人,整个后宫,就连皇太后和皇后都要给她几分面子。
既然她是明书瑶的女儿,为何她却流落街头,当了数年的乞儿?!
还有……亲爹尚不可知又是什么意思?
郁棠的震惊不是一星半点,这也是她之前想不通的地方,若是那四人当中,仅有一人对她甚好,那还可以说得通。但他们四人皆是如此,视她如己出,郁棠怎会事先想到,这几人皆有可能是她的亲生父亲呢。
沉默中,郁棠的嗓音有些沙哑,继续问道:“这又是什么缘故?”
赵澈心疼她。
但男人能够表现出来时,便只有他仅仅给过她一人的温柔。
赵澈不再有任何隐瞒,说道:“当初淑妃尚未入宫之前曾是京都第一美人,爱慕者众多,其中就包括可能是你亲生父亲的那几人。因归德侯当年剿灭山贼,得罪了黑道中人,导致你母亲被掳走,当年这个消息虽是被明家封锁,但那几人还是不顾性命,前去营救淑妃。”
说到这里,赵澈顿了顿:“棠儿,你是谁的女儿并不重要,你嫁我之后,就是我赵澈之妻,从此无人欺你,也无人会影响你的地位,晋王府仅此你一个女主人,我赵澈的正妻位置也只能是你的。”
赵澈突然表露衷肠,但这并没有让郁棠从获知身世的震惊中拉回神。
她看着赵澈,喃喃道:“赵澈,我知你认为瞒着我是为了我好,但……到底该不该知道真相,是我自己的权利,你接着说吧。”
赵澈拧眉,郁棠比他想象的冷静多了,但与此同时,郁棠这样的冷静,也让赵澈开始后悔了一开始瞒着她的决定。
她到底不是寻常的闺中小妇人,她有她自己的想法和认知。
赵澈道:“当日淑妃与那几人皆被人下了/药/,事后皆以为与淑妃有过一次鱼/水/之欢/,也因那次,淑妃会有身孕,并且执意生下孩子。”
郁棠:“……那再后来呢?”
淑妃娘娘那样精明,她怎会不知道自己怀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郁棠已经隐约猜到了什么。
一个名门贵女如何会未婚生女?明家是不可能让那个孩子活下去的。
赵澈听出郁棠的声线有些颤抖,他直接将所知的一切都告诉了她:“归德侯将那个女婴送去了扬州富商家中寄养。但那富商命中有劫,三年后在游玩的路上被贼人杀了,而那孩子侥幸存活,却是流落街头,当了乞儿。淑妃从头到尾都不知那孩子还活在世上,是明家骗她说孩子夭折了。”
淑妃没有想过杀女,赵澈以为,他定要让郁棠知道这件事,对她而言,起码还有一丝安慰。
赵澈说到这里,郁棠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呢。这一刻,郁棠的呼吸都不顺畅了。
她甚至都不知道应该去怪谁。
每个人都站在自己的立场去做他们认为应该做的事。
郁棠从马车上起身,想下去找个安静的地方一个人待着。
她刚起身,赵澈长臂一伸,稍一用力,就将她抱到了双膝上,摁入了他怀中。
男人的臂膀僵硬如烙铁,这一刻的郁棠终于奔溃,坐在他身上拼了命的捶打,想要下来。
“你放开!”
“放开我!”
“赵澈,你给我放开!”
马车外的北焱:“……”王爷这是对棠姑娘下手了么?难怪要在马车里待这样久?自己应不应该找个地方避一避?
此时,赵澈改成了双臂环抱着怀中人,任由她怎么折腾,直至她渐渐没了力气,只能倚靠在他怀中时,赵澈在她耳侧低低道:“我会帮你查清楚,你的生父究竟是谁。棠儿,你要相信我,我是你夫君,是这天底下最不会害你的人。莫要因此事与我置气,可好?”
郁棠试着挣扎了一下,却是被赵澈抱的更紧了几分。
他的前胸贴着她的后背,温热在传递。
过了好半晌,守在外面的北焱只见自家王爷将棠姑娘抱下了马车,动作温柔轻缓,像是对待一件极易破损的宝贝一样。
北焱偷瞄了一眼,只见棠姑娘已然睡着了……
这……
方才马车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赵澈将郁棠送去了墨苑的寝房,待把郁棠安置在榻上,赵澈俯身,在她沾有泪痕的眼角温柔的亲了一下才起身离开。
侍月站在月门处,被这一幕吓到了。
王爷……他怎么能亲自家姑娘!还没成婚呢!
赵澈跃过月门时,吩咐了一句:“照顾好你家主子。”
侍月忙点头,不敢置喙。
等到赵澈走远,她纳闷的嘀咕:“王爷不是看不见么?怎的好像对姑娘的寝房无比熟络?”
……
赵澈一离开,郁棠睁开眼来。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赵澈。
明知赵澈瞒着自己是另有苦衷,可郁棠的心境变了,她不可能再当做无所谓。
最起码,近日内她不知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赵澈。
郁棠闭着双眼。
脑子里回想着曾经做过的梦。
她曾经梦见过四个爹的惨状,她不能坐以待毙,她必须要好好想想,四个爹是怎么卷入杀戮的。
即便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她也不能去认亲。
可全京都恐怕都知道了这件事,四个爹……还有淑妃又该怎办?
这好像就是一个死局。
而淑妃当真是她的娘亲……
她是不是应该知足了?毕竟淑妃起初以为她早就不在这世上了。
郁棠极力劝说自己,莫要让怨恨占据了她的思路。
这辈子她终将活出自己想要的样子,守护着她想守护的人。
怨么?
她也是怨恨的。若非是明家一手促成,她上辈子或许就不用过的那样凄风苦雨。
不过,郁棠此刻更担心另外一桩事。
今天的秘密究竟是谁泄露的?
她突然想起了一个人,那个人声称自己并非是这世界的人,而且知道这个世界所有的一切,难道是她?
……
一品阁内,四个爹在第一时间皆到齐了。
事情真到了这一天,似乎也并没有人仰马翻、鸡飞狗跳。
这四人皆没有露出畏惧之色,今日对他四人而言,反而像是一种解脱,更像是战胜之日。
唯一令他四人忧心的,只有宫里的那个人。
古天齐今日难得理智,道:“不管是谁将这件事泄露出去,一定要将他找出来,简直是其心可诛!”
淑妃是炎帝的宠妃,她若是不忠,而且是和当朝权臣,以及外邦帝王有过苟且,不管是淑妃本人,亦或是他人,也会遭殃。
甚至可能会引起两国之争。
郁棠更是会成为众矢之的,各路势力都会对她下手。
白墨池浓眉紧蹙:“此事或还有回旋的余地,眼下先保住那个人再说。”
认女儿是头等大事,但明书瑶的安危亦是头等大事。
若是她出了什么事,他们几人这辈子都不会完整了。
这时,慕容焦一掌拍在了桌案上,震的杯盏晃动:“炎帝若敢欺他,朕明日就发兵出征大梁!”
谁还不是一代皇帝了!
英雄冲冠一怒为红颜。抢夺美人,自古有之,慕容焦不介意在史书上被记上浓墨重彩的一笔。他甚至很兴奋,盼着有这么一天。
徐卫骞、白墨池:“……”真的不用考虑一下大梁官员的心情么?
一直是理智占据上风的徐卫骞,这时道:“诸位且稍安勿躁,我倒是觉得,那个人有能力摆平,不过我等也要事先准备好一切,以备不时之需!”
作者有话要说:淑妃:本宫无所畏惧的呢,尔等如何作祟,本宫依旧横行霸道~来呀,一起造作呀~
炎帝:emmm,朕受了情伤!很严重!
后宫嫔妃:都这样了还搬不倒淑妃?这辈子还有希望宫斗成功么?!
郁棠:城里套路太深,好想回到当年讨饭的日子。
白征:这个可以有,情哥哥随时带你去要饭^_^。
赵澈:我同意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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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一辆青帷马车一路疾驰到了郁大将军府。
马车刚停放在胡同口,一清瘦颀长的男子从马车上下来,他大步迈入石阶,递了名帖之后很快就进了府门。
陆一鸣握着拳,直接去书房见了郁长东。
门扇是合上的,他开口即道:“外面所传的都是真的吧?您是不是早就知晓?!”
陆一鸣突然觉得自己太蠢了。
蠢到了弄丢了自己妻,更是蠢到了连自己的妻究竟是谁都不清楚。
和离之后,他从那个漫长真实的梦境醒来,很多谜团仿佛被串联在了一起,一点点的展露出答案。
郁长东的脸色比起陆一鸣好不到哪里去。
郁棠何止极有可能是那四个人的女儿?!她也有可能是他的骨肉。
郁长东似乎是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他双手朝后,在书房内踱步,叹气道:“一鸣啊,你现在问什么已经没甚意义,棠儿她……她只怕是有危机了!”
那个秘密一经泄露,被牵扯到的人太多。
天齐圣手、当朝首辅、麒麟卫指挥使、北燕皇帝、归德侯府……还有那个人。
皇上即便不会一次性除掉他们,但处在风头浪尖的母女两人只怕是会成为众矢之的。
尤其是郁棠!
要知道,她非但可能是这几人的女儿,她还是赵澈的未婚妻,不久之后的晋王妃。身份太过特殊复杂。
陆一鸣眯了眯眼:“姑父,我今日来只为一件事。”
他看着郁长东,眼神冷硬,又道:“看紧了郁卿兰,否则日后将军府惹上大祸,别怪我没有提醒。”
丢下一句,他转身离开,方才郁长东的态度,已经给了他答案---外面的传言是真的,郁棠的身世大白了。
而在他的梦境中,知道此事的人便是郁卿兰。
郁长东拧着眉,眼睁睁的看着陆一鸣又匆匆离开。
这个陆一鸣,他真是看不懂了。
陆一鸣以往是那样在意郁卿兰,现在就连“表妹”都不称呼,而是直接唤名字,冷漠又生硬。
郁长东又是一声长叹。
看来发现郁卿兰有问题的人,不仅仅是他啊!
……
“表哥!”
陆一鸣正要离开将军府,回廊上有人叫住了他。
他侧过身子,就看见一个穿着粉色衣裙的姑娘朝着他迈着莲步走来。
少女双眼莹润,大眼乌溜溜的,看人的时候仿佛是受到了惊讶一样,她身段矮小,似乎天生需要人好生呵护。
就连说话也是怯生生的,没有得到陆一鸣的回应,走到陆一鸣跟前时,她又唤了一声:“表哥,你怎的刚来又走,卿兰都有好些日子没有看见你了,你是为了外面那些传闻而来?我真真是没有想到,原来郁棠姐姐是那样的出生。”
“那样的出生怎么了?她碍着谁的事了?你可忘了,她也有可能是北燕公主!”陆一鸣突然觉得面前的少女是那样的陌生,“没有其他事,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