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自古以来战争都是男人的事情,可是又有多少战争的责任都被归咎到了女人的身上。
他们要是真的想打也行,用其他的原因,别用她,她不干。
“深呼吸。”一手抓住她的手腕,她的脉搏他感受的清楚,心跳还是很快。
听话的深呼吸,叶鹿立即觉得好多了,果然啊,这世上能轻易让她心下平静的地方就是申屠夷的怀抱。
“你这样总是做恶梦也不是办法,若是可以的话,做场法事什么的。”顺着她的脊背,申屠夷一边淡淡道。
“法事?申屠城主,你真好笑。”不禁乐,他现在居然连法事都信了。有的法事有用,但大部分法事都是骗人的。
“我是认真的,你最好也重视。”微微皱眉,申屠夷语气严肃,听起来更像是警告。
“嗯,我知道,不过这事儿做法事是不行的。我自己想法子,待得回去之后多多行气吐纳,我估计就不会再做梦了。”这段时间根本没时间入定,所以赢颜才会入梦。
闻言,申屠夷缓缓眯起眸子,“你到底做了什么梦?”
眨眨眼,叶鹿抱紧他的腰,“噩梦呗,还能什么梦?”
她这样说,申屠夷就更怀疑了,扶住她肩膀将她推起来坐直,“说。”盯着她的眼睛,申屠夷这种眼神儿可是很吓人,堪比严刑逼供,让人无法说谎。
微微噘嘴,叶鹿装可怜,“我都做恶梦了你还恐吓我,申屠夷,你怎么这么残暴?”
“是不是在梦里见到赢颜了?”看着她的眼睛,申屠夷已然穿透了她的脑子。
瘪嘴,叶鹿眨着眼睛,“好吧,的确是见到赢颜了。怕你生气,不敢说。”
面无表情,申屠夷看着她,下一刻转过眼,没有说任何话。
不禁稀奇,叶鹿小小的唏嘘了一声,然后凑近他,“你在生气?”他这个样子叶鹿就不确定了,毕竟申屠夷生气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没搭理她,申屠夷盯着一处,侧脸冷硬。
无声的吐了吐舌头,叶鹿歪着身子撞了他一下,“我不敢跟你说就是怕你生气,你看,你果然生气了。你要是这样,那我以后就更不敢把事情告诉你了。”
申屠夷依旧没理她,静默无声,面无表情,恍若一块冷硬的冰。
不眨眼的看着他,叶鹿一时也没招了,她还真不知道申屠夷会发小孩子脾气。
噘着嘴,叶鹿不时的瞄他一眼,思虑着该怎样才能让这家伙不生气。
他这种生气的样子,尽管稀奇,但是却挺有意思的。
不禁暗笑,叶鹿越看他越想笑。
队伍前行,于傍晚之时进入沿途驿站,申屠夷下了车,居然没管叶鹿。
站在车辕上,叶鹿瞧着申屠夷的背影,忍不住还是笑出了声,他生气的样子实在太好玩儿了。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申屠夷这样,原来他也可以这么幼稚。
后车,许老头被护卫抬了下来,他消肿了些,但是脸色却不太好。
走在一边,叶鹿上下看了他一通,“我说许老头,你到底哪里不舒服?”瞧他那样子,好像并不是因为全身肿胀。
“腿。”嗓子没那么哑了,许老头开口。
“腿?好吧,回了申屠城,就让那个神医给你瞧瞧。他治邪病有一把刷子,没准儿还真能治好你的腿,往后你也就不用再敷着狗皮膏药了。”皱眉,叶鹿几分担心。若是用眼睛看,她真的看不了许老头,毕竟他也是同道中人。她可以摸骨,但是显然许老头未必会同意。
“好。”没有拒绝,可见他是真的疼了,否则也不会这么快的答应,毕竟之前叶鹿也提起过,他并不在意。
看着护卫将他抬上楼,叶鹿缓缓摇头,怕是事情没那么简单,待她身体舒坦了,要好好的瞧上一瞧。
夜幕降临,驿站的饭菜也较为可口,叶鹿挑拣着素菜吃,整个用饭的过程没人说话,叶鹿已经很久没体验过食不言了。
当然,最开始的时候她说话了,但是申屠夷不搭理她,所以她也就闭嘴了。
瞧他那副别扭的样子,叶鹿其实很想笑,但担心他会更生气,她一直在忍着。
申屠夷用过饭,便放下筷子洗漱去了,叶鹿咬着筷子瞧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弯起眼睛,他实在太好笑了。
用完饭,叶鹿也慢悠悠的洗漱了一番,回了房间,申屠夷正坐在靠窗的椅子上查看护卫刚刚送来的简报。
他很专注,所以那张脸看起来也满是生人勿近,煞气满盈,好似随时都会去杀人一样。
瞧了他一会儿,叶鹿便一步步走过去,他脸上的生人勿近对她没什么威慑力,她根本就不怕。
走到他面前,他好似也没看到一般,根本不抬头。
猛地,叶鹿直接掀开他手上的简报,然后一屁股骑坐在了他的腿上。
“申屠城主,你还生气呢?我承认我错了,要是还有下次,我肯定立即告诉你,绝不隐瞒,成不?”捧着他的脸强迫他抬头看自己,叶鹿睁大了眼睛,满满的诚意。
黑眸如渊,申屠夷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若是他人看来,他这种眼神儿可是很吓人的。
叶鹿噘嘴,鼻子里发出小猪一般的哼哼声,“我说的是真的,下次我绝不隐瞒了。”
“今日这一次就足以证明,以前你也曾多次隐瞒。”他开口,声音冷淡好像在审问犯人。
略迟疑,叶鹿摇头,“没有,我已经很久没在梦里见过他了。”
盯着她,申屠夷显然不信。
“好吧,应该是有那么一两次我隐瞒了。但,真的无关紧要,我主要担心你生气。”他一生气就会更想和赢颜决一生死,每次见着了都要决斗。
“赢颜他可以随意入你的梦,那是在梦里,我又没有任何的法子。以至于,更让我想宰了他,立刻马上。”梦里相见,这让申屠夷很是不悦,那四个字堪比所有缠绵的字眼,因为他看不见听不见,所以脑海中就不由自主的会有诸多想象。
“我更想宰了他,你是不是以为我在梦里和他相处的很和谐呀?我告诉你,错了,交手数次,但奈何我力气不如人,没把他打的鼻青脸肿。而且,我也十分不想入梦,可是无端松懈,就会入梦,这让我也很无奈。不过,我可以保证,接下来我每日潜心行气吐纳,尽量不再入梦了。”她微微噘嘴,一副很是愁苦的模样。
看着她,申屠夷的脸色稍有松缓,下一刻抬手托住她的下颌,蓦地靠近吻上她的唇,攻势强烈。
抱住他,叶鹿本想回应,可是他攻城掠地,让她根本无回应的时机。
或许,申屠夷认为自己是自卑的,他是天煞孤星,叶鹿对于他来说来之不易。若是有一天丢失了,他怕是真不知该如何,甚至不敢想。
黑夜寂静,但唯独两道声音时高时低,那声音让人坐立难安,无限羞涩。
夜半时分,那些声音终于缓缓归于平静,附近被迫听着的人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可以睡觉了。
烛火幽幽,叶鹿披着申屠夷的袍子在房间里来回走动,拿到了干净的纱布和止血药,然后快步的回到床上。
床上,申屠夷端坐,上半身裸露,肌肉纠结,煞是惊人。
他脸色尚好,黑眸之中些许柔色,看着那跳过来的人,一丝笑意从眼角溢出来,“别害怕,只流了一点血,没事的。”
撇嘴,叶鹿哼了哼,“我就说你别用那么大的力气,你看吧,伤口崩开了。还没拆线呢,你崩开了可怎么办?以后愈合了,这疤肯定特别丑。”坐在他背后,叶鹿看着他那崩开的伤口,还在流血,一些皮肉外翻,吓人的很。
“又没别人看,你不嫌弃就行了。”申屠夷语气淡淡,可是说的话却好听的很。
忍不住笑,叶鹿拿着纱布小心的擦掉流出来的血,“算我求你了,你展示自己的雄风可以在你伤好了之后。而且,我坚定的确信你雄风依旧,没必要现在给我好看。”
“不喜欢?”淡淡反问,他的语气几分隐晦的性感。
抿嘴,叶鹿没有回答,喜欢不喜欢这种话她是不会说的,他自己理解吧。
某人不生气了,叶鹿也睡了个安稳觉,不过这厮吃一堑长一智,一大早醒来之后,他第一个问题就是叶鹿昨晚做了什么梦。
“我的城主大人,昨晚我好累,我整夜都没做梦。看我诚恳的眼神儿,嗯?”睁大眼睛看着他,叶鹿表示自己绝对没有做梦。
盯着她的眼睛,申屠夷缓缓抬手,以拇指轻轻的擦了擦她的眼睛,“更衣吧。”
整顿了一下,用过早饭队伍出发,临上车时叶鹿瞧见了许老头,他肿胀的情况比昨天好了许多,只不过他气色依旧不怎么好。
坐在马车里,叶鹿微微皱着眉头,手握紧又松开,不断重复。
看她那模样,申屠夷便知她又有了难事,“有些事情你做不到就不要强求,反而会危害自己。”
“其实吧,在我失明的那一段时间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我们家这一脉继承的是摸骨,所以靠我的眼睛还是不长久,并且可能有误。归本,才是正途。”日后,她也不能总是依赖眼睛,否则兴许还会发生双目失明的事情。
“说得对,日后少看少说。”申屠夷十分赞同,他很担心她泄露天机太多,再生出什么意外来。
“申屠城主,你总是一语中的,日后我还是摸骨吧。”最开始的时候靠这个混饭吃,后来就变了,可是发生了这么多意外之事,她才发觉应该归本。
“没人需要你摸骨,若是有推不掉的,随便说说就行。”申屠夷抓住她的手,这是他早就想说的了。有些事情,是不能随便说的,尤其她双目失明时,申屠夷就更确信这点了,天机不可泄露。
弯起眉眼,叶鹿点头,“听你的。”
一路返回申屠四城,周国边关的事情也断续的进入耳朵,大晋的兵马依旧压在周国边境。
而周国地震,又迎来了连续四五天不停的瓢泼大雨,导致多个城池被淹,山体塌方,许多田地被毁,还死了很多人。
这么一来,周国可谓迎来了内忧外患,一时间,不得不向齐国搬救兵,据说已经派来了使者赶往帝都了。
“帮忙?要帮忙得先把黄江的事儿说明白了才行,和衣筑勾结引来瘟神,导致咱们花了那么多钱。现在居然跑来要帮忙,脸皮真是厚。”叶鹿皱眉,这周国地小脸皮却挺厚。
“自是不能随意帮忙,大晋兵强马壮,不宜与之发生冲突。更况且,周国根本许不了什么好处。”申屠夷脸色冷淡,虽说即便真的与大晋发生战事也不怕,但最重要的是,在周国那里得不到任何齐国需要的。粮食,矿产,他们都不盛产。
“反正得拿出诚意来,否则少搭理他们。”而且叶鹿相信,龙治也根本不会随意答应。他刚登基,要改进许多政策,忙着呢,哪有时间搭理这事儿。
“有皇上操心就行了,用不着你。现在你要做的就是,把这些水果吃了。”时近夏季,南方许多水果都成熟了,新鲜无比,申屠夷直接将盘子放在她腿上。
“申屠城主,你就没发现你现在特像养猪么?尽管我长得是挺可爱的,但是胖成一头猪,肯定也不会好看。”关键是人若是胖了就很难瘦下来,她可不想浪费那么多力气去减肥,太痛苦。
“你若变成猪,大概就没人会时刻盯着了。”申屠夷看着她,淡淡出口的话却意有所指。
叶鹿微微眯起眼睛,“我变成猪肯定会没人盯着我,但是估摸着我城主夫人的位置也要不保了。”
“胡说八道。”质疑他的忠诚,申屠夷觉得这是侮辱。
笑起来,叶鹿吃的两腮鼓鼓,一边笑道:“咱俩果然是真爱,即便变成猪,也担心对方被抢走。”
“吃吧。”拿起樱桃塞进她嘴里,她唇的颜色堪比樱桃,让申屠夷受不住诱惑倾身吻上她的唇。
眯着眼睛,叶鹿将他刚刚塞进嘴里的樱桃又送回他嘴里,这么甜,应该让他也尝尝。
155、咒
回到申屠城,龙治的信函便随之而来,他询问在周国到底都发生了什么,而且最重要的是若与赢颜成敌,胜算几何。
龙治会特意写信来问,想必是麦棠告诉了他赢颜是杀破狼,与杀破狼成敌,并非是件好事。即便战神附体,也未必会讨到便宜。
他能写信来问,想必也很相信,申屠夷当即回信,将在周国发生的事皆告诉了龙治。并,转告了叶鹿的话,此事最好不要管。
“管他周国死活呢,这事儿连关心都不要,就当不知道。更况且,当下国内这么多事需要他操心,我姐也即将临盆,要忙的事情多着呢。”叶鹿拿着管家刚刚送来的一盒香,放在鼻子下闻味道,这香质量不错,通过味道就闻得出来。
看她那模样,申屠夷缓缓扬眉,“那香好闻到可以吃了么?”
“嗯?唉,我就是闻闻这香里有没有掺假。内行人通过味道就分辨的出来,当然了,你是不理解的。”徐徐的一根一根的放在鼻子下闻,叶鹿在做鉴定。若是这香不掺假,那么日后就在这家购买了。
“狗鼻子。”申屠夷几不可微的摇头,看叶鹿那深谙此道的模样,倒是好笑。
不管他怎么说,叶鹿都检查了一番,然后确定这盒子里都是好香。
“香不错,没掺假。你忙吧,我去许老头那里一趟。”托着盒子,叶鹿冲着申屠夷眨眨眼,随后转身离开,背影快意。
脚步轻快,叶鹿朝着许老头的住处走去,他现在消肿了,但是腿仍旧不舒服,所以还卧床不起。
叶鹿觉得他腿病复发并非偶然,或许是有猫腻,也或许和衣筑有关。
每个人身上都有弱点,而许老头的弱点显然就是他的腿,毕竟已经病了很多年了。
走进小院儿,一股臭臭的味道飘进鼻子里,叶鹿都不用询问,她就知道这味道的来源。
神医那老头的特征,但凡他开出来的药,都会泛着一股臭味儿。
进入房间,许老头躺在床上,他看起来精神还是不太好,脸色发白。
“感觉怎么样了?那神医虽然看起来像个骗子,但还有两把刷子。”将盒子放在桌子上,叶鹿走到床边,她尽管很想看看许老头的腿,但显然他是不会同意的。
“没任何感觉。”许老头开口,嗓音几分沙哑,躺在这里一动不动也是力气活。
“可能需要时间,我的眼睛也是在很久之后才恢复的,并且经历了一段相当痛苦的日子。或许过些日子你的腿会更疼也说不定,忍着哦。”拖过椅子坐下,叶鹿笑眯眯,看起来更像是幸灾乐祸。
重重的呼吸,许老头不理会她,身体没力气,腿更是疼的不得了。
“别愁眉苦脸的,总是有解决的法子。我觉得呀,事非偶然,所以今日我给你摸骨。”她也不依赖自己的眼睛,即便是看到的,她也当做没看见。
“不用,暂且用药,待得用药无效时再说。”许老头摇头,他不同意。
“你就听我的吧,反正我身体养好了,没问题的。”说着,她站起身,将刚刚拿来的香从盒子里拿出一炷来。
“我注定有一劫,抗过去还能活上十年,抗不过去就算了,反正我心愿已了,死而无憾。”许老头很淡定,而且处在这种煎熬之中,他倒是数次觉得还不如一了百了。
“那可不行,你要是死在我这儿,我还得埋你,多麻烦。所以,为了不麻烦我,你就活着吧。”拿出火折子,叶鹿点燃了手中香,继而朝着四方拜了拜。
许老头看着她,没有再言语,他无亲无故,现在唯一亲近的也只有清机和叶鹿了。
将手中香插在香龛之中,叶鹿深吸口气,随后走到床边,再次坐下。
看着许老头,说实话在他脸上她也能看到一些,虽然不太明显,但绝不是一丁点都窥探不得。
可是她认为现在不能倚靠自己的眼睛,否则,可能会看出事故来。
抓住许老头的手,他的手干枯的如同树皮,干燥的不得了。
闭上眼睛,叶鹿手指微动,顺着他的手指往上,缓缓的摸到了他的手腕。
微皱眉头,叶鹿缓缓睁开眼睛,看着许老头,她面色稍稍严肃,“不对,你的确是有一劫,但肯定不是现在。你记不记得衣筑在死之前在做什么?他最开始焦急的不得了,然后一直试图说动我。后来发现说不动,就不再吱声了。我那时就觉得奇怪,他应该不会等死。现在想想,他兴许是做了什么。”
“这么说,他给我们下了咒。”许老头动了动自己的腿,疼的钻心。以前他的腿也不好使,可是并没有达到这种程度,疼的动也动不了。
“可能。”放开他的手,叶鹿轻吁口气,衣筑道行高,他下的咒,怕是解不了。
“这腿,若是真的治不了,就锯掉吧。”许老头叹口气,说的话却惊着了叶鹿。
忍不住唏嘘,叶鹿缓缓的竖起大拇指,“许老头,你真让我刮目相看。不过现在还不急,让那神医先治着瞧瞧,说不定能治好呢。然后,我再想想法子。”
许老头闭了闭眼,这条跛腿跟了他这么多年,也是时候安息了。
从许老头那里出来,叶鹿心下不禁几分焦躁,若衣筑真的下了咒,肯定不止咒许老头一个人。
她,申屠夷,赢颜,说不定他都没放过。
这些人之中,许老头是最弱的,他年岁大,身体又不好,所以,就第一个应验了。
眼下,势必得做防范,她和申屠夷还有赢颜一比,她是最弱的那个,说不定下一个就是她。
不禁几分犯愁,要是在她身上应验,不知她会遭遇什么?
头破血流,骨折眼瞎,她都经历过了,她已经想不出更差的了。
申屠夷,他是天煞孤星,想要咒他貌似没那么容易,这让叶鹿稍稍放心。
赢颜?他爱怎样就怎样吧,他是杀破狼,也没那么容易中招。
夜幕降临,申屠夷由书房返回居室,进了院子就被扑面而来的香火味儿逼得停下了脚步。
虽然现在城主府无处不飘荡着香火味儿,但这么浓似乎是第一次,好似着火了一样,从居室的大厅里不断的飘出来,显然有人正在里面制造。
几不可微的皱眉,申屠夷抬手挥了挥,不过仍旧挡不住香火味儿冲进鼻子。
走进大厅,看见的便是站在香龛前正在上香的叶鹿。香龛很大,此时里面已经插满了香,而且正在燃烧。
怪不得香味儿这么浓,她燃了这么多香,味道浓也在情理之中。
“你在做什么?打算熏房间?”站在那儿,申屠夷没靠近,他若是走近的话,估计会被熏晕。
那潜心上香的人回头看了他一眼,莞尔一笑,“桃木辟邪,但是就这么拿来用是不好使的。我将所有的神鬼都拜了一遍,之后它就好用了。”
微微挑眉,申屠夷又看了一眼,她前面的香龛上,果真放着一块巴掌大的桃木,很普通。
“辟邪?你打算怎么用?每天抱在怀里。”申屠夷有疑问。
“当然不是,这么丑怎么挂在身上。可以雕刻一下,雕刻成桃心啊,桃木剑之类的。”将手中香插进香龛,之后叶鹿把那块桃木拿起来,无论如何,她得先想个法子躲避衣筑的咒。
缓缓点头,申屠夷虽不知这么一个桃木到底有没有用,但雕饰的漂亮些,当做饰品也不错。
“唉,这味道是浓了些。不如,咱俩先去外面避一避吧,等这香火散了咱俩再回来?”转了转眼睛,叶鹿也发现了,这么浓的味道根本待不下去。
“原来你的鼻子还好用。”申屠夷以为她的鼻子被熏得失灵了呢。
噘嘴,“我刚刚太专注了,没注意。走吧走吧,瞧你那脸色,好像我要毒害你似得。”扯着他,俩人快步走出房间。
城主府灯火通明,金碧辉煌,但此时栽种了许多的绿色植物,这府邸不似以前除了豪华没有生气,如今这里充满了生命,到处生机盎然。
并肩而行,叶鹿拿着那块桃木,不断的摆弄,想着到底雕刻成什么比较好看。
桃心是不错的,而且可以雕刻成两个,她和申屠夷一人一个。
这主意不错,情侣物品,就应该一人一个。
“许先生怎么样了?”垂眸看着她,申屠夷的黑眸氤氲着淡淡的笑意。